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麦克!你在这儿休息得好吗? ”
“舒拔先生,我要跟你谈谈那只鹰……”麦克躺在木板床上,一边喘气,一边说。可是没等麦克说完,就被舒拔打断了。
“不要急,慢慢来,我已经快成为你爸爸了,我现在非常想知道,你对我女儿有什么打算? ”
“什么打算? ”麦克迷惑不解地问。
“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名誉,你不打算做得体面一些吗? ”
“我听不懂你的话。”
“那还不好懂吗? 就是说你娶她……”
“娶她? ”麦克简直不相信舒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麦克,你放心好啦!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岳父的。”
“舒拔先生,我们并没有相爱,更谈不到什么婚嫁。”
“不,不,不!你好好处一想,我们是多么门当户对啊,‘舒拔和麦克·哈里斯父子公司’这个名字该多么响亮!多么叫人羡慕!”舒拔越说越来劲儿。
“舒拔,我看你不必浪费时间谈这件事啦!关于那只鹰,我要警告你……”
舒拔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粗暴地喊道,“我不愿意听那只鹰的事。”可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眯着一只眼说:“看来,你好象不大舒服,可能有点口渴了吧?是不是? 好啦,我过一会儿再来听你的答复。”
舒拔转过身,向史密夫的办公室走去。
“他表现得怎么样? 警官大人?”舒拔问史密夫。
“他连饭也不吃,总是嚷嚷着要水。”
“哦,”舒拉心里明白,麦克离开水就没法活,可是他还是明知故问地说,“怎么,你们这里的囚犯,是不是每天都有水洗澡? ““嗯,是每月一次,有时候两次。”
“那也足够啦,我看他身上很干净嘛!”舒拔挤了挤眼睛说。
“对,您说得很对!”史密夫献媚地说。
“警官先生,”舒拔拍了拍史密夫的肩膀说:“好好干,”说着从口袋里掏山一叠数额很大的钞票,塞进史密夫的手上,然后走出办公室。
“谢谢您啦,舒拔博士!”史密夫喜出望外,一直把舒拔送到大门口。
史密夫刚把舒拔送走,一转身发现舒拔的女儿茱丽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心里感到纳闷: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要进去看麦克,”茱丽直截了当地说。史密夫还没有来很及说话,茱丽已经把一张钞票塞进了史密夫的上衣口袋。
“好了,进去吧,请记住,不要超过三分钟,过了时间我要加钱的。明白了吗,小姐? ”史密夫一边说,一边打开铁笼子,等茱丽进去以后,又咔地一声把铁门锁上了。
茱丽看史密夫走出去以后,赶忙来到麦克跟前。她看看麦克说:“麦克,我对不起你!”
“这不是你的错。”麦克并不想责怪她。
“刚才我爸爸跟你谈的话,我在窗户外边都听见了。”
“我很抱歉。荣丽,给我水。”
茱丽马上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递给麦克。
“我需要大量的水……我的身体……”麦克呼吸越来越困难,断断续续地说。
“大量的水? ”茱丽不明自主克为什么要大量的水。
“茱丽,你看墙上,看见那个水笼头了吗? ”麦克希望茱丽去把墙角的水笼头打开。可是荣丽一点也不明白麦克的意思。奇怪地问:“你想要它? 它是用来惩罚犯人的呀!”
麦克见茱丽总是听不懂他的话,便不再求她。他冷静地想了想,艰难地站了起来。茱丽刚要过来扶他,他突然拿起了被子,撕得粉碎,把里面的棉花使劲往茱丽身上扔。莱丽见状大惊,高声说:“麦克,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麦克不理茱丽,继续把棉絮、布条往她身上扔,最后竟率起枕头往茱丽的头上砸去。茱丽十分害怕,大声喊叫起来:“救命呀!救命呀!快来人呀,他发疯啦! ……”
“去你的,去你的!我杀了你! ……”麦克也大声喊叫着。
喊叫声惊动了史密夫和他的两个部下,史密夫命令说:“快,快!快打开水笼头开关!”
