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我呆呆立在那里,不知不觉间,指尖已经掐破了掌心,一点点的疼痛感肆意蔓延开来,深深滴入心间。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亦如以前的她,但是,在我的眼里,这只能是一场虚伪的欺骗。
“檬檬……”
所有的愤怒冲击着胸口,一下又一下,我仿佛听见了那些血液奔流而前的声音:“你给我滚。”
“我已经跟刘启明离婚了。”她渐渐靠近我,语气平淡。
我哼了一声笑道:“刘启明?哦!你丈夫,跟你上床的男人!”
“檬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忽然激动起来。
“我不听!你给我滚开!立刻滚开!”
“当年如果我不跟刘启明结婚你爸爸的星海就会恶性倒闭!如今我跟他离婚也是因为星海不行了,他没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那个女人一字一句道。
“你走开!我不听!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冲过去,猛地向外推她
“檬檬!我当初跟刘启明说好的,他要想得到我就必须帮助星海,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骗人!”我捂住耳朵,匆匆跑上楼,她在后面紧紧追了上来,我立刻关进房门,任凭门外疯狂的敲打声,喊叫声,我流着泪跌坐在地上,过了许久以后,那些声音才渐渐消失,我听着她的脚步渐渐离去时,才终于放声痛哭了起来。
原来那个夺走我幸福的男人叫刘启明……刘启明……脑子“嗡”的一声,回忆涌进了脑海里,百合曾经提到过这个人,午夜花的前任老板,季董得知午夜花在几年后会有升值的可能就找到刘启明买下了那块地,刘启明和季董早就认识,那个女人说的承诺,为了星海,提供星海帮助……脑子顿时一片混乱,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纠结在了一起,却又找不出头绪,深夜,我坐在地上抽泣了许久,爸爸从来不提以前的事,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一年一个人在外面谈生意的辛酸也从来不让我知道,终于我打通了远在异国他乡的爸爸的电话:“爸……是我……”
“檬檬?怎么了?不高兴了?”
“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启明的人。”
电话那端是许久的沉默,仿佛一切微弱的嘈杂声在这一刻都戛然而止。
“爸,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嫁给了刘启明,现在他们离婚了。”
“……檬檬,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她今天来找过我,爸,把事情都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原来她果然还是选择了他,我应该早就料到的,我和你妈还有刘启明都是大学同一个班的,那阵子,我和刘启明都喜欢上了你妈妈,但是你妈最后选择的是我,我们结婚以后刘启明多次威胁我,让我放弃她,但是我没有答应他,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而他为了有能力给你妈好的生活,自己拼命地闯事业,功成名就以后他想要得到你妈妈的念头越来越重,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你妈妈就突然说要离开了,甚至连理由都没有给我一个,只是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曾想过,也许是刘启明私下里找过你妈妈,然后她就被他感动了,离开了我,没想到,这是真的……”
“闯事业?那他是不是开了一家歌舞厅,就是午夜花?”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檬檬,你不要操心了……星海的事情,爸爸这边还在商议着。”
“爸……今天那个女人跟我说,她之所以要嫁给刘启明都是为了星海,她说她和刘启明之间有过一笔交易,只有她嫁给他,他才答应帮助星海度过危机,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随后爸爸道:“你妈妈真的这么说?”
“嗯,爸,我们应该相信她么?”
“檬檬,爸爸谈完生意立刻就赶回去,我……我相信她。”
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爸,她那样对你,这么多年了,你还爱她……”
“檬檬,你不懂的,爱了一个人好多好多年以后就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那通电话我是流着眼泪挂断的,我怎么会不懂呢,毕竟我也爱了季凉川那么久了。
门外一阵开门的声音,我立刻抹干了眼泪躲进了卧室里面,将被子蒙在脑袋上,不一会儿他推门走了进来,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周围突然宁静了,他悄悄将被子从我头顶拉开,一双温暖的手疼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吻着我,那么轻,那么柔。
许久以后,才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时,静谧的房间突然响起了他轻吟的声音,随着那声痛苦的呻吟声,“碰”的一声,沉沉的倒地声,我瞬间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背对着我捂着肚子单膝跪在了地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从床上起身,猛地就扑了过去:“凉川!你怎么了?”
