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大成真人有三元之寿,所谓三元就是三甲子,理论上应该是一百八十岁的寿元。但这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就拿史天一来说吧,他今年不过二十多岁,但是在妄境中度过了多少年,没有别人清楚。妄境中的时光对于修士来说是一样的,而且破妄之后仍可入妄境修炼,在那些修炼过程中又度过了多少光阴,仍然是外人所不知的。

又比如有不少妖修,寿元明显与常人不同。但玄牝大成之后并不意味着不再修炼,事实恰恰相反,而是不堕于修行。在这个过程中很少有人是因寿元已尽而陨落,往往都是因为修行中难免的各种关障与劫数。

这是成天乐看见陈秀芸时的些许感慨,与对方拜山的来意无关。陈秀芸显然修炼了养摄形容的法诀,容颜秀媚肌肤柔嫩,体态微丰身材却是极为匀称,看上去未满三十,正是一位女子最成熟也是最有韵味的年纪,其生机律动特征亦如是。

第644章、无心机,真谙合

但这位便装的美道姑进门时却满脸寒霜,显得很是冷艳啊。成天乐只有暗暗苦笑,因为大派修士这种表情他并不陌生,想当初的年秋叶也是一位冰霜冷美人啊,怎么都是这种脾性呢?不过成总这回可误会了,其实陈秀芸平时为人很随和,在各大派中人缘也很好,所以才会担任紫清派的外堂长老。

传承千年的十三大派之一的紫清派外堂长老,与旋极派的外堂长老苏渔隐,在修行界的身份地位完全是不一样的。

至于今天嘛,她显然是有气。短短几年时间,有个人带领一伙妖怪在苏州聚集开宗,闹的是沸沸扬扬。紫清派原本并不想与万变宗打什么交道,但此次神丹会为了照顾同道的面子,还是托苏渔隐转达了恭贺之意。不料却出了这种状况,若是万变宗拿下苏渔隐送回旋极派,或者事先给紫清派打声招呼说明情况,好歹也是先给了个台阶。

可是万变宗倒好,直接拿下人放出风声,然后就将人送到了淝水知味楼,让毫无准备的紫清派跟着受牵连不算,万变宗的执事还当众说出成总在苏州等着两派登门道歉的话。这成天乐好大的架子,亲自去一趟淝水又能怎样?陈秀芸既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陈秀芸看见成天乐时也是微微一怔,来之前她还在想,传说中的成天乐究竟是个怎样惊世骇俗的人物?以人身而玄牝妖丹大成,短短几年在昆仑修行界做出了这么多闻所未闻之事,一定是妖孽的不能再妖孽了!不料在那假山前站着的却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伙,样子有点帅也有点傻,说话时带着一脸的呵呵傻笑。

成天乐的目光很纯净,无形中的气质乐观开朗充满阳光,没有丝毫的妖异或阴鸷气息。他拱手行礼道:“紫清派陈长老、旋极派于掌门,欢迎二位仙驾履足万变宗。因苏渔隐之事多有误会,我万变宗或有处置不当之处,若惹二位前辈不快,先在此致歉!来者是客,请入厅中问茶。”

陈秀芸和于泠善都有点纳闷了,眼前的成总和想象的很不一样啊!先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黄裳、任道直代表万变宗在别有洞天中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示了成天乐是个颇有心机、不好招惹的人物。就此时此地亲眼所见,要么此人就是城府极深,要么此人就是根本没那些心眼。

这时张乐道、泽真、欧阳海夫妇、丹紫成、艾颂扬等人也上前行礼问候,陈秀芸又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这么多位江湖同道,给这伙妖怪捧场的人还挺多啊!绕过假山走进前厅的时候,陈秀芸悄声问张乐道为什么会在此处,神丹会早就开完了呀,而正一门怎么来了两位真人?

张乐道则回答了题龙山之行的约定,并特意强调,履世和史天一就是三天前到达的万变宗,而他与泽真一直就在万变宗等着。至于这里的其他宾客,都是神丹会后留下来没走的,交流印证感觉很是惬意,仍想多盘桓些时日。

等走进厅中落座,陈秀芸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其实最令她不满的,不是她质问黄裳的那些事情,而是成天乐本人未到淝水,仿佛是存心轻视,区区一个妖怪头子摆那么大架子干嘛?但是到了万变宗一看,成天乐的确也有不去的理由,家里有这么多客人在,而且还在等很重要的缘法。

气消了一半,毕竟还有另一半,陈秀芸的脸色有所缓和也与各派同道点头谈笑,但看见成天乐与万变宗众妖时多少还是有些不顺眼。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一个门风严谨的千年世家贵族,看见了一伙刚冒出来的暴发户,且都是些人模狗样的妖魔鬼怪,想让她曲意笑脸相迎,确实也做不到。

先打了一圈招呼还没聊起正事,丹紫成突然问道:“陈长老,方才你刚进门的时候脸色颇有些不善啊,我还以为你找成总有账要算呢。成总是个厚道人,难道有什么事得罪您了吗?”

