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岳清轻声应道,走,走去哪?难道说明自己就住在旁边,难道告诉她们他才是真正的岳清?岳清苦笑,这些话他相信一时半会儿是解释不清的,所以他换了一个话题,“这些花真漂亮,都是您和晓月一起种的?”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岳清,没有出声,低下头继续锄着杂草。
“是啊,我和奶奶都非常喜欢这些花的。”晓月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哪种是茉莉花啊?”岳清又想起了那个香味。
“茉莉花?我们没有种过茉莉花?奶奶说那花看起来太单薄娇嫩,不好养,所以我们一直没养过。”晓月一边给花松着土,一边说道。
岳清猛地抬起了头,没有种过茉莉花,可是刚才他的确闻到了那股香味,难道又是错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看向四周,甚至将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鼻子上,他相信一定能找到那种香味。
可惜,香味不见了。
“你难道不相信我这个老太太吗?”老太太抬起头冷视着岳清,“你对那种花很感兴趣?”
“不是,我只是好奇。”岳清伸手抹了一下鼻头,他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我想知道您昨天说的那个岳清为什么要跳楼啊?”
“我怎么知道,虽然我们邻居多年,但从来没见过面,也没说过话,如果不是这次他死了,我想我还不知道他原来叫岳清。”老太太这次连头也没抬。
“那他死了,没有人查明他的身份吗?”岳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谨慎。
“你这人真奇怪,他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警察都查过了,确定他是自杀,就连她的那个女朋友都准备为他举行葬礼了,你这么关心这件事,难道你认识他?”没等老太太说话,晓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话了。
“我不认识,我只是好奇。”岳清的双目变得异常深远,他不再发问了,而是抬起头又望向了那面墙。
夜晚,最后一盏灯熄灭的时候,一个黑影溜向了院子。
岳清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沦落成一个贼,一到夜晚就出没,连他自己都感觉好笑,但是他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不得不这样做。
岳清相信这个院子里一定种植了茉莉花,因为他的鼻子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香味。
可是他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株茉莉花,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鼻子了,难道是这几天神经过敏?
又是一股浓重的茉莉花香,岳清站在了原地,他突然感觉到那股香味并不是这个院子里发出的,似乎是从房子的后面传过来的。
难道房子后面还有院子?想到此,岳清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走到房子的一角,打开打火机仔细一看,果然那里有一道不易觉察的木门,这道木门看起来好像跟房子是一体的,直到走到跟前才能看清那是一道木门。
“吱——”木门发出轻轻地声音,岳清赶紧停住了手,他向院子里看了看,没有人察觉,岳清继续将木门拉大,足够他的身子侧面移进去。
茉莉花,满地的茉莉花,在月光的照射下,个个洁白如玉,株株清香似芳。岳清呆住了,老太太为什么骗他?晓月又为什么骗他?他突然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岳清轻抚着每一株茉莉花,他在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茉莉花,这么多茉莉花是用来做什么的?岳清蹲下身子,他低着头观察着面前的这株茉莉花,它看起来生长得很茁壮,样子可人,看来是有人精心照顾。岳清用手扒了扒泥土,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露出一角,是什么?岳清赶紧加快了速度继续扒着地上的泥土,在过了约半分钟后,岳清终于看清了那样东西。
骨头,一块人身上的骨头!岳清大惊,甚至忍不住叫出了声,“啊——”那声惊叫划破了整个夜空。
一根棍子挥了下来,岳清只是轻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刚好三天。”一个声音在岳清的身旁响起,可惜岳清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八章
疼,又是后脑那个位置,岳清伸手摸了摸,同时睁开眼睛,又是刺眼的阳光,岳清赶紧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在哪?
