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他就躺在下面,我…我要去干活儿了,再见。”徐秀拎起干活的工具走到另一部电梯的前面,可是电梯的们刚刚打开,徐秀猛的和里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哎---”(咣当-)“对不起,先生…”“哦,没关系,也怨我太着急了,哎呀,总是担心时间不够用,哎?你能不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啊?帮我把卫生清理一下。”“对不起,我只负责清扫卫生间和扶梯,办公区的卫生是由专人…”“哎呀,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白干。”那个人掏出了两张钞票放在了徐秀的手上,“来,跟我走,1019,久久经贸公司。”徐秀把钱揣进自己的裤兜,她跟着那个男人向走廊的深处走去。可是,当徐秀走到1019的门牌前站下的时候,她惊呆了,那哪里是什么久久经贸公司,那房间的整面玻璃墙上都糊着报纸,门的把手上也挂着“正在招租”的牌子,那分明是一间没人使用的办公室。“先生,这…”可是徐秀却看见,那男人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锁走了进去,然后他在那黑乎乎的屋子里缓缓的走了一圈,又朝门外的徐秀露出很满意的笑容,“哎?进来呀,赶紧把卫生清理好,我要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哎?小黄,你赶紧给我写一份上个月的财务总结。小韩,新业务的可行性报告下班之前必须交到我手上。每一个人都要抓紧时间,现在市场情况并不乐观…”天呐!!那男人竟然对着屋子里那些空空荡荡的角落津津有味的讲起话来,他的脸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转向右,就好像那屋子里正坐着好多徐秀看不见的人,徐秀哆嗦这,掏出裤兜里的钱偷偷的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电梯跑去。
电梯很快下到了一楼,徐秀看见,有一个保安正靠在墙边昏昏欲睡,她跑上前去摇醒那个保安。“哎哎哎,快醒醒,跟你说一件事儿,现在在十楼1019房间有一个男人,他…他好像是一个疯子,他把那个门打开,然后…”“哎,慢点说慢点说…”“哎…反正你得赶紧去看看…”“哎别着急别着急别着急…哦…你是说十楼久久公司的孙总吧?嗨,他那个人就那样,总是心急,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哎,可以理解,因为夜晚的时间本来就很宝贵…哎?你是新来的吧?”徐秀呆住了!你是新来的吧?这已经是徐秀今天晚上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叫夜晚的时间本来就很宝贵?难道白天的时间…正在这时,徐秀看见前面的电梯门又打开了,几个手里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徐秀丢开这个保安向那几个人跑了过去…“你在拿出自己的方案,我们这边呢,也会尽量配合…”“哎,几位先生,你们是从几楼下来的?现在在十楼有一个人他…他好像是一个疯子,哦,还有那边的那个保安也很奇怪,真的,这大厦里是不是…”
“你是新来的吧?”!!喝!!中邪了!徐秀跌跌撞撞的跑向大厦的大门,可是就在她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又有几个人迎面走了过来,徐秀一下就认出,那不就是刚刚去处理跳楼事件的那几个保安吗?可是,那事情好像处理得并不顺利,那几名保安的神色都非常焦急,他们低垂着头,迈着匆匆的脚步向里面走去,徐秀跑到他们身后,她结结巴巴的大声嚷道:“你…你们快去看一看,这大厦是怎么啦?那些人,他们都很奇怪!你们,你们都是正常的吧?你们能不能去看看那个墙边的保安还有十楼…”可是,徐秀的话没法再说下去了,那几名保安根本就没有心思回头听她说话,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匆忙的走上电梯,徐秀傻傻的跟到电梯前面,那几个人按下按钮,而就在那电梯的门马上就要关上的时候,从那道窄窄的门缝里传出了一句话“十楼,只有十楼没去过了。”十楼?!他们要去十楼?徐秀犹豫着,然后她又颤抖着打开了另一部电梯…
十楼的走廊在静谧中透着异样,两旁房间的玻璃门反射着诡谲的幽光。徐秀不知所措的站在电梯门口,而就在这时从卫生间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徐秀走了过去,声音是从女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徐秀把耳朵贴在门上,这时,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哎,这十楼怎么总出事儿啊?以前那个久久公司不也是在这一层的1019吗?后来那公司的孙总就爬上顶楼,跳楼自杀了…”!!什么?!!久久公司?孙总?跳楼自杀?!!恐惧和疑惑如同爆发的火山瞬间充满徐秀的全身,她把卫生间的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她看见,那几名保安正吃力的从墙角的储藏隔断里往外拽着什么东西,他们拽出来的是一个死人,那个人的嘴角和鼻孔流着血,徐秀看见,那个人就是自己!!
高岛大厦现在的招租情况很差,因为几年来,这幢楼里发生了好多起自杀事件,自杀的原因林林总总,但总归起来,都是巨大的压力是人们不堪重负造成的,而且有传闻说,在漆黑的夜里,那些自杀的人会从他们死去的那一刻再度醒来,进而游荡在这幢大厦里,重复着他们过去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那传闻是真是假,但是几年前的一天夜里,有一个叫徐秀的夜班清扫工因为拼命工作也拿不出足够的钱,为身患绝症的丈夫支付医疗费,最后,在这幢楼十层,女卫生间的储藏隔断里,喝了含有剧毒的清洁剂自杀了,这件事,倒是真的…(咕嘟---咕嘟---咕嘟---呃…呃…)
好了,这就是我要为你讲述的清扫工的故事

