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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子弹不是那么好制造的,不过我所料不错的话,敖雨泽身上应该有一些。”
“那个女人?”乌蒙瞳孔缩了一下,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对敖雨泽十分忌惮。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她人很好的。”我在一旁说,和敖雨泽接触这两三个月来,虽然她一开始的时候一副魔女的样子差点吓到我,可接触久了,才发现她其实心地还不错,只是口上不会绕人而已。
“那只是对你而已。”旺达释比在一旁插了一句嘴:“据我所知,这个小丫头可不那么简单。”
我有些郁闷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一边是我尊敬的旺达释比,一边是我的搭档和在铁幕中的半个领导,甚至心底还被明智轩那天晚上的一番话撩拨出了一丝对敖雨泽的绮丽幻想,这个时候是不太好说她坏话的。
不过,她真的对我有所不同么?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身上的金沙血脉?这个想法多少让我有些难过,可又觉得事情似乎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仅仅是血脉的缘故的话,按照敖雨泽的性格,更应该是公事公办地加以利用,反而不会像几次冒险过程中表现出那那种关心,有时候甚至是主动去面对大多数危险。
不过除此之外,我们几人也没有在讨论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而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清晨,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或许是这天晚上那巨大的人面巨蛾已经吃饱了,一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不过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乌蒙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从敖雨泽那里要来了十几发在子弹上刻画了符文的咒术子弹。
我接过一枚子弹观察了下,发现子弹上面刻画的几个符文,依稀是我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而旺达释比也在一旁解释说,这些符文大致是破邪和附加神力的意思。
不过说完这话之后,旺达释比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这个表情被乌蒙捕捉到了,有些疑惑地盯着我们,却没有说话。好半天,旺达释比才拉过我到一边,悄悄说:“其实你的血能一定程度上代替符文的力量,如果你肯牺牲的话,不妨贡献一点血出来,将大家带来的子弹上头涂抹一点……”
我想想那重达两百斤的巨大弹药箱,要想将里面的子弹都抹上我的血,我估计后果就是我也变成野狼那样的干尸,于是坚决的摇头,最后旺达释比十分遗憾地离开了。
不过最终我还是多少信了旺达释比的话,悄悄用小刀扎破手指,将自己携带的两个弹夹的子弹头上都涂抹上鲜血。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的血终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招来无数的虫子,要不然这雷鸣谷中的各种千奇百怪的虫子比起我小时候生活的山村中要多上百倍,到时候因此团灭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临出发前,野狼的尸体被乌蒙等人暂时安葬在附近的一处乱石堆中,说是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再一起带走。
做完这一切已经八点过了,我们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不过才走了两个小时左右,在上午十点过的时候,谷内突然起了大雾。
大雾来得十分诡异,就像是凭空出现,明明在几分钟前还能依稀看到天上的太阳,可是仅仅过了几分钟,雾气就突兀地涌了上来,然后四周都化为白茫茫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北京的雾霾天,能见度只有十几米。
这次我们的准备十分充分,明智轩甚至携带了一个小型的空气成分测验仪。不过可惜的是,刚刚大致地检测到雾气中的成分没有异常,测验仪的电池就已经被突兀地放空了,这更加让我们对雷鸣谷的奇异现象警惕起来。
知道这玩意儿基本起不到作用后,明智轩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弃掉,虽然这仪器不重,可也有一公斤的样子,带在身上毕竟是个累赘。
不过看到他将这仪器扔掉,我才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鬼地方,不管多么先进的仪器貌似都不管用,换句话说,我心脏位置被真相派的小王和老K植入的追踪和窃听装置,自然也就失效了!
我不由大骂自己太笨,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按理说进谷的时候,手机不能使用就该想起了了,自己昨天还一直傻傻地留下一路经行的坐标。
并且不用担心被窃听的话,自己就可以和敖雨泽等人商量对策,真相派的人就算这个时候也跟过来了,也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故意毁掉追踪和窃听装置,而是在雷鸣谷中失效了。
接下来的路途虽然因为大雾的缘故举步维艰,速度放慢了一倍还不止,可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轻松起来,这一路也不再做标记,并且在经过一个山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那瓶喷雾剂扔了下去。
现在只等下次休息的时候,找个机会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讲给敖雨泽他们几个听了,希望他们不要怪我才好。
不过我没有料到的是,还不等这个机会到来,我们一行人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那是一群巨大的飞行生物,一种奇大无比的蛾类。
直到见到它们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铜墙的描述不准确,那根本不是脸盆般大,它们的翅膀伸展开来,起码有一米出头,几乎有一张小圆桌那么大,铜墙口中脸盆般大的,仅仅是它们的臃肿的身体和极度类似人脸的头部!
