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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起一片树叶,依法甩了出去,然而仍旧是飞出两三米远后便一头坠下,而且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怎么就扔不远呢?”小建自言自语道。
冉和在一旁开了腔:“画中人,当年我们与日军肉搏拼刺刀的时候,可都是用手腕的爆发力。人胳膊的力量虽大,但速度较慢,远不及手腕突然翻转时的那股寸劲来的猛。就像有些人玩飞刀,也是要靠长年累月训练出的腕力才可以,你不妨试一下。”
小建听他说得还是蛮有道理,两个手指头才有多大的力量,远不及甩手腕来的快和猛。
于是她又取来一片树叶,捏在指间,然后吸足了气,用力的一抖手腕,将树叶掷了出去
那片薄薄的叶子竟然被她甩出去了四五米远,比方才进步不小,小建面露喜色,心中颇为高兴。
“胡闹!”正在石甬道中打坐的古树姥姥怒道,“你这不过是俗人蛮劲而已,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为师已经传功给你,所以还是打坐融和化为自己的真气要紧,要知道‘摘花飞叶’必须在叶片上形成真气芒,这样看似柔弱的树叶才能如钢铁般无坚不摧。”
“是,师父。”小建赶紧盘腿坐下来,静心调息运气,这些费叔以前都教过的,所以姿势也挺像模像样。
小建闭上眼睛,意念专注丹田,随即便感觉到了小腹有异,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她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中阴吸尸大法”已有小成,加之吞噬了古树姥姥两百年的真气,眼下正在融和之中。
随着经络数度循行周天,原本的腹胀感已然逐渐减弱与消褪了。
郭璞的“中原第一邪术”本来就是为吸取他人真气而设,因此化解外气的能力极强。小建尽管还不会驾驭这股诡异之力,但体内早已经自行在化解中,此刻虽然只有数个时辰,但却基本上已将古树姥姥的外气吸收融和殆尽。
小建依旧闭着双眼,顺手摸起一片树叶,下意识的以拇指与食指轻轻拈住,不自觉的真气自少商与商阳穴溢出,手臂一扬“嗖”的射出。那片软绵绵的树叶竟然凌空裹挟着啸音,刹那间插进了对面的石壁内,仅留下一根叶柄在微微颤抖着
古树姥姥听见空气摩擦时发出的凌厉啸音,不由得大吃一惊,身子骤然跃起至石壁下,一望之下简直是目瞪口呆。
“师父您怎么啦?”小建诧异的望着她。
此刻,古树姥姥喜极而泣,竟然呜呜的哭了。
小建赶紧起身跑过来,懂事儿的搂着姥姥的腰,不晓得她为什么如此伤感。
“师父,我知错了,以后一定用心练功,别难过了。”小建心里酸酸的。
“好徒儿,你是怎么做到的呜呜”古树姥姥指着石壁,泪流满面,激动莫名。
小建疑惑的望着深深嵌入石壁的树叶,伸手捏住石壁外露的叶柄轻轻的就拽了出来,带出了一团细细的尘土粉末。
“师父,这是一条石缝!”小建叫了起来。
“为师知道,两块火山岩之间的缝隙,里面填满了火山灰,不过你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古树姥姥接过那片树叶定睛细瞧,这次叶片中的筋络没有断裂而是完整的,于是诧异道,“徒儿,你在林中第一次射出的那片树叶筋络尽断,那是为何?”
