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三娘这话说得有道理,也叹了口气,接话道:“三娘说的有理,阴阳两道本就互不干涉,他死他的,你活你的,平时也没什么接触的途径,两边人都能过好。可现在人家死的好好的
,你们非要把人家招过来拿碟子指字给你们看,这不是犯贱找抽呢么?恰巧碰个死的时候怨气大,一肚子火的,人家平时身边都是同等级的鬼,打也打不过,正好你们一帮愣头青撞上来
,不拿你们撒气又找谁啊?”
冯丽也不知道是被我训的还是害怕,小声的哭了起来。
我说:“行了,行了,这事也过去了,你们也安全了,就当个教训吧!以后好好学习,争取做个像我一样有文化的人,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别再招惹鬼啊神啊的了。”然后扭着头,对三
娘说,“是吧?”
三娘没有吭声,看着我笑,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
我忽然想起刚才她说的看见女鬼跟我回家她心里不高兴,心里忽然就荡漾起来了,有股名叫“爱情”的情感,从我的脚后跟发芽,冲到胸口,蔓延到脖子,烧的我脸都红了。
为啥不高兴?嫉妒呗!
为啥嫉妒?喜欢我呗!
为啥喜欢我?那不是当然的么,我长得帅、性格好、有文化,还是马氏广告公司的老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冯丽还在抽泣。
严浩说:“我们走了。”
我头都没回,朝他们挥挥手:“快走吧,快走吧!”然后咳嗽了一声,挺不好意思地走到三娘身旁搭话:“我发现我原来误解你了。”
三娘瞟我一眼,声音软软的:“误解什么啊?”
我说:“你是个好狐狸精。”
三娘用手指拨弄着卷发,斜着眼睛看我,声音依然酥酥的:“你哪里看出来我好了啊?”
这声音配着这眼神,我半边身子都酥了,有点支撑不住,靠在旁边的墙上,说:“你心眼好,要不然第一次怎么会把张佳燕的魂魄安回去?”
“其实她的魂魄第二次出窍我也看到了,不过懒得管她了。我知道被附身的是她,但是不想告诉你。”三娘依然拨弄着卷发,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其实恶毒得很,看到有些人一而再再
而三的自寻死路,就巴不得她们早点死!”
这狐狸精伶牙俐齿,让人搞不懂她心思,我一时被她堵住,不知道说什么,哈哈哈的笑了两声,说:“你那个盘子也挺厉害的!”
“这个啊。”她扬起玉盘,笑道,“这东西是我从一个道士那里抢的。”
抢的?我愣了。
“别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三娘朝我抛了个媚眼,转身回屋,“我是个强盗啊!傻道士,以后被我抢的时候,有你哭的!”
我心想你客气什么,想要抢哥什么跟哥说,哥有就拿出来任你抢,没有的话砸锅卖铁也要找来给你抢。
“这狐狸精的目的不单纯。”貔貅冷冷道,“别被迷惑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的目标应该还是我,除了我,好像也没人能配得上她了。
想透了这些,忽然觉得面前这座鬼气森森的小二楼也可爱起来。
我正欢欣鼓舞的要往楼里跑,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道:“马力术。”
一扭头,那俩人竟然还没有走,冯丽站在远处,严浩小跑过来,说:“我们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上次你赶我们走以后,胡雅婷就离开了,并没有和我们一起玩第二次的碟仙,”他顿了一下,说,“如果这次事件是因为我们第二次玩碟仙引起的,为什么胡雅婷也会失踪?”
请碟仙是因,被迫害是果,有因才有果,没有请碟仙的那个人反而失踪了,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于是我和严浩约好了,第二天去他们学校查胡雅婷的资料。
进了屋,我瞟见那男人头在冰箱外转悠,那姿势神态酷似强子家正在发情期的贵宾狗:“小姐,我不是坏人,你开开门,我们互相了解一下。”
我说:“你干什么呢?”
“我想约她出来看星星、看月亮。”男人头说,“可是小姐说冰箱的温度有利于保鲜美容,不愿意出来……哎?你闻到什么味了没有?”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冰箱里面,马上甩上了门。
那女人头都臭了,烂的都没形状了!
隔着一层冰箱,女人头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哎?我觉得这里温度和老王家的好像不太一样?”
