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当他们去练习的路上,尼可拉问他,“你为什么叫他维京?”
“我要记住我们不是朋友,”比恩说。
“我?那就是维京先生和比恩先生了,不是么?”
“不。比恩是我的名字。”
“哦。那就是维京先生和见鬼的你是什么先生了?”
“就是这样。”
每个人都以为他们可以有一周的时间来向别人炫耀和吹嘘他们的胜利记录。但是,第二天的早晨06:30,维京出现在宿舍,再次挥动战斗命令。“绅士们,我希望你们在昨天学到了什么,因为我们今天要再来一次了。”
所有人都很惊讶,有些人很生气——那不公平,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维京只是把命令交给“苍蝇”莫洛,那时他正要带大家出发去吃早餐。“闪光服!”“苍蝇”喊道,他很明白,成为头一支连续两天战斗的战队是件很酷的事情。
但是“热汤”,D小队的小队长,态度不太一样。“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们?”
“我想你们需要先洗个澡,”维京说,“昨天野兔战队声称,我们全是靠着身上的臭味打败他们的。”
每个人都大声地笑起来。但是比恩高兴。他知道当维京醒来以后他的头件事不是看到那张纸。教官们送晚了。“你是淋浴回来才发现那张纸的吧,不是么?”
维京瞟了他一眼,“当然了。我才不象你那么接近地面呢。”
他声音里的轻蔑严重地打击了比恩。那时他在意识到维京把他的问题看成批评了——维京肯定是因为疏忽才没有“注意到”那个命令。于是维京在比恩的智力测评中多了一个记录了。但是比恩不能这样就否定他。那不同于维京没有给他打上懦夫记号。也许“疯子”汤姆告诉过维京在昨天的胜利中比恩起到过什么作用,当然也许没有。那不能改变维京亲眼看到的情况——比恩在淋浴的时候装病。而且现在比恩显然是在让他们羞辱他,羞辱他必须让他们冲着去参加第二次战斗。也许我会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小队长。而且那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其他所有人都在船只失事的时候给淹死了。
维京还在说,当然,在解释他们应该随时准备迎接战斗,老规矩已经改变了。“我不能假装喜欢他们对待我们的方式,但是有一点我很高兴——我有一支能够处理这种局面的战队。”
当比恩穿上他的闪光服的时候,比恩在想教官们做法背后的含义。他们正在更快地督促维京,而且给他设置困难。但是这不过是个开始,那是雪崩前必然的雪花而已。
为什么?不是因为维京太好才需要这样的测试。正好相反——维京正在尽力训练好他的战队,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做只能让战斗学校受益。所以麻烦肯定在战斗学校之外什么地方。
实际上,唯一的可能是,虫族的入侵者已经在接近。也许只有几年时间了。他们必须让维京受完教育。
维京。不是我们所有的人,只有维京。因为如果所有人都这样的话,那么别人的时刻表都一样会加速。不只我们。
所以,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太晚了。维京是他们选择并且寄托希望的那一个。无论我是否成为小队长,那都不再是问题了。唯一的问题是:能否让维京及时准备好。
如果维京胜利了,那么还有让我在最终完成伟大成果的余地。联盟将会分裂,人类内部将会发生战争。我可能会被I.F.用于维持和平或者我可以进入地球上的军队。我将率领很多人。除非维京在指挥我们的舰队对抗入侵的虫族时失败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谁也甭活了。
现在我能够做的就是尽力帮助维京学到这里可以学到的东西。但麻烦的是,我和他还不够亲近,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这次的对手是佩查·阿卡利领导的凤凰战队。佩查比卡恩·卡比老练多了;她的有利条件是,她已经听说过维京的军队是如何地完全没有阵型,利用小集团偷袭以便在主战斗开始前就瓦解掉对手的力量的。在这次战斗中,飞龙战队只有三人被冰冻,九人部分受损。比恩能看出来,佩查不甘心被打得落花流水。她也许感觉维京就是喜欢这样故意地给她羞辱。但是她不久就会明白的——维京让他的小队长完成胜利仪式,他们每个人都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他对他们的训练也取得了同样的成功。他们的系统运转良好,而且,那些老式的战斗方法已经注定不会再起作用了。
