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边聚集的婴灵…
凌晨没有班次的公交车…
………
平静地生活不复存在,而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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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作者君想到了北京貌似有个传说是关于公交车的,不过那个好像是抬上车的是穿清朝官服,最后调查出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尸体早就腐烂了
这个应该传播的比较广,好小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故事…
注:
肝木生心火,心火生脾土、脾土生肺金、肺金生肾水、肾水生肝木——来自网络
五脏配五行,五行配五色,五脏六腑又配七情——来自网络
坟墓上树折,为凶。《周公解梦》
豺狼绕坟,家人死。《周公解梦》
第133章 133
姬十一点了播放就立刻按了停止,她差点忘了看郑岩的一些资料, 现在这样关键的梦境, 她要是错失了一些信息, 那可就完了。
这上面的资料几乎是采集了周围一圈人和郑岩班里的人对他的印象, 他的资料没什么特殊的, 和连亦说的差不多。
唯一好点的就是身体比较好, 而他比起其他人, 鬼主意也比较多,可以说是鬼灵精, 经常会钻空子免于受罚。
看完资料,她再度播放录音, 郑岩母亲的声音又响起, 大约是因为她性格问题,比起洪文的母亲, 她的叙述来的更加清晰。
郑岩母亲一开始梦见自己在花草市场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左右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都开得很漂亮,她就停在一家店前。
“这是你的花。”店主突然将一盆花递给她。
她茫然地接过花,丝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买的花。
就在这时, 旁边来了个人,突然开口说:“这花好漂亮,还有吗?”
店主回答说:“没了。”
那人转向郑岩母亲,问道:“不好意思, 你这里有两株,可以分我一株吗?我实在太喜欢这个了,但我只在这家店才看到,拜托了。”
郑岩母亲低头看了看手上捧着的花,还真是她没见过的品种,的确十分漂亮,怪不得有人要了,她笑说:“没事,这株给你吧。”
那人问:“你确定要分给我吗?”
郑岩母亲被她这一声问的奇怪,一株花有什么精贵的,况且她对于养花也没什么兴趣,于是说:“没事,给你吧,我也不怎么养花。”
说完,她将其中一株递给那人,那人惊喜地叫了一声,便没说什么了。
郑岩母亲理了理怀中的那株花,随后抬头一看,她刚刚分了花的那个人居然不见了,店主也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跟旁边从没出现过人似的。
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搂紧了怀中的花,也不在市场里多做停留了,直接加快了步伐回了家,生怕在路上再碰见奇奇怪怪的人。
一路上,她低着头,一直进了家里才抬头,将花放在桌子上,发现家里多了些变化,厅堂里堆满了柴火。
这些柴火有干有湿,一捆捆的堆在那里,足足占了厅堂一大半的空间,而且郑岩母亲试了试,移也移不走,想把干的和湿的分开吧,也动不了。
也不知道谁干的,她气急败坏,直接出了房子外,直接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自家房屋上面有一棵桑树,桑树十分茂盛,长在房屋的砖瓦间,就和凭空长出来似的。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从房屋的边上居然就这么蹭蹭地爬了上去,踩着砖瓦到了桑树所在的地方,桑树在房顶正中央,离近了才发现根系就盘错在砖瓦里,深入其中,树须缠绕住了房梁。
郑岩母亲爬上桑树,她上的这树枝不粗,她一个大活人攀上去竟然没有折断,只是摇晃了一下。
见摇不倒这桑树,她也熄了心思,索性不管了,又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屋子,摔倒在檐下的一棵树上,这课树不小,被她一压却很快就摇摇欲坠,最后那一枝最大的树枝一下子就断了,把她摔到了地上。
树连根一倒,地上就空出来一个坑,郑岩母亲心里突地起来一种慌张,看了倒地的树不知道怎么处理,她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一棵树苗放在那里眼睛一亮。
