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看,一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并不是因为这篇小说提到的时间囚徒概念,让我联想到了现实中自己面临的问题,而是因为……这篇小说写得有点糟糕。简单地来说,槽点太多了,Bug满满。
我从正文下面的评论里,除了那些为情怀点赞的没营养评论之外,也看到了许多对小说的理性分析,其中一些观点跟我不谋而合。总之,作为一篇科幻小说来讲,它的硬伤太多。不过,最起码,这篇小说让我对“时间囚徒”这个概念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在《一日囚》里,主人公B先生是被囚禁在同一天之内,每到零点,就回循环到前一天的零点。这个B先生很痛苦,因为在短短的一天里面,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去个远点的地方都不行。
我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如果说,被囚禁的时间不止一天,而是更长的一段时间呢?比如说,三天?一个星期?或者更长一点,一个月?突然之间,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梁Sir在电话里告诉我,我遇到的是一个高度危险的时间囚徒。而现在我的腿上枕着一个正在熟睡的M少女,是我从健身房里的储物柜领回来的。Stephen给我留下的手牌是30号,但是那个储物柜的号码却是01。
用30号的手牌打开01号储物柜,11月刚好有30天……回想起来,我是在11月1日那天第一次收到神秘的快递,里面放着一把CP99仿真道具枪。从那一天起,我才跟署名“你的邻居”的神秘人,曾经的疑似高维生物,如今又变成了疑似时间囚徒的Stephen建立了联系。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01跟30,这一定不是巧合。我闭上眼睛,脑子极速地转动,试图把这一个月以来接受的信息都拎出来,打碎后再重新整合。突然间,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一片混乱中蹦了出来。
在《一日囚》这个小说里,B先生是被囚禁在同一天里,他试图逃脱这种囚禁,但是失败了。而我遇见的这个Stephen,会不会是被囚禁在一个月,也就是从11月1日到11月30日的这30天里。也就是说,相对于B先生的“一日囚”,Stephen就是“一月囚”。现在的时间,正是2014年11月的最后一天30日的晚上10:30。离12月1日的零点,还差一个半小时。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比曾经用47分钟跑完10公里的那一次,跳得还快。在这最后的一个半小时里,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按照梁Sir的说法,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会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之前,我认为Stephen是个高维生物,他之所以对我感兴趣,是因为我跟高维生物之间存在着某种共鸣。按照Stephen对我说的,我是我身处的四维空间跟他所处的五维空间的连接点,所以,他想通过接触跟研究我,来了解高低维度两个空间之间连接的规律,从而去探索比他所处更高一个维度的——六维空间,以此解决Stephen代表的那一个维度生物“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哲学命题。
好了,现在Stephen并不是高维生物,而是一个时间囚徒,那么,他对我感兴趣又是因为什么呢?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了起来。
“时间囚徒”这一个词组里面,“时间”是指囚禁的方式或地点,用来修饰“囚徒”。所以,时间囚徒虽然比别的囚徒神秘、高能,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囚徒”,一个承受着无限循环的苦役的——囚徒。而作为一个囚徒,他的困境就是被囚禁了,那么他的动机,或者说目的,当然就是要越狱,要逃脱囚禁。也就是说,要逃脱不断循环的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从结果反推,Stephen是否能逃脱时间囚笼,我应该是关键所在。
第36章 Marilyn的回答
脑子里飞快地想完了这些,我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我看见了枕在我腿上、正在沉睡的这个女人。刚才陷入沉思的时候,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现在才发现,曾经朝思暮想的M少女,现在是跟我在一起的,物理性地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被睡衣遮挡住的丰满胸部,正在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印象中,以我前女友C罩杯的身材,穿这件睡衣刚好合身;但穿在Marilyn身上,胸前的纽扣却是被撑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让人心猿意马的白色,比我跟水哥去过的卡瓦格博还要白。肌肤胜雪,我总算对这个成语有了切身的体会。如果从纽扣的缝隙,或者从睡衣领口里,伸进去一只手……
手心已经开始发痒,那种细腻软滑之中带一点硬的手感,似乎隔空就能感受到了。我吞了一口口水。
别说她正在熟睡,就算她醒过来,她那样的半催眠状态,也肯定会听命于我,任我摆布的。我勉强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念头。这个时刻,不能这样做。我没有忘记,Marilyn在本质上是Stephen送给我的礼物,就跟阳台上那个原来有头、现在没头的红色木马一样。
如果说我是Stephen这个时间囚徒越狱的关键所在,那么他送给我的东西必定有着深刻的含义。自古以来就有美人计的说法,说不好,Marilyn是Stephen派来的间谍什么的,是整个陷阱的一部分。说不定推倒了Marilyn之后,就会启动某个机关,时间跟空间发生了混乱,然后就会……好吧,编不下去了。