 

第十一个故事弱点
哈哈,彻底改变了,哈哈,一切都不一样了,哈哈哈哈。
倪然真正下决心做这件事,是在他与施海去酒吧之后的第三天晚上。
那天施海主动约倪然去酒吧,从一开始施海就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与他在公司里共事一年,倪然从来没看过施海有这样的表现。当然倪然的刨根问底终于起到了作用,在喝到第七杯啤酒的时候,施海把整个事情告诉了倪然。
“你一定要保守秘密,我不是一个喜欢显富的人。”施海眯起微醉的眼睛信赖地看着倪然。
“别吞吞吐吐的,再不说我走了。”
“好好好,我说,仅限于你一个人哦。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亲戚,是我爷爷的什么的什么,反正也姓施海,叫施德高,住在孝川,是一个顶有钱的大商人。”
“孝川可是个远地方啊。”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前天他给我来了封信,说他年事已高,家里面又无儿无女,唯一能找到的晚辈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他想把全部家产和生意都留给我。信里面还留了地址,让我尽快去一趟,说是祖孙相认,共商大计。你说这不是飞来横福吗?”
施海迅速地喝下两大口啤酒,然后激动地等待着倪然的反应。倪然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他点燃一支烟,他的意识里,暂时还无法把这个木讷的孤儿、单身汉和小职员跟万贯家财联系起来,但他知道,施海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和吹牛的人。
“说话呀你。”
倪然没有像施海期待的那样仰天惊叹,而是问了一个听起来很有必要的问题:“你父母生前提起过这个叫施德高的人吗?”
“嗯,我念初中的时候,好像有一次我妈和我爸闲聊的时候提到过,他说小海将来要是像你们家施德高那样,那就算我们家祖坟又冒青烟了,我爸当时好像对我妈说,你别做梦了,小海再活三辈子也赶不上我们家施前辈,呵呵,活三辈子…”
“那你们家别的亲戚呢?”
“我们家哪有别的亲戚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十年前我爹妈出车祸去世之后,我就一直一个人过,你听说过我和哪个亲戚有来往吗?”
“嗯,对。”倪然老谋深算地吐了一口烟圈,然后他的脸上闪烁着祝福的笑容,他把手里的半支烟捻灭,充满热情的向施海伸出手,并略带提防地提高了声调:“恭喜你,施海,你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施海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来倪然的祝福满足了他的期待,二来倪然对这件事情的认可也让他心里更有了底,他一贯信任倪然。施海有点不好意思的跟倪然握了握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跟公司请假,下周就起程去孝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就帮我把这边的工作辞了,但你别跟人家说我去当阔少爷的什么的,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放心吧,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我还得求你当了阔少爷之后,别忘了提拔提拔兄弟呢。”
“你放心,只要我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我马上想办法把你弄过去。这一年来,你对我的帮助太大了,再说我这位前辈是位大商人,经手的都是大买卖,如果真要是传给我,我还真得需要你这样的人帮忙,你知道我这个人脑子笨,也不擅长交际。”

倪然欠身安慰地拍了拍施海的肩膀,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施海对自己的评价毫不过分,他的弱点就是缺乏长处,甚至有点傻头傻脑的。倪然在他面前经常扮演救世主和大师的角色,这是倪然跟施海交往的唯一原因。

倪然想,这种天大的好事会分配给这么一个人,而自己天资聪颖,一表人才,却得不到老天的垂青,也许这就是老话讲的傻人有傻福吧。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连面都没见过的什么亲…
倪然的思维突然停止了,有六个字闪念间清晰地突出在他的脑子里——连面都没见过!