小建迷惑的摇摇头。
“再朝石壁射一次。”古树姥姥吩咐说。
小建退回三丈开外,重新发射出一片树叶,耳边依旧是风声凌厉,“啪”的撞在了坚硬的火山岩石上,树叶瞬间炸裂成碎片散落于地。
“以你现在的力道,叶片应该可以嵌入树木之中了,以后要勤加练习。‘摘花飞叶’的最高境界是射出后并无一丝声音,神不知鬼不觉的,目前连师父也做不到。”
“无声无息?”小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杀人于无形,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大都能够听风辨音,是很不容易伤到的。”古树姥姥解释说。
“师父,那我现在可以行走江湖了么?”小建试探的问道。
“嗯,以你目前的功力,已不必惧怕江湖上的一般高手了。但你年龄尚幼,江湖经验欠缺,很容易受骗上当,需要有人在身旁加以指点才行。”古树姥姥思忖着说道。
小建低头不语,泪水盈盈的在眼眶里打转。
“徒儿,你怎么了?”古树姥姥惊讶的看着她。
“我想妈妈了”小建没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古树姥姥怜惜的望着爱徒,许久,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唉,你带着冉和回京城吧,去找两位师姐。大师姐柳儿江湖经验老道,有她在一旁提携照看着,为师也就放心了。冉和千里寻妻,也该让他和纷儿团聚,‘几条杨柳,沾来多少啼痕,三叠阳关,唱彻古今离恨啊’”
“师父,那你自己一个人多孤单啊,要不一起走吧,我家屋子可大呢。”小建此刻内心深处还真有点恋恋不舍,尽管与师父相识还不到一个昼夜。
古树姥姥惨然一笑,摇了摇头:“乖徒儿,为师此生不可以离开大空山鹅毛树。”
“为什么?”小建不解的问。
“为师在等候一个六百年前的承诺”古树姥姥眼噙泪水幽幽说道。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33章 六百年前的承诺
“花柳深藏淑女居,何殊三千弱水。云雨不入襄王梦,空忆十二巫山。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古树姥姥低吟着,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建似懂非懂的望着她。
古树姥姥惨然一笑,双眸空凝,那段来自遥远的,刻骨铭心的回忆渐渐的浮上心头
明初晚春,南甸叛贼刀干孟兵寇腾冲府,与南下平叛的明军鏖战。一位的明朝年轻将军身负重伤,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战袍,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大空山鹅毛树下,远处的叛军追兵渐近,已经听得到人喊马嘶之声。
那将军仰望着如白雪一般的树冠长叹一声:“想不到我钢炳戎马一生,今日命丧滇西,但愿能全尸葬于此树之下,血肉化为沃土滋养,足矣。皇天在上,若能逃过此劫,必定卸甲归田,结庐在此,日夜与尔相伴”
高大的鹅毛树突然间颤抖晃动,漫天的鹅毛花絮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堆积在了将军的身上,将其完全掩盖住了,此刻树冠已变成秃枝,风掠树梢,发出“呜呜”幽咽之声。
叛军追至鹅毛树下,已不见将军的踪影,不久便悻悻的离去了。
古树姥姥伸出枝条将汁液送入白袍将军的口中,数日后,他终于伤势痊愈,钻出厚厚的鹅毛花絮,对着大树发誓道:“钢炳今次逃过此劫,全赖尔救助,本将军绝不食言,返京后,定向皇上请辞,前来大空山一世相陪。”
小建听完古树姥姥的讲述,不由得心生感慨:“好凄美的故事啊师父,六百年了,那位钢炳将军一直没来么?”
古树姥姥泪眼婆娑,幽怨的点了点头。
“他可能已经战死了,所以才没来。”小建安慰说道。
“不管将军是死是活,为师也要一直等下去”姥姥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小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父,这位名叫钢炳的将军也许史书上会有记载,等徒儿回到京城以后,到图书馆里面去查,兴许能找到他的下落也说不定呢。”
古树姥姥慈祥的一笑:“乖徒儿,为师也猜想他可能早已经死了,所以才违背了前来滇西的承诺,但心中却始终难以忘怀。如今六百年过去了,再等他个六百年又如何”
“呜呜呜”冉和在一旁又呜咽了起来,“我和纷儿才分别了四十年,可姥姥为了一个承诺竟然守候了六百年,真的是,是同病相怜啊”
“师父,钢炳将军若是来了,您能同他结婚吗?”小建天真的问道。
古树姥姥摇了摇头:“三百年前,为师还没修得人形,因此未曾想过”
“那现在呢?”小建追问道。
“若是将军再世,又有何不可?”古树姥姥苍老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羞涩的笑了,竟如同腼腆的小姑娘似的。
原来树精也是和人一样,对所爱的人朝思夜想,矢志不渝,就像自己对有良哥的心思似的。小建心里想着,脸颊微微发烧,思念竟也可以是这般甜丝丝的。
“师父,两位师姐在京城什么地方?”她问。
“具体住址就不知道了,有一个中原很有名气的学馆,叫作什么‘清华大学’,柳儿在那里当先生。”古树姥姥答道。
“哦,原来是海淀清华园啊,那大师姐叫什么名字呢?”小建接着问道。
“柳儿。”
“全名呢?”
