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灌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一墩:“即便杀不了祝五福,杀了何侍郎也行,否则那些冤死的兄弟姐妹不得闭眼。”
“杀何侍郎容易,兄弟我应你一句,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帮你杀了他,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祝五福。”陈七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祝五福之所以不要老脸帮着官府骗人,是想立下功劳,然后好领那顶国师的帽子,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人手。他不是要立功吗?我们就把光州给他翻过来,到时看他到哪里去表功!”
“好主意!”聂白涛拍桌大赞,“处事不当,激起民变,这可是重罪。别说立他做国师,朝廷只怕还要问他的罪,弄得不好,松涛宗可就完了。”
“还有一个。”陈七星补上一句,“在江湖上放风,把祝五福不顾脸面帮官府骗人的事说出去。祝五福这种人,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我们就让他这牌坊立不成,剥了他老脸,那比杀了他其实更管用。”
“好!我立马就叫人放风出去。”楚闲文大喜,急忙叫来手下,叫他们到处宣扬。
这还是夜里,又在孤岛之上,到哪里宣扬去,自己说给自己听啊。不过陈七星理解他心中的急切,也不劝阻,喝了两杯,道:“审问俘虏,光州有近三万官军,今天给我们一次歼灭了一万,还有两万左右。不过陆上官军比较分散,其中一万多人在那夜屠杀青龙帮众后,已经回归各郡县,剩余不到一万人散在各县,向阳郡城里只有一营兵三千人不到。所以,我的想法是一路杀过去,从向阳郡直杀到光州城,将光州彻底翻转过来。”
“好!”不止是楚闲文,聂白涛、唐之响几个也是拍桌大叫,个个一脸兴奋。
楚闲文本来收拢了近三千残部,官军围岛又损失了数百人,还有两千左右,至于铁旗门和盐帮,虽然歼灭了上万官军,自己却几乎没什么损失,折员不过百余而已。第二天,三帮合一杀上岸去。至于那五千俘虏,给楚闲文全部赶进泽中淹死了。因为那夜屠杀青龙帮的,就是这些人,楚闲文血性汉子,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倒是卫小玉看了有些不忍,抓着陈七星的手轻轻颤抖。陈七星轻拍她手,道:“我不杀人,人便杀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三帮数日后上岸,一路杀过去。向阳郡全部官军合起来,还有一万多人,论人数与三帮不相上下,但散得太开,战力也远远不如,三帮毫不费力杀到向阳郡城下,随即攻城。何侍郎回来后,急调了一营兵回来,城中共有五千余官军,但人心惶惶,兵无战心。而陈七星这面却是气势如虹,尤其是楚闲文率领的青龙帮残余,血海深仇,攻击起来更是如疯似狂。楚闲文亲自率军冲城,一气冲上城头,随即打开城门,半个时辰不到,便攻下了向阳郡。
何侍郎跑得快,在祝五福的护持下冲了出去,其余的官兵或死或降。楚闲文杀红了眼,将所有俘虏拉到青龙帮被屠处,全部杀死。青龙帮众的血未干,又添数千热血,那一块地浸泡了无数鲜血,土壤竟都给染成了红色。
陈七星下令打开府库,大散钱粮,穷苦百姓顿时欢呼雀跃。因为打出的只是青龙帮的旗号,不少人要求加入青龙帮。青龙帮本来只剩下两千人,一下子膨胀到五六千人,休整一日,随后向光州杀去。
沿途府县基本上没什么兵了,一打即破,半个月时间,连破十余城。青龙帮也急速膨胀,打到光州城下时,青龙帮众已经超过五万,倒是铁旗门和盐帮一人未招。这是陈七星的意思,放在明面的只一个青龙帮,铁旗门和盐帮作为暗子,绝不主动曝光。