废话!那当然不一样,这是高科技!不信你出来呆着,呆上三四十年也臭不成这样!
折腾了这些天,我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地骑着自行车直奔冯丽他们学校去了。
这几天我再没骑得这么悠闲过,路边景象尽收眼底,我还能看见我前一阵贴的招租广告,有的被撕了,有的被同行新广告盖住了,还有个被撕了一半,那招租的条子随风飘舞,就像寒风
中摇曳的百合花。
路上一辆大奔嗖的一下奔到我前面,司机探出脑袋叫:“叫你牛逼,叫你牛逼!自行车了不起啊!”
太傻帽了!
我同情的看着这兄弟。
去得早不如去的巧,赶过去的时候正巧放学,我远远的就看见冯丽和严浩两人背着书包,有说有笑的从教学楼里出来。
我迎了上去,说:“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那俩人看了我一眼,绕过我走了。
这是什么反应?我拍着严浩肩膀道:“哎……哎,我来的是晚了点,你也不必这态度吧?”
严浩奇怪的看过来:“你是谁啊?”
“啊?”我愣了,“我马力术啊!”
“我不认识你。”严浩说。
我没搞明白这是什么状况,说:“昨天不是和你说好了,让我来这里查胡雅婷的事情吗?”
一旁的冯丽睁大了眼睛:“胡雅婷是谁?”
嘿,这就怪了,两个人都和我装傻。
我说:“你们装作不认得我也就算了,用不着装作不认得胡雅婷,那不是你们同学吗?”
“什么胡雅婷啊?”冯丽皱着眉说,“我们班上没有这个人。”
我不清楚他们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问:“你们这是想干嘛?前几天的事你们一晚上就全忘了?”
“前几天?”严浩问,“什么事?”
“就是你们请碟仙的事情……”我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俩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张佳燕确实杀了赵宜,陆林也出车祸了没有错。”严浩说,“可是我们没请过什么碟仙。”
“张佳燕杀人是因为她疯了,陆林出车祸是意外。我们班上没有叫胡雅婷的人,我也不认识你。”冯丽盯着我,“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们吧?”他们这表情全然不像演戏,我真有点奇怪了,“你们什么意思?”
“冯丽,严浩,怎么了?”一个抱着作业本的中年女老师走了过来。
冯丽指着我:“老师,这个人非要说我们班里有个叫胡雅婷的人。”
“我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那女老师用一种看骗子的警惕眼神盯着我,“我们班里没有叫胡雅婷的,请不要骚扰我的学生。”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愣愣的看着他们:“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我的名单。”女老师把作业本往前一递,最上面放着的就是高三二班的名单,我一个一个看下来,竟然真的没有胡雅婷。
“你信了吧?”
冯丽、严浩瞟我一眼,走了。冯丽边走边和严浩说:“我家的阿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两天怎么都找不着了……”
胡雅婷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白跑了一趟,我非常郁闷,满肚子的问号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等骑着车子回到小二楼,还没等刹车,我脑子轰的一声,险些从车子上摔下来。
屋子门口,背对着我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似乎听见了自行车的声音,那女人问:“房主吗?你这房子是要出租?”
说着,她转过了身。
第四章 美女与雷迪嘎嘎
那女人转过头。
自从看到胡雅婷穿着个白裙子晃来晃去,我对白裙子就很有阴影,眼下又看着一身白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脑子里条件反射就想到胡雅婷,张嘴就道:“胡……”
说话间,那女人已经转过了身,我本是仔细盯着她的脸看,这下正看了个清楚,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眸黑白分明,加上那条无暇的白裙子,整个人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典型江南美人。
“你是房主吧?”她问。
我点点头,使劲儿盯着她看,除了长相和身材,她和胡雅婷再没什么不同了。
那美女见我不回答,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云美。”
不一样的又多了一点——名字。仔细听听,声音也不一样。
哎,还想什么呢?我一拍脑袋,又不是胡雅婷穿了白裙子,别人就不能穿了!
面前这位身材虽然比不上三娘,却也比还是学生的胡雅婷强多了!
云美又问:“这还有房子租吗?”
