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芮玮失手杀死三人心中好生懊悔,此时被围不愿再以强劲的拳凤—一袭向双方来敌,垂手不斗而以飞龙步走来走去。

  但是向芮玮围来的人越来越多,因见他步法神奇,飘忽无踪,显然是个强敌,不分出多半人无法制住他。

  渐渐剩下的铁网帮众越来越少,差不多三十来名被欧阳龙年制住穴道。所有船夫见老先生一人足可对付铁网帮众,在欧阳波率领下齐向芮玮攻去。

  芮玮被围得烦躁起来,心想尽是避让不是办法,一声大喝,人随身起,跃至半空,展出第八招飞龙步。

  这第八招飞龙步能将叶士谋十三铁卫的暗器网踢飞,厉害可想而知,只见芮伟落下时,双脚如飞轮旋转而出,凡没有让开的人,皆被踢到脑门穴昏厥过去。

  刹那间所有围向芮玮的船夫、铁网帮众被踢昏一半,剩下的还是顽强不退,芮玮大怒,又一步跃起,落下时剩下的一半全被踢昏,只有欧阳波逃出,躲到父亲身后去了。

  芮玮迥目四顾,只见空阔的船板上仅有欧阳父子与自己三人,躺在地上的两方人马,起码在六十以上。

  欧阳龙年伸起大姆指,有意夸赞道:“要得!玄龟集上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

  芮玮道:“这不是玄龟集上的功夫,你别想有意要别人知道我藏有玄龟集。”

  欧阳龙年大笑道:“事实上你是藏着玄龟集。”

  芮玮喝道:“胡说!”

  欧阳龙年冷笑道:“我才不胡说呢,就连玉面神婆也相信你藏玄龟集。”

  芮玮大惊道:“什么?她老人家以为我骗她!”

  欧阳龙年道:“不错,你的确骗子她。”

  芮玮喊道:“蒋老前辈,蒋老前辈……”

  欧阳龙年道:“你叫什么,在你没有交出玄龟集前,她不愿见你。”

  芮玮悲嘶道:“蒋老前辈,你纵然不相信晚辈的话,难道就不主持正义……”

  欧阳龙年嘿嘿笑道:“她说在你未交出玄龟集以前,她什么都不管,由老夫作为,你想她帮你要老夫交出叶青那丫头,就赶快交出玄龟集,让咱们也看看。”

  芮玮喃喃自语:“简怀萱呢?呼哈娜呢……”

  心想莫非她两人也以为自己私藏玄龟集与玉面神婆串通一气,不出来见我?

  这倒冤枉了她两人,她们根本不知道欧阳龙年与玉面神婆相约之事,其实她们老早想出去却被玉面神婆止住,因玉面神婆跟欧阳龙年说好,无论欧阳龙年怎么做,只要不侵犯简怀萱、呼哈娜、自己三人就不管他的事,由他设法要芮玮交出玄龟集。

  欧阳龙年道:“我说小子,你要一切安好如故,快拿出玄龟集吧!”

  芮玮仰天大叹道:“好!好!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芮玮还有什么话说……”

  欧阳波倚仗父势,喝声道:“别装死啦,快拿出玄龟集!”

  忽闻女子声道:“什么玄龟集啊?”

  只见船那头走来两人,前面是位二九年华的红衣美貌女子,后面跟着位满面大胡子的高大壮汉。

  欧阳龙年回头见那另艘大船停在二十丈外,这两人从何来的,何时来的竟没看到也没听到。

  欧阳龙年奇怪地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红衣女子格格笑道:“老先生,你把我手下全部点倒,还不知我是谁吗?”

  欧阳龙年道:“哦,原来是铁网帮主的的女儿。”

  心想:“她从最后那艘大船跃来而不令自己知道,轻功之高要自己也办不到,这个敌人非同小可。”

  红衣女子道:“老先生,我的手下能还给我吗?”

  欧阳龙年道:“当然还,当然还。”

  红衣女子轻皱柳眉道:“余小毛,把这些没用的家伙弄醒,睡在人家船上,像什么话!”

