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被家里催婚催得厉害,本来想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应欢把大家注意力引到他身上来了。他看了一眼秦苏淡然的脸色,咬了一下唇,咳了声:“我倒是想结婚,不过有人不打算负责啊。”

秦苏:“…”

她转头看周柏颢,微眯着眼。

周柏颢当做没看见她威胁的眼神,兀自笑笑:“我可是第一次谈恋爱,很认真,奔着结婚去的,只要她点头,明天就去民政局。”

秦苏难得有些尴尬,面上却保持平静,她淡淡地开口:“我就想白嫖,怎么着?”

周柏颢:“…”

靠了。

他靠过去,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秦苏,你给我留点面子不行?”

秦苏看他一眼:“你也没给我留面子。”

一群人大笑,看来大老板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

还真他妈敢说,也不害臊!

一个个脸皮都比城墙还厚!

应欢成功把注意力引到周柏颢和秦苏身上,没人再追问徐敬余究竟怎么求婚的事了,她暗自松了口气。

徐敬余抬手捏捏她的耳垂,低声笑:“小金鱼,学坏了啊?”

应欢面不改色:“那总比说出来好,不是么?”

“是。”他低笑,把红酒杯递到她面前,“喝么?”

徐敬余是个运动员,生活很规律,也很自律,作息时间也很准。他很少喝酒,也很少抽烟,只有比完赛或者特别的日子才会放纵一下。

应欢看他一眼,低头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

吴起端着酒杯站起来,吆喝:“来,大家举杯庆祝一下我们敬王卫冕成功,明年继续加油,争取九连冠。你们这群小子都看看,努力点儿,下一个拳王就是你们了。”

众人跟着站起来,笑着看向徐敬余。

徐敬余端着酒杯,跟大家碰了碰,笑了下:“谢了,你们也加油。”

石磊哈哈大笑:“那肯定,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起大旗,对吧。”

众人脸上都挂着笑,只有陈森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时地看向应欢。

偶然一次,应欢撞上他的目光,陈森然抿紧唇,应欢想起来陈森然现在还在国家队,今年的奥运会他还会参加,过些天就要赶赴奥运赛场了。陈森然是75公斤级中最有可能拿冠军的选手,在某次采访中,记者问过他,有没有想过转职业,陈森然回答:“想过,但是想拿一块世界金牌再考虑。”

当年参加WSB比赛的一群人,很多都已经转职业了,有些因伤痛退役,比如应驰…

留在国家拳击队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一晚,大家把酒言欢,庆祝明天。

直到深夜才散场,离开的时候,石磊忽然笑笑:“小医生,再给我们加个油呗。”

杨璟成忽然想起当年大家缠着应欢让她挨个给大家加油的场景,也忍不住笑:“对啊,有时候我想,敬王这么好运,实力是一部分,你给的运气也是一部分。”

赵靖忠挠挠头:“我也挺怀念的。”

不过,石磊挺识趣的,他看向徐敬余,笑嘻嘻地说:“点个赞就行,不用爱心,敬王同不同意啊?”

徐敬余挑眉,低头看应欢:“这你们得问她了。”

应欢看着他们,忽然有了回到当年当小队医的感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动作了——

两只手竖起大拇指,冲着他们晃了晃,笑着挨个喊他们的名字,然后再说一句加油和祝福。

最后,看向站在最边上的陈森然。

少年…

不,应该说男人吧,陈森然成熟了不少,毕竟已经将近24岁了,脱去了青涩和狂躁,多了一丝沉稳和内敛。

不变的是,他看她的眼神跟在奥运会上的眼神一样,有些…炽热?

应欢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晕,脸也泛着红润,她恍惚了几秒,很快把心底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猜测压下去,她微笑地冲他晃晃大拇指:“加油啊,陈森然,拿块金牌给吴教练脸上贴贴金。”

陈森然喉结滚动了几下,嘴唇抿成一条线,定定地看着她:“好。”

为了这句话,他想拼尽身体里所有的热血。

徐敬余舌尖抵着腮,有些隐忍地在应欢腰上捏了捏,应欢疼了一下,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些茫然:怎么了?

