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形制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当白胤建立胤朝后,毫不犹豫地继承了前朝的首都,连城名都没有改,就定都天启,住进了太清宫。在胤初曾有拓河道,改街坊之举,但直到胤×帝北移南墙,天启都保持着旧形制不变。
资料 郭其微
郭其微出生于星流三千七百年左右,在贲朝建立初期,他是少有的凭借技术而非军功进入朝堂高层的人物。《贲史记事本末》形容他身高八尺,形容雄健,有非常柔顺的头发和胡须,是少有的美男子。在一些民间记载中,他曾经和不少女性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系,其中还包括一些皇室成员。在杂剧《郭学士三戏雪娘子》中曾描摹过他与羽人女子的风流韵事,该剧常演不衰,出演郭其微者均是当红小生。
郭其微仕途平稳,历任侍郎、御史、尚书直至大学士。在位期间主持修建天启城,至今天启功德坊还有“郭公修建天启记”碑。在太阳、谷玄、填盍、印池四门还有他立的四块界石。郭其微极受皇帝信任,修建天启期间予取予求,即使当朝的宰相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定。郭其微并非仅仅参与了城市设计,更亲自与他的学生,后来成为都水监使的李然一同勘察水道,奠定了天启“双河合抱,一水北流”的水路格局。
郭其微不但奠定了天启的基本格局,对天文、地理、星相、律法、音乐都很有研究,在位期间主持了《大贲历》的修订,更派人厘定东陆边界,撰写《皇极九舆从考》。胤朝重修天启碑赞他“辅佐贲主平定海内,拥翊修文创守太平”,并不为过。
郭其微的死也极富传奇色彩,据说他在南游雁返湖的时候,抛离从人,独自前往湖边赏月,就此失踪,时年六十三岁。民间传说他化为星辰,在之后数十年中,都有人说曾在雷眼山看到过郭其微长袍博带的身影。直到贲正帝十年,还有人托辞郭其微传书骗钱。当他消失的消息传到天启后,皇帝悲痛万分,亲自书写了悼文,称郭其微“帝都镇石”,“朕之股肱”,谥“文正”,大开谷玄门出殡,将衣冠葬在天启北部的青丘,倍极哀荣。郭其微没有子女,这反而更令他的身世显得迷雾重重。
资料 天启结构
天启城的城墙使用澄浆对缝的砖石结构。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技术,在那之前的城池大多采用版筑土夯的方式,在地上挖掘沟道,插入筑版,然后将经过精心配比的泥浆灌注进去。砖石结构的技术多用于普通民居,在河洛的地下建筑中也有常见。即使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殇阳关,采用的也是版筑土夯的筑墙方式。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贲天启采用砖石结构,可称具有划时代意义。天启的城墙城墙基底厚三丈六尺,顶端阔一丈二尺,高五丈,每隔四十丈就有一个凸出城外的马面,顶端与城墙齐平,用来射杀攀爬城墙的敌人。在马面与城墙交界处还有青砖滴水,用来排水,在战时还可倾倒滚油。由于滴水的长度并不够将水直接流到城墙外,大多数水都是在墙体上排干,必须说这种设计对城体的损害很大,因此到胤朝后改进了这种设计,在女墙后设置了琉璃瓦筒来进行排水。
