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人一来,法医就确定这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就是人的内脏,十有八九这就是死去的那五个人的内脏了。
说起来也不怪小娇娇害怕,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排队进门看演唱会的时候,有五个人被开膛破肚,惨死在不远处。犯人在不久之后把新鲜的内脏作为礼物送到了小娇娇的手中。
没人能想起那盒礼物是什么时候由谁给的,可能是警卫从外面送进来的,可能是演唱会中间小娇娇从台下观众那里拿来的,也有可能是杰克偷偷潜到了演唱会后台放进礼品堆里的。
这些可能性说起来一个比一个恐怖,而且那人还指明了对小娇娇有兴趣,作为当事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小娇娇的经纪人为难地看着她:“娇娇,你忘了?因为演唱会门票销路太好,所以我们下周六晚上又加了一场,合同都签了。”
“还有一场?”我大吃一惊。
“前几天临时决定的。”经纪人愁眉苦脸地说,“违约要赔一大笔钱啊,娇娇,这钱咱俩都赔不起不说,签合约的那位路子很广,得罪了他,你以后都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小娇娇不坑声了,委屈得直掉眼泪。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二狗子愤怒地说,“葛聚帅有才艺在身,还怕饿死吗?”
小娇娇感激地看着二狗子,带着美瞳的双眼热泪盈眶:“二狗子,你真是个好人,我之前还一直记恨你……”
“没关系,”二狗子拍着她的肩膀,豪情万丈地说,“不能在演艺圈混,可以去人妖圈混嘛,一样可以火!”
小娇娇的七厘米细长高跟鞋狠狠地跺上了二狗子的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事这么吵,这是什么声音,你们问话呢还是杀猪呢?”随着一连串问话,又一个警察推门走进来。
我一看,是个熟人,警察南晨!最早是在笔仙事件里见过他,后来又见过几次面。
“怎么只要出怪事就一定有你啊?”南晨惆怅地看着我,“你走哪哪有人死,你是名侦探柯南吗?你去火葬场打工算了,还能给他们创收。”
我呵呵呵地笑,自从上次赌徒事件之后有一阵没见他了,看不出来这警察同志还真幽默。
是他的话这事就好办多了,我向他使了个眼色,南晨把屋子里其他的警察遣走了,然后问:“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
我们几个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南晨彻底郁闷了:“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儿,要是人犯事还好说,每次搞些什么鬼啊,神啊,妖怪的,你让我们这些警察怎么去抓人?”
我说:“你只要找人保护好小娇娇就行了,抓他的事我们来。”
“就算你们抓到他了,我报告要怎么写?”
我说:“是解决案件重要,还是写报告重要?”
南晨低着头想了想,叹道:“算了,算了,你说怎么整吧。”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下次演唱会的时候让警察在查票口守着,看有没有戴白手套的人。这天应该没有多少正常人会戴白手套,看到了就当成重点监督对象监视起来。
我这边派出云美、尼古拉丝凯七、李伯通三个主要战斗力在现场支援。我自己带着貔貅、强子和二狗子以及其他警察在后台保护小娇娇以防万一。
南晨听完我的计划,佩服地看着我,说:“行啊你,想得还挺靠谱的。”
“那是必须的,”我说,“哥智商怎么说也和小布什差不多,想想这些东西还是够的。对了,”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你们如果看到一个肩膀上趴着一条狗,穿白西装的长发男人,

也要告诉我。”
“那就是你们说过的改命人?”南晨严肃地看着我,上次赌徒事件他从我们这儿或多或少听到了些什么,“你确定他会出现?”
我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改命人肯定会出现。”
“好,我马上就去准备。”南晨快步走出了屋子。
强子转头对我说:“还好,你没跟他说你的直觉从来没准过。”
废话,哪能啥都说。
不过南晨办事也是真利落,到了最后一场演唱会当天,不仅查票处安排了警察,就连场馆附近的偏僻角落都安排了人巡逻。
小娇娇老早就化好了妆,和我们三个人坐在化妆室里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开场,她时不时看看表,那感觉就跟马上要上刑场一样。
“不用那么紧张。”我安慰她道,“这化妆室在二楼,外面警卫守着,门也反锁着,安全着呢,没人能进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娇娇面部扭曲地盯着门,那反锁的门把手竟然在缓缓地转动。我们三人心里都是一凉,我和强子默契地对看一眼,争先恐后地往这里最壮的二狗子身后躲。因为二狗