很快地,所有的其他指挥官都会开始适应、学习维京的做法。很快,飞龙战队就会面对同样的敌人,军队被分成了五个小队而不是四个,而且每个小队长都被付与了较高的决策权,可以自由地分散战斗。白痴的孩子是不会被送到战斗学校的。这个战术能够在两次战斗中连续起作用的唯一原因是,头一次战斗和第二次战斗只间隔一天,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会再和维京对战。现在他们知道他们必须赶快改变。比恩猜测他们可能永远看不到第五支小分队。
那么然后呢?当维京把自己的军火库都倒干净了,他怎么从袖子里面变出新的计策呢?麻烦的是,创新不会带来长久的胜利。模仿你的改革并且超过它对于敌人来说太容易了。当维京面对两支用相同战术激烈对战的战队时候,那就是对他行为测试的开始。
真正对我的测试将是,作为一个普通士兵,当维京犯了愚蠢的错误的时候我是否能阻止他。
第三天,另一场战斗。第四天,又一场战斗。胜利接着胜利。但是每次成绩越来越接近。每次,比恩都增加了作为士兵的信心——而且开始越来越失望,因为他能做的最大的贡献,全部依赖于他瞄得准,还有偶尔给“疯子”汤姆提一点建议,或者提醒他一点比恩注意到并且记得的事情。
比恩给迪马克写到了这一点,解释他是怎么没有被充分利用,而且建议他如果跟着差一点的指挥官可能会得到更好的锻炼,那样他更有机会获得小分队的领导权。
回答很简短,“还有谁会要你?跟安德学。”
残忍但是是事实。无疑地连维京也不是真想要他。他可能被禁止交换他的士兵,或者他试图和人交换比恩但是没有人肯要他。
在他们第四场战斗后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绝大多数其他的士兵都在努力做功课——战斗已经让他们几乎忘记功课了,特别是因为他们注意到他们需要更努力地练习以保持在前列。比恩,虽然象以前一样很快地完成了作业,而且尼可拉说他在作业中不需要任何“见鬼的”帮助,于是比恩决定他该去散步。
他路过维京的宿舍——那比教官的宿舍还要狭小四分之一,空间刚够放下一张床,一把椅子,还有一张极小的桌子——比恩被一种冲动所诱惑,他想去闯门而入,坐下,并且把维京扔出去…然后常识盖住了挫败感和虚荣心,比恩一直游荡到拱门。
那里不象过去那样人满为患了。比恩猜测那是因为现在每个人都在进行额外训练,在他们和安德在战斗中碰面之前,试图实现他们认为的维京正在干的事。很安静,但是还是有人在操作控制器让东西在显示器或者全息投影上移动。
比恩看到了一个平面游戏,那里的主角是一只老鼠。没有人在玩它,所以比恩开始调遣它穿越迷宫。很快,顺着迷宫到了一堵墙的墙上,蜿蜒着通向一栋老房子,这里那里都有圈套,很容易过去。猫在抓捕它——咪咪叫着。它跳到了一张桌子上,发现他正面对着一个巨人。
一个给他饮料的巨人。
这就是那个幻想游戏。这是个心理游戏,每人都在用小型电脑不停地玩。所以不用奇怪这里没人玩它。他们全都认出来了,那不是他们来这里要玩的游戏。
比恩很清楚他是这个学校里唯一一个从不玩这个幻想游戏的孩子。他们会因为他这次玩了而取笑他,但是他怀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可以在他的行动中知道的。他玩了一点。他们会取笑他只玩一点,但是他不能再玩了。
但是巨人的面孔变了。那是阿契里斯的面孔。
比恩在那里站了一阵子,心惊肉跳。身体僵硬,非常恐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这么突然地面对面地见到阿契里斯。那些婊子养的。
他离开了游戏机。
过了一会,他转身回来。巨人已经不在屏幕上了。老鼠又开始转圈,试着走出迷宫。
不,我不要玩。阿契里斯离我很远,他没有力量来伤害我。颇克也一样,不在了。
我不要去想到他,见鬼,我绝对不会喝任何他提供的饮料。
比恩再一次走开,这次没有回来。
他发现自己陷入混乱了。那里已经关闭了,但是比恩没有更好的事情做,于是他就坐在餐厅门外的走廊边,把额头放在膝盖上,他想到了鹿特丹,想到他坐在垃圾箱的盖子上看着颇克和她的孩子们,看到她是他所见过的孩子头中最正直的一个。她是如何听小不点说话的,她给他们公平地分配食物,让他们都活下来,虽然那意味着她自己也吃不了多少。那就是他接近她的原因,因为她很慈善——慈善到会去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她的仁慈给她带来的是死亡。
当我选择了她的时候,“我”就杀害了她。
如果上帝在就好了。这样他就会诅咒阿契里斯永远下地狱。
有人踢他的脚。
“走开,”比恩说,“我没有挡路。”
不知道是谁又踢了他,把他的脚向外踢。并用他的手把他从跌倒的趋势中拉了起来。他向上看。波让·马利德就在他的上面。
“我知道你是飞龙战队里面最小的小不点。”波让说。
他带着三个其他的家伙,大家伙。他们都长着欺凌弱小的面孔。
“嗨,波让。”
“我们需要谈谈,小不点。”
“这算什么呢?侦察?”比恩问,“你们没有想到是在和其他战队里的士兵讲话么?”
