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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我们俩个就相互倚着睡着了,昨晚实在太累了,忙活一天婚礼晚上又拼命收拾了一通,等醒来的时候季凉川的眉眼被窗外穿越云层的日光照耀着,轮廓优雅而俊秀,我暗自嘿嘿一笑,从包里掏出了相机,对着季凉川睡着的美男脸一通狂照。闪光灯忘记关了,咔嚓咔嚓半天以后,过道旁边的中年大叔一直向我翻白眼,管不了这么多了,强奸季凉川的帅脸才是首要任务!

  等到照完了,心满意足的我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阳光拂过滚滚纯净的云层,放眼望去一片辽阔,底下渐渐远离了因葱翠绿的国土,树林,建筑,街道都变的那样渺小。

  没想到,几个小时间,就跨出了国土,来到了岛国日本,我们在机场着陆时,我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早上起晚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上了飞机更是睡得不亦乐乎。

  日本的空气透着清新的芳香,几个西装革领的日本男人在机场边上来回走动着,透着淡淡的文雅。

  我正处在出国旅行的喜悦中,猛然地想起来一件事情,立刻冲着边上的那只喊道:“季凉川!咱俩要去哪啊!连个导游地图都没有,语言又不通!要死了要死了!”

  “呵呵,跟我走吧。”季凉川左手拖着行李,右手牵起我的手,在我前方信步走着,不知为何,那种突如其来的惶恐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好像只要我的掌心落在他的掌心里,我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日本的街道上人流稀少,车辆疏离,给人一种干净宁静的感觉,季凉川拉着我过马路,不一会儿他拦了一辆Taxi,让我坐在了后座,等车子稳稳开了起来的时候,季凉川的一句话震晕了我!

  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他说的是我完全听不懂的日语,司机点头微微一笑,立刻跟季凉川搭起话来,两人笑着你一言我一语,我快崩溃了,但是在日本帝国我要维持我国良好妇女的形象,我清理一下喉咙,细声细语地说:“季凉川,你会日语?”

  “小时候在日本呆了好几年。”他头也不回的回答。

  我撅撅嘴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昨天才成为季太太嘛。”季凉川淡淡一笑。

  我哼哼鼻子,撇过头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

  季凉川带我到饭店先将行李放下,门刚一打开,我顺手就把厚重的行李全部扔到房间里,里面是简约的榻榻米,前面放着一台小电视,拉开和氏门,还有一个小型的阳台,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

  站在阳台上拉开窗,新鲜潮湿的空气吸进肺部的时候,精神也变得好了起来,放眼望去,底下忙忙碌碌的行人马路,街边的住宅区都是矮式的建筑,古香古色,有的类似中国的高角楼,看起来很是幽静。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服务员拿着日式厚厚的被子铺了起来,等铺好了,电视剧里的场景竟然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全日式的房间!好新鲜啊!

  服务员一走,我就扑在了软软的被子上,凉凉的,脚丫子伸进去很是舒服,正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玩得开心,一睁眼就看见了季凉川倚在行李那微笑地看着我,坏了,忘了还有只狼在这呢!

  “你怎么在这……”我没脑子张口就问。

  “那我应该在哪?”他淡笑着,向我靠过来。

  “那个……”在小小的房间里,我和他又变得暧昧了起来,实在不明白,法律上明明关系填的是夫妻,为什么还要天天暧昧!

  他刚要凑过来吻我,我一急推开他大吼:“我饿了!去吃饭!”

  中午季凉川带着我去餐厅饱饱吃了一顿自助餐,他像个优雅的绅士紧紧跟在我的后面,帮我拿着托盘,给我介绍好吃的甜品,带我去后面一个自制棉花糖的机器帮我缠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想着这些事情,嘴角竟然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突然间,我喜欢上了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季凉川拉着我在日本的大街小巷逛了起来,逛到一所学校的时候,我愣头愣脑地就冲了进去,迎面是一排一排的柜子,专门放学生物品的,地面干净光滑没有一点杂物,走廊上几个大大的窗子透射着暖阳,原来这就是日本的学校啊!再看旁边,一个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都是穿着棉线长筒袜走来走去的,果然很是青春靓丽惹人眼……

  我自顾自地跑到走廊从后面的窗户看着教室,学生一个个很精神地听课,教室的样子和中国的差不了多少,也是暗绿色的黑板,木质的桌子椅子,只是看上去一个教室的学生明显比中国的要少。

