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发完那些话后，张雅的字可见震惊，我觉得她自己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时间应该在一个月前。”
“多谢。”
挂断电话后，车子已停在公安局前。
里面的人见到连亦回来，迎上前，低声说：“白云的男友已经带过来了。”
“带去审讯室。”
不管怎么说，白云和白云的男友都是张雅牵扯比较深两个人。
“他叫张峰，今年29岁，本地人，和白云同公司，据公司同事说，年初他们两个关系开始亲密，半个月后公司聚会就宣布在一起了，白云和张雅旅游的时候，张峰也会同去。”
那人又补充说：“张峰同事说，私下里张峰不止一次说看上张雅了，他们都调侃过大明星，他们也不知道白云清不清楚这件事，在公司里两个人还是经常秀恩爱的。”
对于张峰看上张雅这件事，大家伙都不稀奇。
张雅虽然不火，但是长得好看，白云的办公桌上摆着两人的合照，同事都知道她有个闺蜜是明星。
张峰呢，皮相不错，在公司里也有点油嘴滑舌，女人缘还不错，这里调侃那里调侃，据说白云开始还会介意，后来也习惯了。
连亦并没有先进审讯室，而是坐在外面翻资料。
张峰的资料挺简单，性格一目了然。
他沉思片刻，问：“带他来的时候，他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小警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挺正常的。”
他们去的时候张峰还没有下班，警察往那边一站，普通人都会有点愕然的，张峰也是如此，还问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一切表现都和普通人被警察找上一样。
连亦合好文件夹，走向审讯室，他先是停留在外面，目光紧紧盯着里面。
张峰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不时地摸摸头，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长得的确有点帅，也不怪女人缘会好。
连亦忽然来了兴趣，他招手对范阳低语几句，而后推门而入，直入主题：“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
张峰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我在家里睡觉。”
“你在说谎。”连亦紧跟其后说。
他的语气很肯定。
“你回答完问题后，右手下意识地摩擦嘴唇——”
张峰怔住，飞快地垂下右手。
连亦暼他一眼，继续说：“从头到尾你都不敢与我对视，如果理由不是编造的，为什么这么紧张？”
每个人紧张时的肢体语言都是不同的。
他们在审讯时是必须观察对方的神态动作的，往往语言之类的可以进行串词伪装，但要做到天衣无缝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警校的时候，他们都是要学习心理学等课程，和小孩子撒谎不同，成年人在说谎时，防范姿势是比较常见的。
张峰神色虽然自若，但双手时常交叉在一起，脚下动作不停，发出微小的磨蹭声，眼神犹疑不定。
这也是比较平常的紧张表现。
如果是什么都没做的人，就算害怕警察也会比较坦然。
张峰显然心里有鬼。
至于这鬼是什么，还需要后面询问。
“警官，我真的在家！”张峰扬高了声音，“大晚上的我出去干嘛，天这么热。”
连亦也不和他多周旋，“你在家里做什么，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我在家睡觉，能有什么人。”张峰反问，他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闻言，连亦点点头。
张峰以为他相信了，低头轻轻松口气。
再抬头，对面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一切。
“这不算不在场证据，没人给你作证。”连亦说，锐利的眼神直视他，“我换个问题，你是不是对张雅进行了性侵？”
这句话说的极其犀利，张峰脑中一震。
张雅都已经死了，这件事应该只有他和白云知道才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白云自己说出来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张峰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表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淡定，再看到连亦已经对此事一清二楚，又变得慌张。
看到他的表情，连亦也明白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心下叹气：“你对张雅觊觎已久，一个月前，你和白云计谋迷奸了张雅，此事在昨天被张雅知晓，所以你和白云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张峰几乎要跳起来，使劲拍桌子：“我说了我在家睡觉，我没杀人！”
连亦点点头，丝毫不在意，敲了敲桌子。
张峰这才安定地坐下来。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入地狱。
“昨天凌晨有个混混看见你从小区后面民居那堵墙翻过去，顺着水管爬上了五楼，对于这个你有什么话说？”
连亦眼也不眨地诓他，就算否认了也没事，继续调查就是。
