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案台上的东西就不一般了。那上面有只盛着清水的银碗。碗底有枚硬币,左右两边是两盏正燃着的酥油灯,本来我也迷惑这个摆设,以为是邪教的仪式,后来那个热心的路人告诉我那是祭奠死人用的东西。小林的孩子死了,当然就会摆上那些东西。在这里,死者的家人是不能悲伤地,否则死者进不了天堂,而会下地狱。案台上的水,火和硬币是死者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继续生活地“必需品”,酥油灯点多长时间一般取决于死者的家境。酥油在这里还是挺昂贵的,但是小林家境还算可以,她车子都买起了,我都没那个福分买车。因此,她家里的酥油灯一直燃烧着,大概他们也想自己的孩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活得开心,幸福。我一直觉得心寒,因为小林说到自己的孩子死了,都是笑容春风,以为她是铁石心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悲伤难过,死者就会难以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了。
这么说来,古堡大厅里的案台上的摆设,说明了古堡里死过一个人,而主人因为太爱这个人,所以才弄出那个摆设。只是,死的人会是谁呢?如果驼背老头可以以上辈子地事情不清楚,可以把墓穴和笔记的事情推到一边,那么案台上的东西总应该清楚吧。上面的东西年头最多只有三十年,他可别说自己没到三十岁。我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驼背老头却已经大汗满额,接着就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早看出来,我招了,我根本不是这个古堡的人。”
“啊?”我张大了嘴,怎么都没有想到驼背老头会是这么回答的,心里猜想过很多次,但是无非也是想象他说出这个古堡的秘密和历史,哪知道他却说自己和古堡没有关系。
“你可以别在这时候推脱责任,怎么到了现在,却说这里不是你的东西?”徐峰也很是奇怪,于是严肃地问道。
“真的,我其实也没骗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方了?”驼背老头开始为自己狡辩,“这里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的?”徐峰还是不死心。
“算了,算了,你就别逼他了,我看他这几句话倒比其他的真。”我耸耸肩,无奈道。其实,联系之前驼背老头的行为,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对于古堡,他一直都是半清不楚的,而且他一点都没有门巴人或者藏人的气质,他们的风俗禁忌也丝毫不了解。最关键的是,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驼背老头都表现出了悲伤,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都不符合门巴人的习俗。因为门巴人禁忌上百,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说谎,偷窃,和死人时的悲伤。死了三个人,驼背老头也表现了三次悲哀,难道他是想这三个人下地狱不成?门巴人好客热情,善良大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驼背老头又是怎么成为古堡的现任主人的?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那原来的主人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厉声问道,言语见忽然有了种压迫性的威严,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担心事情拖延得越久,对我们的生命安全就越发不利。人在这种关头,都会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潜能。
“这个……”驼背老头又变得婆婆妈妈。半天迸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驼背老头的焦急慌张,心里又跑出几副画面,自己更加感到惊讶。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飘出旧报纸上的画面,那一则抢劫银行的新闻,上面的三个罪犯有两个非常像老疤和蓝眼,而且我看报纸的时候,蓝眼还故意把报纸毁掉,看来他们的确和那场抢劫有关系。只是,上面的是三个少年的照片,并未出现驼背老头的照片。最奇怪的是,另一个抢劫犯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老疤蓝眼,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老疤他们的对话,他们也和杨思怡一样,这些年来故意来往与墨脱之间,先撇开姓杨的女孩不说,他们如此执着地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原因恐怕就是——当年抢到的钱财就藏在这里!
