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陪钟原晨练,所以我要比平常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对于这一点我是非常怨念的,当然我也只敢在心里怨念一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钟原这个变态,大清早地拉着我去跑步,我眼睛都没全睁开呢。不仅如此,他还很风骚地穿了一套很拉风的全身雪白的运动服,比白雪公主都白。再加上他马马虎虎的也算是美型,可想而知我们遭到了怎样的围观,当然大家围观的主要是他,我充其量就是一陪衬,还是一寒酸的陪衬。

而且,我是多么多么的痛恨跑步啊…

于是我上诉:“钟原我能不能申请不跑了?”

钟原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慢跑着,一边问我:“理由。”

我想了个很冠冕堂皇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的,“小腿会变粗。”

钟原满不在乎地驳回我的上诉:“没事,我不嫌弃。”

我觉得他这话很奇怪,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有什么权利嫌弃或者不嫌弃!”我就不相信这天下还有嫌弃员工小腿粗的老板,这样的老板也太龟毛了

钟原停下来看着我,不悦,“本来还想等着你表现好了给你加薪什么的,没想到你第一天就跟我唱反调。”他说着,不理会我,转身接着跑。

我很没骨气地拔腿追上去,“我在跑,我不怕小腿粗…”

钟原没说话。

我喘着粗气说道:“你、你能不能跑慢点…”这就是腿长的优势,嫉妒>_<

钟原还是没说话,但是速度降下来许多。

我感动地侧头看他,发现他此时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那种笑,不像平常那么邪恶,倒是有点清新,就像早晨的空气一样,清新。

所以说嘛,任何坏人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钟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就算良心发现了,坏人也依然是坏人。

我渐渐发现,在对于我和钟原的雇佣关系这件事情上,我们寝室那仨无良家伙的表现,已经算是淡定的了,至少她们的话里多多少少带着玩笑的语气,而这几天我遇到的一些人,已经完全把我和钟原看成是情侣了,囧死个人啊。

我问钟原怎么办,钟原淡定地回答:“我们用时间证明给他们看。”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恩,时间久了,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证明,就有人上门踢馆了。

话说这天晚上社团里要举行露营展示会,钟原有事没来,我作为三队的摄影委员,光荣出席。

展示会结束之后,玲玲师姐把我叫住。我问她有什么事情没,她却义正言辞地对我说:“沐尔,我要向你挑战。”

我挠了挠头,不明白,“什么东西?”

此时有一些没走的人也愣住了,迟迟没有离开。

玲玲师姐骄傲地看着我,答道:“我要和你挑战,我赢了的话,钟原是我的,你放手。”

本来这几天我就被那些传言折磨得头大,于是此时不怎么恭敬地说道:“钟原不是我的,爱谁谁,师姐您随意。”

玲玲师姐攥了攥拳头,目露凶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吓得后退一步,“师姐您别激动,我和钟原真没…”

玲玲师姐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好意思说没有?沐尔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啊。”

我觉得我很委屈,我们做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还有,我哪里矫情了>_<

玲玲师姐继续居高临下地问我:“总之,你接不接受我的挑战?”

我觉得玲玲师姐的逻辑很让人费解,先不说我和钟原没什么,就算我们真的有什么,她喜欢钟原她就去追啊,我就算被人挖了墙角那也只能自愧魅力不如,问题是她为毛要气势汹汹的找我挑战?

玲玲师姐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仿佛要在我神上灼出一个洞来她才肯罢休。我打了个寒战,笑嘻嘻地说了句“师姐再见”,然后一溜烟跑出了报告厅。

我回到宿舍,把这事跟一二四一说,大家都表示理解,汗,为毛我始终不能理解呢。

不过这事还没完。第二天,我接到社团里的一个朋友小杰打来的电话,她神秘兮兮地问我,要和玲玲师姐比什么。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啊。”

小杰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也不管我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大家都在赌你和玲玲师姐谁赢,我也想压,可是不知道压谁,我说,你到底和玲玲师姐比什么?”

囧死个人,我怎么觉得最近社团里的人都不太正常呢…

小杰见我没说话,又说:“恩,小杰他们都压了二十块,要不我也压二十?可是会长大人一下压了一百块啊…”

我吞了吞口水:“押…押钱?”

小杰:“是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我擦擦汗,这不才是昨天的事情吗,没想到环保社团里的人们的新闻敏感度比新闻社那帮家伙们还高,要是让这帮八卦的人们去统治新闻社,搞不好新闻社一直疲软的社团建设从此就能焕然一新了…

不对不对,我又扯远了。我在心里小小地算计了一下,问道:“内什么,玲玲师姐最擅长的是什么?”