她连忙跑过去,把树苗搬到了坑这里,又回屋子里拿了把锹出来,把树苗种进了坑里面,心里的不安才终于消除,事实上,她的不安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
很快,忙了这么久她肚子叫了起来,但是家里却一点吃的都有,于是郑岩母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准备去找点吃的。
吃的没找到,一进去倒是碰见了一棵挡路的大树。
这棵大树枯萎了很久,很多枝丫已经被砍了,现在只剩下大半的树干倒在地上,树皮都枯干了,上面还长出了一些黑木耳,旁边也生了野草。
郑岩母亲刚好走累了,就扫了扫地上的落叶,靠在树干上歇了歇,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醒过来天还是亮着的,而她靠着的枯树却是发生了变化,一些缝隙处长出了幼嫩的新芽,翠绿的嵌在灰黑的树皮间,格外清晰。
这充满希望的一幕让她心里好受不少,原本一直以来的那种惊慌也褪去了不少。
这是一棵果树,树上挂着果子,虽然认不出,但看地上掉落了不少,这棵果树貌似已经成熟了,她就摘了一棵,犹豫了一会儿,肚子已经叫起来了,一咬牙擦了擦就吃了。
果子味道很好,而且入口脆甜的那种,如果是放到市面上,绝对远超苹果梨子这些普通水果,应该会弄上高价,毕竟长得也很好看。
郑岩母亲摸了摸饱了的肚子,不由得觉得好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赚钱的事情,怎么活下去才是正事。
吃完果子,她准备回去了,谁知很快又遇到了一棵歪歪扭扭的梅花树,挡住了她的步伐,那枝条就跟电影里的妖怪似的,她往哪边走,树枝就横在哪边,挡住她。
来的路上根本没有这棵树,郑岩母亲气急,这好好的,一棵树干嘛挡道,她正要一脚踢上去,树干突然抖了抖,随后安静了下来,让她也惊疑不定,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震惊无比。
这棵树就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开花,从结花苞到含苞待放,再到盛开,中间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树上的梅花开得十分茂盛,缀满了枝头,随着一阵阵风吹来,飘来缕缕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郑岩母亲深呼吸一口,刚刚经历了那么多,看到这样的美景,整个人都舒服许多,实在是之前的事情给了她不少绝望了。
但是她好奇的是,现在又不是冬天,为什么梅花会开?但是转念一想,都一瞬间开放的了,这么不科学的一幕都出现了,还怕什么春天开梅花,指不定是晚梅呢。
满树的白梅花在满眼都是绿色的森林中非常显眼,也非常好看,她随意折了一枝,然后带着刚刚采的果子回了家。
这个梦很快就结束了。
梦的最后一幕停留在郑岩母亲踏入家里的那一刻。
“这个梦…真的是好普通?”即使是听第二遍,范阳还是觉得惊奇。
他到现在听过的解梦那些梦都非常恐怖,基本都属于噩梦,这个算是噩梦吗?恐怕算不上吧。
姬十一却说道:“看似普通,但隐藏的信息可不少。”
她看过的资料中,郑岩的母亲算是一位女强人,遇事较为冷静,这次唯一的孩子失踪了,她虽然脆弱,但而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在警方找人的时候,自己也发布高价悬赏,都传上了网络。
倒也符合梦中见到的场景。梅花所代表的意思在梦中差不多,是性格坚毅的表现。
想到这里,姬十一微微一笑,“这个梦,前半部分是凶,但后半部分是吉,郑岩应当没事。”
话一出口,提着神的三个人都是松一口气。
刚才洪文母亲的那个梦解出来洪文居然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他们还真怕再来一个,那就太不人道了,不过再怎么说,如果这个人被抓到,那么死都不足以抵挡罪过。
连孩子都下得去手,可见其心之恶毒。
姬十一交叉双手,冷静地说:“有凶有吉,只要运势转过来就好,趋吉避凶,这凶虽然没有避掉,但吉已经压过了凶,郑岩算是幸运的。”
有梦是这样的,一个人对面有两家人,一家是耄耄老人,非常睿智,一家则是铁铸成的人,全身坚硬。
这个人的爷爷去世了,但是不能离开,于是变成了鬼,但爷爷变成的鬼又被其他鬼缠上,相互竞争。这个人后来作法将爷爷的鬼魂送走。
这个梦就是典型的逢凶化吉,第一层意思是有心机深重的人在暗中偷窥他家,小凶,而后爷爷变成的鬼和其他多个鬼,阴冷的鬼代表大凶。但他最后将爷爷超度,爷爷入土为安,其它鬼也离开了,家里得以安静平安,这就是吉。
将数个凶化为吉,这就是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是梦中常见的转运势,这第二种就是吉的意象压过凶的意象,就是郑岩母亲的这个梦。
连亦问:“那知道郑岩在哪里吗?”
