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现在绝不会把他当和善的人。
太后双目瞪圆,呜呜声更大。
陆云旗已经一步过来伸手按住太后的脖子,咔嚓一声轻响,太后软软倒下不动了。
“别弄死啊。”宁云钊皱眉说道,又忙低头去看地上的皇帝,伸手试探了下鼻息。
“没气了!”他拔高声音,似乎受了惊吓,看着陆云旗,“陆大人,你不该是不可靠人啊!”
这应该是除了皇帝之外第一个夸赞陆云旗可靠的人吧?
陆云旗的确可靠,替皇帝杀人越货构陷的时候。
宁云钊没有给大家感受这句话的古怪,看向君小姐。
“君小姐,你快来看看陛下还有救吗?”
君小姐没有迈步。
虽然没有去查看,但现在的距离她也能看出,皇帝还有救。
但也只是她能救,对于其他的大夫来说,已经是死人了。
宁云钊看明白她的神情。
“君小姐,请救救陛下。”他认真的说道。
这话真是有些滑稽。
就在适才她还拼尽全力以死换死的差点杀了他呢。
救?
她为什么要救他?
君小姐看着宁云钊一动不动。
“君小姐。”宁云钊也看着她,“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
君小姐漠然。
“其实君小姐也并没有想要这样杀死陛下,今日是被逼无奈,所以才不得不你死我活。”宁云钊接着说道,“就算拼个他死你活,对君小姐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这对她,尤其是现在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她来说,不是好事。
再退一步说她好不好原本无所谓,但是会牵连九褣。
她要的是九褣光明正大的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而不是由自己这样弑君的人推上皇位。
虽然对于这个皇帝来说,这样死是报应。
君小姐默然。
但救他吗?
“君小姐,如今他不死。”宁云钊说道,“才是最好的结果。”
…
而此时紧闭的殿门隔绝了其内惊天动地,从外边看起来一切都风平浪静。
皇城外禁卫巡视,街市上民众走动,商贩叫卖,四面城门紧闭,城门上兵士警惕的看着城外,原本络绎不绝的大路上空无一人。
但在一向沉静肃穆的帝陵却变得嘈杂。
“谁敢拦我!”
“我等顾命大臣!”
“如今金人肆虐未退,天子在外不归,岂能安邦定国!”
“你们胆敢阻拦,便是乱政!”
一群大臣举着笏板高声叫嚷着,全然没有日常的儒雅风范,乱哄哄推搡着一群锦衣卫的向帝陵一座宫殿冲去。
锦衣卫们似乎被冲击的站不住,又似乎因为他们的话而犹豫。
“尔等今日要么将我等都砍杀在帝陵前,否则我等是一定要见到陛下的!”宁炎肃穆喝道。
经历过迎击金兵率军守城,见过血受过伤,宁炎这种文臣也变得气势凶悍起来。
“没错!”
“能以我等性命惊醒陛下,也是死得其所。”
身后的大臣们亦是怒声喝道。
他们再次前进,拦路的锦衣卫们开始后退,最终被宁炎一把推开正中的一个,就像大堤开了口子,官员们顿时如洪水涌涌直向前方的宫殿冲去。
锦衣卫们跟过去但没有在阻拦,看着宁炎到了宫殿前。
宫殿前站着一群内侍,恼怒又慌乱的来阻拦。
但对于宁炎等人来说,这些内侍更是不屑一顾,也不如狠辣的锦衣卫骇人,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就把这群内侍撞到一边,推开了殿门。
“陛下!陛下臣…”
官员们的声音在殿内乱七八糟的响起,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一群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情讶异。
“陛下呢?”他们问道。
跟进来的内侍们神情慌乱,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这让朝臣们更加惊讶。
“快说,陛下呢?”宁炎竖眉喝道。
“陛下,不见你们。”一个内侍虽然惶惶但却带着几分倔强说道。
但他的话音落,就被宁炎一脚踹倒。
“贼奴!”他喝道,“胆敢乱政!”
“快说陛下在哪里?”其他的大臣也涌上,怒声喝道。
内侍们尚未回答,跟过来站在门边的锦衣卫开口了。
“陛下由袁公公护送回宫了。”为首的一个锦衣卫神情木然的说道。
回宫了?
宁炎等人一愣。
先前左请右请不肯回,怎么如今偷偷摸摸的回去了?
虽然皇帝是偷偷摸摸的离开宫的,但皇帝也不会蠢到认为这样偷偷摸摸回去一切就能像没发生过。
一定是有事!
