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这才答应了,然后我们在医院里跑了一天,在强子做CT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会消失在那白色机器里,最后他活生生地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失望。
当时强子看到我们的表情还骂我们没义气,到算钱的时候,强子才发现,其实还是在做CT的时候消失比较好。
最后,强子还被忽悠着输了两瓶液,我们也把医院转了个遍,结果除了游荡在医院里面的面无表情的鬼,我们还真没看出来这医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云美分析道:“看起来他们的目标只是妖怪和鬼魂,要不然我来试试?”
我说:“这有点危险,我们还是多掌握一些资料再来。”
说到这儿,我想起之前记者倪大曾经调查过这里,马上打电话问他。
“市医院?”倪大在电话里说,“我之前怀疑他们在做些不法勾当,但是被上面阻止,没有查下去,后来不是有个叫羊旭的医生自首了吗,那件事就被爆出来了。怎么,这里还有啥猫腻

?”
“这事儿我就和你一个人说啊。”我跟他说,“这医院里有几个患者失踪了,医院隐瞒着呢,人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什么?”倪大明显来了兴趣,“他们不会重操旧业,又干那恶心人的勾当吧,你咋知道的?”
“我消息比你灵通。”我压低声音,“我有线人。”
自从小娇娇的事情以后,倪大对我有了新的认识,觉得我高深莫测,再没深问:“那行,我去查查,有什么发现马上通知你。”
和倪大交代完,我们又开始重新讨论,貔貅说:“最可疑的还是地下室。”
我们来到停车场附近的楼梯,楼梯尽头那扇像墙一样的门紧紧地关着。
我见强子面色煞白地靠在墙上,问:“你没事吧?”
强子摇摇头:“来医院之前,我只是有点肚子饿,其他地方都好着呢。”
二狗子问:“现在呢?”
强子说:“除了肚子不疼,其他部位都疼。”
云美担心地看着他问我:“会不会是输液的药见效了?”
得,别人是药效上来病减轻,他却是药效来了浑身难受。
强子顺着墙滑落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对我们道:“别管我……你们加油……”
“这才是爱情的力量。”云美感动地说,“太美好了。”
我和二狗子在墙边上摸了半天,愣是连个缝都没摸出来。
“失策了。”我说,“没把雷迪嘎嘎带出来。”
“这真的是门?”二狗子在墙上敲了敲,“完全看不出来。”
“没错。”云美说,“上次就是雷迪嘎嘎打开了门,这里应该有开关,我们再找找吧。”
就在我们几个对着墙狂摸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在找什么?”
“找门。”我头也不回地回答,答完了才发现不对,赶紧回头看。
“什么?”我们身后站着两个医生,站在前面的个子高些,挺年轻的,一看就没多少经验,后面的那个个子矮点,脸上带着微笑。
说话的是前面的年轻医生。
“你们在找什么?”年轻的医生又一次重复道,皱着眉,一副我们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在心中问貔貅:“这俩是人还是妖?”
貔貅道:“是人。”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问那医生:“这原来有个门吧?”
年轻医生像被戳到痛脚一般跳起来:“什么门?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二狗子听了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这医院的墙还不能摸了?”他指着强子,“我家兄弟被你们摸来摸去,做这个又做那个,还花了一大笔钱,怎么的?被你们讹了那么多,就一堵破

墙,我还不能摸了?你这墙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告诉你啊,你别吓唬我,有本事上来打,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见得多了,打伤了你咱也

不怕,大不了被条子关几天。我可有兄弟是记者,你敢动我咱就上报,到时候新闻一出来,来往的人能把你这墙从粗面摸到光面,你信不信!不让我摸?那咱们谁都别好过!”
二狗子不愧是黑帮出身,这一番话说得非常有黑道霸主的风范,直接把那凶巴巴的年轻医生说愣了,口吃着问:“啥?条子?啥?”
我说:“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谁也别绕着谁了,你们这个地方,看着是堵墙,其实是一扇门吧?”
年轻医生的脸色更难看了:“开什么玩笑?”他伸手敲了敲那墙,“你说这是门?听听声音,这可是实心的。”
你以为拍古装片啊,那么厚的墙,能敲出空心的声音就有鬼了。
“算啦,聂嘉。”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矮个子医生拍拍年轻医生的肩,“我们就实话实说吧。”
说完,那医生冲我们看过来,笑得很温柔:“您说得对,这墙确实是伪装起来的门,但是门后面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和楼上一样的走廊。”
他语气非常温和,听得人非常舒服。
我妖魔鬼怪见得不少,现在怎么说也有了点看人的本事,这医生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眼睛却没有笑,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明。
我问:“那为什么要隐藏起来?”
叫聂嘉的年轻医生紧张地看着矮个子医生:“荣主任……”
“其实也没什么。”矮个子医生笑着说,“就是说出来对医院的形象不太好……”
二狗子说:“我劝你们说实话,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们迟早也能查出来。”
矮个子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这门是我们前任院长偷偷建的,我们原来也不知道这门的存在,直到前院长死了以后,医院的事被羊旭揭发出来我们才发现这地

