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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番推理,时女士顿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上的绝望弥漫,周围的空气顿时悲凉起来,让人看得於心不忍!
时悦颖不忍心姐姐受罪,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姐姐,不要和那些人与虎谋皮。小奇奇回来了,就像三年前一样,他一定有办法救出妞妞的。」
「唉,或许只能如此了。」时女士下了决心,准备将那通电话的内容说出来
可还没开口,就被我拦住了:「不用将内容告诉我。既然他们敢打电话,那麼就有可能是故意想让我知道。这通电话的内容里,肯定有误导我的讯息。不听,我的判断会更准确。」
不错,如果自己的失忆背后,真的有人在背地里操纵。那麼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是那些人故意将诡异的小镇照片丢给周雨,让她发疯,最后利用她来使妞妞消失的吗?可是她们对付妞妞这只有六岁的小孩,不乾脆的绑架,而是如此费尽功夫。究竟有什麼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用她来要胁时女士,让她配合?以图从我身上得到某种利益?
可越想,越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还没想清楚,本来趴在花园角落的流浪狗突然站了起来,显然是想排泄了。这笔我估计的时间早了三个小时。
难道是那张诡异照片的缘故?
我们三人惊讶地看到流浪狗撅起屁股,对著狗屋的方向用力放了几个响屁。然后肚子开始咕隆咕隆响个不停。
流浪狗的模样很难受,它用力夹住尾巴,但是臀部却一抽一抽的,不停地颤抖著。我拉著时女士和时悦颖,往后退了退,退得远远的。只听「噗」的一声,大量的狗屎从流浪狗屁股里喷了出来。黑褐色的液体像是油漆,带著惊人的恶臭,喷得狗屋和一小部分墙面到处都是
「狗窝看来是要拆开扔掉了,墙壁也要清洗。」时悦颖被臭得捏住了鼻子:「好臭,好臭。」
说完还不忘横了我一眼:「比我早晨捡你回来时,还要臭。」
我没理她,专注地看著那些粪便,努力分辨照片在哪里。稀疏犹如液体的狗屎味有些令我皱眉。那恶臭味,不像是粪便的味道,而是更像尸臭。
怪了,我怎麼会知道尸臭是什麼味道,而且还能准确的辨识出来。从前的我,究竟是什麼人?
视线搜索著,很快我就找到了照片的位置。那张诡异的照片就贴在狗窝的顶端,黏糊糊的狗屎充当了黏合剂。就算刚被拉出来,照片也只是呈现著泛黄的画面以及透露著岁月的年轮。稀拉拉的便便在照片的表面滑了下去,没有留下任何的肮脏。
这张照片果然无法摧毁,就算被流浪狗的胃液消化,拉出来的时候仍旧是完好无损的。光这种无损的属性,就够令我惊奇不已。
世间上还真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照片在花园的灯光下,反射著冰冷刺骨的光泽。我找来一根软管,接上水龙头后,用强大的水压将照片冲下来。将照片大体清洗过一遍后,我将刚排泄完的流浪狗牵走。又如法炮制的在照片上涂抹一层香喷喷的肉酱,再将另一只流浪狗牵过去,将它的鼻子按在照片上。
本来就存了实验的心思,所以餵这里流浪狗时,肉乾给得很少,只够它垫个底。这只白色流浪狗显然已经饿了很久,我给的肉乾哪里够吃。它汪汪的叫了两声后,鼻子一抽,终於受不了肉酱的诱惑,几口就将照片撕碎,吞进了肚子里。
稍后,依然将两只流浪狗分开,我坐在花园中央的椅子上,默默地观察著它们俩的动静。时悦颖和时女士都没有离开,而是找了椅子坐在我身旁,有些不解的看著我的举动。不过,她俩怕打搅我,聪明的都没有开口询问。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只吃掉照片的狗狗没有任何反应,趴在地上熟睡。反而是第一只吃过照片的流浪狗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它再次夹紧屁股和尾巴,将臀部高高耸起,抽蓄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几声惊人的响屁过后,大量的粪便又再次喷了出来。我大为奇怪,这狗明明已经饿了几天,虽然刚刚稍微吃了些东西,但刚才就拉了那麼多了。现在居然还有如此多的粪便,简直无视质量守恒定律嘛!