两个彪形大汉一个箭步冲到墙角,打开了水笼头开关。
史密夫拿起水笼头,对准麦克猛烈地喷射。使他惊奇的是,越是往麦克身上喷射,麦克越迎着水笼头往前站。他又惊又怕,壮着胆对部下说:“快,快打电话告诉舒拔博士,麦克发疯啦!”
其实,史密夫那里知道,麦克一遇到水,就有旺盛的生命力。经过水笼头的喷射,麦克立刻变得力大无穷。只见他用双手握住囚笼的铁条,使劲往两边一推,铁条立刻就弯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洞口,刚好容一个人出去。
这下可把史密夫和两个彪形大汉吓呆了。他们一个个象傻子似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麦克从铁笼子里出来,大步地走出了警察署的大门,径直往舒拔实验大楼的方向跑去。
舒拔万万没有想到麦克会冲出铁笼,向他的实验大楼走来。他一边在厨房里精心烹饪红烧羊内,得意地想着铁笼子里麦克呼吸困难的样子,一边兴致勃勃地哼着《舒拔c 大调协奏曲》。
“舒拔博士,你快过来看看!”白德在实验室里喊道。
“你喊什么? 我的红烧羊肉还没做好呢。”
“舒拔博士,你快来吧,我弄不了啦! ”实验室又传来了白德恐怖的喊叫声。舒拔觉得白德的声音有些异样,赶忙把微波灶的自动调节开关打开,转身向实验室走来。一边走一边说:“我不是对你谈过吗? 凡事不要大惊小怪,你总是……”
舒拔刚说到这儿,突然发现那只鹰像发出了强烈的红光。
屋子里温度越来越高,从测试仪信号仪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舒拔预感到这是不祥之兆,赶快跑到测试仪前,冲着白德喊道:“快点把它关掉!”
“哦,是呀!可是……”白德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什么。
“笨蛋,你把它给我关掉!”
“是,可是关不住啦!”白德已经满头大汗,可是不管他怎么扭动开关,也关不住。很显然,开关已经失灵了。
而那只鹰发出的红光越来越强,象个大火团似地呼呼地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白德吓得躲到了后面桌子底下。舒拔一边用左手挡着扑面而来的炽烈的热浪,一边给白德下达命令:“混蛋,你往那儿躲,快……”
舒拔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轰的一声,测试仪器全被烧毁了。与这同时,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了:那只红火透明的鹰像,呼地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鹰!
眼珠瞪得大大的舒拔,一把将白德从桌子底下拉出来,声嘶力竭地喊着:“快拿棍子去打它。”
“我,我,打,打……”白德吓得两腿发软,拼命往后缩,嘴里话也说不全了。
忽然,那只复活的鹰,扑打了一下翅膀,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直奔窗外飞去。
舒拔真象泄了气的皮球,绝望地瘫倒在椅子上。白德惊恐地望着他,偷偷地顺着墙边,溜了出去。
正在这时,麦克来到楼前,看见从实验室里飞出的神鹰正贴着地面飞翔,腿上仍旧挂着那个瓶子。他想抓住这只鹰,取下瓶子看看里面究竞是什么。当鹰盘旋到接近地面时,他猛地纵身扑了上去,可惜没有捉住。麦克的举动可能惹恼了那只神鹰,它从高处径直向麦克俯冲过来,幸亏麦克机灵地一个扑地滚翻,才躲过了这一猛烈的袭击。经过几个回合,麦克终于把它抓住了。正待他要摘取小瓶时,神鹰一个展翅猛扑,力量竟是如此巨大,连麦克都被摔倒在地。它挣脱以后,以罕见的速度,一下子冲向高空。也许由于麦克弄断了系瓶的绳索,神秘的小瓶从空中掉入海滩附近的水里。随看一声震耳的巨响,小瓶爆炸了,掀起了五六米的波浪。
麦克跑到海滩一看,瓶里的物质己融化在海水里,被浪花卷没了。他耸了耸肩膀往回走去。因发生巨大能源的祸根已经消除,他心里如释重负,感到非常轻松。
麦克正朝前走,茱丽跑得呼哧呼哧地追了上来。
“麦克,发生了什么事? ”
“那只鹰重新得到了生命,自由地飞向蓝天。”
“哦!还有这么奇怪的事? ”茱丽听说后抬起头,望着那只仍在空中翻翔的神鹰。过了一会,她又问;“它腿上的小瓶呢? 里边是什么东西? ”
“小瓶里的物质,就是它能够有生命的能源所在,也是你爸爸利用来使电力中断的能源。”麦克解释说:“现在好了,神鹰已经得到自由,瓶里神秘的物质也融化在海水里,失去了作用。你爸爸舒拔再也不能用它做危害人类的事了。”
“哦,那太好啦!”
