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脚就走。

林瑾儿又伸手拖住她,神情惶惶。

“蓁蓁蓁蓁。”她低声哀求。“还是算了吧。”

君小姐看着她。

“现在算不了了。”她带着几分感叹说道,旋即竖眉甩开林瑾儿的手,压低声音,“你要是怕。就走吧。”

这话太让情真意切的小姐妹伤了心,林瑾儿眼泪闪闪。

“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你的事我怎么会怕,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她哽咽说道。

“委屈?我受的委屈还少吗?”君小姐低声说道。满腔的怨愤,“我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我还有什么不能受的。”

林瑾儿咬着下唇,似乎下定决心,再次握住君小姐的手。

“好,我陪你。”她说道。

君小姐看着她笑了笑点点头,二人携手向楼上而去,很快停在一间房门前。

君小姐停下来,林小姐则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门。

室内空无一人。

“还没来,蓁蓁,你先进去等等,我在外边看着。”林瑾儿低声说道。

君小姐嗯了声,抬脚迈进去,视线扫过室内,同时闻到浓烈的花香。

花香。

君小姐的视线落在窗边摆着的大梅瓶上,其内一盆盛开的铃兰。

铃兰啊。

君小姐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怒意。

铃兰没什么奇特,但此时铃兰的香气恰好与她适才喝过的加了药的花茶相辅相成,而且还有这桌上的茶,君小姐看过去,虽然还没尝一尝,但可以肯定也添了铃兰的汁水。

产生幻觉以及催情。

这些女孩子们,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们青春年少,天真无邪,家人骄纵,不拘不束,以至于无知无畏。

既然师和父都不教,那就由她来教教她们吧。

君小姐屏住呼吸,转身手扶住门。

“瑾儿。”她低声喊道。

林瑾儿刚转过身,闻言忙要转过来,却觉得脖子上一凉,似乎有针刺了进去,她的眼一黑便软软的倒下来。

君小姐将她揽住带进了室内。

站在走廊一间包厢门前的使者下意识的看过来,只见到一个女子的衣裙隐没在门口。

侍者适才看到是两个女子站在门前,现在是进去了吧,正要移开视线,就见门被拉开一个女孩子走出来。

“请问。”君小姐冲他招招手。

使者忙含笑过来施礼。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想要投壶,该怎么下场?”君小姐说道。

使者眼中浮现惊讶。

不会吧,这位小姐要下场?

缙云楼大约有特殊的构造,乐工们坐在大厅里弹奏,整个包厢里都能听到,尤其是现在更安静的时候。

这悠扬的乐声却让缙云楼的气氛有些焦灼。

毕竟大家不是来听乐曲的。

“怎么没人下场了?”一个年轻公子抱怨,又怂恿身边的人,“澄明兄,你去,你去吧。”

被怂恿的公子笑却不动。

“有云钊在,我可不去。”他说道。

大家便都看向宁云钊。

宁云钊正在煮茶,闻言笑了。

“我们是求名还是求利?”他说道,抬头看着众人,“咱们缺风雅之名还是缺钱?如果只是为了玩乐,也没必要在人前。”

对于家境优越文采斐然的他们来说,下场投壶还是十三四岁年少轻狂时做的事,现如今已经十七八岁自然不屑与如此。

“那倒是,咱们已经风光过了,余下的风光就让给需要的人吧。”同伴们笑道。

这些年轻人能放下不在意,但有些人不能。

几个女孩子已经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看。

“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人下场啊?”

“我们钱还没用完呢,不会就玩不了了吧?”

她们低声抱怨着。

“这些没用的家伙们,不会是被咱们的大手笔吓到了吧?”左艳芝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宁云燕眉头也皱起来。

是啊,怎么间隔这么久?不是说人都找好了吗?难道余下的人技艺不行玩不了了?

林瑾儿这个人做事不会这么不牢靠吧?

要么就是演戏演过头,君蓁蓁真被她劝住了?

怎么可能劝住?不是说给下药了吗?

这次难道又出意外了?

正胡思乱想不耐烦时听得外边响起击缶声。

这声音让大家精神一振。

“有人下场了!”女孩子们高兴的喊道,有人透过窗向场中看去,有人则忙喊门外的侍者进来。

站在窗边的女孩子们忽的发出惊讶的声音。

“哎,是个女的?”

