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
屠手渔夫大惊,暗忖原来此子只会大乙爵的身法,其实武功却是平庸的紧,我也许把他
又看走眼了。
江宗淇冷声道:“老夫现在相信你和太乙爵只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了!”
赵子原神态自若的道:“是么?”
江宗淇道:“如何不是,其实你只会太乙爵的迷踪步,至如太乙爵其他武功,你却连皮
毛都不会!”
赵子原道:“那么你非要小哥再试试他老人家别样武功了?”
江宗淇神色一变,随即纵声大笑道:“你若会太乙爵别样武功,早就施出来了,哈哈,
你以为拿大话就唬住老夫了么?”
钱镇掩嘴道:“队长切莫相信他胡说八道,这小子如今已是队长诅上之肉,他定是拿大
话来乞命的!”
屠手渔夫叫道:“不管怎样,他总和太乙爵有点渊源,姓江的,你若敢对他不利,太乙
爵今后必会找你算账!”
江宗淇哂道:“你以为老夫怕太乙爵了么?”
赵子原笑道:“既然不怕,阁下手上何不加重些力道?”
屠手渔夫一怔,暗忖这位赵子原真傻的可以,如换个别人处此境地,连乞命都来不及,
那还有要别人加快下手的道理!
江宗淇嘿嘿的道:“小子,这个是你自己找死啊!”说话之时,手上力量已慢慢加重起
来。
屠手渔夫两眼大睁的望着赵子原,几乎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来。
原来就在这时,赵子原脸上一片湛然,屠手渔夫乃武学大行家,知道普天之下绝没有一
个人腕脉被扣,神色还会如此恬静的道理!只怕这位小哥真还有点能耐?
转念之际,突听江宗淇一声惨叫,身子暴弹而退。
屠手渔夫大惊,举目望去,只见江宗淇身子幌了两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一跤跌
在地上。
再看赵子原时,他却完好无恙的站在那里,只是脸色淡淡的罩上一层茫然之色。
钱镇等人更是骇然,连忙奔到江宗淇身边一望,见他脸如金纸,气若游丝,八成是死定
了。
酣斗中的潘春波连攻两招,把卓氏昆仲迫退两步,奔过来一望,刹时脸上也变了颜色,
寒声道:“这是什么手法?”
钱镇摇摇头道:“兄弟见他并未对队长出手,缘何队长会伤的这么重?老潘,咱们今夜
是栽到家啦!”
潘春波朝赵子原一望,挥手道:“救人要紧,快退!”说着,抄起地上江宗淇,当先如
飞而去,钱镇等人那敢停留,跟着飞身扑出院墙,刹时踪影不见。
屠手渔夫长长吁了一口气,拱手道:“原来小哥深藏不露,老朽真是看走眼了!”
赵子原也震惊于自己武功大成,原来他还没把“九玄神功”发到五成,便有如斯威力,
是以当时连他自己也惊呆了。
他谦逊的道:“那里,小可不过侥幸得手而已!”
屠手渔夫肃容道:“老朽跑了一辈子江湖,还没看到有像小哥如此年纪便怀有如斯武功
的人,小哥可否见告方才使的什么武功?”
赵子原道:“普贤爵老前辈的‘九玄神功’!”
屠手渔夫一听,只觉全身剧烈一震,脱口道:“小哥既会太乙爵‘太乙迷踪步’,如今
又会普贤爵‘九玄神功’,定然与‘灵武四爵’关系非浅,小哥可曾听他们提过贱名么?”
赵子原摇摇头道:“小可在四爵之中只见到三爵,虽曾见过太乙爵老前辈数面,但相聚
甚暂,至于金鼎,普贤两位老前辈虽曾有五十余日之相聚,但所谈皆不离开武学范围,是故
尚未听三位老前辈提过大名!”
屠手渔夫想了一想,不由贸然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赵子原见屠手渔夫言词间似有很大含意,奇道:“前辈与四位老人家莫非有何渊源
么?”
屠手渔夫点点头道:“说起来渊源甚深,假如小哥今后碰见四位老人家,就说屠参将之
子屠平问候四位老人家万寿金安!”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他自称屠参将之子,难不成“灵武四爵”老前辈以前还是雄霸一
方统帅不成?
他本想把话问出口去,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来,说道:“晚辈理会得!”
屠手渔夫似是也不愿把与“灵武四爵”的关系说出,话锋一转,说道:“小哥既身兼当
代三位奇人之长,咱们今夜之事似可重新考虑,三位请坐下来,待老朽把详细情形说一
说!”
