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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是……”白齐有些犹豫。他二人协助荆一飞办案自然是不能说的,他虽满腹经纶,巧舌如簧,但若说要撒谎,却蠢舌跟笨鸟一样,远不如秦明十分之一。
“白齐要去夜巡的,是我不让他去,这事责任在我,我秦明愿意承担责罚,你就罚我两次好了!”秦明爽快道。
白齐急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做错了,理应惩罚我。”
秦明低喝道:“傻子,你别说话了,反正二十板四十板那下去都是躺一个月,不如我受了,你就也好照料我,你我都伤了,岂不是互相干瞪眼等死?”
丁恒冷笑道:“你二人倒是兄弟情深,还想互相揽责?你以为我这么傻吗,秦明你是不是偷偷跑去赌博了?我可是听说,你嗜赌如命,一天不赌就手痒难耐!”
禁军之内,严禁赌博。一经发现,轻则杖责二十,重则削除军籍,贬为庶民。这丁恒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想要以此来加倍处罚秦明。
秦明自然不承认,况且他这入了金吾卫之后也确实没去赌场,受了不白之冤,他如何服气。
“我没有!”
“秦明这几日都与我在一起,确实从未进过赌坊!”白齐也争辩道。
“那你昨夜换下来的朝服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骰子?”丁恒甩出手里的骰子,足有十余枚,一枚枚乌黑发亮,不知道摩挲了多少次,显然用了很久了。
“这作何解释?”
薛晋在后面笑道:“这么多骰子,自然是常用常赌啊,六合坊的坊主也说你可是他们的常客啊!这事你可狡辩不了!”
秦明嘿嘿笑道:“看来薛总旗与六合赌坊的人也很熟,想必也没少去吧?大家彼此彼此!”
薛晋脸色一黑,争辩道:“我是去巡查赌坊的防火事宜,可不是去赌博!”
白齐道:“薛总旗说这话的时候,下巴高抬,眼神惊慌,声音陡然升高,显然是在撒谎。”
“臭书生,你说什么!”薛晋怒喝着便要上前。
“够了!”背后的姚谦站了起来,满脸愠色道,“简直没有规矩!我这几日只听丁百户、张总旗说来了几个不守规矩的新丁,我还不以为意,今日一见,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须知,进了我辟火司便要守我司里的规矩,你二人失职在前,顶撞在后,简直不把我辟火司放在眼里!今日若不重惩,如何服众!如何安定军心!”
“丁百户!”薛仁德大喝道。
“属下在!”
“你对司内纲纪最熟,这等情况该如何处置?”
丁恒声色俱厉道:“八罪之中,夜巡逃班者,一经发现克扣俸禄一石,加巡一月;有令不行者,克扣一月俸禄,严重者外加鞭笞二十;若还有参与赌博者,便要杖责二十,再削除军籍。”
秦明道:“夜巡逃班一罪我认,但这以下犯上、赌博二罪我可不认!”
姚谦指了指地上的骰子道:“这证据还不明显吗?”
白齐也争辩道:“捉贼捉赃,捉赌必是现场,光凭这骰子如何能定罪,万一有人栽赃陷害,故意在秦明的朝服中放入骰子,这又如何断定呢?”
丁恒冷笑一声,正欲说话,却不想秦明直接笑道:“这骰子确实是我的!”
丁恒和薛晋登即一喜,心想这个傻子居然自己承认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傻瓜,他二人齐声喝道:“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还不服罪!”
秦明捡起地上的一枚骰子道:“只是光凭这骰子又能说明什么,或许它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骰子,而是我的独门暗器呢!”
他轻轻地捏住这骰子的两端,突然噌的一声,从这骰子中冒出一排尖刺,看起来就像一枚狼牙钉。秦明一甩手中的骰子,这东西当一声就钉在了离丁恒不足一尺的木柱上。
“金吾卫可以自己选择武器,我用这个狼牙钉做暗器有问题吗?”
“这……”丁恒和薛晋二人当场语塞。这骰子明明是丁恒指使人偷偷放进去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带机关的狼牙钉?二人捡起地上的骰子,用手指头拼命按住,直捏得手指都生疼,这木头都没有任何变化。
秦明讥讽道:“狗还认主人呢,我的暗器自然只有我能掌握其中的技巧,你们也想当我的狗吗?”
秦明原本就喜欢在骰子上做研究,上一次是可以设定固定点数的骰子,这次却是可以生出狼牙的骰子,都是他发明的各种奇怪骰子中的一部分。方才,他将地上的骰子拿到手里,不过手指一转,就偷梁换柱成自己的特制骰子,再化作狼牙钉飞出,以丁恒等人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来。
姚谦脸色一沉,这人毕竟是久经官场博弈的人物,别的本事没有,上纲上线扣罪名的本事最大,他今日坐镇,就是要替薛晋出气,严惩秦明二人,事到如今管这二人怎么说,也决不能轻饶了二人!他大喝道:“就算赌博一罪可免,但是脱岗顶撞二罪不可轻饶,按法纲,克扣两月俸禄!加巡两个月!”
