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怎么不喝呢?这可是上好的茉莉香茶,是特品,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小二有些失望的看向岳清。

“这茉莉香茶是哪来的!”岳清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急切地问道。

“这是从外面运来的。”小二惊惶失措地看向岳清,他被岳清的样子给吓坏了。

“不是岛上的?”岳清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这岛上可没地方种这种东西,这茉莉香茶是从岛外运进来的。”小二甩开了岳清的手,将毛巾搭在肩上,一扭身走了。

岳清低下了头,一定有事发生,一定!他有预感。

没有什么收获,大家似乎都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有人死于非命。

岳清突然感觉事情很棘手,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西门雨婷!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从岳清的脑海中跃了出来,他又想起了早上她说的那句话。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想到此,岳清转身走回了他居住的那间二层高的房子。

西门雨婷正从楼上走下来。

“你……你好!”岳清与她打招呼时有点犹豫,早上的经历让他知道尴尬的难受。

西门雨婷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岳清,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招人喜欢。”虽然她说的话有些难听,但总算没有再翻白眼。

“如果你跟我相处一下,也许会改观。”岳清给了西门雨婷一个很好的建议。

“这个岛很漂亮,我想随便走走。”西门雨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下来。

“是啊,我们既然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当然要熟悉一下环境。”岳清笑了,西门雨婷除了是一个讨厌的女人之外,她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啊——”就在岳清和西门雨婷走向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坠下的声音。

二人同时回过了头。

疯婆的眼睛红润润的,就像是刚刚落下的夕阳,零乱的头发将她上半个身子遮住,粘粘的红液顺着她的白发流向了四周,那块阴暗没有血色的的舌头轻轻搭于唇外,她死了。


第十七章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疯婆死了,尸体被带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岳清现在终于明白百年老店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有人死于非命的事,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人命,死个人很平常,岳清从他们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

岳清本来想找个人问问,但是他们似乎都刻意的躲着他,像避瘟神一样。也许店主会知道些什么,想到此岳清决定去找店主。

“你要去哪?”西门雨婷竟然主动跟岳清说话,这多多少少让岳清有点意外,他在呆了一下,才回应道:“我随便走走。”

西门雨婷从嘴角处挤出一个笑容,道:“天黑了,外面可能不安全,你有时间吗?”她的暗示得到了岳清的认同,他二话没说掉头朝门口走去。

天真的黑了,黑得像木炭一样,偶尔有东西飞过,那应该是鸟。

岳清的手指尖在裤兜中磨擦着,他在考虑以一种什么样的话题来打破沉默。

“应该是这条路。”西门雨婷站在岔路口时,手指指向了右边。

岳清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她,没有出声,重新低着头跟在她后面继续向前走,直到不能再走。

水面微颤,略显寂静,没有生机的水丝让人一靠近就感到寒冷刺骨,他又来到了张海天杀死魏劲的地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西门雨婷轻叹一声,伸手将自己吹散的秀发轻梳于脑后。

“我以为只有我看见,原来当时你也在场。”岳清用脚将地上的石子踢乱,又用脚将它们踢到了一起。

西门雨婷诧异地看向岳清,道:“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岳清微微一笑,这是他来岛上听到的第一个表扬,“你怎么会在现场?”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但怎么也没想出结果。

“跟你一样,只是出来闲逛,迷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但却没想到看到了……”西门雨婷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下去,岳清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所以你也跟我一样误打误撞看见了那一幕。”岳清道。

“所以我可以肯定魏劲确实死了!”西门雨婷皱起了双眉。“但是,为什么他又活了?”

这个问题岳清已经想了一天,但他却没有想出任何的结果。魏劲死了,但结果却活着,疯婆活着,但却死了,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最关键的是魏劲的死有两个目击证人,他和西门雨婷,如果一个人是眼花,那么两个人不可能是眼花。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西门雨婷狐疑地看向岳清接着说道:“你身边的那个老人是谁?”

