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抓住她的手,然后揽她入怀,对她说道:“放心,大家会祝福我们的。”
于是周围响起了鼓掌和喝彩的声音,竟然还有女生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开始了以吴钰为楷模的教育工作。
“你不想演戏了?”吴钰伏在冯诺诺耳边低声说道,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莫离。
此时的莫离,眼睛几乎喷火。
“可是我的名节…”
“此处民风不是一向开放吗?”
“开放你个头!”
“反正我们又没有说谎。”
“都怪你!”
“明明是你先承认的…哎呦,是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别拧了,疼…”
一整个下午,冯诺诺和吴钰一直扮演着一对甜死人不偿命的小情侣,她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没什么好说的,因此一直和吴钰在一边窃窃私语,于是大家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们,这种状况她倒是很满意。其间,有那么几个人,似乎对冯诺诺有话要说,冯诺诺只当是他们又想打听她和吴钰的八卦,于是也不理。当然,对于莫离复杂的目光,她照例回避,反正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不去面对吧。冯诺诺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离开他后的这几年竟然是用这种方式走过的,因为不敢面对,所以只好逃避,不去想。
可是,她的脑子里还是会闪过莫离那句强硬的“就关我事”,他知不知道,只这四个字,却几乎让冯诺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一直逼自己遗忘的理由是,他已经忘了她,可是,如今,他似乎还想着她,这,又让她如何才能忘记他?冯诺诺甩甩头,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次,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想他。呵呵,冯诺诺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笨蛋,她自嘲。明明已经不可能,明明已经过了三年,所有事情都已改变,她却仅仅因为他的一句“就关我事”而心神不宁?这多少有点讽刺。那个曾经在课堂上莫名其妙变出一束花的男孩,那个站在阳光下冲自己暖暖的笑的男孩,真是已经消失在记忆的深处了,冯诺诺提醒自己。
晚上,冯诺诺疲倦的找到自己的房间,开门正要进去,却发现吴钰还跟在后面。
“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何要走?”
“你,你不是说…吧?”
吴钰无辜的点点头:“你觉得从今天我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会给我们分两个房间?”
冯诺诺感觉一阵眩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吴钰见状,倚着门框笑眯眯的说道:“没事,又不是没有一起…哎呦…”
“砰”的一声,冯诺诺把门关上。
冯诺诺洗了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猛然间有人从背后把她抱住。冯诺诺正想大喊,却听到耳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你忘了?我也有钥匙的。”
“你干嘛,不想活了?”她挣扎。
他抱得更紧:“窗外有人。”
“呃,怎么了?”
“他在看。”
“那你更不能…放开,色狼!”
“是莫离。”
冯诺诺便停止了挣扎。
“你跟莫离,关系似乎不一般?”吴钰瞟了一眼窗外,干脆把下巴垫在冯诺诺肩上。
冯诺诺感到有热热的呼吸喷到自己脖子上,感觉痒痒的怪怪的,便躲开他,说道:“过去的事
情了,没什么好提的。”
“如此甚好,”吴钰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凉而软的唇,就这样吻上了她的脖颈。
“喂,你干嘛…”冯诺诺大惊。
他松开嘴唇,湖水般的眸子看向她的眼睛深处,随即淡淡一笑:“演戏。”
那双漂亮的眼睛如咒语般,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吸走了,于是,当他的脸压下来的时候,她竟然毫无知觉。
就这样被他捉住了嘴唇。
突然滑入嘴中的舌让冯诺诺清醒了一些,她抓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推开,无奈他却抱得更紧。
冯诺诺被吻得七荤八素,终于没了力气,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吴钰揽着冯诺诺倒在床上,顺手关了屋子里的灯。
“喂,”冯诺诺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急败坏,“我们…演得也太…逼真了吧?”
“不演好点,怎么让别人相信?”吴钰单手拄着头,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倒也是,”冯诺诺答道,“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也对。”冯诺诺终于想开了,感激的看看吴钰,“话说,你演技确实不错,真该去当个演员。”
吴钰被她一夸,有些得意,低下头把脸凑近一些说道:“那么,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去死吧!”冯诺诺一脚把他踢开。
吴钰被踢到地上,他便靠着床,无限怨念的说道:“用完了就踢开,你够狠。”
冯诺诺听了这话有些内疚,凑过来拉他:“上来吧,一起睡。”
吴钰却不理她,站起身走开。
冯诺诺不安:“吴钰,你生气了?”
吴钰回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强忍着的笑意:“我去洗澡,你心急什么?”
“色狼,去死吧!”
