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并不十分坚硬,几英尺深的灰尘和碎屑铺在上面,他们轮流工作很快就挖好了10个坟墓并把尸体放了进去。McMurty是个牧师,雷纳让他做了一段短祈祷,接下来他们填上了坟墓并把死去人的装备重新分配好。

  “好了,我们走,”雷纳告诉塔萨达,他点了点头。雷纳再次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细语,狂徒们靠近了他们的领袖并列队。在飞船另一边的泽拉图也听到了或是看到了命令,他黑暗圣堂武士也向他集中过来。雷纳向Cavez和Abernathy点了点头,他们大声地下令,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移动了,人类的队伍将两组星灵分割开来。

  “我讨厌离开它,”Cavez承认,他跟在雷纳的一侧并回头望向空空的飞船。“看来我们还得在这呆上很长时间。”

  “那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雷纳指出,这是事实。异虫已经把飞船的翅膀砍成了几块并在上面咬了好几个大洞。就算他们从星灵的飞船那得到了引擎,他们也必须在起飞之前把飞船上的洞填上。“那是个太明显的目标。”

  “现在我们去哪?”Abernathy在他的另一边向他询问。她换上了另一件能量装甲,Cavez也是,他们三个带着Deslan,McMurty和其他一些人走在最前面。Ling,Non和三个装甲士兵掩护着队尾,剩下的4个人守卫着两翼,把那些没有装甲的士兵包在中间。

  “不知道,”雷纳摇了摇头。他只是跟着塔萨达和泽拉图,而他们还没告诉过他。“嘿,我们要去哪?”他问到。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宿营,”塔萨达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哦,很好,谢谢。”雷纳盯着他,但执行官即不注意也不关心。“那是哪里?”

  “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含糊的答案。泽拉图则什么都没说,雷纳有点发火的回到他的副官那。

  “他们有点害羞,”他告诉Cavez和Abernathy“我猜我们到了那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们又跟他们在一起了?”Cavez问到,他在看着在他们旁边无声行进着的星灵战士的时候有点发抖。“我们是不是离开他们单独行动比较好,让异虫继续找他们去。”、

  雷纳摇了摇头。“我最开始也这么想,”他承认,“因为那时异虫并不在乎我们。但是现在我们也成了他们的目标。所以我们最好呆在一起。”他看出了Cavez脸上的反感。“你不必喜欢这件事,”他告诉年轻的伞兵。“我并不是要你们去喜欢他们。只是把他们当盟友对待就行了。”他笑道:“我觉得星灵比杜克将军强多了。”

  他们一共走了4个小时,到达山脉中用了两个小时,而后他们就在群山中穿行。塔萨达走在最前面,他一次都没有停下来过—雷纳说不准他是否来过这里。他所选择的路全都是在两座山峰之间的狭窄通道,都是些隐藏在绝壁之下的小河谷。一股小溪从对面的山里流过来形成一个小水池。

  “就这了。”高等圣堂武士就说了这么多,他的战士随即盘腿坐下,跟雷纳之前看到的姿势一样。泽拉图的战士也是,没有一个星灵战士吃或喝东西,或是脱下他们的装甲,几分钟内,山谷就是像被一群星灵雕像所充满。

  “好吧,”雷纳边说边从他的装甲里走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宿营,”他指着绝壁下面的一块地方。“安排一个警卫以防万一,不过我相信星灵也会保持警惕的。”他巡视了一遍他的人,他们正在卸下包裹并放下武器。“我不知道我们会在这呆多久,”他告诉他们。"所以不要太放松了,吃些食物,灌满你的水壶,我想知道我们还剩下多少弹药和补给。

  他的人投入了工作,他们支起帐篷,检查装备并很快吃了一顿快餐,雷纳和他的两名副官则开始讨论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不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多少能讨论的。

  “要是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好了。”Cavez小声说道,他竖起大拇指指着那些一动不动星灵。“我们现在只能跟他们这么呆在一起吗?像小弟一样。”