总而言之,我不该把手伸进去,也不会把手伸进去的。叔是一个有节操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在粉红色小熊图案的睡衣里面了。
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趁着Marilyn睡觉,然后猥亵她的身体——手感比想象的更好。因为,首先,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还枕在我大腿上,但睁开眼睛看着我;其次,是她趁我刚才对抗心魔的时候,抓住我的右手把它拉到了睡衣里面。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狰狞,一副比便秘还纠结的表情,充分体现着“不应该这么做”跟“卧槽爽爆了”的激烈内心交战。
Marilyn,不,M少女观察着我的表情,一脸担心地说:“怎么了,不喜欢M的胸吗……主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抽回右手:“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没想到,Marilyn的两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我没能成功收回右手。她的力气比看上去的要大。男人真是种无可救药的动物,我一边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她松手,一边却又觉得她不松手也是极好的,右手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断在抓揉,像是婴儿不舍得最后一口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从这种原始的肉欲里挣脱,又不愿意太用力伤害到她,于是嘴上说:“Marilyn,这样不好,你先放手。”她却似乎没有听见,双手反而更用力往下拉,看样子是要越过腹部,往更底下去。
我想了一下,又换了另一种说法:“Marilyn,M少女……呃,不管什么都好,主人命令你放手!”
她的眼神为之一滞,然后回答道:“是的,主人。”
紧接着,她放开了自己的双手。
我在一阵“你竟然真的就放手了,也不再坚持一下下吗”的惋惜中,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下意识地把掌心放到鼻子下去闻。在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猥琐、多不雅,赶紧放下右手之前,我已经闻到了手心那一股Marilyn的味道,凉凉的、甜甜的、天然的体香。非常没出息的,我又吞了一口口水。
Marilyn对我温柔地一笑,然后扶着我的大腿,坐了起来。即使是在沙发上,她也是跪坐着,姿势像日本漫画里的女仆般。她先是对着我躹了个躬:“主人,我的名字叫M。”然后,她又转过身去,看着茶几上的Surface屏幕,上面是我刚才的搜索结果。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满脸无辜地问道:“主人,时间囚徒是什么?”看来,即使在处于这种半催眠的M少女状态,她还是能阅读文字的。
我挠了一下头,作为Stephen的贴身助理,Marilyn对他的了解肯定比我多。虽然现在她不是一个好交流的状态,但如果掌握了技巧的话,说不定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既然她提了“时间囚徒”这个问题,那我就顺势往下说:“时间囚徒,就是被关在一段时间里面永远出不来的人。其实,我也不太懂,所以才上网查资料的。Marilyn,不对,M,你听说过时间囚徒吗?”
“时间囚徒……”Marilyn侧着脑袋,手指屈起,用指关节挠着太阳穴,动作像小猫一样可爱,“主人,M没有听说过呢。”
我皱眉想了想,确实,“时间囚徒”只是在科幻爱好者们之间流通的一个概念,用来描绘相关的情况。如果Stephen自己是个时间囚徒,他或许并不是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假设Stephen是个时间囚徒,而且像我推理的那样,12月1日的零点就是一个界限的话,那么他是无法到达12月的。这样一来,他应该多少会对Marilyn表达过这方面的烦恼。
于是,我换了个问法:“那个,M,Stephen有没有跟你说过……”
“Stephen……”Marilyn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跪在沙发上的身体向后退缩,看起来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恐惧。不知道这个该死的Stephen,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
看来,虽然我想要得到的是关于Stephen的信息,但是在问问题的时候,却要避免这个名字。这样一来,就非常考验我提问的技巧了。我决定迂回一下,旁敲侧击,从别的问题开始。
于是,我站起身来,把Surface拿开,一屁股坐到茶几上的日默瓦上面,正对着跪坐在沙发上的Marilyn,开始了……应该说是“主仆之间”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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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叫我主人,作为一个M,本职就是要让主人满意吧?这么想着,我决定从她的角度出发,利用主人这一个身份,从她的嘴巴里尽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样一来,我就要先代入“主人”这一个角色。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好吧,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嘛。
我深吸了一口气:“M,主人想要多点了解你,接下来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会愿意好好回答主人吗?”