  一晃眼,我早已经脱离那个纯真的年代了,曾经趴在课桌上,听着老师在黑板上滔滔不绝地讲着枯燥的理论知识,拿着课本挡住脸,在底下偷偷翻看漫画书,玩手机,初中的时候,杜晓航还是我的同位呢,我在底下搞小动作都是他这个小骑士来掩护我,给我放哨,那阵子真的好快乐,大家都是孩子,无忧无虑,以为每天的作业就是最大的烦恼,如今,时过境迁,我们一转眼都长大了,悄然萌生的那份情愫随着青春的年龄疯狂地滋生。我亲爱的小肚子,也不知你还好不好……

  我安静地在后门的窗子上看着那些孩子,心里不禁一阵惆怅,这时旁边来了一个嗓音浑厚的日本男人,他冲我微微一笑,哇啦哇啦半天,我就听懂了一个“杀毒”二字。

  我尴尬地笑了笑,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杀,杀毒先生?”

  “不是杀毒,是佐藤。”季凉川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扭头一看,季凉川微笑地走上前和杀毒先生聊了起来,我愣在一边充当装饰品,只是看着季凉川和杀毒先生越聊越尽兴,到最后就莫名其妙地交换了手机号码。

  可见,季凉川一出马,世界人民大团圆。

  杀毒先生带着我们在新泻逛了一天,回到酒店的时候,季凉川与杀毒先生才依依惜别。

  晚上,我坐在榻榻米上跟着季凉川一起看起了日本的一档综艺节目,演的是几个当红男艺人在一个超长的吧台边上排着队,将一杯扎啤一股劲儿往前推,吧台另一端坐着一个穿着吊带丝绸长裙的欧洲美女,光滑细嫩的皮肤,坐在那里刚好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游戏规则是,男艺人们将扎啤要刚好推到美女眼前的一条红线附近,如果用力过猛就会打碎杯子,如果力度不够就会碰不到红线,而推的最接近的那个人可以获得欧洲美女的一吻。

  只见三位男艺人信誓旦旦地开始比赛了,这时,季凉川笑着问我:“要不要跟我赌谁会赢得美女的香吻?”

  我冷汗都快下来了,但是临阵退缩岂不助长他的威风: “好!”

  季凉川给我解释屏幕上的字幕,原来三个男艺人分别是歌坛界的当红歌手冲田一郎,演艺界红得发紫的高杉和也,和主持人铃木智,我想了半天,实在没什么玄机可言,看来只是一场赌博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咬了咬食指说道:“嗯……我赌高杉和也吧。”

  他淡淡一笑:“好吧,那我赌铃木智。”

  我抱起来一角被子,死死地盯着屏幕,最好不要出现上次《金瓶梅》类的事件,要是季凉川赌的铃木智把杯子推下去了,然后在我兴奋以后,杯子自己拼了起来又重新爬上了桌子正好滑到红线的地方,就真要见鬼了。

  没想到第一个上场的人就是铃木智,我瞟了一眼季凉川,他一点也不紧张,眼底流动着柔和的光泽,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主持人在旁边哇啦哇啦激情澎湃的日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季凉川也懒得跟我解释,我只能死死盯着铃木智手里的扎啤,不一会儿,主持人大喊一声,铃木智很离奇地用了很小的劲儿推杯子,等到杯子做好惯性运动以后,离美女眼前的红线差了好长一段距离。我暗自惊喜,莫非阿拉真主开始关怀我了?季凉川这回胜算不大诶。

  正在我兴奋地等着帅气的高杉和也上来比赛的时候,屏幕里的场上观众包括主持人一阵欢呼声,铃木智乐呵呵地就跑到了美女的面前,欧洲美女慧心地一笑,在铃木智的左脸颊上印上香甜的一吻,底下观众热闹起来了,我的大脑罢工起来了。

  “怎……怎么回事……我的高杉和也还没上场呢!凭什么把香吻送给铃木智!”季凉川憋着笑看我,我急了:“季凉川!你跟电视台的人认识是吧!你早就知道结果了,故意耍我呢!”

  季凉川闭着眼玩深沉: “没,我不认识日本电视台的人。”

  “那到底怎么回事!”我“腾”的窜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

  “因为在你进来之前,冲田一郎和高杉和也就已经比完了,两个人都因为力度太大把杯子摔下去了。”他那抹淡笑为何那么刺眼!

