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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远突然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谭铃音:“…”太惊悚了好么。
拿什么整死你,我的师爷。
整场宴会,唐天远的脑子一直被这个念头占据着。
散了席,谭铃音拔腿便走。她一直以为县令大人顶多算个猫,不是老虎,但今天他的眼神把她逼出一身冷汗。那种下一步就要扑上来把你拆成一块一块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
唐天远像个变态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谭铃音身后。她走快一些,他就跟得快些,她放慢脚步,他就慢下来。整个节奏控制得很好,猫玩儿耗子一般。
谭铃音此人其实是个怂货,胆子并不算大。她此刻脑子乱哄哄的,只好发足狂奔,一口气跑回去,把大门拴好。
她站在院中拍着胸口,总算松了口气,哪知不经意间一瞥,立刻看到了淡定立在墙头上的某人。
经历过某些不很愉快的锻炼,唐天远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他的武功也许不是一流的,但翻墙的本事绝对是超一流。
“啊啊啊!”谭铃音惊叫着,要跑回屋子。可惜屋子是锁着的,她太过震惊,连钥匙都插不好。
唐天远很快跳下来,走到她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
谭铃音只好告饶,“大人,我错了!”
“嗯?你哪里错了?”唐天远笑眯眯地,提着她的后衣领颠了颠。
谭铃音的身体随之晃了晃,像个风中飘摇的耗子。她垂头丧气,“我不该临摹唐天远的字画,更不该拿去卖钱。”
认错倒是快。不过对于这种无耻的人,永远不要指望他们的觉悟有所提高。她之所以认错,是因为不得不认错。
于是唐天远并不放过谭铃音,“既然错了,就要罚。”
“怎、怎么罚?”
唐天远松开她,意味深长地笑。
谭铃音双手抱胸,后退一步,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
“别想美事了,本官不会非礼你。”唐天远说着,突然伸手往她左右肘上各拍了一下,谭铃音的手臂立刻麻了,动弹不得。他把谭铃音拖到墙角一棵树旁,与那只黑白花花的山羊遥遥相望。
“你干什么!”谭铃音惊慌问道,双腿乱蹬。
唐天远并不答话。他抓来一根绳子,把谭铃音绑在树上。
“大人大人,我错了,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唐天远认真地绑绳子。
谭铃音看到糖糖跑过来凑热闹,她病急乱投医,“糖糖,咬他!”
可惜糖糖没有牙。它也打不过高大威猛的坏人,只好站在她脚边呜呜哀叫。
唐天远把谭铃音绑结实了,便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他的丫鬟雪梨。
他指着树上的谭铃音,“给我挠!”
雪梨得了令,张着爪子笑嘻嘻地走过来,伸手在谭铃音腋下乱抓起来。
“哎哈哈哈哈哈!!!”谭铃音无法控制地狂笑起来。
山羊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跟着笑声咩咩叫着。
糖糖看到主人笑了,也就转悲为喜,高兴地在院子里蹦跶,还用脑袋蹭唐天远的脚。
这是赤-裸裸的认贼作父。谭铃音悲从中来,又禁不住生理反应,哈哈大笑。
唐天远低头摸了摸糖糖,把它抱在了怀里。他抱着糖糖站在山羊身边,选了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谭铃音笑得如痴如狂。
三只禽-兽看得津津有味。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啊哈哈哈!”
“停,”唐天远一声令下,雪梨立刻停了下来,他一边摸着糖糖的小脑袋,一边问谭铃音,“那四把折扇,卖了多少钱?”
“三十两。”
唐天远头也不抬,“雪梨,继续。”
“别别别,哎哈哈哈!三百两!”
“继续。”
“一把,一把!”
唐天远终于抬头正眼瞧她,“一把三百两,你卖了几把?”
“四把。”
“真的?”
“真的真的,屋里还有一把,还没出手。”谭铃音方才笑得满脸通红,眼中带泪,现在总算能缓口气了。
唐天远点了点头,“扇子是本官给你的,你如今拿它做赝品得了钱,那钱也该是本官的。”
谭铃音不服气,“辛苦的人是我。”
“自然,所以本官会给你留十两银子的辛苦费。”
谭铃音欲哭无泪,“大人,做人不能这样无耻啊!一千二百两银子,您就给我留十两?”