“是这样吗,你快说!”徐峰严厉地问道,声音也高了好多分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在意起几十年前的抢劫案了。
“你们真是让我意外不断,没错,我和这件案件有关系,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真是舒畅极了。”驼背老头轻松地笑道,眼神也没有半点惭愧。
“可是,报纸上好象没登你的照片,也没有说有你这么个人,好象是三个少年做的。”我疑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你们也不想想,三个少年,16岁都没到,哪来的枪,哪来的胆子,哼,还不都是我给的。”驼背老头笑到这里就不再笑了,眼神也空洞了。“当时,我只是一名游医,到了发生那起抢劫的城市,我在一个废墟的建筑里发现了好多枪支,巧合间又结识了三个少年,他们正好想弄一笔钱,可是没门路。于是,我就唆使他们,好不容易才劝动他们去抢劫银行,哪知道却打死了人,我根本没想要杀人的。”
我一听就惊讶了,怎么自己住在那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个废墟里藏有枪支的,八成是驼背老头吹牛的。我问,那后来呢?驼背老头却说,当时没想到要跑路,而且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了三个少年的底细,于是四人就携款跑到了西藏。有一个少年要回家,要自首,驼背老头却想把钱独吞,另外两个少年却要平分钱财,然后各奔东西。最后,蓝眼杀死了那个要自首的少年,而那天晚上,驼背老头偷偷带钱溜走了,另外两个少年以后的遭遇,他就不知道了。
我听了心里气愤难当,就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葬送了三个少年的锦锈前程,驼背老头真的太可恶了。不过,现在的驼背老头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的阴毒,或许几十年的独居,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刚想问,那么那笔钱去哪了,古堡的原主人又去了哪,可是这个时候却起了一阵阴风,许多酥油灯都马上灭了。古堡马上又被黑暗占领,我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心里嘀咕着,该不是那该死的女人跑出来了吧,她不是害怕光亮吗?
我叫徐峰他们待在大厅里,自己想去楼道里看个究竟。可是,徐峰却一把抓到我,他说我胸口受伤了,还是待着,要去也是他去。我听了后感动得想掉泪,徐峰这个人还不错,虽然胸口的伤口是他弄上去的,不过我还是奇怪徐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最倒霉的是,在我们谦让的时候,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蚊子忽然蜂拥而来,所有的酥油灯瞬间熄灭。这个场景,就好象进山洞时,碰上飞出来的蝙蝠群一样。我们感到不安,没过一会儿,那个鬼一般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蚊子群的中心,而且她的头发绕了眼睛几圈,彻底挡住了光线入侵。虽然她的眼睛和真洞穴生物一样,好象是已经退化得盲了,但是从现在的她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害怕光线。
我们一时不知所措,此时那个女人却努力动动嘴唇,说了一句很是别扭的汉语:“你们都要死!”

第5卷 天珠悬踪 第27章 结局的开端

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惊得发慌,至少我没见过那么多的蚊子,而且形状都大得如人一般,没吓得两眼一翻就很是不错了。那个女人在蚊子群里说了一句别扭的汉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开口,本来还以为她是哑巴。不过,最奇怪的不是她开口说话,而是身处蚊子群里,她怎么就不被蚊子叮呢?容不得我多想,几只蚊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飞绕到身后,然后狠狠地问候了我一番,伸手去打的时候,它们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那个女人朝我们扑来,几个大男人忽然心里一寒,都纷纷避开。她的指甲碎得不成样子,而且血肉微露,但是她的四肢力量却还是大得出奇。我不禁回想起电影里的贞子,那是仇恨,恐惧,无助的感觉,只有那感觉才让一个人变得像鬼一样恐怖。那女人看到我们分散开来,就把头摇晃了好几次,估计是在想该去宰了哪一个,而她的头,就好像已经从身体里断掉了,感觉怪怪的。我心里祈祷着,那个女人千万别来追赶自己,好像和她距离近了,都感觉浑身颤抖。也许是时来运转,这次祈祷居然生效了,那个女人甩了甩头,就朝驼背老头冲去。