  “……”

  季凉川又曰:“第三个上场的人,按照一般人的心理状况来看,都不会再因为想要把杯子推到红线那里使太大劲儿了,因为铃木智只要不把杯子打碎,力度再小,离红线再远都是他赢了,呵呵。”

  “……”

  他见我不说话,眨眨眼“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季凉川!你这个只会对我耍心机的变态流氓!我今天跟你拼了!”我像只疯犬一样跑过去,狠狠咬他的肩膀,他身子顿时一僵,静静地不说话,均匀的呼吸徘徊在耳边,我的大门牙还嵌在他的肩上时,我也愣住了,难道咬疼了?我的牙没有这么锋利好不好……

  正想着,季凉川突然扳过我的身子,把我整个人按在了地板上,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好看的瞳孔就在我的上方流动着清泉一样的水波,唇角微扬,有种淡淡的坏,淡淡的温柔,他用双手攒住我的手腕,整个人趴在我的身子上面,顿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了,周围安静得一片死寂。

  季凉川微微低下头,将唇贴在我的耳边,故意呼出轻轻的气体,我全身都酥软了下来,不安分的心脏狂跳不止,快要忘记呼吸了。

  “有的时候,你也蛮可爱的。”他在耳边轻轻说。

  我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地问着:“你……你要违反第一条么?”

  他轻轻吻过我的耳珠,声音里都噙着笑容:“是。”

  我傻了,瞬间一股巨大的热流涌遍全身,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分裂重组,再分裂再重组,我只能本能地说了一句:“不……不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他将目光直视着我,瞳孔里流动着淡淡的流光。

  心脏快要迸裂,他这句轻轻的疑问句将我推入了一个海潮的漩涡里,陌生,恐惧,害怕,不敢面对,第一次有一个男人问我喜不喜欢自己,很陌生,却丝毫不想去排斥,说不出来的感觉,大脑顿时混乱成一片,要是红豆在就好了,告诉我,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对季凉川到底……

  “额……”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将脸撇到一边,全身的温度像突如其来的海水涨潮一样。

  “嗯?”他柔和的声色从我的耳边划过,瞬间,我就被他迷晕了,我能感觉他充满热度的手掌在一点一点地抚摸着我的胸口,每触碰到敏感的部位一下,身体就是一阵痉挛般地涌动,

  当他微凉的薄唇贴上我的脖颈时,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紧跟着,一声剧烈的倒塌声在身后猛烈地响起。

  我和他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脚丫子不小心把和氏门给踹掉了……

  季凉川无奈地一笑,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我呆呆看着天花板,双手双脚还在大敞着,愣了半天,季凉川一句话惊醒了我:“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

  我直愣愣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被我踹坏的门:“日本的门怎么这么不结识?”

  他笑道:“是你的脚丫子太厉害。”

  我涨红脸:“我是淑女。”

  “文明点。”

  我瞪他一眼问道:“能修好么?”

  他一边鼓弄着一边说道:“应该可以,只是衔接的地方脱轨罢了,重新按上去就行了。”

  还好,不过要是弄坏了人家的门,再让季凉川赔一大笔钱更得我意,可惜了。季凉川手一用力,几乎完全脱离门框的门就这样轻易地重新回到了原位,没想到季大神连木匠的工作也是如此熟悉。

  门刚装好,季凉川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一笑,我心一凉又一热,凉的是他还没打算放过我,热的是……丢人!

  转天,上午9点我们俩收拾好行李坐上了日本的大巴,开往东京时,高速公路上没想到发生了严重堵塞现象,我还以为堵车只会在人口高达13亿的中国发生,没想到人员稀少的日本也会堵车。

  我掏出相机来开始对着街景一个劲儿地拍照,快到东京的时候果然和新泻的风景有了明显的差异,新泻大多数都是低矮的小平房,很少看见什么高楼大厦,而到了东京,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群,金碧辉煌的大厦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放眼望去,一片繁荣景象。

  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终于看见了雄伟壮观的东京铁塔屹立在市中心,通体成赤红色,镂空的设计很是美观。

  被季凉川拉着去一家餐厅吃了中午饭,之后在一家饭店里我们把行李放了进去,干净整洁的房间,两张床,一个小圆桌,旁边放着两个木质的舒适椅,一个大彩电,原来季凉川订的是中式房间,我一阵好奇问道:“怎么今天住中式的了?”

  季凉川一边帮我放好行李一边道:“怕你睡不习惯,榻榻米新鲜一晚上就够了。”

  我微微一怔,心上涌出一片温热:“季凉川,你真的假的?这么体贴?”