“错了,”唐天远摇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共是一千五百两,屋子里还有一把。”
简直太令人发指了,谭铃音怒道,“那把还没卖出去!”
唐天远悠闲看天,“哦,那不关我事,我只拿钱。”
谭铃音真没见过这样的。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真耍起流氓来,那可比专业的流氓还可怕十倍。可是钱啊!一千五百两白银!谭铃音打定主意,打死也不给钱。她把脖子一梗,“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我杀你作甚,你的命不值一千五百两,”唐天远说着,朝雪梨点了一下头,“继续。”
谭铃音决定要做一个有气节的人,于是她紧闭双眼,打算抵抗到最后。
雪梨并未动手,而是劝道,“少爷,总这样挠她咯吱窝,也不太好,谭师爷都快抽筋了,好不可怜。我们不如换个方式吧?”
谭铃音睁开眼睛,感激地看着雪梨。
“不如挠她脚心?”雪梨搓着手,两眼放光。
谭铃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ζ露露公主、宅女都都、吃豆包的红包 三位小盆友的地雷。
第 23 章
姑娘家的脚不能轻易给男人看的,若是香瓜在场,定会阻止。但雪梨这丫头本来就缺根弦,现在玩得兴起,就没想那么多。
唐天远倒是想到了,可也不知怎的,他此时竟有些紧张,平时的杀伐果敢劲儿突然就荡然无存了,反应也慢下来,像个多年未用的老旧水车。他蜘躅着,终于张口打算阻止雪梨。
可是这时候雪梨早已经干脆利落地脱了谭铃音的鞋,除了她的袜。
谭铃音的一只脚便露出来。那玉足十分的小巧玲珑,足踝纤细匀称,足上肌肤白皙如玉,润泽如脂。五个脚趾不长不短,形状漂亮,趾上一排圆润指甲,像是五片粉白色的小小花瓣。
因太过紧张,谭铃音不自觉地扭动着脚踝,脚趾乱动,像是一溜挣扎的嫩笋尖儿,笋尖儿上的小花瓣便瑟瑟抖着。
唐天远心口募地翻腾起一阵热浪。对于他们这种变态来说,看到女人光着脚时所受到的刺激,同平常男人看到姑娘半裸着搔首弄姿时也差不多了。
若是看到一般的也就罢了,关键还是这么漂亮的,唐天远于风月场上十分青涩,此刻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感官刺激,无法控制地心潮澎湃起来。
他也就忘了男女之大防,两眼发直地看着谭铃音的纤足。幸好谭铃音和雪梨此刻一个吓疯了一个玩疯了,都未注意到他。
可苦了他怀里的糖糖,被他抱得越来越紧,难受地呜呜叫着,却无人理会。
雪梨抓着谭铃音的脚踝,欢快地在她脚心上抓起来。
谭铃音:“哈哈哈哈哈!”
