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我就帮着一起撬井盖,等撬开后罗三水说我比他瘦让我下去,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不出来找他了。
我硬着头皮下了井,下面漆黑一片臭气熏天,只能容一人跪着爬行,罗三水一直在上面催,我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骂归骂我还是拿出手机照明往前搜寻,我爬的相当吃力,膝盖都让杂物划伤了,时不时窜出的老鼠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
头顶传来车子轰鸣开过的震动,我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到哪了,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用手机扫了扫,发现手边有个满是灰尘的瓶子,瓶子没盖,里面有些积水,拿起来闻了闻发现气味就是瓶子里飘出来的,在瓶子边上还有一根残缺的骨头,我捡起来看了看,跟着一个惊颤就丢掉了瓶子和骨头,妈的,是小半截人的腿骨!
我慌忙往回爬,等回到地面把这情形跟罗三水一说,罗三水皱了下眉头说:“你怎么不把瓶子和骨头带出来。”
“我……。”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了。
不过也是,刚才当我意识到是人骨时,慌的什么都忘了。
无奈我再次下井把瓶子和骨头给带了出来,罗三水闻了闻瓶子,眉头一紧说:“是硫酸残留气味。”
看着那小半截的腿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硫酸溶尸?!”
“应该错不了,不然尸体怎么从水池眼里冲下来,可能凶手处理的匆忙,没有溶彻底,这才留下了一小块腿骨,这就叫天网恢恢,现在刑侦技术这么发达,很快能鉴定出死者身份了。”罗三水说着就把骨头包好装进了包里。
这两天我们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是用水池里的水,凶手处理尸体也在水池里,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想起来还是叫人反胃。
罗三水说差不多可以去村里了,我哪还有体力进村,膝盖疼的要命,罗三水见此情景让我卷起裤管,取出一些药粉洒在我膝盖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坐在路边休息聊了起来。
“发现你这风水师不简单啊,好像什么都会。”我说。
罗三水嘿嘿一笑说:“行走江湖,这都是保命的必备物品,不算什么。”
“保命?”我疑惑道。
“对啊,一个真正的风水师不光要会看风水,还要兼备驱魔卫道的本事,不然碰上那些个阴物怎么死都不知道了。”罗三水说。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昨天在车上你怎么没气了,害我吓的叫司机了。”
“这叫静息睡眠,虽然人在睡觉,但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能钻进耳朵,意识清晰的很,所以很难被暗算,在普通人看来就跟没气了似的。”罗三水笑道。
“还真神奇啊,难怪你还发现我跟那女人的事了。”我顿了顿问:“暗算?有人要暗算你?”
“老弟,别抠字眼,小心好奇害死猫,你问的有点多了,不该问的就别问。”罗三水说着就拍拍屁股站起朝对面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嘴角扬了下,刚才分明他的表情不自然了,明显被我戳中了软肋,看来罗三水这人不简单,居然有人要暗算他!
我们趁着夜色进了村子,根据老农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二傻的住处,这是一间木结构结合石头的老式瓦房,相当破旧年头不短了,二傻父母过世留了这屋子给他,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流落街头。
二傻家大门虚掩着,里面没灯,罗三水在屋子外围查看了下说屋里没人,于是我们就大大方方推门进去了,二傻连门都不知道锁,不过他家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也没区别了。
进屋就是一股浓重的饭菜酸臭味袭来,我找了下电灯开关,不亮,发现电闸被拉了,估计是村委会干的,连电都没让二傻用。
我只好用手机照明,我们在二傻家翻了一阵,从床底翻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元宝蜡烛,而且跟那晚黑影祭拜用的一模一样,这下我们能确定是二傻干的了,不过我也糊涂了,骂道:“妈的,二傻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祭拜这种事居然干的这么有条理。”
罗三水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好奇道。
“你记得中午那个摩托车大哥说的话不?他说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到店里偷东西,又是下雨天!”罗三水说。
我明白罗三水的意思,他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他是在说二傻跟女人孩子遇害的时候天气相同,没准是同一天,跟这事有很大的关系;第二,大家应该都知道,除开先天智力障碍不说,一些后天变傻的人,通常都是受过巨大惊吓刺激的,一旦那种特定环境再次出现,就会诱发他们做出一些古怪举动,比如回忆起那天的事,重复当天做过的事,智力也有可能在那特定环境下突然清醒过来。
“水哥,我懂你的意思。”我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等到下雨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夜观星象发现这十来天内不会有雨了,而且你爷爷那边也等不起了。”罗三水眉头不展道。
我灵机一动,笑道:“水哥,你这风水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你笑个什么劲,天气这种事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难道你有办法?”罗三水鄙夷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罗三水抓着我的手就逼问:“老弟,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看着罗三水着急,我心里那个爽啊,笑说:“水哥,如果你的推测不错,那一定能看到想看的东西。”
“真的?”罗三水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
我收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呆在屋内等着二傻回家,晚上九点左右屋外响起了可乐罐的声音,二傻回来了。
二傻一进家门就四脚朝天躺到了床上睡觉,罗三水一直好奇的盯着我,在等我到底有什么妙计。
其实很简单,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在网上下个雷雨天的铃声太容易了,要是二傻是这个诱因,那保准有效。
等二傻睡迷糊的时候,我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调好闹钟,放到了床边,不一会手机铃声大作,雷声雨声霎时都有了,二傻在睡梦中一个惊颤一下弹坐了起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神色。
罗三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一阵得意。
手机闹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按它就作死的响,能给二傻持续的压力,果然二傻越来越慌,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没一会他就哭了,从床上一下跌落到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杀我!”

