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欢依然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却变得有些朦胧:“今天找你来,原本只是想拿回山子印,但王天方已经将我的计划都告诉了你。他的想法我很清楚,就是想让与此有关的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我原本是想劝阻你的,这是出于私心;现在却决定带着你一起去,同样也是出于私心。”
孔翎的娇声更柔媚了:“私心?我还没见过你在你师父面前有什么私心,也没见过你在我面前有什么私心。但我知道你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对吗?”
燕无欢的脸色竟然有点发红,微微垂下眼帘道:“我对你好,其实就是我的私心!不想让你参与这件事,当然也是私心;而如今带你走,同样更是私心。你可曾想过,我也许不会再回到大有宗了,所以要把你一起带走?”
孔翎:“你不会回来了吗?若心腹大患已除,你完全不必再像现在这么苦和累,大有宗已入正轨,你就可以潇洒地去做个太上掌门,在人间享受这一切。你是苦行出身,但苦行的目的是为了感受人生更大的乐趣,你师父明白这个道理,而你也终于明白了。”
燕无欢的神色越来越迷离:“我只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而已。”
孔翎从未见过燕无欢以这种眼神看着她,也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这让她觉得异常兴奋也极其渴望。眼前这个男人,曾仿佛是她永远也征服不了的一座雪山,她一直想挑逗他,企图证明自己的魅力或某种成就,可是他从未真正的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种挑逗和魅惑始终没有成功,但孔翎却并没有太多的挫败感,因为她知道燕无欢喜欢她、一直都喜欢他。这让孔翎对燕无欢的挑逗越来越有兴致,甚至仅仅是这么做就让她有莫名的快感,简直渐成了一种自慰式的挑逗。
孔翎自信魅力可以颠倒众生,所修的也是欲乐双运道。她曾经的双修道侣有刘漾河也有王天方,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但她真正“经历”过的男人也不算很多,至少没超过三位数。
对世间那些庸庸碌碌的普通男子,孔翎虽然也希望看见他们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样子,也顺手给他们人间欲乐享受,这是她的修行,但行的只是元神中妙空双修之法,并不是真身相合。至于形神皆入的欲乐妙行双修之道,孔翎只与大成以上修士同参。
可这些大成修士并不包括燕无欢,她若连一个从开启灵智之初就喜欢并仰慕自己的妖修都征服不了,又如何证明自身的魅力呢?所以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迎来了世间一切好消息的今天,此刻娇喘着又问道:“无欢,那你为何一直没有与我…?如果说当初是因为你师父,可今天的你,已经完全可以拥有你想要的。”
燕无欢的声音也越来越迷离:“不仅仅是因为我师父,我开启灵智之初遇到的第一位妖修就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你,第一个曾为我求过情的人还是你。你代表了我看见人间时一切美好的印象,我希望永远保留它,就像我希望永远保留大有宗一样。”
孔翎已经湿润了,感觉胸前的衣衫也绷得好紧,声音在微微发颤:“成就是用来品尝的,美好是用来享受的。”
密室中的气氛显得那么暧昧,欲望是如此萌动,燕无欢突然问道:“孔翎姑娘,你曾说行欲乐双运之道,能享受人间无上之妙趣,是吗?”
孔翎已媚眼如丝,尽管什么还都没发生,但不知为何她几乎都快要高潮了,软软地说道:“是的,你还从来没有试过…”她不仅声音发软,抓着椅子的扶手,整个身子都在发软。
燕无欢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近前,低头看着她道:“那我今天就试试。”
孔翎也许还不清楚,燕无欢所谓的“不会再回大有宗”,并不是去做一个逍遥的太上掌门,而是真的就没打算再回来。无论他能否杀得了成天乐,也不会再回到大有宗。而大有宗的一切事务,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与有没有燕无欢这个人并无关系。
但是孔翎很清楚,这是她感觉自己最有魅力的时刻,燕无欢只是走过来低头俯视她、甚至手指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开始高潮了。曾经的她对于刘大有来说,不过是拥有人生成就的一种享受;而对于王天方来说,她只代表着欲乐。可是尽管如此,孔翎仍喜欢或者说沉醉于这种“征服”的快感中。
燕无欢则是一个最特别的男人,她如今终于得到了他,不知燕无欢是否感受到了人间无上的双修欲乐,但孔翎却享受了前所未有的极乐巅峰。
…
而就在这天夜间,万里之外的沈四宝终于定坐中睁开了眼睛,只听成天乐的声音说道:“四宝,恭喜你破妄大成!”