小杰想了一会儿,答道:“应该是跆拳道吧?我听说她是黑带三段,还得过奖呢。”

跆拳道…好像有点恐怖吧?

不管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于是我咬咬牙,说道:“那好吧,我就和她比跆拳道。”

小杰惊叹:“你疯了?”

“听我说,我没疯,”我淡定地笑,“小杰,你帮我也压二百块钱,用你的名义。恩,应该压谁赢,你也知道吧?”

小杰沉默了良久,终于感叹了一句:“沐尔你也太无耻了。”

我奸笑,挨顿打就能赢点钱,这种好事情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于是我十分自信地主动和玲玲师姐说,我接受她的挑战,并且指定了,除了跆拳道,我不比别的。并且我们俩还签了生死状,不管受什么伤,一律后果自负。

这事我一直没敢告诉钟原,毕竟我是拿他做赌注,虽然赌得有些莫名其妙。幸亏环保社的规模也不是很大,所以也没太多人知道这事,不至于传到钟原的耳朵里。

其实我主要是怕他知道了,扣我工资。

比赛定在周六下午,正好这天钟原去了H大,因为他有一个校际足球赛要踢。本来他还要求我去给他当业余拉拉队的,后来我说我头疼,他也就没逼我。

于是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了练功房,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猜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内啥,推荐个美食文,人/妻攻X吃货受,超级赞五谷撞桃花

 


钟原暴躁了

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了练功房,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等了。

我豪气万丈地走了过去,热了热身,喝了点水。象征性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观众,然后我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一二四此时正兴致勃勃地朝这边看,还朝我竖大拇指。我之前已经警告过她们不许来,毕竟是我被别人狠揍一顿,有毛好看的。

一二四看到我,干脆大大方方地挤到前面来。老大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来给你加油的。”

小二:“我是来拍照的。”

四姑娘:“我是等着把你抬出去的。”

我:“…”

我挨个瞪了她们一遍,随即豪情万丈地走进比赛场地。

会长大人是裁判,此时他举着个小旗,挥了挥。预备,开始。

玲玲师姐眼神犀利地盯着我,浑身散发着杀气。她赤着脚,在地板上跳啊跳,跳啊跳,活像一只小兔子。

我比划了个李小龙的开手式,然后很有大侠风范地一动不动。

玲玲师姐突然大吼一声,抬脚朝我踢来。

我在她的脚还没接触到我的胸口时,先一步往地板上一倒,然后捂着胸口哀号起来,一边假装痛苦地嚎叫一边说道:“师姐,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

玲玲师姐一头雾水地看着地上的我,当意识到我是装的时,她凶狠地弯腰来拉扯我,“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打呢!”

我倒在地上哼唧着,死活不起来。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然而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家凶猛的四姑娘突然气势汹汹地走上来,在其他人都还没搞清楚状态的时候,她突然飞起一脚,稳准狠地踢到玲玲师姐的下巴上。

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玲玲师姐重重地摔到了三米开外,这回轮到她哀号了,而且是发自肺腑的哀号。

周围人见势不妙,纷纷上前。

四姑娘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她一边说着“会打架了不起啊,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啃棒棒糖呢”等邪恶的话语,一边怒气冲冲地要走上前去,似乎是打算在玲玲师姐身上补上两脚。还好小二和老大拉住了她。

我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啊,我…我没事…”

就在这时,围在玲玲师姐那里的一群人里,突然有人高声说道:“不好了,玲玲师姐的下巴脱臼了!”

玲玲师姐从下巴到头顶缠了一圈的绷带,那样子很滑稽。此时她正哀怨地瞪着我…她不敢瞪四姑娘。看来某些时候,武力才能证明实力。

此时社团里的人们都走完了,就剩下我和四姑娘在这里和她赔礼道歉…其实四姑娘也是我硬拉着她来的,这孩子简直太彪悍了,把玲玲师姐打得下巴都脱臼了,还说没打过瘾。当时玲玲师姐一不小心听到她这句话,看她的眼神立马从怨恨转为敬畏了。

我抓着玲玲师姐的手,忏悔道:“玲玲师姐,对不起。”

玲玲师姐想甩开我的手,但是她看到四姑娘凶神恶煞的眼神,立马该变了姿态,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那表情,别提有多纠结了。

我觉得面对着玲玲师姐的这个便秘表情实在是压力大,于是招呼四姑娘,“乖四四,今天谢谢你啊,要不…你先回去?回头我请你吃饭啊…”

“算了不用了,老规矩,帮我打一星期的水。”四姑娘说着,威胁性地看了玲玲师姐一眼,转身离去。

四姑娘走后,玲玲师姐终于重镇雄风。可惜她下巴上绑着绷带,严重了影响到她的形象以及气质。加上她下巴脱臼不能正常说话,于是…唉。

此时她张口含含糊糊地和我说了句话,我琢磨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她说的是:沐尔你干的好。

我刚想说话,却见钟原突然闯了进来,我差点以为自己眼瞎了,这家伙不应该在踢球吗?不会他又是替补吧…

玲玲师姐一见到钟原,立马像个受了委屈的兔子一样眼泪汪汪的,她激动地看着钟原,含糊而黏糊地叫道:“唔…东…玩…”

此时钟原还穿着球衣,以证明他确实曾经去过球场。他满头大汗,拉着我从头到尾看了看,说道:“你没事吧?”

