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也找不到工作,但他家里有钱,送他到北京读了两年法律系本科。回来了就当了律师。收入是我的十几倍。可是王八每天里,还是跟学校一样,不务正业。我都羡慕死他了,要是我有这么份好工作,还他妈的整天搞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干嘛,还旷工去搞。

真是个贱人!

不说这些了,说说王八要去帮忙的那个家庭情况吧。

他个家庭男人姓田,和王八父母以前有生意往来。也很有钱。就一个独儿子。养儿子养到十七八岁了,突然就得了怪病。

说是本来在上技校,到机床厂实习的时候,突然就晕了,神志不清。老师连忙把小田送到医院。小田在医院里一躺就躺过去了,到今天都没醒。看情形是要变成植物人。这下就把老田两口子急坏了。就这么个儿子,出门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植物人。

老田要和学校打官司,他认为是学校看护不周,自己的儿子才如此境地。更是质疑,儿子变成这样,是否有什么隐情,学校故意隐瞒。这下学校也急了。连忙叫医生出证明,小田是突然疾病犯了,而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事故。老田两口子那里罢休,一口咬定学校有责任。

医院也为了难,一方面是学校这边压力很大。而且的确小田身上没有任何外力造成的伤痕。把这情况仔细的给老田说了。老田在市里生意做的很大,有背景,医院不敢怠慢,生怕老田恼羞成怒,扯上医院,说是医疗事故,所以也不敢彻底说学校没责任。毕竟小田是在学校实习的时候出的事。关键是医院本身,到现在也查不出病因。CT彩超核磁共振都做了,就是查不出任何结果。

“你儿子只是跟睡着了一样,身体机能完全没有问题,他就是睡了…”医生还没说完,就被老田一声怒吼给打断:“你们就是想包庇学校,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要告你们…”

老田一看医院也治不好儿子,就把儿子接回家,请了一个退休的医生、两个护士、一个护工在家里照顾小田。这个小田也奇怪,喂东西他还知道张嘴就吃,就是不停的睡觉,睡觉还打鼾。就是醒不过来,怎么叫都不醒。老田的妻子天天在病床跟前哭几场,都哭不醒儿子。

老田说到做到,马上就找律师事务所准备打官司。找的就是王八上班的那个律师事务所,王八就知道了老田家儿子的事情。

王八在处理文案的时候,对老田说,这个官司,老田不见得打的赢。因为医院的诊断是重要证据,可是无论从小田的身体体征来看,还是检查的结果来看。的确不是受了什么外力伤害。

刚好学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主动找到老田,愿意出钱把这事给了解了。老田不缺钱,他不想要钱,他要的是儿子,活生生的儿子。

这也怪王八嘴巴贱,也是王八满脑袋里想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提醒老田,他儿子是不是撞邪了。

老田本来就没有主意,听了王八一日弄,马上就出钱找一些和尚道士来做法事。可是没有用,出重金在周边找一些民间的能人来,还是没有用,连特异功能、气功大师都请来了。可是小田还是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倒是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神神道道。

老田急很了,逢人就说,谁要是把他的儿子弄好,绝对重谢。

王八听了就来了心思。王八对钱不感兴趣,但他就喜欢往这些邪门的事里面扎堆。王八当年立下的志向并不是当一名德高望重的律师,而是想当得道的易理大师。可王八目前自己还是个水货,奇门八卦都是自学。心里没底,就想着来找我,虽然我老徐也是狗屁不通,但我至少能帮王八算算周天和水分(中国古时候计算时刻运行的一种方法,如今已经基本失传),这个我还是擅长的。

跟着王八去了他的公寓,狗日的当律师骗了不少钱,租的公寓条件好的很,又宽敞。比我值班室不知道强了好多倍。进了王八的公寓就打开他的家庭影院看大片,王八在旁边叫我也不理会。

王八叫不动我,就自己收拾他的家业。什么铜鼎哦,石础哦,烛台哦,罗盘哦…边收拾还嘴里跟我叫,是什么什么有来历的法器,用了多少钱买的。我瞄一眼就知道是,从夷陵广场旁边收集来的赝品。

我正看得起劲,王八的公寓的门就咚咚的响。王八去开门,那个跟他一起上班的实习生,提着两包东西,感情刚才是用脚踢的门。

王八看见女孩进来了,不耐烦的说:“董玲,你又弄的什么吃的啊,我们现在很忙,没事你就快点走。”

我连忙从把电影关了,跳出来,帮董玲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全是好吃的,鸭脖子、热干面都有。我慌忙放到桌子上。对董玲说谢谢,美女就是心好,到时候嫁个好男人。

我饿了,拿起就吃。董玲问王八来不来吃。

王八头也不抬,“没见我忙着吗。”

董玲就坐过去帮王八收拾家业。一边帮王八摆弄,一边问王八一些弱智的问题,“这个指南针真奇怪,好多字在上面…”

“罗盘好不好。”听王八的口气,烦都烦死了。

“这么多草纸干嘛,准备上坟啊?”