“快,回宫!”宁炎沉脸说道。
…
手腕上的银镯子被打开,露出其内的空洞,一根细长的银针从中被捏出来。
半跪在皇帝身边的君小姐将银针慢慢的送入皇帝的后颈。
原本一动不动的皇帝忽的一阵抽搐,喉咙里也开始发出咯咯的声音。
“掐他脖子。”君小姐说道。
宁云钊毫不犹豫的伸手掐住了皇帝的脖子。
君小姐的银针猛地拔了出来。
这细小的银针似乎变得千斤重,带的皇帝半个身子抬起。
还好宁云钊用力按住向下压去。
皇帝似乎被这力气掐的喘不过气,猛地张大嘴也瞪大眼,发出重重的干咳。
“醒了!”宁云钊喊道。
皇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旋即看到眼前的人,顿时色变。
看到他的色变,宁云钊神情也瞬时凝重不安。
这说明陛下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自然也知道适才发生的事。
恢复的好快!
他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按住皇帝的嘴。
“不用。”君小姐说道,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要挣脱宁云钊双手半坐起来的皇帝,“他活不了。”
活不了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活了吗?
宁云钊看着面前的皇帝。
皇帝已经张大嘴,但并没有说出话,依旧只是咳咳声不断,而随着君小姐的话音落,皇帝突然如同竹竿折断,猛地仰倒。
宁云钊措手不及,被挣脱了手。
砰的一声,皇帝仰面躺在地上。
但他的眼依旧瞪圆,似乎因为疼痛而涨红了脸,眼神愤怒惊惧交织。
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宁云钊看着皇帝,听着他口中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咳声,看着他似乎要挣扎却一动不动的身子。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说道。
“你只说不让他死。”君小姐说道,“又没有说让他活。”
宁云钊抬头看着她。
“所以,这是半死不活?”他说道。
君小姐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看着地上的皇帝。
皇帝也看着她,眼神表达着愤怒和惊恐。
也仅仅是眼神而已。
又能如何?
“佩服。”宁云钊抬头看着君小姐说道。
他没有起身,不待君小姐说话,收回视线半跪在地上将手一甩,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展开。
因为居高临下君小姐看到卷轴。
她认得出这是封诏制式,而其中只看到寥寥几字,已经确定这是册皇太子文。
皇太子。
君小姐的视线落在诏书上,清晰的看到褣这个字。
九褣。
九褣!
这诏书!
册封九褣为皇太子!
这诏书绝不会是皇帝写的!
她的视线落在宁云钊身上,震惊又不可置信。
他…
宁云钊并没有理会她的视线,而是认真的将诏书展开举给皇帝看。
“陛下,您看,这个已经写好了。”他说道,“就颁诏吧。”
皇帝显然也认得这是什么,眼神更加纷乱,但也仅仅是眼神,甚至连咳咳声都保持着平缓没有半点起伏。
这样吗?
只是这样行吗?
君小姐念头闪过,就见宁云钊将诏书放在地上,从袖子拿出一块印玺。
君小姐的神情再次震惊。
玉玺!
宁云钊将玉玺重重的扣在诏书上,然后将玉玺塞进皇帝的怀里,举起诏书,俯身在皇帝面前。
“陛下圣明。”他说道,语气恭敬诚恳如同以往。
第七十二章 这是病啊
陛下圣明。
这句话是宁云钊最喜欢说的话,也是皇帝最喜欢听他说的话。
只是这一刻,曾经让皇帝听到心悦的四字真言,却如同利刀劈下。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皇帝眼一黑,晕了过去。
宁云钊似乎受到了惊吓。
“陛下!”他大声喊道,扑过去将皇帝的肩头摇了摇,神情悲痛,转头看向殿门口,“护驾!快来人啊!护驾!”
他的声音清朗又因为悲愤而充满了力量,冲破了紧闭的殿内向外撞去。
护驾…
君小姐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现在发生的事,她觉得甚至比自己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君蓁蓁那一刻还令人不可置信。
宁云钊已经伸手抱起皇帝要往自己身上背,又看着君小姐。
“快,君小姐,我们快走。”
他的语气紧张又肃重,就好像他们真的在护驾。
不待君小姐回应,宁云钊又指着青山军。
“你们几个将太后先送回宫。”他说道,一脚踹开屏风,露出其后开着的一个暗门。
说完这句话依旧不停,伸手指着陆云旗。
“禁卫们,拿下他。”
拿下他?
君小姐看向陆云旗。
陆云旗站在原地忽的俯身从地上捡了几只散落的弩箭举了起来。
青山军立刻上前挡在君小姐身前,将手中的刀对准了陆云旗。
陆云旗手已经落下来,但箭不是向外,而是向内。
噗的一声,四五只重箭刺入他的身前,血顿时涌出,原本只有斑点血迹的衣袍瞬时染红一片。
他…
君小姐双目微微凝。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消失在视线里。
这一切发生的快速又行云流水。
这一切原来是要如此…
“护驾!”