我和徐峰心里明白,得趁这个空当找到武器,来制伏这个女人,否则驼背老头就没命了。驼背老头年老体弱,哪敌得过这个满腔仇恨的女人。我们的衣服,厚实本不用不担心成群的蚊子,但是蚊子似乎有了智慧,专门找露肉的地方叮咬。一不小心,我就被一只超级大型的蚊子袭击,一口叮向我的脖子,好在我反应得快,用手挡住了脖子。倒霉的是,脖子是幸免于难,手背却遭殃了。这只蚊子恐怕是蚊子群里最大牌的。一口下来,我的手都发青了,而且瞬间就失去了力量,好想整只手都被砍掉一样。好在徐峰跑了过来,抡起一只腐朽地椅子就往文字上砸。蚊子精灵的要命,椅子还没近身就闪到蚊子群里去了。
“手觉得怎么样?那只蚊子好像很厉害?”徐峰喘着气问道。
我的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根本听不了自己的使唤,而且有点又痒又痛的感觉,要不是徐峰帮忙。恐怕这只手要废掉的。我用另一只手把垂下来地手扶起来,手背上居然有个很大的洞眼。血液正往外涌,我赶紧捂住,生怕继续流血。真是见鬼了,我的血本来就不多,一天还要流这么多次,就是女生来月事也没这么强!我忽然想到老疤的死,如果没人帮忙,那只最大的蚊子真地有可能一瞬间把人杀掉。我的手臂现在越发冰凉,头也眩晕。估计是失血过多地症状。我模糊地看到那个女人疯狂地张着爪子,把驼背老头吓得尿的直喷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也多出了几道血痕。
“快去拿东西。要不那个老不死真的就要死了!”我一心急,马上胡言乱语。
“你自己照顾自己。我马上回来!”徐峰还没说完就转身跑上了楼、我被蚊子叮咬过后,头脑一直幻象不断,看到徐峰上楼,心里忽然跑出个声音骂道:“要命的时候就自己先跑了,把我们丢在这里遭罪,真是黑得可以。不过,随后我又摇摇头,想把自己清醒过来,或许徐峰上楼找武器也说不定。他是警察,也许带有枪,不过好像警察也不能随处带枪吧,何况他只是一个自然保护区的警察。忽然,一阵微弱的喘气声飘进我的耳朵,我马上转头一看,驼背老头已经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掐住脖子,他的眼睛都快要迸出来了。我眼睛里地天旋地转,方向都瞄不准,本想冲上去帮忙,哪知道一头撞向大厅里的案台。案台被我撞得厉害可是却没有马上散架,上面的东西更是晃都没有晃过。我觉得奇怪,本想再仔细看看,但是身后地喘气声越来越微弱,我担心驼背老头坚持不住了,所以马上回头帮忙。”
那个女人知道我过来了,马上把头扭过来躲着我,然后蚊子群就一窝蜂地朝我扑过来。我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的事情,还没醒悟过来几只蚊子就直窜嘴里,本能地闭上以后,一股酸苦地味道就弥漫在嘴里,然后这个感觉就填满了整个身体。我担心那至最大的蚊子又会袭击我,于是不断往后退,没退几步就到了古堡的大门。我想跑出去,可是大门怎么都拉不开,我在心里不停地骂道,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想什么就不成什么。这个时候,我忽然赶到前面热乎乎的,而且透着光亮。蚊子群马上就稀疏了,而且好多都掉落在了地上,还混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使劲地抬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终于看清除了前面。原来徐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手上还拿了一个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喷火枪一类的东西。这可是个好东西,一把火喷过去,有多少蚊子就烧死多少只蚊子。看它们还想以少胜多不?徐峰看我暂时安全以后,就奔到驼背老头那里,然后拿着喷火枪就对着那个女人喷起火来。女人大概在墓穴待得时间久了,不知道外面已经沧海桑田,更不知道还有喷火枪这类东西。女人的头发瞬间就被烧个精光,一下子就变成尼姑的样子,而全身没有一丝遮掩的女人,看起来更加恐怖,有点像一只鸡被剥光了毛似的。她没了头发遮掩眼睛,马上张大了嘴大喊大叫起来,声音晃荡了整个古堡,似乎那声音就要把古堡都瓦解了。那个女人立刻松开了驼背老头,然后慌忙跑回了阴暗的楼道,大概她是想又回到古墓里。
“老伯,没事吧?”我踉跄地走过去,扶起已经翻白眼的驼背老头。
“是……她……要……报仇……”驼背老头慌张地想说话,可是每次都是只冒出几个字。
“快扶他坐到椅子上!”徐峰说道,而此时的他也已经大汗淋漓。
驼背老头瘫在椅子好久都没张开眼,要不是他还在呼吸,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趁着暂时的空闲,我扭过头看着大厅里的案台,觉得好是奇怪。一个木头做的案台,居然能几十年都不腐朽。还能经得住我刚才的撞击。最令我惊讶的是,案台上的东西居然在我撞击的时候,一动也不动。要是平常地东西,我想早就滚落在了地上,那有可能还这么稳当地伫立在案台上。本想过去看看,徐峰却抓住我的手臂,说要帮我看看情况。我的手臂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而且头脑混乱,因为担心真的出什么状况,所以就老实地给徐峰检查。他仔细地帮我上药。样子就像一个护士一样。我笑话他,他就解释,自己经常因为工作受伤,杨思怡帮他治疗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说到这里,徐峰马上一阵沉默,弄得我也尴尬万分。他大概是看出我尴尬,于是就主动找话题。他说,最近常因为工作受伤,是因为青海那里出现了很奇怪的事情,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出没,他都被神秘地袭击过很多次。而且,那里出现了很多盗猎者,现在他们都很猖狂,还敢和警察刀枪相见。我听着马上来了兴趣。这一年来我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徐峰在青海遇到地事情有没有我遇到的奇怪。
