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能够信赖依靠的亲人并不只有佛希尔。”埃弗里坚定地回答道。
杰肯斯抬起头来,高高扬起眉毛,没有明白下士所言何意。
“你是一名战士。”埃弗里解释道,“你是作战小队的一名成员。”
“不,不再是了。”杰肯斯瞥了一眼达斯,安德森以及在甲板上或睡或醒的其余新兵,“我们仅仅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殖民地民兵而已,我们已经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美丽家园。”
“最高司令部一定会重新夺回丰饶星。我相信他们希望所有能够作战的士兵都加入到讨伐异星杂种的复仇大军中。”
“我?难道让我去做一名陆战队员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是的。我会将你分配到由我指挥的小队中。
杰肯斯的眼睛中满是怀疑和不解。
“就当是部队上欠我一个人情吧。你是一名民兵,这点没错,但是在整个UNSC中,又有多少人拥有同这些狗娘养的异星杂种面对面交锋的作战经历呢?而你恰好就是这样的勇敢战士。”
“难道上级希望我们能够团结起来,再次重返战场?”杰肯斯问道。
“是的,再次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埃弗里点了点头,“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杰肯斯静静地考虑了一会儿,加人陆战部队不仅能够让自己重新夺回正被异星杂种蹂躏的美丽家园,甚至还能够让他尽己所能保护其余的人类星球免遭异星军队的铁蹄蹂躏——保护更多的无辜家庭免遭异星军队的无情杀戮。杰肯斯的父母从未想过让儿子参军,但是眼下恰恰只有投笔从戎才是杰肯斯缅怀父母的最佳方式。
“好吧!”杰肯斯点头同意,“我加入。”
埃弗里从背心口袋里掏出那两根甜心威廉牌雪茄,递到了杰肯斯的手中,“这是送给你和佛希尔的礼物,大脑袋醒过来后记得给他。”
“好了。”希利站起身来,对杰肯斯说道,“假如你现在没事,可以帮助我去照看一下其他受伤的新兵。”
埃弗里目送希利和杰肯斯慢慢走到伯恩斯下士和其他伤兵们休息的货柜中央甲板。当埃弗里登上离开泰尔拉空间站的货运舱柜时,伯恩斯还十分清醒,而眼下,爱尔兰下士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足量的止痛剂能让疲惫不堪的伯恩斯好好休息一下。
埃弗里注视着佛希尔缠绕着厚厚绷带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然后他站起身来,抓起甲板上的一条毛毯,走进通往推进舱室的升降平台。在推进舱里,埃弗里找到了少校。
“这条毛毯给你。”埃弗里咕哝道,“也许你会用得着。”
欧?西格宁坐在座位上面没有动弹,她背对着埃弗里。张开双臂俯卧在控制平台前。指挥主机那微弱的绿色灯光映射在少校乌黑秀发上显得如此清澈碧绿。
“我把毛毯给你留到这里了。”
埃弗里将毯子扔到地板上,正要转身离开。欧?西格宁喃喃低语起来:“两百一十五个。”
“长官,你说什么?”
“二百一十五个货运舱柜,它们成功地从泰尔拉空间站逃离出来。”少校纤细的手指在主机前的键盘上灵巧地跳跃起来,重新检查自己先前的计算结果,“再根据每艘货运舱柜所能容纳的难民数量,预计总共有二十五到二十六万难民成功逃了出来——假如我们之后的旅程都一番风顺的话。”
“会成功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就在刚才,我自己就已经成功从鬼门关里逃了回来。”
“永远忠诚。”
“是的,确实如此。”埃弗里点了点头,他也已经相当疲惫了,而面对着少校的背影谈话更是让其感到很是乏倦,“好了,假如你需要什么东西的话,随时告诉我。”
下士正要离开推进舱室,少校猛地转过身来,低声的哽咽道:“我们丢下了这么多善良的人民,我们没有能够带领他们活着逃出生天。”
“原本所有人都可能无法活着逃出星球。”埃弗里回答道,“你的计划奏效了,长官,我简直难以相信这个计划竟然如此成功。”
听到埃弗里苦中作乐的奉承,欧?西格宁顿时破涕为笑:“难得你有如此雅兴这么恭维我一次。”
埃弗里将双手放到胸前,他希望尽量让自己的神态动作自然一些,但是少校却一如既往地不依不饶:“你现在想让我说些什么吗?”