岳清一愣,对!目击者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他怎么把那个守尸人忘了。

“他是这个岛上的一个守尸人,他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或许我们应该过去看看,也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岳清嘀咕着,他突然想到那张脸,那个女人,他忘了问守尸人那具失踪的女尸是谁送来的,今晚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西门雨婷看见房子的时候不禁哑然,这里能住人?虽然只是一个守尸体的老人,但这也太简陋了。

“是挺奇怪,不过他的确住在这。”岳清知道西门雨婷在怀疑,所以他肯定的回答了一句。

西门雨婷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鼻子,她讨厌这股味道。

女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岳清没有在乎西门雨婷的反应,径直走进了房子。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岳清又将打火机打着,它还有火,虽然已经有些弱。

“这里太脏了,是人住的地方吗?”西门雨婷厌恶地挥着手,似乎想把霉气全部挥掉。

“这里不仅是人住的地方,还是尸体住的地方。”岳清白了西门雨婷一眼,他原以为她是一个沉得住气,胆大的女人,现在看来跟其她的女人也没什么分别。

西门雨婷脸一沉,尸体住的地方?这句话听起来感觉可不好,她立刻闭上了嘴。

守尸人不在,那天晚上他是突然间消失的,而现在却根本找不到他的影子,这么晚他会去哪?

打火机照向棺材的时候,西门雨婷下意识地往岳清的后面缩了缩。

“不用怕,这是个空棺材。”岳清嘲笑地说道。

西门雨婷撅了撅嘴,将头转向一旁,避开了岳清的目光。

岳清不禁笑出了声,伸手用力将棺材盖推向了一旁,随即将打火机照向里面,冲着西门雨婷说道:“睢!我说得没错吧。”他在取笑她。

西门雨婷的眼睛慢慢地睁大,直到眼球完全突显出来,随后一声震耳欲聋地叫声穿透了房子隐入黑暗中“啊——”紧接着她晕倒在了地上。

岳清没有动,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是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噪子眼处,一滴冷汗从他发凉的后背滴了下来。

那本来是个空棺材。

那里面的尸体丢了。

可是——

尸体又回来了。

却是那个守尸人。

老人死了……


第十八章

是空房,没有人住,那也就没有人会发现她,虽然如此,雅索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贴着墙壁站在那足足有十分钟,她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深怕从哪里突然间冒出一个人来。

雅索知道这样偷偷地潜入邻居家是一件违法的事,也知道这样做被发现的后果,但是她一定要来看看,起码她要弄清楚这间房子是否曾经有人住过。

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雅索发现房门竟然是开着的。雅索有些意外,她怔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出声,难道是那个老人弄错了?可是她今天已经在门外叫了半天没有人开门,如果是外出,房门也应该锁上呀!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况。

进去吗?雅索在犹豫,可是……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想进去查看一番,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房里没有人。一层的大厅只有简单的一些家具,沙发、茶几、桌子、椅子等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雅索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尘土,这的确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看来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如果是这样那把钥匙也就不一定是岳清给她的,那她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引她去那家百年老店?雅索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她想不出原因。

“吱——”

雅索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她抬起了头四处张望。

“吱——”

雅索一惊,急速转过了头,声音来自她的上方,也就是这间房子的二层。

有人!果然有人!雅索没有半点犹豫,站起身快步奔了上去。

“是谁在那!”雅索一边晃着手中的电筒,一边低喝着。黑暗的走廊中却没有半点回音。雅索试着向前迈了一步。

“吱——”声音突然从前方左侧响起,雅索吓得倒退了两步。

“是不是有人?”雅索用手电筒晃了晃,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雅索心中思量:这个声音怎么会突然响起,难道是来指引她的?这个想法虽然有些荒唐,但雅索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

如果不是她已经走到了跟前,如果不是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她一定发现不了这个隐藏得很秘密的狭窄走廊,她侧身紧贴着两边的墙壁缓缓地移向里面。终于蹭到尽头,雅索才发现这里还有一道门。