麦克望着这个心地纯洁的姑娘,想起了在警察署发生的事,对她说:“我要向你道歉,我在警察局那样对待你……”
“不要紧,我明白的。——我们还会再见吗? ”
“我希望会再见到你。”
茱丽依依不舍地站在海边,目送麦克向大海深处走去。

 


《大西洋底来的人》作者:[美] 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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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一章 奇怪的声波

微风追逐着白云,白云抚摸着蓝天。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浮映着耀眼的金光。三五只海鸥扑楞着细长的翅膀,掠过天鹅绒般明亮、柔软的水面,安闲地落在一艘银白色的游艇上。加拉雅多海湾象微醉的女神,显得宁静而明媚。
雅曼达背着轻便潜水器,小银鱼似地在颠连峰涌的礁石从中遨游,十分惬意。美丽的海葵、褐色的海草……海底世界俨如林木菇蔚的幽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一只轻快的小鸟,在峡谷中飞翔、飞翔,尽情地饱览这奇异风光……当她露出水面时,看见爸爸正坐在游艇的甲板上,向她微笑着。
雅曼达轻快地游过去,抓住游艇悬梯的扶手。爸爸伸出两条起重机悬臂似的胳膊,轻快地把她提上了甲板。
“怎么样? 好玩吗? ”
“太好了,爸爸。”
雅曼达娇媚地扶着爸爸的膝盖坐了下来,把头舒坦地斜靠在爸爸的肩上。查允宁拿一条洁白的浴巾披在她身上,满心欢喜地端详着出落得那样结实的女儿:细长的金发披垂着;活泼明亮的眼睛象碧绿的海水、清澈的监天;宽而浑圆的肩膀,更衬托出苗条、健美的腰姿;白晰、细嫩的皮肤,总象是辉映着晨噶薄雾中的一抹朝霞……
“这孩子简直是用优选法从我和她妈妈的身上掬取了优点而成的。”一种莫名其妙而又难于掩饰的快意掠过查允宁博士的心头,浮现在他的眉宇之间。
查允宁是若名的M 大学毕业的高材少。早在学生时代,他敏捷的科学思想、优异的学业成绩和过人的旺盛精力,就受到国家保安部门的器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年青的查允宁研究成功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海战武器,使国家的海军力量由弱变强,转败为胜。从此,查允宁被网防部录用,并担任了国防部科研机构的要职,成为目前国家国防系统的创始人。
常言道:“官身不自由”。在国防部任职的查允宁博士很少亨受携儿带女度假这种“人之常情”的天伦之乐,他常抱怨:“误入行伍,涉足机密,无异于自囹圄,苦矣哉! ”多少年来,他都是在保安人员严格的监护下工作和休假的。这次的假期安排算是个例外,他是从保安部门严密的网眼中挣扎出来的。为了摆脱无聊的、足以使一切都兴味索然的监护,带着女儿单独度假,他几乎和海军部的官僚们吵翻了。他只知道严格遵守科学王国里的规律和法则,而不了解人世间政治斗争的规律和法则;他只明了自己倾心竭力研究的科研课题的全部价值,而并不意识到自己肩膀上这个巨大信息库的重要价值。难怪有人说,对同样一个社会问题,政治家容易世故,科学家容易天真。在科学研究上,查允宁博士的脑袋是敏锐、奇异的万花筒;在待人接物方面,他的脑袋却是一块只会直接反射的平面镜……这半日消闲,早已使查允宁博士忘却了一切忧烦,女儿愉快的心情况深地感染着他。
雅曼达稍稍抬起头,惊讶地凝视着爸爸头上被微风掀动着的灰白头发。
“怎么啦,孩子? 你以为爸爸老了吗? 不,你要知道,我不但可以和虎鲨搏斗,还有惊人的体力来捕捉鲸鱼呐!”