“为师一向叫她‘柳儿’,别的就不知道了。”古树姥姥如是说。
唉,反正清华大学姓柳的女讲师或是教授也不会多,应该好找,小建寻思着。
“见到大师姐,只需露一手‘摘花飞叶’,她便会知道你是出自大空山古树姥姥的门下了。”古树姥姥告诉她说。
“师父,那徒儿何时可以走?”小建此刻归心似箭,巴不得早点回家。
古树姥姥转身至石台前,拎出一破旧包袱,从中取出一双布鞋递给小建:“这是纷儿的鞋子,你穿上吧。”
小建接过来套在脚上,鞋子的样式虽然老土,但大小倒还合适。
“现在为师就送你们出去,”古树姥姥说着将包袱递给小建,“这里面有几件纷儿的旧衣裳,京城路途遥远,你可以换洗着穿。”
“师父,现在坐飞机当天就能到了。”
“噢,”古树姥姥面现疑惑之色,嘴里吩咐说道,“那你就转交给纷儿吧。”
“等等。”小建跑过去从石壁上摘下那幅《敦煌夜魇图》,然后小心翼翼的卷好,将画轴塞进了包袱里背在身上,这东西可得随身带着,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尸虫呢。
“师父,徒儿给您磕头了。”小建乖巧的双膝跪下,连叩了三个响头,这种江湖礼节是从香港武侠片里经常看到的。
古树姥姥见状乐得合不拢嘴,这个关门弟子不但模样俊俏,而且乖巧懂事,实在是讨人喜欢。
她手中树杖在地上一撴,石厅顶伸出无数条树根将小建和冉和缠绕包裹起来,裂开墓穴送到了地面上。
清凉的月光,透过高大的鹅毛树枝桠间散射下来,地上疏影斑驳。
古树姥姥站立在鹅毛树下,对小建说道:“好徒儿,再为师父试一次‘树须功’。”
小建依言掐诀,手指那片古藤,口中暴喝一声“又双叒叕嘶咪哒!”
“簌簌簌”声响起,缠绕着的扁担藤纷纷伸展开来,姿势张牙舞爪,千奇百怪。片刻又都缩回去了,林中归于沉寂。
“哈哈哈姥姥终于后继有人了,”古树姥姥开怀大笑,面上流露出恋恋不舍之意,口中幽幽叹息道,“徒儿,要记得时常回来看望师父。”
“师父呜呜”小建哇的一声哭了。
下山走出去很远很远,她回头望去
寂静的夜空里,耳边依稀听得到那株高大的古鹅毛树“簌簌”摇晃着茂密的树冠,发出悲凉的幽咽之声。
“姥姥好可怜啊”小建内心里最柔弱的部分受到了震撼,能够为六百年前的一个承诺而苦守一生一世,当今社会早已是绝无仅有。
冉和即将与纷儿相会,心情自然是格外的激动,他领着小建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道就近直插腾冲城。
黎明时分,小建与冉和疲惫的走进了腾冲汽车站,搭乘早班长途客车,又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天黑后终于赶到了昆明巫家坝国际机场。
冉和虽然是拾荒者,但也有一张脏兮兮的身份证,小建用银行卡购买了两张机票,随后登上了前往京城的夜间航班。
“咚咚咚”凌晨,小建砸响了什刹海胡同四合院的大门。
勤务人员开门后大吃了一惊,忙不迭的叫喊起来:“首长,小建回来了!”
客厅里,东东披头散发的冲进来紧紧的抱住女儿,泪流满面。
首长犀利的目光盯着冉和,外孙女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竟然和一个讨饭的叫花子老头混在了一起。
“你是何人?”首长语气严厉。
“姥爷,他是我的朋友冉和大叔。”小建赶紧在一旁介绍道。
“小建,你怎么和要饭的呆在一起呢?脏兮兮的,可别得上传染病。”东东小声的责怪女儿。
“妈妈,他不是要饭的,是中国远征军。”小建反驳道。
“中国远征军?”首长疑惑的目光。
“中国远征军陆军第54军198师少尉排长。”冉和站立起来,身体挺得笔直,朗声说。
“原来是以前的国民党军人,”首长嘿嘿两声,鄙夷的说道,“那么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啊?”
“拾荒,就是捡破烂。”冉和仍旧大声回答。
“你怎么会同我孙女在一起?”首长疑惑道。
“她是我老婆的师妹。”冉和回答。
“师妹?”首长越发的糊涂了。
东东亦是不放心,赶紧追问女儿:“小建,什么‘师妹’?你不是参加了什么邪教吧?”
“咯咯咯”小建开心的笑了,自豪的说道,“我现在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鹅毛树须派’掌门古树姥姥的关门弟子。”
“什么‘鹅毛树须’?简直一派胡言。”首长把脸一板。
“姥爷不信,那我就演示一下给你看。”小建站起身来,掐诀手指着墙脚的那盆绿油油的发财树大喝了一声,“又双叒叕嘶咪哒!”
发财树浑身一颤,浑身的叶片“哗啦哗啦”的剧烈抖动了起来,竟然持续了数十秒,然后才止歇了。
东东惊讶的望着女儿,嘴里不住的夸赞道:“哎呦,我家小建可真厉害啊。”
首长不屑的哼了声:“雕虫小技,不就是粗浅的魔术么?这位‘古树姥姥’是韩国人么?”