还是稀饭般的便便,仍旧散发著有如尸臭的味道。我拿来水管将便便冲乾净后,整个人浑身一顿。
时悦颖和时女士甚至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只见一堆被水稀释,流得到处都是的粪便中,那张老旧的照片露了出来。我愣愣的看著这张照片,许久都没有说话。
太神奇了,完全像是魔术。如果不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做实验,简直会认为有人动了手脚。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可是真的亲眼看到明明是第二只流浪狗将照片撕碎吞下去,结果拉出照片的,却是第一只吃进照片的狗狗。
这张照片诡异得让我浑身恶寒。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时女士有些不知所措。而我则走上前,准备将照片拿起来。时悦颖顿时吓了一大跳,死命的拽住我的手,惊叫道:「小奇奇,你想干什麼,不要命了?」
「没关系。」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实验成功了。你看,第二只流浪狗吃下照片后,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这张诡异的照片,看来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那就是会黏上第一个接触到它的生物,只要那个生物不死,对其后接触它的生物无效。所以,就算我把它拿起来,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可是…」时悦颖虽然听懂了我的解释,可仍旧没放手的打算。
时女士忍不住了,担心妞妞的情绪终究占了上风。她一把从地上将照片捡起来,凑到眼前观察。我立刻凑了上去,时悦颖也好奇的伸出脑袋,从我的头侧张望。
一直以来都远远地观察,所以看得并不真切,细看之下,这张照片已经有好些年代了,本以为画面泛黄,其实照片本身就是棕褐色,而且还有许多小的光斑。照片中的小镇景象,远没有周雨画出来的那麼清晰明了。只能看到小镇的具体格局,甚至谈不上层次感。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张照片,至少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了。」
时女士诧异的问:「这都看得出来,上边明明没有标明日期。」
她将正反两面都瞧了瞧,果然没有写著日期。我淡淡道:「一张照片的古老程度,专业人士只需要用眼睛就能判断,甚至能从照片的著色和冲印水准里,找到使用的镜头或者相机资讯。」
「你分辨得出来?」时女士又问。
「很不巧,虽然本人失忆了,但是或许还真是个专业人士。」我摸了摸鼻翼,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自我得意了一下:「从照片的著色看,应该采用的事蔡司公司一八六六年发明的钡冕光学玻璃制造的镜头,这种镜头,产生了最早期的正光摄影,而也只有这种镜头,照片才会呈现出漂亮的棕褐色。它的发明,让摄影镜头的设计制造,得到了迅速发展。」
「从这里分析起来就简单了。一八八八年美国乔治.伊士曼和他的伊士曼柯达公司生产出了新型感光材料,一种柔软、可卷绕的『胶卷』。这是感光材料的一个飞跃。同年,柯达公司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安装底片的盒式照相机。」我手指弹了弹照片的表面:「喏,这张照片应该就是那种盒式相机照出来的。照相机的制造时间,不超过一八九八年。因为一八九八年后,这种相机就是因为新型便携相机的冲击,被淘汰了。所以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在一八九0年到一八九八年的这八年之间。」
时悦颖和时女士听了我的解释,佩服不已。
「小奇奇,你还是那麼博学。不愧是我的男人。」时悦颖满眼都是小星星。
时女士开口道:「就算知道照片的年纪,可为什麼它有那麼大的魔力,为什麼照著它画出来的壁画,会把妞妞吞下去。我的妞妞,究竟在哪里。你能从这张照片上看出来吗?」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可以稍微猜测一下。」我微微一沉吟,这才道:「照片真实反映的是,按下快门的一瞬间。我们与其揣测妞妞为什麼会被照片吞噬,还不如研究一下,照片中的古镇,究竟在哪儿。说不定照片中的古镇中,我们能找到妞妞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照片穿越了时空,就像小叮当的任意门般,从江陵市购物街的空间将妞妞传送到了照片中古镇的空间去了?」时悦颖眨著眼睛,冰雪聪明的她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怎麼可能!」时女士顿时嗤之以鼻:「怎麼可能有这种荒唐的事!」
「妞妞的失踪,你是亲眼看见的。大姨子,你觉得还有其他的解释吗?」我反问。
虽然如此荒谬的结论也令自己震惊,但是我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反而是时悦颖,或许是因为我说出的答案,她也完全没怀疑的相信了。她对我的信任,再次提高了我对她的好感度。
时女士的舌头打了结,仍旧摇著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但她的心底深处,显然是有些相信我的推理了。