姬十一摇摇头,“我隐隐有个猜测,恐怕要解出四个梦才能得知这些孩子的下落,这才第二个梦,透出来的信息不算明朗。”
她眉眼明媚了一瞬,“不过,我初步有了个判断,刚刚解的洪文母亲的梦主土,而这次的郑岩母亲的梦主木,接下来应该还有两种,那么最后缺失的就是关键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四个梦主四个,最后一个没有出现的必然是线索重点。
听到这样的话,连亦也不由得心动。
他最怕的是,解到最后只解出来孩子们的身体状况和死亡情况,下落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来,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恐怖呀不恐怖,幸运的郑岩qwq
注:
梦折梅花,主子嗣有灾。《断梦秘书》
桑生屋上,主有忧。《周公解梦》
梦攀而不折,虽不为吉,也无大害。《梦林玄解》
文中意象来自周公解梦
第134章 评论破9千加更
姬十一再次点开录音,她刚刚在梦结束后就按了停止键。
录音继续播放, 很快郑岩母亲又说了一句话:“我这个梦一点都不可怕, 我自己也清楚, 但醒来后整个人都非常不安, 特别紧张, 完全不像是平时做梦的样子。”
“我记得在我没有出房屋的时候, 我是紧张恐惧的, 但在我进了森林后,心情比较平和, 而梅花一瞬间开了后,我十分惊喜, 但最后折断梅花后就醒来了, 整个人非常慌张。”
梦的内容不恐怖,但其他人却难以理解郑岩母亲的感觉。
连亦随后开口:“她在公安局里描述时, 周围听的人都没有什么表现,只有她颤抖了一下。”
范阳点点头,“对, 我看到了,她不止一次地皱眉,其他动作也有坐立不安的表现, 和我们调查出来的她本人性格差很多,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哪里表明了郑岩还活着?”
折断梅花难道是非常非常凶的?所以醒过来都很慌张?
录音中,郑岩母亲的语气淡定,但她自己说了不安, 显然是这个梦所带来的,与内容一相比,恐怕没人会把这个当做是噩梦,即使重复梦到了也不应该如此害怕担忧。
姬十一看到两人疑惑就知道他们恐怕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也不耽误时间,快速开口:“第一个意象总结起来就是和人分享花朵,是为凶,这个凶旨在分离,隐含的意思就是她和自己儿子的分离。是她主动提出分花的,这个失踪也是她主动的。”
如果一开始郑岩的母亲没有同意儿子去野餐,那么就不会发生失踪的事情,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事是和自己有关的,所以衍生了这样的意象。
同时,这也表明了她的担忧与后悔害怕。
“拿了她花的人很明显,不是她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是陌生人,在梦里,陌生人往往代表着侵入与威胁,一般情况下都带着敌意,结合郑岩母亲当时的心情,的确是这个意思。”
姬十一喝了口水,将苏明舟的手从自己手上拍开,瞪了他一眼。
苏明舟乖乖不说话。
姬十一不理他,继续说:“如果当时她的心情是好的,那么这个意味也是好的。后面一路顺利回到家中,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柴火,这种与预期不同的情况,意寓凶,而她后面还移不走,说明无法逢凶化吉。”
“她出门后看到房屋顶上长桑树,桑树桑树,桑同丧,在哪里它的寓意都是不好的,这房屋都相当于梦者的心,而且这棵桑树还十分茂盛,足以体现出梦者内心的焦虑担忧。”
这也就是大多数人为什么不在自家院子里种桑树的原因,因为实在同音不吉利,和槐鬼柳阴不同,后两个是属相,而前一个则只是因为名字。
久而久之,梦中遇见这个就成了凶象。
范阳知道这个,以前有次案子两家人打架,最后一死一伤,事情的起因居然是一棵桑树,原因是一家人要扩大院子,买了旁边的地,却突然发现那拐角处有棵桑树,还是新生不久的,图不吉利,两家人就打起来了。
原本他觉得是迷信,但现在就算解释了还觉得有点迷信…可这迷信,他有点想相信啊。
姬十一没有想到他已经转了好几个想法,继续补充自己的解梦细节:“之前我也在其他梦里说过,树木折断是凶,有灾祸发生,在这个梦里也有同样的意思,只不过这树是连根断的,灾祸严重,差点祸及根本,郑岩母亲的根本,自然就是她的儿子。”
郑岩母亲身为女强人,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木有根,人当然也有根。
姬十一话到嘴边又突然变了,“我先将后面的提出来吧,折梅花,它代表的是子嗣方面的灾祸,也就是郑岩出事,不过这祸事是代表他本身还是失踪这件事还是不清楚的。”
郑岩失踪是祸事没错,但他如果被抓走的人进行了一系列行为那也是祸事,所以这指代并不清晰,说明郑岩母亲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原本还等着听好事的范阳到现在已经是提着心了,说好的没有事呢,一个吉都没有,这怎么都到了子嗣祸事、孩子有祸事了,明显不对劲啊。