天启城城门严格按照贲朝初期大学士郭其微设计所建,有传说这位学富五车的传奇人物来自神秘的组织龙渊阁,也有人说他是长门的修道者,甚至还有人说他是魅凝结而成。由于年代久远,他的设计故事中掺杂了很多传说的成分。比如在民间故事中,他和当时贲朝的中书蔡侑一同设计十二门格局,他们为究竟太阳门在正南还是正北争执了很久,后来他们一同梦到了一条龙对他们说:“朝天上看。”当第二天他们朝天空看时,天上出现了罕见的星辰连珠,主星们如同巨眼在空中闪烁,而太阳就出现在南天正中,于是他们对天朝拜,并确立了太阳门的位置。这显然只是一个民间故事,按照星相推演,不要说贲初,终贲800年,也没有出现过星辰连珠的现象。而且蔡侑在天启建立前就已经病故了,更不可能参与设计天启城。
天启有十二座城门,从正北开始,顺序为谷玄、暗月、裂章、填盍、寰化、郁非、太阳、明月、密罗、印池、岁正和亘白。城为正方,每边三门,这本是《考工记》的规章,但在天启建造中,首次使用了十二星的对应法则。河洛大阿洛卡的《雷眼笔记》中曾对这种现象有深入研究,他们指出:元极道的星轮是羽人的天文系统,但是已经为华族吸收,并对城市建设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天启是为滥觞。
这十二座城门并非简单对应星轮图,而在城市设计中还有着自己的对应道理。
资料 天启城门
南方三门
太阳门是天启的正门,面对南方殇阳关,它是十二座城门中最高大和雄伟的一座,有高达十丈的箭楼以及半圆形的瓮城,这是天启唯一有瓮城的城门。门有匾额,现存的太阳门三个大字是蔷薇皇帝白胤手书,字体刚劲雄浑,笔力入木三分,白胤并非以书法闻名,这三个字是少有的存世墨宝。虽然有文人说此三字透杀伐之气,但终胤一朝,无有进太阳门不惊叹此三字者。贲太阳门箭楼有两重歇山,胤太阳门向北推进后,改为三重顶,气势更见雄伟。
太阳门西五里,为明月门。明月门线条更加柔和,贲胤两朝形制相同。贲朝在明月门上有月纪台,上有观月仪,专以观测月相,结构精巧,相传为郭其微所设计,胤朝移明月门后,此台无法重建,后有长门修士王某,名不可考,献月纪台修葺图,乃重修。明月门内有明月坛,为胤朝所建,怀春男女多往拜祭,以求佳偶。
太阳门东五里,为郁非门。郁非门线条刚直,大门为红漆,宽阔仅次太阳、填盍。大军出征,多出郁非门,取雄心万里之意。有诗云:“将军白羽征夫泪,千乘万骑出郁非。”即为郁非门旧事。民间有童谣云:“印池水,谷玄丧,郁非走兵填盍商。”也讲的是这个习俗。
西方三门
西方正门为印池。印池门俗称河运门,又名庆丰门。郭其微开城南百目泉,引流环城而过,于印池侧水门入天启,在城中积三连池,名为庆丰潭,印池门遂又被称为庆丰门。印池门北,有水门,阔十丈,有分水闸,由巨大绞盘控制,遇有紧急,有昼夜看守的水门卒破坏盘轴,可瞬间将水闸关闭。所幸此种情形,贲胤两朝并未发生。印池外有市舶司设商监,管理来往船只,印池之内有西市,俗称水市,与填盍旱市相对。运河漕运,皆由水门入城,泊于庆丰潭。漕运旺季,庆丰潭百帆云集,蔚为壮观。西市所售,多为粮食木材布帛等笨拙之物,唯有烟草,独辟一市,世家大族,亦时往购。
印池南六里,为旧密罗门,胤移天启南墙后,城墙于此东拐,遂填密罗,以箭楼为角楼。新密罗在印池南四里处。密罗门有绿色瓦顶。
印池北六里,为岁正门。岁正门北临上清苑,门内街坊所住,多为清贵,街道平直,治安良好。素王府即在岁正门内清流坊,与稷宫所在林恩坊遥遥相对。
北方三门
南方正门为谷玄门。谷玄门通体乌黑,远远望去如黑云覆地,平时并不开放,有两侧门供人行走,但即使此二侧门,亦稀少人行,行人北行,宁出暗月或亘白两门,或直接由印池乘船北上。谷玄门俗称丧门,城外多为坟冢,北上十五里有青丘,为贲陵所在,青丘周边有忠义八冢,有大功之人可配享葬此。谷玄正门大多关闭,逢有皇室之丧,方大开谷玄。百姓棺椁,多由两侧门出。贲人丧歌云:“严霜九月里,送我出谷玄。”,即咏此事。谷玄门外荒草连天,枯树夹道,荒僻非常。