方。他们在里面干一些非法勾当,用来历不明的器官来做手术……哎,现在院长死了,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如果你们要看,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看,但是我们也没有钥匙,你看要不

你留个电话,我们找着钥匙再约你来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再也没理由待在这里摸墙了。
我说:“那行,我们先走,有什么事儿我再回来。”
等出了医院,貔貅问我:“你信他们的话吗?”
我说:“不信。”
现在想起来,那走廊的房间确实有古怪,尤其是最后一次我和小娇娇晕倒的那间房。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跑过去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可是后来再跑出去的时候那门却开了,还有那奇怪

的白色气体……
云美说:“看来这医院只针对妖怪,普通人没有危险。”
强子痛苦地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话。
二狗子说:“我派几个弟兄盯着这医院,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你们。”
强子问:“那我老婆怎么办?她一直是老虎的模样,我不敢回家啊。”
云美说:“要不然让嫂子去小二楼,哪里阴气旺盛,最适合妖怪修炼,能稳定嫂子的妖气。”
于是我们就跑回强子家,强子他老婆还是老虎的模样,强子把搬家的货车开来,他老婆跳到后面的货舱里。
干这事的时候正好是大白天,车停在楼下,小强他老婆一路下楼没见到人,往车上跳的时候被一小孩看到了。
那小孩直接看傻了,鼻涕都忘了吸。
云美出的主意非常有效,强子老婆一到小二楼,马上恢复了妖力,变成了人形。老虎的到来引起了小二楼居民的强烈反响,老虎一看见吊死鬼晃来晃去的舌头就来了兴致,挥着手就要往

上抓,吓得吊死鬼一直躲在小鬼后面,又想看又不敢看。
男人头压根就不敢出来,一出来老虎就会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看着就想往他身上扑。
雷迪嘎嘎比较狠,拿了根猫草,在老虎面前晃来晃去。
老虎眼睛随着那猫草转来转去,愤怒了:“你把我当猫吗?”
你那模样不就是猫吗!
“太危险了!”云美看着家里鸡飞狗跳的样子,感慨道,“太危险了。”
我带着老虎去看了那两座巨大的石狮子,问老虎:“我未过门的媳妇在里面,你看有没有办法救出她?”
老虎道:“妖王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暂时把老虎安顿在三娘的房间,强子也想待在这里,被老虎赶出去了。
强子说:“我留在这儿能照顾你啊!”
吊死鬼说:“这里阴气重,平常伦待在这里不吼。”
这么看起来这老虎对强子还算有心。
强子也是依依不舍的,待到了天黑,临走还让老虎出去送他。这一送俩人就越走越远,很久也没有回来。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黑衣服、口罩和帽子,准备再一次潜入市医院。就现在得到的信息看,那医院绝对有古怪,三娘还在极阴之地等着我去救她,再没时间磨蹭了。
我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伪装好,看了看镜子,确定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才出了门。
外面比较冷,我缩着身子走,想尽量低调一点,没想到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鬼都冲我打招呼:“哎,马力术,出去干坏事啊?”
我就郁闷了,他们怎么发现我是出去干啥的?拉住一个村民问:“你咋知道是我?还知道我要干坏事?”
那村民往我身后一指,说:“带着他出来的,除了你还有谁?看他那模样,你们不是干坏事,难道还是要干好事吗?”
我回头一看,身后站着雷迪嘎嘎,这货的穿着一看就是在模仿我:和我一样穿了一身黑,不同的是我穿着的是黑大衣、黑裤子,他给我穿了一身北极人黑色保暖内衣!
大家都知道南极和北极隔着十万八千里,雷迪嘎嘎明显扛不住这室外的低温,抖得跟风雨中摇曳的百合花一样。
当然北极人保暖内衣不是最雷人的,最雷人的是他没找着帽子,又想学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双裤袜套在头上,裤袜的两条腿就在寒风中飘啊飘。当然他帽子都没找到,口罩更不可

