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而是胸口了!”
尚忠义哈哈笑道:
“咱们的剑法输过谁来,莫说谢金印的‘扶风三式’,便是金鼎爵的‘沧浪三式’又如
何?”
王莉有点懊悔的道:
“方才那招我若加重点劲力就成了,唉,我为什么……”
钟汝儿道:
“小弟也有这种想法……”
他们四人自吹自擂,赵子原也不理会,目光一抬,但闻车轮之声,一辆马车悄悄驶近。
秦振松等人一见,一齐躬身行札,车内之人冷冰冰的道:
“天气闷热得很,把车帘掀起吧!”
秦振松跨前一步,忽听车内之人道:
“不敢当!”
秦振松一惊,讶然道:
“二……”
车内之人适时接口道:
“我不是二主人!”
赵子原早已看清那驭者正是苏继飞,但他就不明白,苏继飞怎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秦振松陡然一退,骇然道:
“你……”
苏继飞扬鞭大笑道:
“车内乃香川圣女,倒教朋友吃惊了!”
秦振松脸上又出现怒色,这时只听香川圣女道:
“隐伏在暗中的朋友请出来吧!”
话落,四周脚步声音响动,鬼斧大帅摩云手、武啸秋、甄定远。花和尚,也相继重现。
香川圣女道:
“还有两位朋友也请出来吧!”
忽听一人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东西?”
香川圣女道:
“贱妾蒲柳之姿,怎及得二主人!”
那二主人嗤道:
“既知容貌平常,就以香川圣女为称,岂不怕亵渎神明么?”
香川圣女道:
“圣女之名原非贱妾自许,乃外人传称耳。”
那冰冷的声音叱道:
“住口!”
香川圣女道:
“贱妾不是受人支使之人!”
那冰冷声音道:
“东后命你所行所为,绝难逃得过我们眼下,赵芷兰,今夜之事不容你多所做作,你来
得去不得了!”
香川圣女道:
“贱妾既能来,自有离去之法。”
那冰冷声音道:
“难道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么?”
香川圣女道:
“子原年已长成,近数年来,他历经大风大浪,已不需无这个做母亲的再照顾他了!”
赵子原听了这话,心情一阵激动,果然,香川圣女便是自己的母亲,那么她今夜为何会
在此地出现呢?
他忍不住想扑上前去叫一声“娘”,可是他这人有种异乎寻常的镇定功夫,身子屹立,
未动声色。
那冰冷声音复道:
“你既连亲生骨肉都不顾,那么谢金印,你必须说两句话吧!”
赵子原心头大震,暗暗呼道:
“谢金印,谢金印怎会在此……”
忽听一人接口道:
“二主人见笑了。”
那冰冷声音道:
“谢金印,你往日英雄何在?”
谢金印叹道: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那冰冷声音道:
“你可是‘觉今是而昨非’么?谢金印,你未免转变的太快了!”
谢金印道:
“人生百年,亦不过晃眼即逝,是故某家主意已定,有生之年,必为人间立一番事
业!”
那冰冷声音笑道:
“真难得你有这种心愿,本人倒是钦佩得紧!”
谢金印道:
“二主过奖了!”
谢金印与那二主人一问一答,但是两人始终都未露面,众人闻声辨影,都知道两人就在
附近,但谁也不愿招呼两人出来,俱都静观以待。
那冰冷声音忽然呼道:
“赵子原,你过来!”
赵子原哼道:
“我为什么要过去?”
那冰冷声音道:
“你如不听话,你的母亲今夜就休想活命!”
赵子原身形微动,人已傍着马车而立,大喝道:
“谁敢伤小可的母亲,小可就和他拼了!”
那冰冷声音道:
“假如有人想伤你父亲呢?”
赵子原一呆,旋即应道:
“小可没有父亲!”
那冰冷声音忽然格格笑道:
“谢金印,你们父子见面,相逢不相识,你也愧煞!”
谢金印没有说话,那冰冷声音又道:
“谢金印,你没胆了?”
谢金印仍然不理,鬼斧大帅摩云手却道:
“今日之事,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当众而言,似是料定双方非自相杀戮不可。
香川圣女道:
“大帅谋定而动,贱妾佩服得紧!”