谷玄门西五里为亘白门。将士凯旋而归,则开亘白迎之,取平靖千秋之意,所谓出郁非入亘白。亘白门与岁正门之间多为权贵所居,故而建筑整齐雍容。
谷玄门东五里为暗月门。若将士出征,败阵归来,则入暗月门,以示责备。领军大将,多有见暗月而羞愤自尽者,故民间又名此门为堕马门。暗月门上亦有郭其微立观月仪,但与明月门形制不同。
东方三门
东方正门为填盍门。填盍门以东杂市闻名,杂市又名旱市,陆路行商,多于填盍交割发卖。填盍内东市十分繁华,更因有小河流水穿市而过,有无数酒肆饭庄立于两岸。出东市向南,即为天启最盛之花街,因有水道,街坊不禁,常彻夜笙歌不止,灯火映河道,如繁星在地。
填盍门南六里,为旧寰化门,胤移天启南墙后,城墙于此西拐,遂填寰化,以箭楼为角楼。新寰化在填盍南四里处。寰化门有金黄色瓦顶,与其他门不同,寰化门有并列的双门洞,乃取天象之象形。寰化门北一里有水门,有河从此出城,入护城河北流,直通泺水。在寰化与填盍间,有水面略宽,名为静水池,池畔多为酒肆,贪杯馆即在其中。
填盍门北六里,为裂章门。裂章门为紫色瓦顶,值得一提的是裂章门南也有水道出城,但这是唯一从城墙下出城的水道,换言之,这是一个地下涵洞。为了安全,水下设置有铁栅,并有竖井三眼,可供人检修栅栏,兼清理冲下的垃圾。
资料 天启街道
天启的街道有三种。
一是青石官道。十二门所直对的,就是这种官道,由整条青石铺砌而成,宽三丈,中央略高,两边有排水沟,每隔三十丈有一处排水井。这些官道有专门的××司管理,若有坑洼不平、污水漫漶之情,主事者徙,当值者杖。
二是坊间路。坊间为路,宽由丈许至两丈不等,有青石、碎石、黄土等多种,视乎城区不同。富贵之地,道路平整,下水设施亦完善;若贫民住地,道路多凹凸不平,下水阻塞,夏日雨天,多泥浆横流,恶臭扑鼻。
三是坊内巷。坊内院落之间,自然形成小巷,权贵所居之坊,巷子整洁宽阔,尤胜贫贱坊间之路。
天启主要街道名称多有规律,南北为道,东西为街。而坊内巷无论多宽阔整齐,一律不能以街、道为名。但是在民间,会有人给它们一些俗称,比如永乐坊的“状元街”,其实只是一条普通坊内巷,并无名字,但由于胤禧帝时候的状元侯域在这里修建了四进的巨大院落,客流如潮,故而得此俗名。同样被俗称为街道的还有“八王道”、“李阁老街”等,但这些民间称谓亦严格遵守了“横街竖道”的规矩。
胤朝重水面开拓后,很多街道沿水而建,多被冠以“某某斜街”之名,也有直接按大致走向命名者,如“浣纱道”、“伏波街”之流。
资料 天启一百八坊
胤天启前期共有一百八坊。
街坊的建立是贲朝的规定,每坊长宽由一里至二里不等,坊多为方形,坊内有院落,坊周围多为木墙,偶有石墙。坊有四门或三门,晨开昏闭,有夜间私自出入者拿问。至于胤朝,拓河道,鼓励水运,有令凡近水道者,街坊不禁。到了胤光毅帝,街坊开禁,又数十年,很多坊私自将木墙拆除部分,形成出入口,胤礼帝期间,“帝都破坊为巷者,十之六七”,于是便也不再干涉。到白清羽的时代,很多街坊虽然还保持着夜间关闭的习惯,但坊间往来已经十分方便。
街坊开禁后,很多原本只在市间的商贾转入各坊,开始只是在临水开禁之地,后来则渐渐散布全城,在白清羽的时代,商户还是多集中在水道附近。根据《天启杂记辑校》所记,在白清羽在位间,在水道附近共有商户四百一十七家,“鳞次栉比,幌札交叠,虽夜不闭户。”这些商户为天启带来了巨大的商业利益。