小建闻言小嘴儿一撅,也没理睬他,伸手就从茶几上拈起了一张名片。意念到处,手指轻弹,随着凌厉的风声响起,客厅里的窗帘应声而断,坍落在了地板上。
鸦雀无声
首长上前抓起窗帘细瞧,愕然发现帘布中间已然被齐刷刷的切断,竟如同利刃刀割一般。
他吃惊的望着小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34章 柳老
小建看见姥爷吃惊的样子,心中颇为得意。
她随即吩咐已经看傻了眼的勤务人员,带着冉和去卫生间洗澡刮胡子,然后独自跑去姥爷的卧房里,也不管其是否乐意,找出了一套毛料西装和皮鞋,交给冉和换上。要去与别离了四十年的纷儿相会,总得打扮一下才是。
首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这个从小就任性惯了的外孙女,他是一点都没辙儿。不过小建露的这一手诡异武功却是令他惊讶不已,一张薄薄的纸质名片竟然出手如利刃一般割断柔软的窗帘,若是没有修炼数十年的强大内力,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她离家出走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此刻,孩子已经被东东带回自己房内母女说话去了,等抽空非要详细问清楚不可。
吃完早点,小建带着西装革履,外貌焕然一新的冉和走出了家门,打的直奔海淀的清华园而去。
东东追出来问她干嘛去,小建也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清华大学诞生于1911年,是以美国退还的部分“庚子赔款”建立的,因坐落京城西北郊的清华园而得名,当年王国维、梁启超等人也都曾在此任过教。
小建本就出身官宦人家,性格闯荡,一入清华园,便带着冉和径直来到了教务处。
“姓柳的女讲师、教授?大概有多大岁数?”一个中年男人目光亲切盯着小建,一脸的笑容,热情至极。
“有六七十岁了。”冉和在一旁答道,他曾听古树姥姥提及过。
“那早就应该退休了呀”那男人疑惑的说。
“他们要找的人会不会是建筑学院退休的柳小曼教授?”旁边桌子上的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女人突然道。
“是返聘到首规委的那位柳教授么,听说她前不久涉案被捕了。”中年男子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小建闻言吃了一惊,于是急切的追问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好像是‘故意伤害’,听说已经被释放了,没啥事儿。”年轻女人回答。
小建心中寻思着,看来这位大师姐的脾气可能不太好,兴许就是用“摘花飞叶”伤的人也说不定呢。
“嗯,是这样的,”男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建身上,神情也越发的细腻了,手里不时翻动着一本厚厚的大册子,嘴里柔声说道,“哈,找到了,按你所提供的情况来看,也就只有首规委的柳老最符合了。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工体北路的三里屯附近,我立刻安排车子亲自送你们过去好嘛。”
“老王,院部一会儿还要开会呢。”那女人提醒道。
“就说我出去办事儿不在,人家小姑娘寻亲有了困难,我们管理部门理应尽力提供帮助嘛。”中年男人执意要送小建和冉和去找柳教授。
冉和连声道谢,心想京城毕竟是首都,不仅热情友善而且还乐于助人,“请问您怎么称呼啊?”他客客气气的问着。
“呵呵,他们都叫我‘隔壁老王’。”中年男人坦然答道。
老王叫来了一辆黑色的丰田小卧车,自己坐在前面,载着小建和冉和驶出了清华园,直奔朝阳区三里屯方向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王回转身笑眯眯的问。
“黄小建。”小建淡淡回答。
“好名字啊,大气,呵呵。”老王硬往上搭讪。
“怎么大气?”小建不解,在学校里同学们都说这是男孩子的名字,令她心里曾留下过阴影。后来听母亲说,自己的父亲叫黄建国,因此才起名‘小建’,是怀念父亲之故。
“建,建国大业,小,‘治大国如烹小鲜’嘛,看得出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干出惊天动地大事儿的。不过嘛,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一定得有贵人提携才行。”老王侃侃而谈,不愧为是中原最高学府中人,说起奉承话来脸都不红不白。
贵人小建想想也是,有良哥、费叔和古树姥姥可不都是自己的贵人么?
“你会算命?”她疑惑的望着他。
“嘿嘿,从事多年的教务工作了,大家都知道‘隔壁老王’看人一拿一个准儿。”老王自夸道。
小建心里面想着如何与两位师姐见面的事,因此未可置否。
“小建,你高考时的志愿一定要填报清华大学。”老王认真的说道。
小建摇了摇头:“我学习成绩一般,考不上清华的。”
“呵呵,”老王神秘的一笑,“不要紧,有贵人帮忙就可以。”
“贵人是谁?”