子身后位置有限,我为了抢夺有利位置先亮出了九阴白骨爪的架势,强子不甘示弱,摆出还我漂漂拳的第一招。
结果我俩被小娇娇一脚踹开,她又快、又狠、又准地躲到了二狗子身后,紧紧抓着二狗子的胳膊道:“他要是进来了,你得救我啊。”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我赶紧在心中叫:“貔貅,有什么情况就靠你了!”
这时只听见门锁“咔嚓”一声,门开了,门外露出一张傻笑的脸——雷迪嘎嘎!这时貔貅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紧张什么啊,能这么容易打开门的除了他还有谁。”
我走上去冲着雷迪嘎嘎的头就是一拳头:“你跑这儿干什么?”
雷迪嘎嘎委屈地说:“他们说这里有明星,我来看看什么是明星。”
见我们认识,小娇娇也松了口气,走过来问:“是自己人?”
雷迪嘎嘎也不理她,左看右看:“明星是啥?在哪呢?能吃吗?”
“我就是明星。”小娇娇见他说话奇怪,疑惑地看向我们,我冲她做了个他脑子不太好的手势,小娇娇再看雷迪嘎嘎的时候眼中就充满了同情与慈爱。她左右看看,拿起笔和一张自己的

海报说,“这样吧,我给你签个名,我平时不太给人签名的,这很珍贵,你收好了。”
雷迪嘎嘎拿着那张签名海报看了半天,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小娇娇说:“这很珍贵的,你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吗?他们都想要这个东西,想花钱买都买不着呢。”
雷迪嘎嘎这就听明白了,拿着签名在屋里跳:“能换钱,这个好!这个好!”
小娇娇欣慰地看着他。
雷迪嘎嘎把签名往她跟前一抵,傻笑着说:“那你给我折现吧!”
小娇娇立马愣住了,我和强子、二狗子笑得快岔气了。
雷迪嘎嘎这招太绝了,太有经济头脑了,以后谁再说他傻我跟谁急!
小娇娇气急败坏地把我们赶了出去,又叫了几个警察进去陪她。
我们几个笑完了,就开始四处闲逛。南晨给了我们通讯器互相联络,我拿着通讯器问查票口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南门入口的是云美:“这边一切正常,没有看到戴白手套的人。”
北门的是尼古拉丝凯七,这家伙几天没吸人血,声音极其虚弱:“没看到戴白手套的,但是俺看到很多的食物在走来走去……哎,朋友,你看到俺胸前的牌子上的字了吗?‘义务献血最

光荣’,献一点吧……什么血型都行,我不挑食,什么?没看见献血工具,给你看我的牙……啊,你别跑啊!我要饿死了啊,俺看见俺死去的姥姥拿着十字架召唤俺了……”
我说:“别跟你姥姥走,往回走,一会儿云美会带猪血糕给你。”
东门的是李伯通:“城管同志,我这真的不是无照经营,这不是算命摊,这是我坐着乘凉的……这位先生你印堂发黑,来,让我帮你算算……哎,城管同志你别搬我摊子啊,我真不是算

命骗人的,搬我摊子对你也没好处啊,黄历说今天不宜搬算命摊……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真不是算命的,我就是乘凉……我这有个通信器,不信你让我徒弟和你说。”
我对着通讯器说:“城管同志,这就是个骗子,赶紧把他抓走。”然后我又切换到了西门南晨那里,南晨说:“四个门都没有发现戴白手套的可疑人物,OVER。”
还是警察利落,早知道我就不用切来切去浪费时间了。
二狗子说:“到底行不行啊,马上就要开场了,那杰克不会不来了吧?”
强子说:“他把心献给小娇娇,还说期待下次见面,这就说明他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说:“这几天守在卖票口的警察也没看到戴白手套的人,会不会他没买到票?”
“我觉得他会来。”强子说,“如果那礼物是上次他进到后台混到礼物堆里的,那么他这次也有可能进入后台。”
“真混到后台搜索范围还小点……”二狗子话说到一半,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然后在我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了一个人,并摁在地上,挥拳打了过