“吵醒你了?”他扭过头来,艰难地冲我微笑。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突然岔气儿了。”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酸疼:“真的没事么?”
“嗯,早点睡吧。”他把我抱回床上,唇角依旧勾着笑容,那笑容突然变得透明了起来,就好像随着这个笑容他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几天以后,我辞去了在午夜花的工作,他不想看见我为了他每晚卖笑,我也选择了尊重,无论是给他的还是给自己的。
生活又突然变得艰难了起来,我不敢去逛街,不敢去超市,不敢去任何以前经常去的高消费场所,每次经过服饰店的时候,我也只能是驻足观望,我尽力隐藏内心那份小小的执拗和狂妄,人是有贪念的,但是有却不代表这些能支配自己的生活,因为,我爱他,所以我选择忍耐。
杜晓航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声色语调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来,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永恒的东西的,哪怕是我和他之间的那份儿时的纯真:“沈檬,你猜我昨天在午夜花遇见了谁?”
“谁?”
“李卓。”
我怔住。
“没想到他回国了,还在午夜花喝多了,我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没想到他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为了佐证,我还刻意用手机录了下来,你要不要?”
“他到底为什么要泄露星海的商业机密?”
“听了你不就知道了,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你要不要,我一会儿就把手机送到你家里,你会明白一切的。”
杜晓航挂断以后,我的心开始莫名的慌张了起来,这一切的溯源追根到底如果不是那个叫李卓的出卖了星海,星海也不会巨额赔偿,那么,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她就不会走了,不会为了求刘启明帮助星海而和爸爸分开了……头脑又开始变得混乱,我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愣了许久,不一会儿,杜晓航果然来到了家里。
他缓缓走过来,将手机调好放在了茶几上,呲呲呀呀的声音持续了许久以后,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渐渐开始夹杂着一番对话,我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到整个录音播放完毕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掌心已经冰凉成了一片。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提前设计好的一个局,狠狠地拆散沈家的,让我恨了我的妈妈这么多年,让我一直活在阴影里彻底堕落,除了刘启明还有一个人,他才是我应该恨的人。
几年前,刘启明成功地成为了午夜花的老板,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却还是对我妈妈念念不忘,但是我爸爸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不管刘启明提出的那些条件有多么诱人,于是,在刘启明得知季董和爸爸是多年好友的时候,他就找到了季董,天花乱坠地说着午夜花那块地皮在几年以后会有升值的可能,季董当时就决定买了下来,但是交换条件很简单就是想方设法让他得到我的妈妈。
于是,季董便开始三番两次的到我家,和我的父母聊天,久而久之,我们家的事情,我爸爸和我妈妈的感情,还有星海的来源在他得知了以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彻底毁了我们全家人的办法。
李卓根本就是季董一手安排的人,先是将那个建筑规模的case推荐给星海去接,然后又把李卓安排到公司里,再窃取机密泄露给第三方,好让星海赔偿一大笔的损失费,而熟知我妈妈性格的他,也肯定相信我妈妈会想办法去找他资助星海度过危机,而后,我妈妈果然找到了季董,季董当时便说星海的财政赤字问题他会全全负责,但是条件就是和我爸爸离婚再嫁给刘启明,于是,我妈妈为了爸爸一手建立的基业,放弃了他们的爱情,放弃了我们的家庭,选择一个人离开。
得知我妈妈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刘启明,欣喜若狂地来到我们的家,在那天那个雨夜,就发生了那件事情,在我的生命里搁浅不前的一段阴影,颓靡了我几年的青春和岁月。
星海在出事以前实力和名声本来都是在天域之上的,有了那件丑闻和突然的一蹶不振,天域立刻成了市场排行第一的公司,但是一直在提供资助的季董害怕有一天星海倚仗天域的资金又可以雄风再起,于是未雨绸缪,想方设法把我嫁到季家去,有了这桩联婚,天域便可以横行整个市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半生只为了季董一个人的公司。
手机里噪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谧成一片,我能听见自己浅淡的呼吸声,杜晓航不说话,呆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许久以后,我干笑了两声,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直愣愣地冲出了家门口,杜晓航一把拦住我:“你要去哪!”
