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自己那块白玉,虽然说,那玉本来也不是她的吧,可是她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就应该把这身体的遗产也一并接管了,凭什么到头来那玉却成了风净鸣的了?他的企图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阻止她赎身吗?靠之靠之靠之!苏念念怨念满天飞,奶奶个熊,为毛这里人人都会武功,就我不会?为毛要让我穿到一个武侠世界里?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穿好人枉做天…
宁璧玄很体贴地为满头大汗的苏念念递上一块手帕,随即笑道:“苏姑娘息怒,放心吧,风兄会妥善保管它的。”
苏念念正擦着汗,听到宁璧玄称风净鸣“风兄”,立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风兄?丰胸!哈哈哈哈哈…
宁璧玄疑惑地看着她,担心道:“姑娘,你怎么了?”
“哈哈,风兄?”苏念念不怀好意地看看风净鸣,回答道,“你是医生,当然知道丰胸是什么了。”说着,还在宁璧玄胸前一个劲的打量,随即又是一阵爆笑。
宁璧玄恍然大悟,他看看脸都已经发绿的风净鸣,显然他也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丫头在笑什么。于是宁璧玄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苏念念得意大笑的样子,风净鸣尴尬地皱了皱眉。他手指轻弹,苏念念笑声立时停住。她惊恐地张大嘴巴,扭动着脖子,奈何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突然醒悟,这个就是被点了哑穴吧?靠之,这家伙真不厚道!她伸长脖子,对着风净鸣,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卑鄙。
风净鸣看到她愤怒的样子,满意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苏念念拉着宁璧玄,用央求的目光盯着他:帮我解穴。
宁璧玄无奈地摇摇头:“他点的穴我解不开。”
苏念念心里那个汗呀,在鄙视了风净鸣一百遍之后,她终于决定凑到他身边狗腿一下,不能说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在这时,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很奇怪很好闻,让人有点眩晕,如喝醉一般。她吸吸鼻子,打算多闻一些,却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风净鸣突然睁开眼睛,闭气,刚想运功,脑子却变得越来越沉,终于没忍住,也倒了下去。
而宁璧玄,不用说,已经倒在了苏念念身边。

好痒,鼻子好痒…苏念念迷迷糊糊只感觉自己的鼻子热热的湿湿的痒痒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舔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她睁开眼睛,坐起来,揉揉鼻子,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这才开始四处打量。
周围的一切没变,他们依然在马车上,只是马车似乎已经停了。
苏念念看看面前这二位,还在睡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可能这几天奔波,太累了吧。于是她伸了个懒腰,也没仔细想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眼前的两位大爷睡着了,她又不敢吵醒他们,尤其是那位“风兄”,说不准那变态又用什么花招来整她。一想到“风兄”这个极品称呼,她又忍不住笑,只可惜干咧嘴不发声,郁闷。
一个人在车里无聊,便拎过小花来玩。
今天小花似乎很不听话,在她怀里挣扎了半天,后来竟脱离她的怀抱,在车里绕圈圈,一会跳到风净鸣身上,一会又跳到宁璧玄身上,总之很不安分。
苏念念不解,起身想把它抱过来,谁知它却“嗖”的一下,从窗上跳出车外。
苏念念见状,大急,立即跳下车去追小花。
小花蹲在离马车十几米远的地方不动,苏念念跑过去把它抱起来,责怪地轻轻拍着它的后背,想要叮嘱它不要乱跑,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再次诅咒风净鸣!
她刚想转身回马车,却发觉了不对劲。
为什么,没有人追下来?开玩笑,人家可是武林高手,虽然在睡觉,她急匆匆地停车跑下来,他们也应该会察觉吧?至少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况且,他们睡着了不要紧,为毛车夫也□睡觉?
苏念念突然想到睡着前那莫名其妙的香气,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妙。他们两个,不会都已经…死了吧?她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跳,于是战战兢兢地回到车上想看个究竟。
苏念念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风净鸣的鼻前,还好还好,还有鼻息。她长长地吐了口气,虽然她不想做他的丫鬟,可是他们毕竟救过她一命,死了就不好了。
苏念念揪了救风净鸣的耳朵,又拍了拍宁璧玄的脸,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靠之,武林高手都睡得像死猪吗?苏念念甩甩脑袋,显然不是。他们肯定是晕过去了,就是刚才那股奇怪的香气在捣鬼。可是苏念念又疑惑了,她怎么没事?好歹单从武功上来说,她更有中毒的可能吧?好像,好像刚才有什么东西在舔她?不会是小花吧…对,一定是小花,刚才小花明明就是在引导她逃跑嘛…
好了,整个事件总结如下。他们行到某个地方,那里突然传来一股香气(原因未知),然而这股香气竟然是有毒的,全部的人多中了毒,只有小花安然无恙。小花不仅百毒不侵,而且其唾液还有排毒养颜治百病的疗效,于是小花在苏念念的鼻子上舔啊舔,给她解了毒,她自然就醒了。而由于小花的高度警觉与积极配合,它并没有给其他三人(包括车夫)解毒。再然后,小花见时机成熟,便勾结苏念念策划逃跑。
天哪,小花真是一只天才的小…动物,苏念念抱起小花亲了又亲,好了,这下她竟然可以正大光明地逃跑了,欧耶!
苏念念在风净鸣和宁璧玄身上翻了一下,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她把值钱的东西都往怀里揣,当然,银票也不例外,还有她的那块宝贝白玉,统统收起来。
然后,苏念念抱起小花,指指车夫,又指指它的嘴巴,意思很明确,把他弄醒。
小花跳到车夫胸前,在他的鼻子前舔了几下,那车夫便悠悠转醒。
苏念念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你识字否”让车夫看,车夫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天,终于指着最后一个字说道:“这个字念‘不’。”
苏念念口吐白沫。