  “是的,差不多久是那样。”雷纳回答,他拿起Ling更给他的水壶并喝了一大口。水又凉又难喝,带着一点尘土。“好消息是,比起以前,我们现在有差不多三倍的战斗力并一起对抗异虫。坏消息是,他们之间并不友好,并把我们扔在一边。所以别指望一起吃饭或唱歌了。”

  “那么,我们是去猎杀异虫还在在这等它们来找我们?”Abernathy问道。雷纳没法回答,只能摇了摇头。

  “我没主意,”他承认。“我不知道周围坐着的这帮家伙怎么想的。”他补充道,他瞧向就像一座雕像盘腿坐在水池边的塔萨达,泽拉图则像一块纪念碑一样驼着背站在山谷入口的不远处。“所以说只要我们在这耐心等几天没有自己跑出去,他们说不定就会去跟虫群干架。”他摸了摸他的下巴,凯瑞甘在梦中刮伤的地方还在发痒。“虽然不知得等多少天就是了。”他拍了拍Abernathy的背和Cavez的肩膀,并站起来。“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休息。”

  雷纳的预言一点没错。他们在谷中坐了两天,什么都没做。星灵就向他之前窥视的到的那样整天一动不动的坐着,偶尔起来活动并作一些练习。塔萨达和泽拉图跟他们的战士一样,偶尔起来活动一下但并不靠近彼此。塔萨达看起来故意无视了泽拉图,但有一次雷纳捕捉到了他看向泽拉图的目光,其中的迷惑超过了愤怒或者厌恶。而执行长并没有掩饰他的兴趣,每次他们醒来后他都会专着的看着塔萨达几分钟,但也并不跟他说话或者靠近他。俩组星灵都忽视了他们中间的人类,必要的时候经过他们身边但并不跟他们说话。

  而他们自己的队伍,雷纳的部队有的人缝合自己的伤口,有的人调整盔甲的传动装置,另一些人则玩起了纸牌,雕刻石头,打打拳击或是其他什么士兵在休息时间做的事。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周围的外星人,每次有星灵站起来活动的时候总有几个士兵忍不住跳起来。雷纳无意中听到一些嘀咕比如“现在把他们都杀光我们会安全点。”还有“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把目标转向我们。”更有甚者“他们跟异虫是一丘之貉。”还有其他类似的话,最终他决定说些什么。

  “我知道他们很怪异,”他在第二天早上把他的伞兵集中起来。“我知道他们的头他们的眼睛,他们没有嘴,这一切看起来很有意思。而且当然了,他们并不十分友好。”在他讲话的时候他把他们挨个巡视了一遍确保每个人都在听。“但他们不是敌人。他们不是异虫。如果他们是,我们早就死光光了。”他喘了口气。“听着,这些家伙都是些卓越的战士。你们见过他们战斗。并且他们比我们还恨异虫,只要我们不排起队来跟他们跳舞,他们就还当我们是盟友。所以我们只需要无视或者接受他们的怪异,好吗?”只有几个人点了头。“好吗?”所有人都点了头,他还听见几声是的。“很好,你们没必要去喜欢他们,”他重复了他对之前对Cavez说过的话。“他们还在站在我们这边就值得庆幸了,不要碍他们的事就好。”

  “如果他们一直那么坐着,这没啥问题。”有几个人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笑了,包括雷纳。

  “没错,他们很擅长打坐,”他表示同意,但紧接着一阵骚动让他停止讲话向伞兵们身后看去。所有的星灵都站起来,高等圣堂和黑暗圣堂一起,他们正向山谷的入口走去。

  “出什么事了?”他向正在向他大步走来的塔萨达喊道。他们站在两只队伍之间,泽拉图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雷纳惊讶于执行官的出现,但塔萨达却没有。

  “我们必须寻找另一个避难所,”塔萨达解释道:“虫群靠近了。”

  “这么说我们只能躲着它们跑?”雷纳问道:“我们不能跟他们打一仗么?”