“你怎么了?还不下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岳清的大脑在飞速地转着,他在查找自己的记忆,想要尽快地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
“大家都在等你。”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岳清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想起了那个声音,就是那个撑船人。
“咦,怎么我又回到这了?”岳清感到摸不着头脑,他坐起身,自己竟然还在船上。
“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在那里装睡!”这回说话的是那个曾经坐在岳清前面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正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瞪着岳清。
“你们怎么都在这,这是怎么回事?”岳清这回真的要疯了,难道他一直在做梦吗?难道老太太、晓月、茉莉花、还有自己的房子都是在梦中见到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都是真实的,岳清非常确定。可是面前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快下来吧。”张海天走上前伸手递向岳清,岳清伸手握住,同时跳下了船。
“你睡得真够香的!”张海天似乎很羡慕岳清,但同时也似乎很佩服岳清。
“我睡着了?”岳清越来越听不懂大家的话,他怎么可能睡着了,他明明是看到了一块人身上的骨头。
“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出发了吧!”撑船人瞪了岳清一眼,似乎对他很不满。
“等一下!”岳清飞身跳下了水,他记着那里有一张脸,他清楚的记着自己曾经看到过那张脸,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拨弄着水面。
波纹一波又一波的荡开,可是却没有脸,什么都没有,连条鱼也没有。
“你在发神经吗?”略微发胖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岳清嚷了一句。
岳清这回真的傻眼了,他曾经看到过的一切现在都不存在,他曾经经历的事情现在似乎都像一场梦,他又回来了,又回到了这个岛上,和他们一起。
岳清沮丧地走上岸,跟着大家向前走去。
孤岛看起来挺大,一眼望去,密布的树林将它牢牢实实地包裹起来。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微黄,金灿灿的别有一番情趣。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跃过众人飞到了道旁的一棵树上,那上面有一个树枝搭成的鸟窝,那应该是它的家,它正低着头在细心地照看着它的孩子。小道曲径,九转十八弯,两旁盛开的野花陪伴其左右,有黄、有红,有粉、有蓝,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小溪顺着上游流了下来,有时一股,有时多股,潺潺水声悦耳动听。溪水清澈见底,紧临小道。
“这里很漂亮啊,是个旅游渡假的好地方。”张海天想要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所以他随意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似乎都没有心情去欣赏景色,只有岳清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张海天,毕竟张海天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人。
张海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他决定暂时闭上嘴,虽然他现在的鼻子已经不疼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
那个建筑出现的时候,岳清正叼着一根草哼着连自己都不知名的小曲,反正事情越来越复杂,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干脆就彻底放松下来。而其他人则都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
那个建筑,也许说古董更贴切些。一砖一瓦,一楼一角都透着古味,准确的说那个建筑根本就是一个古式的建筑,从众人站的角度观望,前前后后似乎有很多间房子,每间都精致独特,活像是明末清初的古建筑,木头及墙面的颜色过于发黑,显得异常陈旧。
百——年——老——店。
那个牌子油光油光,字迹幽金通红,岳清看到的时候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大门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些厚重。此时门露了一道缝隙,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的衣襟发青,上身大襟,下身长裙,白发高盘,玉簪斜于脑后,一颗红色的水珠宝石坠于其下。她年岁看起来很大了,足有半百之多,慈眉善目,是那种一见就会让人产生好感的人,只是她的这身打扮……简直像在拍古装戏。
“欢迎各位来到百年老店。”她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温和有力,让人欣慰。“我是这里的主管,希望你们在这里的一个月能够开开心心的渡过。”
“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中年妇女立刻表示了不满,“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她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忍了很久,我们都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张海天也在一旁嚷嚷着。
“旅游、渡假、购物……我们将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服务,这就是百年老店的宗旨。”真婆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看向面前的六个人。“你们在这里的一个月将会成为你们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岳清苦笑,最美?他现在心里有的只是疑问。一个不知名的孤岛上有一座百年老店,也许它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注过册,但是它却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接待着他们自己选出来的客人。
“你们能为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服务?”年轻女人在笑,她表示怀疑。
真婆只是微笑,她将身子挪向一旁,同时伸手指向店门处,道:“欢迎各位进入百年老店!”声音高昂而响亮。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那道门。随着大门缓缓地移动,门缝越来越大,直到全部打开。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灯笼火红火红,高高挂起,围成一圈。
伙计忙里忙外,尽情吆喝,干劲十足。
店铺一个一个,紧紧相临,分列两边。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赏的样样俱全。
俨然一条老式小街,如果不是高大坚固的木制房顶,众人一定认为他们真的到了一个古式的街道中。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真婆的笑容更加灿烂,显然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真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些人穿得都跟明末清初年间的人差不多?”略微发胖的男人指着周围的人不解地问道。
“这是百年老店,所以这里的人都做了仿古的打扮,希望给你们一种全新的感觉。”真婆解释道。
“这种感觉真不错。”年轻女人发表着自己的感言,过惯了城市的生活,偶尔感受一下古时的氛围也不错。
“可是……我没有带钱。”小女孩突然冒出的话让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的确,没有人记着带钱,因为他们都不相信那封信里所说的事情。
“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用钱。”真婆的笑容依旧,但众人却都愣住了。天下没有白白掉馅饼的事,不收钱怎么可能呢?
