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是猜想,根据晶晶从资料里查到的情况也只能说这笔钱有可能存在。但听汪局长的口气好像他已经有了很可靠的信息,可以证明这笔钱确实存在一样。我忍不住发问道:“您怎
么又觉得这事情会存在呢?”
局长仍旧严肃地低声说道:“桃子,你已经是公墓的主任了。所以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说。以下我和你谈的内容都需要保密,你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汪局长这样
郑重的表情,不禁也紧张起来。
“以前按老局长的指示,我们一直不承认铜章的存在,但最近我也通过各种途径有所耳闻,如你所说,经过一些史学家的最新考证,民间潜藏着巨额存款凭证的事情并不少见啊。”
汪局长接着说道:“但此事事关重大。有可能关系到几亿美元的民族资产能否重回祖国怀抱。事情处理得稍有闪失就会造成群狼分食的局面。应付找铜牌的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
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目前想到的最佳办法就是由你来牵头暗中寻找铜牌。”
“我?为什么是我?”我实在没想到,汪局长从让我来公墓上任阻止别人寻宝到让我主动寻宝。这个弯拐得也太大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对,就是你。你来公墓短短几天就发现这些疑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时选你来公墓就是我就看好了你的全面领导能力。孙所长之所以向我推荐你,就是因为你不迷信,上过大学,
为人聪明勤于思考,也有公墓工作经验,据了解你对八卦风水、古文字也有些的研究,这些优秀的素质使我相信让你参与找宝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汪局长品了口茶叶,接着说下去:“据我了解,你和大家关系处的不错,他们对你也很信服。你也可以发动公墓上的人来协助你动手,毕竟找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一个人也很难操办。
他们虽然是些粗人,但办些正经事情上也用得上。不过找宝只能由你们暗中进行。毕竟官方一直在回避这个事情。”
“嗯,那我也要问您两个问题。”我说道。
“嗯,讲吧。”
“当年那个叫崔书文的据说已经找到了其它的五枚铜牌,只差藏在咱们公墓中的一枚就可以解冻这笔民族资产了,但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下文了。隔了这么多年咱们才开始找这枚铜牌?而
且那个崔书文不知去向,就算咱们把剩下的一块铜牌找到,也没什么用处啊?还有,如何能证明那个崔书文就不是骗子呢?”
“一个上级领导前几天还和我聊过此事,崔书文的身份在秘密文献中是有记录的,我还没到能看文献的那个级别。你提到的前几枚铜牌的事,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崔书文已经
回来了。”
“什么?”这事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没错,崔书文本人现在就在我们根河。不过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听说最近有人见过他,这也是外乡陌生脸孔又多起来的原因。如果要是真的有铜牌,我希望你能在他们之前找到。
等咱们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家,那些财迷盗墓贼们就会断了念头,公墓才会真正地永保太平。回去以后你们就可以好好地琢磨,有啥风吹草动你就暗地里给我打电话。”
我突然想起在公墓那边的荒山上,连电视信号都没有,怎么我的手机就有信号呢。难道为了我的这部手机,上头单单在公墓周围设了一个手机的机站?
汪局长接着说;“希望你们能在开春之前把铜牌找到。如果到时还没有线索的话,我们再想别的方法。只要你把铜牌顺利转移出来,我保证你不但可以立功受勋,而且还能获得不错的物
质奖励。”
“物质奖励?”虽然没有传过中的找到铜牌就有一千万美金数量多。但这毕竟不是民间的行为而是国家的奖励,想来也不会太少。既有物质上的享受,又获精神上的殊荣,到那时我就成
了民族英雄,何乐而不为。
局长一定是瞧明白了我的态度,拍着我的肩头说:“嗯,放开手脚发动脑筋好好干吧,你错不了的年轻人。对那些想夺宝藏搞破坏的坏人,你们一定要见机行事。”
我点了点头。
算起来我已经在公墓上班近半个月了,总体来说非常习惯。肖队长、达雅都是粗人,性子直来直去,很好交流,老苏温文尔雅,对我毕恭毕敬。肖队长也教我用一大块熟肉贿赂了阿虎,
从此它也常摇着尾巴跟着我,仿佛知道我就是公墓的新主人。罗秘书也在汪局长的安排下到公墓就职了,职位就算是我的助理。我布置的工作任务他们都能够认真顺利地完成,真是一团
和气,好的没什么话说。
今天一上班我就把他们都叫到屋子里。他们以为我要开个例行会议,进来的时候还大多拿着笔和纸。我摆了摆手:“大家不用拘束,没有什么可记录的。我想和大家商量点事。”
“你们觉得咱们公墓里到底埋着那最后一枚铜牌吗?”我开门见山。
我听到了基本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在此之前,这么直接提找宝的事情可是公墓上的大忌,因为上级领导的一贯指示:所谓的找宝是无中生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
敢直接回答,谁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是这样想的,即然很多人都觉得我们公墓上有宝。那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试一试。万里有个一,要是真有其事,那我们也算替公墓、替民政局,甚至替国家做了件大好事。大家觉得如
何?”