很多人都暗暗摇头,暗道这丹紫成真不是省油的灯,难道想挑事吗?但他这么开口也好,有些事情也必须得说明白。陈秀芸收起笑容答道:“紫成师弟,我与成总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得罪过我?我是代表紫清派而来,三日前在淝水别有洞天中,万变宗同道颇有质问追询之意,而我是此来想解释清楚——紫清派从未开罪过万变宗,也不想无端有什么过节。”

这话说得很得体但也软中带刺,万变宗执事兑振华反问道:“如此说来,那苏渔隐和你紫清派是没有关系喽?他上次也说是代表紫清派而来。”这位鹿妖深恨车轩,当然也恨指使迫害他的李逸风,苏渔隐与李逸风有勾结,上次神丹会又代表了旋极与紫清两派,所以他说话可没什么好脾气。

旋极派掌门于泠善咳嗽一声道:“这位道友所言差矣,紫清派就算不祝贺神丹会又如何?为表达同道之谊,托苏渔隐转达贺意,素不相识而送千里问候。就如人写了封贺信,若邮差有错,怎能责问那写信之人?”

成天乐连连点头道:“于掌门所言极是,万变宗从未对紫清派有任何成见,此番拿下苏渔隐送往淝水,也是行当为之事,目的并非是让任何人难堪。紫清派托人相贺,万变宗至今却未表达回谢之意,的确是失礼了,但也事出有因。本应该让苏渔隐转达万变宗对紫清派的谢意,可那位苏长老根本没能将我的问候送到啊,只能在此补过!”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向陈秀芸拱手致谢,感谢紫清派对神丹会的祝贺。因为苏渔隐并没有转达,所以他在这里补过。这搞的陈秀芸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起身回了一礼道:“事出有因,成总也不必如此客气。”

在座的张乐道等人本来有心劝解,此刻看这个场面干脆不说话了。他们很了解成天乐的脾气,跟这位成总玩什么花样都没用,很多世故城府的讲究,在他面前好像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而丹紫成又说道:“如此说来,紫清派与万变宗一贺一谢,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但是嘛,在三日前的别有洞天聚会上,陈长老的面子肯定很不好看,若要追究的话,问题只出在旋极派,怪只怪紫清派所托非人啊!”

这一句把于泠善闹了个大红脸,却又没法反驳,只得站起身来道:“这确实是我旋极派的过失,苏渔隐是旋极派的外堂长老,来万变宗祝贺却生出了这种事端,令旋极派上下惭愧难安啊!”

艾颂扬开口劝道:“于掌门,苏渔隐之事,旋极派也不知情。他有过已受罚,我想成总也不会迁怒于整个旋极派。假如是这样的话,往后万变宗再办神丹会,谁还好登门啊?”

泽真却突然开口道:“话虽不假,但苏渔隐是旋极派门人,旋极派教导管束无方,虽已处置了苏长老,但也应向万变宗登门致歉!还好于掌门今天来了,否则的话倒真是不必要的交恶。假如我此番代表正一门来贺神丹会,却暗中图谋不轨,正一门也得派尊长致歉的。”

他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个场合,如果想调节什么冲突或做出什么仲裁的话,就应该以泽真为主了,因为他代表的毕竟是正一门,这已经是昆仑修行界千年以来的习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泠善也只得起身向成天乐长揖道:“成总,我代表旋极派向您与万变宗致歉!旋极派约束门人不严,以致养患至今祸害同道,幸亏成总已将苏渔隐拿下并未酿成大祸,我在此也表示感谢!…但此番登门拜山,也有几件事想向成总当面请教,并请泽真道友与各派同道做个见证。”

成天乐亦起身回礼道:“苏渔隐之过,亦值得万变宗警醒,今后应知约束门下。我万变宗并没有开罪旋极派的意思,之前若有失礼之处,也的确事出有因。树大难免有枯枝,于掌门也不必过于自责。…于掌门还有什么话要问,不妨直言。”

这番话不卑不亢,等于是接受了旋极派的道歉,做错了事情就是应该道歉的,成天乐也没有过于客气。而于泠善环顾四周,一指在后面站着的熊向道:“这位熊道友今日也在,当日在别有洞天中他曾出面作证。当时为了处置苏渔隐,并未及细问这位道友的来历,今日可否详述?”