她这问题一问出来,我奇了怪了,这鬼屋竟招美女,什么时候政府开始整顿环境严打,我失业了,就在这开个“非诚勿扰婚介所”,美女们齐刷刷的一站,来报名的男人肯定得排到西伯
利亚去!
介于上一个是狐狸精,对眼前这个,我非常警戒:“神仙?”
她张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
“妖怪?”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这反应太正常了,我一下就感动了!
活的美女!这对于一个整天生活在吊死鬼、人头、狐狸精、小鬼、皮卡丘等各种非正常生物群中的单身男性来说,是极度充满诱惑的存在。
就是眼前这小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要真把她丢这鬼屋住着,三天两头被吓,出事了怎么办?
见我犹豫,云美问:“难道没有房间了吗?”
我说:“其实吧,我这间屋子,不太干净。”
“没关系!”云美羞涩的说,“我对打扫屋子很在行。”
这么好的姑娘哪去找啊!我一咬牙,索性直说了:“这屋子里闹鬼。”
“闹鬼?”云美惊讶的捂住嘴,过了几秒,又道,“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租房给我,可以直说。”云美轻声道,“用不着说这种假话唬人。”
我说:“不过这里的鬼都挺好。”
“那不如这样。”云美说,“你让我住上一晚,若是我没事,你就租房给我。”
我本就担心说了实话她会跑,听她这么说更是求之不得,连忙同意了。云美进屋转了一圈,指着二楼的主卧道:“就这间吧。”
我本来就担心她跑到吊死鬼的那间去,见她挑了个清静的屋子,甚是开心,帮着她打扫了一遍,然后下楼抱了被褥打算往上跑。
一圈忙完天也黑了,云美说了一声她要休息就关上了门,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门口站着。我打心眼里希望云美能住这儿,同种生物居住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要是第一天她住着没事,就说
明她能和这些鬼和平相处,我就把房子租给她。
今天晚上,谁也别想骚扰她!谁敢吓唬她我和谁急!
我刚下定了决心,一扭头,看见旁边一条红舌头。
那吊死鬼指着门问我:“腥邻居?”
“嗯。”我点头。
吊死鬼一扭头就要往里冲:“那偶腰去打个招抚!以后吼吼相处!”
打屁招呼!怕的就是这个!我一把揪住那吊死鬼的舌头往外拉:“不用打招呼!”
吊死鬼用那双死鱼眼不爽的看着我:“木礼貌!”然后飘回了自己屋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云美就开了门:“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你在叫我吗?”
我连忙摆手道:“你听错了吧?没人说话。”眼角一瞥,楼梯口那男人头又冒了出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往这边看。
哎呦喂!我苦着脸想,今天晚上可不好熬了。
云美奇道:“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说完,还左右看看,有些紧张的问,“是不是你说的鬼?”
眼看她眼神就要飘到男人头那里,我一个闪身冲上去,挡住男人头:“现在天还没黑透呢,就算有鬼也不是活动的点儿啊!”
云美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关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转身问男人头:“你跑上来干什么?”
男人头看了眼云美房间的门,扭头用奇贱无比的语气说:“oh,密斯特马,你很厉害嘛!”
我刚想警告他别再来吓唬云美,就听到背后开门的声音:“你听,还是有说话的声音啊!”
我一激动,飞起一脚把男人头踹开。这一脚踹得那叫一个“快准狠”,人头嗖的一声顺着门就飞出去了。
然后转身对云美笑:“我自言自语,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云美笑嘻嘻的说,“你真可爱!”
嘿嘿,可爱。我心里一荡,歪着身子靠在门口,拨弄了一下头发,甩头道:“你也很可爱。”
云美抿着嘴笑,红着脸看我一眼,关上了门。
你看你看,这反应多真实,看到帅哥就应该脸红!
所以姑娘还是人类的好,害羞、腼腆、可爱!
我乐颠颠的往楼下走,正巧碰到三娘回来,踩着小高跟儿,拎着小包往屋子里走。
忽然看到三娘,我心里一阵不安:“回来啦?”
“嗯。”三娘应了一声,凤眼望向楼上,似笑非笑的问:“小马哥啊,你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我莫名的产生一种被正室捉奸在床的心虚感:“是个来租房子的。”
“哦?”三娘拖长了声音,“母的?”
