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岳清的心突然一跳,这张照片上照的地方就是那个废墟!而且上面还有一个用红笔圈住的地方,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因塌方堆积在一起的碎砖头,碎土渣,和其它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画一个红圈?岳清感到不解,也许应该去那里看看。想到此岳清将照片重新放回抽屉。
走廊里发出了轮子磨擦地面的声音,同时伴着脚步声,岳清知道店主和真婆回来了,他快速地关上抽屉,顺手拉过身旁的椅子踩在上面,用力向上一跳,双手紧紧地扒在了天花板上,靠着良好的臂力岳清重新钻回了天花板中的暗道,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块天花板合上了。
门开了。
“您休息吧,我也回房了。”真婆略微弯了弯腰,关上门离开了。
店主的轮椅停在了房间的中间,那里有一把椅子。
岳清心中责怪自己的大意,椅子被挪动一定会引起店主的怀疑。
“真婆也真是大意,椅子竟然也乱放。”店主没有理会转动轮椅走到了桌子前。
岳清不禁松了一口气,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岳清小心地向自己的房间爬去。
店主拉开了抽屉,那本白白的书还完好的摆在那里,她伸手将它移开,她要看的是那张照片。
照片也是完好的放在那,只不过它的方向反了,店主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把椅子,目光顺着椅子望向了头顶的天花板。
店主笑了。
第二十七章
今天晚上有点冷,甚至开始下雨了,是那种零星中带点潮意的小雨,空气很湿润。
岳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拍了一下肩头的雨珠,他已经确定了那个红笔圈出的位置,就在废墟的西南角。他从兜里掏出一副用黑色毛线编织的手套,带在了手上,岳清可不想在搬那些废渣土的时候划伤自己的手。他环顾四周,在确定没有其它人后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穿过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长廊,岳清又来到了张海天放尸体的地方,他不禁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将头探向了那堵半人高的墙内。
玻璃柜不见了!
那个女人和那个守尸人的尸体也不见了!
岳清揉了揉眼睛,重新望向里面,但是事实证明它们确实不存在了。
岳清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是谁将这两个放尸体的玻璃柜移走的?岳清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微弱的手电光照向地面,有一层浮土,一看就是人为加上去的,看来张海天又来过这里。岳清叹了一口气,他后悔自己没有跟踪张海天,否则一定会有别的发现。
雨点越来越大了,岳清不得不伸手半遮着面孔,时间不多了,要赶紧去找那个地方,想到此岳清越过那堵矮墙朝自己事先确定的方位走去。
岳清撇了撇嘴,这里的碎砖头、碎土渣比照片上的还要多很多,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要遮掩什么。
“看来这下有的干了!”岳清小声调侃了自己一句就弯下了身快速地挖了起来。
十分钟后,岳清抬起了头,揉了揉自己有些酸麻的后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里的确有玄机。
那是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破板子,四四方方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它是被嵌进地里的,和四周的地面平行。
岳清用脚使劲的踹了踹,木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岳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电筒叼在嘴里,重新弯下腰,伸手扶住了木板的两边用力一拉,木板轻而易举地被取了下来。
正如岳清所猜测的那样,木板下面确实有一个长长的石阶一直延伸下去,岳清没有犹豫,迈开步子小心地走了下去。
岳清讨厌闻到这种气味,他感觉自己现在的胃正在上下翻滚,石阶下面太臭了,而且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腐烂味,就像是……尸体腐蚀的气味。
这里肯定有死人!