沈四宝抬眼一看,另外三人都在不远处收敛神气望着他,既不打扰他的修炼也在为他护法。沈四宝这番定坐有月余之久,成天乐当然已历魔境劫成功。
陶宗恒则感叹道:“成总啊,我听说过不少有关您的传闻,据说您仿佛有春风化雨之能,你身边的很多修士,无形中都得到了玄妙难言的精进机缘。今天亲眼见证四宝破妄大成,就连我自己隐约也有真空之悟,恐怕不久之后,也能突破多年未能迈入的真空妙有之境了。”
第963章、菩提法身催不动,江湖门槛自投来
沈四宝起身行礼道:“多谢诸位这么多天来为我护法,没想到我能在此地堪破妄境,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们因为我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接下来要去哪里?”
陶宗恒说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过几天先回温哥华等于飞的消息,假如那个宽如尼姑或者云少闲出现了,就立刻赶过去,反正温哥华离西雅图也不远。”
几人终于启程离开此地。春天已经过去,北美大陆上迎来了夏季,这次成天乐并没有再隐匿身形于深山中穿行,陶宗恒开着越野车,他们坐车在大峡谷一带转了一圈,欣赏各个地质公园的美丽风光,前段时间还一直没来得及好好逛呢。
他们在大峡谷一带游玩了近半个月,这才驱车北上,准备穿过加美边境回温哥华。恰好就在离西雅图不远的地方,成天乐接到了于飞的电话,那个宽如女尼已经到了,而且云少闲也出现了!
来得正好,不必再回温哥华了,几人直接驱车去了西雅图。在路上沈四宝就接过了于飞打给成天乐的电话,除了一番寒暄,沈四宝还仔细叮嘱了于飞一番,让他照着安排去做,而成天乐等人随后就到,会在最适合的时机出现。
成天乐等人都没有说什么,沈四宝是江湖出身,最熟悉各种江湖人物的习惯和行事套路,让他来安排是最合适不过的。
…
宽如法师与护法金刚云少闲风尘仆仆赶到美国西雅图,将为当地迎奉的信众召开一场宏大的法会。据说宽如大师的很多次法会上,都会显化天降舍利的莫大功德,尤其是最近几次,每搞一次法会就天降一批舍利,晶莹剔透五颜乱色一大堆,闻之令人咋舌,这尼姑也太厉害了!
宽如法师这等菩萨般的人物,当然不能一下飞机就搞弘法,那样就不是菩萨化身而是赶场走穴的马戏团演员了。所以她来到西雅图首先要清心沐浴,闭关三日接受功德加持,然后才是举行法会的日期。照理说,这三天时间法师是不会见客的,但第二天晚上,她却跑到于飞家来了。
于飞怎么能请得动这样一位大人物登门拜访?沈四宝自有办法让这个尼姑来,只要她并非是什么真正的高僧大德,干的就是坑蒙拐骗的江湖事,沈四宝设好了局,她就一定会来。而实际上这伙人可不仅是坑蒙拐骗这么简单,他们所作所为要厉害得多。
在宽如到达美国的第一天晚上,于飞的爱人小秦就找到了法师的弟子陈梦远居士,说自己的老公也有供奉法师之心,但对佛法之功德广大尚心存怀疑,想亲眼一睹宽如法师的真容,并不是在法会上,而就是在家里恭迎法师。
陈梦远当即就拒绝了,言法师正在闭关加持功德,怎能随意打扰?但是第二天上午,就在当地信众们筹备法会事务的时候,小秦又委婉的对陈梦远提到了一件事:她的老公要迎奉法师,并非仅出于自己的意思,也是老公的哥哥的想法。