“我不需要侦察去了解如何打败飞龙战队,”波让说。
“所以你就是来找飞龙战队最小的士兵。无论你在哪里找到他们,你就会摆布他们直到让他们哭起来么?”
波让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不,他的表情总是愤怒的。
“你是想吃自己的屎么?小不点。”
比恩现在不喜欢欺凌弱小者。而且,在这个时候,他正因为谋杀颇克而感到愧疚,他不真的在乎波让·马利德最后给他死亡作为处罚。现在是谈他的想法的时候。
“你的体重至少是我的三倍,”比恩说,“当然除了你头盖骨内的部分。你不过是个二流角色,你不过得到了一支战队,但是你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运用它。维京甚至不用多少力气就可以把你捻到地里去。所以你怎么对待我并不是问题?在整个学校里,我是最小的,也是最弱的士兵。很自然‘我是’你选择要踢走的那一个。”
“是的,最小的和最弱的,”另一个孩子说。
但是波让什么也没有说。比恩的话已经打击了他。波让有他的骄傲,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他伤害了比恩,那么只能是一个耻辱,不会带来快乐。
“就凭他的那个所谓战队,那个新兵和废物的混合体?安德·维京是不会打败我的。他可能击败那些小虫子,就象卡恩和佩查。”他用一种特殊的声音说出她的名字,“但是无论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了,我的军队都能够将他打平。”
比恩继续用干巴巴的语调对他说话,“你不明白么?波让。教官们已经选择了维京。他是最好的。曾经是最好的。他们不会给他最糟糕的战队。他们给了他‘最好’的战队。那些你叫做废物的老兵——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士兵,所以他们‘愚蠢’的指挥官都不能和他们共事,所以他们才被交换。维京知道如何使用优秀的士兵,当然包括不优秀的。那就为何维京取得胜利。他比你聪明。他的士兵也都比你的士兵聪明。连甲板都在抗拒你,波让。你最好还是现在就放弃。当你可怜的小小的火蜥蜴战队面对我们时,你会发现我们用撒泡尿的工夫就能打败你。”
比恩可以说得更多——不象他计划好的时候,而且很显然他还可以说更多——但是他被打断了。波让的两个朋友把他提了起来按到墙壁的高处,比他们自己的头还高。波让一只手握住了比恩的咽喉,就在他的下颌下面,然后向后压下去。别人走开了。比恩就这样挂在那里,体重压在脖子上,他不能呼吸,他踢他,试图用脚找到什么支撑。但是长胳膊的波让离得太远了,比恩无论如何也不能踢到他。
“游戏一件事而已,”波让安静地说,“教官们可以安排游戏,让后把它们给维京这个娈童。但是时间不光是用来做游戏的。当那个时候来临了,不用冰冻闪光服也可以让维京动弹不得。明白么?”
他想要什么答案呢?可以肯定的是,比恩即不能点头也不能说话。
波让就站在那里,看着比恩挣扎,邪恶地微微笑着。
在波让最后让比恩回到地板上之前,比恩的视野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发黑旋转。
他躺在那里,咳嗽,喘气。
我做了什么?我刺激了波让·马利德。一个没有阿契里斯精明的欺凌弱小者。波让是不会接受让维京击败的结果的。他不会只是示范一下就算了。他对维京的憎恨更深了。
比恩一可以呼吸就跑回了他的宿舍。尼可拉立刻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谁想掐死你?”
“我不知道,”不恩说。
“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尼可拉说,“他是面对你的,看看这个手指印。”
“我不记得了。”
“你甚至记得你自己胎盘的动脉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比恩说。这次,尼可拉没有回答,虽然他不高兴。
比恩立刻用^Graff登录并且给迪马克写了个消息,虽然他知道这么做也没有什么用。
“波让疯了。他会杀人,维京就是他最恨的人。”
答案很快就回来了,好象迪马克一直在等这个消息似的。“清除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哭着找妈妈。”
那些话刺激了比恩。那不是比恩的麻烦,是维京的。而且,最终会是教官们的,是他们从开始就把维京放到了波让的战队,是他们造成了这种情况。现在他们又嘲弄他没有妈妈——什么时候教官成敌人了?他们应该保护我们免于受到象波让·马利德那样的,发疯的孩子的伤害的。他们以为我能够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啊?