想到此,岳清赶紧将手电筒照向了周围。
“咚——”的一声,岳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张着嘴发着呆,约有几分钟后才闭上了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地下就像一个大房间,也许说仓库更贴切一些,零零散散地堆着一些破烂的箱子,也许这些箱子曾经放过什么,但现在他们全都歪七扭八地趴在地上,而且……
第一具尸体窝在一个侧倒的箱子里面,五官错扭,暗红的血液染满整张脸,圆瞪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枯瘦的身子紧紧地窝在狭窄的木箱中,而孤零零的四肢分别堆在木箱旁边的地上。
第二具尸体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浑身沾满红血,尤其是脖梗处,简直是血肉模糊,只是他的脑袋——高高地悬在房子的大梁上,眼睛正惊恐地望着岳清。
第三具尸体双手带着手铐高吊于铁链之上,头低垂,身子悬于半空,他的身子很完整,只是他的内脏没了。
第四具、第五具尸体都浸在一个长方形的水池里,看样子这个水池里一定放了硫酸进去,否则这两具尸体不会残缺不全。
第六具尸体被一堆箱子挤在了房子的一角,从箱子的摆放上看,那具尸体除了露出痛苦表情的脸之外全都被箱子挤扁了。
第七具尸体被钉在了正对岳清的那面墙上,长长的钉子钉在了他的手上、脚上、甚至还有脑门上。
第八具尸体……只看到了一颗硕大的头颅,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被砸歪的鼻梁几乎只剩下骨头,但是身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早已化在了那个放有硫酸的水池里了。
岳清想吐,而且真的吐了出来。那种浑浊的气味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这里怎么会有八具尸体?他们怎么会死得这么惨?是谁在这里下的毒手?一个个疑问从岳清的脑子里迸了出来。岳清重新站了起来,他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缓慢地走下了台阶。
每一具尸体的衣服都破烂不堪,沾满鲜血,岳清几次想要伸手去翻翻兜,但几次都将手缩了回来,他实在不敢伸手去碰那些可怕的尸体,他们看起来太恐怖了。岳清倒退了几步,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还是鼓不起勇气,他叹了口气再次坐在了台阶上。
几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岳清的眼帘,他迟疑地拾了起来。
武天成
百年老店又开张了,欢迎你.……
字迹到此就没有了,后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岳清又打开了第二张纸。
欧谨伦
百年老店又开张了,你很荣幸……
岳清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这是什么?这几个人的名字……岳清猛地抬起了头,他知道他们是谁了,他们不就是店主请来的私人侦探吗!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岳清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他们是店主请来的,然后都死在了这里,而他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在店主那看到了照片,而照片上画出了这个位置。
这么说……店主早就知道这里!岳清的目光变得很冷,如果店主知道这里,那么这几个人的死肯定跟她有关系!想到此,岳清站起了身,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他一定要自己小心。
就在岳清准备走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不对!店主说过她找了九个私人侦探,而这里只有八具尸体,那第九具尸体呢?
岳清回到百年老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看来你一晚上都没睡。”七叔站在楼梯口阴着脸看着岳清。
“随便走走,没想到迷了路。”岳清找了一个理由。
“大家都在等你。”七叔依然阴着脸说道。
“吃早饭?”岳清的确是饿了,但是他在看过那八具尸体后已经没有了食欲,他相信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会食欲不振。
“不是,是小姐回来了。”七叔淡淡地说道。
“什么?”岳清一愣。
“是店主的女儿,百年老店的小姐回来了。”七叔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哦!”岳清心下大奇,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明白怎么这个时候店主的女儿回来了。他紧跟着七叔走向了店主的房间。
当门打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小姐。
是她!是那具在水边看到的,最后又在废墟里见到的女尸!
可她现在却是个活人。
第二十八章
岳清从不喝茶,但却最爱喝雅索煮的咖啡,而且每次都会以一种享受的姿态来表示回应。
岳清喜欢拿着一本书从头批到尾,即使那是一本百年名著,他也毫不留情。
岳清喜欢叼着烟思考问题,甚至能够在一眨眼的工夫将整盒烟全部消灭。
但他不是,他已经忘了这些习惯,他总在逃避,逃避雅索的目光,雅索的一切,甚至总会找个理由来搪塞雅索,所以雅索感觉到……
他变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岳清!
雅索在喝了一口咖啡后抬起了头,目光刚好对上岳清,“你感觉这咖啡怎么样?”