赵子原等人坐好,屠手渔夫随手拣了一根枯枝,在地上概略的画了一副图样,郑重的
道:“三位小哥看清了,这便是紫禁城的概略图样!”
顿了一顿,又指着一处道:“这便是大牢位置所在,三位也都看的明白,假如咱们要到
天牢救人,势非经过两座大院,单从图上看去,这两座大院似乎并无若何起眼之处,实则两
院之中都布满了兵丁,稍一不慎被他们发觉,救人之举便要付诸东流!”
卓鑫道:“那么大牢附近又由何人把守呢?”
屠手渔夫道:“除兵丁之外便是锦衣卫的人、这里比外面两间大院更为严密,据老朽所
知,除锦衣卫之外,暗中可能还有武林高手协助。”
赵子原心中微微一动,心想难不成这些人会是甄定远他们么?他心随念闪,只听卓鑫问
道:“前辈可知这些武林高手是谁么?”
屠手渔夫摇头道:“老朽久已不履中原,所知有限,只是据老朽从侧面打探出来的消
息,这些人武功都高的骇人!”
卓鑫愤道:“他们目的便是防阻咱们搭救张首辅?”
屠手渔夫道:“大概如此!”
赵子原道:“据太乙爵老前辈对小可说,其中还牵涉到三名塞外高手,他们目的便在击
杀张首辅,如今看来,事实可能已经有了改变,他们掉转目标对付江湖正派侠士了!”
屠手渔夫点头道:“情形可能正是这样,因为张首辅已被魏阉陷进大牢,用不着他们再
行出手,然魏阉深恐江湖正派侠士搭救张首辅,单凭锦衣卫实力可能不够,所以才转而求助
这些人。”
卓昆愤然道:“想不到魏阉竟会和这些人勾结,我看大明江山恐怕要完了。”
屠手渔夫叹道:“魏阉处心积虑,说不定已与外族勾结,老朽数度欲探禁城,自忖武功
有所不逮,未敢冒险一试!”
卓鑫道:“赵兄身手已达巅峰,何不烦劳赵兄一行!”
屠手渔夫道:“兹事体大,赵小哥何必轻身涉险!”
赵子原听出屠手渔夫话中有激将之意,当下慨然道:“小可愿意一试!”
屠手渔夫神色一振,道:“既如是,咱们便将计划略作改变,为了先明白内情,搭救首
辅之事暂缓进行,咱们今夜便往魏阉处一探!”
长白双英道:“使得!”
屠手渔夫朝夜空望了一眼,道:“时间正好差不多,咱们走吧!”
四人再度从西大街绕出,为了提防被锦衣卫发现,当下屠手渔夫带路,尽从偏道而行。
屠手渔夫早就来到京城,是故他对大大小小的道路十分熟悉,四人走了一段路,此际来
到一个所在。
前面是片广场,夜幕笼罩之下,可见广场四周隐约有三三两两人影幌动,屠手渔夫悄声
道:“广场两边都有兵丁巡守,咱们过去便得小心些,老朽之意,是想长白双英就留在此地
作个接应!”卓昆怔道:“咱们兄弟就不进去了么?”
屠手渔夫朝后面高大门楼一指,道:“那便是九千岁府,里面防范严密,老朽和赵小哥
进去之后若稍有惊动,饶是武功再高,要脱身只怕都十分困难,贤昆仲若发现里面有了惊
动,必是咱们行迹已告败露,贤昆仲留在此地使可来个声东击西之计,相助咱们脱身!”
卓鑫道:“那就这么办吧!但不知咱们以后在何处会面?”
屠手渔夫道:“自然仍在废宅之中。”
卓昆摇头道:“那里已为他们侦悉,何不另换一个地方?”
屠手渔夫笑道:“江宗淇被赵小哥击毙,潘春波等人回去之后必会告诉谷定一,说不定
咱们此刻在此,他们已派人搜索去了,一见搜寻未获,他们必自忖咱们已无胆再留在那里,
实则咱们偏偏就留在那里,刚好走个空门!”
卓鑫钦佩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前辈真乃高见,咱们就在废宅聚齐便了!”
话声甫落,突见右侧一条黑影一闪而逝。
这条黑影距离屠手渔夫他们约有七八丈之远,身法之快,有如疾矢,只见他身形一闪之
下便到了门楼,再次一闪便踪迹不见!
卓鑫赞道:“此人好快的身法,但不知是敌是友?”
屠手渔夫道:“此人八成不会是敌,若是敌人时,他大可堂皇而行,用不着以夜行人身
法闪电飞驰了!”
