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的肯定,原来,神仙不是万能的,是有自卑感的。

蚊子沉默不语,犬犬也沉默不语,屋子里死寂一般,他们早已得到了什么消息,所瞒的,只我一人而已?

蚊子终于打破了沉默,道:“桑眉,凡神仙下凡历劫的,无不经过八灾九难,要不然怎么会飞升,你只把这看成一场劫难就好!”

我感觉这蚊子一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于是冷冷的道:“你还知道什么?不如一起说出来?”

第四十章 事实

 蚊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道:“你也知道,我整天不是呆在宿舍里,就是同你在一起,没什么机会出去,犬犬知道得多一点,你问他!”

他怕我用蚊子拍拍他!我深吸一口气,笑道:“我是神仙,当然只把这一切当成一场劫难,这一层,我很了解,有什么,你们就说出来吧!”

我却想起了荷花池前嘴唇温润温暖的触感,在红烧肉的香味之中,带着圆满与旖旎,那一切,也只当成一场劫难?

犬犬搭拉着狗头,良久没有出声,直到我等得不耐烦,恶从胆边生,准备用蚊子拍拍他的时候,他才道:“我得到一个消息,那个女子,是孟宇的未婚妻,是从小定下来的…”

我哈哈一笑:“犬犬,怎么可能?如今这世道,怎么可能还有指腹为婚的事儿…”我的声音渐弱,我对孟宇了解多少,又知道多少,他的家庭,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家很有钱,经常对我扶贫,其代表物件就是牛排,辅助物件就是手机,但是,他跟我跟得如此的紧,我却不知道他的一切,我是不是太糊涂了?

为什么我们三个,一人一犬一蚊,还不能搞清楚真相?

是不是我们活得太随意了?

蚊子忙劝:“桑眉,你也别太伤心,毕竟,孟宇对你的好,不是假的,十几年的感情,做不来假…”

孟宇贴身跟着我的种种情景如放电影般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一起已经那么长时间,我已经习惯于有他在身边,习惯于他送我手机,习惯于他对我的好,可当这种好,一旦变了质,就如刀锋在皮肤上划过,只感觉血淋淋撕裂般的痛苦。

如同孟宇在操场上当众宣布我与他发生了什么一样,孟宇有未婚妻的消息,只一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校园。

我,桑眉,由人人口中羡慕的女子,变成了一个笑话,原来,这种习惯是多么的不好,一旦形成了惯性,中间出了一丁点儿差错,我就感觉从云端掉落地底。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会这么大,原来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凡人,尽管有神仙的记忆,却始终是一个凡人,凡人就有忧伤悲怯的时候,也有沮丧的时候。

我沮丧啊沮丧,蚊子实在看不过眼,不如不看,不知躲在了哪个草丛之中休息去了。

正在这时,铃声响起,我想起这手机是孟宇扶贫的,忍不住想把它丢了出去,可想了想这手机的价钱,虽小,可也是钱,终于还是没丢,拿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号码。

“仙女小妹妹,你在干什么?”话筒传来的声音疲惫之极,就仿佛乘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而且是站着乘的。

是倪鱼串,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让一位老神仙的灵魂从内到外累到了极点。

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比她还疲惫:“什么事?”

话筒之内沉默良久,终于道:“仙女小妹妹,你哭了?”

“不,我怎么会哭?我绝对不会哭,你听错了吧?”我将话筒交到左手,用右手抚着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湿湿的。

可她没有安慰我,只在那边轻叹了一声,良久,才道:“仙女小妹妹,我也想哭…!”

又是一阵沉默,我才感觉耳边如炸雷一般的响起干嚎之声,其分贝之高,简直可媲美那轰炸机。

她边哭边道:“仙女小妹妹,这么多年了,我没哭过,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一直忍着…呜呜…别以为我人老,年纪大,就没有个沟沟坎坎,就不想哭,想想以前,在天上,当神仙,一成仙就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虽然有一颗青春的心,可外貌不行,谁看啊,害得我对紫霞仙女有点想法,都不敢表露出来,孤独寂寞了万来年啊,到了地下,一个男仙,接了个女人的任务,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我扮成这中性的女人啊,天啊…今天上厕所,我又进错了门啊…呜呜…”

以下省略五万字的唠叨。

我张口结舌,愣了半晌,心中感慨,看来人生真是起起伏伏的,太白虽然表面上看来一幅心止如水的样子,想不到,也有一颗红尘俗世的心,他真够大胆,胆敢对紫霞仙子有想法,那可是斗战胜佛的…

我一想到此,自己的悲伤仿佛就不是悲伤了,忙劝太白:“太白,小心一点言论,别被顺风耳给听了去,再八卦给斗战胜佛,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的好,如汽车的刹车忽然间止住,太白在那边紧张的问:“仙女小妹妹,刚刚我讲了什么?”