最诡异的是,这些人面巨蛾名字中“人面”二字,并非是我想象中指它们背上翅膀的花纹,而是在它们的头顶和整个后脑,竟然真的长着一张看上去笑呵呵的人脸。并且这些人脸的五官极为精致,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只是在人脸眼睛的位置,延伸出去两根长长的触须,看上去就像眼睛被加长了数十倍。
而且,在雾气中出现的人面巨蛾,并不是一只那么简单,我只粗略数了数,就发现至少有六七只之多,算是个小小的种群了。
“趴下,昨晚那东西怪物来了!”乌蒙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大吼道。
“人面巨蛾,是人面巨蛾!”老姜头惊声尖叫着。
其他人都依言开始寻找掩护或者趴下,至于身手比乌蒙还要厉害的敖雨泽,她已经拔出腰间的一把狗腿刀,不知在上面抹上了什么药剂,然后狠狠地朝一只人面巨蛾砍去。
在我们四下找掩护的同时,敖雨泽又快又准的一刀已经砍断她面对的那只巨蛾的半边翅膀,连带着还在对方臃肿的腹部开了一条口子,从它伤口中流出黄黄绿绿的黏液。
不过人面巨蛾也的确凶狠,这么重的伤,却没有让它放弃,反而是扑闪着翅膀,一捧带着荧光的灰褐色粉末已经朝敖雨泽迎面飞来,却被不远处的旺达释比扔过来一张燃烧着的羊皮,呼地一下引燃,最后华为黑烟消散。
这头人面巨蛾却依然不死心,长长的嘴针朝敖雨泽的脖子扎过来,那速度快若闪电,即便以我的目力在几米外也只看到一片残影。就在我惊呼出口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开始举枪射击。不多时,在乱飞的子弹中,好几只巨蛾被射中,可眼看着它们似乎受了伤,可不多久就又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先前的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甚至还伴随着不少子弹被挤出体内的轻微声响。
而当六七只巨蛾扑入人群中,就没有人敢在轻易开枪了,这个距离很容易误伤其他同伴,最后只能都学敖雨泽一样,抽出随身携带的冷兵器和这些巨蛾搏斗。
我想起先前敖雨泽出刀之前,先是在刀身上抹上了什么药剂。大概是她一直以来都负责类似的灵异事件的扫尾工作,所以身上除了咒术子弹外,还有其他物品可以用来对付类似阴灵和煞气凝结的生物,这种药剂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铁幕派一直行事神神秘秘,估计这次她携带的分量也不多,因此才没有给其他人用,甚至我怀疑她带的咒术子弹也不多,所以才第一时间放弃用枪转而用刀。
这让我对铁幕高层有些不满起来,这些背后的大人物们既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这像什么话?好在之前旺达释比提到我的血也有类似的话,这提醒了我,于是一狠心之下,用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在手上轻轻一抹,然后对着离我最近的一只正纠缠明智轩的巨蛾砍了过去。
好在明智轩身边还有孙达和那个叫周旭东的保镖照应,才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受伤,不过孙达的身上,已经被巨蛾抓出好几条血痕,这些血痕流出的血,很快就变得乌黑起来,想来这些人面巨蛾爪子上的毒素非同小可。
眼看着孙达的动作越来越慢,大概是如旺达释比所说,这些飞蛾身上的毒能麻痹人的神经。我再也不敢迟疑,挥出的刀又快了几分,估计是短刀上的血气吸引了巨蛾,这东西竟然放弃了已经中毒的孙达,转过身来想要朝我扑来,却正好被我这一刀看中了腹部。
人面巨蛾的身子大部分都集中在腹部,鼓胀胀的像一个椭圆形的装满水的水袋,而且充满褶皱的皮肤上还有不少绒毛,一些灰褐色的粉末在皮肤的褶皱间若隐若现。
我手中的刀是敖雨泽提供的,锋利异常,就算我现在没有激发血脉的力量,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刀依然划开了人面巨蛾的皮肤,然后刀锋的血渗入伤口,这只巨蛾似乎怔了一下,然后疯了一样扑闪着翅膀一飞冲天,可是只飞了七八米高,有打着漩地从高空坠落下来。
我们几人吓得连忙跳开,这些巨蛾几乎一身是毒,砸在人身上,怕是光是那些灰褐色的毒粉就够人头疼的。
巨蛾掉落在地后,发出凄厉的尖叫,连头顶和后脑的人脸,也似乎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再也无法保持笑呵呵的神态。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它的伤口竟然在飞快地腐烂着,并且不停地流出腥臭难闻的黑水,似乎我的血对它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
这样的情景只让我呆了片刻,然后忍者恶心,将手中的短刀,猛地扎入它不停抖动的脑袋,正从露出狰狞笑容的人面口鼻位置扎入,牢牢地将它钉在地上。
巨蛾抽搐了一阵,然后脑袋的位置也开始腐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此时我才有闲心查看其他战场,和敖雨泽对敌的一只也早已经被她枭首,旺达释比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一只人面巨蛾完全烧为灰烬,只有乌蒙等佣兵对着的四只巨蛾还在扎挣,并且那个擅长枪法绰号“枪王”的佣兵已经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敖雨泽和旺达释比已经上前帮忙,乌蒙似乎见到又躺下了一名兄弟,已经杀红了眼,在手臂硬挡了对上的那只巨蛾一击后,趁机抓住对方的翅膀根部,也不管翅膀上的灰褐色粉末是否有毒,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枪,将两枚枚子弹送入这只巨蛾的脑袋。
