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内身真元丝豪未受到影响。
展白逼出腹内毒气,立刻想向雷大叔打招呼,谁知一转眼,床上已失去了雷大叔的踪迹。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似是有人受了一下重击,接着发出雷大叔的豪笑道:“阁下蒙住脸孔,以为别人就认不出来了吗?哼!‘穷家帮’出了你们这些败类,实在令人齿冷。”
说着,掌风破空,脚步杂沓,动手的似是不止一二人……
展白暗道一声:“惭愧。”
在这种地方,就看出江湖经验尚是不够丰富,明明雷大叔在床上打鼾,没想到比他发现窗外来人还要早。
展白此时,竟也多了一个心眼,听到雷大叔在窗外与人动手,他却从后窗悄无声息地掠出,半空中微一提气,脚未沾地,即已飘身上了屋顶。
这“陈仓暗渡”之计,还是让展白使对了,除了院中与雷大叔动手的贼人之外,屋顶上果然站着四五人之多,正在注视着院子里数人围着雷大叔厮杀。
展白轻身提纵术已至绝顶,跃上屋顶一点声息皆无,再者站在屋顶之人,全神贯注在院中数人搏斗上,展白已站在他们身后不足五尺之处,他们尚未发觉,展白目力过人,虽是黑夜已依稀看出当中一人的背影,极像“端方公子”,其余三人,皆是“穷家帮”的帮众。
展白突地发出一声冷笑。
那数人吓得周身一颤,倏然急转身子。
展白见他们都用黑巾蒙面,不由冷笑道:“当真是鸡鸣狗盗之辈,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当中一人,双眼露出骇人的光芒,猛然向展白劈出一掌。
掌风锐啸,功力不弱。
但展白哪里把他放在心上,迎着来势挥掌硬接。
谁知来人不等掌风接实,身如流星疾白,直向郊外落荒而走。
随着另外的四五人,也四散逃去。
显见他们不是展白的对手,见暗算失败,展白一露面,即刻遁走。而且,似乎极不愿让展白认出本来面目。
展白大喝一声:“哪里走?”
腾身向那为首之人追去。
那人回手一扬,一道白光,疾向展白面门打来。
展白一掌,把那道白光震飞半空,“啪!”的一声,那道白光竟然爆炸开来,火光一闪,光雨四溅。
突然院落四周一声呐喊,数不清的弹丸,如满天飞蝗一般,齐向展白射米。
想不到这竟是万弩齐发的暗号。
展白清啸一声,在周身舞起一片掌风劲流,把所有弹丸悉数震飞。
再看院子里与雷大叔动手的贼人,也同时逸去,“太白双逸”、慕容姐妹及茹老镖头均已从房内出来,连雷大叔算上,现在几个人均被连珠急弩包围起来。
个人掌劈袖挥,震落四周乱射的弹丸,但弹丸数量极多,而且像急风骤雨一般打来,一时之间,竟使众人闹得手忙脚乱。
这时分散住在客房的群雄,均已闻到打斗之声,奔至院落中来,突闻一声大喝:“还不给我住手。”
跟着三条人影,疾如飘风闪电,飘落院中。
正是“穷家帮”三大长老“风尘三丐”。
“疯丐”褚良看出埋伏四周发射弹丸的是“穷家帮”弟子,又见被围攻的竟是雷大叔与展白等人,不由怒容皆裂,高叫道:“住手。是谁下的命令,你们竟敢围攻自己人,莫非是疯了?”
四周发射弹丸的“穷家帮”弟子,被“风尘三丐”一喝,立时收手。雷大叔哈哈大笑,道:“臭叫花子。这件事你们如果不能解释清楚,老夫与你们三个立刻划地绝交。”
“疯丐”此时一收素常的嬉戏之态,面色凝重地道:“老哥哥不说,我们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这简直给我们穷人丢脸。”
雷大叔走至窗前地下,拾起一物来,抖手掷给“疯丐”道:“臭叫化,你再看看这个,想不到你们‘穷家帮’,竟也干起这等没本钱的买卖来了。”
“疯丐”伸手接住雷大叔掷来之物,拿在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具制作的十分精巧的“白铜仙鹤”。
这玩意江湖人物就是没见过,也有个耳闻,正是江湖黑道下三流淫劫偷盗之辈做案时,所惯用的施放迷香的用具。
“疯丐”气得须眉皆炸,一时之间愣住,没有说出话来。
“穷家帮”虽是穷人的大结合,但历代祖师的垂训,第一戒便是“饿死不作贼”!如今,这作贼的家具出自“穷家帮”门下弟子之手,而且还落在雷大叔手里,真使“风尘三丐”感到理绌气短,脸上无光。
“酒丐”面色阴寒如冰,猛一回身,向隐在四周的“穷家帮”弟子厉声叱道:“是哪一个门下弟子当值,还不滚出来?”
应声踱出一个年约四旬的叫化,“风尘三丐”乃“穷家帮”的长老,掌有生杀大权,此时暴怒如雷,那中年叫化已吓得脸色惨白,走至“酒丐”丈余之处,站住身形,按帮规施了一礼,道:“弟子‘草上飞’白亮领班!”
“呸!”
“酒丐”方弼一口浓痰吐在白亮脸上,骂道:“你吃了油泥蒙了心。为什么向雷大侠施放乱弩?”
“草上飞”白亮脸上的浓痰擦都不敢擦,躬身道:“弟子只是奉命行事,尚请三长老明察。”
“疯丐”出手如风,探臂抓住白亮的右手腕子,厉声道:“快说,你奉谁之命行事?”
“疯丐”怒极,出手极重,这一抓险些把“草上飞”白亮的一只手折断,白亮痛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咬牙硬挺着,道:“奉掌门人之命。”
“风尘三丐”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对事实的真相似是已明白了大半。但“疯丐”抓住白亮的右手未放,紧盯了一句,道:“没有错吗?”
白亮痛得脸上豆大的汗粒向下直滚,但仍恭谨言道:“弟子焉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