第8章 凶手陈石

听到这话我欣喜不已,感觉有眉目了,就在这时罗三水突然走了出来,问:“谁要杀你?!”
二傻被罗三水吓的哀嚎一声,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是谁要杀你快说!”罗三水步步紧逼。
“是你。”二傻战战兢兢的说。
罗三水不甘心,扣住二傻的手腕一翻,逼问道:“那我是谁?!”
我觉得罗三水有点过激了,果然,二傻被逼的彻底癫狂了,吼叫着跟罗三水扭在了一起,双手乱抓张嘴就咬,竟然把罗三水这神人搞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赶紧出来扯开二傻,一脚把他蹬到了角落里。
“哎呀我去,这疯子真狠啊。”罗三水捂着伤口龇牙咧嘴说。
这时二傻好像想起了什么,仿佛当我们不存在了,不停捶打自己的后脑,嘴里嘟囔道:“死了,都死了,我的错,是我的错。”
只见他说完就去翻床底,拖出纸箱,从里面取出元宝香烛,又跑到厨房翻出几个烂苹果橘子,通通装进了编织袋,反复嘟囔刚才相同的话就要出门。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很清楚了,他要去饭店屋后的树祭拜了,于是我们没让他出门,直接把他打晕弄上了床。
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二傻不仅不是凶手,而且可能是十多年前那案子的受害者,跟这案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水哥,看你挺沉稳的怎么刚才这么冲动。”我抱怨道。
“看他那种状态我本想扮演凶手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失策啊。”罗三水懊恼道。
“要不我们在试一次?”我提议道。
还不等罗三水回答二傻突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陈老板,不要杀我!”叫完后他又昏迷过去了。
我和罗三水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陈石!”
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陈石、陈石妻子、二傻这三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三者当中一死一傻,现在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陈石了!
我和罗三水商量了下,觉得我们能做的已经有限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虽然无法定陈石的罪,但完全可以赌一把,我们打定了主意,报案!
我们连夜赶到了县刑侦队报案,得知我们是来提供“顺风汽车饭店”案线索的,重案一组的刘志刚队长接见了我们,他还以为我们是来提供司机横死的线索,得知我们要报的案是饭店十多年前的案子很震惊。
罗三水拿出硫酸瓶和半截小腿骨摆在办公桌上,说:“凶手用硫酸将受害者在水池里溶尸冲入下水道,石岗村二傻毛有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十多年过去了,幸好天网恢恢,证据依然在,在饭店屋后的树下还埋着一具婴儿骸骨,你们可以马上带人去挖出来。”
刘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好一会才回过神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于是罗三水就把半夜听到屋后哭声,以及如何推测出树下有尸体和找到二傻的事告诉了刘队长,当然,这当中有些细节都略去了没有说。
刘队长听后有些不快,说我们发现尸体就该马上报警,不该擅自调查破坏证据,责怪完后他话锋一转,又称赞我们有勇有谋,只是劝我们以后别这么干了。
调查员通过户籍信息找到了陈石的资料,当晚刘队长就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饭店挖出婴儿骸骨,将二傻带到刑侦队,另外一路直扑陈石老家,千里缉凶!