能找到了,是拿着彩笔画在嘴上的。
村民笑得特开心:“你们这是想去抢银行啊?”
雷迪嘎嘎谦虚地笑笑:“哪里,哪里,也没那么厉害。”
我真想揍死他。
现在这不要说低调了,只要雷迪嘎嘎站在我旁边,百分百地吸引视线,我一智商正常的人都被他衬成二傻子了。
我气得拉着他就往回走,走着走着心里一动,转念一想,上次那门就是雷迪嘎嘎打开的,这次我去医院也得带着他开门啊!
这么一想,我马上拉住雷迪嘎嘎的胳膊,说:“你跟我走。”
雷迪嘎嘎把那个戴着丝袜、画着口罩的头转过来看着我。
我马上就败了,说:“咱先回去把妆卸了,再出来。”
和雷迪嘎嘎回到小二楼门口,正要进去,雷迪嘎嘎头上的裤袜被门给钩住了。雷迪嘎嘎捂着头上的丝袜使劲地拽,就是拽不下来。
我看不下去,说:“别动别动,我来。”说完伸手把那丝袜从钩的地方拿下来,见雷迪嘎嘎还捂着头上的丝袜,我就一肚子气,说,“把手松开。”然后一把把那袜子从他头上拽了下来


雷迪嘎嘎还很不乐意,伸着手够:“把我帽子还给我!”
我说:“这东西是往腿上套的,不是往脑袋上戴的,你知道吗?”
雷迪嘎嘎迷茫地看着我。
我气得把那丝袜往头上一套,说:“你看你这样像话吗?”
雷迪嘎嘎乐了。
我把袜子还给他:“还笑!这袜子是谁的,赶紧还给人家。”
雷迪嘎嘎拿着袜子往我身后一递:“还给你。”
我转头一看,云美表情复杂地站在我身后,眼神游离地看了看我,然后接过袜子。
我心马上就凉了,问:“你啥时候站在这儿的?”
云美说:“你把袜子往脑袋上戴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很费劲儿地说,“不过我理解,人类大多数都有心理疾病,你也不算是变态得最厉害的。”
你理解什么了,这误会大了!
云美拿着那袜子,欲言又止。
我说:“有话你就说吧。”
云美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把这袜子扔了,又怕当着你的面扔,伤了你的自尊心。”
怎么就能伤我自尊心了,你还真把我当变态了?
貔貅对我说:“云美她虽然是魔,但是心地却很善良。”
貔淋在这时候夸她,我感觉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吊死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后探出头,很内疚地说:“玛丽叔,原来你喜欢这个东西,尊素对不起,偶木有丝袜给你。”
我愤怒了:“你用不着为这种事道歉!”
雷迪嘎嘎很好心地安慰吊死鬼:“没关系,没关系。”
都是你惹出来的!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看见苟富贵、勿相忘俩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苟富贵很兴奋地对我说:“‘雷锋’同志,出大事了!”
我问:“怎么了?”
勿相忘说:“有人在我们的地盘挑事,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着俩人,看样子是要闹事。”
“人?”我奇怪地问,“你们不是不管人类的事儿吗?”
“人死了就归我们管了。”
“那现在死了没有?”
“没死。”
“那你们管啥?”
苟富贵很高兴:“我们是不管啊,所以我们过来通知你。”
我说:“干吗通知我?”
勿相忘说:“因为那俩人是你认识的,那个男的经常在你家出入,一副财迷样。”
我反驳道:“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出入我家的男的有不财迷的吗?”
勿相忘没理我,继续说:“他身边有个女的,这女的我们头一次见,应该是个妖怪,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看起来挺霸气的。”
我和云美看了一眼,马上明白这俩鬼差说的是谁了——强子和他老婆!
苟富贵、勿相忘把我们带到他们说的那地儿,那帮人还在那里。站在前面的几个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棍,一群人身上都带着煞气,尤其是领头的那个,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