“回家了,应小欢。”他低声。

“哦…”应欢笑,唇红齿白,“好。”

一群人离散而去,各奔东西,总有再相聚之日。

徐敬余揽着应欢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陈森然还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方向,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看应欢的背影。

不爽。

非常不爽。

极度的不爽。

徐敬余这种不爽延续了一路,但他表现得不明显,应欢也没发现,她有些醉了。她酒量本来就不太好,喝了几杯红酒就有些头晕,坐了一路车,酒劲儿上来后头更晕了。

小姑娘靠着车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

徐敬余停好车,直接把人从车里打横抱出来,应欢平时被他抱来抱去已经习惯了,但这会儿是在外面,她挣扎了一下,小声说:“你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不好…”

徐敬余抱着她不放,他力气大得不行,抱她跟拎只猫似的,“大半夜的有谁看?”

应欢晃了一下脚,脑袋晕乎,她又想起那架私人飞机,脑袋在他肩窝上蹭了蹭,贴在他耳边说:“徐敬余,我们把飞机卖了好不好?”

她是真的不想要什么私人飞机,总觉得要是她爸妈知道徐敬余给她买了架私人飞机,可能要被吓晕过去,要么把她骂一顿,说她不懂事…

徐敬余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不卖。”

应欢:“…”

她锲而不舍:“卖了吧,养护费那么贵,你都没钱了。”

徐敬余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垂眼看她:“谁跟你说我没钱了?”

应欢:“你自己说的呀。”

徐敬余笑了下:“娶你的钱还是有的,你还想要什么?”

应欢可是怕了,忙说:“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

“真不要?”

“不要!”

徐敬余笑了声,抱着人走出电梯。到了门口,按开密码,门一打开就转身把人压在门背上,低头咬她的唇:“应小欢,以前喜欢过别的男生吗?上学的时候。”

应欢本来就头晕,被他大动静地一阵旋转,再吻住,头晕得快不能思考了,她含糊地小声道:“没有…”

徐敬余按着她的腰,在她耳尖上舔了一下,应欢颤了颤,听见他低声问:“真没有?”

“没有啊…真的没有…”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要翻她的情史吗?

徐敬余心情忽然大好,低头吻住她的唇,“那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

他手摸进她衣服里,一轻一重地揉捏。

应欢喘了起来,小声嘤咛:“嗯…”

“徐敬余,我想睡觉了,头晕…”

“好。”

徐敬余把人抱起,走进浴室。

应欢忙挣扎,“不不不,我自己去洗…”

徐敬余垂眸,漫不经心地看她:“你醉了,会摔倒,还是我代劳比较放心。”

应欢挣扎得更厉害了,她一挣扎就头晕,一头晕就有些委屈,她转头就咬他。反正他现在也不比赛了,咬多少牙印,抓多少条抓痕,都不怕人看见,她咬完一口,抬头瞪他:“你骗人,你每次都不正经,说是代劳,最后都做了,不止一次!”

男朋友体力太棒,她一颗小白菜真的快歇菜了。

徐敬余把人放在洗手台上,直接忽略她的问题,打开热水,“头晕不要洗那么热的水。”

徐敬余平时都是洗冷水的,就算是冬天也是冷水,只有跟她一起的时候才会开热水。

小姑娘怕冷,夏天也要洗很热的水。

水温调好,徐敬余转过来,打算把人剥了。应欢按着衣角,死活不从,跟个贞洁烈妇似的,她脸颊红得有些不正常,是喝了酒的缘故。

“我不要,我今天就自己洗,我坚决不跟你一起洗了。”

徐敬余有些好笑地看她,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乖。”

应欢:“不乖!”

徐敬余笑出了声,捏捏她的耳垂,“应小欢,你是不是醉了?嗯?”

“不是!”

应欢滑下台子,她今晚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在这个洗手台上多呆一秒,她抬头看他,指向洗手台:“徐敬余,我跟你说,今晚我要是还在洗手台上被你这样那样,我就不姓应!”