在刑侦队等到了黎明时分,陈石被带到了刑侦队,我们终于看到了陈石的真容,陈石已经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忠厚老实,任谁也看不出是这么残忍的凶手,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上我感受到了两个字:冷漠。
陈石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室里,我们跟刘队长通过监控画面看了审讯过程,整个过程陈石有问必答,但答案让我们高兴不起来,他否认自己杀害了妻子宋爱芳和孩子,面对审讯员摆出的硫酸瓶和腿骨,他表示不知道是什么,哪怕审讯员把二傻带进审讯室,二傻看到陈石当即产生了反应,吓的缩在角落里哭喊“别杀我”的时候,也没让陈石有半点面部改色,心理素质强的令人吃惊。
“陈石的心理素质非常强,毛有才虽然表现出了反应,但以他的精神状态不可能成为证人,人证物证都有问题,恐怕无法定陈石的罪。”刘队长抽着烟一筹莫展。
听刘队长这么说我们也没了主意。
此时警队法医送来了化验报告,警方将陈石、毛有才、宋爱芳、以及婴儿骸骨进行了DNA比对,宋爱芳和婴儿确系母子关系,但让我们震惊的是婴儿不是陈石的孩子,而是二傻毛有才的孩子!
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我们也懵了。
“难道陈石的杀机是因为老婆红杏出墙?”我喘息道。
“瞎猜也没用,距离真相就只差一步,现在只有让陈石开口这案子才有转机。”刘队长说。
罗三水收起了焦急神色,想了想问:“如果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亲口承认犯罪过程算不算证据?”
“算,你说的是催眠?”刘队长反问。
“算是吧,不过跟你们的催眠不同,我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只要刘队长同意我马上可以进行。”罗三水说。
“可以,不过我要在场确保证据的真实有效性。”刘队长点头说。
“行,但我有个要求,录影要删去我这办法的实施过程,只录陈石招供的那部分。”罗三水说。
刘队长犹豫了下就点头了,随后我们三人一起进了审讯室,除了陈石外其他人员一律被支出去了,我也好奇罗三水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在陈石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实情。
“陈石,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你的是法律的严惩!”刘队长严厉的说。
陈石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他的眼神冷漠的叫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嘴角扬了下说:“我知道凭现在的证据定不了我的罪,我没杀人,用不着吓唬我。”
刘队长捶了下桌子吼道:“我们拿到了化验报告,孩子的生父是毛有才,你老婆红杏出墙,你怀恨在心,已经有足够的动机杀人了!”
一般男人听到老婆红杏出墙多少会有愤怒反应,但陈石听后脸部肌肉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人性二字仿佛在他身上得不到体现。
陈石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杀人!”
刘队长脸色难看向罗三水投来了目光,他已经放弃普通审讯办法了。
罗三水凑到刘队长耳边耳语了几句,刘队长好奇的问:“这些东西管什么用?”
“你要信我就只管去准备。”罗三水说。
刘队长将信将疑打开门招呼手下过来,然后吩咐他去准备东西,没多一会罗三水让准备的东西都有了,一个海碗、一个鸡蛋、一盘檀香、一个老式录音机,除此之外罗三水还拿出了自己的东西,黄符纸、磁带、朱砂、笔墨等物。
刘队长看到这些东西皱了下眉头,对罗三水的身份有所了解了,拉着他去了角落,小声斥责道:“你这是搞封建迷信啊,要知道这可是刑侦队!”
“刘队,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让陈石开口吗?我知道你们警察不信这些,但现在这种情形什么办法都得试。”罗三水说。
刘队长哑口无言,神情松动慢慢放开了手。

第9章 另类催眠

罗三水也不管刘队长了,自顾自准备起来,他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播放,在一阵杂音后录音机里传出了道教音乐,还夹杂着低沉的念咒声,随后他又点燃檀香,审讯室里顿时变得气氛怪诞,那道教念咒声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陈石有了一丝诧异,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表情依旧平静。
罗三水把鸡蛋打在海碗里,将蛋黄弄掉留下蛋清,又在黄符纸上写下符箓点燃,在手中挥舞一阵,嘴里念念有词,跟着把符纸烧在了碗里,搅拌蛋清和符灰一口气喝了下去,我看的都恶心了。
我和刘队长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罗三水缓缓盘坐在地,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手指不断变换指花,最后把动作定格,像是入定了一动不动。
陈石这会皱起眉头盯着罗三水,审讯室里只剩下道教念咒的音乐声和檀香弥漫气味,宁静而肃穆。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罗三水才有了动静,他嘴唇微张,白烟突然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审讯室。
陈石突然有了反应,像是受了刺激,“呼哧呼哧”的喘起来,我朝他看去,只见他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整个人抖如糠筛,反铐在审讯椅上的双手抓着椅沿,没一会裤管滴出了水,居然被吓尿了!