「可是小奇奇,光凭一张照片,就能找到古镇的位置吗?」时悦颖有些焦急:「毕竟同样模样的川西古镇,实在太多了。妞妞已经失踪了十多个小时。下午在壁画中,她在棺材铺里明显有危险。再不找出她的下落的话,我怕….」
说到这,她和时女士同时打了个冷颤。
我没回答,再次打量起照片。又过了许久才说道:「其实古镇的位置,或许不难找到。照片既然是一百二十年前照的,摄影师有八、九成是个西方人。因为直到上个世纪早期,整个国内也没有几部柯达相机,就算有,分布也多在上海、香港和澳门等租界内。盒式相机虽然说是便携式的,但由於大量使用了木质材料,其实非常不好携带。」
我指著照片,继续道:「但是照片里的古迹明显式川西风格,这就有个疑问。一百多年前,川西火车根本就不通,秦岭附近更是因为军阀割据,陆路无法通过。那麼就只能走水路了。」
「而水路,是当时进入川西平原唯一的一条通道。经由上海坐船走长江水路约十多天到达重庆,再从重庆转陆路到成都。一路颠簸艰辛,很少有人能带著木质的盒式照相机到达。特别是在一八九0和一八九八这八年间,四川乱成一团。」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不过,倒也有一个荷兰人成功了。」
「荷兰人?他很有名吗?」时悦颖问。
「不算有名,就算是广义历史上都很难找到他的名字。」我回答。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存在的?」女孩好奇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似乎自己失忆得很不彻底,一切关於自己的记忆都消失了,完全想不起来。但知识方面的东西,我却清楚得很。只要需要某一方面的资讯,那些知识就会自动浮到表层。」
「你的失忆症还真是方便。」时悦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变得郁闷。
「好了,先别追究我的失忆问题了。这事我自己抽空弄明白,自己外甥女的安危问题优先。」我声音顿了顿,心潮起伏。心里更是冷哼不已,自己的失忆极有可能是人为的。
无论让我失忆的是谁,究竟有什麼目的。我都会千百倍的报复回去。真以为我是坏掉的茄子,能任意拿捏吗?
「那个荷兰人叫做安德森.乔伊,他从小就立志当博物学家。但他真正让人记住的是他的摄影作品。这家伙一生中拍摄了三万张照片,纪录了中国、非洲、印度、拉丁美洲等地许多落后的民俗习惯和肮脏的生活环境。而且,一八九五年后,安德森.乔伊正好进入川西平原。这张照片,很有可能就是这家伙的作品。」
「川西平原那麼大,就算知道了照片的作者,难道还能知道确切的古镇位置吗?」时女士焦急的问。
「当然能。安德森.乔伊总共只在川西待了十多天。在十多天中他到过离成都最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叫做案骸的古迹。」
语音未落,就听到时女士猛地惊慌失措的将古镇名字重复了一遍:「案骸?你确定那个古镇的名字叫案骸?」
光看她的表情和尖锐的声音,我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妞妞的失踪,果然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联。或许真正的问题,还是出在时女士一家身上。时女士知道案骸这个古镇,难道那张诡异照片,真的是瞄准了她和妞妞?
怪了,一个是普普通通的熟女人妻,一个是六岁的可爱小萝莉。
那张照片究竟有什麼秘密,将它抛出来害妞妞的背后主使者究竟是谁?和陷害我的人,真的是同一夥的吗?
不由得,我陷入了沉思中
第六章 妞妞的身世
小时候,当飞机从头上飞过时,我总是带著期盼的心情看著它,然后大声的喊:「飞机,飞机掉下来!飞机,飞机掉下来!」长大后,当我第一次坐上飞机时,总是心惊胆颤的想起那帮跟去曾经的我一样的熊孩子,希望那些看著飞机飞过的死孩子们的乌鸦嘴不会应验。
时间变了,人变了,观念也就变了。一切,都是随著时间和空间的移动而不同的。人在经历中成长,却终究会败给时间。
因为时间的脚步,没人能追上。追得上的人,也不会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奇怪了,为什麼自己会想起小时候的这段事情?我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自己的失忆症,还真是有些古怪!
身旁传来了时悦颖的声音。
「姐姐,你知道案骸镇?」女孩明显因为时女士慌张失措的情绪而惊讶,从小就跟著姐姐长大的她,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案骸镇这个名字!
时女士突然省悟过来,她用力摇了摇头,闭上嘴打死都不再说一个字。
我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古怪别扭。她真的想救自己的女儿吗?如果真的想救,那麼任谁都明白开诚布公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讲出来,比继续掩埋隐藏更加有利。
何况,我已经表现出能够解决这件事的能力。但时女士,显然有某种深深的顾虑。这又令我疑惑起来,如果我是时悦颖的丈夫的话,她的姐姐为什麼对我的情绪表达有些陌生。彷佛我就只是个见过几次,有些点头之交的家伙而已。
这个时家,还真是有些令人头痛。时女士对我的生疏,时悦颖对我和无理由的信任。让我越发摸不著
头绪。
但现在,资讯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分析究竟谁在撒谎。又或者,谁都没有撒谎!