“我可没想让你说任何话。”
“没有吗?”
“没有。”
埃弗里死死盯住少校的脸庞,她那碧绿的双眸是如此的清澈深邃,和自己第一次在殖民地议会大厦的阳台上见到它们时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但是这一次,埃弗里却从少校的眼中读出了更多。
每个女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邀请”方式,至少根据埃弗里的经验来说是这样的。一些女人冲动而饥渴,一些女人则含蓄而委婉——不解风情的黑人下士因此错过了许多同女伴享受床第之欢的机会。但是少校所发出的“邀请”信号却是如此与众不同——那深奥锋利的凝望,微微耸起的肩膀和稍稍嘟起的粉唇——埃弗里从少校的眼神与动作中读出了单纯无暇的暗示:就是现在,或者,永远别来。
这次埃弗里没有过多犹豫,他快步来到站起身来的欧?西格宁面前,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忘情地热吻起来。各自的手臂在对方那神秘圣洁的隐秘私处上不停地游离抚摸,忘情探索。埃弗里想要将欧?西格宁抱得更紧些,不成想少校却突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重新趴到了推进舱室的控制平台上。
埃弗里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砰砰直跳,一瞬间他还以为少校突然后悔了。欧?西格宁一把拽下自己头上的马尾发卡,让乌黑的秀发尽情垂下。还没等下士反应过来,少校已经脱下了自己的靴子,这时埃弗里才意识到一场“脱衣比赛”已经开始,而眼下自己唯有竭尽全力才有希望赶上欧?西格宁宽衣解带的速度。
埃弗里丢下自己的帽子,连纽扣都没来得及解开就一把扯下衬衫,等到下士扔掉衬衫后才发现欧?西格宁已经脱掉第二只靴子了。埃弗里也赶忙弯下身来解开自己的鞋子。少校拉开了上衣的拉链,露出了自己白皙的小腹。埃弗里刚刚搞定靴子,就已经发现赤身裸体,目光火热的少校正朝自己漫步走来。
欧?西格宁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埃弗里的肩膀上,然后和他一起坐到在甲板上。她帮着下士脱掉了他的裤子,然后半蹲下来,将埃弗里的脑袋送到了自己的胸前。少校那丰满圆润的胸部摩挲着埃弗里的脑袋,挑逗着对方最为原始的欲望。但是埃弗里却犯了一个战术上的错误,少校那柔嫩的皮肤被埃弗里的膝盖顶着。很快就疼痛难忍。
少校扑倒在埃弗里的胸膛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原地,懒得动弹,任凭体液和汗水慢慢混在一起。没过多长时间,少校爱抚过埃弗里的锁骨,脖子,然后是嘴唇。最后停在了下巴上。
“我刚刚要换一个能让你更加舒服的姿势。”埃弗里有些懊恼地说道。
“没事儿,我很喜欢刚才那种苦中作乐的美妙感觉。”
埃弗里将脑袋斜靠在地板上,他的耳朵甚至能够听到推进舱底层肖?滕川引擎运行的隆隆响声。引擎正在空转,沿着跃迁涌流向前飞速前进。换作平时,埃弗里总是会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通常会回味过去的任务,过去的战友,过去的一切,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很难专注于过去。旷日持久的内战也许行将结束,而那些残暴无比的异星毁灭军团才是人类文明真正要面对的可怕敌人。
“但是现在。”欧?西格宁伸出手指轻抚着埃弗里的眉毛,“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那让我们赶快继续吧。”
埃弗里再次将欧?西格宁一把抱到身上,他一手扶住少校的脑袋,空出一只手来扶住少校白嫩的臀部,两人火热而充满渴望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再度融为一体。这一次埃弗里将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他的手指深入少校那久未梳理的头发中,他的手掌轻抚着少校的玉颈,滑过她那光洁圆润的臀部。欧?西格宁脸上那销魂的笑容深深刻入了埃弗里的脑海中,这份美好的记忆永不磨灭。