看他蠢蠢欲动的模样,连亦轻咳一声,他立刻安稳了下来。
姬十一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接着说:“祸事是有的,吉也是有的,我之前说了这个梦前凶后吉,正确来说应该是吉压过凶,所以才得出郑岩才会没事的结论。”
“所谓吉压过凶,就是从下面开始的,但是这次的并不是数量上的压制,梦中的属凶意象有五个,而属吉的却只有四个,论数量压不过,而论大吉方面却是足够了。”
“首先是前面的折断大树,我刚刚没有说,这个意象是凶没错,但紧跟其后郑岩母亲就立即产生了不安,在其原坑上栽种树木,是为吉,不仅如此,这还是逢凶化吉的一个做法。”
将凶转为吉,最后呈现出来的就是吉,凶已经消失了。
“树木枯萎不是个好意象,但枯萎之树上长出新芽,这代表着新生,枯木逢春是为吉,也算是逢凶化吉的一种,而本身这还寓意着梦者的孩子会没有事,她本人的工作也会顺利如意。”姬十一一连串说下来,“所以我才说郑岩没有事。即使他有灾祸,但不会影响到身体根本。”
听到这里,三个一直听到现在的人可算是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生怕再遇见和洪文一样的事情。
安静的公寓里依旧飘着姬十一清脆的声音:“在一般古籍中,果有子的意思,所以一般人家里都会用石榴来代表子嗣,果树成熟表明子也健康,是为吉,孩子平安,而且是大吉。”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在梦里也是可以应用的,表明梦者经历过苦难,经历过挣扎,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不如意,最终脱离苦海,在最后一步。”
原本在梦的开头的确是几个意象都为凶,但这些凶并不是大凶,并不代表死亡,而后面又逢凶化吉,随后紧跟着的吉更是直接表明孩子平安,所以凶已然被压制。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姬十一微微一顿,语气轻扬说:“从一开始的意象到最后的意象,这都是和木相关,也就是这个梦主梦的原因,木属绿,这往往指代着生,也就是郑岩活下来的一个关键因素了。”
梦主木,木往生。
不论在什么地方,人们都喜欢用绿色和木来表示希望,郑岩母亲显然也有这个认识,所以在梦中将信息转化成了属木,隐藏的意思就是还有希望。
一个土,一个木,不知道接下来的两个梦会是什么属性,一旦解开,相信下落就能够出来了。
“我们会尽快去寻找郑岩的下落。”连亦说。
最近局里和总局大多数警力都用去寻找失踪案的情况了,苑新区的公安局只余下一小部分警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好他们随时待命,只要一确定,立刻出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失踪的孩子们。
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洪文已经出了事,如果郑岩又出事,那接下来的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四个孩子失踪到现在没找到,要是后面找到全都已经死了,可想而知父母崩溃,社会哗然。这样的后果太过严重。
对于凶手,连亦眯眼,什么样的人会对孩子们下这样的重手,有病还是纯粹的为了快感而折磨人?为什么郑岩会是活着的呢,这其中又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姬十一并没有再耽搁时间,她迫不及待想要解出所有的梦,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那么就可以抓到凶手了。
翻开下一张文件,映入眼帘的是汪洋的名字,照片中的汪洋笑得很开心,还有一个小酒窝,是个可人的孩子,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有些近视了,戴着一副圆眼镜。
资料中显示,汪洋小名叫洋洋,性格比较阳光,待人礼貌,不会做出一些调皮的事。
洋洋倒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孩子。姬十一甩开想法,翻开了他母亲的资料。
汪洋的母亲是家庭妇女,在家就是带孩子,所以孩子失踪后会差点崩溃。后一页是汪洋的父亲,家中的顶梁柱,基本上事情都是由他决定的。
“和汪洋相关的是他父亲叙述的。”连亦补充道,“他母亲精神濒临崩溃说话比较乱,父母两个人是做的一样的梦。”
姬十一点点头,随后再次播放录音。
汪洋父亲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不知道你们警察询问这个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们能快点找到人,如果我的梦能提供线索是最好不过了。”