“真婆,你说的当真?”张海天的双眼发光,如果真不收钱,那他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当真,我说过百年老店一定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服务!”真婆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岳清一直没有出声,他在观察,他总感觉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好了,我想你们彼此还不认识,现在可以互相介绍一下,在未来的一个月,你们将会一起来享受这最好的服务。”
一个月,岳清突然又想起了那封黑信,上面有九个人都死于一个月后,他也清楚的记着那上面也有他的名字,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一想起这件事,岳清就感到异常烦闷。
“我叫温喜喜。”小女孩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真婆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叫西门雨婷。”年轻女人紧接小女孩之后道出了自己的芳名。
“我叫张海天。”张海天乐得已经合不拢嘴,岳清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叫魏劲。”略微肥胖的男人发出沉闷的声音,张海天偷眼瞧了他一下,岳清知道张海天对他有些惧怕。
“我叫余曼。”中年妇女也礼貌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该你了。”真婆在提醒岳清。
岳清叹了一口气,道:“我叫岳清。”
“好,我会让七叔带你们去看你们住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里。”真婆看向了那个撑船的人。
原来他叫七叔,岳清瞟了他一眼,紧接着跟在众人之后走进了正中间的那个两层高的房子。
大厅灯火辉煌,来自房顶的那盏水晶宫灯更显得异常光鲜。楼梯左右各一个,相互对称,直通二层,各式各样的国画悬挂于四周的墙壁上,大厅的正中间有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老式木桌,上面放着三个精装古式花瓶。
大厅的右手边放着一个古式柜台,上面摆放着算盘和一些看起来像帐本似的东西,还有一些毛笔纸砚。后面则是一长排高大的货架,上一格,下一格,左一格,右一格,错落而至,每格里面都放着一些看似陈旧的瓶子罐子,整体加起来也有不少的东西,可以用‘堆积如山’这个成语来形容。
“你们的房间在二层。”七叔一边说一边走上了右边的楼梯,众人纷纷跟了上去。只有岳清站在原地,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那是一个凤形图案,样子悠美漂亮,就像……就像他在那间奇怪的房间里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它就镶嵌在柜台的左上角。
“你不应该来。”
是谁在说话?是在对他说吗?岳清望向那个方向。
第九章
雅索伸手擦拭着面颊上的泪水,她无法掩饰住心中的伤痛,也许眼泪是最好的发泄工具。
岳清死了,已经死了三天了,但是却死得莫名其妙。雅索曾经有过无数次设想,也许岳清是被人推下去的,但是警察的结论却让她无话可说。现场没有第二个人来过的迹象,现场也没有相互打斗的迹象,但现场却有一瓶只剩一点红酒的酒瓶,用警察的话说就是岳清有可能是喝醉后失足摔了下去的,对这一点,雅索无话可说,因为岳清确实喜欢喝酒,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于娜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雅索,黑衣黑裙显得她瘦弱无助,胸前那朵白色的小花更衬托出她的凄惨面容,眉头紧皱,泪眼微垂,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珠,那个弱小微薄的红唇正在轻轻颤抖。她的秀发略微有些零乱,被微风吹拂着任意地在身后飘荡,她看起来很不好。
于娜理解雅索现在的感受,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雅索的肩,安慰道:“雅索,岳清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便吧,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也不要想得太多。”
雅索只是低头小声哭泣,她的样子看起来太过憔悴。
“葬礼结束我送你回家。”于娜轻声说道,连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雅索了,她的心情也异常得沉重。
“不用,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陪陪他。”雅索抬起头强忍着泪水苦笑了一声。“你们都走吧。”雅索看向众人,弯下腰以示谢意。作为岳清的女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她要多陪岳清一会儿。
“那你自己珍重。”于娜再次拍了拍雅索的肩。
众人相继离开,墓地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雅索一个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雅索擦干了眼泪,伸手轻触墓碑,那上面有一张岳清的正面照,他正露着幸福的笑容看着雅索。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雅索轻轻地说道,她无法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了。