刚才还无比淡定的陈石现在却吓成这样,这反差有点太大了,让我和刘队长吃惊不已。
这还不算完,只见罗三水突然瞪开了双眼,陈石吓的急促叫了声,身子不住的往后躲,只可惜他坐在审讯椅上无处可躲,最终双眼一翻,头低垂了下来。
刘队长下意识的想去查看,我赶紧一把拽住他,摇了摇头,他这才退回了边上。
“陈石,你犯下滔天罪行,认不认罪!”罗三水呵斥道。
“认。”陈石低垂着头,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
“那好,把你犯案过程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罗三水继续大声呵斥道。
陈石低着头开始喃喃叙述,十二年前,陈石生活在黄河以南的某县农村,由于父母早亡家境贫寒,小时候常受人欺负,导致他性格自卑孤僻,年过三十也没人嫁给他。
在一次去县城赶晚集回家的路上,路遇地痞流氓调笑女人,这女人叫宋爱芳,陈石看不过眼就伸出了援手,宋爱芳就此芳心暗许,陈石也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两人堕入爱河不久便结婚了。
住在县城的宋家人其实对山沟沟出身的陈石并看不上眼,无奈女儿硬要嫁给他,陈石也知道宋家人看不上他,于是跟媳妇商量要出去闯一闯,闯出名堂给老丈人看,媳妇当然是全力支持了,还从娘家借来了钱,就这样新婚小两口到了外地闯荡。
陈石父母早亡从小就很独立,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小两口商量之下就打算开小饭店,手头资金有限,幸好县道边上有家汽车饭店急于转让,于是小两口就低价盘了下来,生意一般,但多少有些盈余,这让小两口很开心,开始畅想起美好未来。
陈石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结婚都快一年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他有些急了,几次劝媳妇跟他一起去检查,媳妇都借口饭店忙懒得去,一次到县城采购物资的时候陈石经过了医院,再三犹豫下还是进去了,当化验单出来的时候陈石呆立当场瞬间石化,无精症三个字是多么的刺眼,作为当今最难治愈的不孕症,意味着陈石这辈子都无法生育,断后了!
陈石恍惚的回到了饭店,他没有告诉媳妇实情,将这事埋在了心里,此后他对夫妻之事索然无趣,功能也开始下降,每每媳妇索要只是硬着头皮交差。
人的性格三岁看八十,陈石从小便自卑孤僻,新婚的喜悦不过暂时将他这部分性格隐藏了,自从发现自己无法生育后,陈石儿时的性格又回来了,变的沉默寡言,虽然表面上过着正常生活,但他的心理却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媳妇因为饭店的生计忙碌也忽略了陈石的变化,然而陈石真正的心理扭曲却是因为毛有才的出现。
毛有才那个时候还是石岗村的无赖,一次偶然他发现饭店的老板娘美艳动人,于是经常出入饭店吃饭,调笑老板娘,并以此为乐。
陈石让媳妇不要跟毛有才这样的人说话,而媳妇认为打开门做生意赔笑是难免的,小两口第一次发生了争执。
在随后的日子里,毛有才越发的过分,到最后已经动了色心,在一个夜晚,趁着陈石去县城采购蔬菜后闯进饭店,摸进了宋爱芳的房间,强奸了她!
毛有才是当地的无赖,宋爱芳怕惹出乱子害的饭店开不下去,也怕这事会让夫妻关系破裂,于是忍气吞声将这事埋在了心里。
小两口各自藏着秘密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宋爱芳发现怀孕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害怕不是陈石的想打掉,可陈石又一直想要孩子,她又怕无辜打错了陈石的孩子,思前想后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决定把孩子留下。
宋爱芳把怀孕的事告诉了陈石,正在门口剁排骨的陈石听到这个消息,一刀狠狠剁在了排骨上,抬头冲媳妇咧开嘴一笑,蹦出两个字:“挺好。”
宋爱芳高高兴兴进厨房忙碌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陈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露出了叫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陈石只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毛有才!