姬十一偷偷看了眼连亦的脸色,发现对方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尴尬,反而一旁的范阳就和沙发上有针似的,动来动去,坐立不安。
汪洋父亲并没有多停留,很快就描述起梦的内容来。
他第一句话才刚出口,姬十一的脸色便僵住了,原本因为郑岩母亲的喜梦而略微放松的心几乎是瞬间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梦来啦,郑岩母亲的梦严格来说是个喜梦(* ̄3 ̄)╭
第135章 135(修)
汪洋父亲说:“我这个梦非常奇怪,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家居然是在井里, 哪有人家是开在井里的, 但要问我,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里面, 我自己都是蒙的。”
梦的一开始, 他是在睡觉, 很快就醒了过来, 发现家里很暗,灯点着也摇摇欲坠, 没什么光亮,周围的环境很是阴冷, 侵入骨髓中的感觉。
他推开门, 正要往前走一步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他伸出去的脚下是悬空的,吓得他赶紧收回脚, 伸头往下面一看,居然是下面不远处有水,水面波动。
再往上看, 圆圆的一方天,天外阴沉,阴云聚集在上面, 很冷,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汪洋父亲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结合上下的情景,终于发现他家是在哪儿了, 他家居然是在井里!
井口到水面有一大段距离,他家就建在这一段的井壁上,门正好镶嵌在井壁上,井壁后开出来的是他睡觉生活的地方。
他看了看这周围的地方,没什么梯子之类的攀爬用具,显然,从这里他是出不去的。
唯一垂下来的绳子栓了一个水桶,飘在水面上,但这绳子正好贴着他的对面,井壁之间直径最少一米,他根本碰不着,而且跳过去如果没拽住绳子,那就直接掉下去,估计下场就是被淹死。
明明一米其实不远,但就是没那个胆量去够。
就在他关注着这里的情况时,绳子突然断了,原本离门距离不远的水平面也开始下降,速度逐渐加快,水平面渐渐地看不清了,但他有种感觉,下面还在降。
汪洋父亲视力很好,他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果然水平面已经干涸了,露出脏乱的井底,不过眼睛看久了就花了。
这样高的距离,要是他没抓住绳子掉下去,那可就是粉身碎骨了,他可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汪洋父亲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上门,又回了自己一开始醒过来的地方,这个家肯定有另外出去的地方,打量着许久之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小门。
这小门也是嵌在墙壁上,颜色和墙壁颜色很接近,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他长舒一口气,打开了小门,外面的天地又是让他吃了一惊。
外面是正在下雪,他走出去又往回看了看,刚才那小门居然是自己家的入口,外面这里是他家的院子,不远处有三处栅栏围在那里。
天气非常不好,刚刚他从井壁那个门看到的是阴云,这里都已经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庭院里,很快就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但是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一点雪,那些雪花不知道为什么不沾他的身体,仿佛他就是不存在的一样,而且他看了一下,旁边有邻居,但雪只在自家这边院子里下,外面就跟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汪洋父亲从门边摸到了一把扫帚,快速地将自己周围扫出一块空地,但很快又落满了雪,再扫,再继续落,总之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随着雪越下越大,他也承受不了了,虽然身上没有一点雪,但院子里都已经下不去脚了,厚度都达到了膝盖处。
雪并不是白的,带了一种暗棕,夹在其中看着很可怕,白棕相加,给人一种阴凉感,让他感觉到不安,这个雪明显不是正常的。
但只有自家下雪太奇怪了,还下这么诡异的雪,怎么别人家里那么正常?