到底是什么样的房间,会隐藏的这么秘密?雅索感到万分奇怪。

门是开着的,刚才的声音一定是从这道门发出的,雅索抬起手电筒照向里面,房间没有窗户,房间里的摆设也相当简单。屋子的右侧放着一个通体黝黑的柜子,有一个半人高。上面的拉环还是那种古式的花色拉环,左侧则空空荡荡一面白墙,对面放着一个古旧的四腿木桌,桌上空无一物,房间显得很小,雅索摸索的在房子里来回的走着,无意中看到了柜子的左侧有一个凤形的图案,它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它的样子竟然跟那个死了的女人身上的凤形图案一模一样,又是同样的图案,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谁!”

雅索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她哆嗦地回应道:“是我,是……”

“原来是你啊!”对方叹了一口气,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雅索一愣,难道对方认识她?她蹲下了身子,手颤抖地拾起了地上的手电筒,道:“你……”她突然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是谁在说话?

“这么晚了,你有事?”

雅索有些听不明白,听这声音对方似乎早就认识她,正当她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对方突然又讲话了。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雅索眼皮抽了一下,她已经说了好几句,对方怎么会说她不说话呢?

“你……啊——”

惨叫声突然从某个角落里传出来,凄厉的声音让雅索几乎站不住,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分辨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声音突然消失了。

雅索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雅索摸到了门口,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她已经准备离开这间奇怪的房子了。

“原来……是你……”

这是雅索在离开房子时听到的最后一句。

原来是你,是指谁?那个说话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奇怪的话?雅索一直在琢磨昨天晚上的怪事。列车停了一会儿,又继续前进,穿梭在黑暗的地铁中,周围坐着的人千姿百态,各自忙着自己的事,雅索又重新低下头思索着。

“真漂亮。”雅索身边的男人轻轻说道,声音的高度刚好够雅索听见。

“无缘无故的怎么想起来说这句话了。”女人显然很高兴。

“身材真棒!”男人赞赏道。

“嗯?我的身材有点胖,你是知道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男人的这句话得罪了女人。

“啊,噢,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是看那个广告。”男人尴尬地回应道。

雅索能感觉到女人在生气,她不禁心中感到好笑,原来男人不是跟女人说话,而女人却误会了。

误会!雅索突然明白了,那间房间,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在跟她说话,他是在跟别人说话,而她恰巧经过了那间房子听到了那些话,难道隔壁有人?

然而,雅索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间房子已经是整个房子的最边缘,而且它也只是跟岳清的房子接在一起,而另一边却是独立的,跟哪间房子都没有接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隔壁?既然没有隔壁,那么声音又是从哪传出来的?雅索突然感到一丝恐惧,事情似乎越来越理不出头绪了。

“给点钱好吗?”一只脏手伸了过来,雅索吓了一跳,身子靠向椅背。

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一个乞丐,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让人一看就有种厌恶的感觉,雅索却没有任何反应,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零钱递到了乞丐的手里。

“谢谢!谢谢!”乞丐一边说一边将一样东西塞到了雅索的手中。

“这是什么?”雅索刚想问,却发现列车停了,而乞丐一溜烟似地消失在站台上。

雅索看向手中的东西,一封黑信!

雅索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又是一封黑信,她的手不禁抖了起来,信掉在地上,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雅索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突然大叫一声冲向列车门前,不停地拍打着列车,同时高声叫嚷道:“停车!快停车!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向她。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她疯了。

雅索真的要疯了,那张照片上又是一个死人,而这回那个死人却是面朝上睁着那双迷茫的双眼,一把短刀正插在她的小腹上,那股鲜血已经染红了她腹上的衣襟,雅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她竟然是于娜!

雅索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往了于娜的住宅。在车上雅索便不停地拨打着于娜家的电话,她希望那张照片是假的,她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她不希望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一具尸体,她的心已经快负荷不了这些压力了。

在重重敲了足足三分钟门后,门终于开了,于娜探出了头,诧异地看向雅索。

“雅索你怎么来了?”