两人鱼水之欢的激烈运动温暖了原先冰冷的地板,虽然埃弗里和欧?西格宁都知道这热度不会持续太久,但是他们都懒得挪动身子。当激情四起的翻云覆雨回复平静之后,欧?西格宁屈身躺在埃弗里的身上,两人盖着先前的毛毯依偎在一起,共同凝望着窗外漆黑的茫茫星空。
在空旷而冰冷的漆黑宇宙中,唯有点点的闪烁星光将埃弗里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无论发生什么,希望和信念都绝不消退,况且此时还有少校陪伴在自己身边……不过,一切的一切也将会就此改变。
UNSC麾下的军队和战士并不知晓在丰饶星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规模庞大的舰队,装备精良的部队,他们其实和丰饶星民兵部队非常相似——无所畏惧却对近在跟前的危险毫无预料,英勇善战却仍然没有能够接受真实战争暴风一般的血肉洗礼。人类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埃弗里心中却非常明白,除非自己和其他千千万万热血男儿奋勇抵抗,拼死一搏——曾经辉煌一时的人类文明将会在异星铁蹄的蹂躏之下就此灭绝消亡。
“不要让我睡得太久。”欧?西格宁温柔低语道。
“明白,长官。”
“约翰逊,无论发生什么。”少校将埃弗里的手臂紧紧搂在自己胸前,“放松,无需紧张。”
几个小时之后埃弗里就会起身更衣,几个月之后就会重返战场。在黑暗绝望的战争岁月里,埃弗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令他难忘的一幕,每每此时,他都会点燃一根雪茄,微微一笑,将所有的烦恼与绝望抛至脑后。埃弗里心里清楚,就在这颗小小的农业殖民星球上,自己的人生旅途发生了彻彻底底的改变,无论前方的道路如何泥泞曲折,埃弗里都为能够成为一名保护无数人民的陆战队员而感到无比骄傲与自豪。
光环6
科尔协议
拜托厄斯 S.巴克尔
序章
瓦砾星 星盟占领区域 天枰座 23
伊格纳西奥.德尔加多躲在一个紧邻一系列货柜的隔离舱后面,红色的涂料从它们棱纹状的金属表面上剥离开,简直就像被爆裂的血浆击中一般。他躲藏其后的晦暗金属开始发红---发热融化的细小金属凝块滴落到他脚附近的冰冷的甲板上。
“梅尔克?”他大声盖过尖锐的嘶嘶声。
经过一段令人担心的长暂停后有人回应了:“还在这。”
他的副驾驶从货柜后面回答道。但这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困境。
从他们周围延伸出去的货仓--- 一英里长的小行星的核心,缓慢旋转提供着重力,即将崩溃。德尔加多和梅尔克站在岩石圆筒墙的内侧。陷入到岩石中的货物区的金属墙被从其他小行星来的多余补给品给塞满了。
德尔加多拔出他那把在握柄上有大量刻纹和个人特色的手枪,贴近自己的脸颊。这是他的叔叔在马德里加尔星上用非常少有的橡树替换原本的枪托从而创造出的一件不同于标准M6的艺术品。
那是在星盟玻璃化马德里加尔星之前,当人们从安全的小行星逃到被躲藏其中的叛乱分子戏称为“瓦砾星”的赫西奥德气态星之前的事了。
德尔加多轻吻了一下漩涡型饰纹。
一边向着隔离舱的拐角处开火,他一边从紧邻货柜的安全地带猛然串出。他撇了一眼攻击进攻他的人 ---那些笨拙、高挑、外形像鸟,手上牢牢握着等离子枪的异星人。他们小而圆的眼睛正盯着他,脑壳上莫霍克般的多刺不住的抽搐着。
另一边货柜被等离子击中的声音在货仓中回荡。
“豺狼人!”德尔加多赶紧躲开。绝大多数人类都这样称呼这些异星人,虽然他们称自己为奇戈亚。(Kig-Yar的音译,拉丁语,意为令人讨厌的拦路抢劫的强盗。)
他们只是被称为星盟的外星种族中的一支。在破坏了马德里加尔星之后他们发现了躲藏在邻近赫西奥德的瓦砾星上的人类,而且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将这些人给抹去。
他们如同人类给他们的绰号一般贪婪。在瓦砾星上这些奇戈亚恶棍做出无情的海盗袭击并不会很罕见。
梅尔克.霍里斯特依靠着一个旧货柜,他的灰色预备军人制服上粘有点点血迹。
“有多少?”
