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一连服了两三种解药,而情形依然如此,他心中只道中毒已深,极想把体内之毒除去,
情急之下,大汗跟着而下,样子也显得十分痛苦。
武啸秋道:“廖兄感觉如何?”廖无麻道:“难说,难说……”
武啸秋道:
“然则廖兄都不能解了?”
廖无麻叹了一口气,道:
“我用了一辈子毒,却还没有碰到像这种厉害的毒药!”
青莲冷冷的道:
“也叫你见识见识中原使毒的厉害!”
顿了一顿,又道:
“你如想性命,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但不知你可愿意?”
廖无麻道:
“什么路好走?”
青莲道:
“咱们相互交换解药,你把解药交出来,待我去救少林弟子,然后我拿解药交给你活
命!”
廖无麻迟疑了一会,终于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药瓶,瓶里满装黑色粉未,说道:
“你解药拿来!”
青莲拿出一个黄色瓶子,道:
“我的在这里了,你马上服下三颗便行。”
说着倒出三粒,又道:
“我们之间了为免除小人之见,我先把解药交给你,好好接住!”
三料药丸直射而出。
廖无麻接在手中,然后问道:
“怎么服法?”
青莲道:
“和水吞下就行了。”
廖无麻也真相信,随把黑色药丸抛了过来,道:
“用水把药粉调和,然后给他们服了!”
青莲笑了一笑,当下拿着药瓶走到觉悟大师身前道:
“有劳大师了!”
觉悟大师连声称谢,随命一名弟子拿着药去和水调匀,然后救治那些中毒的弟子。
廖无麻吞下那三料药九这后,紧张的心情已缓和下来,想起来东后面前一名使女居然都
有这种能耐,不由出声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
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随对秦振松道:
“请小哥转达令师,老夫有所不便,告辞了!”
说着,大步向山下走去。
秦振松急道:
“廖前辈!……”
廖无麻把身子一顿,道:
“小哥甭多说了,老夫连东后面前一个使女都斗不过,更遑论其他!”
秦振松道:
“不然,其实前辈并没有和她交过手,焉知胜败!”
廖无麻摇着头道:
“小哥难道忘了,老夫外号五毒尊者,盖天下之毒纵然上千累万,为最者不过五种,而
此五种又远非无影毒之敌,是故老夫虽未与人较技,自知已略逊一筹,真正动起手来,岂非
丢人现眼吗?”
说完之后,一拱手,转眼消失在山崖间。
廖无麻一定,武啸秋和秦振松等人更形势孤,武啸秋仰天叹了一口气,道:
“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转为如此情景,秦哥儿,咱们也走吧!”
秦振松应了一声,正待转身而去,可是他突然想起东后还在轿子中,纵然要退,礼数却
得做到,一抛眼色,和尚忠义等人一齐躬身道
“师怕在上,弟子告辞了!”
东后冷哼一声,道:
“何必如此多礼。”
秦振松听出东后话中虽有不悦之语气,但还没有留难他们的意思,四人再打了个招呼齐
声道:“谢师怕!”躬身而起,和武啸秋向山下奔去!
觉悟大师叹道:
“好险,好险,圣女请出来吧!”
赵子原心头一震,暗忖轿子里面不是坐的东后吗?为何觉悟大师又呼起圣女来了?
忖念未定,只见轿帘卷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走了出来,不是赵芷兰还有谁?
赵子原呆了一呆,赶紧走过去行了大礼,道:
“孩儿参见母亲!”
赵芷兰道:
“子原,你想不到会是为娘吧?”
赵子原道:“孩儿做梦也想不到会是母亲!”赵芷兰叹道:
“今日之享真个危险之极,东后娘娘料事如神,实是使人佩服。”
赵子原道:
“娘说东后娘娘所料何事?”
赵芷兰朝山头望了望,但见寺内大火在少林弟子全力抢救下已渐渐熄灭,那些中毒弟子
也次第醒了过来,幽声道:
“说来话长,即如你可能中毒遇险,亦均在娘娘所算之中,故而才将解药带来,现在少
林之劫总算逃过,娘也放心了!”
觉悟大师道:“此非说话之处,敢请贤母子入内奉茶!”
赵芷兰摇头道:
“少林清修之地,怎容我一个女流擅进,大师不必客套,我们就在这里谈谈便了!”
觉悟大师肃容道:
“圣女光照日月,何出此言?”
赵芷兰道:
“大师善后要紧,我母子谈谈便走。”
觉悟大师道:
“圣女何尔来去匆匆?”