  大胡子壮汉应声走上前,欧阳波轻狂成性,指着他哈哈笑道:“你叫余小毛,小毛,小猫,有意思,有意思。”

  余小毛张嘴冲着欧阳波一个傻笑,但见他笑容未毕,倏地走到欧阳波身前,扬掌“啪”的一声,给了欧阳波一记大耳光。

  欧阳波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张口吐出和血的两颗大牙,痛得哇哇大叫。

  欧阳龙年岂能让儿子白白吃个大亏,伸掌向余小毛抓去,余小毛人高体壮,却比狸猫的动作还快,欧阳龙年连人家衣角也没碰到,抓了个空。

  只见余小毛在船板上快如旋风地走动,走过之处就解开帮众的穴道。

  欧阳龙年看得张口结舌,要知他点的穴道每个皆都不一样,下手轻重也有区别,纵然自己来解也要费上两顿饭时辰。

  余小毛没用上半顿饭时间就将昏倒的帮众全部解开穴道,这份快速的解穴手法,真是骇人听闻。

  欧阳龙年本想再抓余小毛替儿子出气,这下吓得第二掌不敢伸出,眼睁睁地看余小毛解完穴道,拍了拍手,走到红衣女子面前,躬身道:“全部弄醒了,只是还有二位弄不醒。”

  红衣女子薄怒道:“怎么弄不醒,功夫不到家吗?”

  余小毛道:“不是,那二位被打死了。”

  红衣女子抬头向欧阳龙年扫去,问道:“谁打死咱们的帮众?”

  芮玮一步走上前,大声道:“是在下失手打死。”

  红衣女子冷笑道:“你敢打死我的手下,胆子不小啊。”

  转向余小毛道:“叫所有帮众回到自己船上,不要站在这里碍事。”

  余小毛挥手道:“快走,快走!”

  一位帮众的头目哭丧着脸,禀告道:“小姐,咱们那只船沉啦,回不去了。”

  余小毛怒喝道:“小姐没看到吗,暂时回到另只船上。”

  所有帮众去后,船板上空了出来,那边欧阳龙年也解开船夫的穴道,一一退去。

  红衣女子向欧阳龙年道:“我手下不是你打死的,但姑娘一艘船被撞沉,怎么说?”

  其实两艘船相撞各有责任,但红衣女子却直责欧阳龙年船是他一个人弄沉的。

  欧阳龙年被余小毛的解穴法震慑住,不知眼前这位女子还有多大的武功,不敢再起冲突,赔笑道:“老夫就赔姑娘一艘船。”

  红衣女子语气迫人道:“怎么赔法?”

  欧阳龙年道:“姑娘的船值多少,老夫就赔多少。”

  红衣女子道:“谁稀罕你的臭钱,要赔就赔你这艘。”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要被红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然而欧阳龙年的脸皮厚得可以,笑道:“行,行,一到中原这艘船就奉上姑娘。”

  红衣女子道:“我还真等不到中原再接受此船,可是总不能逼你们现在下海,好吧,算我送你们回归中原,但一到中原你们赶快上岸,一个也不准留。”

  欧阳龙年连忙应道:“是!是!一个也不留。”

  红衣女子走向芮玮道:“船的问题解决了,你杀了我的手下,如何解决?”

  芮玮道:“在下说过失手误杀,并不是有心。”

  第五十九回 鱼肠剑

  红衣女子道:“哼!不管过失杀,有心杀,杀人就该赔偿!”

  芮玮自知理屈,心想应该赔偿,说道:“姑娘说怎么赔法?”

  红衣女子笑道:“有两种赔法。”

  芮玮道:“哪两种赔法?”

  红衣女子道:“一种赔法以命抵命,你虽打死我两名帮众,就以你一命相抵马马虎虎算了……”

  芮玮微微一怔,摇头道:“这个芮某办不到,芮某若是存心杀死贵帮帮众,以命抵命没有话说,可是芮某并非有心,而是失手误杀……”

  红衣女子笑道:“第一种赔法,你是不答应哪?”

  芮玮道:“第一种赔法恕难从命。”

  红衣女子道:“那只有第二种赔法啦。这第二种赔法你既有本领杀死我帮帮众,就请你再凭本领维护自家的生命!”

  芮玮道:“这话怎么说?”

  红衣女子玉容一寒,冷冷道:“我请余小毛替两位被杀的帮众复仇,你若能与余小毛平手可保一命,但仍要以金钱赔偿死者,你要是不能与余小毛平手,而败在他的手中,只有仍请你遵照第一种赔法啦。”

  芮玮含笑道:“我要是败在姑娘属下手中自然难逃一死,第一种赔法不得不遵,倘若是在下不但不败,反而胜了贵属下余小毛,那怎么说?”

  红衣女子断然道:“那不可能!”

  芮玮道:“如此说来,姑娘认定在下十成有九成会败?”

  红衣女子道:“不错,我说你能与余小毛平手已是十分难得,放眼天下能与姑娘属下余小毛斗个平手的,能有何人?”这话说得未免太狂,芮玮豪气一发,道:“倘若芮某与贵属下纵然是平手,亦算失败如何?”

  红衣女子格格笑道:“你倒认定能胜过余小毛啦?”

  芮玮不客气地回道:“不错!”

  余小毛闻言大怒,一步站出,巨喝道:“他奶奶的,动手吧!”一拳猛地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