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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军以前跟着罗三水就干过这事倒也没觉得新鲜。
跟着我盘坐在法坛前一阵祷告,让王卫军手持招魂幡和引魂灯在寝室里转圈,我则跟在他身后唱跳引魂咒,只是这唱只能在心里唱了。
眼下寝室里闪着微弱的烛火,清香烟雾弥漫,我又无声无息的手舞足蹈,气氛很怪诞,看的刘彤瞪大了眼睛很是好奇。
随着我的唱跳,寝室里很快便有了动静。只见清香开始快速的燃烧,香头亮的红彤彤,就跟有人在吸似的,那贴在梳子上的符咒朱砂字迹也跟着散开模糊了。
刘彤站在法坛边看到这种变化本能的退到了边上去,紧跟着王卫军手中的招魂幡开始有了动静。渐渐招展,引魂灯的火苗也跳动了起来,我知道要来了,于是在心中加速了唱咒。
不多时床头架那边逐渐显现出了虚无的身影,徐文娟要现身了!
我收了架势跟王卫军一起退到了边上去。徐文娟虚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很快她就彻底现身了,她现身的方式很特别,是她自杀的那一幕,连我也给吓到了,难怪见怪不怪的刘彤都吓晕了。
只见徐文娟穿着套白色连衣裙,被皮带悬挂在高低铁床的二层床头架上,双腿不断挣扎抽搐,双眼直翻白眼,一手扯着皮带,一手伸着在空中乱抓,喉咙里发出上吊时那种痛苦的呻吟声,不过她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十几秒,跟着就像死了一样慢慢垂下了头和双手,一动不动。
“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样。”刘彤小声说。
“妈的,确实好恐怖。”王卫军压低声音颤声道。
就在我们恍惚的片刻,徐文娟突然抬起了头来,这冷不丁的吓得王卫军张大嘴几乎就要叫出来了,幸好刘彤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徐文娟露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看着我,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一股哀伤情绪瞬间弥漫了寝室。
“徐文娟,道爷招你出来是有些话要问你。”我沉声道。
徐文娟嘴唇抖动,泪水奔流,哽咽道:“道爷,我等今天等的好苦啊,五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呜呜呜……。”
她的话让我颇为诧异。
“你别哭啊,吵醒其他女生就麻烦了。”王卫军提醒道。
“傻子,外面的人是听不到她哭的,你还是风水师吗,你跟方野哥哥比差多了。”刘彤奚落了王卫军一番。
“你这妹子说话怎么这么损,我当然知道,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王卫军狡辩道。
我伸手示意他们别吵,王卫军和刘彤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话从何说起?”我皱眉问道。
“道爷,这五年来每当阴气最盛的日子,我就在寝室里不停的循环自杀,希望能把信息传给有缘人看到,让人来解救我,我的肉身虽然被父母带回了家乡埋葬。但魂魄却被困在这里受不到香火,过的好苦好凄惨,呜呜呜。”徐文娟哭道。
“怎么这么说,不是你自己选择了自杀吗?”我虽然这么问,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徐文娟肯定是不乐意自杀的,否则她不会循环自杀引人注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站在寝室里,身体轻的都感觉不到了,还……还看到另一个自己挂在床架上已经死了,警察正在我身上采证,寝室门口围满了同学,我叫她们的名字,可没有一个人应答,她们好像都看不到我了。从那以后我就被困在这寝室里,哪也去不了,谁也看不见,后来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死了,成了孤魂野鬼。我死的好不甘心啊,所以我只能借那种方式将信息传递出去,希望有缘人能看到。”徐文娟哽咽说着看向了刘彤,跟着说:“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谢谢你。要不是你道爷也不会找到我了。”
刘彤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说:“没关系了学姐,你别这么客气,我也是凑巧了,能帮上学姐我很高兴。”
此刻我终于明白罗盘为什么显示出不善不恶的阴气状态了,她有自杀的表象。但却又不是心甘情愿自杀,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吊死了,这也太奇葩了。
“老方,她这死法好邪门,感觉像是被另外一股阴邪力量牵引着自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王卫军说。
我顿时一抖,王卫军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有这种可能了,徐文娟是中邪死的!
“你临死前那几天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我忙追问道。
徐文娟茫然的摇了摇头。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都没出过校门,没去过别的地方,身体不舒服算吗?”