喊声冲击着殿门,穿透掀翻了整个皇城。
外边有嘈杂的脚步声涌来,殿内被撞开,有禁卫冲进来,远处还有更多的皇城司的人马奔来。
看到这殿内的场景,禁卫们都色变。
“护驾!”
“快拿下!”
宁云钊的声音继续响起。
禁卫们看着被宁云钊背在身后的张这手相护的皇帝,再看正用刀枪对准躺在地上的陆云旗的青山军,下意识的就随之而动。
一群群禁卫涌上,将刀枪对准了陆云旗,围护着宁云钊和皇帝。
…
一队队官兵在大街上疾驰而过,对于如今的京城来说兵马跑动最让人紧张,街上的民众不由神情不安,难道金人又打来了?
但这些兵马并不是向城门,而是向皇宫而去。
皇宫那边不是有青山军护卫着吗?出什么事了?
只要不是金人来了就好,如今没有比金人围城更大的事了,民众们松口气又好奇的低声猜测着。
是的,经历过金人围城的宁炎等人也是这般想,他们以为对于他们这辈子来说,被金人围城又一同抗击金人动刀动枪见血已经是震撼的经历了。
但此时眼前的场景又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殿内,看着满地血遍地尸首,宁炎等人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还好这些大臣中几乎都亲自守过城,已经见过惨烈的血腥场面,此时没有晕倒或者呕吐,但饶是如此,一个个也浑身发抖,形容失态。
虽然问的是怎么回事,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尽管第一次见,但史书上早已经见过无数次。
宫变。
这是宫变!
这毋庸置疑是宫变,问题的关键是,宫变的主谋是谁?目标又是谁?
“陛下!”
宁炎第一个向屏风前冲去。
其他的大臣也跌跌撞撞踩着横七竖八的尸首跟去。
宁云钊半跪着让开,让躺在他身后的皇帝出现在众官员面前。
皇帝还睁着眼,因为宁炎等人的涌来,眼睛还眨了眨。
“陛下还活着!”有大臣欢喜的喊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
但下一刻他就发现陛下的情形不对。
“陛下不能说话不能动了!”他变调的声音喊道。
这话让在场的官员心沉了下来,他们的视线看向宁云钊,看向君小姐,看向青山军,看向被青山军围住的中箭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陆云旗,看向身上插着一把伞死装诡异美感的袁宝太监。
那能说出发生了什么事的就只有他们了。
他们是宫变的亲历者,他们身份关系错综复杂,到底谁是主谋,谋的又是何事?最关键的是到底他们谁说的话可信?
…
“不是宫变。”
宁云钊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是阉贼和陆云旗内斗。”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宁云钊神情愤怒,指着满地的狼藉。
“袁太监和陆云旗争权,在宫内械斗。”
袁宝和陆云旗的明争暗斗大家的确有所耳闻,皇帝现在也是越来越信任袁宝,袁宝手下的太监跟锦衣卫也多有冲突,而且还有太监喝醉了扬言陆云旗就要来做袁宝的属下了。
在朝官们眼里,袁宝太监和锦衣卫一样都是恶狗,狗咬狗一嘴毛,他们乐得看热闹。
只是没想到两只恶狗会咬的这么厉害。
众人的视线看着地上,那些死去的内侍们那些散落的重弩,再看陆云旗身上的箭。
竟然连军中的重弩都动用了,这械斗的还真是够狠的。
但…
“有陛下在,他们怎么敢?”一个大臣冷声喝道。
是啊,关键的问题是陛下。
还有如果不是被害,陛下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陛下脖子里的伤!”一个大臣更是尖声喊道,神情惊惧愤怒。
众人低头看去,此时都换上了薄春袍,再加上适才的抱拉拽摔,皇帝的衣衫歪歪扭扭,脖子露在外边,其上一道淤青红肿很是明显。
这明显是外力所致…
不知道最先是谁,视线看向站在一旁的君小姐,然后更多人看向她。
皇帝被伤到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初有位皇帝就被宫女们差点勒死。
勒死皇帝自然是有原因,或者有仇或者有怨。
那这些人中,君小姐跟皇帝的仇怨是最大的。
毕竟她在干涉政事,与皇帝要争论皇嗣立储。
而且这里还有青山军…她的人。
凝聚在君小姐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犀利,更有不少官员脚步开始移动。
“这是我掐的。”宁云钊说道,将手伸出来,同时在皇帝的脖子上再次虚抚上。
他?
宁炎的脸色更沉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宁云钊在这里,进殿后他几乎没有再说过话。
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及说什么都难免被人质疑。
众人的视线再次看向皇帝的脖子,的确看到其上的手印跟宁云钊的手吻合。
宁云钊跟皇帝也有积怨?
