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一下咬牙呀,一屁股坐他旁边:“如果你请我帮你上药的话,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詹亦杨真的停下动作,睨她一眼,说出口的却是:“逗我笑。”

“哈?”胡一下被他的要求镇住了,请人帮忙怎么还能顶着这副傲慢嘴脸?有点不情愿,“我又不是郭德纲。”

“那你就别碰我的头。”

胡一下那个怒啊,到底是求谁??可她转念一想,大度的自己是不会和个伤患斤斤计较的。

“那我讲个笑话,”胡一下清清嗓,“一只小狗跳上了主人的餐桌,向一只烧鸡爬去,主人大怒:你敢对这只烧鸡怎样,我就敢对你怎样!结果小狗——舔了一下鸡屁股。好笑吧好笑吧哈哈哈哈…”

詹亦杨嘴角动了动。

胡一下瞬间从沙发上蹦起,指着他的嘴角:“嗷嗷嗷你笑了!”

十分得意地坐回沙发上,姿态都比刚才要傲慢些,一边扯过小药箱一边说:“你看,我又帮你气走了她,又帮你上药,还逗你笑,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詹亦杨稍稍低下头,方便她擦药水,漫不经心地答:“我不介意以身相许。”

胡一下做个作呕的表情,仔仔细细看他。他眼睛里的醉意和真挚慢慢交汇成旋窝,差点吸去她的目光,赶紧再干咳两声:“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等许方舟回来,你就跟他说…”

他眼睛微微眯起,却没了之前那种危险气息,胡一下顿了顿便直接继续:“你就跟他说,上次我喝醉你带走我,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因为你——”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实在太耗勇气,请允许胡同志再顿一顿:“——暗恋我。”

作者有话要说:某颜色消失的这几天都在因为论文的事享受导师的魔鬼摧残,一稿二稿三稿N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疯啦!!!!!!!!需要大家安慰呀丫丫丫丫丫丫丫丫丫丫丫丫!

咆哮马附体的作者,霸王们伤不起啊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S:无法正常阅读V章的请点这儿:

客官不可以32

胡一下的假想情侣生涯就这么悄然拉开帷幕。

起初还真不习惯,某人上班时脸叫一个臭,下了班载她去和方舟两口子吃饭,当着这两人的面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夹个菜那么寻常的举动,搁别人身上胡一下一点不觉稀奇,搁詹某人身上,却让胡一下足足愣三秒。

被人宠着感觉真不赖,即使只是虚情假意——胡一下被自己这想法吓着了,赶紧让脑子想想其他的,比如:詹某人这皮相,这演技,不做演员都可惜。

吃完饭拎她回公司加班,又是一堆工作交待她做,和晚饭时他的绅士形象一对比,整一个触目惊心。胡一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这绝对是在趁机报复她上次提出的“暗恋言论”。

敢怒不敢言的滋味真难受,就这么熬到许方舟回国前一天。还有一天就能解放了,胡一下却仍旧一点也不敢松懈,果然,中午她都已经身处员工餐厅,和许久不见的QQ女边聊边吃,正欢时,某人一个电话过来,又要差使她。

“你等等我,我马上吃完了。”

“来停车场,立刻。”某人的字典里没有“等”这个字,说完就挂机。胡一下看着餐盘里的牛肉,生生咽下一口唾沫,咬牙起身向QQ女告别。

QQ女纳闷:“谁这么牛逼轰轰啊,饭都不让你吃完?”

“我祖宗…”

忍气吞声到这份上,胡一下自己都鄙视自己,等詹某人向许方舟解释一切之后,看她不来个过河拆桥!

见到詹亦杨,她皮笑肉不笑,千娇百媚地唤:“大爷,小的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他沉默示意她上车。

该死的沉默!该死的詹亦杨!该死的沉默着的詹亦杨带她去和方舟两口子吃了顿该死的午饭,又一行四人来到了该死的珠宝店。

胡一下一吃饱勇气就泛滥,当即质疑起英明果决的詹大人:“有没有搞错?他俩挑结婚戒指,你拉我来凑什么热闹?”

詹亦杨不言语,视线越过她肩头,看向她后方,胡一下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假洋妞正盯着他们,胡一下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立马变怒为笑,当着假洋妞的面,亲昵地挽起詹亦杨:“来,咱俩也去挑戒指!”