雪梨:“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交织着在院中回荡,鼓动着唐天远的耳膜。但此刻唐天远的世界里没有听觉,没有感觉,甚至没有思考的能力,唯余双眼。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那画面的刺激便被最大程度地放大。
谭铃音本能地蜷起脚趾,紧绷,试图消解足心的奇痒。
唐天远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雪梨突然回头说道,“大人,她还是不从,怎么办”
唐天远这时候也无心管什么从不从的问题了,他心虚地转身,丢下一句话,“交给你了。”说着便快速离开现场,逃命一般。
直到回了自住处,唐天远的心跳还未平稳。他讨厌谭铃音,但身体的反应并不会因理智上的反感而停歇,反而,有时候,越是讨厌,越是无法摆脱。
对于一个自制力很强、习惯于掌控的人来说,这种失控的感觉有些可怕。生平第一次,唐天远对自己的癖好感到厌恶。
香瓜看到少爷回来了,怀里抱着个小东西。那小东西她也认得,是谭师爷的狗。她便了然,笑问道,“少爷刚从谭师爷那过来怪道找您不见。”
唐天远皱眉,“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香瓜的语气里带上几分嘲讽和酸意,“奴婢原本也不想提她,只是看到少爷竟把人家的狗捎上了,才觉奇怪。”
唐天远这时才发现,他竟然把糖糖抱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南书房了,便这样抱着糖糖回了卧室,同时不许香瓜跟过来伺候。
香瓜便有些心寒。弄成这样,少爷连解释一下都懒得,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多有限。
唐天远回了卧室,坐在桌旁,抱着糖糖发呆。他不想再回忆方才那一幕,可是那香艳的画面却鬼魅一般如影随形,使他无法摆脱。而且,同谭铃音待久了,他也传染了她的脑补精神,一不小心自创出一些更刺激的画面。
想着想着,两管鼻血从鼻端流出,越过嘴唇,顺着下巴滴下去,滴到衣襟上。
糖糖探过小脑袋,闻了闻那血迹,舔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觉得不错,又扒着他的衣襟,仰头舔他的下巴。
***
雪梨不辱使命,终于逼着谭铃音交出一千四百九十两银子,这才放过她。谭铃音看着陡然空下去的小金库,她的心在滴血。
谭铃音又一次把满腔悲愤化为灵感,她找到之前的手稿,继续奋笔疾书,酣畅淋漓地续写唐飞龙被妖怪□□的故事。她写罢重重一掷笔,怒气也为之消散了不少。搞得好像那个叫唐飞龙的果真遭遇了这般对待。这就是脑补能力强大的好处了。
第二天,唐天远已经恢复正常,不过再看到谭铃音,还是有些尴尬。
谭铃音一直看着他,冷笑 。
唐天远知道她是心疼银子,不过做赝品骗人这种事情本就为人所不齿,让她丢点钱,也算是个深刻教训。他便不打算把钱还给她,于是淡定地移开眼神不和她对视,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等着吧,有你哭的那一天。”谭铃音试图挽回颜面。
很神奇地,唐天远从她得意的语气中一下子想到此人的可怕之处:胡编乱造,毁人清誉。他冷下脸问道,“你又想拿我的名字胡写什么”
谭铃音笑,“我写的是唐天远,你不用自作多情。”
“唐天远也不愿被你胡编排。”
谭铃音不屑,“你又不是唐天远,你怎么知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谭铃音把脖子一梗,“总之,除非唐天远亲口阻止我,否则,我做什么不关你事。”谭铃音觉得,唐天远又不知道她正在写什么,肯定不会千里迢迢地跑来阻止,所以这话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谭铃音,你会后悔的。”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谭铃音卖假字画是侵权行为,是反面教材,大家不要向她学习。
信任问题
这几天谭铃音早晚饭后遛糖糖渐渐成了常态。糖糖是只聪明的狗,已经被谭铃音训练得基本不随地大小便了。偌大一个县衙,就这么一条狗,所以糖糖虽然丑了一点,人气依然很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挺喜欢它,只除了香瓜对它一如既往地厌恶。偏偏糖糖因之前去过一两次县令大人的宅院,便记下来,于是常常去那边玩儿。这狗的出现频率远远超过谭铃音,也就暂时超越它的主人,一跃成为香瓜的第一眼中钉。
只不过香瓜表面不太敢表现出来,因为少爷还挺喜欢这丑狗的。唐天远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以前并不喜欢小动物,他有个好朋友因喜欢玩儿小鸟,还被他嘲笑玩物丧志。可是眼前这丑丑的小狗竟让他丝毫不觉得厌烦。糖糖随了它的主人,精神亢奋,没一刻安生。刨坑,玩儿虫子,追小鸟,啃这啃那。幸好它不长牙,什么都啃不坏。
它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偶尔也会撒娇,抱着唐天远的脚想要往他怀里爬。这种时候,唐天远十有□□不会拒绝它,当然了,表情是一贯的嫌弃且不情愿。如果此时唐天远坐在椅子上,糖糖就会待在他腿上,它能安生睡觉也就罢了,有时候偏偏又精神得很,在他腿上踩来踩去,一不小心就踩到重点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