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朝着远处望了一番,我也跟着远望,却发现那招魂幡已经从弱水之海上消失不见了。
义兄道:“招魂幡的正旗,现在应该已经落座在帝宫之内,少时,我离开此地,回归隐界,你就该回去度朔山了,那招魂幡的正旗,也该由你来守护,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神荼转世。”
“神荼转世只是你的说法,我等着验证那一天。如果到时候,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就要跟你翻脸了。”白侠笑了笑,转而道:“不过,跟你翻脸,你好像也不怕--让我守护那招魂幡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会有人来毁坏它不成?”
“你是聪明人,能领会我的意图。”义兄道:“不但有阳间的人想毁掉招魂幡,还会有阴间的鬼会毁掉它。这些人和鬼,都是不想酆都大帝回归的恶者。比如青冥子,比如都市王,比如转轮王,他们的道行之高,你也知道,所以,要你来守护招魂幡。”
白侠一怔,道:“都市王和转轮王也倒罢了,他们是十殿阎君,身份在那里放着,可是那青冥子,不过是阳间一邪教的教主,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反而要陈归尘久经磨难,去挑战他?陈归尘现在的道行虽然进步飞速,可是也才不过是入圣初期,真遇到了青冥子,恐怕还是难逃一死吧?”
义兄道:“我若去杀青冥子,易如反掌,可是我不能杀他,甚至还要保证青冥子不能被别人杀掉!这阴阳两界的人和鬼,只有归尘能杀青冥子!也只有这样,酆都大帝才能回归!”
“啊?”白侠愣住了,道:“这是为什么?”
我也愣住了,心中生出同样的疑问,这是为什么?
义兄却说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白侠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发的好奇,那青冥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义兄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阳间,异五行,恐怕要有一场大的变动了。归尘,要捡到大便宜了。”
白侠愕然道:“什么意思?”
义兄莫测高深的一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望月和彩霞来了。”
我稍稍一怔,回头一看,但见远处,两道白影如飞而至,果然是望月和彩霞!
他们两个,居然也到了阴间!
“师父!”
望月和彩霞到了义兄跟前,拱手一拜,义兄道:“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彩霞道:“几位神医接到了义兄的便条,全都应允去治师叔的眼疾。”
“好。”义兄点点头,道:“望月,你再辛苦一趟,把这旗帜送到日游神首领温良那里去,让他想法送到归尘手里去。神医们配制好的药物,也由他负责送给归尘。”
“是!”望月应了一声。
彩霞道:“师父,你不亲自去见小师叔吗?”
义兄摇了摇头,道:“还有些要紧事要办--度朔山上,只有白兄一人守护招魂幡,恐怕不妥,我要回隐界一趟,抽调人手,同来守护。白兄,你且回吧,就此告辞了。”
“后会有期!”白侠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解下了腰间的宝剑,朝着弱水之海中一抛,那剑长大开来,白侠早踏了上去,朝着凤麟洲,渐行渐远。
“你们两个也去吧。”义兄把那招魂幡的副旗交给了望月。
望月点点头,自和彩霞去了。
这场中一时间,只剩下我和义兄了,我正想着接下来该作何去处的时候,义兄突然朝着我笑了笑,我不由的吃了一惊,难道义兄他能看得见我?
“归尘,该回去了。”
义兄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刹那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起,早把我裹卷起来,滚滚而去!
第四十一章 招魂幡上的名单
霎时间,云静风止,晴空万里。
我再次从风中落了下来,站定了身子,定睛看时--弱水之海不见了,阴阳两界路不见了,义兄也不见了。
环顾四周,我仍旧是站在金鸡岭中,一处无名山谷里的一棵大树下面。
周围,站着池农、邵薇、成哥、安木主、金奎等,还有一干木堂的弟子,都还是之前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变化。
我的手中还握着那道招魂幡,对面也还站着笑吟吟的龚谦。
“相尊可还好?”龚谦问了我一声。
我稍稍一愣,然后点点头,道:“好,好……”
但是我的心中却是惊愕异常,因为刚才我经历的那情形,毫无疑问,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不用想,义兄必定是在这招魂幡的副旗上施展了某些法力,让我在接触这副旗的那一刻,神游过去,亲眼目睹,亲耳聆听了那过去发生的一切。
这像是做梦,却又和做梦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还真是不敢相信。
我看向众人,见众人也在看我,我不由得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在发呆?”