“嗯。”徐敬余挑眉,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别好玩,忍不住逗她,“跟我姓好不好?”

“不好!”

应欢四处看,她想找个东西把徐敬余赶出去,但是浴室真的什么都没有,连马桶刷都没有,拖把和清洁用品全部放在外面的洗手间,这里干净得不得了。

最后,她拿起台上的水杯接了水,抬头看他,冷冰冰道:“你不出去,我就拿水泼你了。”

徐敬余斜靠在洗手台上,洗手台高度刚好到他腰部,他手抄在裤兜,对她点点下巴,嘴角一勾:“泼。”

应欢:“…”

她咬着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徐敬余等了几秒,拉起她的手,抵着腹,哄着她:“泼啊。”

“…”

“我帮你?”

“…”

徐敬余按着她的手,直接把那杯水浇到自己的裤头上,他松开她的手,又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想了想,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调查摄像头,架在格子柜上,对着应欢。

他低笑:“再泼一次。”

浴室里热气腾腾,应欢皱眉,脑袋越来越晕了,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瞬间,花洒洒下的热水浇到她头上,她闭上眼,“唔…”

徐敬余抵着腮笑了声,一步过去,抱住她的腰,转身把人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应欢挣扎,脸上滴着水,白皙细嫩,泛着粉,眼神清澈迷茫,皱眉说:“徐敬余你放我下来。”

徐敬余把人放下,低头吻住她的唇,气息微沉:“应小欢,你怎么这么勾我?”

应欢喘息:“我没有!”

徐敬余压抑着心底的狂野欲望,咬她的唇,嗓子低哑:“你这样,可爱得让我想弄死你。”

应欢莫名打了个寒颤,但是她还是没求饶,她今晚特别刚。

“徐敬余,你敢弄死我,我就把戒指扔了。”

“我不嫁了。”

徐敬余:“…”

他往后撤了撤,低头看她:“你说什么?”

应欢当着他的面,把戒指脱下来,作势要扔。徐敬余咬紧腮,立即按住她的手,把戒指拿回来,转身放到柜子里,顺手把手机摄像关了。他一身衣服全部湿透了,他迅速脱掉,扔出去。

男人的身材好得像是一件艺术品,每一块肌肉,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

他转过来,水珠顺着他的腹肌和人鱼线滑下…

应欢看着男人健硕的身体,终于回想起某些画面了,她瑟缩地往后退,还不忘威胁:“徐敬余,你今晚不听话,我真的就…”

下一秒,唇就被人吻住了。

徐敬余咬牙切齿地说:“应欢,你再说那句话,我今晚把你操到天亮,信不信?”

应欢:“…”

信…

徐敬余深吸了口气,低头看她,抿紧唇把她衣服脱了,她挣扎。

他叹了口气:“洗澡,不动你。”

应欢不信:“真的?”

“再问一次就变成假的了。”

“…”

她不问了。

徐敬余迅速帮两人洗完澡,拿过浴巾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不轻不重地擦,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件浴袍。

两人穿上浴袍,徐敬余把人带到客厅,拿出吹风机。

应欢坐在沙发上,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她身上,胸前露出一点勾,看起来白嫩绵软,性感又慵懒。

她目光跟着他转,徐敬余一回头,看见她这副模样,咬了咬腮帮,克制地别开目光,弯腰插上插头,再帮她把衣服拉好。男人打开吹风机,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很轻柔,应欢在暖风吹拂下,昏昏欲睡,她抱住他的腿,脑袋在上面蹭了蹭。

徐敬余低头看看像小猫似的小女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放下吹风机,勾勾她的下巴,低声:“困了?”

应欢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靠在他腿上,黏黏糊糊地:“嗯…”

徐敬余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

应欢一沾枕头就往下缩了缩,抱过被子,闭上眼睛。

徐敬余碰碰她的脸颊,手感过好,他在上面刮了好几下,才不舍的挪开。转身回去收拾一片凌乱的浴室,把手机从格子柜里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