窗外,莫离静静的看着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抱她,他吻她,然后,灯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想而之了吧。
莫离紧紧的攥着拳头,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突然,他转身,一拳打在了身后的树上,手上流出了鲜红的血,犹自不知。
我还是忘不掉
这度假村真不错,可以采摘果子,冯诺诺对此表达了极大的兴趣。
果园貌似很大,里面种着很多果树,桃树,梨树,苹果树,李子树…这个时节,桃子和李子
都已经熟了,而苹果和梨,则只有一半可以摘。
这样就很足够这群人闹腾了。冯诺诺挑了一个超大号的篮子垮在身上,便钻进了林子里。
很明显果子的数量其实跟篮子的大小是不成正比的,因此冯诺诺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篮子里也没几个。其原因是,摘一个吃一个,摘两个吃一双。期间吴钰以不卫生的理由阻止过她N次,都被她以爆栗化解。
冯诺诺看着两手空空的吴钰,心想还是这小子想得周到,什么都不用带,摘下来直接往嘴里送不就完了?可怜的吴钰,其实他摘的果子绝大部分都进了某人的篮子,然后又进了某人的嘴巴…
高处的果子,只有靠着梯子才能摘下来,偏偏那最高处的果子总是最诱人的。冯诺诺于是决定牺牲一下,爬到梯子上去摘。
冯诺诺小心翼翼的爬着梯子,爬到一半时腿就开始打颤了。她回头看看吴钰,这小子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肯定是想看她出丑!抱着丢什么也不能丢人的原则,冯诺诺牙一咬心一横,继续!
够到了,马上就够到了…冯诺诺使劲伸手,脖子都酸成木头了。此时她多希望自己是橡皮做的…
就在冯诺诺的手指离那目标还差一公分的时候,一只莫名的小虫飞过,掠过冯诺诺的脸。她
“嗷”的一声怪叫,挥手驱赶小虫,惊慌之下,身体失去了平衡,仰头向下倒去。
“啊——”冯诺诺惊叫,“吴钰你要接住我呀——”
她话还没说完,竟然已经在吴钰怀里了。于是站起身稳定了一下情绪,拍着吴钰的肩膀说道:
“干得好!”
吴钰皱眉,摘掉她身上的叶子:“女孩子家爬上爬下的,像什么样子。”
“嘿,你歧视女性?”冯诺诺不服,指着最高处那个诱人的果子,“那你把它给我摘下来试试?”
“这有何难。”话音刚落,吴钰竟然直直的跳起身来,足尖点着果树的枝叶,如履平地般直接奔目标而去。
冯诺诺惊得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这人,会飞?
吴钰把一颗红红的极其可爱的果子在冯诺诺眼前晃了好半天,冯诺诺才回过神来,接过果子说
道:“你,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算是吧。”
“你能飞多高?”
吴钰失笑:“我不能飞。”
“骗人,”冯诺诺翻了个大白眼,“你去参加奥运会吧,得个奖牌挂在门口,辟邪…”
“…”
发掘了吴钰的这项特长,他们的采摘进行的顺利多了,冯诺诺基本从原来的手脚并用该做了现在的只张口指挥。然而,当他们摘了满满一篮果子时,冯诺诺却觉得十分无趣。有些东西,得到得太容易,反而会没意思,就比如摘果子,找男人貌似也是这样。
于是,冯诺诺把一整篮子果子塞给吴钰,强迫和他分头行动。
吴钰眼睛看着冯诺诺消失了,无奈的笑笑,提着篮子不知去何处。这时,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
“吴钰,你在这里呀。”
是秦琪。吴钰冲她礼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诺诺呢,你们没在一起?”
摇头:“你不也没和莫离在一起么。”
秦琪甜甜一笑:“说的也是,有男生帮忙,摘起来就没意思了。”
吴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秦琪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盯着他脖子上的翡翠鱼问道:“你的翡翠是从哪里买的?我很喜
欢。”
抱歉地笑:“无可奉告。”
“哦,”秦琪有些失望,那种失落的表情却更加分外地动人,让男人看了心疼得很。
吴钰却不理她,提着篮子便欲走。
“吴钰,”秦琪叫住他,指着树上的某个位置说道,“那颗桃子,你能帮我摘下来么?”
吴钰回头冲她笑了笑,说道:“有男生帮忙,摘起来就没意思了。”说完不再理她,转身便走
了。
留下秦琪在原地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丝笑。
终于把吴钰甩开,冯诺诺兴奋的到处钻,见哪个果子顺眼便爬梯上树地摘,摘了便吃,好不快活。
就在她坐在树下美滋滋的啃着一只早熟的梨子时,一个声音差点使她噎着。
“诺诺,好巧。”
莫离站在她是身后,高大的影子遮住了阳光。
冯诺诺的背影有些僵硬,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转过身去,而是继续漫不经心的啃着梨子,边
吃边说:“今天天气不错,扫我兴者必遭雷劈。”
莫离坐在了她的旁边,语气里有淡淡的失落:“诺诺,你一定恨我吧?”