白清羽时代的坊名在《重修天启风物志》中有记载,计为永阳、昭行、顺安、昌平、永祚、德义、安顺、通济、曲池、和平、归义、大通、昌明、中行、保定、昌乐、通善、朝阳、长安、天安、义安、丰安、道德、乐游、延庆、开明、敬业、流水、政通、敦化、永和、永平、永安、宣义、永达、兰陵、安善、昭国、修行、立政、待贤、通话、延福、安贞、崇业、靖善、靖安、永崇、昌平、升道、丰邑、长寿、崇贤、崇德、安业、光福、永乐、永宁、宣平、新昌、崇化、怀远、延康、兴化、丰乐、安仁、长兴、亲仁、安邑、靖恭、怀德、光德、通义、殖业、开化、宣威、崇义、宣阳、常乐、群贤、延寿、太平、光禄、兴道、务本、平康、通政、崇武、居德、醴泉、布政、崇仁、胜业、义利、金城、颁政、永兴、安兴、永嘉、普宁、休祥、辅兴、永昌、来庭、大宁、兴宁、修真、安定、修德、光宅、诩善、长乐。
这些坊是尚存者,其余坊已多打破,杂于市间。这虽然为管理带来了一些难度,但总体来说是城市的进步。
资料 天启水系
贲天启修建有修文运河,北上菸河,是极其重要的商路,菸草、粮食、木材、以及来自宛州的奢侈品大都由运河入天启,堪称帝都命脉。
运河长150里,最宽处达五十丈,最窄处也有三十丈以上,因借了泺水主流,深处达三丈以上。通运司有专人负责疏浚运河,在运河两岸植树固堤,并清理河道。由于大雁泊的存在,运河有相当强的承洪力,天启盆地地势平缓,也令得运河从未成为巨大水患。
以泺水为主体的运河是天启最重要的水道,以它为依托,天启水系纵横,虽然在并非以水闻名的天启盆地,但王域粮食出产丰厚,足以说明其地下水源藏量丰富。天启南有月弓泉,号称中州第二泉,据称与雷眼山雁返湖同源,这遭到了学者的鄙视,他们从两处采水测量,重量截然有差,而在河洛占据雷眼山后,月弓泉依然水流丰沛,也足以说明它独立成源:以河洛在对地理和地下水道的知识,如果月弓泉与雷眼山中水源通气,则早已被他们断绝甚至投毒。
在河洛占据雷眼山后,双方在天启南展开了多次小规模冲突,河洛依托大山进行游击,而最为著名的一次被称为南天启突击的战斗中,河洛们利用原寰化门的水路攻破天启城,但由于人员兵力不足,最终只能止步于皇城下。但这场战斗直接导致了天启北移南墙的浩大工程。
天启南城北缩三里后,原本的运河河道成为南段护城河,而开凿了新运河,更在城中开拓水面,街坊的破除也自此渐成定制。可以说这场失败的突击战导致了如今天启的格局。
关于运河的修建,《都庠野获》有这样一个故事:胤文帝修文年间,大运河始启,皇帝命令群臣为河道起名,有御史大夫李炳上奏曰:“此河南起天启,北接菸水,可名为‘天菸大运河’。”皇帝大怒,将此人桎械入狱。群臣大惊恐,颞顬不敢言。工部尚书徐炎善揣测上意,进言道:“此既为吾皇所启,名为修文运河便好。”皇帝龙颜大悦,运河遂名。民间多以“大运河”或“铭泺运河”代名。
天启的下水道系统也非常先进,由于天启盆地四周山势,雷眼雁返湖水汽蒸腾,每至夏季雨量丰沛,因此城市中修建了十分发达的排水系统,经历代修缮已经四通八达,并有专人维护。
根据《胤史纪事本末•天启下》记载,这些下水道“宽可径丈,狭亦盈尺,青石漫底,可容人行进”,这充分说明在修建中就已经考虑了人员维修的方便,根据实地测量,排水道的高度大都在五尺以上,这或许是已经考虑过战斗时的藏兵可能。但承平日久,这些地下通道已经成为了一些流浪游民的睡眠之处。虽五城治防司试图治理,但终究因朝代交替,图纸散佚,只能做一些表面文章,只是将最明显的官道下的排水系统清理而已。
公山虚就是利用这没有人留意的排水系统,谱写了“十二壮士闯太清”这种华丽的篇章。这之后,白清羽亲自下令,严格控制了皇城和几个主要街坊、官道的排水系统,并设置铁栅和窥洞。贲天启修建有修文运河,北上菸河,是极其重要的商路,菸草、粮食、木材、以及来自宛州的奢侈品大都由运河入天启,堪称帝都命脉。