“三个。”德尔加多担心的望着自己的老朋友。过去几年里,他们一起飞过瓦砾星上的每一个角落和裂缝,在深夜里互相帮助搀扶着蹒跚走路,饮酒狂欢作乐。他们太亲近了,以至于人们经常把他们误认为是亲兄弟。
“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些东西追得你喘不上气。”
“认为我健康恶化了?”梅尔克咳嗽着。“那你该看看那些家伙。”
德尔加多保持着背靠货柜的姿势,瞄准着边缘。“你杀了一个?”
“我们同时在拐角转弯。”梅尔克向后退,同时扫视了一下货柜的另一边。当他的左手捂着他的胃时他的右手依然握着手枪。“我第一个开枪的,第二个开枪的,还是第三个开枪的。”
“那些血是从哪来的?”
“有一个豺狼人是第四个开枪的。”
德尔加多摇了摇头。这已经不可控制了。他伸手进口袋,拿出了这一切麻烦的元凶:一个微小的芯片,比指甲盖还小,静静地躺在坚固的容器之内。
回溯到马德里加尔星还是繁荣的外殖民地的时候,蕴藏其中的信息一点都不特殊。即便是回溯到星盟摧毁了马德里加尔星,人们逃往瓦砾星的漂流岩石之前,又或是UNSC(联合国太空司令部)抛弃了他们所有人之前,再或者是德尔加多在这被终结之前。
地球的位置一直都是寻常事物,它嵌入在每一艘在内殖民地和母星做长距离跳跃的飞船内。
“给。”德尔加多将芯片交给梅尔克。
而现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芯片里包含着的唯一一个已知的能够让一些人回去的导航地图。其余所有的芯片都被摧毁了,被病毒破坏,又或是那些船神秘的失灵了且所有信息都被清除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上周。
这彻底地改变了瓦砾星上的一切。
梅尔克将这个黑色椭圆形物体滑入大腿口袋。“豺狼人信心满满,悄悄潜入这里试图拿到它。”
他们的确是这么做的。德尔加多可不喜欢这样。虽然瓦砾星上的奇戈亚相对比较和平,甚至帮忙建造了小行星栖息地。但在内心深处德尔加多可不愿相信星盟的任何事。
在看到他们在轨道上像孩子一样赞美遗迹时,更加重了他的疑心。
星盟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德尔加多的人可能有危险。
所以,对德尔加多来说,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护好这个导航数据。
德尔加多目测了从他们这组货柜到空气闸的距离。
“跑起来,梅尔克,我会拖住他们。当你登上远方号时,炸掉船闸全力逃跑,说不定会有艘豺狼人的船在那等着。一旦你逃了出去就立即开始寻求帮助。”
他举起了雕花的枪。
“我和塞诺拉西斯(枪名)会在这里拖住他们。”
“你不能……”梅克尔说道。
“如果我试图跟着你后面跑向飞船,这只会拖慢所有的事 --- 他们也会跑进去的。但这么做至少会扰乱他们。他们会期待着我们会一起跑过去。”
他如此希望着。
梅尔克抓着德尔加多的手臂。
“好吧。但是当我成功脱离,紧急出口关上时,你就从这出去和豺狼人保持距离。”
瓦砾星的小行星,彼此之间由柔软的航天软管连接在一起。一旦远方号离开了,德尔加多就计划利用这些东西从这个贮存设施中逃离到更大更复杂的小行星上去。
德尔加多的前臂上缀满了点点血污。“这没问题。”
货柜上方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吸引了德尔加多的注意力。