在一个傍晚,毛有才到店里吃饭的时候,陈石故意当着他的面对媳妇大声说话,告诉她今天要到县城采购的蔬菜比较多,要明天早上才能租车赶回来。
那晚陈石自然是没有去县城的,他不过是打了个转等天黑又回来了,他躲在饭店外的暗处静静关注着,没多久果然看到了毛有才悄悄摸进饭店。
起了杀机的陈石走进厨房,提上菜刀走上了二楼,他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传出了媳妇剧烈挣扎和痛苦叫唤的声音,他知道了媳妇不是红杏出墙,而是被人强暴,他手握菜刀不停抖动,也许在下一秒他会冲进去砍了毛有才,但是他没有,这是为什么?
当听到陈石说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进去时,我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男人,不过我也知道自卑孤僻的人往往也是懦弱的,当他想起自己不能生育,还无法给予媳妇一个女人真正的满足时,他胆怯退缩了,选择了逃避这一切,急匆匆跑下了楼,跑进林子抱着头狠命撞着树,这个时候的陈石还没有到临界点,这样的人一旦爆发,那将是极度凶残变态的,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等毛有才走后,陈石头破血流回到了饭店,媳妇慌乱收拾自己,掩饰发生的一切,这在陈石看来很可笑,媳妇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头又怎么破了,陈石随口搪塞过去回房就躺下睡觉。
陈石苟活着,将所有事埋在了内心深处,看着媳妇肚子一天天变大,他心里的怒火也在一点点发酵,这团火一烧就烧了八九个月才彻底成为熊熊的愤怒之火!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故意透风给毛有才自己晚上不回来了,当晚毛有才真的来了,不过这时候的他并不是来干坏事的,宋爱芳肚子大的时机让他有点怀疑,因为他知道陈石夫妻结婚一年了都还没有孩子,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在这段时期跟宋爱芳发生了关系,她肚子就大了?

第10章 嗜血杀戮

房间里毛有才质问宋爱芳这孩子是谁的,宋爱芳说是陈石的,毛有才半信半疑,希望做个羊水穿刺鉴定,他当然不希望孩子是自己的,他不想留下麻烦,因为他知道一旦孩子是自己的,等到哪天宋爱芳一时起意报警,这孩子就成了天大的证据,生孩子当强奸证据的离奇新闻他在电视上见过,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鉴定结果出来是自己的就要逼着宋爱芳打掉。
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争执的时候陈石已经在闪电交加中,提着菜刀,缓步走上二楼靠近房间。
当房门被推开,那嘎吱一声比雷声更刺耳,闪电将陈石的脸照得惨白无比,手中的菜刀闪着令人战栗的冷光!
宋爱芳和毛有才吓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石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很显然陈石已经洞悉了一切。
毛有才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陈老板我错了,不要杀我。”
陈石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缓步靠近毛有才,这种淡定让毛有才心惊肉跳。
陈石将目光转到了媳妇身上,嘴角慢慢扬起,冷冷地说:“不用鉴定了,孩子是你跟毛有才的,我有无精症,不可能有孩子。”
这话让宋爱芳彻底没了反应,毛有才知道在不跑就死定了,于是趁这一刻扑向陈石,将他撞到在地,打算夺门逃窜,陈石伸出一手抓住毛有才脚踝,将他拽到,扬手就是一刀,好在毛有才反应快给躲了过去。
宋爱芳吓的一个劲尖叫,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雷雨声中。
门被陈石堵了,毛有才狗急跳墙,推开窗子不顾一切跳了下去,慌乱中他的后脑撞在了石头上,陈石想要追下楼却被媳妇抱住了腿,媳妇哭喊让他别杀人,不然没办法回头了。
杀红眼的陈石此时已经没了人性,他一刀就砍在了媳妇的手上,媳妇一声惨叫松开手倒在了血泊中。
陈石追下楼却没见到毛有才,只看到石头上残留的血迹,陈石发了狂的追踪毛有才,在暗夜下的田里狂奔。
此刻我也明白那晚毛有才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了,他在那一刻记忆复苏,以为我和罗三水是陈石在追杀他!
陈石追进了村里,几乎翻遍了村子都没找到毛有才,天很快就亮了,陈石只好返回了饭店,媳妇受伤很重,但还死不了,陈石蹲在媳妇身边默默地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伤了,我没用。”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爱芳虚弱的问。
“从你怀孕开始我就知道。”陈石说。
宋爱芳吃力的往后缩着,哽咽道:“你太可怕了,这种事居然在心里藏了这么久,夫妻共枕,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男人是这样一个人,我太不了解你了,你走开,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