“于娜,你没事?”雅索意外地看向于娜。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于娜感到不解,说道:“你没事吧?进来聊,进来聊。”

雅索松了一口气,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打过电话?”于娜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我在听音乐,所以……”

原来是虚惊一场,雅索不禁干笑了两声。

电话铃响了起来,于娜伸手接听。

“喂——”于娜冲着桌子指了指,那里有一杯橙汁,雅索会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橙汁喝了几口。

“什么!你说什么!于慧死了?”于娜的脸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身,带着电话掉在了地上。

雅索惊了。于慧,对啊,她怎么忘了于娜和于慧是双胞胎姐妹,那张照片原来是妹妹于慧,她惊恐地望向于娜。

于娜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向雅索,口中木木地说道:“于慧被人杀了,她死了?怎么会死了呢?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于娜突然站起身冲了出去。

“于娜!于娜!你要去哪?”不管雅索怎么叫,于娜却头也不回的跑下楼去。

竟然是于慧,怎么可能?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雅索瘫坐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那是店主的房间,从左侧的楼梯上去,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在右侧的那间房间就是。

岳清看了一眼西门雨婷,他还是有些迟疑,这么晚打扰店主是不是有些不妥。

西门雨婷低着头,那张像是擦了厚厚白粉的脸看起来并不好,她一直低头不语,直到站在门前,她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岳清轻咳一声,他想打破这死寂。“你好点了吗?”他明白她是被吓的。

“我没事。”西门雨婷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的恐惧。

岳清点了一下头,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门,他明白事情不搞清楚,他们两个谁也睡不着。

大约敲了五分钟后,门总算开了。

店主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她的头发看上去有些蓬松,显然是被他们叫醒的,还来不及梳理。

“店主,我想这么晚找你,是不太合适,但我们确实有点急事想跟您说。”岳清有些抱歉地说道。

“有事进来说吧。”店主双手挥动轮椅,倒退了几步给二人让开道。

岳清和西门雨婷走了进去。这是西门雨婷第一次见到店主,她真的很老,这是西门雨婷的第一印象。

“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店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看向二人,道:“你们要点吗?”

“不用了。”西门雨婷挥着手,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喝茶。

“店主,我想问一下这个岛上是不是有一间破烂的房间,是放尸体的地方。”

“有,那个房子相当破,怎么你们去那了?”店主来回看着岳清和西门雨婷。

“是,我们没想到会走到那间房子那,我不明白那样的房子怎么会住人?”岳清确实不明白。

“住人?”店主摇着头说道:“那种房子怎么可能住人,以前是放过尸体,但是现在那儿已经荒废了。”

岳清猛地看向店主,道:“没有守尸人吗?”

“曾经有过,不过他早就死了。”店主对于岳清的问题感到很奇怪。

“死了?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还见过他!”岳清立刻站起身,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他的确死了,也许你见到的是别人。”店主淡笑了一下。

也许吧,岳清想到此接着问道:“这个岛上只有一个守尸人吗?”

“是的,只有一个。”店主肯定地说道。

“我见到的那个人年纪很大,几乎秃顶,满脸胡子拉渣,皱纹很多……”

“你说什么!”店主手中的茶杯突然掉在了地上。

岳清和西门雨婷同时望向店主。

“你们不可能见到那种样子的人,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店主的声音在颤抖。

“啊——”西门雨婷尖叫一声,她想起了她看到的那个老人,他是死了,可是怎么可能死了好多年呢!

岳清铁青着脸,没有出声,在思虑了一下后才又接着问道:“他有兄弟吗?”