“难道……是他们报仇来了?”驼背老头忽然言语,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怎么了,谁报仇?蓝眼他们?”我疑惑地问道。
“快拿好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徐峰没有听驼背老头说下去地意愿,似乎急着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老伯,你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吧?快说出来!”我催促道。
“我去收拾东西,你们带着喷火枪留在这里,我马上下来,今蔚,你地东西就那两个背包吧?”徐峰不容我反驳,马上就上了楼。
我不理会徐峰的催促,只对驼背老头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兴趣,因为我隐约觉得驼背老头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出来。尽管如此,徐峰也有点奇怪,自从驼背老头把唆使少年抢劫银行的事情说出来以后,徐峰好像变得很是愤怒,对驼背老头很有意见似的,虽然刚才的确是他救了驼背老头。驼背老头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又闭上了嘴,两眼睛都已经淹没在脸上的皱纹里,根本就找不到了。我看驼背老头没反应了,于是抓起喷火枪走到案台旁边。我看着手中的喷火枪,觉得杨思怡的心思还挺细腻地。大老远的,还知道带上这个东西,万一遇到大雪,还可以喷火取暖。不过,我的另一只手一直使不出劲,所以还是把喷火枪放回了地上。我用手去移动案台上地酥油灯,却怎么也移动不了。我心想,难道这里是秘密的机关不成?可是研究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出异常。我蹲下来看了看,发现这个木头做成地案台并不那么简单,它的内部其实是石头,只是在外面铺了一层木头而已。我使劲地把铺在案台上的木头扯下来,一边扯一边喘着粗气。不一会儿,脑子里忽然跑出棺材的画面,我立即就停了下来。对了,古堡里还有那五口装有尸体的棺材!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有一个棺材是两个男人的尸体个用一个棺材。
我想到这里马上把案台的事情丢到一边,走到驼背老头的身边,就拼命的摇晃他。这一招还挺奏效,没到半分钟他就醒过来了。我厉声问道:“你说,古堡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那几口棺材里的人,是不是就是原来的主人!”
“是,是,他们就是!”驼背老头眼神透露着绝望与恐惧,他说“他们回来报仇了,回来报仇了!”
我听着奇怪,可是驼背老头忽然双手抓紧我,叫道:“不对,不对,我把他们都杀光了,不可能还有别人,那个女人是怪物,你快杀了她,快啊!”

第5卷 天珠悬踪 第28章 意外的收获

“老伯,你冷静一点儿,把话说清楚来,你这样疯喊把我都弄得想死了!”我本想摇晃驼背老头的脑袋,可是一只手抓着喷火枪,另一只手几乎没有知觉,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徐峰已经大包小包的挂满了身上,可是他下楼却很迅速,要是我的话,估计已经滚下来了。徐峰一下来就嚷着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里却十分不舍得离开。于是,自己情不自禁的找了个借口,说:“你没有看到老伯的样子,我们大包小包的,怎么能背着他离开这里?要背你背,我可没那力气!”
“他不走就由着他,谁也没叫你背他,这都是他自找的!”徐峰恨恨的答道,说完就把我的两个背包扔了过来。
我的手腾不出来,徐峰扔过来的包就应声落地。他满脸不悦的盯着地上的包,动了动嘴唇,大概是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把嘴合上了。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有话不说的,当然自己除外,我反倒喜欢把话憋着,但是别人却不行。我很不客气的把地上的包踢了回去,然后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到底有什么话,有就快说?你要想走,那也可以,可是你没看到外面大雪一片的,森林的路到处一样,没有驼背老头帮忙,我们怎么走出去?”
“我……就是不想看见这个老头儿。”徐峰口气变的粗鲁起来,他说,“要不是他,庄岑根本不会死,根本不会成了一个抢劫犯!”