他们几个人都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每个人似乎都要从我的神情当中捕捉到他们需要的那部分信息,由此来揣度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被搞得不好意思了,只好笑笑来缓解这尴尬
的局面。“你们到底觉得怎么样,表个态呗。”
他们依旧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每个人都想看看其他人想怎么做、会怎么做。
还是肖队长第一个说话:“桃主任,你来这里半个月了。俺们这些人都觉得你有文化,咱们大家处得也不错。说到底俺们也是你的部下,关起门都是一家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
是对咱公墓好。不就是吩咐我们一声的事吗。”达雅随声附和,罗秘书也点了点头。只有老苏好似有些顾虑,双眉紧锁一筹莫展。
我主动地问他:“老苏,你有什么想法吗?”老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小碎胡子都有些紧张得上下乱颤。“嗯,嗯”干发喉音说不出话来。
“别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肖队长说的,咱们都是自家人。”
“我有些说不好。嗯。按说呢,我们找一找宝也没什么。如果有宝找到了是好事,没有也没关系。但我怕得罪了‘舍卧克’。那天找萨满来作法你们也看见了。辉辉的鬼魂说不让大家再
动找宝的念头。说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说的怪吓人的。平时你们晚上到点就下班走了。就我一个人在这荒山老林之中,和几百个孤坟做伴。我——我是实在有些害怕。”
老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东北老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不太擅于言辞。所以这本不太困难的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
另几个人又不说话了都看着我。我也有点犯难,但随即又坚定地说:“老苏,不要相信那些东西。妖魔鬼怪全都不存在的。而且如果我们真的把铜牌找到了,我们就是国家的功臣,说不
定每个人都能得一大笔奖金呢。”为了引导大家统一价值观,我不得不精神物质一起来。
“桃主任说的没错,如果我们拿到了铜牌上交国家。以后就不会有人来公墓搞破坏了,害得我们吃不香睡不着。”
“就是,桃主任,我们跟着你干。”
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我向大家会心地一笑。
即然找宝阵营已经形成,下一步就是千头万绪如何明确布属,从而集结成为可以实施的行动。我和肖队长、达雅又攀上了座落于半山腰的英雄纪念碑平台。从这个角度向四周看去,基本
上可以做到一览众山小。公墓座落的这个山头是附近丘陵之中最高的一座。纪念碑后面是经炸药爆破和人工劈凿而形成的峭壁。两侧也没什么路通到山后,中间都是密密的树林。对面的
群山高低起伏,好似环抱着这个山头一样。从这个角度,还能清楚地看到满归河的支流从群山间经过,此刻结成了明镜的冰面,在阳光之下好似几条蜿蜒盘绕的玉带。面前的这些影像在
我的头脑中不断地变幻着形象,化作《奇门遁甲》中的八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都是埋宝的上好所在,但常言道:“吉
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算起几个门临宫及“旺相休囚死”看,休门似乎不大合适。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乾卦是八卦之首,为天为父,于社会为首长;乾纳甲壬,乾
位有亥,亥为甲木长生之地,甲又为十干之首,所以古人把对应乾宫的门命名为开门,喻万物开始之意,为大吉大利之门。考诸中国历史,几乎所有开国之君俱从西北乾位开创基业,开
门之名不虚也。而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乃大吉大利之门。这英雄碑的东北、西北两个后角可是两个吉门的
所在。可是这山的两侧除了树林哪还有什么它物。
我向那两个方向一指,问道:“这公墓两个北角有没有人挖过盗洞?”
雅达一愣:“桃主任,你神了。上秋时候我们埋的那批洞大多在那边的山拗里。你咋一看就知道呢,莫非你有神眼吗?”