光州城里,同样没什么兵,官军两营,六千不到。不过光州作为郡城人口多,二十多万呢,官府动员了三四万青壮协助守城。这种没经过训练的青壮哪有什么战斗力。另外陈七星所到之处,惩恶除暴,开仓放粮,底层受尽欺压的百姓无不欢呼,守什么城啊,盼的就是打进城来,大家伙吃顿饱饭呢。这城哪里守得住,四门一冲,半日就打进了城去。
这次何侍郎没有跑。他还往哪里跑?就算跑回京中,也是个死,索性吊死在了城中。祝五福倒是跑了。他们要跑,谁也拦不住,陈七星也不会拦,并且先还用血鹰灵目盯着,祝五福往哪里冲,哪一面就散开去,而且绝不许放箭。祝五福肯定是射不死的,可里面还有个关莹莹呢。虽然关莹莹也不是弱女子,也有一个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祝五福一行离去,陈七星冷笑:“宗主,现在你该回去了吧?”他让血影盯着,自己先处理这边的事。
何侍郎虽死,楚闲文却不甘休,亲自提乃将何侍郎的尸体剁得稀烂。卫小玉听了不住摇头,陈七星却是暗暗点头,这人的性子,还真是像火一样烈啊。
打下光州,青龙帮更是极度膨胀,钱粮也有了,真要是放手招兵,十万八万一句话的事。有不少人就生出了野心,尤其是青龙帮龙帮残余,血海深仇,攻击起来更是如疯似狂。楚闲文亲自率军冲城,一气冲上城头,随即打开城门,半个时辰不到,便攻下了向阳郡。
何侍郎跑得快,在祝五福的护持下冲了出去,其余的官兵或死或降。楚闲文杀红了眼,将所有俘虏拉到青龙帮被屠处,全部杀死。青龙帮众的血未干,又添数千热血,那一块地浸泡了无数鲜血,土壤竟都给染成了红色。
陈七星下令打开府库,大散钱粮,穷苦百姓顿时欢呼雀跃。因为打出的只是青龙帮的旗号,不少人要求加入青龙帮。青龙帮本来只剩下两千人,一下子膨胀到五六千人,休整一日,随后向光州杀去。
沿途府县基本上没什么兵了,一打即破,半个月时间,连破十余城。青龙帮也急速膨胀,打到光州城下时,青龙帮众已经超过五万,倒是铁旗门和盐帮一人未招。这是陈七星的意思,放在明面的只一个青龙帮,铁旗门和盐帮作为暗子,绝不主动曝光。
光州城里,同样没什么兵,官军两营,六千不到。不过光州作为郡城人口多,二十多万呢,官府动员了三四万青壮协助守城。这种没经过训练的青壮哪有什么战斗力。另外陈七星所到之处,惩恶除暴,开仓放粮,底层受尽欺压的百姓无不欢呼,守什么城啊,盼的就是打进城来,大家伙吃顿饱饭呢。这城哪里守得住,四门一冲,半日就打进了城去。
这次何侍郎没有跑。他还往哪里跑?就算跑回京中,也是个死,索性吊死在了城中。祝五福倒是跑了。他们要跑,谁也拦不住,陈七星也不会拦,并且先还用血鹰灵目盯着,祝五福往哪里冲,哪一面就散开去,而且绝不许放箭。祝五福肯定是射不死的,可里面还有个关莹莹呢。虽然关莹莹也不是弱女子,也有一个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祝五福一行离去,陈七星冷笑:“宗主,现在你该回去了吧?”他让血影盯着,自己先处理这边的事。
何侍郎虽死,楚闲文却不甘休,亲自提乃将何侍郎的尸体剁得稀烂。卫小玉听了不住摇头,陈七星却是暗暗点头,这人的性子,还真是像火一样烈啊。
打下光州,青龙帮更是极度膨胀,钱粮也有了,真要是放手招兵,十万八万一句话的事。有不少人就生出了野心,尤其是青龙帮残余的那些老帮众。楚闲文就一句话,听陈七星的,如果陈七星想起事打江山,他就在前面冲锋陷阵;陈七星不愿意,那就缩回青龙泽去。陈七星听了暗暗感动,不过他这会儿还没想过这个。虽然想到了要掌握力量,但扯旗造反打江山暂时还真没想过,真个去想,也发现不现实。天魄帝国二十一州,光州只能算是比较偏远的小州,真以为打下一州就能打下全国,那也太天真了。看起来官军不行,其实只是个假象,天魄帝国装备最好的兵是中央禁军,最强的兵却是西北边军。当年幻日血帝打下了大半个帝国,却被强悍的西北边军死死挡住,僵持数十年后,最终还是败了。青龙帮这么呼啦啦招过来的乌合之众,真要碰上西北边军,十万未必打得过人家一万,这反真要造大了,只是找死。