「大姨子,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或许我能多知道一些,就可以更快的找到妞妞!」我挠了挠头,觉得既然当事人都不急,自己那麼著急干嘛。还不如翻翻那堆破烂衣物,或许能寻找些关於自己从前是谁的线索。
一天时间,脑子内冒出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任谁都会好奇不已的。
我拉了拉时悦颖,示意我们先离开花园去客厅等等,让时女士自己冷静一下。说不定没多久她自己就会想通。
时悦颖虽然不解,但还是跟著我离开了。但是我俩刚往前迈开两三步,就听时女士间叫了一声。人妻少妇就像被火烧到了手,拚命的把照片扔了出去。
那张老旧照片在空中飘动摇摆,缓缓的掉落在地上,它漂在满是尸臭味的粪便液体上,只见本该静静的画面,猛地动了。
棕黄色的黑白画面中,每个模糊不清的店铺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照片里旗帜随风摇动,人声从视线看不到的尽头传来,似乎有大量的镇民走过来赶集。小镇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青石板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汇聚在一起的水流顺著青石板的每个隙缝往坡下流。
照片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楚,清楚的让我心惊胆寒。我感觉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一个只出现在照片上的海市蜃楼。
照片继续演绎著小镇中的世界。我的视线凝固在了右下角棺材铺的位置,棺材铺上没有招牌,只在墙上雕刻著棺材状的云纹。棺材铺旁边的打铁铺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了一个穿著黑衣服,浑身黑漆漆,完全看不到脸的人。他驼著背,手里提著一个沉重的袋子。每走一步,我就彷佛能听到袋子里发出大量金属碰撞的声音。
驼背男人,是照片中能看到的,唯一一个人。他的衣服虽然也有百年前的川西风格,但是袖子和衣领却有些特别,似乎经过改动,像是某个地方的特色。
这种设计,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仔细一想,却怎麼都想不起来!
画面继续著。男人往坡下走,打开棺材店的门走了进去。就在昏暗的光线照入棺材铺的瞬间,我们三人同时惊呆了。
时女士尖叫了一声:「妞妞!」
不错,妞妞确实出现在画面中。想来也挺奇怪的,明明是一张15.2公分乘10.2公分的六吋大小照片,而整个棺材铺还只占这六吋的十分之一不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注意到的棺材铺内部,只有一点多公分乘以一点多公分,换算下来,还不如一个六岁孩子的小指头指甲那麼大,可是我们却能清楚的看到里边的情况。
棺材铺里不光有妞妞,还有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一、二岁,蜷缩在棺材铺的一脚,满脸惊慌失措。她的长相普通,脸颊上满是泪水。妞妞小大人似的拍著女孩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
听到大门大开的声音,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同时浑身一颤。驼背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进大门中,妞妞虽然害怕,但是仍旧勇敢的用身体挡在了成年女孩面前,清脆的说:「你是个坏人,你抓我们来究竟想干嘛。告诉你,我妈妈很有钱喔。我的小姨特别厉害,她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妞妞的声音竟然能从照片上传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驼背男人什麼话也没有说,他慢吞吞的将手里的口袋放在地上。劈哩啪啦一阵声响,袋子口敞开,露出了大量至少七寸长的棺材钉来。
男人拿起其中的一根,径直走向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你想干什麼,不准欺负周雨姐姐!」妞妞大喊了一声,用力伸手拦住男人,活像保护小鸡的母鸡。
周雨?那个年轻女人是周雨?我浑身一震,思绪立刻陷入泥泞中。周雨明明就已经死了,怎麼会出现在这片里?难道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仔细一看,年轻女子确实依稀有那具叫做周雨的乾尸的轮廓和模样。但是妞妞,为什麼会认识周雨?
驼背男人似乎根本就不会说话,他一挥手,便把妞妞打到了墙上。妞妞的身体撞到墙,弹到地上,彷佛受伤了,艰难的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妞妞!」时女士再次惨嚎一声,瘫软的跌倒在地。
没有人阻拦后,驼背男人一把抓住周雨的头发。周雨想要抵抗,但却无能为力。男人的力量很大,他拖著女孩,将她丢进了其中一口棺材中。男人手里的棺材钉反射著诡异的光泽,周雨仍旧挣扎著,驼背男人扬起手里的钉子,朝女孩的额头使劲儿钉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周雨就倒在棺材里,血水顺著棺材的木材缝隙流了出来。鲜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驼背男慢吞吞地将棺材的盖子盖上,又用棺材钉将棺材牢牢封死。然后朝著妞妞走了过去!