Marilyn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谢谢主人愿意了解M。M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主人。”
我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这个策略是成功的。好,那就从基本的开始:“M,你今年多少岁?”
从她的身体跟五官来判断,应该是在十七八岁的样子,成年的临界线上;可是,我一直无法忘怀她下午在酒店里,穿着职业套装的成熟感觉,还有那时候眉眼里显露的奇异的沧桑感。所以,还是听她亲口说自己的年龄,会比较准。
Marilyn仰视着我的表情,一脸无辜地说:“主人,M今年……不知道多少岁。”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Marilyn……刚才还配合得很,说要好好回答问题的,现在是在装糊涂吗?但是,看着她注视我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却是100%的真诚。要不就是她演技太好,要不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但是,有谁会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知道?或许这是被深度催眠后的一种表现?
我皱着眉头,再次确认:“你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Marilyn可能是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了责怪,她低头拜倒在沙发上:“对不起,M没用,请主人惩罚M。”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主人不是要惩罚你,只是觉得奇怪,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吗?”
Marilyn却直起身子,认真地回答:“M知道,M的生日是1996年7月21日,巨蟹座。”
我一下子愣了:“1996年出生,那今年刚好是18岁,你这不是知道自己年纪吗……”
就在说完这句话后,我意识到了“哪一年出生”跟“今年多少岁”这两个问题的不同。看来,以Marilyn现在被催眠的状态,她只能回答最直观的问题,比如出生的年月日。但稍微要思考的问题,比如说1996年出生,到现在2014年是多少岁,她就只能说不知道了。这样的话,Stephen对Marilyn所做的催眠或者药物处理,应该是把她的智商限制在5岁左右。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很佩服自己的推断。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的推论只对了一半,会发生这种“说不出自己年龄”的状况,还有一种复杂很多的可能性。
得知了Marilyn的年纪后,我逐渐掌握了对她问话的方法,不断尝试之后,得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比如她的身高是1米68,体重98斤,罩杯是C+,腰围是……慢着,知道这些对于解开时间囚徒的谜题,有个毛线的用处?
我挠了挠头发,收一下心,准备问些真正有用的问题。比如说,她第一次遇见Stephen,是在什么时候?但是,我不能够提到Stephen这个名字,那就要换个问法……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屁股下面的日默瓦手提箱。嗯,就是这个了。
我站起身来,拿出手提箱并打开,把里面那套紫色的装束展现在Marilyn面前。
她依然跪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主人,你是要我穿上这个吗?”看来,Marilyn不但习惯,甚至可以说是期待——转化成人形犬的姿态。
我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人想问的是,你还记得第一次穿上这些东西,是在什么时候吗?”
Marilyn把两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想了一想:“嗯……11月2日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追问道:“是今年的11月2日吗?”