倪然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对,刚才施海确实亲口对自己说,这个叫施德高的人跟他连面都没见过,然后,倪然的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他好像是在瞬间发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他隐约觉得有一件事可以让他历史性的扭转一个局面。
“嗯,施海啊,”倪然略带关切的点了一支烟,然后微微地欠了欠身,“你说这个亲戚跟你从来也没见过面,那你见面的时候,你可一定得拿点你们家有代表性的东西过去,这样呢,一来可以证实你的身份,二来也可以迅速拉近你们之间的感情,哎呀,毕竟是远亲嘛,感情的培养很重要。”
“对呀,你可真提醒我了,可不是吗,一定得拿一样信物去,要不然换了别人要是拿了他的亲笔信去了,不也一样得祖孙相认吗?”
“呵呵。”倪然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必须得掩饰,不能让施海发现有半点异样。施海沉疑了一下:“嗯,有了,这个不成问题,我可以把我爷爷当年一块很值钱的怀表带过去,哎,倪然,你还能想到什么,再提醒提醒我。”
倪然很负责任地低下头沉思,然后他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劝你,干脆把工作辞掉。”
“辞了工作?”
“对,辞了工作,原因有两点,第一,如果你将来还得回来,现在公司正是人手紧张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请假,老板肯定不高兴,将来你就是回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第二,如果你真的留在了孝川,那还不如现在就把工作辞掉。”“可…可我万一还得回来呢?我现在辞职,不是太冒险了吗?”“没关系,我的一个朋友在信邦公司当经理,我可以让他安排你去他那里工作,而且肯定比在我们这儿有前途。再说,我看你们家施前辈的意思,你这个阔少爷是当定了,何必要瞻前顾后的。男人嘛,最关键就是敢于放弃,我劝你马上辞掉公司。”
倪然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施海:“我听你的,马上辞职。哎,对了,你说这件事,我跟邵秋说吗?”

 “先不要说。”
“他可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们俩都是孤儿,他一直照顾我,而且…”
“不,听我的,暂时对他也保密,等有了结果再说。”
“嗯,好,我听你的。”
施海仰起头,喝干了杯子里的所有啤酒。
施海的辞职,让公司里的人觉得非常的意外,大家都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的人敢于辞掉老板另谋高就。施海对大家缄口不谈辞职的真正原因,他只是说外地有个朋友开了个公司需要他帮忙,当然这个理由是倪然帮他编的。老板到是觉得挺可惜,因为施海虽然不够机灵,但干起活来还是非常任劳任怨,公司里需要这样的人。