“我想是时候了,”梅尔克说。他交出了自己朴素的手枪。“你会需要额外的火力的。”
“嘿,谢了,哥们。”德尔加多说道。
“三秒后在另一边见面。”举起了三个手指。三…二…
数到一时,梅克尔向前冲去,穿过那些立在他和空气闸之间货柜迷宫。德尔加多迅速跟上。
一个在货柜顶端的豺狼人向梅尔克追去。它向下望时发现德尔加多正在瞄准自己,立即举起了它的圆弧形武器开始射击。
太晚了。当巨大的象鸟一样的异星人尖叫着,回身射击时,德尔加多已经按下了三次扳机。从豺狼人右前臂上的手镯形成的椭圆形护盾闪烁了一下后,它便倒下了,紫色的鲜血在空中形成了一团淡淡的紫色的雾。
德尔加多通过货柜上的一个裂缝来到了通道上。
另外两个豺狼人准备通过拐角。他一手保持梅尔克的手枪向前瞄准的姿势并扔掉了它的空弹夹,用仍然端着塞诺拉西斯的手指笨拙从自己的口袋拿出子弹,塞诺拉西斯的前端不断地上下摆动着直到装弹完成,然后把它推回胸前位置。
他向上举着两把枪,对准目标准备着,当豺狼人来到转角时,他让手枪喷出了令人胆寒的火舌。异星人紧急滑停,回身躲回货柜后面,用火力回击不再露头。
金属在德尔加多四周飞溅着,灼烧着他的肋骨。
但是当他一手抓住烧焦的皮肤时,他听到了从货柜的另一边传来的有爆炸引发的突然减压。
空气沙沙作响,之后当梅尔克打开气闸,空气被吸入太空时,更是发出了呼啸声。
豺狼人开始射击清除角落,三段式关节的腿部一阵用力向德尔加多跑去,他们手上的椭圆形能量护盾不断地闪烁着。
当他们躬身带着能量武器靠近德尔加多时,他清空了对紫色半透明的护盾毫无无用的弹夹并咬紧牙关准备着。
突然一个灰色模糊的东西,从豺狼人身后堆成4倍高的一组货柜上掉了下来。
巨大的防护罩击打着融化的岩石地面,在地面上留下大量凹痕和破碎的岩石。
德尔加多凝视着那个巨大的戴着金面头盔的灰色雕像,向最近的豺狼人的躯干射击出一整轮手提轻机枪火力。
随后用力地猛拉枪栓对准远处的豺狼人,那些布满锯齿状的牙齿的下颌因此而面露惊恐之色。
豺狼人被击飞了出去,紫色的鲜血在它的上方拉成了一个圆弧形。
异星人的身体,吱嘎作响着,无力地落在德尔加多的脚边,滑过他的身畔,当豺狼人的血雨终于落到地面上时它的背也狠狠的撞在了货柜上。
一长串滑溜潮湿的紫色足迹向后指出了一个站立于豺狼人之中,高大、身披装甲的战士。
装甲钢板上布满着缺口、伤痕和磨损的印迹,而当头盔被摘下后战士改变了,她是个女人。
她用戴着灰色防护手套的手,紧束自己脑后的头发,四处巡视着自己的战果。“虽然我帮了你的忙,”她用充满斯拉夫口音的声音说道,“但我并不期待你的报答。告诉我,你的朋友在哪儿驾驶着你的那艘小飞船?”
德尔加多感到有些粘稠、潮湿的东西在身旁散播开来,轻拍着他。他的手指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德尔加多蹒跚地摇了摇自己的头,随后倒了下去。当他放下了手中的塞诺拉西斯和梅尔克的枪时,它们立即就远离他而去。
“见鬼!”女人冲上去屈膝抓住了他。她展开了一个小的医药箱,扯下一罐生物泡沫和一些战地包扎用品。如此有高效的杀手的眼睛竟然这般湛蓝,德尔加多这样想到。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当她扯破自己的衬衣喷泡沫时,他问道。密封伤口传来一阵剧痛。
“一个斯巴达。”她将用于包扎的绷带缠绕在自己的身上。
“我曾听说过有关斯巴达的传闻。不过即便你们确实存在,现在也该全都离开内殖民地了,为了UNSE而与星盟战斗着,你在这里干嘛?深入敌后?”