去。
周围的几个女人尖叫起来,两三个男人马上过去拉二狗子,一狗子转头对我们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压住他!”
我们这才发现被二狗子压住的那个人,手上戴着一副纯白的手套!
“不许动!”我和强子大喝一声,跑去帮二狗子。
没想到那人也有同伙,几个男人横在我和强子面前,要拦住我们,其中一个举起手,做了个阻止我们的动作,问:“你们为什么突然打人?”
我们的动作确实全停下来了,但是不是因为他的手,而是因为那伙人个个都戴着白手套。
我问:“你们戴着白手套干吗?”
那人奇怪了:“我们戴着白手套你们就能打人了,这是什么歪理?”
小娇娇经纪人跑过来说:“这是今天的伴舞,我忘了跟他们说今天要换服装。”然后对那几个人说,“快把手套摘下来。”
我们看着他们把手套全摘下来给一警察收走才安心。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到开场时间,各大检票口已经没有人了,南晨他们还是没有发现戴白手套的人。
二狗子问道:“会不会他没来啊?”
强子说:“不太可能,他说要和小娇娇再相见的。”
我说:“会不会他来晚了?”
强子说:“也不太可能,他对小娇娇都狂热成那样了,怎么着也不应该迟到。”
我们又坐回上次的位置,盯着舞台。
小娇娇这次一直在舞台中间蹦跶,再也不敢往边上走了。
我们三个戴着耳塞,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雷迪嘎嘎倒是很喜欢小娇娇的歌,听得十分陶醉。
演唱会进行得非常顺利,转眼就平安无事地进行了大半。
就在我们的精神都有点放松的时候,貔貅忽然叫我:“马力术,快看!”
只见舞台边上爬上了一个男人,那人穿着夸张的白色燕尾服,戴着顶大礼帽,捧着一束花,直奔小娇娇而去。
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向别人传递着“我很可疑”的信息。
我马上打开通讯器问南晨:“怎么回事?”
南晨说:“经纪人说一场演唱会总得有几个献花的,好像是工作人员送的,不用担心,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定进场的人没有戴白手套的,台子旁边有警卫守着。我再去问问经纪人。”
我们几个牢牢地盯着那献花人的手,可惜那束花太大了,将他的手整个遮住。那献花人越走越近,小娇娇正好唱完一首歌,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表情很是不安,甚至还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马力术!”通信器里忽然传出南晨的声音,“那人不是工作人员!他上台处的警卫死了!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骚动了!”
与此同时,台上的献花人已经高高扬起了花,绅士般地弯下腰,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在空中划了一圈,右手将花递了出去。
“啊!”小娇娇惊叫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舞者挡在了小娇娇前面,似乎在责怪送花人为什么突然跑上台。只见送花人的左手一挥,刀光一闪,那舞者连一句完整的话

都没说完,肚子就像爆炸一样,喷出鲜血。
杰克!!!
“啊——”小娇娇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地往后跑,舞者们四处逃窜。便衣警察们迅速跑上台。看台上的观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声喧哗起来。
眼看小娇娇要被杰克抓住,我大声叫道:“貔貅!”貔貅马上化作一道白光窜上台,在千钧一发之际化成兽型,叼住小娇娇的衣领,把她从杰克手下救了回来。杰克的动作顿了一下,直

起身子,依然拿着那束花,向小娇娇走去。
我在看台这边急得想往上爬,奈何那看台太高,这边又没楼梯,我怎么都爬不上去,赶紧转头对强子和二狗子说:“快!托我上去!”
二狗子说:“瞧你这费劲样,还去给人添乱。”然后他俩合力硬把我掀到台上。这时候台上已经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忌惮貔貅,杰克并没有走得太快,不紧不慢地跟在小娇娇身后,