小秦告诉陈梦远,他的老公只是西雅图一家软件公司的普通白领,可是老公的哥哥却是国内身家丰厚的大富豪。他老公当初就是被哥哥送到美国来留学的,老公留在了美国工作并结婚,如今还有幸能见到宽如法师这等在世菩萨般的人物,老公的哥哥听说了这件事,觉得这就是大缘法、也是他的造化。
小秦还特意强调,老公的哥哥最近几年生意做得非常大,先后承接了好几个大型工程,公司资产已达数十亿…他也非常想得到菩萨的指引与保佑,难得有此缘法,愿意尽力供奉宽如法师。
陈梦远听说了这些,下午便找到小秦道:“你为迎奉法师来美,日夜操劳奉献了这么多功德,菩萨会感谢你的。回去做好准备,在家中迎奉法师,时间就是今天晚上。法师能够驾临你们家,并不是因为你丈夫或者你丈夫的哥哥,而是你的功德给他们带来的福缘。”
小秦完全按照老公于飞的交待这么说的,她也很好奇,这样就能把宽如在法会前请到自己家来吗?结果还真来了,这也让小秦感到有些意外与困惑。
沈四宝可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熟悉江湖上的门道。像陈梦远这种给法师打前站的人,会通过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方式,设法先摸清楚各路人等的底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家底。比如陈梦远应已经大概了解小秦的状况,知道她的老公姓于,是一家软件公司的白领,只是薄有积蓄而已。
但小秦却提到了老公的哥哥,这也不能算是撒谎。于飞的哥哥在国内的事业确实很成功,也是他将弟弟送到美国来的。至于近两年,小秦和于飞哥哥家的联系并不是很多,具体情况了解得也不是特别详细,于飞的哥哥发了更大的财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反正于飞是怎么讲的,她就怎么说。
这样一来,真正的大金主就成了于飞的哥哥,而于飞的哥哥不会来参加西雅图这场法会。他想供奉宽如法师,肯定要请于飞做一番判断确认,并通过于飞搭上“菩萨”这条线,因此于飞的介绍和推荐就显得非常重要。
这也是如今很多富豪常见的做法,比如沈四宝在来北美之前曾在北京混过一阵子,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陶宗恒。京城有些富豪圈子里如今流行“供上师”,比如通过中间人介绍,去供养青藏某地的某某活佛、拜其为上师等等。这些中间人往往都是“懂行”的,有点像介绍别人买高价工艺品、古董家具一类的掮客,他们最清楚怎样为双方搭上线、让大家各取所需。
于飞今天就无意间充当了这种中间人或掮客的角色,而小秦回到家中则开始准备茶水果品。她已经听陈梦远暗示了,宽如法师到她家来,也可能会示现天降舍利的功德。小秦做梦也没想到啊,传说中的天降舍利居然也能降到自己家里来!
宽如大约是在晚饭后七点半钟左右到的,陈梦远开车停在公寓楼外,恭请宽如法师下车,而小秦就在门外相迎,云少闲跟随在宽如身后。陈梦远皱眉问道:“秦居士,你的爱人于居士呢?”
小秦赶忙解释道:“他正在家里焚香净手摆果盘,准备恭迎法师呢!”