“爸爸,你还能捕捉鲸鱼是另一回事,但海军部的看法却不同了。”难曼达抱怨地说。
“我潜水的时候他们来过吗? ”
“来过。我告诉他们,你潜水去了。”
“他们相信吗? ”博士轻轻他用手梳理着爱女蓬松的金发,两眼漫无无目的地凝望着水天一色的远方,喃喃地说:“他们太紧张了,老是不放心似的。一个人有时候应该忙里偷闲,享受一下大自然的乐趣。哦,不说这些事,最重要的还是听听女儿的近况报告。对吗,我的雅曼达? ”
查允宁博士把目光收回来,侧过脸,微笑地注视着女儿。
“爸爸,你要我说什么呀? ”雅曼达向爸爸撒娇。
“宝贝,我要知道你的一切,一切! ”
雅曼达是刚出校门的建筑设计师,她对中国的园林建筑有特殊的爱好。她认为,中国的每一处园林建筑,都是一幅浓淡相宜、富于想象的水墨画,都是一首含而不露、恬淡幽雅的山水诗,雅趣横溢,令人目不暇接:远山近水巧成一体,湖光塔影相映成趣,曲径回廊自成一局,红墙绿树深邃迷离,使人“不出城廊,而享山林之怡”。这些巧夺天工的园林盛景,集建筑、绘画、书法、金石、雕刻等艺术之大成,堪称“综合艺术解物馆”……这一切早已使雅曼达心往神驰,她想尽快到中国去作一次旅游考察,向中国的同行学习,把这首梦一样诱人的“诗”“翻译”、介绍到自己的国度来,让自己的同胞得以享受这远方文明古国的灿烂文化……
海风吹过,沙沙的细浪轻轻地拍击着“安伯基斯号“游艇的船眩,还处的教堂里传来几卢飘渺悠扬的钟声。父女俩正陶醉在这安闲舒适的幸福之中。突然,一种撕肝裂胆的声波刺出着他们的神经。初则头晕目眩,烦燥不安;继而头痛欲裂,眼冒金星,跌打翻滚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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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的失踪

最近,有三艘游艇神秘地在加拉雅多海湾失踪了,海洋研究中心的“海鲸号”正在加拉礁脉附近搜寻。“海鲸号”是一股灵巧、精致、全自动化的小型潜艇,荧光屏上跳动着蓝色的回波信号,声纳显示器在忙碌地工作着,五额六色的信号灯如闪烁的繁星。水生生物学家珍妮丝全神贯注地巡视着全艇的工作,体格魁伟的黑人舵手亚祖注视着前方。潜艇象一条警觉的猎犬,慢慢地、沉思般地搜索着前进。
“实验室的情况怎么样? ”珍妮丝把脸转向年轻的女通讯员露娜。
“真头痛!”露娜优急地说。
“我们的‘海鲸号’接近礁脉,继续侦察!”工程师符洛尔把脸转向珍妮丝。
“谢谢!”珍妮丝向工程师点了点头。
潜艇进入了加拉礁脉,沿着陡峭的礁谷缓缓地滑行着。通汛员兴奋地说:”珍妮丝,麦克的讯号!”