本来只是作势在展示柜前踱来踱去,哪料到这一闲逛竟逛进了店员的法眼,殷勤地拿出好几款以供试戴。

在店员翘首期盼的目光下,胡一下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连方舟也建议:“狐狸小姐,这款不错哦。”

胡一下还真不知道詹某人原来这么听话,真的把方舟所指的那一枚套上她手指,一边还振振有词:“戒指都戴了,你被套牢了。”

即使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要让假洋妞死心这一目标上,可他未免说的太真挚,吓得胡一下赶紧缩手,却被他捏住指尖,躲避不得。

幸好很快方舟二人进VIP室选更好的去了,下一刻詹亦杨就松开了她,甚至把戒指也拿走。胡一下这才恍悟原来方才的真挚也是假的,好歹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推着轮椅的假洋妞:“方舟这人吧,和这种艳丽妞不太搭,他应该找个像我一样的、小家碧玉型的温婉女子。”

“温婉?”

詹亦杨笑了,而且很明显,是嘲笑。胡一下恶形恶状地瞪他一眼,头发一甩,昂首挺胸地朝休息区走去。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詹某人跟过来,胡一下这才不情愿地往展示柜那边望去,只见詹某人正和店员说话。

或许在店员眼里詹亦杨就是个好诓好骗的暴发户,不,不是或许,是肯定!——胡一下正暗自腹诽着,店员突然朝她走来,詹亦杨也朝她看过来。胡一下慌忙低头,做一副心无城府状。

“请问胡小姐的英文名是?”

“你问这干嘛?”

店员却只是微笑。胡一下一向受不了别人这么楚楚可人地对自己微笑,之前的戒备都没了:“Hu。”

“是问您英文名,不是姓氏哦!”店员又是那样阳光明媚地笑。

懒惰成性的胡同志从不为自己取劳什子的英文名,现在也不愿劳什子的解释,依稀记得许方舟曾为她取了个名字,但她嫌长,一直弃置没用,“Shmily。”

“Shmily?好的,我们会将它刻在戒圈内侧…”

“等,等等,”胡一下噌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店员笑得更加好看,隐隐还透着羡慕:“是您先生帮您订的。”

(⊙_⊙)

胡一下的“先生”很快来到她面前,分明顶着张詹亦杨的脸!“英文名很奇怪。”

她倒不觉得生气,而是有些…恐慌?胡一下趴在沙发扶手上:“许方舟帮我取的,再奇怪我也喜欢。”

估计是不爽被呛声,詹某人语气变得有些阴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打算再交谈,更没打算看他脸色。

“…”see how much I love you——詹亦杨在心中默默补充。

******

31号,公司同事都在期盼这一天的年末酒会时,胡一下正默默念叨着这一天是许方舟回来的日子。

可惜,上午N个会,下午N个会,胡一下连喝口水都没空,只能怪自己跟了个全公司最忙的上司,新一季度员工素质拓展詹某人要管,企宣会议、财务会议、和总部的电话会议…乱七八糟的他都得管,她得有多厚的脸皮,才敢在这种时候向他提许方舟的事?

又一个会议即将结束,胡一下正捧着Ipad查询行程,煎熬不止一点点,毕竟与会的人里头就有许方舟——光这一项就足够她煎熬了。

耳边突然响起詹某人的声音:“散会。”

胡一下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忙看表——会议提前5分钟结束。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是该先提醒詹某人帮她,还是先自己向许方舟说明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詹亦杨先走,却听他道:“执行副总能不能给我5分钟时间?”其他人这才弄清楚情况,纷纷迅速离场,胡一下原本还赖在座位上没动,立马被文字秘书拎起带走。

胡一下亦步亦趋地跟在文字秘书身后,走到半途才记起自己要做什么,却想不出什么新借口,只好用旧招:“我我我肚子痛,我去上厕所!”

基于詹某人历来准时的可怕,胡一下躲在厕所里算时间,准备5分钟一到就飞奔回会议室,时间一秒一秒从她心上走过,她握表的手都开始冒汗,一看时间到了,拉开厕所门就要出去。

下一刻却愣住。

朝她迎面走来的,不是詹亦杨是谁?

“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方躲?”

詹亦杨语气什么的都挺轻松,胡一下却被他盯得心里慎得慌,朝他身后探头探脑,没看见许方舟身影,她顿时暗叫一声不好!绕过詹某人就要朝会议室撒丫狂奔。

无奈被眼疾手快的詹某人拎住了后衣领。

他拎着她往反方向走,胡一下抵死不从:“你干嘛???”

