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逼的太残忍了,”Keyes对班长们说,“等我们到了的时候,要比他们更残忍!”
我们在排里的准备室里,翻看从Coral发回的关于敌人暴行的资料,咖啡都已经凉了还没看完。根据情报,Rraey出来的飞船基本都没回去,一是为了战争,二是为了珊瑚礁的运输。在Coral大屠杀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几乎上千艘Rraey飞船悬停在该行星的外层空间,准备进行疯狂掠夺。
“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Keyes说,然后一幅Coral星系的地图突然浮现在我们的脑伴中。“我们估计大部分停留在Coral的Rraey飞船都是商用或者工业飞船。根据我们所掌握的飞船型号,另有四分之一,大约三百艘飞船,是不同级别的战船,不过它们很多都用来运输,防护能力和火力强度都很小。但是,战舰级的飞船依然十分巨大和坚固,完全能与我们抗衡,而且它们已经开始部署怎么应对我们的进攻了。”
“他们预料到我们为会Coral而开战,我们的顶级情报部门认为,他们预期我们会在四到六天后开战,这些时间足够我们调动大型战舰。他们知道CDF更希望打一场压倒性的胜仗,并且需要花一些时间做准备。”
“那么我们何时行动?”Alan问。
“从现在起,大约11个小时。”Keyes说。大家有些骚动。
“这怎么可能,长官?”“我们所有的飞船都已经远距离跃迁了,或者一两个小时后就要跃迁。那我们怎么办?”
“包括Modesto在内,还有六十三艘船。”Keyes说道,随后我们的脑伴下载了一份可用飞船的列表。我一眼看到Hamptom Roads号,Harry和Jesse正在这条船上。“还有六条船正在加速准备跃迁,不能算在内。”
“我靠,Keyes,”Ed McGuire说,“飞船我们只有他们的五分之一,如果全部着落,地面部队也只有他们的一半。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压倒性战斗。”
“到时候就会有足够的飞船去扁死他们了,一切都准备好了。”Keyes说,“我们的任务只是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趁虚而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四天之后大部队就会跟上,有两百条全副武装的战舰。如果我们的任务顺利完成,剩下的Rraey很快就被扫平了。”
Ed嗤了一声说,“到时候我们早就挂了。”
Keyes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各位,我知道这不是到月球去旅个游,但我们也不是去送死的。我们不是要跟他们一对一的玩命,我们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要切断他们的运输路线,阻止他们进一步运兵。我们会在他们的矿区登陆,用他们的自己人和采矿设备作掩护。我们袭击他们的商用和工业用飞行器,如果有可能也可以打艘战舰下来。而当我们的大部队到的时候,我们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我希望我能回到地面部队去。”Alan说,“我们登陆之后,我们的飞船把Rarey的飞船引开,也就是说我们没人管了,对吧?”
Keyes点点头:“我们有三到四天的时间会被孤立。”
“真牛逼。”Jensen说。
“这就是战争,你个蠢货。”Keyes大声呵斥:“我很抱歉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很爽的事。”
“如果计划失败,我们的飞船被干掉了,那我们会怎么样?”我问。
“这个,我猜我们就鸡巴挂了,Perry,”Keyes说,“但是不需要做那种假设。我们很专业,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这就是我们受训的目的。这个计划确有危险,但不是无谓的冒险,并且一旦成功,我们将夺回我们的星球,并给Rraey以重创。我们应该多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这是一个很疯狂的计划但是它可能很有效。你们越全力以赴,它就越会成功。明白吗?”
又是一阵骚动。我们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别无选择。无论喜欢不喜欢,我们都得上。
“那六艘船或许也能参加进来。”Jensen说,“他们都是谁?”