苏念念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连比划带对口型,终于向车夫比较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你把这两个人拉到城里送到郎中那里去,病治好了他们会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我现在有事情要先离开,这点钱你先收着,之后他们会给你更多的钱。不要试图从他们身上翻钱,你翻不到。完成自己的任务,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苏念念一边比划着一边把一张准备好的银票塞给车夫,那张银票是她挑的面值最小的一张,车夫看得眼睛都直了。还好她没有给他看所有银票,要不然很难说他会不会见财起意。
交待完这一切,苏念念抱着小花,蹦跶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酒楼八卦江湖事

苏念念运气不错,走着走着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个小镇。苏念念现在是有钱人,于是打听了这镇上最大的酒楼是哪家,便决定去大吃一番。
酒楼茶肆,是江湖中小道消息的集散地。苏念念寻思着,自己既然穿到了这个江湖,多少也该了解一下江湖中的行情,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千万不能得罪,去哪里比较适合她混,什么门派能吃得开,这些最好都了解一下,这样不至于死得太惨。可怜她孤苦伶仃,还没什么武功,更重要的是从穿越来到现在基本没遇到过什么好人,所以该更加地小心谨慎一下才是。
于是,在酒楼里,苏念念一边享受着还算豪华的大餐,一边兴致勃勃地侧耳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离苏念念最近的一个桌上的两个人,正在八卦着江湖中的一些趣闻,比如峨眉派的女弟子和少林寺的和尚私奔了,再比如武当派掌门的小老婆给掌门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再再比如丐帮的某长老吃大餐住豪宅被弟子群殴…等等等等,其间苏念念竟然还听到了风净鸣的名字,说的是他最近把某个很有名气的大美女收进家里做小妾,注意,这个“又”字真是用的妙不可言啊…靠之,原来他不仅是变态,而且是个好色的变态!苏念念在心里对风净鸣鄙视了一番。可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风净鸣不是个同性恋吗?怎么会…是了,他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靠之,那样那个大美女岂不是很惨,比被逼婚还惨啊…
隔壁桌上的那两个人聊得很起劲,苏念念听得更起劲,于是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她请客。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该吃吃该喝喝。两人见有人请客示好,很干脆地便答应了下来,坐过来和苏念念一起边吃边聊。
互通了姓名,苏念念才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是五谷帮的弟子名叫赵登,一个是青水宫的弟子叫李箫,于是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说声“久仰”,其实心里却压根没听说过,不管是从武侠小说里还是初来这几天的见闻。她心想估计这什么五谷帮青水宫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帮派,跟武当少林什么的是没法比的。
两人中的赵登似乎扮演着狗仔队的角色,眉飞色舞地给苏念念和李箫讲着江湖八卦。在一则桃色新闻之后,苏念念挥挥手说道:“赵兄,讲一些最近江湖中的大事吧。”八卦并不是苏念念关注的重点,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怎么才是最安全的。
赵登呷了口酒说道:“若说大事,却是没有比青衣派灭门更大的事情了。”
又出了个门派,苏念念汗,心想这个青衣派又是个什么帮派?难不成里面的人都是唱戏的?
赵登看到苏念念疑惑的神情,奇道:“苏姑娘竟不知这青衣派灭门的事情吗?这事已经在江湖之中传得沸沸扬扬了,姑娘竟然不知,可是奇了。”
苏念念干咳一声,说道:“惭愧啊惭愧,小妹我之前一段时间受了重伤,躲在穷乡僻壤休养生息,因此错过了这件天大的事情。”她怕他们不信,伸手摸了摸脸上那个叉,看吧,这就是证据。
赵登和李箫看了苏念念脸上的伤疤,都不禁摇头感叹,好好一张脸,就被这两道伤疤给毁了。赵登遗憾地说道:“姑娘你是为何人所伤,这人也忒的狠毒了些。可叹姑娘你的花容月貌,就此毁了。”
苏念念转转眼珠,随即换了一副伤感的神情,说道:“还不是那个什么风波山庄的庄主,风、净、鸣!”
李箫讶异地说道:“江湖人都说风净鸣此人虽邪异难测,倒也不是滥杀无辜、心狠手辣之辈,怎的他竟如此对待你?”
不等苏念念回答,赵登抢先说道:“苏姑娘毁容之前定是国色天香,那风庄主八成是垂涎上姑娘你的美色吧?”
李箫听他如此说,不禁摇头叹道:“想不到这风净鸣竟也是个衣冠禽兽,果然江湖传闻都是不可信的。”
苏念念在心中竖起了一个V型手势,风净鸣,你就等着被诽谤吧,灭哈哈哈哈,老娘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得罪了我苏念念,照样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念念心里高兴,脸上却摆出一副愁容,伤感地说道:“世间女子都爱美如命,却不知,美貌终究只是皮囊,若能以美貌换得我一世的太平,这美貌不要也罢!”啊呸,老娘丑成这样,照样被那个变态风净鸣变着法地折磨,可见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倒霉程度是可以超越长相的!
赵李二人听她如此说,便跟着点头感叹。
苏念念喝了口酒,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为何我这张脸都已经毁掉了,那个禽兽却还不放过我!”
赵李二人均是一惊,问道:“他又做了何事?”
苏念念幽怨地答道:“他恨我没从了他,不仅毁了我的容,还把我抓去好生虐待了一番,看,这里,这里,”冯诺诺撩起袖子,将小臂上的伤疤展示给二人看,那二人早已经忘了男女之嫌,看着伤疤摇头感叹,把风净鸣咒骂了一番。接着苏念念继续说道,“这还没完,他又想要把我强买去做他的丫鬟,一辈子为奴为婢,好稍微平复他心中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