似乎是对自己的紧急医疗处理很满意,斯巴达向后靠去。“我们中的一些有着更怪诞的指派。”
总有传言说,在斯巴达士兵的周围总会暗中惹上各种麻烦。但是人们也指责在设备中的小精灵才是引起随机、不可预期的麻烦的原因。可也有人不信这一套。对于叛乱军来说,斯巴达更像是有着超人力量的邪恶巫师。
“你也在找导航资料,哈啊?”德尔加多意识到,如果导航资料就是他们在此的全部原因那会十分奇怪,又或是他们不知怎的被抛弃在了瓦砾星上。
巨大的斯巴达微笑道,“如果豺狼人的爪子碰到这块芯片那每个人都得遭殃。”
她屈身向前将一个小东西放在了他打开的手掌上。防护手套非常小心和精确地将他拿着设备的手握成一个拳。
“如果你想要把它交出去,那就按下这个信标,我们就随叫随到。我们很确信我们能比你更好的保护好它。”
德尔加多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奇戈亚。但UNSC又鞭长莫及。
她叹了口气。“真是耻辱。”她转身走开,捡起塞诺拉西斯握在手中仔细检查。
德尔加多举手示意,她将它还给了他。“好东西。”
“我叔叔在它身上花了3个礼拜的时间,”德尔加多喘息道,他身体的一边仍然很疼。“他是个天才。”
“他曾经是。”
斯巴达仰起了她的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你们的救援到了。”
德尔加多试图站起来,但当他一改变姿势一股巨大的疼痛就向他袭来。“你是谁?”
斯巴达立正,环伺着他。“我的名字是艾德里安娜。斯巴达111。”
“伊格纳西奥.德尔加多。”德尔加多再次伸出自己的手。“谢谢。”
艾德里安娜小心的握了握他伸来的手。“欢迎,德尔加多先生。请记住一点,我不在这儿,而且我也很确信我没有帮助过你。夜晚里也没有任何斯巴达存在,你明白了?”
德尔加多不懂,确实的。他觉得非常眩晕。但他还是点头了。这个穿着装甲在坐在楼梯前的泰坦巨神看来很审慎。
非常的审慎。
“很好,德尔加多先生。”艾德里安娜放开了他的手,重新戴上头盔。从头盔中传来的被增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有力。“再见。”
她想最近的一个货柜跳去,然后轰然落下,留下德尔加多一人等待救援。
第一部分
第一章
UNSC 驱逐舰
末日审判边缘号
外围边界 艾库塔纳斯 45 体系
从低温和黑暗中传出了一个深沉、干净利落,但稍微有些调皮的声音。“醒醒,醒醒,教授。”
雅各布.凯斯坐下并做了一个深呼吸。当他从肺中咳出医疗试液时,身下的凝胶垫也跟着弯曲,在咳嗽和第二次呼吸之间他稍稍喘息了一下。
“上尉。”凯斯咳嗽着。他的肺对他在它们有机会完全清理之前就开始说话提出抗议。“上尉雅各布.凯斯。”在教室里,他是教师凯斯,但回到这在甲板上他想要回复到相应的军阶。在他由于受伤而被调往教职之前,他在这儿努力工作过几年。
他坐进一个长形冷冻舱内,排成一行的许多个中的一个。
末日审判边缘号的其余船员正开始从他们自己的冷冻舱中爬出来。
船员们互相帮忙出舱,用出色的笑话将那些他们吸入的用以可以保护自己的身体免受低温冷冻睡眠伤害的液体激烈地咳出来。
值班长官蹲坐在凯斯身边。
一个瘦削的海军,埃德加.赛克斯,一个50岁上下苍白的男人,有修剪过的灰色短发和眯眼斜视的棕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