第八十七章 亮山门

很多人都发现场中的投壶者是个女的。

因为先前的斗气以及间隔太久,听到击缶声,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看出去。

确切说是女孩子。

身量虽然高挑,头上戴着帷帽遮住面容,但明显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很多人都面露惊讶。

这惊讶并不是因为觉得女子不如男。

事实上女子们在闺中闲来无事,不用像男子一般读书占据大量的时间,投壶这等嬉戏反而玩的更娴熟。

只不过很少在缙云楼下场,倒也不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而是被人大庭广众之下下注。

女子家被以钱论之总是不好看。

当然这世上脸皮厚的人多得是,或者为名或者为利,男子们能如此女子们自然也能。

“不知道这女孩子技艺如何。”

“既然敢站出来下场,肯定要有些本事的。”

“今年倒也有趣,先是有年轻人斗气,又有女孩子下场,真是三月春日到来,大家朝气蓬勃啊。”

听到同伴们的议论,宁云钊只是含笑低头继续烹茶,始终没有看向窗外。

是啊,年轻人朝气蓬勃挺好。但这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在意。

如果是那个女孩子的话。会不会这样?

宁云钊将小茶花杓出在熟盂中,手中动作流畅。

这个,应该不是林瑾儿安排的人吧?

不过也说不定,女孩子更能刺激君蓁蓁。

宁云燕想到,抬头看过去,窗口被几个女孩子堵着。正要喊她们让开。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回过头。

“你们,你们看,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君蓁蓁啊。”她结结巴巴说道。

君蓁蓁?

宁云燕愕然。

不会吧?

而在隔壁,方锦绣原本正不耐烦的敲着桌面看着冲回来的金钏。

“三小姐,少奶奶到底哪里去了?你怎么不跟着?”金钏颤声问道。

“她不让我跟着,我怎么敢跟着。”方锦绣漫不经心说道。

“那银宝呢?三小姐是你把银宝叫走了吗?”金钏白着脸问道。

方锦绣嗯啊一声不想再理会这丫头,听到击缶声便顺势看出去。

她其实并不关心谁下场,但这个房间的位置极好。一眼扫去就看到站在场中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月白衣衫,身姿婀娜,头上戴着帷帽。

虽然垂下的薄纱遮住了面容,但方锦绣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谁了。

“哎呀我的娘!”她脱口喊道。“不会吧?”

不管多少人惊讶,见多识广的司射神情依旧。

“小姐,你要从哪一步开始?”他含笑问道。

君小姐看着一旁的竹矢。

“我适才看的不多。”她说道,“你们是怎么玩?汉制还是新制?”

司射笑了。

“我们这里是无制的。”他说道,“小姐你想投什么花样,就报出来,大家会斟酌下注。”

君小姐伸手捻起一根竹矢

“我是问论矢还是论式。”她说道。

司射愣了下。

“要是论式是一百三十二式。还是四十式,还是二十四式为止,要是论矢是否仅仅为十二矢投完为止?”君小姐认真的说道。

司射愕然。

这话问的好怪,难道说论式的话小姑娘你还打算把一百三十二式都耍来吗?

君小姐点点头。

“我刚好对投壶了解的多一些。”她说道,虽然面纱遮住形容,但她还是神情谦虚。

了解一些啊,司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姑娘你知道有很多事了解和能行是两回事吗?

今天来的不懂事的小孩子是有点多,适才有消息说上头不太高兴了。

“没有制式限制。”司射温和的说道,“直到小姐你投不中为止。”

“那多不好意思。”君小姐说道。

不好意思什么?不好意思一直投中赢钱吗?

司射无语。

“小姐第一步选什么?”他不再继续孩童无知的对话,直接问道。

“那就从最简单的有初开始吧。”君小姐说道。

“注有初。”

乐声停下,司射将声音送出去。

“到底是女孩子,既然下场就不能让她落了面子。”

宁云钊听到同伴说道,并且报出了二十两合情又合理的注金,很显然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风雅之事更应当怜香惜玉。

下注声此起彼伏,一扫适才的冷清气氛优雅又欢快,直到一个声音的响起。

“甲十九贵人押一百两。”

不会吧,又来了。

下注的声音一瞬间有些凝滞,而宁云燕这边的包厢里则发出笑声。

十九包厢里还有人,那肯定是就是林瑾儿了。

在场的女孩子们都笑起来。

宁云燕站在窗边看着场中站着的君蓁蓁一阵冷笑。

“看来是输惨了,自己要亲自上场了。”她说道,“这样更好啊,双份的赔还,输的更多更快。”

左艳芝恨恨的咬了咬下唇。

“一…”她对丫头说道。

宁云燕拦住她。

“不。”她说道,“十两。”

十两?

女孩子们都看向她神情惊讶。

“十两她能输什么?”左艳芝急道。

宁云燕笑了笑。

“一个十两输不了什么,十个十两,二十个十两就不少了。”她说道,看着左艳芝,“咱们要细水长流,不要把君蓁蓁和其他人都吓着,没得玩就没意思。”

她冲丫头摆摆手,丫头忙走出去对外边侍的侍者报了注。

果然这个注数报出去,外边停顿一刻,接连有下注传来。

到底是女孩子被优待,比先前那些报最低级的公子们得到的注数多很多。

“祝小姐好运。”司射含笑说道,示意君小姐可以开始。

“这次跟那次不一样。”君小姐说道,认真的纠正司射,“不是运气,是公平。”

那次?哪次?

