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我要你……”

  其实她也早已愿意将一切全都交给他,但她却拒绝了。

  “我一定是你的,可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要你等,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罗烈没有勉强她,他从来也没有勉强她做过任何的事。

  可是现在,她自己反而觉得有点后悔了。

  陌生的地方,软绵绵的手,软绵绵的水……

  她忽然从水里跳起来。

  水太软,也太温暖。

  她不敢再泡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躺在床上会不会想呢?”

  她没有仔细研究,反正那已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她只想赶快穿回衣裳。

  衣裳已放到那小柜子里去。

  她匆匆擦了擦身子,打开那小柜子的门。

  她突然怔住。

  小柜子里一只袜子都没有,她的衣服已全都不见了。

  就好像变魔术一样,忽然就不见了。

  衣服是她自己放进柜子的,这浴室里绝没有别人进来过。

  柜子里的衣服哪里去了呢?

  她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往往就是可怕的事。

  波波已能感觉到自己背脊上在冒冷汗。

  她当然不会想到这柜子后面还有复壁暗门,也不会想到大都市中的旅馆,看来无论多华丽干净,也总有它黑暗罪恶的一面。

  她只觉得恐惧。

  一个女孩子在赤裸着的时候,胆子绝不会像平时那么大的。

  幸好门和窗子还都关得很紧,但是浴室距离她的房门还有条很长的走廊,她这样子怎么能走得出去。

  她想用毛巾裹住身子,毛巾又太短、太小。

  窗帘子呢?

  她正想去试试看,但窗外却忽然响起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女孩子洗过澡,忽然发现衣服不见了,那怎么办?”

  “没关系。”

  “没关系?”

  “因为她不是女孩子,是汽车。”

  “不错,汽车是用不着穿衣服的。”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

  笑的声音还不止两个人。

  波波已退到浴室的角落里,尽量想法子用那条毛巾盖住自己,大声问:“外面是什么人?”

  “我们也不是人,只不过是一群喜鹊而已。”

  “喜鹊!”波波的心沉了下去。

  “喜鹊一向报喜不报忧,我们正是给赵小姐报喜来的。”

  这声音阴沉而缓慢,竟有点像是那胡彪老四的声音。

  波波忍不住问:“报什么喜?”

  “赵小姐的衣服,我们已找到了。”

  “在哪里?”

  “就在我们这里。”

  “快还给我!”波波大叫。

  “赵小姐是不是要我们送进去?”

  “不行!”波波叫的声音更大。

  “既然不行,就只好请赵小姐出来拿了。”

  他们当然知道波波是绝不敢自己出去拿的。

  窗外立刻又响起一阵大笑声。

  波波咬着牙,只恨不得把这些人就像臭虫般一个个捏死。

  她现在只想先冲过去撕下窗帘,包起自己的身子再说。

  但这时她发现窗帘忽然在动,竟像是被风吹动的。

  窗子既然关着,哪里来的风?

  门上也有了声音。

  一柄薄而锋利的刀,慢慢的从门缝里伸了进来,轻轻一挑。

  “格”的一响;门上的钩子就开了。

  波波怒吼:“你们敢进来,我就杀了你们!”

  “用什么杀?用你的嘴?还是用你的……”说话的声音阴沉而淫猥。

  波波没法子再听下去,只有用尽平生力气大叫。

  但现在她总算已知道,无论叫的声音多大,都没有用的。

  她已看见门和窗子突然一起被撞开,三个人一起跳了进来。

  三个人手上都有刀,其中一个正是那脸色发青的胡彪。

  波波反而不叫了,也没有低下头。

  她反而昂起了头,用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们。

  “你们想怎么样?”

  胡彪阴森森的笑着:“老实说,究竟想怎么样,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

  他的眼睛在波波身上不停的搜索,就像是一把醮了油的刷子。

  波波想吐。

  浴室里的灯光太亮,毛巾又实在太小。

  她的皮肤本来是一种健康的古铜色,但在这种灯光下看来,却白得耀眼。

  她的腿很长,很结实,曲线丰润而柔和。

  她的腰纤细。

  波波一向很为自己的身材骄傲,但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是个大水桶。

  胡彪眼睛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你们看这丫头怎么样?”

  “是个好丫头。”

  “我们是先用用她?还是先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