墓碑冰凉,就像冬天里的寒雪,雅索不禁缩回了手,她仰起头对着天空轻叹一声,她已经决定走了。然而这个时候,她却听到了脚步声。
那个声音“嚓——嚓”的,像是踩在了落叶上的感觉,由远至近,向着雅索的方向靠近。
雅索猛地回过头,是个女人,她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后注视着雅索。
她是谁?雅索在问自己。
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目紧紧地盯着雅索,甚至连眼眨都不眨一下,过于白净的面容再配上她那身黑衣黑裤显得有些诡异。如果不是大白天,雅索一定怀疑自己遇上鬼了。
雅索不自觉地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女人没有动,似乎在等着她。雅索加快了脚步。
“你是找我吗?”雅索还是不太确定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找她,所以礼貌性地问了一句。她注意到女人的左胸前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个古代传说中的凤凰。
女人点了点头,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虑不安。
“什么事?”雅索猜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女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担心有人注意到她们,直到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才开口说话:“岳清没有死。”
“什么!”雅索一愣,“你说他没有死?”
女人再次强调了一句:“岳清没有死!”说完这句话,她竟然转身跑了。
“喂——喂——”雅索本来想追赶上去,无奈那个女人跑得太快了,一转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雅索呆立原地,喃喃地念着刚才女人所说的话。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雅索的思绪,雅索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快黑了,她转过身重新走到了岳清的墓前。那个女人说的话无论是真是假,她都要仔细查一查。在下了决心后,雅索又看向了岳清的照片,那是她帮他拍的,当时正是炎炎夏日,他们穿梭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彼此互相追逐着,就在岳清回头大笑的时候,她及时地抓拍了这个镜头。泪水再次沾染了雅索的美瞳,她伸出手轻抚着照片幽幽地说道:“岳清,我不会相信你就这么死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的?雅索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伸手捡起了那个放在墓碑跟前的一封信。
信封是黑色的,刚好符合现在的气氛。封口处有一个红色的印章,显得格外耀眼,只是字体是那种古人喜用的篆体,雅索费了半天劲儿才看清那四个字——百年老店。
怎么会有这么一封信放在这?难道是有人丢失的吗?可是看上去又不像,雅索抬起头四面张望了一下,这个时候周围早已没有人了。难道这封信是给她的?雅索犹豫地拆开了那封信。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左腿弯曲后勾,右腿则向右翻拆,左手搭在后背上,右手则窝在地上,头发零乱,遮盖住了她的脸,地上的那一大瘫血刚好将她的身子浸在里面。
“啊——”雅索惊叫地将照片扔在了地上。到底是谁在跟她开玩笑,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她再次审视着四周,确实没有人。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谁?雅索哆哆嗦嗦地又将那张照片捡了起来仔细端详,却仍然无法看清她的样子,“可恶!无聊!”雅索气愤地将照片撕成数片狠狠地扔在地上,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雅索合上了书,将她放在书架上的第二个阁子里,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读完这本书,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难以接受,直到现在都摸不着头脑。岳清跳楼死了,在葬礼上突然冒出个女人说他没死,然后又不知从哪钻出一封信,藏着那么恶心的照片。一想到那张照片,雅索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她起身走到了窗前,她要好好的透透气,让自己的思绪能够清晰一些。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周围的住宅区基本上都熄了灯,只有雅索的房间还亮着一盏落地的台灯。雅索住在这座楼的第二十二层,也是顶层,通常她感到累的时候都会站在窗户前看一看周围的景色,虽然都是些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但也能让她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一丝放松。
对面的楼顶是雅索经常张望的地方,那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一猜就知道应该是那座楼里某个爱花人的杰作。
雅索托着腮斜倚着窗户望着对面的楼顶,她的眼睛感到有些酸梦,那是伤心过度的结果。她低头揉了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却不禁一愣。