“很好!很好!”岳清避开了雅索的目光,低头看向杯子。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雅索用小勺搅了搅咖啡,这是她的习惯动作。
“我……我去远游了,只是忘了通知你。”岳清依然低着头。
“那……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人似乎跟你……”雅索皱起了眉头,对于那个死了的‘岳清’,雅索一直想不明白。
“也许是个来偷东西的贼。”岳清说得很小心,甚至还偷眼看了一眼雅索。
他在紧张!雅索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岳清跟她说话从来是很放松的,而眼前的这个岳清却谨慎过了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他也太——像——你——了。”雅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将最后几个字放慢了速度。
“我想可能是巧合吧。对了,都这么晚了,我想你也应该回去了。”岳清不等雅索回应就站起了身,表现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雅索淡笑,道:“时候是不早了,我的确该回去了。”说完雅索起身走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天气有点阴冷,雅索却仍然站在那注视着那道门缝。她是岳清的女朋友,所以她有岳清家的钥匙,现在她正偷偷地打开院门,院门开了,只露出一道缝。
她没有走的原因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她想知道这个岳清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他不是岳清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有一些异常的举动。
正如她所猜测的,房间的灯直到现在都是亮着的,从一层到二层全部都亮着,透过那几扇大窗户,雅索可以清楚地看到岳清的活动。他在翻箱捣柜,四处搜查。如果这就是他自己的家,他应该很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的确不是岳清!
雅索关上了那道门,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非常小心这个岳清。
黄色的叶子轻轻地飘在了车窗前,又被微风给抛了出去,抛下了万丈深渊。
“我们就这么一直跟着?”司机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这一趟他能挣不少钱,但是他总感觉事情有点怪异。
“不好意思,麻烦您就跟着前面那辆车就行了。”雅索伸着脖子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那上面坐着岳清。
司机从反光镜里瞅了一眼雅索,道:“您这是……”
“我……”雅索知道司机起疑,所以直接说道:“那车上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他去哪?”
司机笑了,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
雅索没有理会司机,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车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司机没有再追问什么,而雅索依然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那辆车,直到那辆车在拐过一个急弯后在不远处停下来。
“请不要靠近,别让他发现。”雅索急忙对司机说道。
车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茂密的树叶刚好将车遮住。
雅索没有下车,而是看着岳清从车上下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旁边的树丛中。
“给您钱。”雅索迅速将一张百元钞票塞给司机,自己则推开车门快速地跳了下去。
“还没找你钱那……”
“不用了!”雅索的声音消失在树丛中。
这是一座叫不出名的山,如果不是岳清,雅索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座普通的山,清新的空气让人顿感迷茫,飘落的秋叶发出清脆的响声,
雅索迷路了,而且找不到岳清的影子。
他为什么会来这?这里有什么?雅索感到不解,而且她懊恼自己竟然没有跟上岳清,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情跟他有关。
终于回来了,雅索感到说不出的累,在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山路后终于找到了一辆过路车,好心的司机把她带出了那座像雾一样的大山。
雅索疲惫不堪地走进了电梯,将整个身子倚在电梯壁上,她现在需要一个支撑点。电梯门缓慢地关上了,雅索伸手按了一下楼层的按钮,电梯启动,缓缓向上升起,雅索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好累。
“砰——”电梯突然停了。
雅索睁开了眼睛,是七层,电梯怎么会停了?雅索按了按电梯的开门键,电梯没有反应。雅索又伸手用力地拍了拍电梯门,仍然没有反应。
“外面有人吗?”雅索高声叫了起来,没有人回应,看来电梯真的出问题了,雅索伸手按下了紧急按钮。
“电梯出问题了,快派人来修吧。”雅索俐落地说道。
“出问题了?好!马上到,你不要惊慌。”话筒那边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雅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一个黑色的信封缓缓地从电梯缝的最底端塞了进来。
雅索的呼吸几乎停止,又是那个信封,又是那个黑色的信封!雅索的心突然巨烈地跳了起来,身子向后退了一下。
黑信终于全部被塞了进来。