Keye扫了一眼信息:“Little Rock号,Mobile号,Waco号,Muncie号,Burlington号,Sparrohawk号。”
“Sparrowhawk号?”Jensen说,“别扯淡了。”
“Sparrowhawk号怎么了?”我问。这个名字不太普通,一般来说,太空战舰一般都用地球中型城市的名字命名。
“他们是幽灵军团,Perry,”Jensen说,“CDF的特种部队,工业化生产出来的一帮屌人。”
“我从没听说过。”我说,但实际上我听说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的了。
“CDF在一些特别情况下调动他们。”Jensen说,“不和我们一起玩。他们能去真是太好了,替我们送死。”
“是很好,但也可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Keyes说,“不管是好事坏,姑娘们小伙子们,是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十个小时以后,Modesto跃迁到Coral轨道,刚到不过几秒,就被Rarey的巡洋舰发射的六枚导弹击中。右舷船尾的发动机被击毁,整条船晃得都快颠倒颠了。我的班和Alan的班在导弹击中的时候已经进入运输梭,爆炸的冲击力把我们冲得东倒西歪。在我们的冲锋路上,到处都有被击中的运输梭,各种装备和别的东西漂浮在我们旁边。我们被电磁力包围着,谢天谢地没掉出Modesto。
我让傻逼检查飞船的情况,Modesto严重受损,而且Rraey还在发射新一轮导弹袭击。
“我们要出发了!”我朝飞行员Fiona Eaton喊道,
“我没收到授权。”他说。
“再不走,十秒之后我们就会被导弹群炸没了。”我说,“那就是你的屌授权。”
Fiona正在抱怨,接入Modesto主机的Alan又喊了起来:“导弹群来了,二十六秒之后到达。”
“有时间飞出去吗?”我问Fiona。
“我看看。”她说着,和其他运输梭联系。“这里是Fiona Eaton,第六运输机飞行员。三秒之后,我将执行紧急逃生程序。祝大家好运。”然后她转过脸来对我,“系好安全带。”说完她按下一个红色按钮。
逃生门的轮廓发射出耀眼的光线,等到门一炸开,旋转着飞到太空里,舱内空气也全部散尽。所有没绑住的东西全都飞了出去,透过漫天的碎片,我们随着旋转着的Modesto看见下面惨烈的行星大地。Finoa等到逃生门的碎片一清理干净,立即关闭电磁力场,将运输梭弹射出去。Fiona调整好与Modesto船体的同步旋转,刚刚好能从飞船的顶部出去。
我接入视频,其他的运输梭三三两两地从逃生门射出,五架运输梭在第二轮导弹袭击之前离开了主飞船。被击中的Modesto突然改变了旋转方向,爆炸淹没了几艘已经进入逃生平台的运输梭。最终有一艘爆炸,残骸在镜头前飞舞。
“切断脑伴和Modesto的联系。”Finoa说,“他们能用这个追踪到我们。口头通知你的人。”我按她说的去做。
Alan走过来:“我们有两个受了轻伤。”他朝我们的士兵那边示意,“不过问题不大。下一步怎么办?”
“我将关闭引擎,飞向Coral,”Finoa说,“他们可能在寻找推进器的轨迹和脑伴的信号,然后用导弹跟踪攻击。所以如果我们装死,我们可能有足够长的时间进入大气层。”
“只是可能?”Alan说。
“如果你有更好的计划,我听你的。”Fiona说。
“我没其他想法,”Alan说,“所以我非常喜欢你的计划。”
“刚才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Finoa说,“我们刚一跃迁就挨打,他们绝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或许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Alan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说,指指窗外,“看。”
我指指Rraey巡洋舰的左舷,那边闪烁着发射弹道的光亮。另一边,是CDF的巡演舰。几秒之后,导弹全部击中目标。
“没这种屌可能。”Fiona说。
“他们知道我们飞船出现得确切位置。”Alan说,“我们中了埋伏。”
“他妈个逼的他们怎么知道的?”Fiona骂道:“到底他妈逼的发生了什么?”
“Alan?”我说,“你是物理学家。”
Alan看看被摧毁的CDF战舰,它已经不再进行反击了。“我不知道,John,我完全不能理解。”
“屌了。”Fiona说。
“不要走散,”我说,“我们麻烦很大,没能力提供额外的帮助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计划,我听你的。”Fiona又说一遍。
“如果我不联入Modesto,我们能使用脑伴么?”我问。
“当然可以,只要信号别从船里泄露出去。”
我接入傻逼,找出Coral的地图:“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当肯定说,攻击珊瑚矿的任务,今天取消了,我们这几条枪打不起来。而且我也不指望我们着陆时人人都保个全尸。不是每个飞行员能像你那样牛逼的,Fiona。”
Fiona点点头,我应该让她放松一点。表扬通常是个好事情,但在生死关头则未必了。
“OK,我们有个新计划。”我说,然后把地图传给Fiona和Alan,“Rraey军队都集中在珊瑚礁附近和殖民城市里,这边是是海岸线,因此我们在这着陆。”我标示出Coral最大的大陆,“这里有很多山脉,可以熬到大部队来。”
“如果他们要从凤凰星跃迁过来,”Alan说,“他们会知道Rraye能够知道他们的跃迁位置,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可能就不来了。”
“他们会来的。”我说,“他们最多可能不在我们期待他们出现的时候来。我们必须为大部队的到来作好准备。一个好消息是Coral适合人类居住,我们有很多吃的,吃多久都行。”
“我可没心情搞殖民。”Alan说。
“又不让你永远住这,”我说,“总比没得吃好。”
“好主意。”Alan说。
我又对Fiona说,“为了让我们安全着落,你需要我们干点什么?”