现在造反不是时候,但可以积蓄力量。铁旗门、盐帮之所以训练的精锐不多,不是招不到人,而是缺少钱粮兵甲。这一次不同了,打下数十座城,除恶扬善,在那些恶霸富户家里,搜出大量钱财,珠宝不说,仅现成的金银就有近千万两。各府库虽然没多少银两,粮食兵甲却是堆积如山。这笔收入,就算养十万兵,十年之内也不愁。陈七星当然不可能养十万兵,他让三帮选择最精锐的弟子,每帮扩充到一万人左右,这就是三万精锐,已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了。不过放在明处的仍只是青龙帮,铁旗门、盐帮仍是站在暗中。这次官府肯定不会甘休,若只是做做样子,那就躲在青龙泽中避避风头;若实在逼急了,青龙帮在明,铁旗门、盐帮在暗,再给官府一个教训。他这个想法,既稳妥又积蓄了实力,无论楚闲文还是聂白涛,都十分赞成。虽然青龙帮中有不少人有意见,但楚闲文威信极高,挑了一万精锐,退入青龙泽,余众打发钱粮解散。
卫小玉盼着陈七星跟她回铁旗门,两人成婚,相守过日子。陈七星心里愧疚,但要他舍下关莹莹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找借口,说欠着小陈郎中的恩,现在小陈郎中沉冤未雪,且下落不明,他暂时还不能跟卫小玉回去。卫小玉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虽然舍不得,却也不缠着他。
不过陈七星也想好了,只要祝五福回了松涛宗,他也就跟着回去,找个机会跟关山越求亲。与关莹莹成了亲后,他再慢慢地想办法把卫小玉娶过去,虽然这中间有些难度,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但叫他想不到的是,血影回报,祝五福居然没有回松涛城,又奔魄京去了。陈七星得报,又惊又怒又疑:“宗主搞什么鬼,还跑京中去做什么?吉庆公主让他立功,他把盘子都砸了,还有脸回去见吉庆公主?搞不好,朝廷只怕还要治他的罪吧?”
搞不清祝五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只好跟去京中看看。与卫小玉分手后,他索性驾鹰先赶去京中。
正文第三十六章冤雪
过了十几天,祝五福一行也到了京中。一回京,祝五福先就去了吉庆公主府,出来后仍回了先前的宅子,居然又住了下来,似乎并没有回去的打算。陈七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猜到一种可能,祝五福去帮何侍郎,可能不是朝廷的意思,就是吉庆公主私下的意思。祝五福若成了,吉庆公主可以借势帮他美言,现在没成,朝廷反正也不知道,也不会治他的罪。当然,在吉庆公主面前,祝五福肯定有点儿丢脸,但祝五福也必定会拣好的说。他先可是帮着何侍郎拿住了楚闲文的,还把楚闲文关进了大牢,可何侍郎的人却看不住,那就不能怪他了。再后来盐枭造反,他一个人自也无能为力,吉庆公主也不好怪他什么。加之他终究是一派宗师,影响力大,松涛宗实力也不弱,吉庆公主还要利用他,留下他也自有道理。
“我看你要耗到什么时候。”陈七星暗想,“想拿这顶国师的帽子,总得有点儿功劳才行,嘿嘿,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过了两天,鹰大突然来报,关莹莹放出了血烈鸟,说要见见血烈鸟的主人。
“师姐是什么意思?”陈七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不过天大地大,关莹莹最大,关莹莹既然相召,当然立马赶去。
天一黑,陈七星就摸了出去,熟门熟路摸到了关莹莹院中。
房里已经亮了灯,天热窗子是打开的,挂了竹帘,关莹莹在房中走来走去,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因为陈七星先已把血烈鸟放了回去,答应晚上见面的,这丫头是个急性子,估计是坐不住了。
好些日子没和关莹莹说话了,陈七星心中竟有些激动,看着关莹莹的身影,一时有些发痴,没开口叫她。
关莹莹似乎有所感觉,往窗子外一望,却就看见了陈七星。她“呀”地叫了一声,急步出来,喜叫道:“孤绝子,我就猜了,血烈鸟的主人有可能是你,还真就猜中了,这就好办了。”她穿着一袭淡绿裙衫,明眸如玉,肌肤胜雪,这一出来,夜色似乎都亮了三分。