老板想为施海办一个小型的告别餐会,但是倪然让他拒绝了,因为在饭桌上,大家问这问那,应付起来会很麻烦。倪然让施海早点回家收拾行装,准备起程。
这天,刚好是他与施海去酒吧之后的第三天。
天黑了,倪然没有开灯,他无声的倚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施海乘坐明天早上9:30的火车去孝川,而倪然已经在今天中午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旅游假。
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一想到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就感到紧张。就像鼠标在电脑显示屏上一遍一遍的点击确定一样,倪然在心里面反复默认着两件事情:第一,没有人知道施海的真正去向,公司里的人不知道,而施海除了自己和邵秋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亲戚和知心的朋友,甚至连一个有来往的老同学都没有。而自己已经反复叮嘱施海这件事情要对邵秋保密,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和施海本人,而且施海已经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坐火车而不是坐飞机去孝川,那就意味着真正是去无踪迹。最关键的是第二点,那个叫施德高的人连施海的面都没见过,即使他保存着施海的照片,那也是小时候的,可小时候的照片跟一个成年人根本就是两回事。
倪然的心里踏实多了,他忍不住为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这世上无奈的事已经太多了,施德高向施海寄于厚望,但凭施海的为人和能力,根本无法完成前辈的重托,何必要让一个富有的老人,在失落和无奈中度过晚年呢?
对,杀死他!!
倪然飞快地走在路上,他的怀里揣着一把刀。没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30。他很紧张,也有点儿兴奋,同时还有一丝对施海的嘲笑。
哼,平时这个胆小如鼠,最怕见血,见血就晕的施海,最终会因血流不止,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死去…啊,老天对人的捉弄真是匪夷所思。
倪然走到了施海家的楼下,整幢楼一片漆黑,施海家也不例外。
这个傻小子,一定早就开始做美梦了。
倪然隔着夹克衫摸了摸刀柄,然后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他动作很轻的上楼,声音大了楼道的感应灯会亮。
一,二,三,四楼到了。
施海家的门就在面前,倪然把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了房门的钥匙,这是施海配给他的钥匙,施海说自己一走这房子就归倪然了。倪然在门上摸到了锁孔,把钥匙插了进去,转动了几下之后,门被很顺利的打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倪然闪身进了施海家的门厅,月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倪然基本可以看出屋子里物体的轮廓,他的紧张稍稍有了点缓解。
他轻轻地回首关上房门,挪到了卧室的门前,透过门上玻璃,倪然看见黑暗中的施海蒙头大睡,他的身体在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倪然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他的鼾声。
倪然把手伸向门柄,就在他的手和门柄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倪然的心猛得紧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卧室的门关得很紧。
唉,那个该死的家伙胆子很小,他该不会在里边把门锁上吧。
倪然试探着用力推了一下门,屋子里马上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那是门与门框磨擦出的声音。倪然赶紧握住门柄,还好门没有被锁上。倪然的手尽量向上使劲,以避免刚才的声音再次出现,果然卧室的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那粗重的喘息和鼾声隔着被子充斥着整间卧室。
倪然从怀里取出了刀,然后他轻轻地来到了施海的床前,他看见施海几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哼,这充分体现了这家伙的弱点——封闭而懦弱。倪然握紧刀,他的双眼快速地在被子上移动,他在努力地寻找施海的心脏。
对,这是头,这是肩膀,他的脸朝里,那这里就应该是他的后胸了。
倪然弓下身,他把手里的刀拉向后侧,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刀下去一定要狠,要致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倪然有点紧张,他紧贴着刀柄的手心握出了汗,他咽了口唾沫,双眼死死地盯着施海后胸的位置,就在这时…
当,当…
两声脆亮的钟响猛然从身后的墙上传了过来,就这如同两声炸雷在倪然头顶炸开,他手里的刀猝然滑落!
倪然的心脏几乎就要奔出胸膛,他努力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同时高度紧张的注意着施海的反应。
还好,施海没动,倪然长出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冷汗几乎浸透了夹克衫。他恶狠狠地回头看着墙上的挂钟——难怪,已经午夜两点了,自己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到墙上这个会响的钟。
好险啊,倪然慢慢地转身捡起地下的刀…
“你来干什么…”'
倪然的头发根竖了起来,这声阴森的问话就来自身后的床上。施海也许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的背影!想什么都来不及了,倪然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硬着头皮转过了身…
施海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倪然几乎虚脱了…

 可恶的家伙,说梦话也不挑个时间。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保不准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倪然再次握起了刀,他把握刀的手猛得拉向后侧,然后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刀刺进了施海的后胸!
施海已经死了,肯定死了。倪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看到鲜血几乎浸透了裹在施海身上的棉被。刚才在第一刀过后,倪然又向施海的后胸连扎了几刀,那刀的尖几乎已经弯曲了。终于大功告成了,从明天开始,自己就是孝川风光无限的——施大少爷!哼哼!
倪然站起身,他不能有一点疏乎和差错,他不能让施海残存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呼吸。他用指尖夹着,把施海身上的被子揭开,把施海的脑袋扒了过来,把食指放在施海的鼻子底下。可就在这时倪然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看见眼前根本就不是施海的脸!
第二天晚上十点,施海出现在森港市大名鼎鼎的巨富邵杰州老人的家里,他现在的身份是邵杰州的远房亲戚,邵氏财产的继承人——邵秋!
十天前,年世已高又无儿无女的邵杰州给他唯一能找到的晚辈邵秋寄来了那封信。邵秋的父母早逝,他没有别的亲戚,也没有知心的朋友,除了施海。他把整个事情告诉了施海,就在那一刻,施海已经制定自己的全部计划,不过他的计划要比倪然的多出一个步骤。他迅速把邵秋的房子以别人的名义买了下来,然后让邵秋在自己的房子里暂时住下。
施海在人们的印象中最大的弱点是有点笨,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非常清楚自己身边那位救世主和大师有怎样的弱点,同时他也很会避开自己真正的弱点——最怕见血,见血就晕…