老王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三里屯地处京城使馆区,因旧时距内城三里而得名,为驻华外交人员聚居、生活与外事活动的重要社区。
根据学院教职员工名册记载的地址,老王带着小建和冉和来到了一座公寓门前。
“就是这里了,柳教授就住在这栋公寓的201室。”老王热心的率先走上楼梯,然后轻轻的叩响走廊尽头的201室房门。
门开了,一位气质高贵,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梳长发的老年妇女诧异的望着他们,温文尔雅的问道:“你们找谁?”
“您是柳小曼教授么?”老王抢先说话。
“我就是。”那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是清华大学教务处的小王,这两位是来找您的。”老王身子闪开到了一边。
柳老目光打量着小建和冉和,这两人并不相识。
“是古树姥姥让我来找你的。”小建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柳老闻言一愣,随即说:“请进来吧。”
老王刚伸腿迈过门槛,却被柳老止住,口中婉拒道:“小王,谢谢你了,请回吧。”
老王眼睁睁的瞅着小建与冉和进了屋,房门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无奈只得悻悻的下楼。他来到车前,告诉司机先回清华园,然后自己坐到了树荫下,默默的盯着公寓大门。
房间内,柳老请两人坐下,犀利的目光望着小建,口中缓缓说道:“你是谁?”
“大师姐,我叫黄小建,是古树姥姥的关门弟子。”小建自我介绍着。
柳老并未搭腔,仍旧是面无表情。
“纷儿,纷儿在哪儿?”冉和忍不住的眯起眼睛四处张望,一看便知有着严重的眼疾。
柳老闻言一愣,狐疑的目光蓦地转向了冉和:“你又是谁?”
“我是纷儿的丈夫,中国远征军陆军第54军198师少尉排长冉和。”冉和腾地站起来,身子挺得笔直,口中朗声道。
“198师?”柳老诧异的目光直视冉和,疑惑的问道,“师长是叶佩高将军,你参加过1943年5月的滇西反攻作战?”
“是的,鄙人任职的594团参加了高黎贡山和收复腾冲城的浴血作战”
“嗯,我知道594团,团长覃子彬攻占北斋公房日军据点时殉国,唉,转眼都快五十年了。”柳老唏嘘不已的叹息道。
“大师姐,”冉和疑惑的问道,“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柳老苦笑了一下:“我当年从南洋肄业归国,志愿加入了滇缅史迪威公路的修建,因为是学建筑的,因此负责公路桥梁方面的施工,在那儿认识了你们198师的叶将军和覃团长。”
“大师姐,您也是远征军啊。”小建在一旁惊讶不已。
柳老回过头来打量着她,不无疑惑的说道:“你自称是古树姥姥的关门弟子,可看样子也就只有十几岁吧?又不是什么尸,这怎么可能呢?”
“尸?”小建诧异的望着她,语气显得有些鲁莽,“师父说二师姐是绵尸,难道大师姐也是尸么?”
“没错,我也是一具绵尸,你害怕么?”柳老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小建,口中缓缓说道。
“我才不怕呢,”小建嘴上说着,心里想,自己怎么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江湖高手了,“大师姐,您以前死过?”
柳老淡淡的答道:“当年腾冲城血战,我伤重不治,最后死在了马站大空山下”
“我知道了,是师父姥姥救了你,就像纷儿姐一样。”小建叫了起来。
柳老平静的看着她,毕竟是个孩子,说话没深没浅,但是倒也率真,天性表露无遗。
“绵尸?”小建疑惑的晃着脑袋,缠着柳老问,“大师姐,人死了怎样才能成为‘绵尸’呢?”
柳老微微一笑,她现在有点喜欢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了,于是耐心的解释说:“人死亡的时候若机缘巧合,便有可能产生十八种尸变,绵尸便是其一。当年在大空山鹅毛树下,是师父用根须将我缠起,封住了奇经八脉的八大要穴,保持了中阴之身,然后以数百年修为的津液哺食,这才尸变为绵尸。”
“哦,原来尸变也这么神奇啊。”小建啧啧赞道。
“好了,现在说说你吧,今年多大了?”柳老微笑着。
“16岁。”小建回答。
“家在哪儿?都有些什么人?”
“就住在京城什刹海,家里有妈妈和姥爷。”
“你父亲呢?”
“很早就死了。”小建眼圈一红。
“嗯,你加入本门多久?”
“有好几天了。”
“只有几天?”柳老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