“祈祷。”她说,“我们飞船的形状很好,像一块舢板,但是任何比人体大的东西进入大气层都会被Rraye观察到。而且一旦我们打开引擎,他们也会发现我们。”
“我们能在那儿藏多久?”我问。
“没食物,没水,即使我们有加强的身体,也待不了多久。”Fiona说,“我们在那儿和在这儿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现在需要更新鲜空气。”
“我们进入大气层多长时间之后,你准备打开发动机?”我问。
“很快,”她说:“如果我们开始翻转,那我就彻底控制不了了,我们很快就要摔死。”
“那就尽力而为吧。”我说,她点了点头。“那么,Alan,告诉全队我们计划改变了。”
“我们出发了。”Fiona打开了推进器,巨大的加速度把我紧紧按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如果我们要摔死,还不如先把自己嘣了算了。
“我们上了!”Fiona在我们冲入大气层的时候说。运输梭剧烈震动起来。
仪表板发出哔的一声。“即时扫描,”我说,“我们被盯上了。”
“我知道。”Fiona说,“我们马上进入很厚的云层,或许可以掩护我们一下。”
“通常有效么?”我问。
“没用。”她说。然后飞进了云雾里。
我们向东飞了几公里,然后又有一声报警。“还在被追踪,”我说。“敌方飞行器在350公里外。”
“在他们扑过来之前我可以很靠近地面了。”她说,“我们既逃不了也不能反击,我们只能希望他们的导弹打到树上去。”
“这不是太振奋人心。”我说。
“我们今天就没干过什么振奋人心的事。”Fiona说,“抓紧。”我们带眩晕冲了下去。
Rraey飞行器开始攻击我们。“导弹。”我说,Fiona突然左转翻滚着飞向地面。一枚导弹失去了跟踪目标,飞过去了,另一枚撞倒了旁边的小山顶上。
“漂亮。”我说。我话还没完,第三枚导弹直接击中我们的,运输梭失去了控制。第四枚也打中了,发射了许多散弹到舱内。在大风的呼啸中,我听到一些人的嚎叫。
“降落了。”Fiona努力右转。我们以极高的速度一头冲向一个小湖。“抱歉,我们要在水面坠毁了。”
“你做得很好。”我说,同时听到运输梭撞击水面的声音。
一阵扭绞、撕裂的声音从摇摇晃晃摔下来的小飞船里传出,飞行员座舱已经和其余部分分离。飞船里一片混乱,充斥着各种声音,尖叫声已经被冲撞的咆哮声淹没了。我的下巴一阵锐痛,有什么东西把它整个给削掉了。我想尖叫,灰色的强化血因为离心力汩汩涌出。我无意中一瞥,发现Fiona的脑袋和右胳膊在我的后面。
飞行舱剩下的部位散发出浓烈的金属气味,我转了个身,背部朝向一块露出水面岩石,我的椅子在我旁边逆时针地打转,时起时伏地漂向石头。一阵爆炸使我的右腿撞倒了岩石上,大腿骨就像脆饼干一样折断了,我的脚直接就塞进了下巴部位,我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踢到自己悬雍垂的人(译注:咽喉部位的一个组织,自己对着镜子就能看见)。冲击波使我飞上一块干地,树枝不断摔落下来,因为运输梭已经冲过去了。一个树干重重地撞倒我的胸部,我至少三根肋骨骨折。这远没有踢到自己的悬雍垂有创意。
我抬头(我也只能做这个动作了)看到Alan在我上面,他挂在一根树杈上,身体已经不完整了,但应该还活着。强化血从他的额头滴进我的脖子。我看见他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后连接到我们脑伴,发送了一条消息。
“你看起来不太好。”他发送道。
我无法回复,只能看着他。
“我希望我能看见来时的群星。”他发送到。然后他又发送了一次,再发送一次,最后就没有动静了。
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胳膊。傻逼给我把那唧唧喳喳的声音翻译了出来。
“这个还活着。”
“算了,他马上就死了。而且绿的不好吃,他们还没熟呢。”
一阵响鼻,傻逼翻译成“大笑”。
“操他妈,你来看看。”有人说,“这个屌人还活着。”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看看。”
一阵沉默,熟悉的声音又说话了,“把木头搬开,把他抬回去。”
“我靠,老大!”第一个声音说。“你看看他,大脑都被鸡巴子弹打穿了,没用了。”
“我们的任务带个活得回去,”熟悉的声音说,“他就是活的,而且是唯一一个活的。”
“如果你认为这也叫活着。”
“你干不干?”