这两枚子弹应该是从敖雨泽那里要来的咒术子弹,和普通子弹不同的是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在符文的作用下,人面巨蛾恐怖的生命力不再发挥作用,咒术子弹造成的伤口同样冒着黑烟,然后停止了挣扎,被乌蒙用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踩了几脚,可惜它的皮肤太坚韧了,没有像普通虫子那样直接被踩爆,而是无数的内脏从口中喷出来,看上去无比恶心。
其余三只巨蛾见势不妙,大概也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很快甩开正面对的几个佣兵和正过来帮忙的敖雨泽,隐入茫茫雾气中消失不见。
“枪王中毒了,我们带的血清没有效。”三只人面巨蛾刚逃走,谢欣蓉就带着急救箱前去查看倒在上的枪王,不过试着注射了一支针剂后,谢欣蓉脸色有些颓然。
与此同时,和明智轩一起的孙达,也软软地瘫倒在地,看他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已经凝固,面色更是青紫,显然也是中毒不轻。
“让我看看。”向导
旺达释比长叹一声,然后让人将两个中毒的人搬到一起,仔细查看了伤口,最后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画满了符文的羊皮和一个空盒子,双手一搓羊皮就燃烧起来。
将羊皮燃烧后的灰烬接在空盒子中,然后抬起头盯着我左手还没完全凝固的伤口。我叹了口气,几乎用不着旺达释比开口,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走上前去,在伤口附近挤了挤,一串血珠掉入装着灰烬的盒子中。等旺达释比喊了声“够了”我才停止这个动作,不过这个时候左手的伤口附近已经开始发白,再要更多的血只能将伤口加深了,可这必定会影响到左手的灵活。
接下来旺达释比从敖雨泽手里要来一支绿色的解毒药剂,和羊皮灰烬我的血混杂在一起,分别喂两个中毒的倒霉鬼喝下,剩余的一点又倒在两人的伤口上。
被他们喝下的古怪药剂还好,倒在他们伤口的药剂,几乎像是倒在烧红铁锅上的水滴,发出嗤嗤的声响,更是有淡淡的黑烟冒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做完这一切,旺达释比又用随身携带的糯米用水打湿了敷在两人伤口四周,说来也怪,这些白色的糯米刚放在伤口附近不久,就渐渐变为灰黑色。旺达释比将变黑的糯米清理掉,再度换上新的糯米,这一次变黑的颜色要浅了不少,重复了这样的举动三四次后,新换上的糯米终于不再变色,两人伤口流出的血也恢复了正常的红色,旺达释比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事了?”乌蒙有些担心地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枪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应该没事了,毕竟中毒的时间短,救治得又及时。何况,我用的这四件东西都有解毒的效果,四件一起,基本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后患。”旺达释比略微得意地说。
我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这四样解毒的物品,羊皮卷和糯米是旺达释比出的,药剂是敖雨泽携带的,糯米就不说了,其余两件东西就算珍贵也有限,可我付出的可是自己的血,如果接下来还有人中毒,那我不是一个人形解毒器?貌似这样的前景可不怎么妙……
“铜墙你背上枪王,我背另外一个保镖兄弟,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那东西又折返回来。”乌蒙见两人的呼吸都恢复了正常,终于相信两人都没事了,当即说道。
其余人受了这次的惊吓,也自然希望赶紧离开,要不然那样的人面巨蛾再多来上几只,不说让我们全军覆没,光是多几个中毒的人也受不了。
重新上路后,因为多了两个伤员,加上要时刻防备着雾气中是否有人面巨蛾突然袭来,我们的速度顿时慢了不少。不过好在虽然耽搁了一阵,但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雾气开始消散了。算算时间,起雾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这阵大雾来得快,散得也很快,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已经不见了一丝踪迹,就像先前的大雾天完全是我们的幻觉一般。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雾,很不正常?”老姜头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青山,突然说道。
大家自然都有这个感觉,不管是什么雾气,哪怕是北方谈之色变的雾霾,也基本可以提前一两天被预测到。就算是湘西云南一带原始森林中偶尔出现的极为厉害的瘴气,出现之前也多少有些征兆。
可先前出现的雾起,完全是突然就起来了,这完全不合乎人们对大雾的印象。而且雾气出现后不久,那些人面巨蛾就马上也出现了,要说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说不过去了。