“我按你要求向他解释了。女人应该矜贵点,别总倒贴,等他主动来向你道歉。”

向她解释这么多干嘛?她配合不配合,都阻碍不了这男人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进另一边电梯。胡一下直到进了电梯还一直满含控诉地盯着他,乜斜着眼回视她,骗小孩似的:“晚上公司酒会,我会安排你被抽中和他跳舞。”

她并没有回答,还是强撑着愤恨表情,眼睛却悄悄眯了起来,分明是偷着乐,詹亦杨也不拆穿她,只问:“会跳华尔兹么?”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大学的时候可是舞后!”

当着他的面,胡一下格外胸有成竹,别提有多得瑟,私下里的她,却只能悲催得偷偷上网搜罗华尔兹教学视频。

可恶的是每每看了不到几十秒,就被差遣着去忙正事。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办公桌,之前记得那些舞步早就忘光光,看着一室忙碌的各位,胡一下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为女同胞们抱怨一句:“既然想犒赏我们,为什么就不干脆放我们半天假,好让我们认真打扮一下?一年最后一天好不容易有酒会,我们灰头土脸的参加,这不是在给公司丢脸嘛?”

虽说不期待女同事们如雷的掌声,但起码给个赞同的眼神不是?可胡一下望向诸位同仁,却只收获到一张张面带紧张的脸。

就在这一室安静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胡一下顿时脖子有些僵化,那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保意识在这个声音响起时猛地窜至顶峰:“这就是你所说的,舞后水准?”

胡一下噌地踢开椅子窜起,直直退到一米开外:“副总!”

詹亦杨取过鼠标,翻看页面上的初级舞蹈教程,沉默不语,可周围其他人却因为他的出现,个个正襟危坐,紧张兮兮,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胡一下同志,詹某人看着教学视频,心情看起来越好,她越是心里发怵,“副,副总,一刻钟以后您,您要去总裁办公室…”

詹亦杨没听见似的,执着鼠标捣鼓了一阵后才悠悠然直起身,手插裤兜率先踱步出去,留胡一下一人,面对同事们疑惑又带点猎奇的目光。

“副总竟然来这儿找你?”

胡一下一听,应急的话条件反射蹦出口:“啊!我要去准备资料了,拜拜各位!”说完一溜烟闪的无影无踪。

可惜她自以为无比厉害的闪人功夫,对象若换成詹某人,她是再也闪不掉了,比如现在,她刚跑出秘书室,就被等在走廊上的詹亦杨捞个正着,一带就把她带到了顶楼天台。

天台无人,方便谋杀,詹某人一副准备杀人灭口的阴冷表情,胡一下慌了:“副,副总,我只是抱怨公司不人性化,不是抱怨你给我太多工作,真的不是!”

他可没理会她,径自一步步靠近,胡一下到最后退无可退,瞅瞅身后的围栏,和围栏外看不到底的天空:“那那那个…”

詹某人突然一手抄住她的腰,另一手摸出手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调出了那段教学视频。胡一下虚汗直下:“你刚才在我电脑上弄半天,是在下视频啊?”

他二话不说就要亲身上阵教她跳,胡一下不乐意了:“你不是应该先从前`戏开始吗?”

詹亦杨一顿,表情有些纠结:“前——戏?”

胡一下这才意识到这字眼有些暧昧,作势干咳一声:“我是说,你应该先邀请我跳舞什么的不是吗?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詹亦杨看看表,时间不太够,再回眸看看她的一脸企盼,慢慢放开她,退后一步,躬身,递出右手:“May`I?”

多年之后胡一下回忆起当时的华尔兹,才恍然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自己跳的有多糟糕,又比如,历来雷厉风行某人竟然那样耐着性子教她,实属不易。

再比如,当晚她作为某人的“得意门生”胸有成竹的走向许方舟时,面对这个执念了多年的男人,她心里的那丝愧疚到底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酒会啊酒会,酒是万恶之源啊!想看小狐狸和许方舟跳舞,然后来场“穷摇式“心灵告白?还是恶趣味点,詹某人打乱原计划,拎走小狐狸躲一边河蟹去?还是再恶趣味点,小狐狸发现自己对BT动心了,然后心慌意乱,然后又被河蟹了…

舞跳不跳的成,心灵告白告不告的成,河蟹还是不河蟹,看大家怎么选择咯

这章字数多吧,想要下章加量顺便加料的话…嗷嗷,你们懂的~

PS:勤劳的某颜色要花花!不要霸王!