“扑哧”我乐了。怪不得王八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王八就把我叫醒,我正睡的天昏地暗,恨不得把他打一顿。王八收拾好了家业,拉着我到世纪花园。

老田家就在世纪花园里。我和王八进去了。

老田问我是什么人。王八没敢乱说,只说是他的同学,也是律师,来看看小田的情况,一起分析官司的。

我和王八走进小田的房间,看见一个蛮英俊的小伙子,就躺在床上,可是一动不动,眼睛也闭着。房间里朝向很好,阳关也充足。

一点都没有古怪的气氛。除了躺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我和王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么多能人都搞不好的事情,我和王八那里有办法呢。我心里想着。

王八找了机会,把我偷偷拉到一边,轻声问我:“疯子,感觉到什么不妥当没有。”

“一个植物人撒,的确不妥当。”我随口回答。

“不是的…”王八又说:“我是问你感觉到这屋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没有啊,蛮好的,这个房子风水也好,屋里干净的很。没什么东西让人不安稳。”

“这就奇怪了,连你也感觉不到。”

“喂喂,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就非得感觉到什么。”原来我是被王八忽悠来当通灵的道具。我心里很不爽。

“你从来就招鬼,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王八没注意到我生气,继续轻声说:“你走哪里都见鬼,在学校你不是也常遇见吗,前段时间,你连望家的山神都遇到了。”

“可这个屋里,的确没古怪。”我回答王八。

和王八说了半天,又看了看那个小田。确实看不出什么讲究。

老田看来和王八很熟,留我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想到一个问题,当然当时就是随口一提,并不知道有什么关节。我问小田的母亲:“您的儿子叫什么啊?”

我就是随口一问,礼貌性的问问。

他母亲说:“叫田镇龙,你们不是专门看文案的吗?”

我听了田镇龙这个名字,心里怪怪的。心有所思,就没有听到田母问话。

王八替我打圆场,“他刚来,还没有看卷宗。”

出了老田家的门,和王八在街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王八问我:“刚才你突然不做声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方便在老田面前说的。”

我说:“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想起以前一个小孩,蛮小得了病,听人说是大人把小孩的名字起得太大了,反而不好。后来那小孩的病好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改了名字的原因。”

王八也想了想,对我说:“田镇龙,这个名字是有点大,如果他命薄的话,这个名字的确不合适。疯子说不定,这次你能蒙对。”

王八马上给律师事务所打电话,向董玲问清楚了田镇龙的详细出生日期。虽然卷宗是公历,但有我在,我很快就换算出了阴历(如今这本事不吃香了,每个人的手机的日历都有可以公历阴历换算。)

王八又给老田打电话,询问小田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老田一时还想不起,叫小田的妈接了电话。小田的母亲说小田是早上九点整出生的,然后问王八知道这个干嘛。

王八支支吾吾了一会,也答不上来。还好田母心神不宁,也懒得追问。

挂了电话,王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纸笔,搁在腿上开始算起田镇龙的八字。边算嘴里念着:技艺、文昌、艺术、时禄、厄星…都是上佳。

“不对啊,疯子。”王八挠了挠脑袋,“这个八字和田镇龙的命格偏的也太远了吧。你把他出生的时候的水分算一下。”

我说道:“按日子是大馀余三刻。”

“辰时末,交午时。”

“小馀走二分,余一刻半不尽。”

王八继续算了一会。对我说:“疯子,不对,太不对了,差的太远。”

我不屑的说:“你那套本来就不灵。”

“八字算命的确是有很大的误差,但是这个田镇龙的八字和他的命相差太远。”