冯诺诺转过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给我个不恨你的理由。”
莫离低下头,更加地落寞了:“你知道,有些时候,我不得不顾虑其他的事情。”
冯诺诺看到他的神情,有一秒钟的失神。她记忆中的莫离不是这样的,那应该是一个永远不知道害怕,永远不会孤独,永远自信的男孩,可是现在,他静静的坐在阳光里,垂着眼眸,就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他相距很远一般…这是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是那种充满企盼的眼神:“你知道的,我要为我爸的公司着想。”
冯诺诺咬着牙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都别跟我说,你有你的选择,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能原谅。你说我小肚鸡肠也好说我不识大体也罢,反正我就是不能容忍我的男朋友抛弃我,怎么地吧。”
莫离长长的叹了口气:“诺诺,你知道吗,自从与你分开后,我从未开心过。”
“是吗,那么我要说对不起喽?”
“诺诺,我知道你恨,如果是我,我也会恨的。”
“好啊,想让我不恨吗,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啊。”冯诺诺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诺诺,你不要这样子。我想在你身边坐会儿,我们聊聊天,像从前那样。”
“像从前那样?同学,开玩笑啊你,你以为你坐上时光机了?现在是2009年,离我们分手已经三年了,麻烦你醒醒好不好?”
“诺诺…”
“停!请不要叫我诺诺,诺诺这两个字已经不是你叫的了!”
“那是谁叫的?那个吴钰吗?”
“你管不着!”冯诺诺说着,把梨子扔到地上,站起身就走。
冯诺诺刚走出两步,莫离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诺诺,你知道吗,”莫离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声音里竟然有些颤抖,“跟你分开之后,我以
为,我对你的思念会每天少一点,然后就是淡忘,却没想到,这该死的思念却是每天多一点,如今,我已无法承受这思念之重了,想念一个人,你知道有多痛苦吗?诺诺,我要怎么办,才能忘记你?”
冯诺诺的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原来,三年来,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与她有着同样的苦恼。要怎样忘记?忘记那个曾经带给你甜蜜却也带给你伤害的人?要怎样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明明,明明把该删的东西都删了,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可是,当你安静下来的时候,你总是会想到那么一些瞬间,甚至仅仅是一个眼神,也会让你痛得喘不过气来…当你们再见面时,你竟然发现,你对他的记忆竟然是如此清晰,甚至于那些清晨中他衬衫上的丁香花的味道,你都记忆犹新…
是啊,我们应该怎样忘记彼此?
莫离呀莫离,我明明已经把伤口掩埋好了,还插上了“禁止挖掘”的牌子,你却非要提醒我,这里其实有你的伤,你的痛,清醒的时候你永远都无法忘记!一定要吗?
我明明都已经假装忘记了,真的。
“诺诺,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无法强迫自己忘记你。这样很痛苦,可是想你的时候,却又很快乐,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喝毒药一样…”
“诺诺,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吴钰牵着你的手时,我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把你从他手中夺回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在你们的窗外,我,我几乎发疯了,真的。诺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子过,我是怎么了…”
冯诺诺任他抱着,听他在她耳边低语,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此时的冯诺诺,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还能怎样?除了痛,我们还能做什么?
失身失心我都不怕的,我怕的是,失不了忆…
冯诺诺就这样被莫离抱着,在果树下站了很久。透过树叶可以看到阳光,冯诺诺眯起了眼睛,她仿佛觉得,他们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些比太阳花还要明媚的日子里。如果真的有幸福的感觉在包围,那么,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她不想打破这种美好。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吧,就当一次这是真的吧。
当然,这么和谐的情景,冯诺诺不想打破,莫离不想打破,不代表没有人不想打破。
“抱够了吗?”吴钰提着一篮子水果站在不远处,用他们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冯诺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挣开莫离,惊讶的看着吴钰,有些无措。
莫离想去拉她的手,却不想,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的手时,一枚李子突然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中莫离的手,疼得他直呲牙。要知道,昨天在树上捶出血的手,也是这只啊。
吴钰走过来,拉起冯诺诺的手,对莫离冷冷的说道:“你不能碰她。”
冯诺诺失了魂一般,任吴钰拉着,越走越远。
莫离背靠在树上,看着那两个消失的身影,有液体从眼角滑过。
吴钰把一篮子水果全扔到地上,这代表他生气了。好脾气的吴钰也是会生气的。
冯诺诺睁大眼睛看着吴钰,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吴钰黑着脸吼道:“冯诺诺,你怎么这么笨?”
冯诺诺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你看,在莫离面前她只
会默默的流泪,而只有在吴钰面前,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大声哭,宣泄出自己所有的难过。
吴钰看到冯诺诺哭,脾气一瞬间没了,柔声说道:“别哭,我吓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