“啊?”成哥先是一愣,然后就又反问我道:“你发什么呆?”
我道:“我刚才拿了这招魂幡之后,是不是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你不是才拿着这招魂幡吗?”邵薇看着我,有些惊讶道:“归尘哥,你怎么了?怎么问的问题这么奇怪?”
“才拿着的招魂幡?”我登时愕然。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瞬的功夫?
“铮子,你没发烧吧?”池农摸摸我的脑袋,道:“我看你现在倒像是在发呆,古里古怪的。”
“呵呵……”龚谦在一旁轻轻一笑,然后说道:“相尊的眼睛也好了,这招魂幡也送到您的手上了,此间已经没有我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多谢龚谦大人,实在是劳烦了!”我赶紧朝着龚谦拱手行礼,再三拜谢,道:“一路走好!”
“好说,好说。”龚谦道:“诸位,后会有期!”
“等一下!”成哥却连忙喊住龚谦道:“日游神,稍等稍等!别急着走吗?”
“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请讲。”
“你是怎么出入阴阳两界的?”成哥道:“能不能教教我?”阵记页血。
“想去阴间,很容易啊。”龚谦道:“死了之后,不是自然就去了吗?”
成哥翻了翻白眼,道:“我们想活着去!你像我们,都对阴间十分向往啊,我的铮子兄弟,在阴间有好多的朋友,可是想见也见不着,有时候,急死个人了!”
“呵呵……这我可教不了。”龚谦一笑,道:“等你道行修行到了半神之上的境界时,便也会有办法进入阴间了,不必问我。现在你就是问了我,我也没办法教你。”
成哥愕然,道:“这么说来,你的道行已经是半神之上了?”
“您太抬举我了。”龚谦道:“十大阴帅的道行,最高也不过入圣之境,哪里会能到半神?”
“那你怎么能随意来我阳间?”成哥瞪着眼道:“你必定有什么法门,咱们都是朋友了,你教我一下又有什么?这么小气!”
“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不愿意教您。”龚谦苦笑一声,道:“我的道行虽然不到半神,可是我的职司是日游巡按,需要来到阳间,所以特意被阎君赋予了这项神通法术。我们称之为界遁术,半神之上的修为才能练成这术,我本身道行低微,自然是不会的。”
“界遁术?”成哥道:“这么说来,能自由出入阴阳两界的,都会这样法术了?”
“除了那些死后未到阴间报到,也未被阴司官员抓走的孤魂野鬼,他们虽然是鬼,却是留在阳间的--至于其余者,想要阳人入阴间,阴鬼入阳间,都需要会这门法术。”龚谦道:“以我的道行,教您是教不来的。”
成哥不满道:“那为什么阴司的官员,有许多都可以出入阳间,从来没听说过阳间的人有许多可以出入阴间?”
“这个就事关之前阴阳两界大战后,人皇和酆都大帝之间的协议了。”龚谦道:“现如今就是阴盛阳衰的局面。不过,这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格局,还是不去想为妙--诸位,告辞!”
话音刚落,那龚谦的身子便化成了一缕青烟,转瞬间,已是消失不见了。
“咦?”成哥呆呆的看着空中,道:“这就是他娘的界遁术?”
“你这个大傻成。”池农道:“怎么人家刚走,你就骂人家?!我最看不过去你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了--不过,想起来,这个龚谦的嘴,也太他奶奶的严实了!什么话都不说,真是小气鬼!阴间好像确实垄断了不少好东西,传个医术都不愿意。”
“你这死兽医,还说我?”成哥瞪着怪眼道:“你不也骂人家了?”