“是谁?”雅索大喊一声,同时冲上去拼命地拍打着电梯门。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不管雅索怎么大喊都没有人回应,她像发了疯似的用脚使劲踹着电梯门,同时还在不停地大喊,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浑浑的黑色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雅索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她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死亡的照片,她害怕,她感到说不出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人来管她,甚至当她再次按下那个紧急按钮都没有人再理会她。雅索的心沉了下去,她低头看向了那个黑色信封,看来她是逃不过了,她伸手拾起了它。
雅索感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当她颤颤微微打开那封信的时候,正如她所猜的,她又看到了一张照片,雅索的心收紧了。
一个人正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而他身子躺着的地方立满了发黄的草叶。
“怎么可能!”雅索瞪大了眼睛,将照片又拿近了一点,是他!竟然是他,他真的死了!雅索的心凉了一半,照片从她的手中跌落,掉至脚底。
岳清死了,雅索哭出了声。
那个女人骗她,岳清死了,不是那个从二楼掉下来的人,也不是现在回来的岳清,是真正的岳清死了。雅索难受地伸手捂住了嘴,她相信这个照片上的人一定是岳清了,因为这个照片每一次出现的结果都是真的,雅索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照片不经意的又进入了雅索的眼帘,那些草……那些叶子……雅索突然想起了那座大山,那座像迷一样的大山。
第二十九章
车停下来的时候,于娜还是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雅索。
“你让我开车送你就是到这来?”于娜抬头看向了车窗外,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座不知名的高山,感觉有些凄凉。
“于娜,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支持。”雅索诚恳地看着于娜,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只能求助于她。
“我只是感觉有点怪异,雅索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于慧死了,我也很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谢你于娜。”雅索一边说一边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黑色信封,“我想你看了这个就明白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是她现在唯一的证据。
于娜狐疑地接过信,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
“啊!”于娜一声惊叫将照片从车窗扔了出去,“那是谁!”于娜吓得不停地喘着粗气。
“是岳清。”雅索低沉的语调显现出了某种悲伤。
“岳清?”于娜苦笑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岳清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不是都已经给他举行了葬礼,这张照片……”
“不,岳清没有死,他回来了。”雅索轻轻地说道。
“什么?”于娜有些糊涂了,不解地问道。
“有一个岳清回来了,但我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岳清,而那个从楼上跳下去的岳清也许他只不过是长得像岳清而已,而这张照片上的岳清……”雅索紧紧地盯着于娜道:“我必须查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照片上的背景就是这座不知名的山。”
于娜重新望向窗外,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我来过这里,是跟踪那个回来的岳清来到这里的。”雅索幽幽地说道。
穿过茂密的草丛,顺着那些被践踏过的小路,雅索和于娜来回穿梭着,寻觅着照片上的地方。
“你能肯定就在这座山上吗?”于娜擦了擦额头的热汗道。
“不知道,我只是凭直觉。”雅索抬起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有些失望地说道。
“现在天色越来越晚,我想我们要不然先……”于娜话还没说完,雅索突然大叫起来:“这是岳清的打火机!”她的手上正拿着刚从草丛中拾起的打火机。
于娜赶紧凑了上去,道:“真是岳清的。”她也认出了那个打火机。
“我的直觉没错,应该就在这附近。”雅索激动中带着某些紧张,她低下头仔细地基在周围搜索。
“雅索这……这里好像有血。”于娜的声音变得异常恐慌,甚至有点颤抖。
雅索顺着于娜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地上的草叶上沾染着斑斑血迹,雅索蹲下了身,伸手在叶子上抹了抹,“这血看起来已经好几天了,都干了。”
“可是岳清在哪?”于娜蹲在了雅索的身旁。
雅索看着于娜伤心的说道:“岳清,他真的死了吗?”
于娜哑然,她根本没有办法回答雅索这个问题。
雅索抬起了头,三个岳清,到底哪个是真的?难道正如她所猜测的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岳清吗?雅索感到说不出的迷茫,真真假假一切都分不清楚了。如果回来的那个岳清不是真正的岳清,那他为什么要冒充岳清呢?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在找什么?难道……是那家深藏在地下的百年老店!