司射不解,没有出口问,因为看到这位小姐竟然将十二只竹矢一把都抓了起来。

一般大家都是一只投完才来取第二只,一来手里拿着太多竹矢影响投掷,二来谁也不好保证自己一投即中----就算有信心也不好意思表露,文雅之事,太过炫耀有失风度。

还是年纪小的张扬一些。

司射几分感叹,没有说话后退到一旁,看着那小姐捏起一只竹矢,抬起手轻轻一扬。

啪的一声轻响。

竹矢落入铁壶中,摇摆两下便稳稳不动。

“中!”司射含笑高声,抬手要抚掌。

四周也有掌声响起,但就在这时,君小姐再次捏起一只竹矢抬手一扬。

啪的一声轻响。

咿?下一场还没下注呢。

司射微微一怔,还没回过神,那君小姐的手已经接连的扬起。

啪。

啪。

啪。

一声一声接连响起,如银瓶乍破,如珠落玉盘。

其实这竹矢落铁壶的声音并没有这么响亮,但随着她的竹矢一只接一只的抛出去,大厅里的乐声似乎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报?是一场就止了吗?”包厢里原本不在意的人们随口问道。

这件事的确有些奇怪,靠近窗边的人就看出去,入目是那女孩子空空的手。

这也没什们奇怪,投出去手里自然是空了。

大家的视线下意识的转向铁壶。

这个口径三寸的细长铁壶内可不是只有一只竹矢。

“有初…有初连中…”有人脱口喊道。

“不,是有初全壶。”有人说道。

看着铁壶内插着的满满一把十二只竹矢。

竟然是有初连中全壶。

这就是她说的从简单的有初开始?

这种对她来说是简单,那难的会是什么?

司射看着站在场中的女孩子,觉得这女孩子可能真的对投壶了解的多一些。

至少这山门亮的不错。

第八十八章 再惊人

下场的女孩子投出有初全壶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缙云楼。

当然能投出全壶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惊奇的是这女孩子报的是有初。

要知道全壶的下注可不是和有初这级别一样的。

有初下十两银子,全壶最少也要一百两。

这是先亮山门,让大家掂量掂量她的本事,接下来好真刀真枪的玩吗?

这女孩子有意思。

“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本事。”

方锦绣站在窗边,难掩惊讶的说道。

金钏忍不住合手。

“谢天谢地,少奶奶原来还会投壶。”她说道。

方锦绣哼了声,看着还站在场中的女孩子。

“当然会啊,要是不会也就不会上人当来做这种事。”她说道,带着几分嘲笑,“淹死的往往都是会玩水的。”

左艳芝等人一直在窗口守着呢,自然也清楚的看到君蓁蓁的一气呵成,她们的神情也满是惊讶,屋子里一阵安静。

“还好只投了十两银子。”不知道那个脱口嘀咕一句。

没出息的东西。

宁云燕心里骂道,瞪了那说话的女孩子一眼。女孩子自觉失言吓的往后缩不敢再动。

“要是没点本事这女人也不肯下场,现在一举得中。尝到好处,就跟鱼儿咬住钩,她挑衅钩住别人,也钩住她自己。”宁云燕再次看向窗外,冷冷说道,“看吧。用不着咱们再客气。下一场下注的金额一定高的很。”

她的话音落,大厅里便响起司射的声音。

“注贯耳。”

如果搁在别的时候,贯耳的注也不过是百两左右…

“甲十九贵人押三百两。”

一个突兀的喊声响起。

当然这个已经半日都一副不知所谓的除外。

“我有些期待她这贯耳会不会仅仅是贯耳。”坐在窗口的年轻公子转头对室内的同伴们说道,“所以我决定下注稍微高一些。”

“没想到这女孩子还真有些本事。”另一个年轻公子说道。

“又不是无知无畏,既然敢下场必然是胸有成竹的。”宁云钊说道,将煮好的茶仔细的盛好,“与那些孟浪的男子不同,女孩子更为稳重。”

虽然夸赞,但他依旧没有往外看一眼。

“所以我建议你们少下点。因为会输。”

同伴们闻言都笑了。

“何至于如此穷酸。”他们说道。

于是一个公子扬手对门外报出数额。

“二百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这数额果然比先前那些贯耳的要高的多,下注的人数也多得多。

“怎么样,我说吧。”

宁云燕说道。看着窗外的君蓁蓁。

“这银子要是输了一翻翻,可有她受的。”

说到这里又笑了。

“我倒希望这次她赢,然后让大家下更高的注。”