于泠善心里对熊向的来历颇有疑问,此刻终于说了出来。江湖传言万变宗就是聚集妖修的团伙,那杨林招惹了万变宗,却恰恰出来一个熊妖收拾了杨林,还顺势牵出了李逸风与苏渔隐之事,然后成天乐顺势将这两个麻烦都解决了。

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熊向看似不起眼,却是追查的证据链中最关键的一环,在外人看来,他的出现未免太巧了!难道他是成天乐早就安排好的一枚棋子,适时的引诱李逸风上钩,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最关键的作用?如此说来,那么成天乐及万变宗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假如用这种手段修行各派打交道的话,当真有些可怕。

第645章、答不知,君莫愠

对于不明内情的旁观者,确实也会有这种疑问。就这件事情来说,万变宗处理的没什么毛病,李逸风与苏渔隐也确实图谋不轨。但熊向的出现若非巧合,这种手段未免玩得太阴了,若用在别的场合则令人防不胜防,于泠善虽无证据但可提出质询。

熊向正欲答话,泽真适时向所有人发了一道神念,就是昨天熊向在酒桌上讲的往事,介绍了这头熊妖自述的经历,应该足以回答于泠善的问题。

于泠善怔了怔,发现了熊向所讲的故事中一个最关键的“疑点”,他追问道:“这位熊道友,如此说来,早就有高人修士识破了你的身份,并知道你于何处藏身,是这样的吗?”

熊向答道:“不是识破了我的身份,当时的情形根本不需要那位大师识破,我就是一头狂暴的熊。”

于泠善:“在你遇见豹妖杨林之前,早就认识那位高人,而且是他告诉你等待机缘出山,对不对?”

熊向点头道:“是的。”

于泠善:“请教那位大师名号?”

熊向:“和尚大师就是和尚大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于泠善皱眉道:“这不合情理啊,你的名字是他所取,你却连他叫什么都说不清楚。难道此人曾吩咐过你不要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可以是个和尚也可是另外的高人,比如成总?”

熊向是个直肠子,也没听出于泠善的弦外之音,一摊双手道:“不是成总,就是和尚大师!你问我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于泠善板着脸点了点头道:“好吧,要么是道友真的不知,要么是你不想说,我等也无法追问。”

泽真问道:“于掌门这是何意,难道是质疑这位熊道友存心欺瞒、言不尽实吗?”

丹紫成也插了一句:“人家也没必要都告诉你吧,这是私事!再说了,他连发狂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情都说了,干嘛还要隐瞒一位高僧的法号?”

于泠善答道:“我相信确有其事,但同样的事情用不同的说法,含义便完全不同。熊妖暴走杀人、血染荒野,被高人遇见不仅未降妖除魔,反而趁此机会收服为己用,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这种事没法直接说出来,讲一个高僧除去心魔的故事,才会显得顺理成章。”

成天乐突然笑了:“于掌门,你是想说我才是故事里的那个和尚,见熊妖杀人不仅不除,反而借机要挟令其受我驱使,是这回事吗?”此时一众万变宗门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是成总已经开口,他们也不好插话打断。

于泠善很客气的解释道:“我并没有说事实就是如此,但此事太过离奇,若传扬出去难免会有人误解、提出这等质疑,我只是说了出来。”

成天乐环指周边站着的万变宗弟子道:“离奇?这里每个人的故事说出来,都很离奇!别忘了我万变宗就是妖修宗门,山野妖修超脱族类,莫不是大造化福缘,比这离奇多得多的事情,还有的是呢!”

于泠善:“无论如何,经此一事,这位熊道友也将拜在万变宗门下。成总,你说呢?”

成天乐沉下脸来道:“我万变宗收什么样的弟子,用不着于掌门操心!您还是管好旋极派吧,不要再出苏渔隐那等败类!于掌门,您是来致歉的还是来质疑的?苏渔隐勾结败类图谋不轨,不仅得罪了我万变宗,而且连累紫清派的声望。今日陈长老不悦,是我万变宗之过吗?是紫清派所托非人,但那个人是你旋极派的人!”

于泠善的年纪比成天乐大得多,修为大成已近三十年,又是一派尊长,很有主见也很能沉得住气,并不因为成天乐的反讽而动怒,既然开了口就要把自己的话说清楚。他不紧不慢的又解释道:“我是来致歉的,也是来质疑的。有些事并不适合背后议论,所才会当面请教,若是言语之中有什么冲撞之处,请成总见谅。”

成天乐:“这不是我见谅的问题,是你见疑。如此说来,我也可怀疑于掌门你与苏渔隐有勾结,不管有没有证据,反正可以质疑就是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趣吗?”