“他是孤身一人。”店主的声音还在颤抖。

“昨天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是个活人,今天再去看他,他却变成了一个死人。”岳清看向店主,他在观察店主的表情,也许店主隐瞒了什么。

“你是说你们刚才看到了他的尸体?”店主问道。

“没错,我们两个都看到了,就在刚才。”岳清吸了一口气,有些愁眉不展。

“带我去看看!”店主突然说道。

房子依旧破损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岳清、西门雨婷、店主、真婆、七叔全都站在那看着这所破房子。

“房子更破了。”店主感慨地说道,同时扬起头看向岳清道:“你是在哪看到他的尸体的?”

“里面有口棺材。”岳清伸手指了一下棺材的位置。

“老七,你去看一下。”店主命令道。

七叔将手中的灯笼交给真婆,自己朝着岳清所指的地方走去。

那的确有口棺材,七叔双手用力将棺才盖推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七叔赶紧捂住了嘴,同时朝棺材里看去。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七叔的身上。

“什么也没有。”七叔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能!”西门雨婷大惊,叫道:“我和他都亲眼看到的,刚才那里确实有具尸体!”

“可事实上它只是一口空棺材。”七叔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说道:“不信,你们过来看。”

岳清和西门雨婷快步跑上前,二人皆愣在那里,的确没有尸体。

“我想你们一定是看错了。”七叔斜眼看着二人道。

“如果看错了,也不可能两个人都看错!”西门雨婷气愤地嚷道。

“也许七叔说的对。”店主说道。

“你是说我们两个都是瞎子!或者说我们两个一起产生了幻觉!”西门雨婷瞪着双眼冲着店主嚷道。

岳清轻按西门雨婷的肩,他希望她能够冷静些,“那个守尸人埋在哪?我想去看看。”

店主笑了,她的确没有选错人,他是名侦探,所以他想事情会周密些,她看着他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那是一片坟地,位于岛的西侧,地上零零散散地插着各种各样的木牌,它们分别散落在各种高度的土包上。

“这里埋的都是百年老店的人。”店主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一下。

“哪个是他的?”岳清单刀直入,他不想浪费时间。

店主看了岳清一眼,没有出声,伸手指向左侧的一个木牌。

西门雨婷缩着身子,她可不喜欢这种地方。

岳清向顺着店主所指的方向走去,在绕过了几个坟头时终于看到了那个木牌。

老——五——之——墓。

“他没有名字吗?”岳清问道。

“也许曾经有过,但是没有人记住。”店主道。

“我想挖开看看。”

岳清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小伙子,难道你不知道死人已死,不能再打扰的道理吗!”连一向温和的真婆都有些看不惯岳清的做法。

岳清没有理会真婆,从旁边找了一个扁平的木棍,开始挖着那个土堆。

“岳清,你在干什么!”七叔刚要上前制止,却被店主拦住,“让他挖。”

“店主…….”七叔没想到店主竟然同意岳清的胡闹。

“他既然怀疑,就让他看看。有这么多人在场,大家都可以给他做个证。”店主的语调冷如冰,显然对岳清有些不满。

岳清也不去理会,仍然埋头挖着,直到木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岳清扔下木棍,用手轻扒着上面的泥土。一股很难形容的气味扑鼻而来,让岳清感到恶心。

白骨露出来的时候,岳清终于住了手,这里的确埋着死人,而且也确实死了很多年。

“我想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麻烦你把土再埋回去。”店主冷笑,她冲着真婆和七叔说道:“给他留一个灯笼,我们先走。”

“是!”七叔将一个灯笼放在了地上。

西门雨婷在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后还是转过身,拾起地上的灯笼走到了岳清的身边。虽然她很讨厌这里,但她和他毕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谢谢!”岳清给了西门雨婷一个诚恳的微笑。

西门雨婷勉强地笑了一下,道:“也许我们真的看花眼了。”现在连她也不能肯定了。

“你真相信这里埋着的就是那个守尸人?”岳清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让西门雨婷感到有些困惑。

“你的意思是……”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也许死了的是守尸人,而那个活着的根本不是。”

“那他为什么还自称守尸人。”

“我在想……”岳清将目光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这也许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