运河长150里,最宽处达五十丈,最窄处也有三十丈以上,因借了泺水主流,深处达三丈以上。通运司有专人负责疏浚运河,在运河两岸植树固堤,并清理河道。由于大雁泊的存在,运河有相当强的承洪力,天启盆地地势平缓,也令得运河从未成为巨大水患。
以泺水为主体的运河是天启最重要的水道,以它为依托,天启水系纵横,虽然在并非以水闻名的天启盆地,但王域粮食出产丰厚,足以说明其地下水源藏量丰富。天启南有月弓泉,号称中州第二泉,据称与雷眼山雁返湖同源,这遭到了学者的鄙视,他们从两处采水测量,重量截然有差,而在河洛占据雷眼山后,月弓泉依然水流丰沛,也足以说明它独立成源:以河洛在对地理和地下水道的知识,如果月弓泉与雷眼山中水源通气,则早已被他们断绝甚至投毒。
在河洛占据雷眼山后,双方在天启南展开了多次小规模冲突,河洛依托大山进行游击,而最为著名的一次被称为南天启突击的战斗中,河洛们利用原寰化门的水路攻破天启城,但由于人员兵力不足,最终只能止步于皇城下。但这场战斗直接导致了天启北移南墙的浩大工程。
天启南城北缩三里后,原本的运河河道成为南段护城河,而开凿了新运河,更在城中开拓水面,街坊的破除也自此渐成定制。可以说这场失败的突击战导致了如今天启的格局。
关于运河的修建,《都庠野获》有这样一个故事:胤文帝修文年间,大运河始启,皇帝命令群臣为河道起名,有御史大夫李炳上奏曰:“此河南起天启,北接菸水,可名为‘天菸大运河’。”皇帝大怒,将此人桎械入狱。群臣大惊恐,颞顬不敢言。工部尚书徐炎善揣测上意,进言道:“此既为吾皇所启,名为修文运河便好。”皇帝龙颜大悦,运河遂名。民间多以“大运河”或“铭泺运河”代名。
天启的下水道系统也非常先进,由于天启盆地四周山势,雷眼雁返湖水汽蒸腾,每至夏季雨量丰沛,因此城市中修建了十分发达的排水系统,经历代修缮已经四通八达,并有专人维护。
根据《胤史纪事本末•天启下》记载,这些下水道“宽可径丈,狭亦盈尺,青石漫底,可容人行进”,这充分说明在修建中就已经考虑了人员维修的方便,根据实地测量,排水道的高度大都在五尺以上,这或许是已经考虑过战斗时的藏兵可能。但承平日久,这些地下通道已经成为了一些流浪游民的睡眠之处。虽五城治防司试图治理,但终究因朝代交替,图纸散佚,只能做一些表面文章,只是将最明显的官道下的排水系统清理而已。
公山虚就是利用这没有人留意的排水系统,谱写了“十二壮士闯太清”这种华丽的篇章。这之后,白清羽亲自下令,严格控制了皇城和几个主要街坊、官道的排水系统,并设置铁栅和窥洞。
资料 天启生活
天启地理优越,物产丰富,因扼守南北通途,商业机会巨大,行商走卒,多有云集。天启身为帝都,内城所居多为公卿贵族,形成巨大的奢侈品消费中心,王域周围游民则形成了庞大的供给体系。
天启并不似南淮一般自由,也不似厌火般迷离,她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庄重而富有人情。居住在天启的人虽然有着更多的规矩要遵守,但同时由于盘根错节的人脉都纠结在这个百年帝都,反令这里的居民相处宽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刚刚踩到脚的老头是否一个居住在仁厚坊养老的御史。所以天启的黑街虽然同样存在,但却不会如同那些边荒城市一般一手遮天。这使得很多人认为天启的人民已经失去了明锐的进取心,成为老大顺民,这种说法也有他的道理。
胤朝有很多节日,其中每年之初的“元日”和明月最盛的“明月”两节,最是为天下共庆。
元日是一年之初,皇帝会下诏宣示百姓,多是道德劝谕,亦有农耕消息,大多语言平实,称为“元初诏”,如修文四年的诏书道:“传谕百姓每,当孝敬父母,恭顺兄弟,以迎新春。”
