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已亮。
——人心呢?
脆弱的心经不经得起箭穿?
——人呢?
羸弱的人体怎经碍起枪击?
五十六 刺 击
两人一见面,就动手。
一开始动手,第一步,就是迟。
疾退。
退得极速。
诸葛先生只是自发发梢略扬了一扬,已退出了一丈。
元十三限只眼睛眨了一下。
一眨之间,他也退出了一丈。
两人不约而同。都先选择了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们就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蟒猛兽,先拉远了距离,才好反击、谋定后两人备退了一丈,相距就是两丈。
两人在退的时候,膝不屈,肩不耸,己完成了退势,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的微兆轻征,在他们疾退之际都不曾稍现。
——一种勇退的姿态。
有时候,在人生里、勇退要比勇进所需的勇气更大。
两人一旦“落定”,一拔箭,张弩、瞄准,一绰枪、拗杆、振缨。
这瞬息间,元十三限所扣在弓上的箭,突然“不见了”。
诸葛先生的枪却变成了一朵花。
红花。
——令人惊艳的花。
枪有枪花。
这枪头系有大束红缨。
枪尖连头,红缨便连振起艳花。
艳花如梦。
似幻。
——那一种美,是艳美,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觉。
(就为它死了也值得。)
就在这一瞬间,诸葛小花就刺出了他的枪。
惊艳一枪!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元十三限在吵目厉啸中,竟把拉满的弩一松,射了一“箭”。
但他的弩上没有箭。
——难道他发的是“空箭”?
同一时间,他的箭壶里还剩有一支箭。
那支箭却神奇地离壶而出,就像有人把它拉满了怒射出去一样。
谙葛先生正全神注意元十三限搭在弦上的箭。
可是,那一支箭,却“消失了”。
另一支箭却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
这一箭来得突然。
奇速。
正中诸葛先生的心房。
这是伤心小箭。
它就是要伤人的心。
——伤透敌人的心。
这就是伤心之箭!
诸葛先生不能避。
不及避。
无法躲。
躲不掉。
更来不及招架。
——招架也挡不住。
——这是可怕的箭,专伤人心!
就在此际,请葛先生的躯体上,发生了就算亲眼目睹也必以为是幻觉的变化。
因为箭射向诸葛心胸之处,箭尖己及箭还未到之际,他的胸膛竟突尔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完全)透明的洞。
那几没有肌肤。
也没有肉体。
那就像一个人,胸膛忽然开了一个透明的洞!
那一箭就恰从那一个“洞”穿了出去。
——它却是穿过诸葛先生胸前一个“洞”。
但却不是它射穿的。
同在这一瞬之间,诸葛先生已然反击。
他的枪飞刺而出。
枪很长。
但枪尖却乍然离开枪头,疾刺元十三限。
枪射出同时,请葛先生叱了一声。
“开!”
一一回他“开”了枪!
快得简直不像“枪”,而像一颗什么“铁弹”似的。
这一枪,“刺”向元十三限的手。
左手。
手指。
尾指。
——如果这一枪是“开”向元十三限任何一处,元十三限都已防守,但都避得过、挡得开,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