看来,不管天上人间,人老了,都或多或少有老年痴呆的症状。

我道:“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把紫霞仙子提了提!”

那边传来粗粗的喘息之声,看来她很紧张,我安慰她:“太白,别担心,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女人,想必就算传到斗战胜佛的耳朵里,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太白一声长叹:“仙女小妹妹,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仙女小妹妹,你还好吧?”

这是她第二次问我这个话了,我还没想着怎么答她,她自己倒先嚎上了,不过,经她这么一嚎,我再次感觉我的悲伤算不上什么悲伤,有人说得好,自己悲伤的时候,就与人家的悲伤一对比,自己的悲伤就算不上什么了。

我甚至感觉悲伤得有些无厘头,很不好意思。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在学校有些不开心而已…”

“仙女小妹妹,你还上什么大学?你别忘了,你有神仙的记忆的!上那大学有用吗?别浪费光阴了,你要及时享受人生,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马上退学,来我这边,帮我的手,找机会进军娱乐圈,才是正经…!”

虽说太白最主要的目地还是想把我唬了过去帮帮她,提醒提醒她,以免她经常性的走错厕所,换衣间之类的,但她的一番话,的确打动了我,我按部就班的上学,只不过是想平平稳稳的渡过这段人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现在,这段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有人会大加报导某个小学生展现出来的天才,人越小越容易出名,但绝对不会对一个大学生多加注意…更何况,我根本没什么特长呢?

如此一想来,大学这段生活,便如鸡肋一般…

我心思颇动,虽然对太白讲的所谓进军娱乐圈没什么兴趣,但是,那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于是,我带着蚊子,住进了一个旅店,一则不想见到孟宇,二来,我要好好想一想,作为一个有神仙记忆的人,下一步路,我该怎么走?

蚊子还以为我被孟宇伤透了心呢!犯了青少年常犯的冲动的毛病,我也懒得解释。

可我想不到,孟宇却花了那么大的手笔来找我。

第四十一章 伤心总是难免

 蚊子嗡嗡的飞进飞去,道:“桑眉,你好几天没出门了,再怎么着,你也要出门才行啊!你还上着学呢,就这么跑出来,住宾馆,你要退学,也就进学校把一切手续办好不成?”

我有气无力:“哼,你还当我是神仙吗?反正这劫一过,我就上了天,还读什么书?天上神仙,有文化的多着呢,连蚊子你,都会背沙翁的诗了,可文盲神仙还没有,从今以后,我就当一文盲神仙!把以前学的乱七八糟的字全都忘了!”

蚊子看着今天的牛城晚报,叹道:“每天半幅的寻人启事,孟家真是有钱!”

我冷笑:“他这钱,不也是他父亲的?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寻找一女同学,也不怕他父亲责怪,不把亿万家产给他继承?”

我道:“蚊子,我跟你讲的演唱会的事,你已经清楚了啊?那还不开始练歌?要知道,你的偶像倪鱼串办不办得成这次的演唱会,成败全在于你!你想想在天上的时候,太白金星那嗓子,想想他可有哼过一句半句的歌?甚至于歌颂王母的祝寿歌,全部神仙练了许多年了,可一唱起来,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出,唯一跑调的就是他!”

蚊子担心的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报纸,又看了一眼我,终于躲进厕所练歌去了。

苍凉的歌声从厕所之内直钻入我的耳中:“紧张你的是我,为你失眠的是我,每个夜里陪你回家的人,永远不是我,夜空灿烂的烟火,一瞬间的挥霍…”

我大叫:“蚊子,你唱的是倪鱼串的歌,不是盗郎的好不好,别那么沧桑好不好?”

这不是往我流血的心里,再戳上一把刀子吗?

蚊子在厕所里大声而委屈的道:“我唱的是倪鱼串的歌啊,她的歌就不兴有沧桑的时候?”

我再大叫:“换一首,换一首!”

他歌风一转,节奏轻快,中间夹杂了不少外语,语调极快,我只听清楚了其中一句:“爱,不再挣扎!”

我很恼火,这蚊子不是故意给我添堵吗?

我怒道:“蚊子,你别唱了,再唱,我就把你冲进厕所!”

蚊子长叹一声,从厕所里飞了出来,停在那张有半幅寻人启事的报纸上,道:“桑眉,你既然心神不定,何不听听他怎么说?”

我也长叹:“蚊子,我的伤的心就快凝结成疤了,你非得出主意把它撕开不可!”

蚊子道:“就这样,你就放弃了?长达十几年的感情,就不明不白的这样放弃?”

我道:“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谈得上什么放弃?”

蚊子嘟囔:“那你又不回学校?”

我道:“回学校?蚊子,你说说,我上学还有意义吗?”