左艳芝看着她。

“那这次不下了?”她问道。

“为什么不下?”宁云燕说道。

“不是说她会赢嘛。”左艳芝低声说道。

宁云燕嗤笑。

“她会赢?我怕她吗?”她说道,转头看向丫头,“一百两。”

丫头应声是转身出门。

而在隔壁,一个丫头靠在门上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三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跟着喊什么。赢了是咱们家的银子,输了也是咱们家的银子。”金钏急道,“你还跟第一个起哄。”

方锦绣挑眉笑。

“是啊,都是咱们家的银子,怕什么,我这是给嫂嫂造势呢。”她似笑非笑说道,说罢看向窗外,“加油啊,一定要中啊。”

伴着乐工击缶一声下注截止,大厅里安静下来,只有乐声轻柔回荡。

但与以往不同,乐声中总觉得有些许的嘈杂。

司射看向君小姐示意可以开始了,视线落在已经又重新添加的十二只竹矢上。

这一次应该不会一下子都拿走了,毕竟耳的口径也放不下十二只。

君小姐伸手拿起了两只。

两只,看来是要贯耳连中了。

司射暗自点点头,虽然全壶惊艳在先,这个贯耳连中会稍微逊色,但也是不错了。

“那我开始了。”君小姐对司射说道。

司射施礼做请后退一步,看着君小姐走到场中铁壶前,同时举起两只手。

而在四周的纱窗后,很多双眼睛也都看着她,近处远处上房普通房现在都能看清她手里的两只竹矢。

贯耳连中。

大家都带着几分了然,但下一刻又都愣住了。

站在最近的司射也变了脸色。

那举着竹矢的女孩子忽的转过身,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同时扬起手,两只竹矢飞起稳稳的分别落入两耳之中悬在壶身两侧。

惊呼声掌声哄然而起。

“这,这是什么?盲投吗?”

“书上说当初石崇之妓能隔屏风而投,这也相当于隔屏风了吧?”

很多人舍弃矜持站到窗前看着惊讶的议论着。

“云钊云钊,别捣鼓你的茶了,这女孩子与你的当初的技艺不相上下了。”

“背身投壶啊,而且还是连中贯耳。”

同伴们大声的说道,宁云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背身投壶命中不失吗?”他说道,“那真是很厉害啊。”

宁云钊终于放下手里的茶,看向窗外。

窗前挤着数个同伴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不能看到那场中的女子。

金钏忍住了欢呼声,看着外边难掩激动。

“行啊。”方锦绣面色惊讶,但还有一丝难掩的赞叹,“没想到她还真有这个本事啊。”

然后她想到了自己问方玉绣的那句话。

“你让大姐说,你描述的君蓁蓁,跟我们认识的君蓁蓁是一个人吗?”

她现在也有些觉得,眼前的君蓁蓁,好像跟她认识的不太一样。

方锦绣扶着窗户神情复杂,而隔壁的宁云燕则难掩情绪的拍了下窗框。

这怎么可能!这个君蓁蓁如果真有这般本事,刚来阳城的时候就张扬开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要是早知道她有这般本事,今日也不会做这种安排,至少也能另想应对。

“燕燕,现在怎么办?”左艳芝颤声问道,“还下注吗?我们没钱了。”

没钱了吗?适才凑的钱已经都打了水漂了。

宁云燕不由咬住下唇。

为什么不敢下注?怕她赢吗?为什么怕?难道相信她不会输吗?

“甲三号贵人押倒耳五百两。”

“丁七号贵人押倒耳五百两。”

议论声的同时下注声接连响起,而且这喊声越来越多,几乎席卷了三层楼。

以前下注也是这般,但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惊叹以及议论声未散,盖过了厅内的乐声,显得嘈杂,雅致气氛也褪去不少。

下注声此起彼伏,数额也都四五百之多。

那女孩子冲司射示意。

司射面色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平静,看到女孩子示意,心里有些紧张。

算下来这女孩子虽然投了两次,第一次的银子可以忽略不计,但第二次就超过了其他人的多次,粗略估算一下已经赢了几千两银子了。

这数目不少了,要知道接下来下注的金额肯定会更高,那样输了的话赔付的更多,这些赢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要飞走。

得到再失去,是很多年长历经沧桑的男人都看不开放不下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如果她说不玩了,司射也可以理解,只是还是有些遗憾。

这是今日三月三缙云楼赚的最多的机会。

“小姐,还要玩吗?”不待那女孩子开口,司射忍不住先问道。

君小姐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不能玩了吗?”她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适才你可说了,没有制式限制直到投不中为止。”

司射愕然。

难道你的意思是能一直赢下去?

“您还要接着玩?”他问道。

“当然。”君小姐说道,声音娇嫩软软,“这才要刚开始呢。”

第八十九章 谁为主

这还刚开始?

那接下来您还要怎么玩?

司射再次感慨。

这女孩子可能真的对投壶了解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