Marilyn点了点头:“是的,主人。”
我的心里凝重了起来,关于Stephen是被囚禁在11月1日到11月30日的时间囚徒的设想,只是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出来的,不过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个。但是,我第一次收到Stephen快递是在11月1日,Marilyn第一次被驯服成为M,穿上套装成为人形犬的姿态,是在第二天,也就是11月2日。从这些证据来看,情况是符合我之前的推断的。
如果Stephen是永远循环在11月里的时间囚徒,他不存在于10月——或者说11月之前的Stephen,只是一个普通的还没成为时间囚徒的Stephen——也不存在于12月,那么无论是他对我做的事情,还是对Marilyn做的事情,当然也只能发生在11月份了。
现在回想起来,关于Stephen是11月的时间囚徒这个想法,或许并不是我胡思乱想得来的。下午在酒店里,他曾经说过,我具有的跟高维生物共鸣的能力,就是可以得知别的平行空间里,另外的蔡必贵们的想法。所以,或许这个推断,是某个平行空间里特别聪明的蔡必贵,通过平行空间中的虫洞,或者我的所谓“高维生物意识”,同步到我脑子里的。
我闭上眼睛,尝试感应另一个平行空间的蔡必贵。然而,什么用都没有。
好吧,我现在的“高维生物意识”不像微信,也不像电话,什么时候想用就用,所以并不能找那个特别聪明的蔡必贵聊一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甚至连“高维生物意识”跟平行空间的蔡必贵,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没办法弄清的事实。所以,在下次有明确的感应之前,一切都还要靠自己。
我苦苦思索下一个问题,在不能提Stephen名字,却要搜集Stephen信息的条件下,每一个问题都显得颇为艰难。
如果Stephen跟Marilyn是在11月2日才见面,不对,至少是11月2日才建立了“主仆关系”的话,那么他们第一次发生肉体上的接触,好吧,第一次推倒Marilyn,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我想了一下,最终是这么问的:“M,主人问你,你第一次穿着这一套装束,被人……那什么,又是在什么时候?”
面对这个我喜欢的楚楚可怜的女孩,又想起Stephen那强壮的体格,这个问题问出来,真的也是有种自虐的倾向。不过,为了寻找更多的信息,也只能这样了。
Marilyn睁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主人,被那什么?”
我实在无法在这一副少女的纯洁表情面前,想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件不纯洁的事情,只好尝试道:“呃,就是被……被推倒。”
Marilyn还是不懂这个词:“推倒?M不懂推倒指的是什么。”
我一时词穷:“主人说的是被那个,被……不对,被发生……呃,发生性关系。”我说得自己都面红耳赤了。
Marilyn终于懂得了我的意思,恍然大悟般地,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M知道了,主人是说使用M的这里。”
明明是很色情的话题,她却说得如此天真自然,一点都不害羞。更过分的是,这样说完,她还解除了跪姿,背靠在沙发上,伸直了双腿要脱掉睡裤。看起来,她是想示范给我看被“使用”的具体部位。
很容易想象,露出了大长腿之后,下一个画面就是……我吞了一口口水,阻止了她的行动:“不用这样,M你坐好,只要告诉主人你第一次被……被使用是在什么时候。”
Marilyn听话地停止了动作,重新回到跪坐的姿势,然后认真地回答:“从来没有过。”
我睁大了眼睛,一时无法确认她的意思。Marilyn刚才说的是我所理解的那样吗?“从来没有过”,也就是说,她还是……处女?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身边有一具如此完美的躯体,被驯服得像宠物一样温顺,陪伴一个月的时间……能忍住什么事都不做吗?换成是我的话,别说一个月,三天之内一定会……所以说,要我相信Marilyn是处女,还不如要我相信地球是方的。
Marilyn看着我陷入深思的样子,却也知道我是在怀疑她“没有被使用过”这件事情。于是,她非常善解人意地又去脱裤子,一边说:“主人不相信的话,M可以展示给主人看。”
我好不容易再次制止了她,心里对这件事情也半信半疑起来。
或许Stephen毕竟不是普通男人,不论是之前以为的高维生物,还是现在怀疑的时间囚徒,可能他的构造跟普通人类不同,不能完成正常的交配。简单地说,Stephen虽然体格上是猛男,实际上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好吧,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就先接受Marilyn是处女的这个假定吧。毕竟,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不必要花太多时间纠结。幸好叔对处女什么的没有特别的癖好,要不然的话,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把Marilyn推倒再说,一小时后就算挂了也值了。