他跟皇帝倒是没有积怨,不过他跟这位君小姐可是有夙愿的…
所以这是同谋吗?
“你们想多了。”宁云钊神情平静,收回手说道,“陛下,是病了。”
病了?
在场的人愕然。
“你们以为陛下为什么不见你们?”宁云钊说道,“那是因为陛下在帝陵病了。”
什么?
朝臣们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
“如果病了,为什么不召太医?”有朝臣皱眉喝道。
“因为陛下认为金人威胁尚在,如果让大家知道他病了,怕乱了民心,让金人有可乘之机。”宁云钊毫不迟疑神情坦然的说道。
倒也似乎说得过去…
“这几天陛下病的越来越重,所以陛下决定秘密的回皇宫来,让臣以太后的名义请君小姐来。”宁云钊接着说道,看了眼一旁的君小姐。
这个也说得过去,毕竟君小姐医术高超人人皆知。
但…
“但是。”宁云钊陡然拔高声音,吓了殿内的朝臣们一跳。
宁云钊神情愤怒的指向地上死去的内侍,以及被青山军和禁卫围住的陆云旗。
“这两个贼人,竟然趁着陛下病重争斗,以至于惊吓到陛下,亏得君小姐在这里及时医治…”
他神情肃重又悲痛。
“万幸保住了性命,但陛下却…”
说罢跪倒俯身在皇帝面前。
“臣有罪,臣无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真不算有什么罪…
但,这件事真的是这样吗?
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但又匪夷所思。
“君小姐。”一个官员看向君小姐,双目微凝,声音冷峭,“陛下是什么病?”
既然说是病,总要有个名字吧。
有了名字,大家也才好对症。
是真病还是假病,也能分明。
殿内的视线再次凝聚到君小姐身上。
君小姐神情平静。
“天痹。”她说道。
天痹是什么?
是她随口诌的病吗?有几个年轻的官员想着,身为读书人,多少都是读过医书的,这种病倒是没听过。
他们准备再次追问,但却看到四周年长的官员们色变。
“天痹吗?”宁炎说道。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调却没有质问的意思,更像是确认。
“竟然是天痹?”有另外的官员大声说道。
这也不是质问,而是惊讶。
“陛下怎么也有天痹?”更有官员们七嘴八舌的喊道。
他们惊讶的是不是这种病的名称,而是这种病发生在皇帝身上。
大家都知道这种病吗?
年轻的几个官员有些惊讶,是他们太孤陋寡闻了?
还有,也?
也的意思自然是有其他的人得过这种病。
那这个其他人是谁?
君小姐转头看着躺着的皇帝。
“是。”她眼神幽深的说道,“陛下跟先太子一样,都是天痹之症。”
第七十三章 可奈何啊
侧殿里响起女人孩童的哭声。
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兵马禁军跑动,后妃们自然瞒不住。
皇后带着妃嫔们赶过来,当场被吓晕了一大片。
而太后那边却始终没有赶来,几个朝臣察觉有异带着禁卫赶过去,发现太后被几个太监关起来,等他们冲进去拿下了太监,太后已经受了惊吓昏迷不醒了。
宫内更乱作一团。
但最要紧的地方还是皇帝这边。
妃嫔们哭的死去活来,被朝臣们劝着不要影响太医看病才稍微收敛。
脚步声杂乱,伴着哗啦哗啦的翻书声,让原本沉闷的室内更变得窒息。
“在这里。”
忽的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神情各异的朝臣们立刻涌来。
一个太医捧着一本发旧的册子。
“看,当初记载过先太子发病时的症状。”他欢喜的说道。
终于找到了,不过这事可没什么欢喜的,太医吓的忙收住表情。
众官员没心情理会他的表情,宁炎接过册子,其他人都围上认真的看。
先太子生下来就被诊出身体不好难以存活,从那一刻起有关他的医案都没有停下。
只不过齐王登基让封存起来了,当年负责太子的太医们也因为太子的过世辞官的辞官下放的下放,好容易才翻找出留存的医案。
上面果然记载了先太子小时候发病的症状。
大家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看向内里床上躺着的皇帝做对比。
“这里也有。”又一个太医捧着一本书急急的跑过来,“这是当年张神医论先太子病症的记载。”
立刻有朝臣忙接过来,大家又立刻围住他。
“天痹这个名字就是当年张神医提出的。”那朝臣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带着几分怅然,“说,无解。”
围在床边对皇帝进行诊治的太医们此时也神情不安的走过来。
“陛下意识是清醒的,身上除了宁大人掐的外也没有别的伤,只是痹症了。”为首的一个太医说道。
这话让大家忍不住看向宁云钊。
这个掐伤还是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