摩云手嘿嘿的道:
“赵芷兰,难道你希望谢金印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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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剑气严霜》
第六十二章 太乙现踪
甄定远冷冷笑道:
“想那乔如山死时,你正……”
香川圣女叱道:
“子原,先毙了此人!”
赵子原知道,甄定远为太昭堡主,若是杀死了甄定远,太昭堡便回归自己所有,他两眼
充满了浓重的杀机。
赵子原躬身道:
“遵命!”
他目射神光,对甄定远道:
“阁下可以出手了!”
甄定远身子微侧,右手已抓住剑柄,他在盛怒之下,准备淬然一击。
赵子原跨上两步,手扶剑把,恨声道:
“甄定远,你认命吧!”
甄定远一言不发,右手缓缓抽出剑子,森寒之气立时推涌而出,就在此际,赵子原的剑
子已斜斜举起,院中一片沉寂,几乎落针可闻。
甄定远已失却了平日做岸自恃之态,铁青着脸孔,剑子微微下垂着,蓦然之间,一片光
华绕体而起,喝道:
“当心,本堡主要出手了!”
话声甫落,一大片光华挟着撕裂气劲遍洒而下,一忽间,这片光华几乎以无比的威力罩
向赵子原。
赵子原嘿的叫了一声,银虹腾空而起,绕着那片光华回空连打三转,剑如游龙,一盘一
卷之间威势无与伦比。
但见光华灿烂,剑气激荡,在这刹那之间,甄定远已在那一招之中使出了十几种剑式,
每一记剑式都指向赵子原命门大穴,出招之狠,是他对敌以来所使用过的最厉害招式。
赵子原自是更不等闲,剑式精华已发挥到极致,招招含威,式式霸道,也在一招之中使
出了十几招剑式。
这诚乃当世中罕见的搏斗,可惜的是这场搏斗竟选择在魏宗贤的九千岁府,若是移到任
何一个地方,观战之人必如潮涌,能令天下为之叫绝。
甄定远连连冷哼不已,似是恨不得再加上百年功力,能在一击之中将赵子原杀死!
赵子原受命击敌,加之志在夺回祖上遗产,自是尽力施为,几乎已把功力施展到极限。
光华忽明忽暗,忽强忽弱,如山剑气四下飘飞劲射,场边都是举世罕见高手,但睹状之
下也都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蓦地,剑光突然一张,“嚓”然声响,光华骤敛,场中人影骤然一分!
众人举目瞧去,只见甄定远衣襟上染满了鲜血,脸也苍白,身子摇了一摇,倏忽拿桩站
稳。
原来他肩头中了一剑,那一剑创势甚深,是故现在还流着血。
再看赵子原时,他虽未受伤,但身子也是一摇才稳定下来,众人无不感到惊骇。
武啸秋道:“甄兄伤势无碍么?”甄定远喘息着道:“大概还不碍事!”
随从身上取出些金创药敷了,止住了流血,但他苍白的脸色却始终没有恢复过来,左肩
也自微微垂下。
武啸秋寒着脸孔道:
“甄兄暂请退下歇息,待兄弟上去试试!”
忽听那冰冷声音道:
“武院主,此子实为我辈罕见之劲敌,与其一个一个的上,还不如……”
语声倏然而止,话中之意,自是希望他们联手一击。
摩云手插嘴道:“言之有理,那么谢金印又交给谁对付?”
那冰冷声音道:“有我!”谢金印哂道:
“今夜之局好歹都得决一死战,只是缺少魏阉前来观战,某家感到失望得紧!”
那冰冷声音哂道。
“谢金印,你今生今世都无法见得着他了!”
谢金印道:
“难不成他已死了么?”
那冰冷声音道:
“死的是你,你怎会见得着他?”
谢金印不屑的道:
“女娲,某家要问问你,你们向来只顾雇别人去杀人,然魏阉这次雇了你们,不知又出
的什么代价?”那冰冷声音嗤道:“你问这个干吗?”谢金印道:
“某家不能问么?”
那冰冷声音哼道:
“你不配!”
谢金印哈哈一笑,道:
“那么某家只有动剑子来问你了!”
话声一落,已从暗角之处走了出来,他脸上神色洋洋自若,环眼一扫,冷笑道:
“群英毕集,诚武林一大盛事,只可惜大家都选错了地方!”
摩云手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