看见身旁有人抬手就是一刀,周围血流成河。
台下有人兴奋地叫道:“特技,这是特技啊,太写实了!”
观众们齐齐鼓起掌来:“小娇娇,我爱你!你太用心了!演唱会还演舞台剧!”
笑吧,再过一会儿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有警察掏出枪来,喊道:“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开枪了!”
杰克看都不看他,手一挥,旁边又有一个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警察想要开枪,无奈乱跑的人太多,举着枪半天不敢开。
我看得那个急啊,使劲儿往前跑。强子在台下喊:“马力术,那里太危险了,你要是害怕就回来吧,别去了!”
我喊:“我不怕!”
二狗子说:“你不怕你一分钟没跑出十米,你看你身旁那蝙蝠都飞得比你快!”
我一转头,看见身旁一只黑色的蝙蝠,一副垂死的模样,努力拍着翅膀,大概飞了一米,就掉在地上往前滚上两米,然后再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飞。
我说:“尼古拉丝凯七,你都饿成这样了,就别挣扎了,死了咋办?”
那蝙蝠呸地吐了一口血水到地上:“快了……就快到了……俺看到俺死去的爷爷拿着小娇娇的签名CD在前方召唤我……爷爷,俺来了!”
我一脚把他踹出去,你这压根就不知道现在是啥情况吧,凑啥热闹,身为一个吸血鬼追星追到这份儿上你不觉得丢脸吗?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两声,整个场馆忽然安静下来。
警察终于开枪了!
杰克的身体震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看着警察。
拿着枪的是南晨,他一字一句地说:“放下武器!”此时已经有更多的警察举起了枪对着杰克。舞者和小娇娇趁着这一会儿也跑进了后台。
全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南晨继续重复道:“放下武器,要不下次开枪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了!”这家伙也贼得很,他知道杰克不是人,根本就没打算真的放过他,说话的

时候其实就在偷偷瞄准,手指已经准备扣动扳机了。
杰克忽然尖声笑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警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说完,他扔下手里的花,快速向人多的方向跑去,拦在那里的警察还未来得及用枪对准他就已经被剖开肚子。
杰克毫不犹豫地跳下看台,往外跑去,那里的观众发出阵阵尖叫,慌乱逃窜的人们挡住了警察的步伐,而杰克也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死亡八人、重伤三人。”平静下来之后,我们聚集在后台休息室,南晨愤怒地拍着桌子,“我绝对不放过他!”
这也难怪他生气,这次伤亡惨重,尤其是他带来的警察,五死一伤,看着同事们的尸体,他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二狗子说:“你们不是说检查得很认真吗,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云美垂下头:“我看得很认真,绝对不可能有戴白手套的人进来。”
南晨也摇头道:“这次演唱会我们检查时绝对没有疏漏,他是妖怪,有没有可能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化成人形的貔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是看奇幻小说呢,所有妖怪都会飞?”
强子“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到了这种时候我就特别想念三娘,她脑子快,看什么东西都能看得特别透彻,这些疑点、难点她眼珠一转就全想出来了。
走廊里,医生、警察来来回回地忙碌,南晨揉了揉脸,说:“我再出去看看。”
二狗子问:“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个职业骗人的道士吗?让他画两张符咒贴在门口辟邪。”
我说:“那道士被城管抓走了。”
云美问:“小娇娇在哪里,没人保护不会有危险吧?”
我说:“在楼上,她现在不敢回宾馆,雷迪嘎嘎和尼古拉丝凯七陪着她。”
这次的最大既得利益者就是尼古拉丝凯七,他被我一脚踹到一个被开膛的尸体的肚子里,爬出来以后一脸血,但是变得精神百倍,现在正守着小娇娇身边跟她讨论音乐和超声波的关系。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一个警察,问我们:“我是上面派来保护小娇娇的,她现在在哪儿?”
我们的目光下意识地全都集中在他的手上,见他没戴手套,才松了一口气指向楼上:“化妆室。”
此时他身后的另一个警察问:“舞台往哪边走?”
我说:“往右走。”
那警察点点头,走了。俩警察走的时候门没关紧,门慢悠悠地自己开了。
云美走过去关门,无意识地伸头往外看了一眼,身体马上僵了,转过头惊恐地看着我们:“刚才……去舞台的那个警察,戴着白手套!”
杰克!
我们几个人马上从椅子上弹起来,向舞台跑去。
南晨现在正在舞台那里,要是碰上了杰克就没有活路了。
“南晨!”我们几个人一起从后台跃到舞台上。
只见那个戴白手套的警察正蹲在一个尸体旁,南晨就站在他旁边。
“杰克!”我举起通讯器对准他,“不许动!你敢动一下我就把通讯器砸过去!”
那警察呆呆地看着我,南晨看看我们又看看那警察,笑道:“你们误会了,这是我们局里鉴定科的老赵,人家这工作就是要戴白手套进行的。”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收回通讯器,“大晚上的,戴着白手套到处溜达,像话吗?吓到人怎么办!”
鉴定科的老赵很郁闷:“我戴了大半辈子白手套,第一次听说手套会吓到人的。”
南晨看着一地的尸体,蹲下去用手闭上了尸体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始终想不通杰克是怎么进来的,进场的时候明明一个戴白手套的人都没有。”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强子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说,“我们是不是都走进了一个误区?”
二狗子问:“什么误区?”
强子说:“虽然我们知道杰克是戴白手套的,可是这个白手套是他从始至终,一直都戴在手上的吗?”
我们都愣了,傻傻地看着强子。
强子说:“杰克在接受采访时说他戴手套因为那演唱会的票是很珍贵的东西,尼古拉丝凯七、雪女看到杰克杀人时他也戴着手套,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想,他在特殊时刻才会戴上手