“总不会是人面巨蛾还能操控雾气吧?这也太夸张了。”明智轩干笑两声,当即说道。
“人面巨蛾自然不可能操控雾起,可如果是其他更神秘的东西呢?比如,雷鸣谷本身?”旺达释比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雷鸣谷不欢迎我们来,所以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杀死或赶走我们?”明智轩笑道。
“这样说来,难不成这雷鸣谷还有自己的意识?”我也在一旁摇头说,尽管我们也经历了不少离奇的事件,可要说一个山谷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就完全搞笑了。
“山谷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环境,但再扩大一些,你们认为整个世界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旺达释比反问。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你说的应该是‘世界泛意识’,也被称为‘盖亚意识’吧?西方倒是有不少学者相信这样的假说,比如电影《阿凡达》中的潘多拉星球上出现的大地之母伊娃,就是这种世界本身产生的泛意识。不过到目前为止,至少地球上应该还没有类似的世界泛意识出现。”我想了想,说道。
“嗯,那部电影我也听说过,如果真的存在世界泛意识的话,它的力量比电影中表现的还要强大无数倍。不过我所说的雷鸣谷可能是有意识的,却和世界泛意识不同,我的意思是说,它应该是一个载体,就像是一个收音机,在不停地发出不欢迎其他人到来的信息,这并不意味着雷鸣谷本身也有了意识。”旺达释比解释道。
这样的说法倒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这个地方磁场极度异常,甚至能够存储某种特定时候的影像然后播放出来,如果说它的电磁异常现象也存储着“不欢迎外来者”的信息,并且这股信息还能本能地调动和改变谷内的某些局部气候,那么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就像一条刚砍掉头的蛇,如果你刚好将手放在只剩下头颅的蛇嘴里,哪怕是神经反射带来的本能,它也很大的可能一口咬住放入嘴里的手,可这并不意味着这条蛇还没死,还想着复仇。
“那么,又是谁在借助雷鸣谷发出这样不欢迎的信号?总不能是JS组织吧?”我问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甚至有可能是当年建造丛帝墓的人在几千年前就留下的,毕竟雷鸣谷的神秘,也不是这几十年的事,而且至少有上千年了吧?”旺达释比转过头对着老姜头说。
老姜头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这雷鸣谷中的古怪,可不是有上千年了么?至少我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至少两千多年,就连几百年前张献忠屠四川,也没有影响到我们村子。”
老姜头所说的张献忠,又称“八大王”,明末在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后为清军所败。张献忠败亡前夕,将四川屠戮得十室九空,后来清朝统一天下后是从湖广、浙江、贵州、降息等地迁移了大量人口过来填补四川的人口空缺,所以今天的四川人大多数祖籍其实都是外省的,并非是当年的蜀人后裔。清末《成都通览》就曾记录:“现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
不过张献忠再好杀,也不可能真正将一省之地的人全部杀光。在一些偏远地区,由于山路难行,反而是躲过了当年的大劫。因此如今还存活于世的古蜀人后裔,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些偏远地区的山村,比如雷鸣谷附近的长寿村,还有我自小生活的村子。
这些偏远地区的村子,通常都保留着极为古老的习俗和传承,哪怕是不落文字的口耳相传,一些几千年前才存在的传说,也只有这些村子里才能找到一丝真相。因此如果老姜头和长寿村的人都没有说谎,那么雷鸣谷的异常肯定是在几千年前就是如此了,可JS组织的兴起,哪怕算上其前身的“回归派”,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自然不可能是控制雷鸣谷局部气候的幕后真凶。
“既然主人家不欢迎我们,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要不然死的人更多。”老姜头胆小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害怕的神色不似伪装,却不知道老姜头为何会变得胆怯起来,要知道之前他为了自己孙儿的婚房,基本上可是豁出去一切了的。或许,是被先前被人面巨蛾的袭击吓怕了吧,毕竟这对老姜头来说,之前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第十章 古战场
我们自然不可能听老姜头的话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趁着现在没有大雾,匆匆吃了些干粮就再度加快了速度。
不过也不知老姜头是真的被吓坏了还是什么,我们很快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迷路了。