时女士撕心裂肺的大叫著,她朝照片跑过去,似乎想要跳入照片中,将妞妞救出来。
画面中,驼背男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麼,猛地一回头。看不清脸的他,似乎发现了我在偷窥。
男子的脸虽然隐藏在阴影中,可是我仍旧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牢牢的凝固在了我脸上。驼背男咧著阴森的笑,意味深长。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吓得我头发都快竖了起来。那个男人认识我,他绝对认识我!那眼神是威胁的眼神。他想要杀了我。
可为什麼,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中的男子,他为什麼要杀我?
还没等我回过神,就在这瞬间,棺材店的门「啪」的一声,再次牢牢的关上了。
时女士一眨不眨的看著照片,浑身都在发抖。我换时悦颖也惊魂未定,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时女士才彷佛缓过劲儿般,摸索著坐在椅子上,对妹妹说:「悦颖,去电视柜抽屉里拿一根菸给我。」
时悦颖下意识的照做了。
「六、七年没抽过淹了,没想到还有拿起它的时候。唉!」时女士拿著菸,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决定了什麼般,用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看著我:「小奇奇,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不知道」我摇头苦笑著:「不要跟一个失忆的人谈信任」
时女士也苦笑起来:「是啊。我跟你谈什麼信任。那麼下一个问题,你真的能把我的妞妞救出来?」
「只要资讯足够,我想应该能找到妞妞。」我的话里留了一丝余地。废话,一天时间而已,就遇到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什麼了。
显然看到照片中诡异一幕的时女士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她低头,优雅的又吸了几口菸,轻声道:「还能怎麼办,我现在,就把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你!」
接著,时女士讲了一个就连时悦颖也不知道的,更加离奇惊悚的故事。
故事,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那时的时女士不过才十八岁,刚刚踏入大学的象牙塔中。
人们说大学就像学生们最后一道保护膜,他们聚在一起,一起取暖,一起共用资源,一起等待即将到来的社会生活。
它是大多数人踏入社会的最后一座加工厂。有人在这里被加工得面目全非,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还有人没被包装,也没被加工,只是一直在试图找寻自己的出路。都说人生经历得几个阶段中,大学是最自由的。现实是刻苦的学生在大学里创造第二人生,堕落的学生在虚幻世界里游离。
大学生活看似波澜不惊,可一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起一波波涟漪。大一快结束时,时女士学校有一位和她挺要好的学姊从宿舍的七楼跳楼自杀了。事发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跳楼,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作为大学生,所有人其实都承受了太多关於前途和家庭的压力。
时女士为此,稍微调查了一下要好学姊自杀的前因后果。直到知道那位学姊曾经有一位恋人时,大胆的她完全不知道大脑哪根筋不对了,跑去质问那个男生是不是导致逼学姊自杀的罪魁祸首。
那个男生叫做阿诚,没想到,他,最后成为了时女士的丈夫。大学毕业后两人就结了婚,回头想想,从结婚到现在,也整整过了十四个年头。
「我知道姐夫,他一个人养家。要养你,还有姐姐你嫁人时带去的我这个拖油瓶。姐夫一直都很辛苦。」提到时女士的丈夫,时悦颖也有些黯然。显然姐夫对自己很不错。
「七年前,我怀孕了。我和你姐夫都很兴奋,因为我身体不好,要怀小宝宝完全是在玩命。但我坚持要生下来,那怕没命都可以。因为她,是我和诚哥生命的延续。」时女士坐在椅子上,声音轻轻的。
但是语气中,我隐隐感到,似乎故事就快要出现波澜了。
「悦颖,你知道我顺利地生下了妞妞,然后诚哥就失踪了。其实其中的缘由,真的一言难尽。唉!」时女士摇了摇头:「怀孕前期还好,都挺顺利的,我和你姐夫一直兴奋的等待宝宝降生。但是当妞妞在肚子里六个月大时,问题出现了。」
「妞妞被判断为,有可能患上了先天性皮肤缺损。」时女士痛苦的说。
「先天性皮肤缺损?」时悦颖一脸惊愕,她果然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连这种病都没听说过。
我低声解释道:「先天性皮肤缺损又称为皮肤再生不良,是一种罕见疾病,它是指在一个或几个区域内的表皮、真皮及皮下组织出现先天性缺陷。自一七六七年首次报导距今已有两百多年,全世界共报导约五百例,我国数十例,有资料显示该病的发病率为十万分之一,死亡率达17.8%。
「具体病因不明,可能与胎盘的血管栓塞、怀孕早期源发分化异常、邻近的羊膜发育缺陷、关键时期自宫内感染、药物及接触有毒物质有关,同时还不排除遗传因素的可能。这种病在怀胎期间很难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