套,而在其他时间,手套有可能是摘下来的?”
强子说出的这个可能性让我们出了一身冷汗,南晨低声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在他不戴手套时找到他的可能性就基本为零了啊。”
云美惊道:“那小娇娇不是很危险?我们根本分不出靠近她的人中,哪一个是杰克!”
我说:“不用担心,雷迪嘎嘎和尼古拉丝凯七在那里,而且刚才不是有个新来的警察过去保护她了吗?”
“新来的警察?”南晨奇怪地问,“我没有向局里申请增加人手啊?”
“这么说……”蹲在地上的老赵抬起头,“咱局的人我都认识,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你们从其他局找来支援的呢。”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向化妆室跑去。
化妆室里,尼古拉丝凯七正和雷迪嘎嘎坐着聊天,看到我们急匆匆地跑进来,尼古拉丝凯七奇怪地问:“咋了呀,啥事这么急?”
我看小娇娇不在化妆室里,心里就凉了一半,问:“小娇娇呢?”
尼古拉丝凯七说:“和她经纪人刚被一警察带走了呀,说是待这儿危险,要送去安全的地方,咋的了?这事儿你们还能不知道啊?”
“那警察就是杰克假扮的。”我说,“这下完蛋了!”
原本我们是想跟在小娇娇身边守株待兔,没想到现在是丢了西瓜也没捡到芝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晨拿出手机对我们说:“别急,我之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让他们在小娇娇身上装了个发信器,我现在马上给警局打电话,让他们跟踪定位。”
我说:“他一刀一个,杀人跟切西瓜一样麻利,等找到时人也已经死了。”
云美说:“这种可能性倒不是很大,杰克对小娇娇有种执念,肯定不会像杀其他人一样轻易地就杀了她。”
南晨急得拿着电话在原地绕圈,走了几圈之后,忽然抬头对我们道:“找到位置了,在市医院的住院部。”
“市医院?”又是个熟悉的地方,之前吊死鬼投胎就是在那里。
之前尼古拉丝凯七就说过杰克喜欢医院,看起来果然不假。
南晨一边和我们往医院赶,一边调动人手去医院说明情况,疏散人群。
幸好晚上医院的人没有白天多,杰克去的地方又是住院部,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大楼已经清空了,警察分成几批守着大楼的几个门,还有个人拿着大喇叭喊:“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

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我再重复一次,你已经被包围了……”
经历这么多事儿,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势。
一个警察走过来跟南晨说:“犯人一直没有反应,定位仪显示小娇娇现在还在楼里,但是很久没有移动,生死未卜。”
南晨说:“知道他们在几楼吗?”警官说:“不知道,现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就是不知道犯人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他就想要小娇娇。”
警察皱眉道:“难道是感情纠葛?这就不好办了啊……要不然我们派一队人突击看看?”
我说:“千万别!你们全部人一起上都未必能打过他一个人。”
那警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刚才就想问,你们到底是谁啊?哪个局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他们是相关人士。”南晨看着门口沉思,“进去一队人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还会增加不必要的损失。”
那警察更奇怪了:“犯人究竟是什么人,全副武装的警察都对付不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吧?”
不抓住杰克,就没法知道马建民的下落。不知道马建民的下落,就不能找出极阴之地的秘密,救妖王和三娘。解决不了极阴之地的秘密,我和三娘的感情就没办法发展,世界也就毁灭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门口,说:“这样吧,我进去找他们。”
我这话一出,二狗子和强子都震惊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虽然我不喜欢小娇娇,”我摇摇头,坚定地说:“但是男人嘛,总得为爱拼一回。”然后跟云美、雷迪嘎嘎交代了自己的遗言,“我要出个什么万一,小二楼就交给你们了。”又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