  “它们比我们多得多,”塔萨达回答:“我们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存活下来。”

  “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撵着跑。”雷纳坚持道,他踏前一步在执行官想离开前挡住了他。“我们至少应该削减他们的数量,如果我们每次跟他遭遇的时候都能干掉一些,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消灭。”

  “人类是正确的,”泽拉图开口了。“虽然我们现在正面交战并无胜算,但我们可以打一些小仗以减少异虫的数量。”

  塔萨达对黑暗圣堂皱起眉头。“你想去战斗?”塔萨达问道,雷纳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惊讶。

  泽拉图点了点头。“我们可以移动到山谷的上面去,在那个高度我们可以掌握主动权迅速攻击并撤离,重创它们并造成混乱。”

  执政官并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好奇。“我被教导的是暗黑圣堂武士都是些懦夫和无能者,”他过了一会说到:“而你两者都不是。”

  “教导视老师而定,”泽拉图指出,雷纳哼了一声,执行长并没有在乎。“因此课是老师教的,并不是没有偏见的事实。”

  塔萨达把头偏向一边。“可能吧,”他最终说到,“我会通过你和你的人重新评估我的看法。”

  “理智的思想会自己寻找答案,”泽拉图同意道。“胜于仅仅拷贝别人的看法。”

  “两位,我并不想打断你们,”雷纳这时插了进来,“但是现在异虫正在接近这里,我们最好动动自己的屁股。”

  两名星灵同时转来身来看着他。

  “确实”泽拉图就说了这么多,但雷纳可以肯定他很开心。接着两名星灵领袖转身回到自己队伍里去而雷纳也跑回自己的部队做好准备。

  这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他们都移动到山谷上面,星灵和人类一起隐藏在岩石和雪中。泽拉图和他的暗黑圣堂武士对此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听到了代表异虫接近的嘶嘶声。雷纳和他的人开始检查武器。

  就像是对飞船那场攻击一样,只有很少一部分凯瑞甘的氏族参与了这次攻击,她本人并没有出现在视野里。这或许是最好的情况。这批异虫全是陆军,小狗,刺蛇和雷兽,这使得这件事更加容易—一场没必要对付飞龙和其他飞行生物的从上而下的伏击战。就像期望的,异虫们冲进了山谷,意图屠杀他们的猎物,但随即它们发现山谷是空的并在困惑中停下了。

  这正是雷纳,塔萨达,泽拉图所等待的机会。

  这是一场短暂而血腥的战斗。星灵能量剑和人类的高斯步枪同时呼啸起来,异虫们发现它们的退路已经被切断而它们假想中的猎物正把它们围在中间。几分钟内,异虫尸横遍野。

  “剩下的氏族将会很快赶来。”塔萨达警告道,他跨过一只刺蛇尸体,它在接近Non的时候被他一刀两断。“我们必须转移要么就面对他们的全部。”

  “是时候闪人了。”雷纳同意道并集结起他的人。他们没损失一个人。星灵也是。

  “有点意思了。”在他们离开山谷,跟着塔萨达开始寻找另一个落脚点时,Cavez开心的说道。

  “跟星灵一起工作并不是那么坏,不是么?。”雷纳戏弄了他一句。他的副官看起来有点窘,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确实如此。”他回答。

  这第一次出击奏响了反击的序曲。接下来的一周里,他们每找到一个营地就会呆2天至两小时不等。异虫会找到他们,或者徘徊到附近的地方。塔萨达,泽拉图和雷纳会为他们布置一个陷阱,消灭那些小股的部队或者从大部队中切割一部分。人类和星灵在一起战斗,短暂的交火后他们会在凯瑞甘带领她氏族的其他部分来之间放弃那个地方。他们一点一点削弱她的氏族并避免跟她本人交锋,雷纳知道这会让她发疯。