我也来了兴趣,虽然我嘴上从来对王八搞命理不佩服。但心里还是知道王八在理论上是有点本事的。

王八继续往下说:“这个田镇龙的命,算出来,应该是很好的,五行配的很匀称,都相生的顺序,特别是水木都很润泽。”

“他老爹这么有钱,水德丰沛很正常么。”

“可是他的学业也应该很出色…”

“你怎么知道他学业不好。”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田镇龙学习好,怎么会去上技校。

王八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文曲也不错,放在古时候是举人命,就是现在也应该能上名牌大学。”

“是不是,他老爹做了什么事情,太缺德,报应他儿子身上了。”

“应该不会,田叔叔生意上耍耍手段,那是正常的。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田镇龙的命跟实际偏的太厉害,若是亏阴德,那田叔叔做的事情绝对很过分。不会。田叔叔为人不错的。”王八回答的很坚定。

“那就是田镇龙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更不会,他才多大,能做什么损阴德的事情。更何况,他小时候,我经常看见他,他小时候学习很好,也很听话。我到他们学校调查的时候,他的同学和老师,对他印象都很好,说他学习很刻苦,为人也很好。虽然家里有钱,但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帮助家里贫困的同学,帮同学介绍暑期工。”

“那还真是邪了列,难道换了人。”我只是随口一说。

王八突然兴奋起来,“疯子!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这个事情,一开始我们就想歪了。”王八停了一下,“我们总是想着他撞邪了,就是没想到从他的八字命数上想。”

“还不是我从他名字想起来的”我有点得意,但口气随即沉重,“你是不是说的那个邪术…”

王八看着我,把纸笔收起来,慢慢点点头。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使这种恶毒的法门。我和王八身上冷飕飕的。

借命。

这种邪术,我和王八以前都听说过。但是觉得这种法术太损阴德,一般懂阴阳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因果报应有所敬畏,是不会去干这种伤天害理,有违天道规律的事情的。

可是从我们分析田镇龙的事情来看,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

我和王八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就不再研究相关话题。王八提议,今天去吃顿好的,明天再去老田家,问问情况。

晚上我和王八约了几个老同学在陶朱路喝了顿酒。半夜了才回王八的公寓睡觉。

第二天睡了个好觉,到了下午才去老田家。

老田不在家,他妻子在屋里照看儿子,还在一声声的喊着:“镇龙镇龙。”

王八开门见山,直接问田镇龙的妈妈,“在田镇龙出事前,他算过命没有。”

田母说:“没有啊,镇龙出事跟算命有关吗,是不是镇龙自己在街上算过命。”

王八说:“应该是很郑重找有本事的人算命,街上算命的瞎子,没这个狠气。”

“没有,没有。”田母回忆一会,否定了。

“那以前呢,更早的时候?”我在一旁插嘴。

“好像没有,你田叔叔蛮反对搞这一套的。”田母继续回忆,忽然对着我说:“小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问这些干嘛?”

我被问的一愣。

王八帮我解围,“他是我朋友,懂点东西,说不定能帮镇龙呢。”

田母把我看着,脸上就有点犹豫的神色。

我懒得解释什么,不饶弯子,直接说道:“我觉得您儿子的名字有问题,镇龙,这个名字起的太大了,容易遭人或者什么邪性的东西嫉恨…”

我还没说完,王八就打断我:“阿姨,你莫听他瞎说,我叫王鲲鹏,名字还不是蛮大,也没说遭什么嫉恨。”

王八边说边向我眨眼睛。我明白王八的意思了,不能说的太多,把田母吓住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眼看这母亲因为的儿子的事情,精神要崩溃。还是尽量不要刺激她,问问情况就行。

我念头一转,又说道:“镇龙小时候,学习是不是很好。”

田母回答:“是啊,从小就学习好,可是初一那年,突然就病了几天,老是发烧,医生怀疑是脑膜炎,病好后,学习就差了。龙龙学习一直都很刻苦,我们也没有责怪他。反正不读书也行,到时候跟着他爸爸做生意也无所谓。”

我和王八相互对视——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您再想想,”王八问田母:“在镇龙生病前,家里来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或是他遇到过什么怪人,家里出了什么怪事没有。”

“我想起来了。”田母恍然的表情,“龙龙刚上初一前,隔壁的老秦请了个跛子给他儿子姑娘算命,我看着蛮好玩,也把龙龙的八字报给那跛子,让他算了的。”

“那跛子怎么说的?”王八问道。

“我不记得了,反正就说龙龙的命蛮好,”田母又补充:“比老秦的儿子命好。”