雅索回到岳清的房子时,岳清并不在,雅索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就希望他不在,她径直走向了洗手间,那里的浴缸早已恢复了原样,连雅索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她希望不是回来的这个岳清,她伸手去拧水龙头,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浴缸如她所愿向上立起,通往百年老店的通道完好地展现在雅索的面前,雅索松了口气,从客厅里找到手电筒准备走下那个通道,但当她正准备迈步向下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脚又收了回来。她转头看向了水龙头,水龙头的后半部分有一个接口是接进墙中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那么水龙头怎么会在不接着的情况下流水,而有时又流不出水,有时又成为这个地下通道的开关?雅索突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感。她转身跑进厨房找到了一把锤子,对着水龙头边缘用力地砸了下去……
雅索的手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冷笑。她现在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人为!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雅索冷眼看着水龙头的后面,原来在水龙头的后面有一个隐藏的狭小房间,房间可以容纳一个半人,有一根管从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接到了水龙头上,水就是从那个管子流出来的,而管子的中间还有一个开关,可以随时操作水的流与停,最重要的是这间狭小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凤形的凸起图案,雅索伸手碰了一下,那个本来升起的浴缸却缓缓地合上了。
有人一直躲在这里操纵着一切,会是谁?又是从哪走进去的?雅索将头探进房间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她突然发现地板看上去有点特别,似乎有点歪……
地板怎么会是歪的?想到此,雅索弯下腰将身子探进去,用手碰了一下地板,地板是活的。
雅索双手用力将地板整个掀了起来,原来这下面是一个地道。
“有人吗?”雅索叫了一声,她相信那个躲在墙后的人一定不会走远。
没有回应。
雅索迟疑了一下,还是伸腿顺着砸破的墙壁迈了进去。
又是一段石梯,走下石梯,有一道门挡在前面,门很干净,看来经常有人从这出入。雅索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门。
原来这里直接通向百年老店,而雅索就是从百年老店中的一个小店面走出来的,从百年老店里看,这个门只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墙,难怪她从来没有发现过。雅索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看来那个人又躲起来了。
‘幽子墨’雅索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就是在那个名单上用红笔圈出来的名字,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雅索决定先好好弄清楚这件事。
依然是那种沉旧的味道,雅索早已习惯了这里,已经没有当初的紧张和害怕,有的只是好奇和某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那是什么?
雅索停住了脚步,眉毛微挑,那个桌子是放在两个楼梯中间的,上面本来放着一些古董罐子,但是现在上面却多了一本书。
有人来过!有人进了百年老店!也许就是那个躲在水池后面的人。雅索迅速用手电筒向周围照了一下,没有人,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是这本书怎么进来的?是谁放进来的?
雅索犹豫地打开了那本书。
“这是什么?”雅索睁大了眼睛。
第三十章
雅索的手指在沾满尘土的桌子上轻轻地划出了一道印,她的嘴微颤,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这上面都记载了什么?雅索轻抿干唇。
没有文字,没有说明,有的只是一幅幅的画面,简单的笔触,黑色的线条就像是速写画一样,虽不生动但也将每一幅画所要表达的意思完整地显现出来。
第一幅:欣欣向荣的百年老店前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客人无不满脸笑容,喜形于色。
第二幅:几家热闹的店铺正在向顾客出售着自己上等的货物,画面虽然简单,但雅索也可以感觉到当时百年老店的壮观景象。
第三幅:一个穿着富贵的老人正端坐在一把刻着飞龙吐珠的红木椅上专心品尝一杯上好的龙茶,而他身旁则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头戴毡皮白帽,躬身笑脸面对着老人,女人则站于老人的身后一脸严肃,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们身后是一堵高墙。
第四幅:一间屋子,正面有两把老式椅子,椅子中间有一个古式桌子,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笑脸的老翁画,不过画偏向左侧,而老人打开了画后的那堵墙,那是一道暗门,雅索可以从简单的线条表情上看出男人和女人的震惊,看来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
第五幅:连雅索都感觉到震惊,虽然她看到的是画,但她也能想像得出男人和女人当时的感觉。雅索在看这一幅画的时候吓得差一点将书扔在了地上,好在她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才坚持把这幅画看清楚。那是一个干得不能再干的尸体,不知道是做过特殊的处理还是因为画得不够细,总之雅索感觉这具尸体皱皱巴巴让人看了心里直哆嗦,好在它的大部分已经被一块布给包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