  星灵对人类并不热情。每到一个新的营地他们就会变成石像模式,偶尔活动一下并喝水(原文如此…别问我他们怎么需要喝水了)。但是在第一次战斗之后,雷纳的人证明了他们的价值,虽然那些战士对他的伞兵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尊敬,但他们也稍微学会了如何在一起战斗。星灵是令人恐惧的战士,他们就像人类在战斗装甲中一样强壮,快速,他们的能量剑非常致命,但他们只能在近身战中起作用。(狂徒加甲160血…人类小兵50血…这怎么能比…)雷纳的人装备有高斯步枪和瞄准系统,能够进行长距离的攻击,这意味着他们能先行削弱敌人的数量并提供火力支援。两组人开始领会到如何发挥各自的擅长的优势,每经历一场战斗他们就能提升一点他们的团队合作。大多数星灵战士仍然不与人类交谈,但他们可以指出一个异虫目标或是仅仅闪到一边以便伞兵瞄准它。

  就雷纳自己的队伍来说,他们开始习惯于与外星盟友相处。星灵依然很奇怪和冷淡,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战斗中该死的太有用了。在星灵不止一次从异虫的攻击中救出人类后,伞兵在他们周围显得放松多了。毕竟,如果你想杀一个人何必费功夫去保护他呢?现在他们知道星灵真的把他们当作盟友来看待,不是仅仅是不想杀他们而是想帮助他们存活下去。这有着巨大的不同。现在伞兵们不用时刻确认星灵的位置而能安心睡个好觉,或者安静的经过一个不动的星灵身边或是在他们附近坐下而不担心被攻击。所有人最终接受了星灵并他们不是敌人,这让他们心里操心的除了异虫还是异虫。

  狂徒和暗黑圣堂们就不那么好合作了。他们依旧独来独往。他们在驻地依旧分割开来并且只接受他们令人尊敬的领袖的命令。但他们并没有互相争斗。暗黑圣堂武士看起来在对待他们合作伙伴的态度上要放松些,他们敬重他们的圣堂武士同胞,带着一点兴趣或许还有点谦卑。狂徒们依然对暗黑圣堂的们的黑色皮肤带着谨慎,但他们对暗黑圣堂的技艺表示尊敬并且逐渐接受了暗黑圣堂不会攻击他们的事实。

  而那两个星灵领导者就不像他们的战士那么沉默寡言了,雷纳花了许多时间跟他们在一起,特别是跟他们两个同时在一起。塔萨达和泽拉图现在不再花那么多时间在冥想上,他们经常坐在一起,静静的交流—用一种雷纳不熟悉,可能是心灵感应的方式—也可能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只要有时间雷纳就加入进去,他们两个人间的互相感应和两方对他的友好感觉迷住了他。

  两名星灵性情迥异。塔萨达是个彻头彻尾的战士,直率并且诚实。他从不耍诡计,尽管他是个卓越的战略家并不忌讳使用骗术和伏击。其中的区别在于塔萨达看起来不会说谎。他忠于自己的战士和人民,就雷纳看来,他是个狂热的爱国者,随时愿意为自己种族的荣耀和繁荣献身。

  但是塔萨达不仅仅关心自己的人民。当他们在一个营地坐了一整天后,他转头看着雷纳,而雷纳从他的凝视中感觉到了愧疚。泽拉图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觉得愧对人类。”执行长柔和的评论道,但随即他纠正了自己的观点。“我搞错了问题的本质。”他承认。“你因人类而惭愧,但是是愧对自己的人民。”

  塔萨达惊讶起来并盯着年长的星灵,有那么几秒雷纳以为圣堂武士要再次开始攻击,尽管泽拉图暗示过他们是同族并且塔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那么确定。过了几秒,无论如何,执行官耸了耸肩并移开了视线。