  “你没嫁错人。”他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微微一笑。

  下午季凉川带我去有名的秋叶原,里面是一座座中式的寺庙,漆着红色的漆,一些穿着和服的老太太在寺庙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流苏好像在祈祷着什么,刚走到里面就飘着一股股浓烟,是日本的街边小吃,我一兴奋拉起季凉川一根手指头就往前冲。

  一个额头带着白条的大叔,热情地扇着手里面的小吃,我一看原来是一条大鱼形状的烤饼干,好可爱,实在太可爱了!

  大叔一口日语冲我嚷嚷,我摇摇头,张大嘴说着:“我是中国人啊,中国人,听不懂啦!”他皱眉头,我一急声音高了八调:“我是中国人!听不懂啦!”

  “你声音放大有什么用。”季凉川好笑的看着我说道,我一想,也对。

  他拉着我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不时有日本女人向我们这里看,当然,她们不是看我,季凉川含笑和她们点头示意,日本女人果然很友善地点点头面红羞怯地微笑着,季凉川一走过她们,她们就开始成群结队地挤在一起嘻嘻笑笑,哎,你们都没机会了,季凉川已经嫁人了!本大爷是他的主子!

  秋叶原是个很热闹的小型集市,里面不但有好多寺庙,小吃街,还有买卡通和服的商店,我一眼就扫到了一家店的橱窗里放着卡卡西的扭蛋,我立刻甩开季凉川的手,扑向帅气的卡卡西,这可是日本卖的卡卡西啊,绝对正宗!

  “有你这样的么?看见卡卡西就把我扔一边了。”季凉川凑过来说道。

  “你哪能和卡卡西比啊!他是驻扎在我心里多年的超级偶像……”我转念一想,立刻惊道,“你也看过火影啊?”

  季凉川摸摸下巴,正色道:“我比较喜欢纲手。”

  我好奇,问道:“为什么?”

  季凉川淫笑:“丰满。”

  “……”

  因为季凉川的这两个字,我把火影里所有帅哥的扭蛋全买了,我刻意躲到了一边拿出照相机来抓拍季凉川掏钱包的样子,他平时虽然很帅,但是远远比不上他掏钱包时的万分之一!

  拎着我一袋子的帅哥,从商店出来迎面就是一个装潢简单的寺庙,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在里面冲我微笑,我点点头就跑了过去,木质窗棂上面挂了好多拴着五颜六色丝带的守护符,上面依然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日本字,季凉川说那些事祈祷平安的守护符。

  我买了一个平安符好好收起来,想回国后送给爸爸,那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男人,他曾经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的痛苦,为了给我最好的幸福,舍弃了那么多,这一生,我只希望他老人家平平安安地度过晚年,不要再让任何事情令他伤心难过了。

  老奶奶送给了我一个粉红色漂亮的小布袋,上面画着好多金色的铜钱,我笑嘻嘻地接了过来,把守护符放了进去,放在胸口的衣袋里,好像瞬间那里就传来了一片暖心的温度,许愿,有时,真的很美好,尽管不知是否能实现,但是期待着的那种心情还是如此的纯粹和惬意。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便撞上了季凉川好看的眸子,闪着灿烂的光芒,仿佛站在很遥远的天边对着我笑,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们相视了许久。最终,轻轻一笑。

  回到旅店的时候,我的脚一阵酸痛,今天逛的太累了,一直都在徒步,在旅店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咖喱饭后,我急急忙忙跑到房间里洗澡,身子刚刚浸没到温暖的水里,只觉得浑身烫烫得发痒,身子突然变得好轻,一阵困意袭来,朦朦胧胧我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还在弥漫着淡淡的湿气,等我把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我就疯了

  “啊啊啊啊啊!”慌忙中,我立刻从浴缸里跳起来,季凉川看得更Happy了,我愣了两秒钟赶紧扑通钻进了水里。

  季凉川将一只手撑在浴缸边上笑着看我:“你在这都能睡20分钟。”

  我连忙拿起旁边的浴巾捂住胸口讪讪地问:“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季凉川抿抿唇,冲我眨眼:“本来什么也没看到,你一站起来什么都看到了。”

  ……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我指着他大怒: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你凭什么看我裸体!”

  “季太太,你要学会跟你的相公和睦相处。”他拿着干毛巾走过来冲我笑。

  我气极了,抓过他手里的毛巾勒住他的脖子嚷嚷:“我告诉你!季凉川!这事咱俩没完!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告你非礼未遂!”

