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麟公子”、“安乐公子”、“凌风公子”见到“端方公子”吃亏,又见对方把“武林四公子”一齐挖苦,同时,目前他们四公子是敌忾同仇,不约而同,齐上前跨了两步,“凌风公子”抢先说道:“四位有什么真章,摆出来也就是了,何必光在嘴皮上逞能?”
“阴山之狼”郎雄,许久才止住了笑声,道:“娃儿,你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四公子’之一吧?”
“祥麟公子”、“安乐公子”同时道:“不错,武林四公子现已聚齐。阁下有什么道儿尽管划出来吧。”
“阴山之狼”连连点头道:“好!好!既然鼎鼎大名的‘武林四公子’都在这儿,我们老哥四个也算不虚此行。这么看,我们老哥四人表演一套小玩意,表演完了,只要你们‘武林四公子’照样也能来一手,我们老哥四个便认败服输,拍拍屁股走路,如果做不到,你们‘武林四公子’及门下之人,必都在江湖上除名,以后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们老哥四个的招呼,怎么样?敢打这个赌吗?”
“安乐公子”比较富于心机,闻言一笑,道:“这样赌法,你们四位不太吃亏了吗?”
“阴山之狼”郎雄,外表粗鲁,却是最狡猾,虽听出“安乐公子”是正话反说,却装傻冲愣,一挥手道:“这里边没有谁会吃亏,先看老夫的。”
说着话,顺手一掌,直向二丈开外一棵梧桐树劈去。
听“嚓!”的一声,有如快刀斩菜瓜,水桶粗的一棵梧桐树,犹如斧劈一般拦腰两断,“轰!”的一声,树头倒落一边。
这“阴山之狼”的“掌刃切木”的功夫,的确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距离二丈多远,只随手一劈,未见他运功作势,一掌能把一棵水桶粗的梧桐树斩断,而且断处如刀切一般整齐,这份功力,的确骇人听闻。
其实,他是偷了巧,因为他在与“武林四公子”说话时,早把周身功力贯注在掌缘之上,故意表示轻松,是想一举震服群雄,以偿他初来之愿。
四人之中,以“阴山之狼”最为狡猾,别看他外貌生得威猛,极像是个粗人,事实上却最工于心计,要不,为什么称为“阴山之狼”呢?
他看出“穷家帮”宴请之人,其中不乏武功高手,他们四人虽然自负武功甚高,但要硬打硬拼,以他们四人之力能否胜得了眼前数十武林高手,可说毫无把握。就算是稳操胜算,也要费一番手脚,故而在“太仓之鼠”与“疯丐”及少年展白答话动手之间,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以自己四人在“魔鬼岛”苦练潜修的几门绝招,来压服众人,这样一来,自然是出力小而收效大的办法。
因此他拦住因为暴怒想要与展白拼命的“太仓之鼠”,拿话激出“武林四公子”,把自己在“魔鬼鸟”苦练三十年的“掌刃切木”功力施展了出来。
他一掌砍断一棵梧桐树,向“武林四公子”嘿嘿一笑,道:“一手小玩意,难登大雅之堂,算是老夫献丑了。现在该看你们的了。”
说完了兀自嘿嘿冷笑不止,神态洋洋自得,因为他算准了,眼前四个年轻人,没有这份功力。
“武林四公子”面面相觑,事前无备,想不到“阴山之狼”贸然来了这么一手,他们四人自忖还真是没有这份功力,因此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阴山之狼”又是嘿嘿一笑,道:“如果四位客气,再不出手,那么,这第一场就算老夫侥幸赢了,咱们再进行第二场。”