“庄岑?谁啊?”我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
“你刚有没有听,这老头唆使那三个年轻人抢劫,有一个人,就是我以前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徐峰很是愤怒,“那个人。庄岑,本来一个这么老实的人,就这样被他推上了绝路!”
“可是。你不是在青海的吗,怎么又认识我们省城的人?”我不解道。
“我以前是你那个地方的人。只是后来才到青海工作的。”徐峰说着说着把身上的背包都卸了下来,看来他是打消了立马走人的念头,我也松了口气,现在要我离开,那不是叫我去死吗?徐峰对着驼背老头坐了下来,我知道他要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于是就把喷火枪带上,一边点着大厅里的酥油灯,一边听徐峰叙述。反正,现在那个裸体女人暂时不会来袭击我们,天也逐渐黑了下来,现在是绝对不能走出古堡的。我点着灯。心里想着,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消磨时间,姑且听听这些陈年旧事。
徐峰有点憎恨的看了一眼驼背老头,随即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他的意思大概是叫我认真听。原来,徐峰是被一个家庭领养的,而庄岑是从小和他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也是一起被领养的。可是,后来徐峰听到庄岑说,想找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和他一起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年上,还不知道这有多么的困难,而且养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徐峰当时也以为是开玩笑,只是隐约听到庄岑提到,有个游医教了他们怎么赚钱的方法,而且信誓旦旦。没想到第二天,就暴出了三个少年抢劫银行的消息。事情发生后,养父母很是生气,于是徐峰也遭牵连,他们认为徐峰以后也会效仿庄岑,所以连夜气得把徐峰扔回了孤儿院。从那时起,徐峰又被迫过上了没有双亲疼爱的日子。我听到这里,就想起了杨思怡,她也是孤儿,难道经历相同的人比较容易走到一起。
接下来,徐峰更加愤怒,他说,要不是驼背老头唆使这三个少年犯罪,就不会连累他,让他过上了无止尽的孤独生活。更可气的是,那是他从小到大,最亲的人,庄岑。庄岑只是单纯的想和徐峰一起寻找自己的双亲,可是却被邪恶的游医利用。本来,徐峰一直以为庄岑还活着,如今却从驼背老头……从前的游医这里得知,庄岑早被其他两个少年杀害,心中不由痛苦万分。要不是老疤他们已经死了,我真的很难想象徐峰会怎么对付这两个人。其实,我想自己是最能了解徐峰感受的人,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和孤儿也没什么两样。我也是被人收养的,亲戚对我更是不闻不问,我也几乎把那群亲戚的样子淡忘。我听完徐峰的故事,震惊万分,真没想到一个故事里有这么多的牵连。驼背老头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样子老实巴交的,可是心里面也黑得可以,居然做了这么多邪恶的事情。看来,古堡原来的主人真的是遭了驼背老头的毒手,然后他就心安理得的住在了这里。这么多年来,他就躲在这里逃避警方的追捕。
我听完了这个故事,心里对驼背老头的感觉马上十八变,对他厌恶至极。这一年来,所遇到的人几乎都是里外不一,人心果然复杂。我忽然想起了古堡里的棺材,那几口棺材里的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前任主人的。这几口棺材估计是前任主人想给自己用的,没想到却被驼背老头杀了,然后被这样胡乱塞进了棺材,而他故意留下一口,说不定哪天自己能用上,于是有一口棺材便装了两个人,这样才能省出一口棺材。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不禁点着头,难怪会有一口棺材躺了两个男人的尸体,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风俗呢。