证据很明显,就在我们再度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我们居然见到了上午刚起雾时明智轩丢弃的那个便携式的空气检测器。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脸色极为难看,从十点的时候大雾起来,到我们遇袭,再到中午雾气散开然后又前行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居然回到了起雾时的原点。
“你怎么带的路?”铜墙瓮声瓮气地对着老姜头吼道。
老姜头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声的嘀咕着:“来之前我就说了,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走着走着就会迷路……”
我们有些无奈,之前老姜头的确提醒过我们,如果一直是这个晴朗的天气大概还没问题,可之前大雾突兀降临,我们又不可能呆在原地等雾散开,谁知道在大雾中绕了一圈,然后从另外一条路又走回了原点。
“现在没有雾了,再带错路,我拧下你的脑袋!”铜墙恶狠狠地说,自从和他一起组队巡夜的野狼死后,他的情绪一直有些不稳定。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他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面巨蛾杀死吃掉,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忙,心中的难过自然可想而知。如果之后一路顺风还好,现在大家走了大半天,又回到原点,他不仅背负着巨大的弹药箱,还要扛着中毒刚醒来不久的枪王,比起我们来要累上许多,就算是神力无穷,这个时候也有些急躁了。
“算了,大家休息一阵,然后老姜头再仔细想一想,上次你去的地方到底应该怎么走。”敖雨泽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
“嗯,休息20分钟,不过小心一点,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属于人面巨蛾出没的范围,不要因为没有雾气就放松警惕。”旺达释比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况,提醒道。
休息的时候,大家换班警戒,还好大白天又没有雾气笼罩,人面巨蛾并没有再度出现,也算是让我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20分钟后,我们再度起身出发,往前走到我扔下喷雾剂的山崖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下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下面似乎有反光闪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这里本来就是山谷,就算附近有山崖,也并不高,我估计最多一两百米,只是更低的地方雾气也重,因此看不清山崖最下方的底部。但是我敢肯定,如果刚才的闪光不是幻觉的话,那应该是人造的镜片之类的东西在闪光,而闪光一闪即逝,很显然下面应该有人在操控着镜片,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隐藏了起来。
这个推理让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我是将那喷雾剂扔下这处山崖的,而山崖下面很可能有人,几乎不用多想,这些人有极大的可能是真相派的,就是不知道老K和小王是否也在下面。
他们现在应该没法确认追踪器的位置,毕竟雷鸣谷中几乎一切电子设备都无法使用,因此他们只能凭借喷雾器带的特殊化学信号,找到我扔下喷雾剂的地方。
要不要将这件事马上告诉敖雨泽他们呢?让他们多少有个准备,这样才不至于万一和真相派的人撞上大家措手不及。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靠近了敖雨泽。
“干什么?感觉你鬼鬼祟祟的。”敖雨泽突然一脸的警惕。
“这个,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真相派的事?”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开口的切入点,只好这样问。
“那帮家伙啊,是一群神经病。老实说我宁愿和JS的人打交道都不想和这帮神经病有往来。”敖雨泽恨恨地说。看来真相派和铁幕果然是死敌,连敖雨泽这样对铁幕实际上谈不上太大忠诚的人,居然对真相派都这么看不惯。
不过想想真相派一直以来的手段,枪击,绑架,威胁……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口口声声说要还大众以真相,可做的事情却十分下作,还不如明摆着是这小人的JS组织来得顺眼。
“嗯,我也觉得真相派的人不地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有一个人,很可能是真相派的人?”我压低了声音说,生怕被旺达释比听见。
“知道啊,小叶子嘛。不过这丫头不过真相派的外围成员,根本没有进入核心组织,不算什么,估计她要是知道真相派核心的理念,第一个嚷着要灭了他们的就是她。”敖雨泽瘪瘪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