我和王八不再问了,王八就跟田母扯些闲话: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要搬迁了,也不晓得这些老邻居还在不在…要田母莫太伤心,说不定镇龙什么时候就醒了…之类。

我趁着他们说话,仔细把田镇龙的五官过细看了看,又把他的手指捏了捏。田母见了,以为我只是表示一下关照。也没在意。

从田家出来,在世纪花园门口拦了个的士,上了车,王八说:“钢球厂。”

那个跛子来历不明,我们肯定找不到。可是我们能找到老秦家。

在车上,我对王八说:“田镇龙的额头骨相很正,不是遭厄运的命。而且他指头匀称端正,而且细长,你推断的没错,他学习应该很好。”

王八说:“老子什么时候错过。”

的士司机被我的谈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老是往反光镜上瞄。

的士把我们送进钢球厂了,钢球厂已经停产。厂房都空着。厂子虽然在宜昌的黄金地段,但里面一片荒芜。厂里面还住着人,一个两层的筒子楼还在,孤零零的矗在荒地里。都是没本事的工人,还住在这里。像老田这样的人,早搬了。

王八在车上就给我说过了,老田当初是钢球厂一个搞销售的领导。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就自己下了海,做生意。有了钱,就在世纪花园买了房子。可是那些厂里的邻居,可没这么好运,如今还住在这里,没钱在别处买房子。

我们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筒子楼里走出来,王八马上走上前,热情的问道:“阿姨你好,请问秦师傅的家在那里啊?”

“那个秦师傅…”那妇女估计打了一夜的麻将,瞌睡都没补好。

“秦四海秦师傅啊。”

“哦,秦老四啊,上楼第十二个门,就是他家。”妇女有点疑惑:“你们你找他干嘛,你们是秦小军的同学吗?”

我和王八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你们上去也没有用,”妇女接着说:“他家里没得人。”

“他去那里了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秦小军的同学?”妇女不耐烦了,“秦小军出车祸住院,秦老四去送饭了。”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我和王八的揣测,正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扭头向妇女说的医院走去。

我和王八去了医院的住院部,开始准备先问一问护士,秦小军在那个病房。可是进了楼道,我和王八就知道不用多此一举。因为一个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在抽着烟,其中一个还穿着校服。

病房里一个跟田镇龙年龄相仿的男孩,头上包了绷带,正在和伙伴聊天,声音大的很。那男孩一口龅牙,长面貌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和王八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个秦家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邻居,怎么能这么损人利己的害人。

王八叫来董玲,要董玲第二天去医院,打听一下秦小军的事情。有些事情,女孩比男的好做。

董玲还是蛮听王八的话,当即都答应。翌日,就去医院,凑近乎和秦小军的同学聊了聊天,把秦小军的事情问了一遍。

董玲说的话,基本都在我和王八的推算之中。除了细节,大体上没有什么出入:

果然秦小军小学很调皮,处在退学的边缘。初一的时候,虽然学习差劲,却因为跑步出色,被体校看中,在体校上了两年学,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出来,就被刷下来,秦家就去找体校,说儿子的文化课已经被耽误,要学校安排。

教育局把秦小军弄到夷陵中学这个重点高中。别说这秦小军运气还真的不错,虽然他是被体校刷下来的,可是在高中里,运动方面比普通学生要强得多。特别是足球踢的很好,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卫。

眼看就要高考了,别的学生都急得很,努力学习。可秦小军不愁,他即将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武汉的一个重点大学破格录取。高考就只走个过场而已。

听董玲说道这里,我和王八都开始沉思,我们在想下一步怎么办了。

董玲问王八:“你们问这学生的事情干嘛,难道准备打官司吗。他们没有打官司的意思啊,司机的单位蛮有钱,当时就把医药费预付了。虽然秦小军伤的很重,但他好像无所谓。还说等伤好了,再找人去扯皮。他爸爸,倒是很紧张,劝他不要再惹祸。”

“你看到他爸爸了?”我问道。

“是啊,还带个莫名其妙的人到病房来了。”

我和王八心里同时一凛,王八问道:“什么人?”

我追着问:“是不是腿上不方便?”