我微微一笑,没作回答。这两个吉位怕是连初学风水的人都能找出来。要是我再看不出来就太失水准了。不过,那么明显的位置顶多也就是个挖宝的入口而已。真正下宝的位置一般是不
会这么容易就找到的。
“桃主任,那铜牌个头那么小。这荒山野岭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上哪儿找去呀,这不真成了大海里捞针了吗。”达雅看我不说话,又忍不住问我。
北方汉子性急,要是再不回他的话,还真怕把他憋出个好歹来。我从容地回答道:“虽然铜牌个头小,但它确是无比的重要。你说它的主人会不加任何包装就把它埋在这里吗?”
达雅听懂了这句话非常高兴,狠狠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妈的,我说呢。真是话不说不明,灯不点不亮。要是桃主任不说,我就寻思不出这个道道来。就是嘛,这铜牌怎么会单着埋在
土里呢,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生了绿诱没人要了。说不定装铜牌的是个金匣子呢,到时候你们把牌交给国家,我把匣子留着就发大财了。”
肖队长瞪了他一眼:“老达子,别又满口喷粪没正经的。你没听桃主任说吗,这宝藏就算找到了也是要上交的。你要是自个儿留下,早晚得有公安来抓你你信不信。”
“我这不是说着玩儿呢吗。谁稀罕要哇,俺可不敢给俺祖上丢脸。”达雅这人就是这直来直去的脾气。我记起从一本书上看到过,传说他们达斡尔人就是契丹人的后裔。契丹本是北方游
猎民族,但在中国古代史上也书写过浓墨重彩的一笔,后来被灭了之后,诺大个民族就混杂在汉人中直至消失。反倒让一直在北方山区游牧的达斡尔人成了活化石。《天龙八部》中的萧
峰就是契丹人,那是何等的丈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些方面达雅身上还真有萧峰的影子。
这回是肖队长说话了:“那桃主任能给我们找到埋宝藏的地点吗?”肖队长虽然也是快人快语,但因为当过队长的原因,显得比达雅沉稳许多。
我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群山向他们说:“三几年四几年的时候这些山还全是荒山,埋藏它的人目的是要躲避战乱,所以它埋的地方一定不会很浅。怎么也得入地三尺才行。要找到它谈
何容易。”我再把眼光转向烈士陵园和那些荒墓。“而且那时候这些墓还都不存在呢。你们想建墓的时候都要挖几尺的基座。如果盒子真深埋地墓下我们就更没办法挖了,总不能学盗墓
贼去破坏公墓吧?”
“那,那我们怎么弄?我们就不干了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咱们怎么干?来个愚公移山,用几年的时间把这山头上的地翻一遍?”达雅急了,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蛮干没有什么用,找宝这种事是靠缘份的。”
见肖队长和达雅一脸茫然,我只好把话说的更明确一些。“你们想啊,军阀、抗日、内战……时局动荡,打个没完。埋铜牌的人是为了躲战乱,怕这么大笔的钱为外人所得,所以才分了
六个地方来藏这些取款凭证。那个崔书文能得到其中的五枚,就说明他的父亲一定给了他某种信息。他一定是按照那些信息的指引才找到铜牌的。这深山老林之中,你想埋铜牌的人会随
便地埋吗?绝对不会,埋牌子的地点必需要具备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埋宝的地点不易被人发现。而第二个条件呢,就是要符合一定的规律或是有突出的记号,只有这样才便于后人寻
找,正所谓‘有缘者得之’。也就是说要想找到那个铜牌,我们目前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找到那个崔书文,看是否能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联合他找宝。另一种就是靠这里——”说到这儿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也许哪天坐在山顶灵光一现我们就顿悟了,原来宝藏就在我们的身边。”
肖队长和达雅不住地点头称是,对我的说法口服心服。
可是,说完这番话,我自己也觉得希望渺茫。崔书文出现,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的重现根河也只是个传闻而已。二十年过去了,谁还能认得他,谁还记得他当年在这里找宝的事情?