“怎么个不舒服法?”我一个激灵,徐文娟话音刚落我就接口问道。
“人动不动就打摆子,忽冷忽热,好像发烧了,可到医务室一查又说我没发烧。”徐文娟说。
“像!非常像中邪的症状!”王卫军插话道。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你还能记起到底是从哪天开始这样的吗?”我问。
“记得,对于我来说就像昨天的记忆一样,我反复回忆了很多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可始终没有答案,打摆子的状态持续了有十天左右。”徐文娟回忆了一会接着说:“想起来了,那天我去过学校的钟楼,我想找个环境好又清净的地方学习,于是就想到了钟楼,钟楼上能俯瞰校园全貌风景特别好。同时又不被人打扰,那钟楼是历史文物了,平时楼门口挂着牌子不让上去,那天我也是临时起意就偷偷摸上去了,好像就是从钟楼回来后就这样了。”
听她这么说我来到了窗前。抹掉灰尘看向了钟楼,借着月色我能看到那钟楼是江南女高的最高建筑,这栋钟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民国那会有一阵学习西方的潮流,钟楼的建筑特点是仿哥特式的。楼顶挂着一口大大的铜钟,乍一看让人很容易联想起基督教堂来。
民国学校建钟楼的目的自然是利用这口钟来报时,就跟现在学校上下课电铃的功能差不多,同时还有通知作用,比如需要全体学生集合开个会什么的,大钟一敲,全校都能听到了,那会又是乱世,战乱都没平息,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这钟楼还承担着报警的作用,对于那个时代来说钟楼的作用相当突出。
“你在钟楼里呆了多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凝望着钟楼沉声问。
“那天阳光挺好,我坐在钟楼顶上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期间确实发生了一点让人觉得怪怪的事,风吹过来震动起那口钟,产生了非常奇特的声音,先是正常的“嗡嗡”震动声,跟着我好像还听到在这嗡嗡声里夹杂着……。”徐文娟说到这里迟疑了下,跟着说:“还夹杂着男女嬉戏办那方面事发出的动静,女的轻轻叫唤,男的喘着粗气……。”
“你就直接说爱爱不就得了,说的这么绕口干嘛,不过也奇怪了。钟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这钟很色情啊。”王卫军摸着下巴说。
徐文娟跟着说:“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竖起耳朵一听越听越像,还以为钟楼里还有其他人,于是找遍了钟楼,但钟楼里空无一人除了我之外,我这人好奇心挺强的,又跑上去看了看,风还没停,结果又听到了其他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和女人惊吓的尖叫声,我正听的入神,楼下传来老师的叫喊,我被发现偷上钟楼了,这才慌了跑下楼,回来之后就那样了。”
“这老师真他妈喊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卫军说。
徐文娟说到这里我基本有数了,她之所以出事跟那钟楼脱不了干系,那钟楼里肯定有阴物,原本我以为这事挺简单的,只要弄清楚徐文娟自杀是怎么回事,在化解她的怨气就可以了,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端,真正的阴邪不是这间寝室也不是徐文娟,而是那栋来自民国的钟楼!
这事复杂了,民国距离现在有一百来年了,钟楼里去过哪些人,又发生过什么事,已经相当遥远了,根本无从查起,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口钟传出的怪声!
第51章 钟楼探灵(上)
由于徐文娟出现的时间有限,让她一直现身对她的魂魄伤害很大,于是我说:“你先走吧,你的事我有数了,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一定会帮你搞清楚怎么回事,到时候在送你魂归故里。”
“谢谢道爷。”徐文娟跟我道谢,随后寝室里起了一阵阴风她就消失了。
徐文娟走后我们也从女生楼里出来了,刘彤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找了个僻静点说起了这事,王卫军说趁热打铁,现在就去钟楼把那阴邪除了。刘彤附和说她也要去,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体质帮我们,她除了能看到外也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我摇了摇头都给否了,王卫军有些急了说:“我这人不爱把事情搞大,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绝对选择闭一只眼,但徐文娟确实惨了点,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挂了,魂还被困在了寝室里,五年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我们应该尽快把事情解决送她魂归故里。”