“你们两个就别惦记人家的东西了。”邵薇笑道:“人家也待咱们不薄!尤其是对归尘哥!”
安木主瞧着我手中的招魂幡,道:“相尊,我却是比较好奇这小小的旗帜,是干什么用的?”
我笑了笑,道:“谁知道啊,那个龚谦也不明说,糊里糊涂的就给了我,然后就又找急忙慌的走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对付洪令洋的计策吧。”
这招魂幡在义兄那里说的十分重要,连青冥子和都市王、转轮王都想去破坏……我自然也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能不说就不说了。
说话间,我又瞧了一眼那招魂幡,想要把它给收起来--但是这一看,我却不由得大吃一惊--那旗幡的正面,招魂幡三个大字背后,影影绰绰的,竟然现出了一行字迹!
很小很小的字迹,却是分外清楚,极其清晰!
那一行字写得分明,竟是:“杨玄、那岳、那欣、金满堂!”
我猛然一惊,实在是出乎意料--这四个人,居然都是招魂幡上定下的名讳?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酆都大帝帝宫一百零八偏殿里的圣将转世?
这可是四个赤裸裸的坏人啊!
如义兄所说,要经过江灵姐姐的净化?
可是,先前死了那许多人,如水馨蓝、金不换等,又为什么没有在这招魂幡上显出名字来?
“归尘哥,你在发什么呆呢?”
邵薇突然喊了一声。
“哎?”我这才缓过神来,成哥已经把头凑了过来,道:“你在看什么呢?这巴掌大的小破旗,还有什么好看的?”
“哦。”我应了一声,道:“我是在看这旗上写的字。”
“那有什么好看的?”成哥不屑道:“不就是三个破字嘛,招魂幡,起的名字倒是挺唬人,也不知道是招谁的魂。我看那个龚谦神神道道的,给你这么个小旗帜,不会是想让你在杀了人之后,开个水陆法会,念念往生咒,超度他们的鬼魂吧?”
“成哥,你只看见了这三个字?”我有些惊愕的看着成哥问道。
成哥瞥了我一眼,一字一顿道:“招--魂--幡!不就是三个字吗?”
“哦,哦,是,是。”我点点头,成哥果然是看不见那些名单,也真是奇怪了!
“我看你是不是被那个龚谦给传染了啊?”成哥嘟嘟囔囔道:“怎么也变得神神叨叨了?”
“没有。”我应了一声,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再提,这招魂幡上的名单,只有我自己能看见,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应该是真的酆都大帝转世了。
第四十二章 策反金堂
这个念头刚刚蹦出,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涌出来,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我默默地把那招魂幡收了起来。
安木主道:“相尊,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池农道:“对付洪令洋嘛,之前铮子的眼睛出了问题,怕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眼睛好了,咱们的胜算可又多了一成。”
眼看着天色向晚,黑夜即将来临,我看了看那一片仍在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金堂弟子,又看了看金奎,道:“金兄,你怎么说?是跟我们一道,还是……”
我这话一说,成哥立即斜眼瞥向了金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下毒手的迹象,金奎是识时务者,哪里看不出这点门道,慌忙一拱手,当即俯身拜道:“金奎本就是待死之身,是诸位饶了在下,所以我这命就是诸位的了,今后何去何从,自然是跟诸位共进退!相尊但有吩咐,无不听从!”
我笑了笑,道:“金兄不用慌张,也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们也不要强迫人跟我们做什么事情,金兄如果不愿意跟我们同道,可以自行离去,只要从今往后不再做恶,咱们见了面,仍旧是朋友。”
我这么说,仍旧是试探的意思。
其实,察言观色,我已经从那金奎脸上看出他有改过之意,只是凡事仍旧是要小心再小心为好。
我宁愿少一个帮手,也不愿意跟心口不一的人在一起共事,受他们背后捅刀子,那死了也不瞑目!