第37章 我是替死鬼
好吧,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假设Stephen是个被囚禁在11月的囚徒,他在1日或者2日的时候,通过某种手段认识了Marilyn,并且应用可怕的催眠、药物什么手段,把神智正常的Marilyn变成了如同人形犬一般的状态。
然后,在四天之后的11月6日,Stephen把她带到了D栋公寓的1015,这里面一定也隐藏着什么寓意——然后,指示我用无人机,拍下了M少女完美的躯体,以及屈辱的姿态。
之后的大半个月内,Stephen就把Marilyn藏了起来,再也没让我看见。直到今天,11月的最后一天,Stephen让Marilyn把两个姿态都展示给我看。不得不说,无论哪一个形态,对我来说——不,应该是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茶几上放着的Surface,打开Fresh Paint,在上面画了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形象征着我跟Stephen、Marilyn三人间的关系。
三角形的顶端,自然是Stephen。无论他是高维生物还是时间囚徒,不可否认的是,他有着惊人的财力、高超的智慧和正常人花几辈子时间都掌握不了的各种知识、技能。无限循环的苦役,假如加以利用,也可以变成无限时间的修炼场。在现实世界的监狱里,囚犯们也可以学会一些技能,比如说做塑料花什么的。
在三角形左边的位置,是我家沙发上跪坐着的M少女,Marilyn。我在她跟Stephen之间划了条线,注明关系是——主仆?似乎不太恰当,我想了一想,随手写下两个字:“雇佣”。他们之间的另一种模式,霸道总裁跟女助理之间,存在的就是雇佣关系嘛。
只剩下最后一个角,当然就是我自己,鬼叔,Uncle Gui。我跟Marilyn之间的关系线,用“贿赂”两个字来描述。抛去感情的因素,本质上,Marilyn跟CP99、麦卡伦1949、无人机,甚至是那匹红色木马一样,都是Stephen送给我的礼物。出于他要逃脱时间囚徒困境的目的,因此送给我的礼物,当然就要归到贿赂里面了。
接下来,到了整个三角形里面最纠结的一部分,那就是我跟Stephen之间的关系。我在两者之间的线条旁边,写下了不少的词,但感觉都不是那么满意。
同类?划掉。
邻居?划掉。
跟贿赂、雇佣相匹配的,应该是“商业伙伴”,但是这个词也不太对劲,还是划掉。
突然之间,一个词从我的笔下自然流淌而出。我发觉自己握笔的右手,根本没有在用力,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力量,正在同时抓住电容笔,写出了这三个字。
替死鬼。
我吃了一惊,差点儿想把Surface扔到地上。但就在这个时候,右手像是由另一个大脑指挥,有条不紊地把“替死鬼”三个字,换成了红色。这样一来,在这个三角关系图里,三个大红色的“替死鬼”变成了整个图形的重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替死鬼——难道这就是另一个平行空间里,那个特别聪明的蔡必贵告诉我的?
脑海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之前那些零散的线索,都被整合到了一起。
在怀疑Stephen是高维生物的阶段时,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他对我感兴趣,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午在酒店里,Stephen亲口解释到,他作为一个高维生物,想从我身上总结出高低维度空间连接的规律。当时,我就没有彻底相信,到现在知道他其实不是高维生物,而更可能是一个时间囚徒时,这一套理论更是彻底破产,完全不值得相信了。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作为一个时间囚徒,他对我感兴趣,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答案来了:替死鬼——是因为他想要找我当替死鬼。
这个概念很好理解,就好像溺死的冤魂潜伏在河底,要抓住另一个游泳的人的脚踝,把他拖进水底淹死后,原来的冤魂才可以超生。那么把冤魂换成时间囚徒,现任的时间囚徒Stephen要让我来当替死鬼,成为新一任的时间囚徒,他才能从被囚禁的困境里面解脱出来。
没错,就是这样。
我不禁佩服起自己,呃,或者说是刚才控制住我的右手,写下“替死鬼”这个答案的那个人——另一个平行空间里,特别聪明的那个蔡必贵。
解决了这个长久以来的问题,知道了Stephen找我的动机,是为了找一个替死鬼,但是,问题到这里还没完。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Stephen找的替死鬼为什么会是我?
我的意思是,地球上几十亿的人口,Stephen是怎么挑中的我?合理的解释是,我身上有成为时间囚徒需要的特质。那么,我跟现任的时间囚徒,也就是跟Stephen之间,有什么样的共同点呢?
我挠着自己的头发,努力总结我们两人的相同之处。
同为男性,这是最明显的一点。
紧接下来的,当然就是——我们都很帅。
热爱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