监视器荧光屏上立即出现了在潜艇外搜索的麦克·哈里斯矫健的身影,海流使他的金发飘动着,就象一团生气勃勃的火焰。
“麦克,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珍妮丝兴奋地问道。
“这一带没有逆戟鲸的踪迹。”麦克茫然地答道。
逆戟鲸是凶猛的水兽,就连造物主最得意的杰作——人类也要怕它三分。逆戟鲸常常袭击小型鱼船和游艇,他用强有力的尾鳍卷起连天波涛,用小山也似的脊背把小船托起、掀翻,张开布满撩牙的血盆大口,把不幸的落水者尽情受用,然后果腹而游,杳然而逝。没有发现逆戟鲸的踪迹,这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么,三艘游艇的失踪是怎么回事呢?
“三艘游艇的失踪,一定是有原因的。“珍妮丝犹豫地思索着回答。象是回答麦克的报告,又象是在对自己说。
潜艇在礁丛中婉蜒行驶,控索着一切可疑的踪迹。扬声器里又传来了麦克的声音:“你的仪器有什么显示? 不是杀人鲸吧? ”
“我马上查查看。”珍妮丝按动着几个回波自动跟踪仪的旋钮,问答道,“没有什么特别信号。”
麦克说:“我看见附近有一条船。”
“什么船? ”珍妮丝问。
“安伯接斯号。”
珍妮丝吩咐通讯员露娜立即查询这是一艘什么船,露娜他们要查询的答案。
“大概是一艘鱼船吧? ”麦克猜测着间道。
“不,是一条豪华的游艇。‘安伯基斯号’船长四十二英尺,是在帕巴高注册的。”踞娜更正道。
“我继续沿着礁脉看看吧,”麦克用于轻轻地拨弄着海水,放平了身子,头和并拢的双腿波浪式地上下摆动着向前游去。从这灵巧、柔美的姿势,你不会怀疑他有海脉一样的游泳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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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漏网的鲨鱼

加拉雅多海湾确实没有什么逆戟鲸,可是世间还有比逆戟鲸更加凶残的动物——那就是人类自身的一部分。
此时此刻,一艘名为“雅多”的古老潜艇,象幽灵船地正潜行在水平如镜的加拉稚多海湾的水下,它的模样似大鲨鱼,尾部转动着的螺旋桨轻轻地绞动着漆黑的海水,翻起一股海底的污泥。
这是一艘海盗船,船长史英加是一个诡计多端、无法无天、凶残毒辣的恶棍,他曾经是臭名昭著的希特勒的党卫军头目。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成了战俘集中营里的监狱长。当年纳粹法西斯折磨战俘的“高级刑法”——噪音刑就是他发明的。他把受刑的战俘捆缚着放在四面墙体及上下均是光滑的水泥房里,四面装上号筒式喇叭和汽笛。然后开动噪音发生器,用强烈的噪音对战俘进行“轰击”。当声音强度达到一百分贝时,受刑者开始感到痛楚、心情烦躁,继而便思想迟钝、联想困难。利用这种机会,史交加他们从战俘嘴里捞取真实情报。要是碰上更顽强的人,他们就把噪音加大到一百三十分贝以上,使受刑者冷汗淋漓、全身抽搐、眼结膜充血、耳鼓模破裂、狂呼乱叫,直至死亡。他们既把噪音刑作为审讯的手段,又把噪音刑当作娱乐的工具,从战俘的痛苦和死亡前的挣扎中得到“愉快的享受”。
当希特勒兵败如山倒、濒临彻底覆灭的前夕,史英加突然失踪了。他象一条狡猾的鲨鱼溜进了海里,在海上继续作恶。这条比杀人鲸更加闪残的动物,把辽阔的海洋作为冒险的乐园,安全的避难所。史英加不信上帝、不拜鬼神,也说不上有什么政治信仰;他唯一迷恋和崇拜的是金钱,所谓“有乳便是娘,管他妈的什么娘!”他手段高强、神通广大,在许多国家都设有秘密情报网和赃物集散站。他偷袭过许多国家的商船和客船,但人们很准发现他活动的踪迹。于是,长期以来,他便成了一条逍遥法外的漏网之鱼。在海上兴风作浪。
史英加有个得力的帮凶叫坚尼。坚尼是一个国际毒品走私集团的首犯,下过死牢,后来他越狱逃跑,死里逃生。这条受伤的狼被史英加收留了。从此,坚尼形影不离地陪伴着史英加在海上逞凶作恶。坚尼虽然精明、狡诈,但对史英加,他却是一条驯服的狗:对主人百依百顺、亦步亦趋,仿佛他的生命和灵魂都不过是史英加的‘影子”,史英加消失了,他这个影子也就不复存在了似的。今天,他们得到了可靠的情报,才出来“打猎”的。
“是那条船!”史英加离开潜望镜,把头转过来,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石板似的大牙,得意地狞笑着。坚尼凑过来,把一双细小的凶眼睛对淮了镜简,连声说道:“对,对,就是那条船!”