金奎当即端正脸色,举起手来,道:“相尊!金奎敢对天发誓!是诚心诚意要改过自新,跟诸位一起,行走善道!若是心口不一,教我五雷轰顶而亡!”
“金兄严重了!”我赶紧拉下金奎的手,笑道:“在下信了!”
术界中人最重发誓,只要起了誓言,绝不敢违背,就算不怕鬼神,也要怕天罚!
金奎道:“在下的本事低微,只怕巴结不上相尊啊。”
“你这话可是捅我的心窝子了。”池农道:“你的本事难道比我还低?”
众人立时都笑了起来。
我趁着这气氛,对安木主说道:“金堂的一干弟子,被你们毒翻了,到现在还人事不省,不如救活过来,让他们也拨乱反正。咱们好人多力量大。你们又准备组建新的五行教,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也可以成为中坚力量啊。”
“这……”安木主一阵迟疑,看了看金奎,然后道:“金兄是实诚人,说的话,在下深信不疑。可是那些金堂的弟子,可是良莠不齐,未必有金兄的这等觉悟,也未免会心怀鬼胎。全都救醒,迫于咱们的威势,假意投降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安兄只管弄醒他们。”我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这几乎一百个人呢。”
“那好。”安木主见我坚持,也不再多说了,当即吩咐了木堂的几个大师,去给金堂的弟子解毒。
我目视金奎,道:“稍后,还要金兄稳定秩序。”
金奎点点头,道:“不用相尊提醒,在下自然知道。”
不多时,那些金堂的弟子便都一个个醒了过来,一时间,都乱糟糟嚷嚷开了:“妈的,我怎么晕了?”
“哎呀,脑子里还跟浆糊似的!”
“哪个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堂主……”
“堂主死了!”
“是木堂的杂碎!”
“木堂反水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啊!”
“……”
“我看谁敢?!”金堂的一干弟子正乱,金奎蓦地跳出去,站在众人面前,大喝一声,道:“都给老子闭嘴!”
“是副堂主!”
“副堂主还在!”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群龙无首时,只要有了主心骨,一切就好办多了。
金奎瞪着眼睛,看着金堂众弟子,道:“现如今的情势,不用我多说,大家也能看得出来!金满堂死了!金逸(另一个副堂主)也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副堂主了,有谁不服我,可以站出来!”
“我们都服!”阵围东才。
“都服!”
“副堂主拿出个章程来吧!”
“……”
“好!”金奎道:“刚才,咱们都被人家用药给毒翻了,人家想要杀咱们,易如反掌,可是人家没有杀!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人家有意要绕咱们!有意给咱们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已经表明了态度,从今往后,跟异五行彻底决裂,拨乱反正,弃暗投明,归顺了佛心相尊陈归尘!以后唯他马首是瞻!”
“这……”
金堂的一干弟子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议论起来:“是陈归尘他们杀了堂主吧?”
“对啊,咱们这不是跟仇人成一伙了?”
“太不讲义气了……”
“……”
“诸位兄弟!”我喊了一声,道:“不错,金满堂是被我们除掉的!那是他咎由自取,恶贯满盈,天要他死,他不得不死!我想问各位的是,如果金满堂还活着,谁愿意替他死?”
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吭气。
所有的金堂弟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只是不说话。
我笑了笑,道:“没有人愿意替他死,他不是你们的堂主吗?为什么?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原因。你们把他当做堂主,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做真正的自己人,没有把你们当做是自己的兄弟!刚才咱们在火拼,可是我们有残暴的杀过你们一人没有?没有!谁杀你们杀的最多?不是我们,恰恰就是你们的堂主金满堂!”
金堂弟子默然无声。
脸上却都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悸之色。
他们没办法反驳我的话,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咱们过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道:“谁人不是父母生,谁人不是父母养的?凭什么他就那么作践你们?!他不心疼你们,又凭什么做你们的堂主?你们又凭什么跟他讲义气?!”