善类。
强子对那几个人叫:“你们不要过来!过来很危险的!”
黑社会中领头的人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没用了。”说完,大手一挥,手下两个小喽啰拿着棍子向强子和他老婆而去。
强子他老婆一人一个巴掌,直接把两个混混扇晕了。
强子说:“你看,我就想提醒你们别过来,多危险!无论你们是要劫财,还是劫色,都选错对象了,别盯着我们了,散了吧。”
以我对强子的了解,看他说话这口气就知道他得瑟了,这小子越得意就显得越谦虚,那贱样让人想抽他。
那群黑社会又上来了几个人,被强子老婆打趴下之后,警惕地围着强子和他老婆,不敢上前。
看这模样,这群人的目标就是他俩了。
我和云美跟着两个鬼差靠近他们,就差十几米的时候,俩鬼差忽然缩到一土堆后面,勿相忘还把手伸进怀里。
“他是要拿枪。”我连忙拉住云美躲到那土堆后面,“这俩鬼差还知道帮帮强子,那咱就躲起来吧,比较安全!”
勿相忘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苟富贵。
我看看那瓜子,再看看勿相忘,愣了。
勿相忘拿着瓜子问我:“要吗?”
苟富贵说:“他是人类,吃不了我们鬼界的东西。”
“不是。”我说,“你们不是要阻止他们打架吗?”
苟富贵边嗑瓜子边摇头说:“我们不能现在上去嘛,得等他们打完再上去,你见过哪个警匪片里面没完事警察就冲进去的,那多危险,死了怎么办?而且人家打架,我们过去打扰他们也

不礼貌,我们要尽责,但不能坏了规矩,坏了气氛。”
我说:“那你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打完?”
勿相忘点点头:“我们鬼差的主要职能就是抽着事后烟清场。”
这鬼差当得也太轻松了。
强子老婆问那群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领头的说:“你们找了别人麻烦,有人让我们教训你们,让你们以后别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往别人的地盘潜!”
强子老婆问:“让你们来的人是谁?”
领头的说:“我们黑社会打手是有职业道德的,绝对不会告诉你谁出钱教训你们。”
强子老婆听了这话,笑得很霸气:“教训我?你们教训得了吗?”
领头的气得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后面几个瘦瘦弱弱的小混混像饿兔扑虎一样扑向他们。强子老婆面不改色心不跳,几下就把那几个人撂倒了。
那边应该已经吃了不少亏,再不敢上前。
两派人僵持着,一个长头发的小混混跑到领头的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那领头的冷笑一声,鄙视地说:“他们说啥你就信啥?那个破瓶子能有什么用处?”
长发混混说:“这女人太厉害,我们现在没办法靠近,不如试一试。”
领头的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就是这个?他们说打不过就用的玩意儿,不就是一个药瓶,你真当他们活神仙,这瓶子里能有什么东西。”说完,把瓶子扔给之前和自己说