“船上不一定有什么宝物,但有个重要人物。”史英加命令:“全速前进!”
史英加的眼睛平时总象是老母猪的眼睛,呆滞无神。一旦发现“猎物”,立即变了个样,象狼眼似地发出绿光,杀气腾腾。此刻,他眼睛里正放射着贪焚、豪夺的凶光。坚尼敬畏地等待着史英加的一切吩咐。
“喂,坚尼,现在应该让她唱歌了,你说对吗? ”
“是,正是时候!”
坚尼跟随着史英加离开观测室,来到一个狭小的舱房里。舱房的中央放着一个大水槽似的铁箱,足有半人多高,上面没有盖。旁边放着一张茶几似的小桌,桌上放着一架笨重的磁带录音机。水箱里绪缩着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的上身是一个典型的少女的体态、容貌:洁白细嫩的皮肤,圆圆脸,而鼻薄唇,一双羞怯、善良的大眼睛莹莹有光,一头披垂及腰的白发;下身却完全是鱼的体态,没有双脚,而是一条粗大、光滑的鱼身的尾鳍。她通人性,懂人语。她是被史英加抓来的,现在成了他们手中的一种武器。
史英加和坚尼走进来,可怜的美人鱼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地发抖,把镶满了夜明珠的宝贝抱得更紧了。
“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怕我? ”史英加得意地嘟哝着问坚尼。他一说话,粗长的雪茄烟象狗尾巴似地在他的厚嘴唇上乱晃。坚尼眯起眼睛,咧看嘴,皱起鹰钩鼻子,算是作了讨好的回答。
史英加来到大铁箱旁边,把身子斜歪在放着录音机的高脚茶几上。左手撩起敞开的外衣,叉在腰上。暗褐色的内衣

  (此处缺一页)

  宁博士和女儿稚曼达受到这种特强频率声波的刺激,神经受到严重损害,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痛苦地翻滚、抽搐……
海盗船的碟形发射天线虽然是对准“安伯基斯号”游艇的,但是,正在附近寻找失踪游艇的“海鲸号”也受到了这种特强声波的“轰击”,各种仪器、仪表象受到雷电袭击似地劈啪作响,冒着火花,马达停止了转动。潜艇里的珍妮丝、通讯员、工程师、舵手、气压员,一个个突然头晕眼花,象中风似地瘫软在工作台前的座椅上。
当他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们只知道潜艇已经瘫痪了。
“马达怎么样? ”工程师关切地问。
“还能开动,但控制失灵。”黑人舵手亚祖答道。
珍妮丝问通汛员:“可以收发讯号吗? ”
“没有反应。”通讯员说。
这时珍妮丝想起了在潜艇外而单独工作的麦克·哈里斯,立刻对着话筒喊道:“麦克!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听到麦克的回答,监视器上也没有任何信号,潜艇顿时成了瞎子和哑巴。
“有反应了!控制正常了? ”黑人亚祖高兴得大声喊道。
“过了多久了? ”通讯员露娜间道。
“五十二分三十秒。麦克失踪了! ”工程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