我意思是想退学干脆去倪鱼串那儿,可是,我没对蚊子说清楚…蚊子研究人间的情爱有点过头了,老把我和孟宇当成案例来研究,对我们之间的事儿,比我自己还紧张。

蚊子嗡嗡的飞了良久,道:“桑眉,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提拔上天了,你的心有多么的冷,人家对你的千般好,或许,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被你三振出局,你的心,与那些十几万岁,几万岁的神仙没什么不同,难怪,你会被提拔上天,不用历劫,你就有了当神仙的资格!”

我张大了嘴,什么道理,明明是我受了伤,可蚊子为什么指责我?

这只蚊子,看来真的看小言的书看多了!

他继续道:“桑眉,你说说,你付出了什么?你总是在接受孟宇对你的好!你再说说,这一次,你是感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还是真正的感觉孟宇抛弃了你而心伤?我想,前一种多一些吧?”

我勉强的答道:“蚊子,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

为什么直到现在,蚊子还帮着孟宇?倒仿佛有未婚妻的人不是他?而是我有了未婚夫?

我不敢相信!

蚊子道:“人世间的感情,要得圆满,莫不经过千般劫难,你遇上一点挫折,马上松手,放弃,难怪你前世,前前世,都是独自一人!”

蚊子韩剧看多了吧?

我非常生气,大叫:“蚊子,你给我滚出去,不滚,我拿…”没有蚊子拍,我卷起报纸就拍向蚊子。

蚊子嗡的一声飞向门外。

我追打着出去,却看见走廊有人,两三个黑色西装的人正一间间的敲着房门,他们的穿着打扮,我很清楚,凑拥在孟宇与他父亲身边的,全都是这种打扮。

我忙缩回头,心扑扑的跳,他,终于找来了吗?

为什么,我的心中竟有些期待?是不是,我也在隐隐昐望,他对我的解释?

蚊子在门边道:“桑眉,你既然下了凡,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不能一昧只是逃避,就算是逃,你也得逃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才是我们仙宠主席!”

我无语。

还仙宠主席呢,不是你们赶着鸭子上架,我也不会做这个什么仙宠主席!

敲门声一声一声,笃笃笃…

我呆呆的立在门后,想我桑眉,也有为难的时候…

蚊子叹道:“桑眉,你开门吧,让他进来,说清楚也好…”

我左右望了望,窗户大开着,窗外有十八层楼的风景,可以看得到别的大厦天台上种的花草,我道:“蚊子,你能把我从窗户吊下去吗?”

蚊子气得在空中一个翻滚:“桑眉,你以为我是直升飞机呢!”

门外敲门声更急:“桑眉,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开门…”

我静立不动,门被敲得笃笃的响,门框上震落不少的灰尘。

手柄在轻轻的转动,很显然,服务员在用门匙打开门。

门开处,服务员闪闪烁烁的躲避着我怒瞪的双眼,孟宇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整扇门,而他的身旁左右,站立了三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一打开门,他们便静默无声的散开在房门两旁,我只能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训练有素。

他们穿的黑色西装很好,很笔挺,站的姿势也很好…

第四十二章 少年

 孟宇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静静而沉默的望着我,道:“桑眉,为什么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你愿意解释吗?如果愿意解释,就不会事先一点风都不透露给我!

可我还是希望他的解释。

他的声音有一种无法言明的疲惫,仿佛跋涉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了终点,他向我走近,我后退一步,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烟味…他不是不吸烟的吗?什么时候,他也吸烟了?

我垂头喃喃的道:“孟宇,你吸了烟?”

孟宇无可奈何的苦笑:“桑眉,为什么你不愿意抬起头来望我,难道说,你真的连望都不愿意望我了吗?”

他的语气疲惫之中又带了一点伤心,我本不愿意抬头,可是,那一点伤心却从心底触动了我。

这是孟宇吗?还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吗?头发竖立如乱草,直竖的程度比犬犬那一撮直毛更甚,青色的胡子从下巴冒出来,眼神却灼灼如火焰,我想,这不是孟宇,这就是街道上刚刚被老板抄了的倒霉员工,刚刚亿万家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的倒霉太子爷,还有,刚刚抢劫杀人,却又被其它人抢劫的倒霉抢匪…

而且,他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不知道熏了多少烟了。

他见我望着他的眼神,没有感觉意外,仿佛千斤重担一瞬间卸下,他移动几步,身材有些摇晃,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很疲倦,很累的样子:“桑眉,有吃的么?”

凭什么呀?

他没有解释原因,没有安慰我,一进门,就要吃的?