于泠善叹了一口气:“确实无趣,但并非无据。门中弟子做下了那等事情,难免惹同道非议,旋极派上下理应惭愧,身为掌门理当羞愤。熊向说不出那位大师的名号,我本不应该质疑什么,也没必要在此追问。

之所以动这样的念头,还是与成总有关。成总做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这样想。我在别有洞天问过贵派的黄裳执事,于武夷深山中拿下苏渔隐并录问口供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可是黄执事没有回答。我想问成总,究竟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

其实令于泠善真正窝火的就是这件事,刚才质疑熊向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已经单独审问过苏渔隐,知道了这位长老在武夷山中的详细经历。那位神秘人出手可够损的、也够狠的,质问苏渔隐倒没关系,跟踪调查苏渔隐也是无可厚非,假如一直等到苏渔隐与李逸风接头来个人赃并获则更好。

可是那神秘人并没有这么做,在没有取得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敢在半路上对旋极派的长老下手,而且用那种手段问出了口供。由于苏长老确实行止不端,万变宗也有质疑他的依据,所以旋极派事后并不能追究那神秘人什么,但至少应该知道是谁干的。

听黄裳所言,此人并非万变宗弟子,那么有这样一位高人暗中盯着旋极派,而且还用这种手段对付其门人,无论如何都令人忌惮。假如成天乐知情的话,好歹说出此人是谁,解释清楚了才能让人放心,旋极派或许还要感谢那神秘人清除了门中败类。

成天乐看着于泠善,缓缓答道:“我知道是谁,我也很感谢他。但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也不想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在熊向那里问不出老和尚的名字倒也无关紧要,但在成天乐这里问不出那神秘人的名字,于泠善脸色不禁有些变了。这正是他的来意啊,成天乐却已经摆明了知情却不言,他不由得站起身道:“为何?”

成天乐:“他是我的朋友,是为了帮我的忙,本与旋极派无冤无仇,却做出了这等得罪旋极派的事情。而我与旋极派也无冤无仇,你们却派了一位长老来做出得罪万变宗的事情。我如果说出来,则是得罪了他;若不说出来,有可能得罪你。

一边是至交好友,挺身而出帮忙的;另一边是素昧平生,莫名其妙找茬的。于掌门,假如你换作我,你会向着谁啊?我总不能因为于掌门的不悦与追问,就去开罪这样一位对我有恩、肯无私相助的好友,那我成天乐今后还怎么做人?”

也就是成天乐,在这种场合这样的挤兑人,因为他根本就没存心挤兑,只是说出了实情——他宁愿让于泠善不高兴,也绝不会把梅兰德给卖了。今天这个场面有点意思,成天乐以前和各派修士打交道,或多或少都是曾有交情的,要么就是有心提携他的高人前辈,像旋极派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

于泠善已经很没面子了,也不会特意给成天乐什么面子,双方彼此彼此,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旋极派欲追问梅兰德的身份,倒也不是毫无道理。

听成天乐如此做答,于泠善断然道:“我以旋极派掌门的身份在此起誓,绝不会追究那位高人的所行,旋极派也绝不因此与之结仇!…事实恰恰相反,旋极派上下都要对他表示感谢,我只想知道他是谁,请成总赐教。”

成天乐:“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场面完全僵住了,于泠善又问道:“我已立此誓言,难道成掌门还不相信吗?”

成天乐:“我相信于道友,但这是两回事。我那位朋友审问苏渔隐的手段有点阴损,我心里也清楚,说出来只怕对他的风评不佳。但他是为了帮我,苏渔隐也是活该,那么做也是完全有必要的,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于泠善今天简直遇上了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啊,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他又无奈地看了看厅堂中的众人道:“成总,借今天的场合,我们问问各派同道是什么意见吧?”

成天乐却仍然摇头道:“于掌门,你是要搞投票表决吗?但这可不是大家投票能决定的事情,比如我们一致投票让你出门去裸奔,你去吗?…有些事情不适合牵扯到别人,比如紫清派托苏渔隐祝贺神丹会,苏渔隐出了事,这与紫清派无关,万变宗也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就对紫清派有什么看法,陈长老,您说呢?”

陈秀芸本来也是板着脸,但听成天乐这么说话,差点没忍住想笑,只得答道:“成总愿不愿意说只在自己,我等确实无法置评,此事并无什么公论可言。”

第646章、开口笑,说般若

于泠善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成总,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这样以为,那拿下苏渔隐的神秘人就是您自己?手段可能出格了点,但事出有因,你也不欲宣扬,所以才一直未在苏渔隐面前露出面目。”

他这个推理倒是完全有可能,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干伸手去管这种事情,而且还能把苏渔隐的行踪调查的那么清楚,对他与李逸风勾结之事还那么有把握?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成天乐自己!于泠善并非无端猜测,他只是很不给面子的说了实话。

陈秀芸叹了一口气道:“于掌门,你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