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唐方也记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牢牢记住萧秋水结义兄弟们的名字。

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个中因由。

只听铁星月没好气地道:“嗯?怎么有楼没有人?有菜没伙计的?’邱南顾却喜道:“哪哪哪,那儿不是有两个人吗?”

这时只见钟、柳二人的脚步移上去,钟壹窟笑道:“这儿客人通常来的不多,今天尤其少,客官要吃什么?我是掌柜的,伙计不在,我也可以代弄几道好吃的。”

铁星月道:“我是饿扁了,总之有好吃的,全部拿来!”

钟无离恭卑地道:“是是是。”

邱南顾却道:“喂,掌柜的,旁边是你的伙计吗?”

钟无离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弟弟…”

邱南顾道:“赫!怎么他这么凶神恶煞!”

钟无离道:“唉呀客官有所不知,我弟弟他是个白痴…”

邱南顾道:“白痴?”

钟无离叹道:“是呀。他小时也喜欢弄枪舞棍,有次遇到个武林高手,就把他打成了白痴,傻里巴巴的,简直成了人头猪脑,哎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饭倒是吃不少哦。”

邱南顾奇道:“打成白痴?好高的武功!”

铁星月不屑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一次与人交手,把那人打成一口猪!”

邱南顾道:“一口猪!哪里会把一个人打成一口猪!”

铁星月洋洋得意道:“好简单哦!打到他满地爬,满街叫,当场拉屎,不是猪是什么?

是邱铁口么?!”

邱南顾虎地吼了回去:“你真他妈的老子又没惹你,你干吗骂人是猪!”

铁星月胜了一着,倒是不理他,向钟无离道:“打他的人是谁?”

钟无离答道:“我也不知道。但那人是用指凿,打在我弟弟的眼盖上,他…他就这样子了。”

铁星月嘀咕道:“打在眼皮子上?那怎会这样子的呢?”

萧秋水听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事,心中暗叫不妙,十分焦急,无奈又叫不出、动不得。

钟无离会不会故意引铁星月、邱南顾去检查柳有孔的眼睛,而柳有孔的双针——

柳有孔的双针!

眼睛!

萧秋水急得额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唐方见了,也感觉出生死一发;徒呼奈何!

这时只听铁星月那莽夫果然道:“

“怎么会这样子?让我看看!”

只见那破鞋子走两步,贴另一双鞋子而立,两人相距之近,真是“鼻可相触,萧秋水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口腔。

忽听邱南顾道:“为什么要让你看,你以为你是大夫啊?让我看…去!…来,眼皮子翻翻…”

萧秋水从缝隙望出去,只见原来那双破鞋子跄跄踉踉退了五六步,原先立足的地方又换了一双破鞋子,敢情是邱南顾推开了铁星月,他自己却抢着上前去探看。

蠢材啊!蠢啊!萧秋水心中又急又愤,心中忍不住大骂!

只听铁星月怒道:“你干嘛推人?!你难道治得好他!”只见那双破鞋已经踮高了脚,显然正在翻柳有孔的眼皮,凝神注视。

这时忽听“呼噜”一声,接着“嗤”之声破空。便是铁星月的狂吼与邱南顾的怪喝!

他们果然动上了手!

“呼噜”是钟无离铁杵的声音。

“嗤”则是柳有孔双针的声音。

 

第十五章 铁星月与邱南顾

 

地上的脚步速交错起来,时急止时迅动,以及搏斗声与怒吼。

——他们怎么了?他们怎么了:

——铁星月啊!邱南顾啊,你们究竟怎么了?!

遇险了!

钟无离先出的手!

十一尺长的铁杵,趁铁星月往后的时候,呼噜地疾刺了出去,然而重要的是“嗤”地一声!

这“嗤”地一声,是铁杵前端部分破空之声,真正可怕的不是杵柄的力量,而是这辛辣、迅疾的一刺!

“呼噜”是钟无离长杵带起的声音,“嗤”才是杵端那一下急刺!

急刺铁星月后颈!

铁星月一闻声,立时回头,那一刺,等于是刺向他咽喉!

杵长,刺急,按理说铁星月怎么都避不开去。

可是铁星月不避?

他只做了一件事:

他一拳打了出去!

“崩”!

血肉的拳头击在刺尖之上,竟发出金石之声!

更令钟无离大惊的是:铁刺被击断了!

铁星月似一点也不痛,另一只拳头已飞了过来:

因为惊愕,钟无离竟避不过这一拳,“蓬”地被打飞出来,天旋地转,天乌地暗,天惊地动,向后倒飞,“砰”地撞飞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最后撞在那藏萧秋水、唐方左丘超然、邓王函的桌子上!

“哗啦啦”…一阵乱响,所有的东西都塌了下来,白桌布扯裂,露出了萧秋水等…

钟无离一出手,柳有孔也出手了!

柳有孔出手更快,但他的双针为何没发出声音?

因为发不出声音。

邱南顾似也料不到一个彪形大汉会使的是两口针,又因离得大近,难以相拒,竟做了一件事:

一把抱住柳有孔。

拦腰抱住柳有孔,柳有孔的双手,也挣脱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对瞪着,一时都呆住了。

邱南顾强笑着打招呼道:“晦,你好。”

两人脸本来贴得极近,而今简直是鼻唇相接了,柳有孔青了脸色,怒叱:“你…”

邱南顾笑嘻嘻地道:“没办法,我不能松手,一松手你一定会刺瞎我双眼:嘟嘟嘟,现在脸贴脸,两个大男人,多难看啊!真是,我都叫你不要用这种招式嘞!”

柳有孔又气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