“武林四公子”之中,“安乐公子”富于心计,“祥麟公子”胸有城府,“端方公子”较为阴沉,只有“凌风公子”性格狂傲而脾气暴躁,他见三公子都不开口,他虽然没把握能把一棵大树一掌劈断,但可不甘心就此认栽,于是跨前一步,道:“凌风不才。愿意试试‘以掌切木’的功夫。”
“阴山之狼”哈哈一笑,满面谲诡轻卑之色,道:“请。”
“凌风公子”马步一沉,长长吸了一口气,暗把周身功力贯注在掌缘之上,屈臂收掌,对准了丈许之外另一棵梧桐树,举掌欲劈……
“慢着。”
“天涯狂生”赵九州突然飞身掠入场中,拦住“凌风公子”,面向“阴山之狼”一抱拳,道:“阁下‘以掌切木’功力高强,赵某看着技痒,就由赵某接下这第一场吧。”
说罢,也不等“阴山之狼”答话,身形就地一旋,“唰!”地一声,劈出一掌。
二丈外的一棵梧桐,同样有水桶粗细,应掌而断。
树头落地,“噗!”地一响,竟插进地内,稳然未倒。
“天涯狂生”掌力以犀利快捷见长。
看那断处,一样如刀切一般,而且切断面较斜,断处尖长如刀,故能就下落之势插入土中。
显然,“天涯狂生”这一手,要比“阴山之狼”略高一筹。
“阴山之狼”一愣,想不到自己在“魔鬼岛”苦练三十年的“掌刃切木”功夫,会有人轻易办到。
他一愣之后,双目一瞪,问道:“你是何人?”
“区区不才,‘天涯狂生’赵九州。”
因“天涯狂生”虽是江湖成名人物,但出道较晚,在“天涯狂生”以天纵之才,长白山三年师满,出道江湖名满武林时,“阴山之狼”已离开中原,故而“天涯狂生”报出名字之后,“阴山之狼”仰脸想了一会,不记得自己在中原武林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瞪眼,叱道:“你能代表谁?”
“天涯狂生”以牙还牙,道:“你又能代表谁?”
事实上,“阴山之狼”可也代表不了“南海门”。
“阴山之狼”勃然大怒,双掌一立,道:“我劈了你。”
“天涯狂生”仰天狂笑,道:“赵某不见得怕你。不过,刚才阁下自己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阴山之狼”愣了一下,不错,刚才自己话说得太玄,他纵然狡猾,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能说了话不算数,不由狠狠地,道:“这一场就算你们办到了。符兄。”
说着转头对“太仓之鼠”道:“符兄,你也露一手吧!”
“太仓之鼠”名叫符节,闻言不发声,身形倏然一缩,暴矮了两尺,仍然用的是“缩筋魔功”,只见他特长的双臂一抡,身形就地一个急旋。
他矮小身形就如一只急行旋转的陀螺一般,只见罡风打卷,掀石飞砂,好像平地起了龙卷风,扬起的砂尘直升有二三十丈之高,吼吼雷鸣。
待那罡风卷起的尘沙,所形成的一个黑色气柱消失,尘沙落尽时,地下已现出了一个像水井似的深洞。
而那“太仓之鼠”已然不见。
众人一见,目瞪口呆,这是哪门子功夫?
原来他利用身形急旋之势,以双臂之力,硬把坚硬的地面,旋下去了丈余之深。
而且,他这种功夫,也可以说是武林一绝。
据老一辈的人士传言,“太仓之鼠”恶事作尽,一生之中,只做过一件好事,“太仓之鼠”名号之所由来!
那是三十余年前的事了,奸相和砷,为历代最大的一个贪官,卖官鬻爵,在任时所搜括的财富,到案发灭门抄家时,奸相的家财,总额已达四百亿两,比国库的数字还要大,全国四亿人口,不分大人小孩,如果把奸相的财产平分的话,每人可得白银一百两。
此外,珍宝古玩还不算在内。那时候两河灾荒,数百万灾民已到了争食人肉的惨况,而奸相和砷的“太仓之米”却屯积得满谷满仓,任那白米虫蛀鼠咬,腐烂发霉,也不肯拿出来发放饥民。