“放开我!”我一把甩开他,像条疯犬一样跑了出去,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心干涸成一片,如荒漠一样寂寞的飘散着沙粒,风化了一切生命。
我一直跑到了季董家,粗鲁地推开大门的时候,客厅里的保姆们用诧异的眼光望着我,季阿姨不在家,只剩下季董一个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我一声喝住:“季源康我有话要问你!”
“沈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旁边的保姆们吓了一跳。
“你们先下去吧。”季董淡淡道。
保姆们都撤离以后,我一步就垮了过去,胸腔喷出的怒火让我瞬间爆发:“难怪你当初要这么火烧火燎地让我嫁给季凉川!难怪你这么多年假仁假义地给星海提供资助!你根本就是个以利为先不管他人死活的禽兽!”
他突然僵住了身子,话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想说什么?”
“我告诉你!你手底下的那个李卓前几天在午夜花喝多了,他什么都说出来了,包括这么多些年你的阴谋诡计!”
他忽然绷紧面孔:“你……”
“怎么?你害怕了?我告诉你,现在证据就在我的手上!”
他沉沉闭上眼,舒缓了一口气以后,语气悠长地对我说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毁了你的家庭的,对于你妈妈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我们一家人因为你一个人全都毁了,什么都没了!是你一句抱歉能挽回的吗!”
“沈小姐,实不相瞒,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不过今天我可以告诉你,前几年我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医生跟我说我全身的细胞都在迅速老化,许多器官也在衰退,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当时我也感到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就这么走了,剩下天域这么大的基业无人照料,还有我的太太我的儿子,但是,我想在我死之前给凉川留下丰厚的基底,这样他才不会这么辛苦,如果午夜花那块地以后真能升值的话,到时候卖出去丰收的那一笔巨款足够天域在市场上风光好一阵子,我也是为了我的家人着想,就算是为了我的儿子让我变成不惜一切摧毁别人家庭的魔鬼我也愿意,沈小姐,你能明白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看着他忧郁的眼光和他平常的凛冽冷涩比起来判若两人,他就这样用淡淡疏离的目光看着天边缓缓下沉的暮日,身影微微佝偻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心突然就凉了,我狠狠摇着头,放声大喊了一声,夺门而去。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我这一生的仇恨我仍旧不可避免的畏缩了,我用手拼命地抹干汹涌不断的眼泪疯狂地向前跑。
一天没有进食,在马路上跑着,累了,就停下,看看街边的风景,然后再继续木讷地向前走,我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能感到,宿命这样的东西令人心力交瘁,尽管我们都曾经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的爱过,没想到,到头来却只能剩下斑驳的回忆。
到家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季凉川竟然很早就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吸烟,神色疲惫,仿佛等了我许久:“去哪了?才回来。”
我苦笑着,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眼泪又润湿了脸颊:“我们之间这都是命。”
“什么?”
“你爸爸为了你这个宝贝儿子就这么轻易地毁了我的家庭。”我仍旧笑着,唇角勾起凄楚的弧度,胃里涌出的是一股一股的酸液。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茶几上拿起杜晓航的手机,又将那段录音播放了一遍,那些真实的声音突然响彻在安静的屋子里,就像一道犀利的伤口霎那间就割断了我和他之间姻缘。
他沉默着,僵硬地伸出指尖,将烟熄灭掉,我在他的那阵沉默以后突然就慌了起来,空灵的房间里传来他浅淡的呼吸声,昏暗的光线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凉川……”
我能听见他轻轻的一声笑,之后他起身走向我,淡淡道:“沈檬……”
他顿了顿,眼光流动着几许忧郁,然后这片刻的忧郁又消失不见了:“我们分手吧。”
冰冷的空气突然化作一柄利剑狠狠地划过我的耳畔,心猛地被撕裂开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找回那些记忆,温柔的他,宠爱我的他,但是,再也搜寻不到了,在他的眼神里,我的倒影渐渐模糊晕开成了一抹深灰色的印记。
“你说什么?”我觉得我一定是幻听了。
“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原因很多,你想先听哪条?”
我冷静下来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刚才的口不择言,我可以向你道歉,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不能怪罪到你头上。”
“不,不是这个原因。”他顿了顿,又道,“美依回来了,那天我看见她的时候……还是有感觉。”
“季凉川!你以为你这种谎话你能骗得了谁!你要是喜欢她你早干什么去了!你又何苦跟我在一起这么久!”