赵子原道:“前辈,咱们走吧!”
屠手渔夫点了点头,由于刚才有一条人影从右面闪人,两人便从左面行去,屠手渔夫在
先,赵子原在后,两人都毫不费力经过第一道门口,掠上了门楼。
赵子原一望,但见屋字连绵而起,灯火闪耀,一时之间要去找魏宗贤真不知从河处找
起。
赵子原心道:“魏宗贤不过是皇帝面前一名太监,居然敢自称九千岁,这且不说,更可
耻的是,一般大臣还甘愿为其所用,就从眼下情形看来,这魏阉眼里只怕没有皇帝存在
了!”
转念之际,只听屠手渔夫悄声道:“赵小哥小心了!”
赵子原道:“小可理会得!”
屠手渔夫用手一指,道:“小哥看见那座高楼了么?”
赵子原点头道:“瞧见了!”
屠手渔夫道:“那便是魏阉居处,咱们行动得小心些!”
赵子原道:“待小可先行一步。”
身形一长,虎地掠身飞起,落在五丈之外一座高耸的房面上,屠手渔夫也跟随而至。
两人举目下望,只见三三两两憧仆侍者穿梭往来,其间不时夹杂些兵丁说笑声,这九千
岁府看来倒是挺热闹的。
两人先后又腾身而起,当距离靠近十多丈远之时,杂乱现象已经不见,执戈武士往来走
动,上上下下鸦雀无声,一片戒备森严气氛。
赵子原低声道:“前辈,到了么?”
屠手渔夫点了点头,只见一条碎石小道上灯火明亮,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由于距离尚
远,两人无法看清前面大厅内的情形,然就在这时,只见三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两名武士,其后跟着一名官吏模样人物,三人正是朝那间大厅走去。
赵子原心中一动,向屠手渔夫打了个手势,轻轻一跃,人已到大厅房面上,屠手渔夫稍
微一阵迟疑,便也跟着掠至,两人各自占了一角,用金钧倒卷帘的身法俯身向下望去。
两名武士走到大厅门口,一人高声禀道:“禀九千岁,程大人到!”
只听里响起一个粗哑声:“请!”
那程大人拂了拂衣袖,毕恭毕敬走了进去。
大厅之中灯光闪耀,一名身着王服肥胖老人昂首而坐,两旁各有一名华服美女用粉拳轻
轻替他捶背,赵子原心想,这个脑满肠肥的人大约便是权倾天下的魏宗贤了。
魏宗贤的下首坐了一名黄衣老者,这老者由于背着赵子原而坐,赵子原无法看清他的面
目,大厅两旁各站了两名劲装大汉,那两名武士走进来之后便往两旁一站,除此之外已无其
他的人。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此间若是议事之处,何来武林人物渗杂其中,转念问,只见那程
大人以大札拜了下去,道:“下官参见九千岁!”
魏宗贤大刺刺的挥了挥手,道:“程大人免礼!”
那程大人道:“谢九千岁!”魏宗贤朝身边一张太师椅指了一指,道:“程大人请坐广
那程大人躬身道:“九千岁在此,那有下官的坐位!”
魏宗贤阴声说道:“商量大事要紧,程大人不需客套,请坐,请坐!”
程大人不便推却,只好告了个罪,在下首一张位于坐下。
赵子原心想此人必是朝廷命官,缘何对一阉臣如此低声下气,若是换成了我,这个官儿
不作也罢。
忽听魏宗贤笑道:“程大人,张居正招了么!”
程大道:“此人性情刚烈,下官已用尽所能,他依然不肯招认!”
魏宗贤嘿嘿的道:“那些证据呢?”
程大人身子一躬,卑微的道:“下官早已使用过,张居正认为这是莫须有的罪名,他坚
不承认!”
魏宗贤忽的脸色一沉,道:“难道程大人就不能用刑么?”
程大人呐呐的道:“这个……”
魏宗贤猛然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怒道:“难不成还有困难?”
程大人怔道:“没有,没有,不过下官想他究竟身居首辅之位,如果一旦用刑,尔后若
给皇上知道,下官……”
魏宗贤冷声打断话头道:“这个你放心,皇上若有责怪,自有我承担,只要你能间出他
口供,便是天大功劳一件!”
程大人见魏宗贤发怒,脸上早已唬得变了颜色,嚅嗫道:“下官遵办,下官遵办!”
魏宗贤仍不放松的道:“程大人,你什么时候给我口供?”
程大人迟疑半晌,道:“下官准在五日之内把口供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