  他笑得更得意: “都未遂了,你还告。”

  我顿时语塞:“不行!你今天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不放过你!”

  他把毛巾一拽,搂住我的腰:“我脱光了给你看?”

  “谁稀罕!”我愤愤说了一句,立刻挣脱他的爪子,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一阵说不清恼怒还是害羞,脸上烫烫的温度让人心跳也变得不平稳了。

  过了好久,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季凉川的声音隔着厚厚的棉被依旧那样好听:“季太太,晚安。”

  我窝在被窝里,不敢露出脑袋来看他,夜色迷离的时光像一条光滑的丝绸淡淡地划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笑容,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调皮,又是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那句“季太太。”

  一个小时过去了,本来很疲惫的我却突然睡不着了,捂住发烫的胸口,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下午买的守护符,为了保平安我一直带在身上,静静的月光洒在小小的纸片上,仿佛愿望都变的闪闪发光。

  我掀开被子,悄悄起身,旁边的床上季凉川浓密黑亮的秀发安静地铺在浓浓的月色之中。轻轻走过去,却看见他的睡脸有种遥远的悲凉,很远很远的忧伤,来自过去,来自回忆,我伸出指尖抚平他紧锁的深眉,却发现即使抚平那些凸起的轮廓,那些忧伤还是停留在他的脸庞上不肯离去。沉睡中,他紧紧闭着眼睛,头轻轻晃了一下,做梦了?

  我握紧手里的守护符,脑子一个念头升起,便不再多做考虑,赶忙换了睡衣,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看了看手表,原来才晚上8点多,一个人凭着印象穿梭在日本繁华的街道上,九曲十八弯才找到了秋叶原,里面的灯光已经熄灭得差不多了,我赶忙跑了进去,看到老奶奶正在收拾,一下子拿着守护符过去。老奶奶看见是我,点头微微一笑,我也笑了笑,伸手指着手里的守护符给她看,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一直在摇头,我急地心头直痒痒,跟她说着:“再来一个!one!one!an other one!”

  老奶奶总算在我一通乱比划下明白了,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守护符递给了我,又送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小布袋,我感动地都快哭了,我跟老奶奶的默契与日月同辉!

  从秋叶原出来的时候,心里满满的,我疑神疑鬼地掏出来和下午买的对比着,颜色一样,歪歪扭扭的日本字也一样,终于安心了,就这么一直盯着守护符看,丝毫没注意路口,径直走下去,再抬头一看我就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

  兜兜转转又往回走,走了5分钟,还是没看见秋叶原,晚上8点多的马路上依旧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全是陌生的面孔,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语言,不熟悉的景色。

  我站在路边,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巨大的空落感立刻取代了刚才满满的心。我开始疯狂地在街边上跑来跑去,找着记忆里熟悉的标志和广告牌子,可是,无论到哪里,只是景色越来越不熟悉,旁边的路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抓住一个人就问:“喂!你知不知道……”

  我竟然连旅店的名字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被我抓住的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眼神关切地看向我,我顿感一阵荒凉,向那个人欠了欠身,摇摇头。

  孤独感在繁华的面前总是显得那样突兀,站在日本的街道上,才感觉,只有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才是最好,最温馨的。

  一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大滴大滴的泪水决堤一样流在脸庞上,我死死地捏着手里的两张守护符,心里却是一阵无措的悲凉。

  明明还是刚才,我在中式的旅店,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洗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又恼又羞地跟季凉川打了一架,季凉川……明明刚刚还能看到他的睡眼,他的秀发,好看的睫毛,好看的唇线,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能依赖的人,没有能去的地方,一个人又要孤零零了,季凉川,你在哪,为什么会这么疯狂地想看见你,在这一刻,这一秒,只想看见你安安静静站在我的身边,微微一笑,唇边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像清水溪流一样的温暖着我的心,其实,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我是多么多么喜欢你的笑容。

  这一刻的我,突然好想你。

  泪水在轻柔的风里消逝,发痒的脸颊却又流淌下新的一行泪水。

  这时,几个男人粗狂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浓浓的日语,我一惊,赶忙站起来回头看,三个穿着随意的日本男人围了上来,懒散地讲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谁知那三个人突然一脸坏笑,紧紧逼近了我。

  我刚转身要跑走,那三个人同时扑了上来,两个人拽起了我的胳膊,嘴里哈哈大笑着,另外一个男人开始疯狂地扯着我上衣的领子,我急地大哭大喊,可是没人听得懂我的话,我只会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此时此刻,在这里,我能相依相拥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