对面楼顶上站着一个人。
本来楼顶上站着人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却让雅索心里一紧,她看上去很像白天见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雅索站直了身子,探着头使劲儿的看着对面,她要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看清楚了。
是她,绝对是她。雅索终于可以确定,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雅索伸出手冲着对面挥了挥,她希望那个女人能看到她。果然,那个女人也伸出了手,只不过是两只手同时伸出,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那个女人就像一个被抛弃的花盆重重地朝着地面摔了下去,“砰”的一声着地了。
雅索呆呆地站在窗户旁,眼睛大睁,她看见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在朝她挥手吗?怎么……她竟然跳楼了!
雅索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立刻转身冲出了房间。
天凉了,夜晚显得有些寒冷,雅索缩着身子站在楼角,那个女人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女人是趴在地上的,左腿弯曲后勾,右腿则向右翻拆,左手搭在后背上,右手则窝在地上,零乱的头发刚好遮盖住了她的脸,地上慢慢渗出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身子。
雅索倒吸了一口气冷气,这姿势竟然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原来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她!这怎么回事?那张照片竟然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雅索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第十章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疲倦笼罩着雅索的整个身子,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回家休息,那个女人的死状总是徘徊在她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让她感到烦躁不安。
“岳清没有死!”雅索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说的这句话。
岳清真的没有死吗?
雅索突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现在要立刻赶往岳清的住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有线索。
推开院门的时候,雅索看到邮箱的盖开了,里面堆着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她伸手将其取出来,随手关上了盖子。
房间没什么变化,看来她来过以后就没有人再来过,那么线索会在哪?雅索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她在思考,她想要从某件事上找出点线索,可是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
有人敲门,雅索感到意外,现在可是凌晨,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雅索没有马上去开门,而是站在原地谨慎地注视着院子里。
院门又响了,不过这回还有人声。
“有人在吗?我看到房间里亮着灯,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雅索推开了房门,径直走向院子。在推开院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个子不高,干瘦的脸,干瘪的身子,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薄毛衣,下身则套着一条黑色的毛料裤子,头发蓬松,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她身旁那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姑娘倒是楚楚可人,乌黑的美瞳,清晰的五官,白净的皮肤,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下垂。
“你们是……”雅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们。
“我们就住在隔壁,是岳清的邻居。”老太太露出了一个客气的笑容。
“噢,您好!”雅索无法确定她们来的用意,但出于礼貌她伸手指向里面道:“请进来吧。”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送一样东西的。”老太太从怀中掏出一个古式锦盒递到雅索的面前。
雅索没有伸手接住它,而是站在原地有些狐疑地问道:“这个……给我的?”
老太太微笑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岳清让我给你的。”
“岳清?”一听到这两个字,雅索立刻来了精神,她慢慢伸出双手将锦盒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