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刚才没看见沈檬抽的哪张。”
“沈檬，他猜对了么？”红豆三蹦两窜地跑过来，一把抢过手里的牌，大声嚷嚷
“哇噻！大神！真的是黑桃10啊！”底下又是哗然一片！
“100块大洋拿来！”
“不是吧，沈檬怎么会输啊！”
无语问苍天，这个赌本来就是毫无胜算的，谁知道他使什么诈了。
季凉川笑笑说：“美女，上车吧。”
我狠狠瞪着他说道：“等会，告诉我你怎么猜到的。”
季凉川一边优哉游哉地洗着手里的牌，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很简单的心理游戏，我先排除了鬼牌，因为你一定觉得我会认为你抽鬼牌，谁让它另类。”
无语的感觉。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红桃3，梅花3，方片3其实玄机不在花色上，而是三张同样的牌，一般人一定会绕过一样的选择比较难猜的牌，当然要是比较老实的姑娘会选择一张看起来较简单的牌也不一定，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是什么老实姑娘吧。”他向我靠近，认真地打量着我。
此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和对面的那个得意的笑容：“……所以，用排除法你猜的是黑桃10？”
“正确。”淡淡两个字，我就傻了。
我撇撇嘴，硬生生地说：“愿赌服输，我跟你走。”
“承让。”
老江湖的口气！
于是，我告别了一脸痴呆的红豆坐上了季凉川那辆豪华的，昂贵的，神圣的黑色宝马。我已经管不了S大那帮无聊人士的私下赌注和桃色议论了。
只能伴着紧张的心情缩在副驾驶的角落里听候发落。
第四章 爱这么近这么远
宝马就是不一样，坐上去感觉潇洒又自由，季凉川车技不错，把车开得又快又稳。想着，突然发现，周身的气氛不一样了，刚才还处在热闹的人群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现在周围的空气安静地令人心慌，我发现了，原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了！
“跟我呆在一起紧张？”季凉川轻柔带着点坏意的声音在耳边突然一响起，我就愣了，这男人是会读心术么？
我尽量保持镇定，闭上眼睛佯装不在意：“谁紧张了？”
他呵呵一笑道：“女人紧张的时候，一般会咬唇，拽衣服，眼珠不停地乱晃，刚才这些事你可都做了。”
“……”
见我沉默，他又说：“女人承认一件事的时候，一般不是反唇相讥就是沉默。”
晕！
“那个……你车开得不错。”我急忙转移了话题。
他扭过头来，淡淡一笑道：“当然，不然那场飙车赛也不会赢了你。”
……宝马，车里的女人喊着的阿川……原来那天我是栽在了他手里。
我扭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英俊的侧脸道：“季凉川先生，我现在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问你。”
他轻轻侧目看了我一眼，唇角的线条明朗起来，“美女，咱俩什么关系，你不用跟我客气，问。”
季凉川说“关系”的时候明显提高了嗓音，我当初怎么这么想不开！要不是拽着他衣服不撒手，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出现的！
“你刚刚说的未婚夫是什么意思？”我正色问他。
这时，季凉川收住了笑容，表情严肃地看向了远方：“你爸没跟你提起过么？天域集团，也就是我爸的公司和你爸的星海集团为了保持各自的利益，需要一场政治联婚。”
我猛然想起了这件事，明明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啊，当初爸爸告诉我未婚夫的名字不正是季凉川么，缘，这个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看我不说话，又自顾自地问了一句欠抽的话：“跟未婚夫提前洞房的感觉如何？”
我沈檬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见过无数的男人，见过无数无耻的男人，但是这么无耻的还是头一回看见。