“对啊,凭什么?!”金奎不失时机的大喝一声。
金堂众弟子的脸上,登时都有不满的神色出现。
“金满堂这样对你们,你们还给他卖命!”我趁热打铁,大声说道:“你们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就是傻!傻到了家!就算是金满堂自己,也更会看不起你们,他会想,我都这样对你们了,你们还跟着我混,你们真贱!”
这话说完,金堂的一干弟子,全都涨红了脸,立时有人大吼道:“我们不贱!我们讲义气!”
“讲义气是跟有义气的人讲,不是跟没义气的人讲!”我道:“他不仁,你为什么不能不义?!你们跟着金满堂那种恶贯满盈的人做坏事,不但被世人看不起,被正道所唾弃,被天地所不容,还被他金满堂鄙夷!你说你们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滋味?还有什么意义?你们到家里,就是这么对父母妻子儿女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吗?你们敢说吗?!”
血气方刚的汉子,最怕的就是激。
这群金堂的弟子,现如今已经完全被我激了起来。
金奎也极其懂的配合,当即大声道:“不能再这么活着了!再这么活着,就是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我指着安木主和木堂的一干弟子,道:“你们看看人家,人家就明白识大体,知大义!人家就能从坏人变好人,就能从此以后过得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理直气壮!你们呢?你们以后是要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邪徒、贼寇、坏蛋,还是要被别人称赞一声好汉子?你们是想以后爹妈妻子儿女都跟着你们被骂一窝坏透了的烂人,还是跟着你们沾光?坏好只在一念之间,善人恶人都看自己的心性!现在,决定权,就在你们的手中,你们自己选吧!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死不悔改,继续做魔?金满堂那么高的本事,可是多行不义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赤裸裸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们想好了!”
第四十三章 金堂反正
“兄弟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金奎道:“是死是活,你们选吧!”
这一干金堂的弟子,全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突然间有一个人大声喊道:“是不是我们不投降,就是个死?”
这一句话问的,场面登时安静下来。
近百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我。
等着我回答。
成哥脸上的颜色一怒,就要发作,我却咳嗽了一声,止住住了他,然后大声道:“我们不需要谁投降我们,我们也不需要去杀谁!我们只求志同道合的兄弟聚在一起,除暴安良,行善罚恶,生死与共,替天行道!生前死后都有德行流传后世,让后世的术界中人提起我们的名字时,都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那才算是不枉了此生!那才算是不辱没了父母祖宗!不给子孙后代丢脸!我不想父母在众相邻面前,连提我的名字都不敢!我也不想子孙后代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们是贼的后代!”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涨红了脸,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兴奋,一种激动。
立时就有人喊道:“陈相尊,我跟你们了!”
“我也跟你们了!”
“还有我!”
“我也是!”
“……”
片刻间,这金堂的一干弟子,便全都嚷嚷起来。
安木主在我旁边,叹了一口气,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头,低声道:“麻衣陈家的口才,真是名不虚传,在下服了。这可是真正的铁齿铜牙金口啊……”
我微微一笑,然后挥挥手,道:“各位兄弟,我们绝不勉强人,愿意跟着我们的站在右边,以后还是跟着金奎金兄共进退,重组金堂,纳入一个新兴的正派--五行教!与过去的邪教异五行彻底决裂!不愿意跟着我们的,我们也绝不会去杀人,只要是说从今往后,不再作恶了,不再干坏事了,也不再回异五行了,我们也放人,请站到左边去!”
金堂的弟子乱糟糟了一阵,然后“呼啦”一声,一大群人站到了右边去。
却仍旧有一二十个人犹豫着,观望了一阵,然后往左边去站了。
到底是有人,还不愿意跟着我们。
不管他们的心中想的是什么,是要继续作恶,还是怕以后会受伤,会死,总归,是不愿意跟着我们。
不过,这人数,比我想象的,要少得多了。阵围东圾。
近一百个人,八九成,都被我成功策反了,只剩下这几个,也无关大局,而起也好办的很。
我点点头,道:“好,站在右边的,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兄弟!从今以后,生死与共,荣辱相关!谁对你们不好,就是对我陈归尘不好!谁敢对你们动手,就是对我陈归尘动手!谁敢伤害你们,就是伤害我陈归尘!我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相尊!”