驼背老头仍是胡言乱语,我看着他邋遢的样子,就站得远远的。我把大厅看了个遍,看不出哪些地方可以藏东西的。根据驼背老头的说辞,那笔巨款应该是被他拿走了,要不然蓝眼他们也不会苦苦追寻。估计蓝眼他们也不知道驼背老头跑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在墨脱这一带,所以一找就是几十年。不过,杨思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是蓝眼或者老疤少年时代的朋友,所以来报仇的?住进古堡的时候,发生的那场火灾,大概就是杨思怡放的,要不然他们的蚊香不可能这么快就烧完了。当时我就猜到是徐峰和杨思怡其中一人,现在看来,应该是杨思怡了。杨思怡可能折断了一只蚊香,放在了柴房里,一个小时后,大火就烧了起来。这样的手法,已经不是很新鲜了。只是,杨思怡为什么要杀人,那个女人又为什么杀了杨思怡?这其中的关系可能比徐峰的故事更加复杂了,而且那个女人居然和杨思怡一个样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逐渐没了光亮,温度也更加冰冷,我们都牙齿打颤。我看到徐峰在沉默,驼背老头到现在也没醒过来,而我的伤口因为寒冷越发剧痛。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早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居然已经和雪一样的感觉了,胸口也被冰冷侵袭,浑身都没有了一点温度。喷火枪就在我身旁,心里很不得马上抓起喷火枪把自己红烧了,不过这样死得是痛快了,却很不甘心。我起身去寻找柴火,记得柴房里还剩了不少的,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大厅里有很大的光亮,相信那个女人和蚊子暂时不会来攻击了,所以我就拿着喷火枪离开了,而徐峰和驼背老头就这么互相对坐着。
我一路把所有的酥油灯都重新点着了,看到楼道里有一长串的黄色脚印,这是墓穴里的粘状物体,看来那个女人已经回到古墓里了。经常看到书上说,墓穴里容易出僵尸,我心里不禁的想着,那个女的不会就是古墓里埋葬的死人吧。厨房里又阴又湿,很是不卫生,要不是已经饿得快发疯了,我的食欲肯定马上就消失了。由于只能一只手活动,食物弄了很久才弄好,这时月亮估计已经出来散不了。我和徐峰很快把东西全部吃光,本来想留点给驼背老头,可是他一直昏迷,我们索性就吃光了。
“做点什么吧,这样呆坐着真的很闷,我都受不了了。”我抱怨道。
“还能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又想跑到古墓里,我可没想做考古学家。”徐峰苦笑道。
“你还真了解我,我真的想再去一次!”我固执的说道,因为刚才弄吃的时候,被火烤得舒服极了,现在又围着火炉,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担心徐峰明天早上闹着离开,那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考察古墓的历史了,做为一个考古的,这样的机会怎么都不能放过,虽然里面有恐怖的女人。
“看你那样子,以后在不改改小心小命就没了。”徐峰严肃道,不过他马上又松了口气,说,“算了,反正现在出不去了,就一起进去看看,我倒要问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思怡!”
我们稍做准备,看到驼背老头还昏睡着,而且酥油灯都点亮了,旁边又有一个火炉子,应该不会被蚊子和那个女人攻击了,于是就一起又钻回了古墓里。
墓穴黑暗得不见无指,我们一进来马上点上了几根蜡烛和几盏酥油灯,然后放到各个地方,尽量把这里照得光亮。有了上次的经验,我马上抬起头看着上方,果然看到那个女人趴在上面。我吓得马上把喷火枪举起来,然后狠狠的喷出一股又长又大的火焰,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马上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她摔下来后还像猫一样翻转了几圈,这样摔下来的时候受伤的几率就少了一点。我没有心理准备,连忙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女人又扑过来。要是异兽怪禽,我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怪异,不由得心里颤抖。
徐峰看到我退后,马上把喷火枪抢过来,然后对着那个女人,想要喷火烧死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跑上前阻止了徐峰,大概是心生怜惜。这个女人拼命的睁大了双眼,没了头发的她看起来很是恶心,但是我仍能感受到那份恐惧。那个女人憎憎的看着徐峰,她很想转过头避开光线,可是她还是倔强的对视着我们,并且发出野兽愤怒的低吼。
“杨席怡?”我轻声对着这个女人交换着。
“你……你们是……她……什么……人?”这个女人别扭的说出一句话,可是却花去了一分钟的时间,大概她独居墓穴太久了,连说话的本能也开始退化。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思怡?”徐峰恨恨的朝这个女人叫道,手里的喷火枪也紧紧的对准了这个女人。
“你先别急,等我点完这里的蜡烛和酥油灯,你再发火也不迟。”我劝解道,本来自己心里也希望给点颜色让这个女人瞧瞧,可是心里却十分不忍,也许是这个女人有着和杨思怡一样的容貌。我一边把蜡烛和酥油灯围住这个女人,然后再逐一点着它们,那么这个女人应该不容易逃脱了。她就如一个猴子般。这次溜了的话,恐怕再难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