“嗯,母……女的。”我说,“其实吧,我跟她说了这房子闹鬼,劝她不要租了,她说先住一晚上看看。”
“哦!”
“那啥,那个,人家就是借住一晚上,你能不能别去吓唬她?”
“吓唬她?”三娘侧着脸看着楼上,勾起嘴角,“她不来吓我就好了!让她好好住着吧。”
她表现的这么大度我心里很是奇怪!上次张佳燕的生魂跟着我回来她都说不爽,这回也是一个雌性生物,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她怎么就这么豁达?
三娘问:“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房了。”
我说:“这次也是女的,你怎么就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三娘笑的千娇百媚,“她有我漂亮吗?”然后腰一扭,回房了。
这我就更糊涂了,云美怎么说也是江南风情的小家碧玉,和三娘各有各的美,可是三娘口中,她长的似乎比普通女孩还不如。
我正想着,那男人头又冒了出来,这次伤得很严重,除了鼻子,眼睛也开始冒血。
他很愤怒很悲伤的指责我:“你又打我!”
我扬起拳头恐吓他:“你晚上不许去骚扰云美,要不然我揍死你!”
男人头喊道:“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有人权!人权!the rights of man!我要去控告你!”
拉倒吧!我鄙视的看着他,假洋鬼子就剩个头了,都这样了,还“人权”呢?!
男人头喊了一会儿,见我不理他,又自顾自地道:“ok,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but,你要帮我一个忙。”
我一听他拽英文就想抽他,强忍住这冲动问:“什么?”
男人头红着脸道:“我想和冰箱里的那个美女……约会……”
美女?为了确定这词,我指向冰箱问:“那个?”
男人头认真的点点头。
我再次折服于这家伙的审美观。
男人头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帮我,我不知道晚上会做出什么事,you know,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是喜欢恶作剧。”
恐吓我?你当我马力术是吓大的?我一扭头,直接走到冰箱前,开了门对那女鬼柔声道:“求你了,和他约会去吧!”
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云美。
没人舍得看到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被假洋鬼子男人头吓唬。
女人头用仅有的一只眼睛费力的看看我,又看看男人头,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要!”
“为啥啊?”我苦口婆心,“你俩门当户对,是同种族的。人家还留过学,怎么说也是海归,是有头、有脸、有学历的人物。你俩以后一起出去遛弯,碰见别的人头,你一说你男朋友是
‘海归’,倍儿有面子!别的不说啊,等你俩以后旅游,周游世界,碰到外国人头,你让他和人家沟通,翻译都不用请,多牛B!”男人头在一旁连连点头。
女人头嫌弃的说:“可是他没有身体。”
嘿,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没身体!软的不行我决定来硬的:“我是这屋子的房东,你不和他约会,我就把你赶出去!”我指着一旁的凳子道,“我是道士,你懂的!”
女人头一看到凳子估计就想到了之前我和她决斗时候的紧张场景,犹豫了一下道:“那、那我试着和他处处,你让他进来吧。”
男人头早就等着这句话,立马往冰箱里冲。
我闻着女人头身上的那股味,好心提醒他:“勤快点出来透风。”
搞定了这些,就差那小男孩了,我想了想,拿了根棍子把那屋子的门抵住,让他出不来。
也不知道这样他是出的来?还是出不来?
干完这一切,我拍拍手,回屋关上门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云美一来,这鬼屋里住了两个人了,还是一男一女,往后怎么发展那就多元化了。
一想到这种多元化我就十分激动!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女人,让鬼屋更美好!
在床上躺到半夜,我的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静,干脆翻身下床,为了云美的安全,我打算出去巡视一圈。
出了门,我轻手轻脚的走过三娘的屋子,然后直奔二楼而去。
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心里一惊,想着不会又出来什么新品种了吧?扒着墙角探出头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都快要哭了!
死小孩、男人头、女人头还有那个吊死女鬼四个来齐了,齐刷刷的站在云美门口开会。
那女人头问男人头:“自从身体被火化,我一直想找个新身体,这女人的身体好看么?”