唯一能够阻止波让·马利德的办法就是杀掉他。
然后比恩回忆起他站在那里向下看着阿契里斯,说“你该杀掉他”。
我为什么不能闭上我的嘴?我为什么还要刺激波让·马利德?维京将会和颇克得到同样的下场。那就又是我的过失了。
第十六章同路人
“你看到了,安东,你发现的钥匙被转动了,那也许将让人类得救。”
“但是那可怜的男孩。他的寿命只有那么短,而且死亡的时候将是个巨人。”
“也许他将…多么可笑的讽刺。”
“每想到我的小小的钥匙最后也许会成为人类的救星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我总会觉很得奇怪。不管怎样,这是外星生物的入侵。但是,当我们再次成为自身的敌人时,谁能够拯救我们呢?"
“你和我,我们不是敌人。”
“不是所有人都是别人的敌人。但是总有充满贪欲或憎恨,自傲或恐惧的人——他们的激情能够强大到把整个世界推入战争。”
“如果上帝能给带来一个伟大的灵魂将我们从危机中拯救出来,那么为什么他不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回应我们的祈祷而给我们带来另一个呢?”
“但是凯罗特修女,你知道你讨论的那个孩子不是上帝带给我们的。他是被一个拐骗犯、婴儿杀手、歹毒的科学家造就的。”
“你知道为什么撒旦总是很生气么?因为无论何时他发明了一个特别聪明的害人方法,上帝都会用来为自己的正确的目的去服务的。”
“那么说,上帝也用坏人作为他的工具了。”
“上帝让我们自由选择是不是做最邪恶的事情。然后他利用他的自由在邪恶的基础上创造仁慈,因为那是他的选择。”
“所以最后上帝总是胜利。”
“没错。”
“在短期内,虽然,有‘可能’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是选择在过去的时候就死去还是选择今天活在这里?”
“就是那里。我们已经耗尽了所有。我们发现万事都孕育着希望。”
“那就是为什么我从不能理解自杀的原因了。即使那些在大萧条中受苦的人或者罪犯——他们就不觉得基督或者安慰者就在他们心里,给他们希望么?”
“你是在问我么?”
“求上帝不够方便,我还是问凡人比较好。”
“在我的眼中,自杀并不使对生命的希望终结。”
“那么是什么呢?”
“那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唯一能够找到的让其他人避免去注意他的羞耻的方式。希望并没有死去,只是被隐藏起来罢了。”
“就象亚当和夏娃从上帝面前躲起来一样。”
“因为他们是赤裸的。”
“是不是只有那些悲哀的人才能记住:每个人都是赤裸的,每个人都想躲藏起来。
但是生活仍然是甜美的,应该继续下去。”
“那么,你不相信那些蚁族就是启示录里面说过的野兽么?修女。”
“不,安东。我相信他们也是上帝的子女。”
“然而你确实找出了这个男孩,那样他就可以长大,去伤害他们。”
“‘抵抗’他们。另外,如果上帝不希望他们死去的话,他们是不会死去的。”
“而且如果上帝希望‘我们’死去的话,我们会死。那么你为什么还这么努力工作呢?”
“因为那是我的选择,我把他们奉献给上帝,我尽力把最好的东西奉献给他。如果他不希望我找到比恩,我是不会找到他的。”
“那么上帝是不是希望蚁族获胜呢?”