  “是因为我的船么?”雷纳问道。他很早之前就接受了星灵之前在Char上空那么干的原因。虽然他还在为他的人忧伤但他已经理解了。如果他处在塔萨达的立场上他也会做同样的决定。而泽拉图代替他回答了。

  “这件事做得无可厚非。”执行长提醒他。“既然已经不可挽回,下决断是正确的。”

  泽拉图并没有提到他对这件事知道多少,但塔萨达最终再次转过身来看着雷纳。“我被赋予的命令,”圣堂武士沉重的解释道,“是摧毁所有被虫族感染世界。”

  “就像你在Mar Sara做得那样。”雷纳说道,而圣堂武士点了点头。

  “不论感染程度一律摧毁,”他解释道,雷纳感到一震寒意遍布他全身。

  “有多少?”雷纳要求回答,他跳了起来。“有多少星球因为异虫的侵蚀被判了死刑?异虫非来这里不可吗?”他盯着星灵指挥官的眼睛等待着回答。“你们认为把我们杀光就安全了?”

  “是的,”泽拉图回答,再次回答了年轻星灵看起来不能也不愿回答的问题。“这就是他收到的命令。”

  “你怎么知道的?”雷纳回击道。“看起来你并没有参与其中。”他看到两个星灵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塔萨达迅速挪开了视线,看起来有些窘迫。“怎么了?”

  “我知道是因为执行官告诉了我,”泽拉图解释说。“过去几天里我们一直在讨论一些事。”他看起来对这个转变感到很满足。

  “把我排除在外?恩?”雷纳盯着塔萨达问道,而泽拉图作了回应。

  “他依然很愧疚,”执行长重复道。“但他希望告诉你。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替他说。”

  “所以说你们都希望把我们杀光?”雷纳平静地问道,他已经麻木于想起那些星灵战舰挨个盘旋在人类世界上空。

  “如果根除你们的种族能避免虫群把你们用作与我们种族的战争的食粮的话,那么回答是肯定的。”执行长回答道。但接着他平静地看着塔萨达,他的声音变得温暖。“但是他并没有执行命令。”

  “他没有?”雷纳看着星灵,但他并没有抬起头来。

  “没有,”泽拉图说道。“他觉得这么做即不名誉又无建树。为此他放弃了他的职位,他的命令,凭着他自己的独断来到了这里。在这他希望直接清理掉异虫以此结束长久以来的纷争并拯救你的人民于水火。”(塔萨达是博爱主义者…。)

  雷纳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曾非常愤怒,因为星灵杀了他几百人并摧毁了他的飞船。现在他知道执行官有意违抗了命令以拯救上亿的人类,并且来到这里寻找不让其他任何人受伤以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是他听到过的最无私的事,而且雷纳也认识到塔萨达不是那种忙目的认为自己种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的人。星灵执政官是那种少有的认为人民的荣誉和尊严高于计划和命令的人,他会不惜一切的维护种族的高贵,即使这意味着玷污自己的名誉。

  “是的,”泽拉图同意道,雷纳意识道执行长读取了他的思考。“他是那种少有的,价值高于方法的人。”这并非谦虚或是挖苦,只有真实,骄傲或许还有点羡慕。

  如果塔萨达是一本打开的书,那么泽拉图就是一幅绑死的卷轴,一切都隐藏在他的城府之中。尽管他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但他首先是一名学者一名老师。他喜欢解释问题,虽然他的方法通常是展现问题的本质并让学生自己找寻找答案。他喜欢话中有话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通常他在作出决定前会考虑两至三遍。他的声音有一种令人着迷的磁性,天生就是一个适合讲故事的人。雷纳发现他有一些幽默感,而他令人费解的陈述通常都藏着诱饵,对塔萨达,对雷纳,甚至对他自己。之前有一次雷纳对执行长讲了个笑话,他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在一片沉默中,雷纳担心他是不是误解的一塌糊涂。接下来泽拉图笑了,嘶哑的咯咯声让雷纳就像是置身于一场柔和的夏雨中。甚至塔萨达也吃吃的笑了一笑,从那以后互相挖苦和讽刺成了雷纳和暗黑圣堂武士每天的必修课。他们总是一起捉弄塔萨达,而塔萨达总是和善的应付他们的口头攻击从没有发火过。