我很感动,最近钟原这种“间歇性变好人”的症状,让我很受用。于是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玲玲师姐锲而不舍地呜呜低叫:“东…玩…”

钟原看了看她,问我:“是你打的?”

我:“不是,是四姑娘…话说,你不是在踢球吗?怎么回来了?”

钟原:“听说你被人打残了,我回来给你收尸。”

我擦擦汗,“好吧,谢谢你。”这小子虽然总是压迫我,不过还算仗义。恩,钟原其实很有变好人的潜力嘛。

钟原:“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个…呵呵…”

钟原扫了一眼玲玲师姐,“出去说。”

“可是玲玲师姐…”我有点犹豫,虽然我也不怎么待见玲玲师姐吧,可是她这个惨状毕竟是因为我造成的,所以这会儿丢下她出去,我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钟原却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出去了。留下一个口齿不清的玲玲师姐在哀号…

钟原把我丢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凶狠地问道:“木头你长出息了啊,还学会打架了?”

我挠挠头,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离奇,“钟原你现在不是应该在H大吗?其实替补也是很重要的岗位,你不能看轻了自己的作用…”

钟原怒道:“闭嘴!谁说我是替补了?你见过穿一号球衣的替补吗?”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球衣,果然是一号的,“啊,那么,一号是什么?”

“当然是门将,”钟原在原地踱了两步,脸色阴沉,“不对不对,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我都让你气糊涂了…喂,谁让你打架了?就你这身板,你觉得你能打得过谁?”

钟原貌似很生气,我寻思着如果我把真正原因告诉他,他大概会更生气,于是我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钟原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和玲玲师姐切磋一下武艺,呵呵…”

“切、磋、武、艺?”钟原一字一顿地反问,眯起眼睛阴森森地看我。他突然一只手撑着墙,倾下身来凑近我的脸,冷冷地说道:“你真以为别人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失算失算,我怎么忘记这回事了,社团里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有人一看我闯出大祸了,就赶紧给钟原打了个电话吧?估计当时那人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钟原以为我被打残了。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担心我给他带来的麻烦。如果是真的担心我,那么现在看到我没事他应该放心下来才对吧?XX的,现在他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我给他带来的麻烦,因为玲玲师姐被虐,他的麻烦也会不少吧?呃,还是不对,为什么我闯了祸我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汗,越想越乱,我索性不想了,直接挂上一副谄媚的笑,说道:“对不起啊,钟师兄,我真不是故意拿你和玲玲师姐打赌的…”

“打赌?拿我打赌?”钟原说话冒着凉气,本来医院就阴气重,现在我浑身都开始打寒战了。

于是我低下头不敢看钟原。我突然发现钟原也许在套我的话,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应该还不会知道得那么详细,可惜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木头,你再不说实话,下个月的工资别想拿了。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

我突然激动地抓住钟原的胳膊,泪眼汪汪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陈述出来,说完还补上一句,“钟师兄啊,我什么都说了,工资能不能先别扣了?”

钟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待听完我的讲述,他甩开我的手,暴躁地在原地来回踱着脚步,怒不可遏,“好啊,你干的好!拿我当赌注?还跟一个黑三段打架?你其实就是特别想把我输掉对吧?”

我委屈地看着他,答道:“反正你又不是我的,输不输都一样。”

“好吧,我不是你的,我…我不是你的,”钟原喃喃地重复着,突然恶狠狠瞪我,“我的确不是你的,可是,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写得我热血沸腾啊,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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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原遭袭击了

钟原对我说:“我的确不是你的,可是,你是我的!”

呃…呃?

钟原抓了抓头发,凶狠道:“你别忘了,咱俩可是签了十五个月的卖身契的。”

囧死个人,那不是卖身契,那是劳资关系好不好…我心里很不平,不过看着眼前暴走的钟原,我又不敢有什么忤逆。扣工资什么的,太可怕了>_<

钟原又发泄了一会儿,我一脸虔诚地看着他,表情上写明了“我错了我一定改麻烦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这小子似乎吃软不吃硬,最后也没把我怎么样。他横眉立目地骂了我一会儿,最后总结道:“总之,你做错了事情,要接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