男人头深情的道:“oh,baby,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女人头道:“我很自信我的长相,我问的是身体。”
男人头说:“很美,仅次于你。”
我觉得云美听到这话一定不会高兴。
女人头道:“那好,你去厨房拿把刀,一会进去直接割她脖子,然后我去夺她的身体。”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想这还得了?!云美本来是个杂志平面照,换了头非变成毕加索抽象画不可!刚要出声阻止,就见男人头飞快的朝厨房飞去。
这速度,简直就是忠狗!
我连忙站出来,对着那女人头道:“别起这坏心思害人!哪凉快哪待着去!再搞这些,小心我揍你!”
女人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害人,出来巡逻。”
女人头打量我道:“巡逻就只穿个短裤?”
“你懂什么!”我说,“要是人家云美被你吓到了,那不得害怕的往我怀里扑,我要用我的体温温暖她,让她觉得安全。”
女人头和吊死鬼皆露出鄙夷的神色,齐声道:“流氓/牛氓!”
我气道:“你们不吓唬人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围在这儿干什么?都给我回去!回去!”
女人头似是很不服气,瞥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门,这才慢慢的飞回了冰箱。
我扭头看吊死鬼。
吊死鬼极其委屈的说:“偶就素想打个招抚。”然后极其伤感的飘回了房间。
我再看那死小孩,那门栓果然没困住他。这小孩倒乖,默不作声的翻着白眼看了我一眼,飘着下楼了。
我扒在云美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其实我还想多听一会儿,但是穿得太少,冻的受不了,只能哆嗦着下了楼。
走到楼下,男人头刚从厨房里飘出来,嘴里叼着一把刀,见到我,表情非常激动,想要说话,却又放不下那把刀,嘴里嗯嗯呜呜的哼了半天啥都说不出来。
我说:“得了得了,快把刀放回去。”
那男人头看了一眼冰箱,说:“呜呜……噜噜……嗯嗯嗯……呜呜……噜噜……”
就这难受劲儿,还想杀人呢?寒碜不寒碜!
我说:“她们开完会早解散了,你也哪儿来哪儿去吧。”
男人头诧异的说:“呜呜……呜呜……嗯嗯嗯。”
“没错,都回去了。”我说,“你把刀放回去,早点睡觉,别熬夜了,睡吧,good night。”
男人头这才点点头,回厨房放刀子。
貔貅对我们的交流非常奇怪:“你能听懂他说话?”
我说:“听不懂,不过我智商高,一猜就能猜中。”
貔貅沉默了。
这回是把他们全请回去了,不过看着几个家伙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就猜他们肯定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回了房以后,马上贴着门口听。
果不其然,过了四十多分钟,门外果然又有动静了。
嘿,看我这回不收拾你们!我正准备开门出去教训这些家伙,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动作却忽然一顿。
那些鬼充其量只是开关个冰箱和门,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倒是第一次听见。
再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大门那里传来的,只响了几声就停了,要不是我一直注意着还真的听不出来。
别又有什么脏东西吧?我把门开了个缝往外看。
外面客厅沉静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大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有两个人轻手轻脚的从门外窜了进来,然后慢慢的掩上了门。
月光照出了那俩人的影子——是活人。
小偷!
就算看到房子里出现外星人我都不会这么吃惊。
当初装修的时候,强子还特意问过我要不要装个防盗门,我大约估算了一下这屋里所有家当的价钱,毅然的拒绝了。
这油价不是又涨了吗?真要顺我这儿的东西,光来回车费他就得赔进去不少!
所以我一直很放心,能来我这偷东西的,不是倒霉催的,就是缺心眼。
那两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蹲了一会儿,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地形。
只听得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问:“这里真的住着有钱人?”
他这声音不小,吓得另一个人连忙把他嘴捂住了:“小声点!”
然后左右看看,才低声道:“说你笨你还真傻!这么大一个村子就这一个别墅,怎么可能没钱?”
那被捂住嘴的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被捂住了嘴还哼哼唧唧的想要说话,被另一个狠狠敲了一脑勺:“不许说话!”
这俩人一个倒霉催的一个缺心眼,倒是品种齐全!
这空气如此清新,世界如此美好,这俩怎么那么想不开,踏入小偷的行列。
而且房地产商拼了命的盖,房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哗啦啦的冒,你偷谁不好,何苦来偷这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破门一个你还偏要撬进来!
领头的那个观察了一会儿地形,低声问:“哪个房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