客官不可以33

年度酒会是用来做什么的?

高层之间的风起云涌自是不在话下,更多的人来此,只为比谁更臭美,比谁的拍档更帅更靓,比谁勾搭谁的速度更快。

放眼望去,众多靓丽身影中,最臭美的那个,非胡一下莫属。胡同志几乎隔几分钟就照一次镜子,把她的分内事都分担走的行政助理不乐意了:“你到底是来选美还是来工作的?拜托,专心点成么?”

说是酒会,其他人都有福玩乐,就副总的助理得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还得负责招呼那些摆架子、姗姗来迟的贵宾。胡一下万分不乐意,无奈前辈已经开始摆脸色,只好悻悻然做起招待。

她倒是专心了,其他人却不得不分心了。试想一下,被一个身着裸`色礼服的小姑娘花蝴蝶似的绕着转,还是个脚踩“恨天高”的妞,智商与身高成反比的贵宾们,厚厚粉底遮皱纹的夫人们,哪一个能有好脸色?

胡同志俨然成了矮子国的巨人,心中正隐隐得瑟着,突然就被更高的某人带走了——刚从另一拨贵宾堆里抽`身的詹亦杨。

从室内移驾露台,温度降得厉害,可寒风都吹不走她的志得意满,胡同志心情好到都敢对着他打趣了:“咦喂!不需要我招待贵客了?”

詹亦杨背靠露台,上下打量她:“太太们被你气得脸都绿了。”

有些女人确实不禁夸,果然他话音还未落,她就已迫不及待转个身,365度秀身材:“我这战衣怎么样?拿下许方舟是不是小菜一碟?”

詹亦杨勾勾唇角,要笑不笑的,突然轻巧地笼住她:“还记不记得我在天台教你的舞步?”

该死的又来了,胡一下蓦地觉得后背凉飕飕,被他搂着的腰却是烫的吓人,“几小时前的事而已我怎么会忘?副总,你这在侮辱我的记忆力啊!”

詹亦杨没跟她抬杠,口中数节拍,带着她翩然起舞。胡一下第一感觉,风好大。第二感觉,他好暖。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已自行偎紧他胸膛,詹亦杨一震,停下舞步,皱了皱眉,却不是生气,反倒挺愉悦:“心跳有点快。”

“哈?”

不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各式景观灯和广告灯箱杂糅出一道暧昧光线,打亮他侧脸,也显得他眸光越发深邃。

胡一下默默退开:“我,我去看看许方舟来了没有。”

调头就走,边摸胸口。心跳实在快得令人发指。

她摇摇头,推门回到室内,心里的小人暴躁了:“我对他心动?除非地球不自转,太阳打西边出来,水往高处流,杨过背弃了小龙女,爆了尹志平的菊!”

***

忘记一件烦心事的最好办法?吃!

若要忘记两件呢?狂吃!

被詹某人搅乱思绪在先,迟迟等不来许方舟在后,郁闷的胡一下恨不得让自己化身成厨余桶。buffet的好处就此彰显,吃多少都不会遭到白眼。可惜,胡同志怕是要成为特例了——胆敢把鱼子酱、松露、鹅肝扫荡一空,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遭人白眼。

眼看礼服腰线撑开得不成样子,胡一下赶紧吸气收腹,放眼望去,原来趁她狂吃海喝的时间,单身男女们大多都已经成双成对。公司内严谨员工间恋爱,只有年末酒会能够好好散发一下各自的费洛蒙,这速配效率,比旧社会的猛虎出闸还要惊人。

胡同志眼看自己鳏寡孤独了,闷头直灌软饮料。接下来是男士们的游戏,可眼睛蹭蹭冒光的却是在场的众位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司仪。

胡一下也不能免俗地两眼冒光了。

男士们被分发到纸条,写上欲共舞的女伴名字,自然还有捐款金额。胡同志那个矛盾啊,一边嗫嚅着:我才不稀罕被当做商品,一边却焦急地掐表算时间,心中尖叫:急急如律令!许方舟你快快出现!

她的祈祷竟应验了?!胡一下不敢置信,愣愣看着入口处,许方舟竟就这么快速步入场内,身边还有个身形高大的老外。

再定睛一看,那老外的脸怎么越看越眼熟?不正是公司内部刊物上频频上镜的大大大大大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