话的那个混混,幸灾乐祸地提醒道,“你打开吧,他们既然是医院的,说不定这里面是毒药。”
这群人确实有职业道德,不告诉我们究竟是谁想找我们麻烦,可是这药瓶一拿出来,又说了人家是医院的,我们就全都明白了,这是市医院的那群人找了人来收拾我们呢。
想不到一个医院竟然耍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这更让我确信了他们心里有鬼。
长发小混混明显只是想提个建议,现在骑虎难下,被领头的一提醒,更是吓得直哆嗦,只能狠下心,闭着眼睛,扭过头,打开药瓶,那小瓶中冲出一股气流,把小混混的头发吹掉了!
他竟然是个秃头,戴了顶假发!
秃头小混混显然对自己没有头发的事情十分自卑,捂住自己的头,用凄厉的声音喊道:“不要看!”然后捡起假发,捂住自己的胸部,扭头娇羞地跑了。
他的同伴们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那个瓶子,领头的一脚将那个瓶子踩扁,骂道:“什么破烂玩意儿!”
貔貅问我:“你看到了吧?”
我说:“嗯,看到了。”
在那个长发小混混拧开药瓶的一瞬间,有十几个鬼从那个拇指大小的药瓶中冲了出来,现在就站在那群混混的旁边。
那一个小小的瓶子,竟然能装进去那么多个鬼!
我问貔貅:“那瓶子也是什么仙器?”
“不,”貔貅说,“如果是仙器,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人踩坏。”
“不对吧。”苟富贵看着那几个鬼,忽然皱眉问,“这些鬼魂是不是咱们辖区的?”
勿相忘肯定地回答:“不是。”
我问:“怎么了?”
苟富贵说:“这些鬼看起来不太正常。”
我仔细去看那些鬼,果然和平时见的鬼不一样,表情呆滞,动作僵硬,这十几个鬼朝强子他们走去,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计算机操纵的机器人。
云美低声对我说:“你觉不觉得这些鬼的模样看起来有点熟悉?”
没错,那时候在医院看到的鬼魂就是这副模样。
难道那医院里有高人能控制鬼魂?
“还想找死?”强子老婆显然也看见了那些鬼魂,马上摆出备战的姿势。倒是那些黑社会的看不见鬼,看见强子老婆的架势,都往后挪了几步。
那几个鬼动作迟缓地走向强子他们,大概到了还有四五米距离的时候,十几个鬼忽然间齐齐弯下身子,然后脚往地面一蹬,借着冲劲儿扑向强子和他老婆!
强子老婆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上前一步,挡在强子面前,双拳如风扫在几个鬼身上,只见那些鬼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如同被打散的雾一般消失了。
“竟然魂飞魄散了!”勿相忘睁大了眼,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也不去捡,只是使劲儿地揉眼睛。
我奇怪地问:“这母老虎这么厉害,一拳就能把鬼打得魂飞魄散?”
“不可能吧。”苟富贵说,“我们鬼再怎么弱,也不至于被她一拳消灭。”然后他对勿相忘道,“对这几个鬼招魂,把他们招过来看看。”
勿相忘拿出了一个小铃铛,在手中摇了摇,奇道:“怪了,这些鬼怎么不听指挥?”
强子老婆也没想到自己那一拳竟然能有那么大的威力,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
动作就迟了这么一瞬,剩下的鬼已经贴身了,几只鬼的身体忽然开始扭曲,变得像蛇一般又细又长,绕上强子老婆的身体。
我还是第一次见鬼变成这形状,奇怪地问两个鬼差:“你们鬼都能变形?”
两个鬼差表情比我还严肃:“不能。”
“什么破东西?”那边强子老婆挣断了一个绳子一样的鬼,其他的鬼又缠了上来,七八个鬼合力缠住强子的老婆,竟也让她动弹不得。
那边强子只被一只鬼缠住,就已经被鬼气影响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鬼缠住他的身体绕了几圈,头和脚竟然啪嗒一声连了起来,变成一个死环。
那帮黑社会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开头只是傻看着,却也看出了强子老婆状态不对,几个人马上围了上去。
我看大事不妙,马上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呢!”
那帮人显然没做过多少坏事,看见自己做恶事被人发现,马上就惊慌失措,领头的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把刀,威胁我道:“没你的事,多管闲事,小心我要你的命!看见这把刀没有,爷给

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我想了一下,这话好像有点别扭啊。领头的一个小弟小声提醒:“老大,反啦!”
领头的愣了一下,把刀从左手换到右手:“小心爷让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他小弟也是个较真儿的人,再次提醒他:“反啦!”
领头的迷茫了一会儿,然后把刀反过来,握着刀尖,拿刀柄对着我:“小心爷让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他那刀磨得很锋利,手一握刀尖,血刷地就流下来了。
领头的一疼,就火了,冲着小弟嚷嚷:“反着能握吗?”
那小弟也很委屈:“谁说你刀反了,我是说你话说反啦,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领头的见我们人都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错误,伸着血淋淋的手对我们说:“算你们厉害,一上来就伤了我的手。”
我看他紧张成这样都觉得不忍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何苦这么勉强自己,非得当个流氓呢?
我说:“我已经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领头的说:“你以为我是这一点小伤就吓退的人吗?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你们伤了我,我也不会逃跑。”
问题是我们还没伤你你就自残了啊。
这时貔貅跳出来咬断了强子和强子老婆身上的鬼环,却见这一人一妖都脸色青紫,浑身发冷。
云美说:“鬼气已经侵入了他们的身体。”
苟富贵、勿相忘见貔貅咬鬼的利落劲儿,吓得躲在了一旁,苟富贵说:“雷锋同志,这些鬼的鬼气比平常鬼的鬼气要重至少十倍,我们还没见过这样的鬼,得马上回去向上面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