“大人!”薛晋俯首献计道,“这二人刚入辟火司,还未领取俸禄,属下以为这样克扣俸禄对他二人没有什么震慑力,不如改为体罚更好。我辟火司眼下正是需要整肃军纪之时,恰好可以此震慑其他卫兵,叫他们知道,违纪者必要受重罚的道理!”
“请大人秉公执法,重罚二人!”丁恒、张玉也俯首道。
“好!再加杖责二十,鞭笞二十!”姚谦道。
“薛晋,你这是公报私仇!”秦明大怒道。
白齐脸色大变,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但秦明这人却向来无法无纪习惯了,安能受这样的欺凌,他才不管这眼前的人是百户还是千户,这说出的话是军令还是铁纪,若是没有一个道理,他断断是不会心甘情愿领罪的。
他一把挣脱前来捆缚他的金吾卫,怒喝道:“姚谦,你不问青红皂白,徇私枉法,我凭什么要领罪!”
“反了!拿下!赶紧给我打!”
一群金吾卫蜂拥而上,这辟火司的人身手虽然没有兵马司好,但人数众多,手持各色刀刃器械,整体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丁恒、张玉等人都是武斗高手,想要拿下秦明和白齐自然是绰绰有余。
“白齐,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生,非得在这受这等鸟气!我就问你,留还是不留?”进金吾卫是白齐一生夙愿,他这话自然是要问白齐的决定,若是白齐决定留,他便不管他,若是白齐决定不留,他便拉着白齐血战出门,痛打这群乌合之众。
白齐咬咬牙道:“你何须多问,若是这等风气,我还留着做什么!”
“好!痛快!”秦明嘿了一声,拉着白齐二人跑到训练攀爬的木林处,二人背对背而立,辟火司内几十名金吾卫个个手握钢刀、铜棍将二人重重围住。
姚谦站在高台上,犹如指挥官般,怒吼道:“众人听令,列阵,擒敌!”
辟火司亦有行军阵法,十人一排,皆是刀棍在手。
钢刀劈砍而来,白齐急忙拉出烛龙丝,利用各木柱快速绞缠牵拉,化出一个八卦阵法。钢刀划过,叮叮当当化作碎片飞落一地,而后秦明射出手中的袖箭,这些袖箭在空中炸裂,化作钢针直击这些人的面门,噗噗噗!直打得这为首的十几个人面溅血花,个个挂彩。
丁恒怒道:“真是反了!”
他正准备冲过去,突然想起白齐的烛龙丝好生厉害,立即退了两步,大喝道:“斩木柱!”
烛龙丝以木柱为根基进行牵拉,形成阵法,若是硬冲过来,这些金吾卫便是再多一倍也突不进来,但是若是砍断木柱,烛龙丝没有基柱,阵法自然就不攻而破。
木屑翻飞,不过片刻,七八根木柱就被硬生生击断。
阵法已然溃散,丁恒冷笑一声,翻出自己腰间的短刀,大喝道:“散开!”
第三十章 金吾令
他右手反握刀柄,整个人几乎与刀融合一体,化作一圈刀轮,快速地旋转切割而来。
这一招叫疾风斩,是刀法反握劈斩技法。
寻常反劈只有一刀,最多也不过三刀,称为三刀斩,但丁恒的身体敏捷程度远超常人,双膝半弯旋转之时速度奇快,这样人刀合一,就可以快速地将刀化作旋风,连着砍出十刀二十刀甚至上百刀!
刀劲夹着风力而来,秦明甩出的暗器,均被刀锋一旋劈成两半。
“白齐,你躲开!”秦明见躲无可躲,他一把推开白齐,整个人径直朝刀锋了扑上去,薛晋看出了秦明的意图,大叫一声:“小心这小子的匕首!”
话音刚落,短刀扑哧一声划中了秦明的左胳膊,绛衣裂开,血花飞溅。
但这短刀也只划了一刀,就不能再动了,因为秦明已经把藏锋破入丁恒的刀圈之中。秦明很清楚他的招法不如对方迅捷,也不如对方精妙,若是比拼招式,完全是自寻短路,所以想要赢,唯有冒险一招破敌!唯有比他更狠!
须知,丁恒的刀势是一个旋转的圆,那自己的匕首就必须要入圆圈,阻挡住这个圆的转动!
短兵相交,铿的一声!
丁恒的短刀直接被藏锋割断,他大吃一惊,回身想要再抽另一把短刀已经来不及了,秦明藏锋一刺,这匕首就在丁恒的右臂上划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