张峰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昨天凌晨，真的有人发现了？
他咬牙说：“你瞎说！我就是在家睡觉！”
连亦努努嘴，朝窗口那边示意，很快两人便推门进来。
“警官，我可以回家了？”全二小声问，说了有奖励，结果被拘留…
范阳从后拍了他一掌，“先说完昨天看到的，就放你走。”
连亦余光瞥到有些慌张的张峰，唇角微微勾起，眉目清秀。
全二虽然有点畏畏缩缩，但刚才经由范阳的指点，也知道该说什么，立刻凑近打量张峰，作出思索的样子。
“我昨天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张峰在桌下的手使劲地搓着，额头也渗出冷汗，嘴唇微微哆嗦。
昨天凌晨他在民居那里看到了这个混混在瞎逛，但是对方看没看到自己还真是没注意。
“我昨晚看到那个爬楼的人，就是你！”
这个混混的惊呼让张峰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第27章 027
这边, 和连亦结束电话后，姬十一也不由得出神。
她没想到和她私信的雅雅真的是那个张雅，昨天还好好和她说话呢，这才多长时间。
不过她还是和他说了下情况：“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张雅, 不过关于她的解梦已经全部在私信里了。”
既然都查到她了，必然是发现张雅自己的小号了。
她和张雅私信发了那么多条，的确是挺有嫌疑的, 理所应当要询问一下。
姬十一挂断电话，上网搜到了张雅的微博主页。
果然和雅雅的风格有些相似。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 她解过的似乎都是寓意不太好的梦，叶铭如此, 张雅也是如此。
舟舟的梦还没有解, 但她也清楚必定不是好意。
看到她表情不对，苏明舟转了转眼珠, 夺过手机训道：“脸色不好就休息, 还接不相干的电话干什么？”
姬十一勉强笑笑, 她是时候找一些喜梦来解了。
苏明舟问：“刚才我听到的张雅是不是今天热搜上的？”
“嗯，不久前我才给她解过梦。”
苏明舟皱眉，难道是觉得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张雅, 所以才情绪低落？
他不在意地说：“别人的事你想那么多干嘛, 你又不是打她骂她杀她了。”
据他今天看到的新闻, 死在浴缸里，要么是自杀，要么就是身边认识的人干的。
姬十一扬起笑脸, 眼睛恢复往日的清丽，“好啦好啦，我去卸妆，你等会儿。”
她才进洗手间没多久，放在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苏明舟先瞥了眼那边，再拿起来。
这手机一早就存了他的指纹，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条发货短信。
Sweet巧克力？
这巧克力他自然是知道的，苏明月在家里不止一次嫌弃过没有某某品牌高大上，口感好。
他又悄悄瞥了眼洗手间的门，不过什么都看不到。
前几天伍菁和他说过想争取这个代言，自然是没有波澜的。
她喜欢吃这个？
苏明舟眯眼，拿出手机迅速发了个消息，收起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扬起嘴角。
等意识到的时候，又轻咳，故作严肃。
姬十一从洗手间出来，又进了厨房。
她今天晚上还没吃，小优想在路上给她买零食最后也被她婉拒了。
厨房里空空的，什么都没。
姬十一苦着脸，探出头，“陪我去超市买菜吧？”
苏明舟第一反应是买菜干嘛，但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能点头，“行行行。”
现在菜市场早就没人了，这边小区下面有个不大的超市，里面应该还有菜。
两个人几分钟就到了超市，里面果然没有人，就收银员一个小女生，还在玩手机。
苏明舟从门口推了个购物车，两人并排进了里面。
…
身为颜控，妙妙对长得好看的人从来没有抵抗力。
自己平时看到一些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多看几眼，毕竟一个好看的人和丑的人摆在眼前，当然是好看的那人比较养眼。
她本来专心地玩着手机，结果门被推开的那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外面虽然黑，但里面灯光亮，玻璃门映出来颀长的男人推门，但先进门的却是个貌美的女生，随后男人进来。
妙妙眼前闪花。
真特么好看，就是那个男人脸嫩，也许应该叫男生。
她手机上的闺蜜还在发消息。
“妙妙，我已经打听到了，校草他还没有女票，你要是把持不住赶紧上，要不是我有男票早干了！”
后面还附带一个猥琐的表情。
看到这消息，她直翻白眼。
她在一个理工科大学上学，男生多的数不清，但是好看的就那么几个，校草系草也比文科类的好看多了，这要是平常，绝对要附和。
但现在，妙妙呵呵两声，什么校草，都见鬼去吧，就刚刚进来的这个，直接秒杀了好吗！
“看看看看！校草有个屁用！”她偷偷在电脑的遮挡下拍了张照片，笑嘻嘻地发给了闺蜜，不过她运气不怎么好，只拍到了侧脸。
侧脸也比没有好哇，两个人都不像是普通能见到的人，要不是这里房子破，她就怀疑这是哪两个明星偷偷出来了。
不过，和明星相比，这两人好像丝毫不差。
那头，闺蜜立刻就炸了：“厉害了word妙妙！快去多拍几张，那个女生长啥样啊，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你傻呀，男生陪女生出来买菜，你说什么关系，除了情侣还能是什么。”
而且瞧这男生的眼神，一看就知道非常护着同行的女生，肯定关系不一般。