“他可能找其他的代理者去实现那个工作,他不需要我。”
最近,当小队长训练士兵的时候,维京总不出现。比恩用他的^Graff帐号登录去找出他正在做什么。他又回去学习马泽·雷汉胜利的歼灭战了,比以前更加强烈也更加单纯。这次,由于维京的战队每天都玩战斗游戏,并且次次都赢,所以其他的指挥官、一些小队长和普通士兵也开始到图书馆去,去看同样的剪辑,试图了解他们,试图找到维京正在看的东西。
太愚蠢了,比恩想。维京根本没有看任何要用在战斗学校的东西——他已经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能够适应各种状况的战队,他会在战斗室里面指出他们该去做什么。他学习那些剪辑就是为了找出击败虫族的方法。因为现在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要面对他们。若非面临危机,若非需要安德·维京从虫族的入侵中把我们拯救出来的话,教官们甚至不用建设战斗学校这个系统。所以维京学习虫族,拼命要找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想法、战斗、如何死亡的要点。
为什么教官们坐看安德被人伤害呢?他已经根本不再考虑战斗学校了。他们应该把他从这里带走,送他到战术学校,或者其他的什么他要接受训练的高级学校。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正在压迫他,让他疲劳。
我们也一样。我们都很疲劳了。
比恩注意到那在尼可拉身上尤其明显,他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跟上别人的步伐。
如果我们是一个普通的战队,比恩想,我们中的决大多数都会象尼可拉。而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尼可拉不是头一个露出疲态的。在就餐时间有人掉刀叉或者餐盘。不止一个人尿床。我们训练中的争吵多起来了。我们的功课正在退步。每个人都有极限。甚至我也一样,即使是基因优化过的比恩,那个思维机器,我也需要进行预习和复习,甚至那样还不能很好地理解。
比恩甚至用傲慢的语气给格拉夫上校字条,“训练士兵是一件事情,但是让他们受到损害就完全是另一件事了。”他没有得到回答。
快傍晚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到用餐时间了。他们那天的早上已经赢了一场战斗,上完课就开始练习,他们的小队长在维京的建议下,让他们的士兵提早解散了。飞龙战队的绝大多数士兵刚洗完澡正在穿衣服,一些人已经去游戏室或者录象室…或者图书馆去消磨时间了。现在没有人关心家庭作业,虽然还有人在做功课。
维京出现在门口,挥动新命令。
第二场战斗,在“同一天”。
“这一次很紧迫,而且没有时间了,”维京说,“他们二十分钟前告诉波让指令了,在我们到达大门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在里面至少有五分钟了。”
他派了靠近门的那四个士兵——他们都很年轻,但是已经不再是新兵了,他们现在都是老兵了——让他们把离开的那些士兵都找回来。比恩很快地穿上了战斗服——他已经学会了该如何自己去做,但是也听过很多笑话,说他是唯一需要练习穿衣服的士兵,而且现在他穿得也很缓慢。
有很多人在穿衣服的时候抱怨命令的愚蠢,飞龙战队不时爆发出大声的喊叫。“苍蝇”莫洛是声音最大的一个,但是即使是“疯子”汤姆,那个总是笑对任何事情的人,也在表示出愤慨。当汤姆说,“没有人同一天打两场战斗!”的时候,维京回答,“也没有人击败过飞龙战队。这次你希望被打败么?”
当然不。没有人想要失败。他们只是想抱怨一下。
虽然花费了一点时间,但是最后他们集中到了战斗室的走廊里。大门已经打开了。
一些最后到达的还在整理他们的闪光服。比恩就跟在“疯子”汤姆的后面,这样他可以向下看到战斗室里面。很亮的灯光。没有星星,没有格子,没有任何的隐蔽地。敌人的大门也是打开的,而且一个火蜥蜴的队员都看不到。
“我的天啊,”“疯子”汤姆说,“他们也还没有到。”
比恩的眼睛转了转,他们当然已经到了。但是在一个没有遮蔽的房间里,他们只能让他们自己在天花板上布阵,在飞龙战队的大门周围集结,准备在他们穿过大门的时候给他们造成破坏。
维京注意到了比恩的面部表情,然后笑着在嘴唇上竖起一根手指让他们保持安静。
他指着大门的四周,让他们知道火蜥蜴战队在那里集结,然后建议他们后退。
战略很普通也很明显。因为波让·马利德很痛快地让他的士兵倚着墙壁,准备屠杀,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正确的进入战斗室的方法来屠杀他们。
维京的主意——比恩很喜欢——就是让把大块头的士兵的双腿后屈并且冰冻,让他们变成装甲车。然后一个小的孩子跪到他的小腿上,用一支胳膊抱住大个头士兵的腰,准备开火。最大的士兵都被用来作为投掷者,把每一对这样的组合扔到战斗室里面。
这一次个头小发挥了优势。比恩和“疯子”汤姆被维京拿来作为他的设想中组合方式的示范。结果是,当头两个组合被扔到室内的时候,比恩就开始成为一个屠夫。他几乎立刻就冰冻了三个人——如此近的距离,光束密集,杀伤效果很快就显示出来。当他们离开了有效射程范围的时候,比恩绕着“疯子”汤姆爬动,从他身上弹出,向东略靠上地滑行,汤姆那时更快地想战斗室较远的一边滑去。当其他的飞龙战队队员看到比恩是如何设法留在里面吸引火力,边向旁边移动并且尽力继续攻击的时候,很多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最后比恩失去了活动能力,但是那不是什么大问题——火蜥蜴已经被消灭了最后一个人,而且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没有离开墙壁。即使显然他们是容易被击中的,固定的目标,但是波让直到被冰冻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击败。也没有其他的人主动去违反他原来的命令开始移动,那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击中的。那不过是在一个用恐惧来指挥战队,全部由自己进行指挥的指挥官早晚会被击败的众多例子中多加了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