“听你的,长官。”
“很好,把这个屌木头弄开。Rraey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我睁开眼睛,就像打开一道金属门那么费劲。是木头移开时的剧痛刺激我这么做的。我睁眼,发出一声呻吟。
“我靠!”第一个声音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正在移动一个巨大的树干,“他醒了!”
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左脸,“嗨,”这个熟悉的声音说,“嗨,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我们要带你回去,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脸进入我的视野,我认识这张脸,我曾和她结过婚。
Kathye来了。
我流泪了。我知道我死了,我还没意识到。
我正在死掉。
“你以前见过这个家伙么?”我听见那个金发碧眼的家伙说。
“别傻了。”Kathye说,“当然没有。”
我死了,到了另一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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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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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哦,你醒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人对我说话;“听着,不要说话,你伤势严重,有个呼吸软管插在你的脖子里,而且你还没有下巴。”
我环顾四周,自己正漂浮在一个装满液体的浴缸里,这液体黏稠、温暖,呈半透明状。浴缸之外我能看见一些东西,却什么也看不清。我猜插在我脖子上的软管连着浴缸边上的一个面板,我想顺着它看看自己,但是我的视线被我头部上的设备挡住了。我想摸摸自己,但是胳膊不能动。真不爽。
“不必担心,”这个声音说,“我们取消了你的行动能力,等你出来,我们会给你复员的,只要两天之后。顺便说一下,你的脑伴还能用,如果你想说话,就用脑伴,我们也正用这种方式和你交流。”
“我在什么屌地方,我发生了什么?”
“你在Brenneman医学实验室,在凤凰星。”这个声音说,“你在接受最好的治疗。我是Fiorina医生,我会一直照料到你康复。至于你发生了什么,让我看看,第一,你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像个样了,不过不用担心,只是少了下巴、舌头、右胸的大部分和耳朵。你的右腿在大腿骨的地方折断了,你左腿粉碎性骨折,你的左脚少了三个脚趾头和脚后跟,我猜这些是被咬掉的。好消息是肋骨以上的脊柱部分断了,所以你可能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说到肋骨,断了六根,其中一根穿透胆囊,而且你还大量内出血。另外,暴露的伤口有脓毒病,并导致几种典型或不典型的感染。”
“我想我已经死了。”我发送道:“至少不管怎么样,我正在死。”
“既然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你确实要死了。”Fiorina说,“如果你是一个没被改进过的人,你确实会死。你要感谢强化血保住你的命,它在你大出血前凝结了,并且阻止了感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没被发现,那你可能很快就死了。他们把你抬回parrowhawk号,往体液阻塞维生器里一塞,就运到这里了,路上并没队做太多工作。你需要特别照顾。”
“我看见我的妻子了,救我的人中的一个。”
“你妻子是个士兵?”
“她死了好多年了。”
“哦,”Fiorina医生沉吟片刻说,“你离死亡非常近了。那种幻觉在那种情况下很常见,比如穿过一条光明的通道,与已故亲戚会面等等。听着,下士,你的复员还需要做很多工作,而且如果你睡着的话,会更容易进行。你什么都不用干,浮着就行。我将要再让你进入睡眠状态,下次你苏醒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治疗容器外面了,你的下巴也能长全,可以进行真正的谈话,好吗?”