“我有说过不救他吗?”我白了王卫军一眼。
“那你还犹豫个屁啊。”王卫军急道。
刘彤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了,扯了扯王卫军说:“军哥,你也太不淡定了,哪有风水师像你这样不淡定的,方野哥哥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我说你这个妮儿。怎么老是损人,经常见鬼怎么没把你吓死!”王卫军瞪了刘彤一眼。
“哼。”刘彤冷哼了声。
“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那钟楼里到底是个什么阴邪东西,就这么贸贸然进去很危险,徐文娟就是个例子,虽然这事查起来可能比较费劲。但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多收集资料,多少有点了解,心里有个底在去除了那阴邪。”我说。
“对了,那口钟这么古怪,问题会不会在那口钟上。比如那阴邪物体会不会附在钟里?”王卫军好奇道。
我抬头看着钟楼顶上的钟,王卫军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阴物这东西不光能附在活物身上,也有可能会附在器物上,但这是有先决条件的。
比如某些恐怖电影里反映的附在洋娃娃身上,能造成这种结果的一般都是死者生前对洋娃娃极为喜欢依恋,几乎任何时候都抱着洋娃娃,久而久之这洋娃娃就成了这人的一部分,有了灵性,主人死了附在洋娃娃身上就变的顺理成章了,但就这钟来说应该不可能才对,哪有人有这种怪癖喜欢一口钟,还天天跟一口钟呆在一起让它产生灵性,说不通啊。
“方野哥哥,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知道……。”刘彤抿着嘴说。
“说来听听。”我点头道。
“你们知道92年北京故宫的宫女灵异事件吗?”刘彤环顾我们问。
“我倒是听说过。”我点点头。
“怎么扯北京故宫去了,跟这事有关吗,我没听过说来听听。”王卫军产生了好奇。
刘彤慢慢说起了这事,据说在92年某个雷雨天气的一天,有游客看到清朝宫女在宫墙边出现又消失。甚至还拍到了照片,这事报纸杂志都有报道,网络上更是一大堆的信息,后来有专家解释说是红色的宫墙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雷电将电能传导到宫墙上,如果清朝那时候有宫女从宫墙边经过,那么宫墙这时候就跟录像机一样的功能,把宫女的影像录进去,等又到了雷电交加的日子,可能就会像放录像一样放映出这宫女的影像。
“很神奇啊,不过这跟这事有半毛钱关系?”王卫军不解的挠挠头。
“你的悟性真差。”刘彤嘟嘴白了王卫军一样。
“刘彤的意思是说钟楼的这口钟,很可能就跟宫墙的原理是一样,在特定的天气情况下录下了当年那件事的声音,就像一个录音机。”我解释道。
“这口钟的材质是铜和铁,但肯定还有其他杂质,如果也像宫墙那样含有特殊化学分子,就有可能录下当时的声音。”刘彤说。
还别说,刘彤的这个想法比王卫军的那个靠谱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钟了。
我们又商量了一会我就有了想法,以前新校区没建起来的时候。或者更早期的时候钟楼肯定是运行的,既然运行那就一定有敲钟人,这是第一个值得去查的线索;第二个值得查的线索,就是问问学校里的老一辈教师和住在这一带附近的老年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除了五年前徐文娟的事外还发生过什么死人的事;第三个就是从学校的图书馆和档案室找线索,深挖钟楼背景和事件。
刘彤听我这么一说主动要承担起图书馆和档案室这一块,我一想她是学校的学生再方便不过了,就交给她了,其他两个线索就由我和王卫军去调查了。
商量完毕我们就散了,我和王卫军回到了旅馆休息,我感慨说刘彤真是个好帮手,校方不会真心帮我们调查,有了刘彤我们省不少事。
和王卫军商量了下明天调查的注意事项后我们便睡了。(别误会,标准间,分床睡。我不跟老王搞基。)
第二天一早我让王卫军到校外找附近老人打听去了,而我则留在了校内打听,我问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钟楼发生过什么,我隐隐感到这事不好打听。要么就是更早期,要么就是很隐秘。
很快王卫军跟刘彤也分别传来了消息,几乎都是没用的,现在就只剩一条途径了,如果刘彤的“录音机”理论推测没错。那线索只能从那口钟上找了!
起初我们是打算偷摸溜进钟楼,但我转念一想这样不妥,不方便不说,万一被校方发现肯定惹一身骚,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校方申请了。
负责老校区这边事务的是副校长邵志强。我和王卫军来到了邵志强的办公室,提出要上钟楼。
邵副校长有些不快,问钟楼跟那寝室里发生的怪事有什么关系,去钟楼看什么名堂?
我早知道这顽固的副校长会这么问了,于是解释说,钟楼能看到全校面貌,寝室里之所以有怪事发生跟学校这块地的风水有关,所以要找个制高点观测整块地。
邵志强有些恼火了,保温杯重重一放,站起叫道:“你们真当自己是风水大师郭璞啊。请你们来就是想演戏给学生看,你们搞这么多事出来干什么,都一天了还没搞完,还要上钟楼,那可是历史文物,损坏了谁负责,门儿都没有!”