  他们真是奇妙的三重唱,他们的讨论题目经常弄得雷纳不甚理解。过了几天后塔萨达开始承认他被泽拉图和他的同伴迷住了。“你接触了些我所不能的,”高等圣堂谦恭的说,“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联系,就像它回应着我灵魂中的某些东西。”

  “你感觉到的是所有星灵与生俱来的,”泽拉图平静地回答,但他的身体向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们所有人天生就拥有这些能力。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掌握这个力量,但它们一直在这,就在我们身体里。”

  “这就使你杀死扎兹的方法,”雷纳评论道,他开始解释他在黑暗山洞里看到的执行长和脑虫的战斗,黑暗圣堂武士给与了肯定。“你用那种力量杀死了他。”雷纳继续说道。

  “是的,”执行长同意。“这种星灵与生俱来的力量对于异虫十分有效。利用这个力量我切断了扎兹和圣灵间的联系,圣灵一直在保护着它的灵魂并使它重生。”

  “你确定这个扎兹在你攻击后并没有再出现?”塔萨达问道,雷纳代替执行长作了回答。

  “他没有,”他宣称,“他确实死了。”他想起了他偷听到的凯瑞甘和达格斯的谈话。“我曾看到凯瑞甘谈论此事,”他解释说,“在我跑来找你们之前。不管你做了什么”-他对泽拉图点了点头—“扎兹确实死了。”接下来他想起了那次会谈剩余的部分。“该死。”

  “什么了?”塔萨达问道。“如果你还知道什么,你必须告诉我们!”

  “好的,那个,我—”雷纳不敢看着他们两个,特别是泽拉图。“我猜你在杀死扎兹的时候,你接触到了圣灵本身。”

  “是的,我通过它与脑虫的联接感觉到了他。”年长的星灵承认。

  “那个,他很显然也感觉到了你。”雷纳解释道。“当你忙与杀死扎兹的时候他接触了你的思想。这就是它如何找到Auir的位置的。”

  “不!”泽拉图赫然站了起来但随即又瘫了下来,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就像一个喝醉的士兵一样看着天空,他的眼睛闪耀着绿色的火焰随即暗淡下来,变得无光。“这是我的错!”他内心的痛哭令人心痛。他转向塔萨达,并在吃惊的塔萨达面前跪下。“这全是我的过错。”泽拉图的痛苦传入他们脑中。“我出卖了我们的人民!惩罚我吧!取我的性命!结束这一切!”他低下头,等待着塔萨达的惩罚。

  轮到塔萨达作决定了,一段时间里执政官并没有行动。接下来,突然,他伸出一只手并放在泽拉图的肩膀上。“这确实是你引起的,”执行官宣告道,“但你的目的是纯正的。你只为终结敌人,并不是暴露我们的人民。你的悲痛和愧疚已经是足够的惩罚了。”

  泽拉图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他。“但通过我,虫群会攻击Aiur!我们的人民会遭殃!”

  “是的,”塔萨达同意,“但是圣灵已经窥探我们的世界很久了。就算不是通过你,他也会用其他方法找到Aiur的。你只是触发不可避免的事。”他转过身来,他眼中闪耀的蓝色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无论如何,我必须警告我们的人民。他们必须知道攻击将至—而脑虫则是关键。”接着他低下他的头。“我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到达他们。”

  “我会帮你,”泽拉图说道,起身坐在塔萨达身边。年长的星灵看起来暂时抛开了他的罪责,那个感觉没有再浮现在他脸上或是在他的思考里了,虽然雷纳肯定罪责仍深深地刻在执行长内心里。“我们两个合力搭建桥梁并让你的警告可以被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