宽如法师看上去就是一普通的中年妇女,圆脑袋圆脸剃着青头皮,身材微微有点发胖,五官寻常微带点肿眼泡,目光稍显混浊,眼中还微带着血丝,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她今天是便装出行,只戴着一串佛珠,并没有披着那件她常穿的、在她身上明显不符佛教仪轨的大红金线袈裟。
几人跟随小秦上了楼进了家门,于飞很热情地迎上前打招呼。宽如面带微笑合十还礼,然后在厅中落座,小秦特意奉上了中国寄来的绿茶,并请大师用些果品。
云少闲看见于飞时就微微一怔,特意多瞄了他好几眼,感觉十分眼熟,又听小秦介绍了老公的名字,突然想起来此人是谁了,心中不禁迟疑不定。
于飞的相貌变化很大,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近七年前的事,云少闲听见了他的名字这才认出来。但云少闲的相貌变化并不大,只是换了装束而已,他也担心于飞将自己认出来。但看于飞的样子似乎完全将他给忘了,并没有特别的注意,注意力全在宽如法师身上,云少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飞当然认出了云少闲,之所以装成这样全是按沈四宝的吩咐。沈四宝也不清楚于飞擅不擅长演戏,他只是告诉于飞,到时候尽量别看云少闲,把注意力全放在尼姑身上就可以了。其实对于成天乐等人来说,只要云少闲和宽如进了于飞家,这出戏就算演成功了,至于接下来演得怎样已无关紧要。
但是于飞很有点紧张与兴奋,他也想尽量将这出戏演好。落座之后,于飞向宽如说了几句久仰的话,又介绍了他哥哥的一些情况,并如实说出了自己对爱人小秦最近一段时间所作所为的疑惑,态度虽然非常客气,但也算是在当面质疑了。
宽如坐在沙发上,尽量显现出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不动声色亦高深莫测的看着于飞道:“你的情况我已了解,你对佛法功德还缺乏正确的认识。这没有关系,这世间总有邪智邪见对正法弘扬有种种阻挠与指谪,但只要拨开云雾便见到自性光明。众生皆有佛性功德,于居士,你和你的哥哥都可以成为菩萨座下的护法。”
于飞试探着问道:“听说法师每次讲法,都会有天降舍利的瑞兆。这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宽如女尼却摇头道:“所谓天降舍利,只是门外人的俗称或者说误称,我是不提倡这种说法的,因为它可能会误导很多尚未接受正信的人,对佛法产生很多误解。法会上的舍利不止有降下来的,有些则是功德嬗变。佛经中提过法颂舍利,可见佛的智慧无远弗界,早已预知人间一切未来。而在我们的法会上出现的舍利,便是佛经上所说的法颂舍利。”
于飞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金刚经》,置于案上道:“提到法颂舍利,我也听说过一二。佛之遗骨为身骨舍利,佛所遗之教法为法颂舍利。法颂舍利就是佛所留之经典,就像这本佛经,但法颂舍利并不是书本身,而是书中所载之佛法。可是宽如大师的法会上出现的那些琉璃珠子,怎么又被称为法颂舍利呢?”
小秦愣住了,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老公,他这套嗑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当然不是于飞自己的话,而是沈四宝教他说的。宽如的神色微有些不悦,陈梦远则开口道:“于飞居士,你莫要疑佛、疑法、疑师,弘法之时舍利出现,这不是法颂舍利还能是什么?佛经中早有记载!”
于飞仍然一脸诚恳地说道:“若是引用名词的话,似乎更应该称之为感应舍利。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过感应舍利的传说。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宽如法师的神通和传说不符啊,你每开一个会,就有感应舍利随处乱冒吗?”
这话的口气已经不对了,宽如法师终于开口道:“于施主若称它为感应舍利,也没什么不可,它只是随佛法弘扬而示现,你若不信,可眼见为实。曾有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有偏执邪信,但最后也都被佛法正信所染化。”听她的意思,今天就要现场露露手段了。
于飞却突然抬手一指云少闲道:“法师啊,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您身边这位护法金刚云少闲,我早就认识他。想当初我陷身在中国苏州的一个传销团伙里,他就是那个搞传销的骗子啊,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您的护法金刚了?”
云少闲大吃一惊,没想到于飞一直装做不认识他,说话间却突然揭了老底。但他在江湖上混过这么多年,此时还算镇定,正色答道:“于飞居士,我当年确实误入歧途、犯过错,你不也是一样吗?后来我幸运的得到佛法指点,成为宽如法师身边的护法金刚,而你与我有相同的经历,更应该清楚今日机缘之可贵!”
宽如法师刚才也吃了一惊,此刻面容稍霁道:“云护法说得不错,他当年犯过错,但在佛法的指引下已迷途知返。你今天能在这里与他重逢,也是我佛指引的法缘,就像你当年也曾走错过路,而如今也重新寻回了正道。今日有缘聆听无量悲心弘扬观世音菩萨的大悲法门,便能度世间一切苦厄。”
于飞仍然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按照法师你的说法,无论云少闲做了什么坏事,只要他供奉了法师你,就可以一笔勾销都化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受过他的骗、曾被他所伤害的人,又找哪里去说理啊?”