王卫军对这种事一向都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态度,这样被人指着鼻子说顿时就火冒三丈了,撸起袖子就要发飙。
我刚要劝他却听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进来了,王卫军这才冷静了点,邵志强也赶紧克制了火气,赔笑打招呼:“郑校长,你找我有事吗?”
原来这女人是学校的正职校长。
“经过你办公室门口,听到你在大发雷霆。又听到什么钟楼的,什么情况?”郑校长问。
邵志强气呼呼道:“还不是这两个毛头风水师,说女生楼寝室怪事跟我们学校风水有关,要上钟楼观测,郑校长。你到底是从哪找来这么年轻的风水师,让他们演演戏应付学生而已,居然还真看上风水了,你说这……。”
郑校长神情凝重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跟着说:“他们是我从整个江南地区最有名的罗三水风水馆请来的。虽然找他们来的目的是演戏给学生看,但如果真发现风水问题还是要处理,是挺年轻的两个小伙,老邵这就是你不对了,能力跟年龄无关,我批了!”
郑校长这么一说,我和王卫军顿时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校长产生了好感。
校长发话副校长哪敢不听,邵志强很不情愿的答应了,还不停的叮嘱我们别惹事,见他们还有事要谈的样子我们就先告辞出来了。
王卫军说:“要不是校长出现老子准揍他个熊猫眼。这女校长还挺好说话的,幸亏她来了。”
“女人比男人对这方面的事迷信,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两人不对付,让我们捡了个便宜。”我苦笑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对付了?”王卫军有些诧异。
“郑校长那句能力跟年龄无关既是在说我们。也是在说他们自己,郑校长比邵志强年轻,还是个女的,邵志强心里能平衡得了吗?两人平时肯定没少暗战。”我说。
我们来到了钟楼,发现刘彤已经等在那了,只好让她也跟着去了。
因为钟楼以前是谁都能进来的,所以并没有修大门,现在只用伸缩隔离带拦着,很容易就进去了。
眼下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辣阳气正旺。钟楼里就算有阴物也不敢出来,罗盘根本就探测不到,所以这个点进钟楼在合适不过了,我们也无暇去看钟楼里的布局特点了,顺着那条锈迹斑斑的螺旋铁梯直奔楼顶而去。
楼顶大概有十来平米大,中间是个小亭子,那口钟就悬挂在中央,探头朝下一看,下面是个小天井,直接能看到最下面的殿厅,要是摆动钟锤,殿厅里估计能产生很大的回响,庄严肃穆,确实跟以前西方教堂的设计很像。
这会一点风也没有,只能等了,而且我有预感,这风肯定要是特定环境下的风!
第52章 钟楼探灵(中)
烈日炎炎,我盘腿闭眼打着坐,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刘彤有模有样的在我边上学我打坐,王卫军跟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今天也是巧了,压根一丝风都没有。
“老方,在这么下去都快中暑了,什么时候才起风啊。”王卫军叫苦连天。
“你要是熬不住就到下面荫凉一会吧,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万一要是起风就错过了。”我说。
“就是。昨晚是谁急着要解救徐文娟学姐的,怎么现在才那么会就熬不住了。”刘彤奚落道。
“阴阳妹你够了啊,一次又一次的奚落我,要不是……要不是现在没力气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王卫军有气无力的说。
“阴阳妹?你叫我阴阳妹,我打死你!”刘彤说着就要冲上去跟王卫军嬉闹。
就在这时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吹的那口钟发出了一丝动静,刘彤和王卫军马上都靠了过来,我们几个警觉的围在小亭子边,不过只听到一阵正常的“嗡嗡”声,并没有听到徐文娟说的事情发生。
大家又恢复到了原样,这时候我已经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了,这风肯定要是特定环境下的风,于是收了打坐站起说道:“中场休息,咱们到校外冰室去喝茶。”
“啊。太好了,老方你简直就是活菩萨。”王卫军马上从地上跳起,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方野哥哥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刘彤诧异的问。
“因为我想到了这风是什么风了,天地万物分阴阳,又化生五行。十二时辰分阴阳也分别对应五行,如果你的推测不错,这钟里录下的声音应该是那阴物死前留下的,是一种属阴的声音,所以需要阴时的风。又因为这钟是铜铁金属制造,五行属金,也就是说这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刘彤就在那掰手指算了,很快她就算出来了,说:“那就只有属阴又属金的酉时风合适了,转换成现在的时间就是傍晚5点到7点了,对了,徐文娟学姐好像说她在钟楼上看书看了一下午,然后才听到的那种怪声音,那就差不多是5点以后了。”