“呵呵。”他轻轻一笑,又悠然地点上了一支香烟,眼光却冰冷地看着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早跟你说了,你太精,女人还是傻点好。”
“……”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我是喜欢你没错,我也曾经以为我可以一直喜欢你,一直到我们都慢慢变老还会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输给了生活,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放弃我的权贵。”
听着他淡定冰冷的话语,我却突然笑了,仰起脸来看着他:“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当初你以为有了我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你的财产,你的地位,你的公司,但是你现在后悔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淡淡的说了一句:“是。”
原来,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地和自己的父亲反目的人,那个拉着我的手义无反顾的抛弃权贵走向未知的人,那个为了我不惜放弃自尊去做基层的人已经变成了镜花水月。
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不合适的,我和他都太骄傲,都已经没有办法轻易说爱,轻易放弃那些原本就在生命里根深蒂固的权贵。
拼命地大口呼吸着,好让胸腔顿涌而来的疼痛感不要这样明显,我忍着即将倾泻而下的眼泪,只能微笑,在最后的时刻,我选择了自尊,因为即使我去挽留,他也会选择他的自尊,明明知道的,明明都知道,两个人在最后的这一步都选择了自尊,那么面临的结果只好是分离。
“凉川,我们在一起也许根本就不合适。”
他不说话,眼神笃定地看着我,仿佛在期盼着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也需要维护我的骄傲。
“我只想说,我们都曾经努力过,为了对方,我们都曾经放弃过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可以为了我放弃很多,我也可以为了你去午夜花卖笑当歌女,这些都是我们爱过的证明。”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无名指那里慢慢取出我们的结婚戒指。
他就那样沉默着看着我将戒指一点点地取下来,面色越来越阴郁。
“所以,爱上你,我从来不后悔,以后……祝你幸福。”终于,戒指脱离开我的指尖,划着一个孤独的曲线“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突然生硬地转过身去,我再一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只能借着月光看着他消瘦的身影缓缓步入门口,他的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闷闷的令人听着心突然就疼了起来:“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门缓缓的关上的那一霎那,我还在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缝隙变得狭窄,他的背影在我的瞳孔里不断地缩小缩小直至再也看不见,一堵深灰色的门挡住了我和他之间,我们的缘分在此刻也被这道门阻断了一切重生的可能。
身体好像浸过水一般突然变得沉甸甸,我一步一步缓缓走进我们的卧室,床上还放着我们的阿呆,曾经的阿呆,我跌坐在床沿,狠狠拽过阿呆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死寂的房间只听见我一个人的悲鸣:“阿呆……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不要我们了啊!!”
我大声哭喊着,胸口剧烈的抽痛起伏,那些往日的回忆涌入脑海时才发现,连温暖都变成了伤感。
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厮守到老,我好想看你变成老公公的样子,我们明明还有还有大把大把的年华可以用来相爱,我们好不容易经历了风风雨雨仍然选择在一起,你又怎么可以抛弃我,一个人去享受荣华富贵,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不应该是贫富与共吗,心痛了,想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用尽一生所爱的人,却是蹉跎了我这么多年青春年华的人,男人可以重新来过,而女人却永远不能,心里那份突然塌陷的巨大的伤口只有深爱过的男人才能填补。
几天以后,各大报纸开始报到有关于天域集团的总经理复位的消息,我看着手里的那份报纸,头条旁边的照片是他和其他公司的老板们谈笑风生一起握手的样子,以前的那个潇洒风光的他回来了,我渐渐地捏紧手里的报纸,狠狠地抓紧,不知为何,那份分离后的不舍与难过在这一刻就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悲愤,原本以为,他会和我一样,会难过,会伤心,会萎靡不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抛弃的如此决绝,仿佛就是一夜之间我和他的故事就变成了他生命里一段微不足道的感情,可堪蝼蚁,可堪草木。
几乎是一时之间,这件事情轰动了起来,周围的人立刻知道了一切,红豆直接跑了过来忧郁地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韩佳莉干脆让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塞了更多钱给我,美依不可置信地流着眼泪问我是不是因为季源康,但是,我都无力回答了,我只能说爱情在生活面前是一件最脆弱无力的事情,由不得人,活在这世界上本就不是想爱就能爱,能爱就一定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