“关小姐。”陈七星定了定神,这才作揖叫了一声,“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我师弟是不是你救走了?”关莹莹一脸急切,话语更是又快又急,心事明摆着写在脸上。陈七星心中涌过一股暖意,想了一想,点头:“是。”
“那我能见他不?他身体好不好?有没有问起我?”看着她急切的眼神,陈七星心中暖意更浓,眼眶甚至微微有些发潮。这世上,师父和师姐是最关心他的两个人,也是他最关心的两个人。虽然他与卫小玉有了夫妻之实,先前也觉得卫小玉在心中的分量很重了,但这会儿与关莹莹眼光一对,他才知道,两者完全不可比。这世上,再没有第三个人可以与师姐、师父相比,除非娘和狗肉胡复生。
“他身体挺好的,自己是郎中嘛。”愣了好一会儿,陈七星才能说出话来,“当然问起了你,还有关师父,不过离得远,想见他有些困难。”陈七星本来想恢复本身与关莹莹见上一面,不过多想了一下,搞不清关莹莹怎么突然之间会想到他就是血烈鸟的主人,莫非祝五福在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且先忍一忍。
“哦,那就算了。”关莹莹明显有些失望,“他身子还好就行。你有空闲儿告诉他,我们都好,叫他不要担心,多注意身体,有闲儿琢磨琢磨医术,但不要累着。就说我说的,若是累瘦了,我可揍他。”
“是,是。”听着关莹莹的话,陈七星只觉通体舒泰,仿佛关莹莹的小拳头真个儿打在了身上一般。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关莹莹擦了擦眼睛,方才那番话,她自己眼睛倒也湿了,看着陈七星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吉庆公主想和你见上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吉庆公主要见我?”这就有些怪异了,“她见我做什么?”
“你别误会。”关莹莹忙道,“是这样的,白天我跟师祖去公主府上和公主闲话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你来,我就说了上次和你一起劫法场的事。公主起了好奇心,问了起来,我就都说了,也说了血烈鸟的事。公主就猜,你既然对我师弟这么关心,那么血烈鸟的主人可能就是你,所以想让我放鸟约你见一面,告诉你她想见你。她跟我说,她有疑犯洪江的线索,或许可以抓到洪江,替我师弟洗雪冤屈。”
这个消息还真是意外了,不过陈七星转念一想,大致也就猜到了吉庆公主的意思。孤绝子突然钻出来跟吉庆公主作对,既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是哪一方的人,纯粹就像抽疯一样,吉庆公主肯定就会猜疑:这是为什么?先前肯定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关莹莹突然提起劫法场的事,吉庆公主必然就会猜,孤绝子跟她作对,是不是因为陈七星?所以才让关莹莹试一下。
想通了这一点,陈七星一笑,道:“看来吉庆公主猜到了啊。没错,我和吉庆公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之所以跟她作对,就是因为小陈郎中。小陈郎中是跟着祝宗主一起进京的,都是吉庆公主邀约而来,照理说,都是吉庆公主的客人,结果小陈郎中稍出点儿事,吉庆公主就让祝宗主把他推到门外,太让人心寒。我心里不平,所以就有点儿出格了。”
“原来你真是为了我师弟出手啊!”关莹莹抚掌喜叫,“吉庆公主一说,我也这么猜呢。你不错,是个好人。”这丫头,陈七星微微一笑,道:“上次我们两个去劫法场,我不是说了吗?小陈郎中会为钱杀人,猪都不信。他们居然比猪还蠢,我当然要给他们点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