赵芷兰道:
“大师有所不知,贱妾还得赶去复命呢!”
觉悟大师道:
“既是圣女有事在身,老衲也不勉强了,只不知武当那边的事情又如何发展?”
赵芷兰道:
“那边由东后娘娘亲自出马,情形如何,贱妾此刻也不知道。”
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原来他们今日同时向少林武当两派下手?”
赵芷兰道:
“不错,不过到武当去的人是西后和摩云手,到此间来的却是武啸秋他们,当娘娘命为
娘来时,为娘还担心不已。”
青莲含笑插口道:
“圣女雍容镇定,倒是婢子有些发慌呢!”
赵子原心中微动道:
“姑娘适间一抓之举,在小的看来,似是姑娘有意做作,并未出于,不知小的看得可
对?”
青莲拍手道:
“对了,其实婢子只是做作,这全是娘娘嘱咐的,想不到在我做来,那姓廖的老鬼果然
上当!”
赵子原寒声道:
“然则姑娘也没有用毒了?”
青莲道:
“我哪里会用什么毒,不过据娘娘说,大凡一个常年用毒的人,其心最是多疑,其实我
没有用毒,但他偏偏就怀疑我用了毒,譬如就拿我双手一抓来说,事实上我并没用半点力
道,他却怀疑我已用了伤人于无形的真力,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这么一来倒真把他吓
走了!”
觉悟大师道:
“这个老毒鬼一走,大概二十年之内再也不会在中原出现了,西后失掉一个得力助手,
相信她的凶焰也减低不少!”
赵子原道:
“晚辈听说西后有霸天下之野心,只怕相助她的更不止廖无麻其人!”
觉悟大师道:
“此时相助她的人固是不少,但能真正派上用场的却是不多,假若能把武啸秋和甄定远
剪除,也许就差不多了。”
赵子原说道:
“据晚辈所知,甄定远已经死了,但死的却又不是甄定远!”
这话听来大是矛盾,觉悟大师一怔,赵芷兰也是一怔,当下问道:
“子原,这话怎么解释?”
赵子原道:
“孩儿尚未向娘禀告太昭堡之事,此事便是在太昭堡发生的。”
赵芷兰道:
“甄定远可是你杀的么?”
赵子原摇头道:
“不,孩儿到太昭堡时,太昭堡上下已被人全数杀光,便连甄定远也躺在血泊中。”
赵芷兰喃喃的道:
“怪了,怪了!”
她双目连闪,脸上满是奇怪之情,旋忽间道:
“然则你又怎么知道死的不是甄定远呢?”
赵子原道:
“甄定远脸上戴个人皮面具,这是孩儿早就知道了的,当他死时,身上淌血,全身僵
直,孩儿就注意到他脸部了,结果揭开他面都一看,原来他竟是另外一个人。”
觉悟大师急声道:
“此人是谁?”
赵子原道:
“司马道元!”
此话一出,不仅觉悟大师一惊,便是赵芷兰也呆了。
觉悟大师喃喃的道:
“司马道元,司马道元,原来他还没有死!”
赵芷兰道:
“在任何情形之下想来,这皆是匪夷所思之事,今既证实司马道元没死,那么甄定远又
如何?”
赵子原道:
“孩儿事后己见着甄定远的千金甄陵青,孩儿曾将此事告诉她,她如今已赶到天山去
了!”
说着,便又将遇甄陵青之事说出,赵芷兰一听,突然沉吟起来。
觉悟大师亦变了脸色,苦笑说道:
“天罡双煞,天罡双煞,这又是一大浩劫将临江湖!”
赵子原道:
“大师识得天罡双煞其人?”
觉悟大师叹道:“老衲初入少林之门时,便适逢天罡双煞之变!”赵子原道:
“那年代只怕很久远了?”
觉悟大师道:
“老衲今年七十有八,老衲入少林之门不过一十二岁,是故算来应该是六十余年前之
事!”
赵子原道:
“据甄姑娘说,她所见到的黑白汉子不过中等所纪,然以实际年龄推断,天罡双煞至少
也在百龄之上了!”
觉悟大师道:
“那只会多不会少,老衲见他们时,他们尚是中年汉子,其时,他们亦是到少林来生
事,就想他们两人之力,少林所受之劫难亦远较今日为甚,继少林之后,武当、峨嵋、昆
仑,亦先后受到他俩之骚扰,由是之故,各派均感不胜忧戚,乃由家师出面,邀请各派掌门
会集此地,筹思良策,拟将天罡双煞除去!”
赵子原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