一场大火烧掉了仅仅知情的舒老三,一本日记又烧掉了所有的线索。那我们剩下的难道就只有呆坐在山顶,等着自己顿悟吗。
我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地形。开门属金,旺于秋季,特别是戌、亥月,秋季之中应该在这个位置上打盗洞的人最多。我指了指西北侧的山坳,示意他们领我过去看看。达雅带路,穿越那
些枝条交错的树林时,他不时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把干枝劈断,替我们开出一条路来。北方冬季的冻土已成规模,山间更是路滑难走,还时不时有看似坚硬的雪壳子,一不留神人就会陷进
去。好在他俩都驾轻就熟,我只要踩着他们的脚印向前就行。就算这样还是走了近一袋烟的功夫,我不常锻炼,又很少走这么难走的路。不禁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白气,脸色通红,被棉军
帽包裹的脑袋微微见汗,全身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眼前就到了我判断的“开门”位置。这是一小块山坳,也算是个斜坡形的小空地。除了中间没有生长什么树木。再也看不出和离它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上秋前后,这块地上就曾经有三五个盗洞。都被我们填埋了。现在看不出什么来。咱们这山里也没什么古迹,更没什么达官贵人到这里来修建陵寝。所以来这里挖盗洞的摆明了就是要
找铜牌的。”肖队长一边向我介绍,一边踩脚下的冰土。冰下有土,土里有冰,都冻得实了,怎么踩也没有松软的地方了。
“那些来挖洞的都是些什么人?白天来还是晚上来?”我仔细地观察着地势,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些线索。
“当然是白天了,晚上谁敢到这里来。十几座山中间都没个人家,连个鬼火也没有。再说这几座山上除了坟就是墓的,有时半夜还有狼嗥,别提多吓人了。”
“白天来咱们不就发现了吗。”我又有些奇怪。那些人竟然会明着来挖洞。
肖队长叹了口气。“唉,也是我们人手太少。就算发现了有人挖洞我们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用喊话器发出些声响把他们惊走。我们是‘麻秆打狼两头怕’,有时人家四五个人呢。要是
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这些找宝的人还真是嚣张,好在我是冬天才来到这里,要不真碰上方小胆遇上的那群人,弄不好还真的很危险。
“桃主任,肖队长你们看,有人来过。”我们顺着达雅手指的方向向北观瞧。果然,林间地上乱七八糟地不少脚印。脚印的方向来自于山阴,而又回归于山阴。这说明有人和我们一样到
这里看过地形。这大冬天的谁来这里呢?怎么来的?我们几个不禁面面相觑、暗自称奇。
“桃主任,看来咱们得加快行动了。有人已经找过来了。”肖队长面色沉重。我也感受到了一股阴冷逐渐逼近的气息。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一直没有离开,就在附近?”
“桃主任,你说的是谁,谁就在附近?”
我把方小胆遇见过的那伙人和他们说的话讲给他俩听,嘱咐他俩一定要小心,而且这件事不要再向其它人透露了。肖队长和达雅听了也很吃惊,也说大家多加防范才是。
第六章 凶宅厉险
一脑子信息千丝万绪,理不出个头绪。回到宿舍便一脑袋扎到床上。晶晶在地上支了个大洗衣盆,正用洗衣板卖力地搓着衣服。有时觉得当美女也挺不容易,什么也都得付出代价,我眼
看着她花在洗衣服和化妆打扮自己的时间上越来越长。而且白天我去上班时,她也不常去图书馆了,而是有事没事地去街上逛逛,买些插在头上的小饰品或是摆在屋里的小摆设,没两天
就让我的宿舍成了玩具杂货铺。
“怎么了,桃子师傅,不舒服吗?用不用美女给你按按背。”晶晶把洗衣板和衣服搓的“咔咔”直响,仿佛那就是我的后背。我依旧趴在床上不爱说话,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摇了摇。
“对了,有你一个小包裹。不知是哪里寄来的。看你没回来我也没拆开看。”
我这才吃力地翻了个身,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纸壳盒。用胶袋纸封着。一定是爸妈给我邮什么东西来了。看了邮寄单不禁又大失所望,寄件人没有填姓名,寄件人地址一栏也就草草地写
了个根河市字样。看邮戮也一样,确实是根河的邮戳,看来这是本地的邮件。可是本地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呀,谁能寄信给我呢,奇怪。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把纸壳撕开,又是个厚厚的塑料
袋子,里面的东西挺实,有点份量,上面还是缠着胶带。我气呼呼地终于把这层胶带也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我不禁失声喊叫。音量大得吓坏了自己,也吓坏了晶晶。
太出人意料了。袋子里不是别的,竟是……
塑料袋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人民币,厚度是我见所未见的。我又捡起那个已经被我撕破了的纸盒。上面的的确确写着我的名字,我宿舍的地址,那个人的笔体我很陌生,也就是说,我