汪洋父亲实在好奇地很,又踩着雪艰难地走到了栅栏边缘,发现原来别人家也不是情况多好,人家的院子里都是水,水积了不少,大概到脚踝处。
这样一想,心里倒是舒坦许多,他转身回头,向小门走去,这么大的雪还是在家里待着比较安全,什么时候停了再出来。
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细细碎碎的雨就落了下来,这次和下雪沾不了他身不同,雨是直接打在身上的。
等他刚走到小门前一米处,雨就从小雨绵绵到后面的瓢盆大雨,不过是十几秒钟时间,他都还没反应过来,黄豆大小的雨就砸在了身体上,疼得很。
雨夹雪可不是一般的坏天气。汪洋父亲暗骂一声,这都什么事儿真是的。
栅栏处一头水牛慢悠悠地晃进了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不是他家的,而且这水牛还挺壮实的,也不怕人,直直地往他这边来。
恐怕是想撞他,汪洋父亲有这个预感,拔起脚艰难地往小门处跑,他有种预感,如果这被撞上,那绝对是凶多吉少。
还没等他走回自家的小门,后面就传来巨大的响声,从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股的水横冲直撞直接将栅栏冲飞,随后涌入院子里,又涌入小门里。
但门很小,水堵在那里很慢流进去,于是院子里的水压在雪上又越积越多,几乎到了腰处。
汪洋父亲害怕急了,在水里继续涉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竟然整个人上升了起来,最后居然脚的水平线和水的水平线重合了,他站在水上免于被淹的灾难。
只是最后却越来越疲惫,而且水湍急地聚在院子里,越堆越高,根本就没有流出去的迹象,十分诡异,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变得烦躁不安。
水一直没有往下降,反而最后停住了上升的趋势,汪洋父亲往下面一看,底下原本被冲破的栅栏渺小的只剩下一个点,自己身边空无一物,就像是电视剧里修仙者踩在云端一样。
他离不开这里,只能站在这水面上,那种恐慌莫名的心情席卷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是醒过来了。
这个梦直到醒过来的前一刻,汪洋父亲他也没能从水上下来,至于这梦中最后水到底是为什么上升,他也是毫无头绪。
录音没有被按停,汪洋父亲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妻子和我经历的差不多,我们两个是轮流换着睡的,每次我睡就会做出这样的梦,等我醒了她睡觉也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梦中的我变成了她而已,情节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我妻子最后是在水面停止上升的时候醒了过来,比我的短一点。”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了,一个人重复做梦也就算了,连妻子都跟着做同样的梦这肯定是不正常的。
经历过几次案件后,对于解梦这件事,连亦已经不再过多纠结,所以在公安局时,他才会在听到几位家长无意说出做梦的那瞬间留下了他们。
一家人做梦不奇怪,怪的是几家人都做梦。
同理,一个人做重复梦不奇怪,怪的是那人的妻子跟着重复做同一个梦。
停止键被按下后,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拿着它的人。
苏明舟的目光一直在其上,葱长的手指染了墨绿的颜色,深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而上方几厘米处的皓白手腕更是纤细,几乎用手一捏就会断。
真是越来越娇弱了。他不由得心想。
姬十一可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在微微思索后开口:“这个梦…”
话并没有说完,剩下的堵在口中。
连亦看到她欲言又止又眉间微蹙,就知道恐怕是非常不好,他说:“你不要有心理包袱,直说就是,不是你的问题。”
姬十一并未回答,而是陷入思索。
汪洋本身名字就是含水的,梦又是主水,过满则亏,水多则被淹,父母的梦应当是出现木,水生木,木往生,这才是真正可以逢凶化吉的点。
但这个梦里水过多,又没有转木,只会让整个梦更为大凶。
“凶梦。”姬十一伸手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揽回耳后,言简意赅道:“连个吉的意象都没有。”
话音刚落,连亦就皱紧了眉头。
而一旁听到这话的范阳忍不住惊诧道:“那岂不是说,汪洋这个孩子没可能活着了?我的天,这都两个孩子了,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