“你真厉害啊。”我由衷的赞叹道,刘彤说的一点也没错。
“哪有,方野哥哥你才厉害,连这也能想得到。”刘彤尴尬的笑道。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懂十二时辰阴阳和对应的五行,听上去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对了,你一个大学生怎么有这些基础知识的?”我有些诧异。
刘彤冲我眨了眨眼说:“你忘啦,我小时候跟道姑生活过几年,然后就学了点这些东西。”
“啊确实,差点忘了。那你也算是半个道门中人了,哈哈。”我大笑道。
我们聊着下了钟楼去了冰室,王卫军已经为我们点了冰镇祛火的茉莉花茶,我们边喝边聊,王卫军这才知道了需要晚上5点到7点的风。
我们正聊着冰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刘彤立即站了起来鞠了个躬,叫道:“校长好。”
郑校长微微点头,径直走过来坐到了桌边,说:“刘彤也跟你们混在一块啊,我也不废话了,我是特地来找你们的,我看你们在钟楼上坐了很久,像是在等什么,老实告诉我你们申请到钟楼去究竟想干什么?”
“校长,原来你偷偷盯着我们啊。”王卫军吃惊道。
我们并没有瞒过这个女校长,看来她能坐到校长的位子上确实是有原因的,我想了很久,既然瞒不过去了,也只能把真相告诉她了,她信不信都不重要了。于是我就把昨晚招魂以及后面发生的事全都给说了。
郑校长听后足足愣神了五分钟才回过神,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好好帮我把学校里的阴邪物给除掉,需要我配合的只管吭声,看来罗三水风水馆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个教育工作者能有这样的觉悟,让我相当意外。
郑校长就这么坐着跟我们一起喝茶聊天,她说她之所以相信这些东西跟她的童年生活有关,她的童年是在农村跟姥姥一起过的,她姥姥是村里的神婆,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辈子都在免费给村民看邪病,过阴见亲人什么的,在村里很受村民尊敬,地位比村长还高,后来文革期间被扣上了“牛鬼蛇神”的帽子游街批斗。她年纪大受不了刺激结果就死了,死后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来送殡,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甚至惊动了镇上的领导,还以为要出大事了,出动了驻扎在镇上的军队过来。结果一来才发现只是死了个老人,那阵势把当年还小的郑校长震撼的不行,虽然她后来念了书不信这些,但对这一行的人都非常尊敬。
因为这次聊天,郑校长决定取消刘彤的记过处分。这让刘彤非常高兴。
我们跟郑校长聊着聊着就快到五点了,于是我们起身告辞去了钟楼。
此时太阳西下,钟楼上已经凉快了不少,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渐渐有了风,果然那口钟先是发出正常的“嗡嗡”声。跟着就夹杂出现了别的声音,我们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着那声音,画面感立即在脑海里呈现。
脚步声空旷响起,有人进了钟楼殿厅,跟着就是剧烈的喘息声,好像在激动的接吻,好一会女人好像推开了男人,说:“张朔你别这样,这里是在我学校呢,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这三更半夜的钟楼难不成还有人?喂,有没有人啊,哈哈哈哈。”这个叫张朔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在殿厅里回荡了起来。
虽然这声音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但我们听着就像在叫我们似的,下意识的缩了下,反应过来后又探出头继续听了。
“你要死啊喊这么大声。”女人娇嗔道。
“绿萝,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张朔动情的说。
“爱你个头。”这叫绿萝的女人娇羞的说:“你是张家商行的大少爷,我是乡下来的穷学生,你爸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老头子都快不行了,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行了。”张朔坏笑了下跟着说:“来嘛,我们就在这里……嘿嘿。”
“不要嘛。讨厌,你胆子也太大了,这里是钟楼哇,要是被抓到了丢人就丢大了。”绿萝欲拒还迎道。
我们正听到这的时候风声突然停了,四周恢复了宁静。
“我靠。刚刚调起情,刚到关键处怎么没风了。”王卫军说着就鼓起腮帮子朝钟吹气,但然并卵。
“流氓,你别白费工夫了,需要的是自然风。”刘彤红着脸说。她估计被刚才听到的弄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