董玲说:“对、对,是拄着拐杖。我怎么说他莫名其妙撒,那个拐杖好奇怪,是电视上武打片的那种木杖,你说现在谁还用这种拐杖。”

我兴奋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少来!”王八打断我的热情:“那个跛子肯定要出现的,就这几天,不是什么凑巧。”

“是的是的。”我同意王八的推测:“如果是我,也会在这两天来看看,或者是老秦不放心,又请跛子来的。”

“你确定秦小军是X月X日出的事?”

“是的啊,他同学说的蛮清楚么,那天是星期五,他们和三峡大学的踢了场足球,出来准备在北苑桥的餐厅吃饭,还没走出校门,在南苑宿舍附近,就被车撞了。”

“X月X日星期五,正是田镇龙出事的那天,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

王八说:“不用算了,就是田镇龙突然昏迷的时刻。”

董玲被我和王八说晕了:“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秦小军被车撞,就该田镇龙突然昏迷啊?”

王八说:“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吧。”董玲这次帮了点忙,王八的口气温和多了,但客气归客气,过桥抽板的意思还是很明显。

我和王八站在风宝山的一个山头道路上,王八看着前方不远的村落,“听刚才在黑虎山遇到的人说,应该就在那里了。”

我们找到这里来,是看见连续两天秦老四都上6路车。然后第三天跟着老秦上车,见老秦,坐了麻木往黑虎山里面走。

我们继续在南苑等着,到了晚上很晚,九点多了,老秦才又坐麻木出来到南苑。

老秦下了麻木,就去了车站。麻木就要往回骑。我和王八叫住麻木,说家里有人出了事,医生弄不好的事情。要去找老师傅。

我和王八说的很自然,麻木马上说:“这两天罗师父的生意还蛮好么,找他的人蛮多。现在世道真是变了,连你们市内的人都晓得罗师父这号人物了。”

麻木接着说:“现在太晚了,不能送我们回来。”

我和王八装着很着急的样子,打听了罗师父的地址。原来是风宝山XX组的。

第二天我和王八自己骑着摩托车,就到了风宝山。

我和王八问清楚了罗师父的房子,向他家走去。罗师父的房子不在村内,而是在比较偏僻的半山坡上,而这个组的村民的房子都集中在山脚下的山冲里。我边走边问王八:“这个罗师父,蛮奇怪的,别的算命的、跳神的、中医,开馆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这个罗师父倒是奇怪,怎么在人少的地方开馆。”

王八脸色阴郁的说:“这说明,这个罗师父无所谓生意的好坏。”

“为什么?”

“很多秘术,在修炼的过程中,是要避人的。”

我一听,掉头就要回去,“你说没得什么太邪性的事情的,就是帮人看看病,妈的,这还不邪啊,我不奉陪啦,你感兴趣,你自己去吧。”

王八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不像个男人。”

“你他妈的从来看不见那些东西,当然不知道有多吓人。别拉我下水。我还年轻,还没结婚,这么早被吓死了,划不来。”

我扭头往回走去。

王八在后面大喊:“没得义气,还是我兄弟,这点忙都不帮。想当年在学校,得了我那么多恩惠,也不晓得知恩图报。”

“你他妈的这么吝啬,什么时候给我好处啦!”

“你自己想想,你什么时候买过洗发精,不都是用的我的吗!每次用了,还往里面灌点水。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靠,你连这个都知道!”

“三年啊,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罢,还说我不够兄弟吗。”

我日,王八都厚颜无耻地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事,看来他真是急了。

我问王八:“这个事情,你这么积极,瞎掺和些什么啊,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别告诉我田家会给你多少多少钱啊,别拿这个敷衍我。”

王八说:“你知道这些干什么。”

“你不说清楚,我就回去了。”

王八犹豫一会,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明年这个时候七眼泉会有很多玄门奇人聚会。我也想凑个热闹。”

“你想去就去,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一般人是去不成的,这种事情,平常人根本无法知晓。懂一点的,就算知道,也没资格去。这次老田家的事情,来了这么多神棍和道士,都没搞定,如果我…”

“如果你搞定了,”我接了王八的话头:“名声就大了,你就有机会去了,是不是?”

王八被我说中心思,默不作声。

妈的,看在三年的洗发精的份上,就帮他去看看究竟吧。

我和王八还在往罗师父的住所的半山坡上爬,我就觉得那屋子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现在时辰还早,太阳还高得很,可是就看着那屋子照不到太阳,阴森森的。也许是我的心理因素在作怪。反正我就觉得看那房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