我轻轻摇下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一只手托腮道：“我知道我在学校口碑不好，那天，也是我有错在先，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也差不多能了解，但是如果你这么厌恶我的话，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爸爸不要搞什么无聊的政治联婚，但是，老实说，你爸的资助，星海很需要。”
“做生意哪有只获利不投资的道理，沈檬小姐，你如意算盘打得也太自私了。”
我沉默，听到他冷冷的回话，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说出内心真实的话也有错么？明明人人都开始披着虚伪的笑脸做事了，现在返璞归真了，倒是跟不上时代，被鄙视了，可笑，这个社会，不知真理到底该如何生存。
季凉川把我带到了一家西餐厅，优雅的大提琴声像一条河流淡淡流入心底，环境淡雅恬静很符合他的气质，在我看来季凉川浅笑的时候，像个优雅的绅士，有种西方男子拘谨礼貌的感觉。
他笑着和餐厅里的每个女服务员打招呼，没多会儿，女人们便开始飘飘乎而忘己之了。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女人不贱了，男人就没有张狂的资本和土壤了。
季凉川把我的座位拉了出来，我刚脱下外套的时候，又帮我接下来小心翼翼地搭在椅子背上，完全替代了服务员的工作，旁边的服务员傻了，我也傻了，再看他，还在浅笑着。初步评定这个人——季凉川，装模作样的流氓一只！
“美女想吃点什么？”他将菜单递到我的面前问道。
我推开菜单，淡淡道：“八分熟的莎朗牛排。”
“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加意大利面，谢谢。”看着他递菜单那优雅的姿势我不禁心中一怔。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这时，季凉川一手托腮，一手随意搭在桌边上，有意无意地敲着节奏，微笑地看着我，他到底想干嘛？这笑容太让人发冷了！
“你干吗总看我？”我局促不安地转着眼珠问道。
“女人的脸本来就是长给男人看的。”季凉川得意的一笑，我顿了顿又说：“你不用得意，你以为你在学校的口碑就好了？在我心里你也一样风流。”
“我就是因为风流才得意的。”
“……”
他又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天，这是他对付女人惯用的武器么？
“行了，行了，这招总用就腻了。”我摆摆手，将一只手拖住腮帮淡淡道。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言语暧昧：“没事，我花样多，早晚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你没什么了不起的，赌博游戏虽然是你赢了，但是今天的推理游戏可是我赢了。”想到这件事，我突然自豪起来，看见了吧，传说中心理系的鬼才，面对你沈檬奶奶也有败的时候！
他微微摇摇指尖道：“不，推理游戏你也输了。”
我一拍桌子，所有应该维持的形象一并抛弃：“喂！你是不是男人，我明明都找到你了，你还想赖账！”
他露出优雅的笑容不紧不慢道：“要不是我知道你找不到我，我也不会去主动找你，第二个暗号，你解错了。”
“不可能，体育馆的顶层就是触及不到的忧伤。”
“安娜莉的忧伤你和我都无法触及到，像你这种不怎么单纯的女孩子有了K5038事件以后，一定会往深度去想的。”他亮出好看的眸子，看了看痴呆中的我。
过一会儿，又一边悠闲地用纸巾将餐具擦拭干净一边说着：“所以呢，这个暗号按照表面的意思去解就对了，下个月安娜莉的新专辑《安娜莉的忧伤》在学校边的音像店有预售，但是还没发行。”
脑海中定格三拍：“……这是答案的谜底？”
季凉川无赖地一笑道：“正确。”
去死吧你！
“你不说你在学校里面么！学校外边你违反规定了！”我愤愤道。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算一条规定了？再说了，明明在学校里只针对的是第一个暗号。”
季凉川，我觉得你除了当心理医生以外，完全可以兼职季大律师！口才我佩服！
对面的他，瞳孔变得幽深明亮，唇角的笑容更加柔和：“逆向思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你喜欢么？沈檬小姐？”
用杜晓航的话来讲就叫：喜欢你个奶奶！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体育馆顶层的？”
“因为你的推理我早推理出来了。”
……还能说什么？闭上嘴等着吃八分熟的牛排吧！人家毕竟是专业的，跟人家斗没好果子吃。