元日有灯会,与宫廷中灯会不同,民间灯具多比较粗糙,没有很多华丽复杂形状,但往往绘有很多故事。还有一些走马灯,最为儿童所喜。比较著名的有东市“花灯孙”和“花灯张”的作品,都是制灯世家,便宜又精美,孙家花灯据说还掺杂了河洛技术,一旦点燃,风吹不熄。虽然华族与河洛交恶,但他家的花灯却从没有受到冲击。
灯会上各市还有表演,空场之上各地百戏云集,耍杂技的、变戏法的、唱书的、演戏的各自占据场子,有的变戏法的甚至是正派秘术士——但他们往往并没有那些手艺人更能吸引观众。
元日并无宵禁,但巡视并不放松。金吾卫往往混杂在人群中,和五城治防司的同僚们时刻准备拿人,毕竟在这种时候,犯罪率也会大幅上升。
明月节是民间俗称的相好节,很多青年男女在此刻互诉衷肠,甚至成其好事。每年明月节前后去明月坛拜祭者络绎不绝,管理人早准备了大量的香囊与挂饰,高价出售给这些男女,获利极丰。
明月节有吃团圆饼的习俗,这种饼油脂丰富,内馅甜美,卖饼者多在其中夹以字条,书以吉祥话,如“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之流,以博买者欢喜。青年男女多以此饼互赠,也有自行制作的,则用料更加精细,手工更加用心。
此外天启还有独有的一些风俗节日,比如每年的依窗日,夏末秋初,秋风乍起,人人凭窗远眺,皇帝往往出城狩猎。此时天启之内多悬挂蔷薇图案的旗帜,虽与王室体例略有不同,图案却差相仿佛,称为“依窗旗”,临街商肆如有不挂者,以大不敬论。依窗日风起时,万千蔷薇旗飘扬,皇帝西狩,百姓亦多出门放纸鸢为戏。
资料 京尉
胤朝主管天启城防的官员称为京尉,统领五城治防司。五城治防司是东、西、南、北、中五成治防司的统称,每个治防司设指挥一人、副指挥四人,并属吏若干。五城治防司负责巡逻、捕匪捉贼、禁赌、消防甚至清理沟渠等任务。由于五城治防司是天启除金吾卫外最大的武装力量,故其指挥大多都是皇帝的亲信。
因五城治防司实际上负责对案犯的初审工作,曾云:“五城治防司官,宜取科贡正途,职检验死伤,理刑名盗贼,如两京知县。不职者,巡城御史纠劾之。”故其指挥多为文官,而副指挥则多为武官,文武之间,矛盾颇丰。
太平世道,贼盗罕见。至修文年间,五城治防司守备大不如前,各巡城官吏仗势凌人,欺压商贩,实为一害。
修文四十五年某日夜,东城治防司接到巡卒报告,称泺水有无头浮尸。因为京尉有令“天启城内,命案必破”,而无头浮尸案属于所有疑难案件中最难侦缉的,故东城治防司指挥亲自率领巡卒赶赴现场,却不组织打捞,静待浮尸漂至下游,两个对时后,浮尸漂出东城治防司管片,中城治防司指挥遂欣然打道回府。中游由中城治防司和南城治防司的划河而治,以河中央为界,南城治防司指挥于是命令巡卒用竹竿趁黑推至北岸,中城治防司指挥如法炮制,又将浮尸推回南岸,几个来回之后,浮尸最终漂进了西城治防司的管片,中城治防司指挥与南城治防司指挥大喜,于是各自散去。西城治防司指挥无奈,派巡卒将浮尸捞起弃之于北城。翌日,北城治防司指挥到京尉处告状,京尉召来其余几位指挥对质,五指挥在京尉府吵成一团。最终被巡城御史参劾至仁帝处。仁帝大怒,着革去五城治防司指挥职务,永不叙用。
五城治防司每司均有巡卒八十余人,五司合共四百余人,是天启城内除金吾卫外最大的武装力量。京尉叶引弓是白慎之的表弟,对白慎之死心塌地,难以收买。公山虚遂秘密安插宋义等人到各治防司任职,并发给大量银两,供其上下活动之用。至修文五十六年左右,这些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窃居了五城治防司的高位。
另外,金吾卫的内城巡街队和巡城御史都有缉捕惩治现行犯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