“相尊!”
“相尊!”
“……”
一片欢呼声,如雷响动。
我将神相令拿出来,在空中一举,喝道:“这就是能调动术界一十九家名门大派的神相令!我现今就是这神相令主!以后,你们行走术界,只要提出神相令的名头,提出我的名头,那些名门正派,没有谁再敢瞧不起你们!五行教,以后,必定会响彻整个术界!到时候,谁都会以五行教弟子的身份为荣!而你们,就是先行者!就是引路人!”
我这么一说,那些站在右边的金堂弟子,全都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在术界混日子的人,修行是其一,剩余的还要图个名头,能在江湖上耀武扬威,走到哪里都有人尊敬,那才是不枉费了这活着的一场。
一片欢呼声,登时又喊了起来。
我挥挥手,让众人静了下来,然后看着那些站在左边的,正有些不自在的金堂弟子,笑道:“诸位既然不愿意跟着我们,那就是要自行回去了,以后也不再作恶,也不再回归异五行了,对吧?”
“是。”
“嗯。”
“对。”
“……”
一二十个人,松松散散的回答道。
“好。”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修行了一身的本事,也没什么用了。”
众人听得这话,脸色都是一变。
我又解释了一句,道:“既不愿意当好人,又不愿意作恶人,留着一身的本事,有什么用呢?想要安安分分的做人,还是普通平凡一些为好,所以,我今天就替你们免去了这烦恼吧。成哥,农哥?”
我朝成哥和池农瞥了一眼,成哥和池农登时会意,立即便朝着那群站在左边的金堂弟子走了过去。
成哥一边走,还一边笑嘻嘻道:“早就等的手痒痒了,嘿嘿……”
笑得是十分猥琐。
那一干金堂弟子,刹那间,都变了脸色。
惨白暗淡的,不忍直视。
金奎的脸色,也是一阵难看,站在右边的金堂弟子,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对付这些人,不但要哄,不但要激,还要施展一些狠毒的手段,让他们害怕。
又敬,又畏惧,那才是最好。
胡萝卜加大棒,这才是真正的驭人之术。
成哥和池农越走越近,那十几个金堂弟子越发的不安起来,突然间,有一个人喊道:“我,我刚才没想好!我现在想好了!我要跟着相尊一起干!”
喊声中,那人便朝着右边跑去。
他这么一带头,立即便有四五个也跟着比葫芦画瓢的喊了起来,道:“我也是,我也是!”
“回来吧!”
成哥纵身一跃,早挡住了那些乱跑的人,伸手一推,那几个人全都趔趔趄趄的回去了。
“现在想过去右边,晚了!”成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没给你们机会!着吧!”
说话间,成哥欺身而进,双手挥动,但见掌影重重,如蜂蝶乱飞,迷乱人眼……
但听得“啪”、“啪”、“啪”、“啪”的一阵响动,转眼间,早有四五个人被成哥击中了小腹的丹田,一时间都瘫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池农也动了手,一把银针撒出,“嗖、嗖、嗖”的破空之音,不绝于耳,惨呼也跟着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成哥和池农动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一二十个站在左边的金堂弟子,便全都倒下了。
无一例外,全都被废了!
即便是回去,也再做不了恶人了。
我道:“说过不杀你们,就绝不会杀你们,你们回去之后,就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自为之吧!以后是福是祸,可就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这话,再看看站在右边的金堂弟子,全都白着脸,一句话也不吭,见我的目光瞟向他们的时候,都有些悸动。
我很满意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
但是还差最后一步,我朝着金奎看了一眼,金奎稍稍一愣,当即会意,然后大声道:“你们别害怕,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要是谁对自己放心不过,发个毒誓来,约束一下自己!我刚才就发毒誓表明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