蚊子嗡嗡在我耳边悄声道:“看来,孟宇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只蚊子,总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孟宇那边的,对孟宇抱有无与伦比的同情心。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一只母蚊子了…

我的心无来由的一软,走到储物柜,拿出一包方便面,那是我准备长期抗战的口粮,道:“孟宇,别的没有,方便面倒有一包,你从未吃过吧?味道挺好的…”

蚊子呲的冷笑:“是呀,可媲美鱼翅熊掌,这几天,我闻了都想吐!”

我扫了蚊子一眼,也不知蚊子的公母怎么看的,得找机会问问人家…

孟宇望了望那包方便面,又望了望我,笑得庸懒而疲惫,我看着他,感觉他的眼睛就要合上了。

他道:“可以,最好有四五包!”

切!四五包,那可是我一天的口粮,打劫来了?

我还是拆开了两袋,一股脑拿手冲了,盖上盖子,在等方便面的时候,我等待着他向我解释,可是,他却像阳台上晒着太阳的猫,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面,眼睛微眯,左手抚在沙发扶手上,如一尊雕像,俊美而沉默。

房间陷入空前的寂静。

我的怒火从心中缓缓升起。

蚊子道:“好了,好了,泡好了,拿给他吧!”

我冷冷的道:“孟宇,好了,自己过来吃!”

我没有见过一个人吃方便面可以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连那味精汤,都一鼓脑儿喝下。

他是饿得狠了,还是从未吃过这东西,所以才觉得新鲜?

吃了面,我以为他会向我解释了,谁知他却道:“桑眉,你的床在哪里,让我睡一会儿!”

说完,也不经我同意,直往我卧室里冲,一歪就倒在了床上,瞬间,呼声顿起。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床边。

这段时间我经常目瞪口呆,天上几百年,可没有这段时间让我目瞪口呆的多,有时我怀疑,再回转天上,我都要变成一个瞪着眼的木头人了!

望着那个四仰八叉睡在我床上的人,我问蚊子:“蚊子,我是不是流浪汉收容站的站长?我收容流浪汉来了?”

蚊子是孟宇坚定粉丝。

安慰我:“桑眉,要不咱们等等,等他睡醒之后,他自然会向你解释的!”

我气道:“还等个头啊等,马上打包,离开这里,住宿费让他给!”

蚊子再次批评我:“桑眉,你可真够冷血的,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又想溜,而且,还走单让人家代给住宿费,桑眉,你再这么冷血,以后,连蚊子都不愿意咬你!我们蚊子可都只咬热血沸腾的人!”

我气道:“那好,你就呆在这里,咬这个热血沸腾的人吧!”

我拉开房门,再次目瞪口呆,房门外,暗红色的地毯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排黑西装人,沿墙壁一字排开,这只是一个中等规模的旅馆,被这些人一衬,无来由的,衬出一些气势,一些富丽来,或许由于他们身上穿着的西装,确是与那些搞传销的不同的,黑色西装高档笔挺许多,脚上的皮鞋也擦得亮堂得多,不染一丝灰尘。

带头一个面容冷峻,嘴角之处有一道伤疤,让我想起了最近看的一个电影,里面专有一个动辄拿刀砍人的,就是他这模样,他道:“小姑娘,在我们少爷没有让你离开之前,请你还是回去等着吧!”

我握紧拳头,很有几分悍不畏死,向他扬着:“我要报警,告你们非法禁锢!”

那人淡淡的笑了笑:“小姑娘尽管报,房间里有电话!要不要我告诉你电话号码?哦,110,你知道吧?只不过,我们少爷为了找你,已经有十天十夜没有睡过觉,没有吃过饭了,所以,既使姑娘报了警,我们还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慢吞吞的道:“何况,我们早已与公安打过招呼,说是协助他们侦破盗取公司巨款的案子…”

说完,他咧嘴笑了一下,嘴角的伤疤被他扯得上下跳动,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狼一样的冷酷的光芒,我感觉,这人非常不喜欢我,如果在僻静地儿,他很有可能一把将我的脖子给拧断了,我就别想从他身上讨任何便宜了!

我乒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跑到卧室,推着孟宇:“你快醒醒,快叫那些人走开!”

他的鼾声如雷,纹丝不动。

我转头跑到厕所,思摸着找个水盆,倒一盆冷水在他身上,看他醒还是不醒!还思摸着在那冷水里是不是加点旁的什么东西…比如说那什么的…

蚊子劝我:“桑眉,别做得太过分,外面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你真的把孟宇折腾着头痛脑热,肺炎脑膜炎,只怕没等孟宇醒,外面那人就一把拧断你的脖子了,你知道不,那嘴角有疤的那个,我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气,这人肯定杀过人,而且…仿佛杀了不少!”

我哼了一声,现在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不是战争年代,有那么多人给他杀么?我敢肯定,这只蚊子又在夸大其词的忽悠我!

我冷笑:“你现在只是一个蚊子,又不会法术,能闻出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