两个人聊天时间，她就发现进来的人已经到里面去了，只看得到偶尔露出来的身影，心里可好奇了。
…
苏明舟趴在购物车上，歪着头问：“你要买什么？”
“唔…”姬十一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要买什么。
苏明舟“哦豁”一声。
看他作怪的样子，姬十一突然想起之前在餐厅吃饭的那天，自己倒是可以做梦境大陆的菜肴，只要有食材就行！
她眼睛恢复清亮，学着苏明舟往常傲娇的样子，抬起下巴哼哼一声，转过身去看货架。
看她这样子，苏明舟倒是不习惯了。
虽然不乐意叫姐姐，但他一直把她当家人，看到撒娇的样子，心底还有点喜滋滋的。
约莫是太晚了，货架上的东西也不多了。
除去不新鲜的，总共没多少种，冷柜里倒是还有冷冻的鱼和肉。
姬十一看到一样就扔进去一样，价钱也不看。
苏明舟看着她利索的动作，不由得想到网上说的，女人都是天生购物狂。
这买菜都能这么激动。
“好了。”他出神之际，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呼出来的气息伴着声音传入耳朵身处，带起一层层酥麻。
苏明舟瑟缩一下，瞪圆眼睛，捂住耳朵。
姬十一不解，“怎么了？”这突然动作这么剧烈，吓她一跳。
“咳咳。”苏明舟目光转到购物车上，“买好了就走吧。”
说完，自己率先推着车转弯。
姬十一狐疑地跟在后头，待看到他微红的耳朵，总算是明白了。
搞半天害羞了呀。
苏明舟在前面一直走，没有回头，边走边说：“你要不要买酱料？”
身后没有丝毫回应。
他忽地转身，看到那边对着手上袋子爱不释手的人还在，心突然就落了下来。
之前两人在超市最里面，这边则是零食货架。
这么多口味的薯片啊。
这个凤爪听说口味很好啊。
好像小优挺喜欢吃这种果脯啊。
姬十一眼睛快要转不过来，每种都要拿一袋，直到满怀都是。
她着急地转头，苏明舟推着购物车站在身旁，直接将东西扔了进去。
“舟舟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啊。”
苏明舟冷漠脸，“噢，待会不要叫我付钱。”
…
片刻后，收银台上，姬十一对着满台子的食材发呆。
苏明舟盯着她，“你光看着有什么用，是不是不会做菜？”
心里还有个小人在叫他提前叫外卖，免得她饿肚子。
“我做出来你全都吃？”姬十一转头看他，神色微扬。
苏明舟点头深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反问：“你做的我哪次没吃？”
姬十一身子倾过去，在他猝不及防时捏住脸颊，“说好听呀，你要是说你做的我都吃，我会高兴死的。”
苏明舟摆脱她的手，张嘴哑然了片刻，半晌生硬地说：“你做的…我都吃。”
低低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里发软。
“啊，舟舟就是好，真听话。”姬十一笑起来，梨涡浅浅，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撩人。
苏明舟一怔。
姬十一弯腰将购物车里剩下的东西放到收银台上，扫描时发出滴滴的声音。
苏明舟默默走到另一边，将扫描好的装进袋子里。
边扫描边偷瞄两人的妙妙内心激动难耐。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在大庭广众下发糖的情侣，她是被这两个人直接忽视了吗？
她轻咳一声：“一共一百五十三块，谢谢。”
两个人这才停止嘻嘻闹闹，姬十一转头，掏口袋，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信誓旦旦。
突如其来一种小尴尬。
她转向旁边，学着往常他委屈撒娇的样子盯着他。
苏明舟掏钱付账，还不忘瞪她一眼。
看到这有爱的场面，妙妙突然问：“冒昧问一下，你们是情侣吗？”
这样的问题她以前也问过，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却没想到两个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女生还比较正常，但是到了男生，神色有些疑惑，但眼睛却让她感觉惊讶，但又还有另外一种情绪。
真看不懂加矛盾。
难道自己触犯了哪个禁忌？
妙妙心叫不好，赶紧补充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容貌出众的，再加上关系亲密…”
原来是这样，姬十一解释道：“我们是姐弟，关系比较好。”
说完，又转向苏明舟，“是吧？”
苏明舟哑着嗓子，眯着蓝眼睛，皱眉说：“是啊，姐姐。”
第28章 028
瞧见情况有点不对劲, 妙妙赶紧住嘴，将袋子递过去，再也不问问题了，目送着两人离开, 尴尬得几乎要遁地。
颜控太过头真是个毛病。
她和闺蜜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蠢笨，没想到对面回复的内容却让她有点吃惊。
“不要紧的啦，照你的描述, 我也会当成情侣的，话说, 我还真好奇，看他俩长得不像, 也有可能不是亲姐弟呀。”
她回道：“反正我这辈子是没遇见比这还要尴尬的事了！”
真是姐弟吗…
妙妙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外面, 男生拎着袋子跟在女生旁边，不时地看眼旁边的人。
每一个举动都表明他很关心她, 也十分关注。
她有点不相信。
她和她弟弟的日常都是你一句智障, 我一句傻逼地来, 逢年过节发红包都要口令宇宙无敌大美女，这才口是心非一次。
也许别人的姐弟太过不一样？
…
这边的公寓租了不少帝都电影大学的学生，只是姬十一没想到会碰上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