想着想着，美味的牛排飘着香味被服务员送到了桌子上。
我愤愤地开始抓起刀叉来切牛肉，这时，季凉川不怀好意地抬头开始盯着我，我立刻从他的眼神读出了内容，想看我出糗？但是不好意思，西餐礼仪我是懂得的。
从外侧往内侧取刀叉，左手握叉，右手握刀，使用时，刀刃不向外，一一做的完美，看你怎么找茬。
“没想到你是个完美主义者。”季凉川的声音饱含着点点的柔情悠悠传来。
我当场愣住，我干什么了又？他怎么又猜中了？我是很喜欢什么事情都是最好，最完美的。可是他看见什么了？我不就左手拿了把叉子，右手拿了把刀，顺便切了一小块牛肉么？
季凉川优雅地抿了一口开胃酒说道：“你左边的睫毛刷得比右边的狠，不是左撇子的女人刷睫毛的时候一般喜欢从右边的眼睛开始，而你在刷到左边的眼睛时害怕不够长刻意多刷了几下，完美主义者很喜欢在最后一部的时候仔细雕琢。”
“……你到底是谁？”侦探片不都这么演么，反派被正义的一方说到无语了，会不自觉地问那个牛人到底是谁。
“心理系三年级，季凉川。”
拜托！你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配合我么！正想回嘴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强烈地震动。翻出来一看，原来是亲爱的小肚子，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小肚子那样单纯的大男孩简直太好了！和对面的某个变态的概念一点不同！
“男朋友？”季凉川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你管呢？”说着，我佯装开心地接起了电话。
“啊，亲爱的小肚子啊，你怎么才给人家打电话嘛！人家想死你了！”恶心死你，小肚子我不是说你，是说我对面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
“少跟我来这套！我听人说你今天跟季凉川在体育馆门口勾勾搭搭！到底怎么回事！你越玩越大胆了是吧你！”
杜晓航的声音明显让季凉川听见了，因为他又开始诡异地笑。
我连忙把手机挪到一边，小声道：“小肚子你说话小点声，耳朵都聋了。”
“那你告诉我你跟季凉川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眼微笑中的季凉川，只好撒谎：“我们俩……就是不小心碰到的，打个招呼而已。”
“真的？”他在那边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刚暗自宽心单纯可爱的小肚子我随便一说他就能相信，但是季凉川的一句话彻底雷了我，雷了全餐厅的人，把杜晓航都雷成灰了，而且他的声音明显放高了八调。
“老婆，你嘴边沾到番茄酱了。”
！！！
瞬间，杜晓航的声音从电话里光速飞了出来：“沈檬！你又跟哪个男的勾肩搭背去了啊？是不是季凉川！”
“……”
“喂！喂？说话！”
我已经忘了如何说话了，因为季凉川的那张透着暧昧气息的脸庞早就凑了过来，轻轻地伸出了舌尖正在舔着我唇边的番茄酱，他身上那种淡淡的Gucci味就这样扑鼻而来。
今天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刺激已经太多了，这种公共场合上产生的暧昧一点不亚于俩人在小黑屋里吻得热火朝天时的那种感觉。
季凉川从我的唇边挪开，眼神柔和地看着我，轻轻说：“你的电话。”
我一惊，连忙张口说话：“啊……小肚子啊，我刚刚在看电视，里面的男主角很流氓的，天天非礼女主角，我都看傻了。”
电话那边，杜晓航明显舒了口气：“哦，我还以为谁要非礼你呢，吓我一跳，那电视什么名字，我回来也看看。”
握住手机的手突然一抖 ，我支支吾吾道：“啊，叫那个……”
“我的流氓未婚夫。”季凉川插嘴道。
“啊，对，就叫我的流氓未婚夫！”
诶？季凉川，你到挺有自知之名的?不对，谁是我未婚夫！
“……沈檬，你在看A片？”
……
“谁看A片了！”
优雅的西餐厅，安静的男男女女，高层次的人士们，此刻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手里刀叉停下了，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腾”地一下涨红了脸，立马匆匆说道：“我有事，再说。”
挂断电话，看前面的季凉川，一板一眼的样子，佯装不认识我。我立刻低下头猛地切手里的牛肉。好久好久，才发现周围的视线移开了。
呼……惊险，我刚平静下来，季凉川笑着问我“你还有这个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