第964章、自古沧桑求诸事,人间正道在知行
宽如显然也是见识过各种场面的人,心里虽有些不耐烦也觉得今天很不对劲,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菩萨度一切苦厄,指的不仅是犯错的人,也是世上的众生。云少闲如今供奉正信,也是在为他曾经伤害过的人度厄,比如其中就包括于飞居士你。这也是佛法功德,只是这等大慈悲境界,尚非你所能理解。”
小秦在一旁边听得已经有点懵了,她万没想到于飞将宽如法师请到家里来竟然是这样的情形。就在这时,门外有个声音突然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搞了半天,供奉你这个宽如,就算是代表了佛法正信,好事都能算在你头上。云少闲因信奉你而解脱,就连于飞都因为云少闲信奉了你,所以也跟着沾光了!
那些曾被云少闲欺骗和伤害的人,后来遇到的好事居然都是你的功德了。账能这么算吗?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让云少闲骗财骗色,人差点都精神失常了!这笔账我是找不到菩萨算,也不可能去找菩萨算,那么按照你的道理,我是该找你算呢还是找云少闲算呢?”
说着话有三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最前面的就是方才说话的沈四宝,后面跟着陶宗恒与成天乐。云少闲看见沈四宝只是一怔,可是再看见陶宗恒却大惊失色,他早年在武陵乡时可是见过陶宗恒的!等云少闲又看见成天乐,已经是面如死灰。
云少闲已知道今天绝不会有好下场,他可不能坐以待毙,这三人刚刚进门,他的身子就在沙发一弓,如上了发条的弹簧般蹿了起来,看去势想跳出窗外逃走。他的反应可够快的,可是来者也早有准备,陶宗恒身形一晃已到了沙发后面,一巴掌就拍在了云少闲的肩膀上。
这一掌不仅把刚刚蹿起来的云少闲给拍了回去,而且震散了他仓促凝聚的神气法力。成天也暗中出指隔空施法,给云少闲补了一记缚灵印,使其变化不得原身。否则陶宗恒一巴掌将云少闲拍成了一只大耗子,会把于飞两口子吓坏的。
小秦发出一声惊叫,于飞赶紧搂住她的肩膀道:“别怕,别怕,他们不是好东西,犯了事被人找上门来了,和你没关系。”
沈四宝也赶紧说道:“嫂子,你千万别害怕,我们就是来算账的,办完事就走。”
那边陈梦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四宝一边说话一边闪电般的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然后陈梦远也老老实实的坐下去了。陈梦远的身手不错,也有神通修为,他并不是妖修,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江湖散修,搬出宽如这么一个三无女尼招摇撞骗,后来还和云少闲勾结为一伙。
但陈梦远本就不是已大成的沈四宝的对手,此刻未及防备更是没有还手之力。沈四宝一掌把他拍回沙发上坐好了,顺势将手伸进他的衣襟,摸出一把东西撒在茶几上,发出稀里哗啦的清脆之音。这是一把琉璃状半透明的珠子,颗颗都有绿豆大小。
沈四宝笑道:“天降舍利、法颂舍利、神变舍利、感应舍利,你这算哪家的舍利,事先揣兜里的舍利吗?存货还挺多的呢!”
小秦在于飞怀中傻傻地看着茶几上滚落的“舍利”,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而这时陶宗恒又对于飞两口子一抱拳道:“不好意思,我们是追踪这几个家伙到此,今天打扰了。”然后转身对仍坐在沙发上、已成痴呆状的宽如道:“要么你跟我们乖乖地走出去,要么就自己从窗户出去。相信法师神通广大、有菩萨大法护身,是不会有事的。怎么样?请吧!”
陶宗恒与沈四宝将三位客人“请”走了,成天乐却留了下来,除了茶几上那些散落的“舍利”,于飞家中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事情办得非常干净利索。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善后的事情不用成总和小韶操心,陶宗恒与沈四宝自会处理妥当。
云少闲嘛,陶宗恒打算将他打回原形带回武陵乡处置。沈四宝这次出国的时日也不短了,如今修为大成并抓到了云少闲,也打算和陶宗恒一起回去。至于宽如和陈梦远这两个人,包括他们搞的这个组织,陶宗恒和沈四宝在离开之前也会“消毒”处理,尽量不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