根本不知道这么多钱到底是谁寄给我的。
再在袋子里寻找,终于我发现了薄薄的一张信纸。我顾不上别的,立刻打开观瞧。这是封短信,信上这样写着:
“桃子:
你好,冒昧打扰,你我素不相识。事关民族巨资大业不分彼此。希望你能够洞悉天机,早有成就。随信附些银两,民间自发募捐,作为寻宝游资之用,此致。
无名氏”
收到这神秘的来信颇感意外。它的到来又给我凭添了一些期望。当看完这几句只言片语,难免换来更多的是失望。
“一万块,整整一万块。”身旁边传来晶晶的惊呼声。虽然她刻意压低了音量,但仍掩饰不住那种激动和惊喜。现在我们交换了一下,她开始看那封信,而我却把那一沓钱放在手里。一
边惦量一边想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有低低的声音敲门。我和晶晶对望了一眼,下意识地把钱和信快速地塞在抽屉里。晶晶一边喊了声“来了”一边过去开门。
来人正是罗秘书。年龄相仿再加上我们经常有工作上的接触,使我们很快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现在有晶晶这个大美女在,他来我宿舍里作客的频率更是越来越高了。晶晶晶微笑着请他
进门,他跺掉了鞋上面的浮雪,进门就使劲搓手。
“桃主任,晶晶,没耽误你们小两口亲热吧?忘带钥匙了。同屋的小子到街上去打电玩了。只能到你这儿来避一避。”
“你小子。想找我们聊天就直说,还整这拐弯磨角的。”我把他让到椅子上坐下,晶晶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一眼就扫到了桌子上被拆得狼狈的纸壳盒。指着问道:“这是什么呀?家里给你寄好吃的来了?我说怎么两个人闷在屋里。是不是偷吃什么家乡特产呢?”边说道边就拿起来观看。动
作快得我都没来得及阻挡。
“咦?”他也看出了问题。看到了这是本地的邮件,而且上面根本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
“这是谁寄来的呀?”
现在正是下定决心找宝但没有思路的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罗秘书也是大学生,在民政这块算是肚子里喝过点墨水的人,为人还算端正。想到此我打算向他挑明真相了。我和晶
晶对望了一眼,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我把信和钱拿出来,给他讲了事情的原委。罗秘书端详许久表情凝重,喃喃地自言自语到:“太快了,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这下轮到我和晶晶不解了。
“桃主任你有所不知。在根河有个民间组织叫‘集贤社’。这个结构松散的组织,以寻找民族资产为目的,发起人就是崔书文和舒老三,七几年时就开始集资找宝。后来崔书文走了,舒
老三死了,这个组织早就淡出人们的视野。今年夏天我们生擒了一个盗墓贼,派出所进行审讯时他交待自己就是‘集贤社’的人。这令公安人员吃惊不小,本想再进一步地调查,谁想到
上头领导下来一张纸条就把人给保走放了,也就没人再作追究。这集贤社转为地下密秘活动。二十年后仍然存在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包裹是‘集贤社’的人寄过来的?”我摇头感叹,事情越发地扑朔迷离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就是他们。你想除了他们手里有民间的集资之外,谁还会给你一万块钱做找宝的资费。不过最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开始找宝。”罗秘书开始在屋子里
踱来踱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我们能认识一个‘集贤社’的人就好了。他们找了那么多年,一定有些线索是不为我们所知的。”我感概道。
罗秘书挠了挠脑袋:“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秘密组织有着很严密的组织结构。开会行动都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他们。”
“你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知罗兄有没有胆量和我去探访一下鬼屋。”我这后几字说的故意缓慢。晶晶和罗秘书都听得真切,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已经寒至冰点。
“桃主任说的可是咱们阴阳屯的鬼屋?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阴阳屯?这个名字好可怕,我还第一次听说呢。”晶晶听我们说的吓人,脸色变得苍白。
我怕吓着晶晶,赶快向她解释:“晶晶,没什么。咱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叫作阴阳屯,只是一个普通的地名而已,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又转而向罗秘书说道:“对,就是离这只有两
条街的那个鬼屋。舒老三家的旧院子。”
“你怎么知道那里的?”罗秘书显然是没料到我初来乍到就能了解这么多,脸上写满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