“我的人都怎么了?我们坠毁了”
“现在睡觉,”Fiorina医生说:“等你走出治疗容器,我们再多聊。”
这个回答让我很恼火,但是一阵疲劳袭来,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睡过去了。
“嗨,看看谁来了。”一个新声音说,“这家伙运气太好,没挂。”
这次我没在充满黏液的大桶里。我四处看看,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Harry。”我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下巴了。
“正是在下。”他微微欠身。
“抱歉我起不来。”我咕哝着说,“我稍微摔了一下。”
“‘稍微摔了一下’!”他转转眼睛说,“你真牛逼。比你说得要严重地多,John,我知道,我看见你从Coral拖上来时候的样子,当他们说你还活着时候,我下巴都掉下来啦。”
“真有趣。”我说。
“抱歉,”Harry说,“我不是要说双关语(译注:意指‘下巴掉下来’也可认为是说John的伤势),不过你几乎认不出来,John,只能算是一陀肉。虽然我不想,但我还是祈祷快死,我认为他们不可能把你拼回原样了。
“很高兴让你失望了。”我说。
“我也很高兴失望了。”他说,这时候什么人走进屋子。
“Jesse。”我说。
Jesse走到床边,在我脸颊上啄了一口。“欢迎你活着回来,John。”她说,然后退了几步,“看看我们,又在一起了,三个士兵。”
“其实,只有两个半。”我说。
“不要说得这么吓人,”Jesse说,“Fiorina医生说你会完全康复。你的下巴明天会全部长起来,你的腿两天之后恢复,你现在就可以跳跳了。”
我往下模模,感觉到了我的右腿,全都在,至少感觉上是这样。我把被子掀来仔细看看,确实是我的右腿。膝盖下面有个一个青绿的伤口,伤口上面是我的腿,下面好像是补上去的。
我知道怎么搞的了。我班上的一个人也曾在战斗中失去一条腿,然后跟我一样也长出来了。他们断裂的伤口部位接上具有富生物营养的假肢,然后注入强化血的微粒组织,用你自己的DNA做引导,强化血微粒转将假肢的生物营养和基本原料转化成肌肉和骨骼,再与身体的肌肉、神经、血液组织等等联接。强化血微粒环会慢慢下降,直到假肢和身体的骨骼、肌肉组织已经全部接好。长好以后,没用的废料就会通过血液运输到肠子,等着你拉出去。
尽管不怎么精致,但这种方法不错。我们这没有手术室,不用等克隆出一个器官,不会用弱智的人造器官接到你身体上。只需要等上两个星期,按照你断肢的尺寸,肢体就会长出来。我的下巴也是这么长回来的,我左脚的指头和脚后跟,现在全都好好的了。
“我在这多久了。”我问。
“在这个房间待了快一天,”Jesse说,“之前在那个治疗容器里大概有一个星期。”
“我们到这花了四天的时间,那时候你正在维生器里,你知道这事吗?”Harry问,我点点头。“被发现之前,你在Coral躺了两天。所以总共加起来,大概有两星期了。”
我看看他们两个:“很高兴看到你们。”我说,“不要误会了,我就是想随便问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们没在Hampton Roads号上?”
“Hampton Roads号已经被击毁了,John,”Jesse说,“我们一跃迁过去,就被他们从右侧攻击。我们的运输梭从逃生门出去之后,引擎就坏了。漂了一天半,才被Sparrowhawk号发现,我们差点闷死。”
我回忆Rraey对巡洋舰的攻击。我很奇怪怎么Hampton Roads号怎么也会这样。“Modesto怎么样,你们知道么?”我问。
Jesse和Harry相互看看:“也挂了。”Harry最后说,“John,他们全都死了,这是一次屠杀。”
“他们不会全死光的,”我说,“你不是说你们被Sparrowhawk号搜索到了么。他们也会被找到的。”
“Sparrowhawk号来晚了,第一波攻击之后才到。”Harry说,“它的跃迁地点离行星很远, Rraey一直追着Sparrowhawk直到你们被击毁的那个位置,不过他们没打中。”
“有多少人生还?”我问。
“你是Modesto的唯一幸存者。”Jesse说。
“其他运输梭也出去了。”我说。
“但都被击毁了。”Jesse说,“Rraey把每个比一本书大的东西都击毁了。我们的运输梭之所以幸存,是因为引擎坏了。他们可能不想浪费导弹。”
“总共多少人生还?”我问,“除了我和你们的运输梭。”
Jesse和Harry都没说话。
“这他妈逼的不可能!”我说。
“我们都中了埋伏,John。”Harry说,“每艘跃迁到Coral空间的飞船都几乎立即受到攻击。我们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但他们确实知道我们的位置,然后他们击毁了每一个能发现的运输飞船。Sparrowhawk冒险救了我们和你,是因为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你的飞梭是唯一在行星上着陆的,他们通过灯塔通讯发现了你们,你的飞行员在坠毁之前曾经和它通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