 


第十二个故事雨季时他们会来
峰是一个讨厌的人,一个别人讨厌他,他也讨厌别人的人,不少人收拾过他,就连我也曾经打掉过他一颗牙齿,揪掉过几缕头发。但是他对我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为什么偏偏把我叫到床边跟我说了那些话呢。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我有两件事一直放心不下啊,一次是上次那件事,那次确实是我错了,我一直想说。。对不起”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我都给忘了。”
“那、那最好不过,还有一件,是我有、我有几个朋友,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他们会去我家找我,我想拜托你,转告他们我的死讯。。”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雨季。。雨季时他们会来,你就住在我家吧,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房子、房子就是你的了。。。”

说完这些他就咽气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答应他呢,于是我干脆第二天就从宿舍搬到了他的家。峰的家在城西住宅区的边缘,独门独院。屋里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管他呢,我全都给卖了。这里是住宅区,但是一天到晚却安静的要死,尤其是夜晚就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所谓的邻居们也都整天躲着藏着,一见到我,就急忙转身走了,哼,我还瞧不上他们呢,我一个人住的倒也自在。
我要等的人一直没有来,终于,雨季来了,整天都是不大不小的雨,院子里积满了水,屋子里的东西都发霉了,电线也锈断了,晚上只好点蜡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没有来呢。
终于一天夜里,院子里想起了轻轻的淌水声,奇怪,院门我已经锁上了,他是怎么进来的呢,正在我迟疑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老式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看见我又想走掉,就那么犹豫着。

我说:“你是来找他吧,他已经死了,托我告诉你们他的死讯,我是他的朋友。”
“他拖你告诉我们。。你住多久啦?”
“两个多月吧。”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就那么斜着眼睛瞅着我,我觉得挺不自在,可是我猛然间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又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什么雨具也没拿就这么来了呢。她的手在微微的抖着,可能是太冷了吧。
我说:“喝点热水吧。”
“好。。”
我把她让进了屋转身去倒水,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把手缩了回去,又装出一副很有犹豫的样子。
“怎么啦?”她反而这么问我。
“哦,没事。”
我转过身来继续倒水,可是我瞅了一眼墙上的烛影,果然,她朝我扑过来了,我急忙一闪,回身把一壶热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啊!”
她变样了,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脸起了泡,可是她居然毫不在意又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栽到了桌角上。她拼命的尖叫着,不停的挣扎着,可是我不管,我揪住他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终于脑浆子撞出来了,她死了。
我都发懵了,就那样靠着墙角坐下了,手里还攥着她的几缕头发。。

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了淌水的声音,声音很大很响,一定是个男人,坏了,尸体还在这里被他看到就糟了,可是已经晚了,完了,他撞开了门。
还好,他撞开门时带进来的一阵风一下子把蜡烛吹灭了,屋里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我,屋里屋外只有哗哗的雨声。我呼吸着,每次呼吸都斟酌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借机会回复着体力,一面想着如何对付他。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尸体身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一下,这个倒霉的!也就是这一声,他一下子扑了过来,情急中我把尸体挡了过去,喀嚓一声,可能是骨头被拧折了。

不好,我打不过他,我拿起一把椅子朝他脚下一扔,拔腿跑出了屋子。他被绊倒了,哼,这个蠢货。我在院子里啪啪的踩着水,不行,跑是跑不过他的,我又回到门边,这时他也追出来了,我一伸腿又把他绊倒了,然后把他一下子栽进了水里。他没反应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
怎么不喝了,他的脊背变硬了,压不住了,他把我举了起来。天哪,他的两条胳膊,顶得了我的两条腿。他想把我拽下来,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眼睛,他抓的我腿骨咯咯直响,我也豁出去了,一使劲,眼珠子出来了,他不停的怪叫着,在我身上又撕又扯,我不松手,然后接着他这股劲,又把他栽进了水里,他不停的挣扎着,我不松手。雨也下的更大了,终于他不动了。
雨季时他们会来,还会不会有人来呢?他猛的一下抬了起来,脑袋撞到了我的下巴上,我的眼前全是金星,舌头也咬破了,满嘴都是腥味。可是求生欲望唤醒了我,我用最后一口力气,又把他压在水里,这次死活也不松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